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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胸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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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第二十六回(捉虫)

    皇帝那厢回宫,萧叔则这厢折返回来,见着高文和徐卷霜俱在等他。

    萧叔则抬眼轻扫红炉,炭灭火熄,再扫竹案,估摸是水冷茶凉。萧叔则就笑着询问另外两人:“要不我再沏一壶?”

    “喝什么啊,还是酒好!”高文忙摆摇头,示意萧叔则不必沏了。

    萧叔则便无声笑笑,先寻到竹椅坐下来,伸直双腿,缓解刚刚恭送皇帝回去路途稍长引发的阵痛。过会,萧叔则才善意同高文商量:“子文,别再似个稚童样撞圣上,总归改一改。你瞧着,我这建议……可行?”

    “只这一事不行。”高文果断拒绝。他未摇头,只喉头向下滑动一下,仿佛心也跟着沉:“我唯求皇上赐我一死。”

    “怎么这么大点事就说死呢?”徐卷霜在旁听着,不由自主插了一句。

    高文脸色瞬间变差,扭头直勾勾盯着徐卷霜:“你知道这事有多大吗?”

    徐卷霜刚想开口说国公爷那您倒是说说,这事究竟有多大?

    她一直很好奇。

    高文却又抢先扭回头去,不与徐卷霜对视。

    不告诉她。

    萧叔则瞧着高文和徐卷霜这一来一往,便微笑着打圆场,改聊别的话题:“时已过申,你们饿么?”他又温声补充:“若是饿了,我让亿仞和羽衣给做几道可口的菜。”

    徐卷霜闻声看天色:京中夜色来得晚,瞧着夕阳尚染江面,却不察觉已经过了申时啊……

    她又想到话中提及的“万仞”:高文是有多少仆从在萧叔则这啊……

    “萧三身子不便,得亏子文屡拔人手来这边,一直照佛着我。”萧叔则慢慢地说,不急不徐一句话,却时机不早不晚应上她的心思。

    徐卷霜禁不住就抬眼去望萧叔则:萧叔则的眸中仍是层烟淡雾,望着清宁,却又莫名带着一股万事万物都看得太穿的寂寥。

    她忽觉心中跟着也有三两分惆怅,挥之不去。

    还好高文高亢的声音打破了这惆怅。高文嗓音充沛地对萧叔则说:“叔则你跟我客气什么!”他握拳,似有愤懑:“实在是你父亲待你太差,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萧叔则摆摆手,眉目间皆很淡散,倒是高文一直站在那气鼓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苦受气的是高文,萧叔则反倒是出言关怀安慰那个人。

    高文抖一会右耳,平静下来:“算了,今晚也别家吃了,我请你们出去吃!”

    萧叔则听了,停顿少顷,作答:“好,我也许久未进城了。”

    高文便擅自做主,自己骑马,命亿仞驾出来精舍里的马车,连带着羽衣也捎上,一行五人全部进城。

    亿仞驾车似乎比较慢,马车很行了一段时间,进城的时候天幕已经全黑了。

    大殷开国两百年,一直都设有宵禁。今帝登基后,却将这百年宵禁给取消了,虽着天黑,沿街却是华灯俱上,反倒比白昼里更亮丽堂皇。街边卖胭脂首饰的,卖小儿玩具的,卖各色五金的,纷纷俱在卖力吆喝,不少男女围在摊前挑选。除了摊点,各色铺子里也是灯火通明,尤其是几家打铁铺,因为生意兴隆,铁匠们全都上工,灼炉锤铁的声音乒乒乓乓,此起彼伏的传到街上。

    萧叔则坐在车厢里,规矩远离徐卷霜和羽衣数尺,他挑帘一直在观察街边摊点,瞅见巷口一家馄炖摊,热腾腾正冒着热气,又正好有一桌空位,萧叔则就隔空向高文笑喊道:“子文,我瞧着那馄饨摊不错。”

