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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重生攻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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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昭抬起头来,满心疑惑地打量着二老爷,眼底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来。
“我跟你说,二叔是这么打算的,你爹最近在外地的庙里给我爹祈福,上陆家提亲的事儿你娘肯定不方便出面,到时候我替你出面包揽下来,你出一笔银子,把柳子瑾赎出来,我给她找个体面姓陆的人家,让人将她认作干女儿,下聘的时候就去她在的那个陆家,瞒天过海的先把婚事儿给办了,反正蒙着盖头进门,你娘总不可能在拜堂前掀开红盖头来瞅一瞅新娘子是谁吧,等入了洞房,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娘就算发现了也没辙!”
二老爷说得口若悬河,赵荣昭则听得心惊肉跳,半信半疑地问道:“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二老爷捋着胡子,反问赵荣昭:“那你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
赵荣昭眉头纠结得快要拧成一股,细细琢磨着此事的可行性。
二老爷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取机会,才想方设法来促成他和柳子瑾,从这点来说,二老爷的可信度就大大提升了,赵荣昭找不到理由去怀疑他,且就目前来说,这似乎也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荣昭,行不行的,你就给个痛快话,不行你就当二叔今天没来过。”二老爷优哉游哉地背着手,在屋里逛了一圈,等着赵荣昭给个答复。
赵荣昭思虑了许久,才犹豫着道:“好,不过,你要想办法让我见子瑾一面。”
二老爷一听,心头暗喜,忙不迭道:“那是肯定的!”说完,上前两步,伸出手掌递到赵荣昭面前:“这赎柳子瑾出来的银子,你不可能让二叔给你出吧!”
“二叔稍等。”赵荣昭喜上眉梢,彻底打消了顾虑,转身一溜小跑的回了屋中,片刻后,抱着个小巧的木匣子出来,递到二老爷手上:“二叔,这里面是我的积蓄,你尽管拿去用,不够的话你先帮我垫着,日后我再还你。”
二老爷接过匣子,放手上掂了掂,点着头笑道:“行,二叔知道了,银子不够我二叔给你垫着,毕竟我儿子能不能做陆家的乘龙快婿,还得托你的福。”
“那就有劳二叔了。”赵荣昭深深地冲二老爷做了个揖,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走到了院门口,二老爷才回身道:“行了,别送了,你抽空上大嫂那去一趟,就说你想通了,同意这门婚事,你爹三五几个月是回不来了,记得,一定要让你娘来找我出面去提亲,否则这事儿二叔也帮不了你。”
赵荣昭满口应了,送走了二老爷后,回去吩咐人烧水洗了个澡,焕然一新,收拾得妥妥当当,便去了宋大奶奶那边。
宋大奶奶密切注意着儿子得一举一动,自然早就知道了儿子在院里做了些什么,且二老爷才刚也让人给她送了消息,若赵荣昭过来求宋大奶奶,凡事都要依着他,但有一点,不能让他亲自跟着去陆家提亲。
听到儿子说同意婚事时,宋大奶奶仍旧有些诧异,暗忖二老爷莫非是给赵荣昭洗脑了不成,否则又怎么能劝得动他。
但儿子能同意这桩婚事,这比什么都要重要,宋大奶奶生怕出什么变故,忙满口答应了儿子提出的让二老爷代替他去提亲的请求,但想起二老爷打过的招呼,便道:“好,娘都同意,娘亲自陪你上门去提亲。”
“不行!”赵荣昭慌了,一着急便脱口拒绝,完全不留一丝余地,顿了顿,又尴尬地解释道:“娘,我的意思是,您一个妇道人家,恐怕不方便出面,还是让二叔去方便一些。”
宋大奶奶皱着眉头,眼珠子转了转,道:“那好吧,就让你二叔出面好了,你在家好好攻读诗书,等着做新郎官就行,娘还盼着你小登科之后能大登科呢。”
赵荣昭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即便应了,母子二人愉快的吃了顿饭。
次日,宋大奶奶正式去了西院一趟,请二老爷出面给自己儿子去提亲。
二老爷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等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了,才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宋大奶奶听,宋大奶奶听得心里直发毛,有些担忧地问道:“二叔,你不会摆我一道,真的把个下作的花娘抬回来吧。”
二老爷‘啧’了一声,不悦道:“大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要信不过我,咱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见二老爷恼了,宋大奶奶忙赔礼,道:“二叔,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荣昭,他的魂早就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为了娶那狐狸精进门,那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我就怕咱两都被他给骗了!”
