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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重生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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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耿来此处时也很小心,从来都是走后门,不敢走正门,也没人知道这是他买下的院子。
“不是,赵家的人被我打发去打听消息去了,耿叔,阿裴呢?”方霏解下罩在头上的兜帽,跟着方耿进了正堂。
“大姑娘,这边走。”方耿领着她穿过正堂,往后院的厢房走,边走边道:“昨天下午回来便见自己关在屋中了,我怎么劝都不肯开门,实在没法子了,才劳烦大姑娘你过来跑这一趟……”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穿过后堂,来到了方裴居住的厢房。
“耿叔,你别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话,要说,也是应该由我们姐弟来说,我们方家欠您太多。”方霏抿唇望着方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年,若不是方耿一心一意的顾着方家,她们姐弟别说在当地落籍,安居乐业,恐怕连温饱也保证不了。
当年在那样紧要的关头,方霏将所剩不多的财物交给方耿,让他到镇上做些小生意营生,以免坐吃山空,东西给出去后,方霏才想起来,方耿毕竟不是方家的人啊!若是他带着财物远走高飞,接下来的事,她连想不敢想……
庆幸的是,方耿并未远走高飞,而是选择在镇上立足生根,将赚回来的银子源源不断的送到方霏手里,一分也不曾给自己留过……这些年来,她早把方耿当做了亲人。
简短一句话,说得方耿老泪纵横,憨厚地笑了笑,搓着手道:“大姑娘,别说什么欠不欠的,若不是当年老太爷救我一命,哪里还能有今日,还是先去看看裴少爷吧,我去外面盯着。”
方霏点点头,转身上前,拍响了方裴房间的大门。
“阿裴,开门,是姐姐。”
屋中的方裴一听是方霏的声音,赤着脚从床上跑下来,抽掉门栓拉开门,一头扎进方霏怀中,双手死死抱住她纤瘦的细腰。
方霏闭上眼,贝齿轻咬下唇,双手抱住弟弟瘦弱的身子骨,半响后,才道:“阿裴,你是不是觉得姐姐给你丢脸了,让你觉得委屈?”
方裴猛地摇摇头,咬着唇不说话。
方霏抬手覆上他头顶,目光悠远,叹道:“阿裴啊,姐姐曾经梦到自己死去,以为那会是一种解脱,可姐姐看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人欺凌,遭人陷害,姐姐却无能为力……那一刻,姐姐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可如果你觉得姐姐活着对你来说是一种侮辱的话,姐姐……”L
☆、081 后盾
“……”
方裴不知道姐姐为何会这么说,他知道的是,姐姐方才所言,不止是她的噩梦,更是自己的噩梦……
自从姐姐出嫁后,他时常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姐姐在嫁到赵家的半年后,死于非命……每一次看到姐姐平平安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都会觉得,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方裴双手用尽力气,箍住姐姐纤瘦的细腰,哽咽着道:“姐!我不怕外面的人说你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算你被赵家休弃,只要你还活着,我就知足了,真的……”
没料到年纪幼小的弟弟能说出这番话来,方霏怔忡半响,几度哽咽,才道:“你说,哪怕姐姐被赵家休弃,你也不在乎?”
她迟早是会离开赵家的,但方裴将来若是走上仕途,家中有个被人休弃回家的姐姐,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污点,他年纪虽小,却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还能说出这番话来,方霏着实有些惊讶。
方裴从她怀中直起身子来,昂着头,定定地望着她,坚定地道:“姐,这世上只有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了,赵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你能脱离赵家,别说是被休弃,就算是被他们轰出来的,只要你能回来,我都高兴!”
“阿裴,你长大了。”方霏感慨万千,眼中隐隐有了泪意。
“姐,咱们收拾东西走吧。”方裴紧紧拉着姐姐的手,满怀期待,“二娘她们一家太过无耻,为了目的可以什么豁出去。现在大妮又嫁过去了,姐,咱们收拾东西,把房子卖了,悄悄的走吧!”
方霏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禁抬手揉着方裴头顶上的发髻。失笑道:“刚说你长大了。怎么又说起孩子话来了,你担心的,就是怕姐姐会被她们欺负?”