    高文循声一望,点了点头,命令亿仞道:“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吧。”

    亿仞便遵命去寻不挡道的空地停车。车停稳后少顷,萧叔则向徐卷霜和羽衣做个手势,示意两位女子先下车。徐卷霜道声谢,同羽衣搀扶着下了车,徐卷霜两脚落在地上后,旋即轻声暗嘱亿仞:“去扶一下萧公子。”

    徐卷霜顾及萧叔则腿脚不方便,但她自己去扶,却是不妥。

    亿仞点一下头,立马上前搀住萧叔则,协助他下车。萧叔则双足也落了地,一瘸一拐经过徐卷霜身侧的时候,嘴角忽就勾了起来,漏一句话,轻轻飘入她耳中:“小食里面,子文最嗜馄饨。”

    徐卷霜也悄然笑笑,对萧叔则道一声“多谢”。

    亿仞去栓车栓马,高文领着其余三人先行去馄饨摊,四方的桌子四条凳子,高萧徐三人各做了一边,羽衣垂首不敢坐。

    高文伸手在桌上一拍,锃亮刚擦过的桌子也给他拍起了扬灰:“羽衣,坐!”

    羽衣乖乖就坐。

    高文便扭头喊过来摊主,吩咐让来五大碗馄饨,还特意咬重了“大”字。

    摊主应声“好咧”就赶去下馄饨。馄饨下锅不久,亿仞就安顿好马匹赶来了,一见四条凳子都坐人了,他没处坐,于是两手局促握在一起,在不远处站定。

    徐卷霜眼瞧着,便将身子往条凳左端挪了数分,同时对羽衣道:“羽衣,你坐过来同我一块坐。”

    羽衣似乎从不说不,遵命就慢慢起身,同徐卷霜坐到一条凳子上。

    五个人这才都有了位置,各自坐在不同角度看街景,道上人潮来往不觉,皆是缓行细看,几乎找不出谁有匆匆归意。

    就听见摊主端着一盘五大碗馄饨,嚷嚷着过来:“几位客官,馄炖来咧——”

    摊主拖长尾音,笑容喜气洋洋,仿佛同馄饨一样冒着蒸气。

    徐卷霜笑看一碗馄炖摆在自己面前,却突然表情一僵。

    她瞧见一人行色匆匆,隔着很近经过馄饨摊,又转弯拐进巷子里去了。那人似乎有很要紧的事要办,巴不得脚下走得再快些,没有左顾右盼,因此没有瞧见徐卷霜。

    但是徐卷霜却看得分明:那人的身形样貌,还有身上穿的那件鸦青色男装,都是徐卷霜再熟悉不过的了。

    匆匆路过的人是王玉容。

    王玉容拐进巷子,徐卷霜虽然不知道巷子里住的是哪些户人家,但是她知道,过了这个巷子再左拐,经两个巷口再右拐,就到了缀玉小筑。

    王玉容又偷偷溜出来看她娘了。

    要是让王老太太知道了,必然将王玉容打去半条命。

    徐卷霜关心色变,一碗馄饨吃得特别慢。

    高文风卷残云吃完一碗,悄悄瞟一眼徐卷霜碗里,吃了一惊:嘿!她居然还有大半碗!

    高文咽了下喉头,扭头喊道:“掌柜的,再来一大碗!”

    他照例咬重了“大”字。

    摊主很快给高文上了第二碗馄饨。这碗馄饨高文吃的速度远比上一碗慢,但是他第二碗吃完,嘿,徐卷霜第一碗还没吃完!

    她碗里还有三分之一。

    高文再瞟瞟萧叔则,亿仞,羽衣,三人碗里差不多都见底了。

    就忍不住问徐卷霜:“怎么就你吃这得这么慢?”

