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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重生攻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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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玉轩便是方霏现在住的院子,原本住着赵老太爷,现下赵老太爷一死,绿玉轩就只剩下方霏一个人住了。
周妈妈应了一声,辞别了老祖宗正要出去,老祖宗却又叫住了她,叮嘱道:“你们太夫人虽说聪明能干,但到底年纪轻,见识短,有些个事儿她不知道厉害,但你可是赵家的老人儿了,可得事事都多留个心眼,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就来跟我说,老祖宗自然会给你们做主。”
周妈妈忙不迭点头称是,再三谢过老祖宗,这才回了绿玉轩。
☆、018 公子,你被啃了?
等周妈妈出了宜宁堂,吴妈妈才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边拾掇,边道:“老祖宗,这陈世子对太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太夫人也就是方霏,早上吴妈妈被老祖宗说了后,便彻底改了口。
就在刚才,周妈妈已经把船上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给了老祖宗听,还擅自加了一句陈誉是为了救方霏,才杀了赵家那两居心叵测的小子。
周妈妈看得出来,老祖宗原本是想要方霏命的,之所以改变主意就是因为陈世子,陈世子对方霏的态度,决定了老祖宗对方霏的态度,陈誉不想让她死,老祖宗就会拼尽全力护着方霏。
当年陈家和方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老祖宗想不知道都难,周妈妈这么一说,就让陈誉对方霏的态度更加扑朔迷离了。
似是恨之入骨,却又要出手救她,着实让人难以琢磨。
“知人知面难知心啊。”老祖宗感慨道,说完打了个哈欠,“富临既然说她能解我赵家厄运,自然有他的道理,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吴妈妈收拾好了地面,忙净了手去伺候老祖宗躺下,边忙活边忧心忡忡地道:“老祖宗,您现在若是把太夫人捧得太高,将来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老祖宗冷哼一声打断,“我能捧得了她,自然也能摔得了她。”顿了顿,斜睨了吴妈妈一眼,又道:“你呀,总是杞人忧天,看上去竟比我都还要老上三分了。”
老祖宗虽年过九十,但一直养尊处优,年轻时丰腴白皙,老了后又注重养生,所以面上并不是很显老态,说六十都有人相信。
而刚到五十的吴妈妈恰好相反,身量高挑人又瘦,常年操着不该操的心,面色蜡黄,皱纹也深,看上去当真比老祖宗还要老上几分。
吴妈妈愣了愣,好一会才笑道:“老祖宗您是贵人,是有菩萨保佑着的,奴婢哪敢跟您比……”
这句话说到老祖宗心坎上去了,难得的笑了笑,合上眼睑睡下了。
这边厢,方霏累了一天也是精疲力尽,等周妈妈从老祖宗那里回来时,方霏已经睡下了。
县衙后堂内,陈誉正板着脸坐在主位上,周身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戾气,食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在桌子上,沉着脸不说话。
那‘叩叩’的声音似敲在人心坎上一样,每敲一下,跪在地上的知县赵贵才就颤一下,冷汗大颗大颗从额头滚落,后襟也被沁出的冷汗画了个椭圆挂在背上,活像背了个王八壳子。
下午,洛河上出了十几条人命!在赵家镇,这还是头一次出这种案子。
最重要的,是世子陈誉险些遇害……
那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当朝二品上将军。若是追究下来,二老爷这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还是其次,人头能否保得住都难说。
“世…世子,下官已经查…彻查过了,船上共一十二具尸体,有十名不是本地人士。”赵贵才颤抖着说道,偷着抬眼瞟了瞟陈誉,又小声补充道:“只有两名是本地人…”
不但是本地人士,还是赵家的人!只是二老爷没敢说出来。
陈誉心里正烦着,不耐地挥了挥手,“出去。”
赵贵才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一听这话如蒙大赦,顿时连滚带爬逃命似的遁走了。
赵贵才前脚刚走,程奇后脚就进了屋子,边走边道:“大公子,属下去看过了,都是四殿下的人,自从四殿下坠河下落不明,他们就一直在沿途打听。”
程奇说完,便站到陈誉身侧。
陈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从程奇一进屋,他就觉得程奇贼眉鼠眼的在盯着自己的……唇,当即冷哼一声,有些别扭的将头扭朝另一边去了。
下午程奇在渡口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公子,你……你……”程奇绞尽脑汁想了想,半响才道出四字:“被人啃了?”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陈誉先是一愣,随后一惊,紧接着浑身上下的热血似乎一瞬间全涌到了唇上,脸上火辣辣的,耳根子都在发红。
“大……大公子?”程奇惊讶得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结结巴巴道:“你这是……在脸红?”