方裴点点头。满心担忧。
打从父亲逝世后,田氏母女就想尽一切办法,想将方霏姐弟扫地出门,可方霏手中攥着方家的家产。就算田氏将她们扫地出门,也拿不到方家一文银子。
这些年。田氏母女为了弄到方家的财产,可谓是花样百出,方霏要顾着方裴,不得不委曲求全。时不时的拿点甜头出来,给田氏母女尝尝。他还怕方媛嫁到赵家后,梦境里出现过的事。终有一日会成为现实……
“这么多年咱们不是都熬过来了?放心,姐姐不会被她们算计的。”方霏弯下身子。将双手放在方裴肩头,一双杏子眼正对上方裴忧心忡忡的眼,正色道:“阿裴,你要好好念书,考取功名,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姐姐最坚实的后盾,你越是争气,姐姐的地位就越巩固,也就越安全,你明白吗?”
方裴似懂非懂地,重重点头,顿了顿,却又不甘心地问道:“姐,难道你打算在赵家过一辈子?”
眼前的人,是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啊!正是花季年华,却已经是个寡妇,终其一生,都可能走不出赵家的深宅大院……
“当然不会!”方霏坚定摇头,唇角含笑,满怀希望地道:“姐姐终有一日会离开赵家的,届时,你不要嫌弃姐姐才好。”
“怎么会!”方裴握着拳头,坚定地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念书,将来等你回家了,我养你一辈子!”
听着弟弟的豪言庄严,方霏不禁失笑,揉了揉他头顶,姐弟二人笑着进屋说话去了,悬在心口的巨石也终于放了下来。
她早上接到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她怕方裴会被流言所困扰,荒废了学业。现在看来,她这个弟弟压根儿没在乎那些流言,在意的反而是姐姐的安危,这一点,方霏倒是没想到,也深感欣慰。
“这几日,你就不要去学堂了,姐姐替你请个先生回来,在家里教学,怎么样?”进了屋后,方霏见屋中门窗紧闭,心头不禁有心担忧。
方裴低下头,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才说自己没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可终究还是做不到置身事外的,方霏的建议再好不过,可他若是应了,就说明他终归还是在意那些流言,他不想让姐姐担心。
可此时会学堂里去,他恐怕还是很难接受得了别人的闲言碎语……
方霏看在眼里,心知方裴口上说着没事,可心底肯定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影响的,只是在姐姐面前,他不敢透露出来罢了。方霏打量着他单薄的身子骨,想了想,又道:“阿裴,我听耿叔说,镇上前几日来了位解甲归田的老兵,你可有兴趣习武?”
方家世代从文,家里的人,无论是男丁还是女子,一个个骨架都很小,身子骨也很单薄,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此人手无束鸡之力。
镇上不少富庶人家,都是请的先生在自己家里教学,通常是一文一武,不比学堂里,只有先生教文。
方裴知道姐姐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当下重重地点头,笑了笑,感动道:“姐,谢谢你……”
“好了,咱们是姐弟,用不着这么见外,既然你同意了,那我等下就让耿叔去替你请先生,在家里也好,不用风吹日晒的上下学,这样姐姐反而更放心些。”方霏长长地出了口气,又叮嘱了方裴几句,才出了门。
来到前院,见方耿立在院门后头,方霏不由得笑道:“耿叔,您老也太小心了些……”
方耿搓着手笑笑,接道:“大姑娘,人心不古啊,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对了,裴少爷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都跟他商量好了,请先生到家里来教,恐怕又得麻烦耿叔跑两趟了。”方霏悬着的心落了地,也不再沉着脸,轻松地道。
方耿听了,不禁面上一喜,笑道:“早该如此了!咱们又不是请不起,还不是大姑娘你一直拦着,说想让裴少爷多交些朋友,依我看啊,学堂里那些娃资质平平,哪里能跟咱们裴少爷相提并论的。”
“好了耿叔,您老可别在夸他了,再夸就要夸上天了。”方霏不由得跟着打趣道,末了,才正色道:“阿裴身子骨单薄,我刚跟他说好了,再请个师父教他习武强身,耿叔,这事就有劳您了。”
“还是大姑娘你考虑得周到,行,我下午就去办。”方耿点点头,很是赞同方霏的主意,盯着她打量了一番,有些心疼地道:“大姑娘,你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我看你近来又瘦了一圈……”
方霏不由得低下头,打量自己一圈,不禁有些好笑,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自己瘦了呢?顿了顿,才想起来一件正事还没头绪,当即便问道:“耿叔,镇上的那些闲话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你有头绪吗?”