二老爷点点头,倒是颇为赞同宋大奶奶的话,“大嫂你放心,你只要盯住荣昭就行,我去下聘的时候你可以派人跟着,聘礼抬到陆尚书家,至于柳子瑾那边么,我过去做做样子,骗骗荣昭就行,真的那份合八字的庚帖交给你保管,你可万万不能让荣昭看见。”
宋大奶奶满口答应,又商议好了细节后,才回了东院。L
☆、122 婚前
白驹过隙,时光飞逝,这一转眼,湿冷的寒冬不经意的就过去了,南方的春天来得较早,才二月初,气温便开始回暖,出门不用再裹着臃肿的小袄了。
赵家孝期已过,宋大奶奶正式将儿子的婚事提上了议程。
大老爷去了外省,去替老太爷生前一直想的去九华山寺庙里还愿,打算在庙里住上半年,替亡父还愿,也替家中子弟祈福,祈求保佑赵家子弟今年能在科举中榜上有名。
去年,陆尚书来此是为了修复两岸被洪水毁坏的河堤,但还未动工便被急招回了京城,今天一开春,他又再次南下,打算继续自己去年为完成的事。
大老爷人虽不在家中,心里却时时记挂着家中的事,刚开年,宋大奶奶便在信里提到了儿子和陆家的婚事,大老爷自然满心赞同,还特意修书一封去了京城陆家,在信里提起此事,又解释了自己为亡父还愿祈福,暂时不能归家,妄陆家能等上半年,待他归家后,亲自上门替儿子提亲。
大老爷孝顺,身为旧友的陆尚书是一直知道的,颇为理解大老爷。
这次,陆尚书直接住到了赵家镇上的一所临时租下的宅邸,当天便到赵家登门拜访,将陆思琪接回去了。
二老爷和宋大奶奶互通了气,宋大奶奶那边一边敷衍赵荣昭,一边派人盯死了他,让他寸步不离赵家,外头的消息,都是二老爷‘偷偷’告诉他的。
陆尚书已经来到了镇上,赵陆两家联姻的事正式被提起,二老爷那边也将柳子瑾从挽香楼里赎了出来。二老爷做戏要做全套,自然将说给赵荣昭听的那套想法告诉了她。
柳子瑾先是不愿意,但经不住二夫人劝,想着自己年岁越发大了,而就目前来说,这似乎是她唯一能和赵荣昭长相厮守的办法,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同意了。以义女的名义。搬进了二老爷替她选好的一户同姓陆的小商户家。
见万事俱备后,为了彻底安儿子的心,宋大奶奶便有意放水。让赵荣昭悄悄的跟着二老爷出了府,赶到商户陆家去见了柳子瑾一面,两人匆匆话别,各自怀着美好的期待。等着下聘礼后婚期的到来。
没过几日,二老爷便亲自拿着赵荣昭的庚帖。带上聘礼,去了陆尚书的宅邸下聘,陆家早有此意,一拍即合。当即写下了婚书,定下了迎亲的日子。
宋大奶奶虽口头上答应了自己绝不插手,但还是想方设法的。偷偷派了人去跟着二老爷,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她不得不万分小心。
既然做戏,那便得做全套,二老爷与那陆商户早互相通了气,装模作样的去陆家走了个过场,装作是下聘礼,也写了份婚书带回去。
陆尚书家的婚书交给了宋大奶奶,陆商户家的婚书交给了赵荣昭。
赵荣昭握着那张来之不易的婚书,紧张得双手都在颤抖,望着二老爷久久无语,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方霏自然也不会闲着,方洛人在外头,比较容易打听外面的事,早将二老爷的小动作摸得一清二楚,并传信告诉她,问她要不要将消息散播出去。
方霏立即回信拒绝,不但不能透露出去,还要帮着二老爷和宋大奶奶遮掩,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赵荣昭乖乖的成亲,反正新娘子蒙着红盖头进门,等他发现问题时,早已经为时已晚。宋大奶奶那边要看住儿子,不能让他出去,同样的,赵荣昭也想瞒住宋大奶奶,母子儿子各怀鬼胎,互相牵制,把此事全权交托给了二老爷去办。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陆思琪幼时便钟情于赵荣昭,这些年来不肯出嫁,也是因为心里头还牵挂着他,陆尚书宠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自然满心依着她,二老爷一上门提亲,陆家便爽快的答应了婚事,当即交换庚帖,写下了婚书。
至此,陆思琪已经是赵家的人了,只等着婚期一到,赵家抬着花轿来迎接。
柳子瑾那边,二老爷也是下了功夫的,柳子瑾如今正忙着给自己置办嫁妆,满心喜悦,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宋大奶奶收到那份写着赵荣昭和陆思琪名讳,且上面盖了两家印章的婚书后,亲自上了山腰上的家庙一堂,请庙里的高僧仔细合了一遍八字,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三月三,这是今年里最好的一个日子。
现今已经是二月中旬,快到下旬了,婚期十分紧迫,只怕得从回去起便开始筹办,才能赶得及,宋大奶奶生怕夜长梦多,咬着牙拍板定下了三月初三这个日子。
回府后,立马便去了老祖宗那边。
彼时正逢黄昏,天气也渐渐转暖,躲过了冬天的老祖宗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方霏陪着她去了莲塘上坐坐,宋大奶奶赶到宜宁堂扑了个空,只好唤来下人打听,随后又去了莲塘上的亭子里,这才找到老祖宗。
“给老祖宗道喜了。”宋大奶奶开口便道,言辞间透着难掩的喜悦。
老祖宗睃了她一眼,调侃道:“是我要给你道喜才对吧,说说看,日子定了哪一天?”