一向走高冷风格的大公子居然也会脸红?程奇使劲揉了揉眼睛,弓起身子凑过去,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啪’!
“你看错了!”陈誉恼羞成怒,顺手就给了程奇一个‘暴栗儿’,华丽丽的一个转身,留给程奇一个伟岸的背影,“我这是被风吹的!”
“吹白了脸我倒是见过,还能把脸吹红?倒是第一次听说…”程奇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
陈誉磨了磨牙,转身一个眼风扫过去,程奇立马夸张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哼!”陈誉将袖子狠狠一甩,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渡口走去。
程奇长伸着脑袋,偷偷了瞟了一眼正歪着身子郁闷的陈誉,心里暗暗地想:大公子的嘴唇……好像比下午更肿了!
怪只怪他下午要是不说,恐怕连陈誉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并不太严重’的问题,被他夸张的一通说,陈誉越想越别扭,忍不住悄悄的用牙齿去啃、用帕子使劲去擦嘴唇,使得原本不凑近细看,根本看不出异常的唇瓣彻底肿了!
才刚赵知县一进来,见到陈誉那红肿发亮的嘴唇时,吓得一个踉跄就跪了下去,暗暗地想:难道陈誉是被人‘蹂。躏’了,才杀性大发,一口气杀光了船上那么多人不成?
“大公子?你有在听小的说话么?”程奇见他家公子不说话,试探着问道。
“嗯?”陈誉一怔,立即坐直了身子,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四殿下坠河后下落不明。”程奇翻了个白眼儿,暗道大公子果然是有心事了……
提起正事,陈誉来了精神,冷冷道:“都这么多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大概已经放弃,按捺不住找我报仇来了!”
程奇眉间一蹙,忧虑道:“大公子,要不要通知京里,增派人手过来保护你?”
陈誉勾起唇角,斜睨着程奇,懒懒地道:“打草惊了蛇,可就不好一网打尽了,他们不找,咱们接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起身弹了弹袍子,大步朝屋外走去。
程奇正要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行至门口的陈誉豁然转身,高抬着下巴,一个眼风扫过去,冷冷道:“不许跟着我!”
“哎!”大公子难得有别扭的时候,程奇乐呵呵的应了,很狗腿地揶揄道:“大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只是这大半夜的出门可要当心,真的不用带上小的给您把门?”
陈誉额角瞬间出现几条黑线,恶狠狠地瞪着程奇,从牙缝里蹦出两字:“不用。”顿了顿,唇角一勾,忽然意味深长地道:“把门就不用了,倒是可以给我留门,嗯?”
程奇嘴巴张成了‘o’形,半天合不上,半响后,陈誉已经走得没影了,才夸张地做出娇羞状,拿双手蒙住脸,直跺脚:“大公子,你怎么这样,人家可是良家少男!”
☆、019 脏东西
天刚蒙蒙亮,方霏就起身了。
世上没有哪一家的下人在主子起床后,还敢心安理得的蒙头大睡,她一起身,绿玉轩的婆子、丫鬟也全跟着起了。
小丫鬟们打来洗脸水伺候她梳洗后,周妈妈打着哈欠进来,为她梳头盘发。
“周妈,这屋子,以前是谁住的?”方霏闭着眼,任由周妈妈在头上捯饬,眼睑下能清楚的看到一小片乌青。
昨天夜里,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披了衣服起来,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可等她一躺回床上,那种有如芒刺背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折腾了一夜,方霏就没睡安稳过。
这绿玉轩是赵家老太爷的院子,老太爷又刚好过世,方霏上一世虽不信鬼神,但在自己‘飘荡’了多年后,也不由得不信了。
“哪里有别人住过呀,这可是老太爷的院子,除了老太爷……”提起老太爷,周妈妈顿时打了个激灵,瞌睡醒了一大半,踌躇半响,道:“太夫人,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周妈妈本想说‘脏东西’,但这里可是老太爷的院子,若真有‘脏东西’,那极有可能是老太爷,回来看看自己的新夫人?