一提此事,方耿不由得蹙起眉头,谨慎地道:“这事儿不好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赵家的人放出来风声,不然,怎么可能连田大妮儿和二房大公子的酒后乱性的细节都传得一清二楚!”
对于田氏的一双女儿,方耿从来就没认同过她们是方家的人,方家的后裔,他只认方霏姐弟二人。
“今儿一大早,二夫人就急着上我那去撇清此事与她无关,我想也是,她只是想逼着田氏妥协大妮为妾一事,犯不着连带着把自己儿子的名声也搞臭。”方霏寻思着分析道,“对了耿叔,你能不能去找渡口的艄公打听打听,看看昨日有没有生人来过镇上。”
“这事儿不难,来往两岸的都是熟客了,有生人很好打听的,包在我身上。”方耿一口应承下来,想了想,又补充道:“大姑娘,你来往两岸不方便不说,也太招摇了,这样吧,有信儿了,我让人带话到南街的铺子里,你去找方洛打听就行。”
方洛便是当初洛河涨水时,随着洪水从上游被冲下来,在芦苇荡中被方霏救起来的那名男子。
提起他,方霏点点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俊逸的脸上,下巴上那道深深的美人沟来,想了想,问道:“对了,他靠得住么?记忆恢复了么?”
“大姑娘放心,我看人不会错的。”方耿笑着点点头,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大夫说了,他脑中有淤血,淤血一日不散,记忆恐怕很难恢复,看他当初那狼狈样,想必也是个有来历的,失忆对他来说,兴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也许吧……”方霏赞同地点点头,语气有些伤感。
回想起当初发现方洛时,他浑身都被水泡得浮肿,身上好几处剑伤,伤口已经腐烂发白,方霏曾几度以为他会活不下来,他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大姑娘,你也别想太多了,若将来他恢复记忆,是去是留是他的事,与咱们无关。”方耿安慰道,“大姑娘,我陪你回屋里去坐一会吧,等赵家的人过来了,我再走。”
方霏这才想起来,方耿还要张罗请先生的事,忙道:“耿叔,您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等着就可以了。”话未完,见方耿要拒绝,便推着方耿往后门走,边走边道:“走,我送您出去。”L
☆、082 算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姑娘与四姑娘到底年轻,所经的事不多,做事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当天下午,得知消息的二夫人气得直拍桌子。
有心去找两个姑娘算账,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抓到她们,只是打听来的一面之词,很难有说服力,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让二夫人和此事撇清干系,方霏也不会找她算账。
二夫人从来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在此事上拿两个姑娘没办法,但若是想能让她们受到教训,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翌日,赵家镇上开始传出闲言碎言来。
主角儿不是别人,正是大房中的庶女三姑娘与四姑娘,都在传两位姑娘春心萌动,不甘寂寞,时常扮作男装出门,与外头的男人幽会……
此番传言来势汹汹,而三姑娘四姑娘确实常扮男装出门,且次数多不胜数,见过她们姐妹二人的人也有许多,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此番流言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处于病中的老祖宗一直在静养,许久不曾不过问家中的事,但此番流言着实来得厉害,整个赵家的姑娘们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老祖宗也不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着人去传话,将方霏与宋大奶奶叫到了宜宁堂。
“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外头那些闲话,都传到我这个老婆子耳朵里来了,难道你就没听见?”老祖宗盘腿靠坐在罗汉塌上,单手握着烟杆子。
一名丫鬟跪在榻前,手上捧着磕烟灰的铜盆,高举过头顶。
说话时,方霏与宋大奶奶并排站在榻前。一老一少,一个晚辈一个长辈,一个温婉端庄,一个冷静沉着,淡漠疏远。
“自然早就有所耳闻,她们也不是头一次出去了,我还当是祖容默许了的。也就没去过问。更何况。她们都是大房的子女,大老爷夫妻二人健在,我这个做祖母的。也不好跳辈分去管教她们。”方霏眼睑低垂,淡淡地道,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她们若是针对自己,方霏不会计较。可她们针对的人是方裴,那就决不能原谅!