宋大奶奶去了哪里,自然逃不过老祖宗的眼睛,早在她回府之前,老祖宗便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事。
“定在三月三,上巳节那天。”说完,宋大奶奶上前两步,将从家庙里求来的日期递到了老祖宗面前,“孙媳都问过了,这是今年最好的一个日子。”
老祖宗斜着眼瞅了瞅,问一旁的方霏:“阿霏,你怎么看?”
方霏不紧不慢地剥着手里的瓜子,正色道:“日子虽好,但就是时间紧迫了些,荣昭又是长房长子,婚事上大意不得。我又没筹办过喜事,这事儿,恐怕还得靠大管事和二老爷两人鼎力合作才行。”
老祖宗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半响后,才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何况你身子又刚复原没多久。不宜太过劳累。此事就让老赵和老二去办吧。”
宋大奶奶有些不快,想着若是由方霏来操办婚事,为了避免落人闲话。一定好会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毕竟她自己管着家里库房的钥匙,要什么东西不能拿出来?换做二老爷就不一样了,毕竟不是他儿子大婚。再加上时间又紧迫,恐怕是能敷衍的就敷衍过去。未必肯真心实意的帮这个忙。
为了自己的儿子,宋大奶奶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争取一下,壮着胆子道:“老祖宗。二弟他衙门里公务繁忙,我怕他难以抽身顾及此事,要不。还是让太夫人来……”
“住口!”话还没说完,便被老祖宗粗暴地打断。甚至还拿拐杖拄了一下脚下的地板。
“过去那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如今好不容易都翻篇了,那就谁也别再去揭那伤疤!”老祖宗瞪着宋大奶奶,眼神凛冽,言辞尖锐,说得宋大奶奶抬不起头来,“你儿子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你想要儿子风光大婚,那就自己拿钱出来补贴,家里头人不够使,自己上外头请去,别总觉着别人为你一家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世上也没这个理儿。”
一番话,说得宋大奶奶抬不起头来,只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灰溜溜的走了。
怪只怪,她被儿子即将完婚的事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曾经若不是因为她把赵荣昭放走,现在方霏应该是她的儿媳妇,而不是她的婆母!
现在虽说事情早已经翻篇,但当事人心里头要说一点也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还想让方霏亲自去操办这场婚事,对她来说,未免了太残忍了些。
等着宋大奶奶走远了,方霏才笑了笑,拿手覆在老祖宗才刚拍在石桌面上,形似枯槁的手背上,温言道:“老祖宗,事情都翻篇了,你又何苦去说她。”
一直盯着宋大奶奶渐行渐远背影的老祖宗这才回过头来,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赵家世代外主忠内主贤,到了老大这一代算是彻底毁了,没一个我看得顺眼的,再惯着她们,这家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不得全围着她打转才是!”