方霏回身睃她一眼,摇摇头,否认。
周妈妈见她不说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遂将手搭上方霏肩头,安慰道:“太夫人,你也别多想,老太爷一直都是住书房的,这边的厢房从来没住过。”
“你想多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方霏额首,对着铜镜照了照,起身往外间去了,大丫鬟水莲已经布置好了清粥素菜。
桐华院的宋大奶奶也起了个大早,用了早饭后,便带着丫鬟婆子往方霏住的绿玉轩去了。
昨夜里吴二夫人说的那些话虽然刻薄了些,却是不争的事实,一字一句,刀子似的扎在她心窝上,正中要害。
此番赵荣昭从议亲到成亲,她这个做母亲的说不上半句话,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受委屈,迫不得已就放了儿子逃出去,结果彻底惹恼了赵大老爷,赵贵祥当时就放了话,不许赵荣昭再进赵家大门。
她抓不住丈夫的心,要是再没了儿子,这个家里还能有她的位置?宋大奶奶连想都不敢想。
要保住自己的位置,首先就得把儿子找回来。
可这次赵荣昭犯了众怒,赵大老爷放了狠话,不许人去找赵荣昭,找到了也不许他回来,敢回来就打断腿!这次,连一向疼爱重孙的老祖宗都置之不理了。
这家里还能帮到自己的,只有——方霏,那个从儿媳妇变成了婆婆的人。
即便宋大奶奶再怎么膈应,现在能帮她找回儿子的人,也只有方霏。
绿玉轩紧比邻老祖宗住的宜宁堂,赵老太爷生前最喜欢竹子,整个绿玉轩种满了翠竹,绿树成荫,四季常青,绿玉轩也是由此而得名。
方霏用完早饭,便去了账房看账,陆陆续续的有管事婆子来找她商议日常事务。整个早上,方霏就没得闲,好不容易打发完了,水莲又进来说宋大奶奶过来请安了。
方霏是婆母,宋大奶奶身为媳妇,晨昏定省也在情理之中,水莲拿不定主意,便招呼宋大奶奶到前厅用茶,这才过来回话。
“就说我在忙。”方霏连头也没抬,顿了顿,却见水莲还杵在那里没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放下账本,冷道:“去跟宋大奶奶说,我才刚接手处理家务事,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告诉她往后都不用过来请安了。”
宋大奶奶差点成了方霏婆母,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儿媳,换了谁也会膈应,宋大奶奶自己也别扭,但为了儿子,却又不得不来。
水莲本就是宋大奶奶院里的丫头,因着儿子要成婚,便被宋大奶奶派到了未来媳妇的院里,准备给儿子做通房丫环。现在媳妇摇身一变成了婆母,水莲虽然跟着方霏住到了绿玉轩,做通房的念头却还没断。
“太夫人,我看宋大奶奶像是有事的样子,你看……”水莲小声说道,边说着,边悄悄拿眼风瞟方霏,见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才又说道:“您看,是不是见一见宋大奶奶?”
啪!
方霏重重地将手中的狼毫笔拍在桌面上,蹭地一下直起身子,身后的黄梨木雕花扶手椅被带得朝后倒去,账房中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水莲吓得立时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地板看,似是能看出花来。
外面的周妈妈听到动静,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着过来,见水莲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方霏站在黄梨木桌案后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微眯着一双杏子眼盯着水莲看。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周妈妈不解,狠狠瞪了地上的水莲一眼,才绕到方霏身后,将躺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
“没事。”方霏淡淡地道,伸手将桌案上的小叶紫檀念珠拎起,绕过桌案,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水莲就往外头走,“周妈,跟我去前厅见见宋大奶奶。”
水莲的事,周妈妈自然知道,当下便啐了她一口:“不知好歹的东西。”说完又狠狠剜了她一眼,才追着方霏去了。
宋大奶奶等了半天,才见到周妈妈一溜小跑追着方霏往前厅过来,忙起身迎上前去,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问安:“太夫人早。”
“不早了。”方霏不苟言笑,淡淡地道,说完径自往厅里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后,才招呼宋大奶奶,“坐吧。”