宋大奶奶是大房的主母。三姑娘与四姑娘是她大房的人,犯了错,宋大奶奶自然难辞其咎。
“她们出去胡闹,是你默许了的?”老祖宗抬眸。深邃的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宋大奶奶,拿手上的烟枪往铜盆里磕烟灰,敲得铜盆铛铛响。
宋大奶奶咽了口唾沫。头皮一阵阵发麻,半响。才小心地道:“我哪里有那个胆子,敢纵容她们出去胡闹,她们几年前头一次出去,正是刚从老祖宗你这边出来,我还以为是老祖宗同意了的,也就没过问……”
言下之意,竟是又将责任推回了老祖宗头上去。
两个姑娘时常往外跑,宋大奶奶确实一直就知道的,只不过两人并未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再加上她一颗心全放在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女儿身上,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老祖宗听了她的话,当即沉下脸,手中的烟杆子敲得铜盆铛铛响,“感情你们都是知道的,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老祖宗,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往后我会多加留意的。”方霏微微垂首,主动揽下了错处。
若她一早就承认是自己的错处,即便不是她的错,也会是她的错,现在不一样了,宋大奶奶想推脱责任,拿此事反将老祖宗一军,方霏再将错扛下来,也就等于是给了老祖宗一个台阶下。
“我终究是选对了人,你到是个懂事的,可此事也怪不得你,家中杂事繁多,分身乏术,哪里还有功夫操那份闲心。”老祖宗点点头,体谅地对方霏道。
宋大奶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抿了抿唇,将头别向一旁去了。
老祖宗睃了宋大奶奶一眼,不悦地道:“老大媳妇,你好歹也是大房的主母,家务事指望不上你就算了,怎么连自己房里的人都管不好了?”
“孙媳知道错了,回去这就惩戒她们。”宋大奶奶恭敬地道,只觉得心头堵得慌,跟猫爪似的。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自小熟读女训女诫,打从懂事起就跟母亲学着打理家务,可谓是家中姊妹里的佼佼者。
可嫁到了赵家后,在当家的老祖宗眼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愚妇,除了生养孩子,再没别的用处,把持家务几十年,临了的时候,宁愿找个重孙媳妇来当家,也不愿意让自己当家。
人非圣贤,要说宋大奶奶没有丝毫怨言,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老祖宗越是护着、捧着方霏,宋大奶奶也就越是膈应。
“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老祖宗刨根问底地问道。
她这个孙媳妇啊,规矩方面没的说,可就是不会变通,总是看不惯比自己优秀的人,也从不想着去学习别人胜过自己的地方,只一味的妒忌别人,还自视甚高,当真是愚不可及!
“回老祖宗,我打算将玉容莉荣禁足一个月,并罚她们抄写女戒,让她们静思己过,以儆效尤。”宋大奶奶想了想,才如实道。
老祖宗听了面色一沉,随即摇了摇头,用失望透顶的语气对宋大奶奶道:“就依你说的办,行了,你出去吧。”
察言观色,老祖宗定是又不高兴了……
宋大奶奶却不自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又不敢再问,只好福了福身子,出了宜宁堂。
等宋大奶奶身影消失在大门外,老祖宗再次摇摇头,叹了口气,问兀自侯在一旁的方霏:“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要尽快将赵玉荣和赵莉容嫁出去!现在外头的流言才起,大家都知道是赵家的三姑娘四姑娘,等时间一久,那流言就会直接针对整个赵家的姑娘们而来了。
“我稍后就差人去打听,尽快将两位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只是家中还在孝期里,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送她们出阁。”方霏淡淡地道。
“又不是嫡出的,不必走正门,直接从角门上抬出去就是了,早一日打发了,早一天还我赵家一个清净。”老祖宗抬眸,深陷的眼窝中;眸光犀利,即便是在说着重孙女们的婚事,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那我尽快去办。”方霏点头附和道。
老祖宗当家几十年,京城的大风大浪都经过,她的眼光自然是要比自己看得长远些,对她的提议,方霏并无异议。更何况,方裴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竟害得方裴连学堂也不能上,这一点,着实可恨。
静默片刻,老祖宗沉吟道:“三丫头我记得曾经是与人指腹为婚过的,你去找老赵一查便知,至于四丫头么,人材不是很出众,又没什么脑子,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去只会丢赵家的脸,而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就嫁出去。”