此时,亭子里外站着十来个下人,老祖宗的话说得大声,有人听了暗乐,有人却打了个冷颤。这家里头哪里还像是一家人,四处都是耳朵,既然有些人那么想知道她的态度,那老祖宗索性就大声说出来好了,省得别人胡思乱想。
晚上,宋大奶奶听了老祖宗后来说的那番话后,也就彻底死了心。
婚期迫在眉睫,大老爷又不在府中,开春了赵大管事又忙着,二老爷衙门里事也不少,宋大奶奶只好亲自上阵,不懂的,就腆着脸,低声下去的去问赵大管事,私下也拿了不少银子出来补贴。
光是翻新赵婉容以前住的院子给儿子做婚房,就花了很大的一笔银子,宋大奶奶倒也看得开,反正自己就一双儿女,女儿早已经出嫁,自己的当年的陪嫁,不是留给儿子还是留给谁的,当下也就痛痛快快的拿出来,丝毫不含糊。
等忙到了月末,总算是将新院子打理得富丽堂皇,迎亲的日子也快到了,新院子里处处贴着大红的喜字,柱子上高挂着大红彩绸,一派喜气祥和。
越是临近婚期,赵荣昭就越发的冷静沉着,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对宋大奶奶是言听计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宋大奶奶看出端倪来,可就功亏一篑了。
在紧锣密鼓的忙活了十来天之后,总算是迎来了迎亲的日子。
临近前夜,赵荣昭难掩心中的喜悦,央求着二老爷带他出去,亲自见一见柳子瑾,顺便交代一些事情,一面明日婚礼上被宋大奶奶看出不对劲就不好了。
毕竟柳子瑾长在青楼,不同大户人家的规矩,陆思琪则恰好相反,言行举止,全是标准的大家闺秀风范,宋大奶奶也是出身名门,在礼仪举止方面的眼光很毒。
二老爷暗自庆幸自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偷偷领着赵荣昭到了陆商户家,见到了正试穿嫁衣的柳子瑾。
柳子瑾一直是清倌人,素来只爱穿浅色的衣衫,此番身着大红色的喜服,整个人就像是一株迎风怒放的红莲,盛开在冰天雪地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赵荣昭看得呆了,万全忘记了自己来的初衷,猛地就冲过去,紧紧将她箍进怀抱里,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口齿不清地说道:“子瑾,对不起,不能正大光明的让你进门……”
若是正大光明的,她这辈子也不可能进赵家的大门!
这一点,柳子瑾早就想通了,当即回抱着赵荣昭,低声劝慰道:“荣昭,你别这么说,此生能嫁与你为妻,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至于别的,我不在乎,往后的路有多难走,我也不怕,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两人互诉着衷肠,隔着一扇门户的二老爷在门外不耐地道:“大侄子,行了行了,甜言蜜语留着明天晚上洞房的时候说,现在赶紧说正事,说完回家,被你娘发现就彻底完了!”
赵荣昭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怀里的柳子瑾,将明日要注意的细节一一交代了柳子瑾,随后,便跟着二老爷急匆匆的回到了赵家。
宋大奶奶现在的神经,就跟全身汗毛倒竖的猫一样,丝毫不敢懈怠,躲在暗处见了儿子回屋后,便吩咐人看牢他,坚决不让他在拜堂成亲前离开屋子半步。
夜深人静,方霏背靠着枕头在床上看书,屋中忽然就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惊得她慌忙坐直了身子,正欲出声叫唤外面值夜的丫鬟,一直手臂突兀从纱帐外伸了进来,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来人穿了声黑色紧身夜行服,身量偏瘦,身影有些眼熟,但面上蒙了黑巾,只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眼来,慌乱中,方霏根本无从辨认。L
☆、123 换柱
那人拿手捂住了方霏的嘴,方霏条件反射性的就捉住他手腕,对方顺势往前一扑,整个人就跌进了纱帐中,两人滚作了一团。
慌乱中,对方的手一直牢牢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有机会开口喊人。
方霏趁乱反手去掐他住脖子,对方侧头躲过,却被她扯下了蒙面的面巾,刀削斧凿的下巴上,那道美人沟格外显眼。
“……方洛?”方霏甚愕然,疑惑地看着他,诧异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方洛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改为蹲在床上,有意不好意思地道:“这么晚还来打搅,实在抱歉,确实是出了点事。半个时辰前,二老爷带着赵荣昭去陆家见了柳子瑾……”
“嗯,我已经知道了,让他去见一面也好安心,省得明天出现纰漏,怎么,难道他们发现什么了吗?”方霏点点头,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那倒没有。”方洛摇头否认,又道:“可他去的时候,柳子瑾正在试穿新嫁衣,我担心明日赵荣昭发现新娘子的嫁衣不对,恐怕会生出乱子来。”
“你担心的不无道理。”这男人胆大心细,深夜里还刻意冒险过来通知自己,还真是难为了他了,方霏皱着眉头想了想,慎重地道:“方洛,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即刻去找家嫁衣铺子,买套上好的嫁衣,以赵荣昭的名义送到柳子瑾那里,再把她的那身嫁衣取走,同样以赵荣昭的名义,送到陆尚书家,这样可行?”