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宋大奶奶心里挺膈应的,可方霏是长辈,自己又有事要求着她,宋大奶奶不得不耐着性子,低眉顺眼的落座。
“大奶奶请用茶。”小丫鬟重新上了茶。
“这茶是今年的新茶,太夫人不尝尝?”宋大奶奶端了茶杯在手里,只嗅了嗅味道,便放下了,寻思着该怎么打开话匣子。
“不了。”方霏极淡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拨着手中的小叶紫檀念珠。
她有个毛病,一紧张,双手就会不由自主的拧在一起,昨天下午遇到陈誉,指甲都被自己掰断了一个。
今天一大早,便让周妈妈去了库房,周妈妈替她找了串小叶紫檀的念珠出来,方霏便一直拿在手上,想拧手指的时候,就拨弄珠子。--*--*--*--
☆、020 大儿媳
“太夫人……”
长久的沉默过后,宋大奶奶先败下阵来。
方霏是婆母,按规矩,宋大奶奶得喊她‘母亲’,但方霏比宋大奶奶小了二十多岁,宋大奶奶实在喊不出口,便跟着喊‘太夫人’。
宋大奶奶深吸一大口气,一鼓作气地说道:“太夫人,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荣昭的错,老爷不许荣昭归家,我也无话可说。可荣昭终归是赵家子孙,如今他爷爷过世,荣昭却流落在外有家归不得,有孝不能尽……”
“老太爷生前最疼荣昭,太夫人,我求求你看在已故老太爷的份上,就去老祖宗跟前说说,让人把荣昭找回来吧。”宋大奶奶抽泣几声,又哽咽着道:“荣昭这孩子从小就没出过远门,这次身无分文的跑出去,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吃苦头?方霏心底嗤笑一声。
赵荣昭这几天躲在哪里,别人不知道,宋大奶奶可清楚得很,方霏自然也知道,且知道的人还不少,有人早就做好了功课,就等赵荣昭这个主角回来,上一场好戏呢。
“前院的事,还是应该找大老爷妥当些,大老爷若抽不出空,那便找赵大管事。”方霏不紧不慢地拨着手中的珠子,语气淡淡的,不带任何情愫。
大老爷也就是赵荣昭的父亲,放话不许赵荣昭回家的人就是他,若求他有用,宋大奶奶何至于跑到绿玉轩来低声下气?
赵大老爷最重孝道,只要方霏和老祖宗其中一个肯松口,赵大老爷就不得不去把儿子找回来,眼下老祖宗那里也正气着,宋大奶奶能找的,只有方霏。
“荣昭这次真是错大了,若是求老爷有用,我也就不会厚着脸皮来麻烦太夫人了。”宋大奶奶抹了把泪,又道:“我也不求其他,只求老爷能让荣昭回来,给老太爷磕上几个头,也算尽了一份孝心。”
“家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前院的事,女人不说话,后院的事,男人不插手,你着实找错人了。”说完,方霏端起茶碗,有了送客的意思。
“太夫人,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就在老祖宗跟前说一句,一句就好,行吗?”宋大奶奶还不死心,激动得站起来,巴巴的瞅着方霏。
这一次,宋大奶奶可是思考了很久,不会找错人,自始至终,这件事里最委屈的莫过方霏,若方霏原谅了赵荣昭,老祖宗和大老爷自然也就不会再追究。
“让我去老祖宗那里说一声,也不是不可,但有个条件。”方霏端起茶碗,浅浅抿了一口。
“太夫人但说无妨。”宋大奶奶见她终于松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一想到方霏差一点就成了自己媳妇的事,便又加了一句:“只要我能办到的,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会做到。”
言下之意,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肝脑涂地也帮你办到,但你别打我儿子的主意……
方霏点极淡地笑了笑,也不避讳丫鬟婆子在场,直接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今后荣昭的婚事,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你,都不能插手。”
赵荣昭的妻子,将来是要从自己手里接班的,赵荣昭喜不喜欢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能当家。
上一世,宋大奶奶千挑万选,最终将自己娘家侄女娶做了媳妇,结果婆媳不睦,终日斗法,气得宋大奶奶又给赵荣昭塞了一堆妾室和通房,闹得鸡飞狗跳。
若重蹈覆辙,方霏至少要再等六年,等到陆氏女进门当家后,才能离开赵家。老祖宗今年已经过了九十,上一世虽是到了九十八才走,但世事难料,这一世能熬几年还是个未知数。
方霏不敢拿自己的青春去打赌,她输不起。
“这……”宋大奶奶有些犹豫不决。
为了儿子,就算要她的命,她也愿意,但不让她插手儿子的婚事,若是方霏伺机报复,给赵荣昭娶个出身不好,亦或者品行不好的姑娘回来可怎么办?