    徐卷霜心里着急:她还没见王玉容从巷子里拐出来了!担心王玉容出意外,她这一颗心一直悬着放不下,现在怎么能走……

    于是徐卷霜对视高文告诉他:“我胃不好。”

    肠胃不佳,细嚼慢咽。

    “子文,出来本就是闲逛的,坐看街景也好。”萧叔则启声道。

    高文想了想,扭头向摊主喊道:“掌柜,再来一碗。”

    “唉——”徐卷霜陡然失声。

    高文以为徐卷霜是拦她,回转头不解地问徐卷霜:“怎么了?”

    徐卷霜不敢告诉高文真相:就在刚才高文嚷嚷的时候,王玉容从巷子里拐了出来,依旧行色匆匆,风也似的赶路。但王玉容没有朝王宅的方向走,而是火急火燎进了街对面不远处的好彩酒楼。

    “子文,光吃馄饨有什么嚼味啊!”萧叔则又缓缓启声,他的话语总是起得很突然,就好似平缓江流忽然打了个浪,但这浪却不高不疾,所以也不令人感到突兀。浪翻一翻,又重新归于平静,再缓缓继续往东流。

    反倒让人觉着有一股特别的舒爽。

    “嗯?”高文听了萧叔则的感叹,回话一声。

    萧叔则抬手一指:“我们不如上那边再去饱餐一顿。”

    众人遵着萧叔则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不偏不倚,他指的是好彩酒楼。

    徐卷霜感激地望了一眼萧叔则。

    萧叔则收到徐卷霜的目光,含笑不多言。

    “也行。”高文首肯道。

    他麻利结账,领着大家又上好彩酒楼。

    这好彩酒楼迥然不同于方才的馄饨摊,莫说外壁门面红漆碧瓦饰得富丽,走进去才知,里头更是修得繁华,走道悬芙蓉灯挂金红纱,雅间糊绿纱窗飘栀子香,更兼不少彩画屏风,将各处隔开,互不相扰。

    说句实话,这好彩酒楼比鄂国公府富贵堂皇得多了。

    五人寻了个雅间一坐定,小二就递了菜单上来,请几位客官点菜。高文也不待众人开口,就擅自做主:“叔则点。”他又稍倾身子,告诉身侧坐定的徐卷霜:“叔则最讲究,他次次点的菜都很是好吃。”

    徐卷霜含笑应了一声,心却根本不在这菜上。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想着不知王玉容正在这酒楼何处?

    徐卷霜就是不安神,总隐隐预感王玉容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夫人可有什么忌口?”萧叔则接了菜单,不摊开来看,也不点菜,只先问徐卷霜。

    徐卷霜微微躬身:“并无忌口。”

    “那萧三就放开来点了!”萧叔则朗声笑出声,起手就将并没有展开来看的菜单还给小二:“荔枝白腰子,羊舌签,鹌子羹,鸳鸯炸肚,南炒鳝,洗手蟹,血粉羹……”

    “轰隆隆!”隔壁雅间突然想起巨大的响声,听着动静像是板凳屏风倒了一地。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又是一连串瓷器坠地的响声,敢情是谁打翻了酒席,掀了桌?

    接着,又听无比清脆的一声,比方才器物跌碎的声音更响亮,直传到雅间来,传进众人耳中:“啪!”

    “你怎么打人啊!”立刻有个男声用十万分委屈地语气高囔。

    高文怔一怔:这年轻的男声,他甚是熟悉。

    高文反应过来囔囔的是谁,立马起身赶了过去,徐卷霜跟着就站起来,她紧随在高文身后,心莫名跳个不停。

    两人出门转个身就是隔壁雅间,屏风全被推倒了,两扇房门也完全敞开,人站在门口,就能将雅间内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

    雅间里桌子器物全给掀了,美酒佳肴给撒泼了一地,一片狼藉中立着三男一女。一女是女扮男装的王玉容,三男都是锦衣玉袍的公子哥,徐卷霜只认识当中一位,知道他是羽林郎,但名字叫什么她却不知道。

    不过就是这位羽林郎被人给扇了,他捂着自己红通通的右颊,但透过指缝,仍然能清晰见到他颊上有肿起的指印。

    扇他的人,可下手不清。

    徐卷霜担心王玉容安危,就欲上前将王玉容拉住雅间,高文却伸臂将徐卷霜的路一拦,把她护在身后。

    高文问那羽林郎:“升耀,你被扇了?”