除此之外。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方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方霏掀开纱帐一角,从帐子里钻了出去,举着烛台出去,往对面的小书房里走。
在外面值夜的丫鬟揉着惺忪睡眼,含糊地问了句:“太夫人。您要去哪里?”
“睡不着。去书房找本书过来看看。”方霏简短截说,径直去了书房,那丫头实在是困了。拿手撑着眼皮子,等到方霏从书房里出来后,,一倒头便睡下了。
方洛还等在屋里。大气不敢出,直到方霏回来后。将一叠银票塞进他手里,并叮嘱道:“万事小心,最好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相貌。”
“好,我记住了。”方洛收好银子。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又道:“大姑娘,你快去休息吧。我知道该怎么办,不用担心。”
盘腿坐在床上的方霏笑了笑。点点头,掀开纱帐冒出个脑袋来,还想再叮嘱他几句,屋里早没了方洛的身影,也只好作罢,暗自祈祷他能一切顺利。
从赵家出来后,方洛径直去了镇上的一家成衣铺子,深夜里,店家早就关门打烊了,方洛将门板拍得啪啪响,将店家给吵醒起来开了门,挑了店中最贵的一套嫁衣,又买了一身短打,用包袱包着走了。
深更半夜来买嫁衣,而那客人头上又带着尖帽,遮住了整张脸,那店家看着手中的银票,吓得浑身冒冷汗,忙跑到店里供着观音像的地方,上了三炷香,将银票放在香炉下压着,心惊胆战的回去睡下了。
民间有种说法,深更半夜上门的客人,多半不是人,最好不要得罪他们,好好的将人招待好了送出去也就没事了,若客人给了银票,坚决不能收起来,而是要供奉在佛前,等天一亮,银票就会自动变成冥币……
从街上出来后,方洛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刚买来的额短衫换好,又在地上弄了些土抹到自己脸上,头上戴了顶家丁状的帽子,帽檐拉得极低,最后又在脖子上系了条长汗巾。
打扮好后,便溜到了陆商户家的小院子后门叫门。
看门的小斯不耐烦地骂了几声,打开一丝门缝来,没好气地问道:“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方洛垂着头,递上一小锭银子,“我是赵家的下人,我们家大公子吩咐给柳姑娘送点东西过来,请大哥行个方便。”
那小斯一看到银子,整个人都精神了,乐呵呵地道:“行行行,跟我来吧。”
方洛被他领到了柳子瑾暂住的厢房前时,屋中还亮着灯火,那小斯上前打了个招呼,里面的人便开门出来了。
“荣昭托你带什么东西给我?”还未睡下的柳子瑾亲自开了门,好奇地问道。
方洛垂着头,刻意压低了嗓子,瓮声瓮气地回道:“大公子才刚来过,见姑娘你试穿的嫁衣寒碜了些,特意命小的给您送一套新嫁衣过来。”
她的嫁衣是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虽然比较有意义,但此番她是以陆家的名义骗过宋大奶奶进门,那样嫁衣对陆家那样的人家来说,确实太寒碜了,赵荣昭连这么小的细节都主意到了,看见他确实是上心了的。
柳子瑾有些脸红,但更多的是感动,忙亲手接过了方洛递上的包袱,谢道:“多谢,还劳烦你大半夜的跑一趟,实在抱歉。”说完福了一福,转身忙吩咐自己的丫鬟:“梅儿,快去拿点碎银过来,给这位小哥拿去买点茶水喝。”
那丫鬟乖巧的应了,迈着小碎步回屋里去找碎银去了。
“多谢柳姑娘。”方洛抱拳致谢,始终没拿正脸瞧她,“大公子说了,他很珍重姑娘你亲自绣的那身嫁衣,怕明天忙中出错,丢了就不好了,所以,请柳姑娘将您自己准备的嫁衣包好,让我带回去,交给大公子好生保管。”
“还是他想得周到……”柳子瑾小声嘀咕,心里头甜滋滋的,“小哥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收拾,劳烦你稍等一下。”
柳子瑾心里头高兴,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一颦一笑,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方洛垂着头站在原地。安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到柳子瑾收拾好了出来,从她手里接过包袱后,便埋着头,跟着门上的小斯一起出了院子。
给他裹着嫁衣包袱的时候,柳子瑾还亲自塞了一袋碎银子给他,方洛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用好的换次的容易。用次的嫁衣去换陆思琪的嫁衣就没那么简单了。
陆尚书那边不能用老法子,若正大光明的从门上走,陆尚书势必会起疑心。若是再派个人去赵家一问,此事必定就会穿帮,只能从陆思琪那里下手。
陆家虽不是在本家中,但陆尚书好歹也是官府的人。暂住的宅子守备森严,尤其这两日。陆思琪即将出阁,为了防止歹人混入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陆家更是加派了人手巡查。