“你放心,我也不会插手多管,让老祖宗和大老爷说了算。”方霏放下手中茶碗,直直地看着忧心忡忡的宋大奶奶。
老祖宗挑媳妇,挑的是品行以及能力,而大老爷挑人,则是较看重才学,综上所述,陆家的姑娘两点都符合。
宋大奶奶则不同,她挑媳妇首先看重的是家世,再就是貌,有没有才不打紧,知道对婆母唯命是从就好,她这半生都被人压着,没理由再找一个厉害的媳妇回来继续压着自己,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儿子逃婚。
“既然如此,那就依了太夫人的意思,荣昭的婚事,全凭老祖宗和老爷做主。”这话一说,宋大奶奶果然动心了,答应得很爽快。
大老爷、老祖宗一向是疼着赵荣昭的,定然不会给他娶个家世背景教养太差的女子为妻。
宋大奶奶不由得斜睨了方霏一眼,说实话,这个姑娘除了家世不好,容貌和品行都是不错的,缺点就是太精明,一进门就想越过自己,直接当家。
若早知事态会演变到如今,宋大奶奶是死也不肯放儿子逃婚的,儿媳妇就算当家,也不能忤逆婆婆,总比婆婆当家,自己处处小心逢迎人要强得多。
达成共识后,两人一同去了老祖宗那里。
老祖宗本就疼赵荣昭,此番气恼,也是恨铁不成钢,方霏过来说情,老祖宗半推半就的答应了,着人去通知大老爷安排人去寻。
宋大奶奶一听就急了,忙道:“老祖宗,荣昭托人给我送了信,说是暂时住在镇外头的好友家中,昨儿得了信他就想回来的,可老爷前天跟门房说了,只要看见荣昭回来,就让人打断他的腿!”
说到这里,宋大奶奶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泣着道:“老爷的脾气说一不二,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哪敢让他回来呀!所以才特地来找老祖宗,只要您说句话,老爷他就不敢乱来了。”
大老爷是个认死理儿的,说不管赵荣昭就不管,这要是贸然派人去找,四处一打听,赵荣昭的藏身之处势必会被捅出来,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打断腿这么简单了。
老祖宗斜睨一眼宋大奶奶,见她一副殷切的样子,便冲她挥了挥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贵祥那里,我让人过去说一声,就说他敢打断我重孙的腿,我就打断他的腿。”
宋大奶奶这才破涕为笑,谢了好几遍才走了。
“你跟你大儿媳做了什么交易?”宋大奶奶一走,老祖宗就将目光投到了方霏身上。
方霏抿了抿唇,垂眸道:“横竖是对赵家有利的事。”说完,便不肯再多提这件事,与老祖宗说起家务事来。
☆、021 长孙归来
赵太爷过世后的第二天下午,逃婚离家五天的赵荣昭终于归来。
宋大奶奶也算沉得住气,早上老祖宗同意了让她儿子归家,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一台好戏,可这一等就等了一整个上午。
七月里的日头骄阳似火,到了午后,变得越发毒辣起来,走在屋外头都不敢睁大眼睛看路。
绿玉轩临湖而建,院中遍植翠竹,郁郁葱葱,房屋院落掩映在青翠欲滴的竹荫中,倒也凉快。
从宜宁堂回来后,方霏便一直在账房中忙碌着。
水莲顶着火辣辣的日头守在屋外,方便主子随时传唤,这本该是小丫鬟的活儿,但经过早上一事后,水莲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被太夫人撵走。
她原是宋大奶奶身边的二等丫鬟,被宋氏派给了方霏做大丫鬟,若是因为得罪了主子而被退回去,别说给赵荣昭做通房,连二等丫鬟也没得做,只能配了小子,往管事婆子方向努力发展,这根做通房然后抬姨娘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幸好方霏回来后并未找她麻烦,也没人让她收拾东西回宋大奶奶那里去,但只要方霏还没发话,水莲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不得不小心谨慎,以免再被人抓到错处。
未时正,前院的徐婆子行色匆匆,撑了把油纸伞疾步往绿玉轩行来,连通传也等不及,直接到了账房门口,若不是水莲死命的拦着,就被她闯进账房里头去了。
周妈妈出去问明情况后,飞快地回到方霏跟前,说大姑奶奶和大姑爷赶回来奔丧了,前院的大师们正要念大姑爷写的祭文,请方霏过去一趟。
这祭文可不是件小事,若老人是寿终正寝,祭文多半就是歌颂丧者生平事迹。若是病故,女儿女婿可是要在祭文中‘讨伐’岳家人的,传了出去,主家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但大姑奶奶是宋大奶奶的大女儿,赵荣昭的嫡亲姐姐,与赵太爷隔了一辈,即便赵太爷是病故,他也没资格写祭文来‘讨伐’,遑论被讨伐的人还是他的岳父岳母。
大姑奶奶嫁得并不远,昨天派人去报丧,今天上早便赶了过来,方霏抬起头来,透过菱花窗看了看天,默默地合上了青皮账薄。
时辰倒是把握得好,赵荣昭,也该快到家了吧……
“老祖宗那边,也去请了?”方霏起身整了整素白的丧服,才拿了桌上的念珠,准备动身。
“不知道呢,应该也去请了的。”刚出了门,周妈妈便撑开乌竹油纸伞给方霏挡太阳,亦步亦趋跟在方霏身后。
行至回廊,老祖宗屋里的吴妈妈从另一条道转了出来,侧身立在一旁,朝着方霏福了福身子。
吴妈妈是老祖宗身边的管事婆子,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老祖宗,从来不轻易向人行礼,即便是老太爷在世,见了也只是点头问好。
“吴妈妈怎么在这里?”方霏快步上前,伸出手去作势扶她一把,往她身后瞅了瞅,道:“不用伺候老祖宗?”