    柳垂荣听见有人喊他表字,回头一望是高文,不由更是无可奈何,心道:自己的脸都给扇成这样了,国公爷您还用问?再说了,就算要问,也好歹问委婉点啊……开口就直接道“被扇”两字,真的需要这么清楚明白大声地强调他柳垂荣被打了一巴掌么?

    柳垂荣委屈加重数倍,却不敢言,捂住肿痛的脸,对高文哼哼喊了一声:“子文。”

    哼完柳垂荣向着王玉容仰起下巴,继续质问她:“这位姑娘,在下同你互不相识,你——”柳垂荣拖长了音调:“你怎么无缘无故打我呀——”

    “我打你怎么了?”王玉容也环顾了四周,她瞧见了徐卷霜,却故作不识,反而背对徐卷霜,正面柳垂荣:“我这一巴掌是替拂柳扇的!”

    王玉容说完抬左腿,屈膝搁在身旁卧倒的靠背椅上。

    柳垂荣一听明白缘由了,真是满腔冤枉啊,他刚想开口解释,王玉容却在眨眼之间前倾了身子,起手就是四个巴掌:“大王}八!”

    这四掌一口作气不带停歇,快若闪电全扇在柳垂荣左颊,众皆听得四声清脆嘹响:“啪啪啪啪!”

    柳垂荣的左颊瞬间比右颊肿得还红,一时间整张俊脸都惨不忍睹。

    柳垂荣无奈地,缓缓地举起左手,抚上自己的左颊。他双手捂着脸,缩着腮问王玉容:“姑奶奶,这四巴掌您又是替谁扇的啊?”

    因为两颊肿痛,柳垂荣这句话从嘴里发出来变得含含糊糊,像小犬哼哼,又瑟瑟发抖。

    王玉容插着腰,双肩上下起伏,喘气道:“还是拂柳!”

    柳垂荣得到回答快哭出来,因着惧怕王玉容还要再打他,柳垂荣先后退两步——哪知一不留神,脚底踩上瓷渣,触感鞋底骤刺,应该是刺进了肉里。

    旧痛加新伤,柳垂荣彻底哭丧起来:“姑奶奶您贵人多忘事啊…您刚才已经替拂柳打过一掌了!”

    王玉容瞪眼就呸了柳垂荣一口:“你太可恶,再打一百个巴掌都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龙猫姑娘的地雷,破费了^_^

 28第二十七回

    柳垂荣一听自己还欠一百个巴掌,瞬间腿软。他膝盖一弯,禁不住底下的瓷渣就彻底刺入了脚底板。

    柳垂荣痛喊一声:“哎呦!”

    事到如今,柳垂荣不得不拉高文来挡了,便朝高文囔道:“高公爷主持公道!”

    高文盯着柳垂荣瞧,盯了半天,对视得柳垂荣心底发虚。

    “嗯。”高文终于颔首。

    柳垂荣心中长松一口气,刚长了些底气,准备开口发声,就听高文继续说道:“升耀,你调}戏民女,这是天理循环。”

    柳垂荣听这话恍惚了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接受这就是高文给他主持的公道?