说起这些重孙女的婚事,老祖宗浑不在意她们会嫁得差劲,反到是在意她们会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行差踏错会给赵家蒙羞。这些丫头到底不是宋大奶奶教养出来的,礼仪品行跟大房的嫡长女赵婉容完全没得比,又不知上进,老祖宗对她们着实喜欢不起来。
方霏在一旁仔细听着,记下了老祖宗的话,出了宜宁堂后,便来到前院,找赵大管事打听三姑娘指腹为婚的人家。
赵大管事是赵家的老人了,家中的事,不比老祖宗知道的少,三姑娘的事并不是什么隐秘的,很快便打听清楚了实情。
三姑娘的生母钱氏是镇上的人,与她指腹为婚的周家也是镇上的,当年指婚的时候,周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周父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可惜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的,周夫人事事纵容儿子,最终将儿子养成了个十足十的败家子。
早在赵家回乡的时候,周夫人就过世了,留下那位周公子挥金如土,娶了一堆小妾,还从青楼里赎了几位姑娘做姨娘,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败光了偌大的家业,眼看着家中境况月下,周公子便将主意打到了赵家,几年前便找人上门提亲来了。
二姨娘钱氏的娘家可是在镇上经商的,自然对周家知根知底,早将周家的境况告诉了二姨娘。
二姨娘自然清楚大老爷的性子,一诺千金,别说周家没落,就算周家沦为街头乞丐,只要周家来提亲,大老爷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将三姑娘给嫁过去!
当年指婚的事,只有老祖宗、大老爷和二姨娘自己知道,因此,二姨娘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止周家人上门,只要是周家的人上门来,统统是没有机会能见到大老爷的。
二姨娘所想,左不过就是一个字:拖,拖上几年,三姑娘年龄大了,而周家迟迟不来提亲,大老爷总不会上赶着的嫁女儿,到时候,三姑娘成了老姑娘,只要她能嫁出去,大老爷怕是高兴还来不及了。
钱氏娘家大哥一直想与赵家亲上加亲,三姑娘和表哥也时常往来,就等着将周家的婚约赖掉,好将三姑娘娶过去,钱氏与娘家大哥一直打着这个主意。L
☆、083 提亲
针对近来发生的事,赵家门上管理得严了许多,没出阁的姑娘们想单独出门一趟,除了翻墙而外,难于登天。
就连府中的姨娘们,出府一趟也得去主母那里请示,主母同意了,才能出府去,自家的姑娘想随行的,也得去请示。
当然,这些规矩只针对两房的姨娘和庶女,两房的主母宋大奶奶与吴二夫人进出是不需向谁报备的,方霏就更不在话下,只是她每逢出府办事,仍是会派人上老祖宗那边说上一声。
老祖宗那边从来不拦着,似乎很好说话,但换了别人去,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老祖宗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不许我们出去,你看看那谁,人家整天往外跑,都不着家的!”四姑娘来到三姑娘的住处,一进门就抱怨上了。
最近,老祖宗让方霏操持三姑娘与四姑娘的婚事,方霏出府的次数较多,有时甚至一个下午都不在赵家,傍晚才回来。
三姑娘与四姑娘被宋大奶奶禁足,罚在家中抄写女训,连二门也不让出,可把这两个出去玩惯了的姑娘给闷坏了。
三姑娘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里,压根儿没有起身的意思。
次间的小书房里,两个识字的丫鬟正面对面地坐在书案两端,专心致志地抄写宋大奶奶罚三姑娘抄写的女训。
“三姐,你也太大胆了,就不怕母亲看出来不是你的字?”四姑娘看了二人一眼,讶然道。
宋大奶奶才学品行,在赵家那是顶呱呱的,平时也爱舞文弄墨,大房的姑娘们。基本上都是她启蒙的,是谁的字,一目了然。
“你仔细看看。”三姑娘嗤笑出声,得意地努了努嘴。
四姑娘将信将疑,走过去一瞧,只见两名丫鬟笔下的纸下头压着一篇写好的女训,她们是拿着笔。一笔一划地比照着纸下的内容临摹。写出来的文,与四姑娘的字毫无差别。
“还是三姐你厉害,这种阴招都能想得出来。亏我写了好几天,胳膊都要断了。”四姑娘看得目瞪口呆,由衷地佩服三姑娘,为了偷懒。还真是什么招儿都能想得出来。
三姑娘白了她一眼,不屑地道:“那是自然。做事前,得先动动脑子,你头上那玩意儿,除了吃饭而外。完全就是个摆设。”
四姑娘也知道自己性子急,但总被三姑娘说没脑子,当即不高兴了。将双手一抄,横抱在身前。挑眉道:“三姐,你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吧,若是知道了,你还能高枕无忧的在这讽刺我,那我就真的佩服你。”
“哦?”三姑娘浑不在意,讥笑道:“那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在这家里,无论是大事小事,都与她们这些庶女无关,就算有关系,也没有她们自己拿主意的份,通常是别人做主定夺后,才让人通知她们一声。
唯一能与她们有关的,就是婚事,但赵家现今正处于重孝中,家中子女不得谈婚论嫁,除却这件事外,其余的事于她们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四姑娘斜睨着她,也跟着干笑了两声,“三姐,你还不知道吧,周家的人上门提亲来了!”