“午后日头毒,老祖宗才喝了药,刚躺下了,着奴婢陪同太夫人去前院走一趟。”,吴妈妈不苟言笑,说话一向是简洁明了,说完便退到方霏身后,恭敬地道:“太夫人请,莫让前院的高僧等急了,有失礼仪。”
方霏点点头,领着三人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往前院去了。
灵堂设在正厅,用刚砍回来的绿竹架了个框,再糊上白纸,就成了一道墙,将诺大个前厅一分为二,后头放着寿棺,前头跪着孝子。
因是在夏季里,尸体容易腐烂发臭,而离下葬的日子还有好几天,赵大管事一早便吩咐了人,从冰窖里搬了冬季储存下的冰块,放在棺材里头,等到出殡前夜封棺时,才取出来。
因此,整个灵堂格外凉爽。
步入前院,道路两侧摆放着纸人纸马,仙鹤童子等纸糊的东西,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甬道,供前来吊唁的亲属宾客行走。
再往前,就到了正厅,诺大的白绸大花挂在正堂上,下方的供桌正中放着老太爷的灵牌,又摆了鲜花、蔬果等祭祀用品,供桌下方则是一张八仙桌,四名和尚分坐于两侧,正敲着木鱼唱经文。
此番赵家足足请了四十九名和尚,到家里为老太爷诵经超度,灵堂内间两侧隔了小房间出来,大部分都在内间里诵经,外面只留四个唱经文的。
出嫁的姑娘回家奔丧,一进灵堂便要扑到寿材上大哭一场,以表哀悼,即便哭不出来,也得做做样子,大姑奶奶是早上到来的,已经哭了一场,现下正跪在第三排的位置。
第一排放着四个蒲团,跪着大老爷、二老爷,以及宋大奶奶,吴二夫人的位子空着。
第二排则是两房姨娘的位置,共计十一人。
再往后才是孙子一辈的位置,不论是嫡出还是庶出,统统跪在一起,旁系的族亲晚辈则跪到了灵堂外面。
一行人穿过前厅,来到灵前,方霏双手合十作了揖,接过小沙弥递上的三炷香,她是赵太爷的妻子,不用磕头祭拜,将香高举齐眉,拜了三拜后,又将香交还小沙弥,插到供桌上的香炉里。
四名唱诵经文的和尚也停了下来,收起铺着袈裟的八仙桌上的经文,换上小沙弥递上来的祭文,并开始高声朗诵:“甲辰年乙末岁夏浣日宜祭之良辰……”
方霏是赵太爷的妻子,与赵太爷是平辈,是赵家除了老祖宗而外,唯一一个可以不用跪拜的,她站在最前面,身后跪着的便是大老爷和二老爷。
寿材旁点了长明灯,从入殓直到落葬,不能让灯灭,尤其是夜里,必须要有至亲的晚辈守灵,老太爷膝下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大老爷和二老爷两兄弟只得轮着守灵,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白天还得忙别的事,两夜熬下来,兄弟两都憔悴了不少。
和尚正念到:“克勤克俭把家兴,名盖一方远传闻,沧海桑田七十一,苦辣酸甜尽沾唇”时,灵堂外忽然传来一声悲戚高呼:“爷爷!孙儿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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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倒打
灵堂外一阵骚动,跪了一地的孝子纷纷支起身子回身观望,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架势。
该来的……终于来了!方霏袖中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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