    柳垂荣怔怔凝望高文,见国公爷一张严肃脸上俨然像写了九个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嗯。

    柳垂荣突然觉得自己不仅两腮疼,两排牙齿也全都巨痛起来。他捂着嘴巴大喊:“子文,我、我真没调戏这位姑奶奶呀!我要真调}戏她了,我活该怎么报应都不会叫屈!可是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他是没调}戏我。”王玉容承认道。

    “怎么回事?”徐卷霜站在高文身后启声。她虽然出声问,但听王玉容和柳垂荣交谈到现在,其实不用问都差不多全明白了。

    拂柳,王玉容同母异父的妹妹,李缀玉坠入风}尘后所生。徐卷霜虽未同拂柳打过照面,但屡次听王玉容提及。她记得拂柳年纪应该还小的,怎么也出来……接客了?

    而且还接的是柳垂荣,还动了情,然后……真是个傻丫头啊!

    徐卷霜想到这里,不由又替王玉容着急:王玉容本来就是偷跑缀玉小筑,这会替拂柳出头,势必闹大,柳垂荣这种人跟裴峨一般的,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只怕王家长辈知道,玉容不知是何下场……算了,能替王玉容维护的,便多替她维护吧,实在不行找高文帮忙压下来。

    徐卷霜因为顾忌,只问“怎么回事”,并未呼出王玉容真名,但她又不确定柳垂荣是不是真不认识王玉容,万一认识,玉容难逃一劫……

    徐卷霜顿觉无力,似一脚一脚都踩在棉花上。

    但她这无力中却又夹杂燃不灭阵阵愤怒:羽林郎啊,天子仪仗,理为国羽翼啊,可如今大殷的羽林郎却是一帮……唉,说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这是大厦将倾的隐兆!

    徐卷霜顾忌这么多,王玉容却是直心肝,扭头就冲徐卷霜讲:“玉姿,我跟你讲,这混账王}八负了拂柳的心。”

    高文闻言,问柳垂荣:“升耀,当真?”

    高文认为,虽然自己并不知晓拂柳是谁,但既然柳垂荣邀了他主持公道,就理应主持到底。

    柳垂荣心中叫苦不迭,斟酌半响,垂头承认:“我——我是负了。”

    柳垂荣叹一口气,起手又自扇两个巴掌:“啪!啪!”柳垂荣扇完都不看众人目光,直接就去寻王玉容的脸庞,寻到,对住,面如死灰地望着她说:“姑奶奶,我又扇了两个了,是我的错。还欠拂柳那九十八个巴掌,我们打个商量,改日再扇成不?”

    王玉容横眉:“谁跟你我们?”

    柳垂荣听完麻木抬手,“啪”又自扇右脸颊一下。

    他面若行尸,死气沉沉纠正自己的口误:“姑奶奶,你我打给商量,还剩九十七个巴掌,改日再扇成不?”

    王玉容没想到柳垂荣会变这副怂样,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王玉容沉默了。

    “拂柳可有性命危险?”徐卷霜这个时候发声,明显是提示王玉容。

    王玉容一听糊涂会错意思,指着柳垂荣鼻尖还要抖狠:“不行,不能改日扇。拂柳伤了身子,现今还躺在床上呢!”

    “嗯,既然他害了姑娘性命,你们不妨报官。”高文闻声发表建议。

    柳垂荣一听高挑起眉毛,瞪大了眼睛。柳垂荣连王玉容也不看了,就瞅高文:国公爷你这是什么建议啊?你真的是日日一同共事的兄弟么?

    “算了。”王玉容却很快否定掉高文告官的建议。她本是去缀玉小筑看望娘亲,听得拂柳这么一遭,立马就掉头来好彩酒楼找柳垂荣算帐。打完了柳垂荣巴掌,到这会王玉容才觉后怕:柳垂荣的来头不小,要真告官,官官相护,未必能惩治柳垂荣,但她能够肯定的是,一告官衙门必定知会王远达,要是被父亲发现她又去了缀玉小筑,还帮小筑里的人出头……

    王玉容身子一抖,飞快地说:“不用告官了。”

    王玉容鼓起勇气,还指柳垂荣鼻尖:“我警告你,你这花花烂肠的货色以后离拂柳远一点!要是以后再敢来缀玉小筑,或是点拂柳出去,就不是剩下九十七个巴掌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说到这王玉容甚是伤心,情不自禁回身向徐卷霜低诉:“拂柳、拂柳被他害得整个身子都虚了。玉姿,我难过……”

    王玉容对徐卷霜的言语神情明显是闺友熟稔,连高文都察觉出异常,问身侧徐卷霜:“你认识这个拂柳?”