方洛猫着腰翻墙进去,一路上避开或明或暗的守卫。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来到陆思琪住的厢房前。
跟柳子瑾那边一样,这个即将出嫁的新嫁娘兴奋得很。根本睡不着,正在屋中走来走去的。收拾自己的嫁妆。
屋里头的几个丫鬟忙了一天,早就累趴下了,只有陆思琪一个人还兴致勃勃的收拾东西,生怕错漏了什么。
方洛等了好一阵子,才等到个没人的机会,悄悄溜进屋里去,将自己从柳子瑾那里拿来的嫁衣和陆家给陆思琪准备的嫁衣掉了包,就在他做完一切,准备离开时时,一柄短剑却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宝剑另一端的陆思琪神色冷凝,瞬也不瞬地盯着方洛的后脑勺。
方洛深吸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却没说话。
陆思琪盯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眯,总觉得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便压了压手上的宝剑,命令道:“转过身来,把斗笠摘下。”
方洛无法,只好依言照做,眸心急剧跳跃,暗暗在寻找脱身的机会。
轻轻摘下斗笠的同时,手上悄然蓄力,猛地探出手去,试图夺取陆思琪手上的宝剑。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陆思琪却乍然怔住,完全忘记了抵抗,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被他夺去了手中的宝剑,怔怔地望着他,木然地道:“四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方洛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是在哪里听到过,但努力一回想,脑子却痛得跟快要裂开似的,手上握着的宝剑‘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捧住后脑勺。陆思琪根本忘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忙上去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切地唤道:“四殿下,你怎么了?自从得知你坠河下落不明后,我爹和你的部下找了你好久好久,好几次大家都差点放弃了,幸好你果然还活着,我这就去告诉我爹!”
方洛头痛得越发的厉害,脑子里像是被人浇了热油一样,双手紧紧掐住陆思琪的臂膀,痛苦地道:“不……许……去……”
陆思琪无法,忙不迭点头,扶着他坐到梳妆台前,焦急地询问道:“殿下你怎么了?我爹是你的启蒙师父啊,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爹?”
她说得越多,方洛脑子里得痛苦就越越厉害,到最后彻底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昏厥过去。
陆思琪也慌了,忙亲自跑去将陆尚书找了过来。
看着眼前昏迷的人,陆尚书老泪纵横,喜极而泣,“皇上,贵妃娘娘,老臣总算不负恩泽,找到四殿下了!”感动完了,才想起正事来,忙命人将方洛搀出了陆思琪的屋子,安置在另一处的厢房里,又让人去请了大夫回来。
床上的帐子被人放下来,陆尚书亲自候在床边,大夫只能看到方洛的一只手,仔细地替他诊脉,半响后,才松开方洛的手,胡子一翘一翘地道:“这位公子定是不久前脑子受到重创,淤血凝集才脑中,适才不知何故,导致了淤血溃散,致使他陷入了昏迷。”
陆尚书‘嘶’地一声,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立即回身问自己的女儿:“思琪,你刚才伤到他了?”
“没有啊!”陆思琪大呼冤枉,她根本就连方落定额衣角都没碰到,何来的伤到他后脑勺啊!
“陆大人稍安勿躁,老朽的意思是说,这位公子并非是被外力伤到,而是用脑过度被自己伤到,这次啊导致淤血溃散,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从何来?”父女二人齐刷刷地望向大夫。
那老者捋了把胡子,笃定地道:“先前他脑中淤血凝集,可能导致了失忆,现在淤血溃散,只要开几幅活血化瘀的放置给他服下,相信用不了几日,他就能恢复以往的记忆。”
陆尚书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大夫说的什么意思,倒是陆思琪明白过来了,小声嘀咕道:“难怪他刚才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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