“什么!”三姑娘惊坐而起,蹭地就站起来,将信将疑地瞪着四姑娘,见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四妹,你是骗我的对吧?”
四姑娘望着她紧张得发白的脸,心头觉得痛快极了,用万分肯定的语气对她说:“我骗你干嘛,现在人就在前院正厅,咱爹亲自接待的,听说是庚帖都交换了,等过几天聘礼一下,就该挑日子接你进门了!”
庚帖一交换,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意味着三姑娘此刻已经是周家的人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犹如晴天霹雳,三姑娘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呢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四姑娘见她这模样,倒也高兴不起来了,转而去安慰她:“三姐……”熟料话还未出口,三姑娘就跟着了魔似的,飞快地冲了出去。
“三姐……”四姑娘见状,也慌忙跟着追了上去。
三姑娘一路狂奔,冲进了二姨娘钱氏的院子,来到二姨娘居住的主屋,门口的丫鬟掀开竹帘,将两位姑娘请进了屋中。
就在刚才,二姨娘已经听说了此事,正在屋里发愁,该怎么去跟三姑娘说此事,一抬头,就见到女儿站在门口,失魂落魄的,双目发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看样子,多半是已经知道了此事……
“娘!”三姑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嘶声力竭吼道:“你不是说已经买通了各个门上的人吗?为什么周家的人还能进来!难道你都是骗我的吗?”
“他们是方霏亲自领进来的,门上的人怎么可能拦得住!”
二姨娘将头别朝一旁,恨恨地道:“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自己!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别去招惹方霏,你倒好,非但不听,还跑出去惹出那么多的事儿来!”
“她……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带周家的人进来?”三姑娘眸子黯淡下去,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拼命地想否认掉这一切。
四姑娘咽了口唾沫,心虚地道:“是啊!我们又没得罪她,她做什么那么多事……”
二姨娘见二人还在死扛,气得直接指着三姑娘就开骂:“闭嘴!你们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儿,真当大家都是瞎子聋子么!那方裴是什么人,方霏的嫡亲弟弟!你们害得他连学堂也不能上,她方霏且会善罢甘休!”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垂下头,都不说话了。
钱氏气不打一出来,劈头盖脸的冲两人骂道:“还有,你们以为这阵子,外头那些流言都是凭空钻出来的?那都是二夫人故意找人放出去的!连宋祖容都不是二夫人的对手,你们敢去给她添堵,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都当自己比老祖宗还厉害是吧!”
三姑娘哽了一下,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哽咽道:“娘,曾祖母不是说了,全家要为爷爷守孝半年么?为什么爹还同意周家的婚事?”
见女儿落泪,二姨娘满腔怒火顿时消融,泄气地坐回凳子上,抬头伤感地望着女儿,道:“你曾祖母说了,庶女不比嫡出的女儿,出嫁不必走大门上,从角门送出去即可……”说完,飞快地将头别朝一侧,默默地流了泪。
她们这是做姨娘的,说到底,勉强只能算半个主子,所生的孩子有出息了才能算主子,没出息的,在家里的待遇,还比不上老祖宗身边的奴才……
“老祖宗怎么能这么狠心……”三姑娘退了两步,顺着门框萎顿在地,眸子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片死灰。
二姨娘忙起身,三两步过来,半蹲着将女儿拉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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