    徐卷霜心下替王玉容无比着急,可当着柳垂荣的面又不便制止王玉容。只怕王玉容再这么说下去,老底全露了,柳垂荣从好彩酒楼出去就要直奔王家……

    徐卷霜只好朝王玉容微微招手:“出去说。”

    出去找个无人偷听的地方,再慎思个对策吧。

    王玉容听闻觉就过来,近前见高文的臂膀隔在她和徐卷霜中央,犹如沟壑,王玉容不禁狠狠喝道:“让开!”

    高文不是柳垂荣,他遇硬愈硬,那一只护在徐卷霜身前的手臂愈发挺得刚硬坚直。

    徐卷霜赶紧伸手将高文臂膀往下按,又柔声对高文道:“没事的,我跟她出去说会话。”

    高文一听,心霎那跟着徐卷霜的话语放柔了,手臂配合着放了下来。王玉容见状狠狠再瞪了高文一眼,抢先一步过来,拽着徐卷霜欲扬长而去。谁知她刚走一步半路,就发觉眼前又挡了一座青山。

    王玉容抬眼对上静静立于走道上的萧叔则。

    此时,芙蓉灯将将好从不远处照下来,将萧叔则身影投射在光与影的交汇处。半明半暗下,他原本就卓然出众的面貌更添几分神秘的吸引力。

    王玉容傻了,心里有个声音直呼:都说好看的男子伫立起来,是玉树临风,但是玉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谁脑海里也没具体画面。

    现在她王玉容有画面了,玉树绝对就是眼前这位男子此刻的样子啊!

    王玉容半晌看呆,忘了自己来好彩酒楼是要做什么,此刻拽着徐卷霜又是要做什么。还是萧叔则朝王玉容淡淡笑了一笑,王玉容才回过神来。

    萧叔则笑着侧身,为王玉容和徐卷霜让开一条道。王玉容脸上旋即珊红,埋头拉着徐卷霜就急急直走,快得两侧生风,还是徐卷霜经过萧叔则身边的时候,为两人向萧叔则道了一声“多谢”。

    王玉容拉徐卷霜蹬蹬下楼,到了好彩酒楼一层,也没人敢拦王玉容,就允她寻个僻静处,单独与徐卷霜两两立着私语。

    王玉容三言两语,同徐卷霜把来龙去脉一讲:柳垂荣看上了拂柳,常常接她去柳宅私会。久而久之,拂柳就用情深了,悄悄停了避子汤,有了身孕。李缀玉看出情况,便同柳垂荣私下讲了,问柳垂荣怎个打算。柳垂荣当时沉吟不语,说要回去考虑考虑,过了几天,柳垂荣派人修书一封送至缀玉小筑,叫拂柳把孩子拿了,而且以后……也不要再去柳府了,两人互不来往,见面陌生。

    徐卷霜听王玉容讲完,也气得直抖,但终究理智劝诫王玉容:“玉容,这事你虽说已经管了,但最好别再参与下去。也千万别透露你的名姓,让柳垂荣知晓你是谁……”

    王玉容哪里听得进去徐卷霜的建议,继续恨声数落:“最让人憋气的就是,这柳垂荣不知给拂柳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没了孩子都奄奄一息了,躺床上还不忘拉着我和娘的手,口口央道‘不关柳公子的事,你们别去找他麻烦’!”王玉容一捶柱子:“唉!真气死人!”

    ……

    王玉容这边讲着,那边柳垂荣遣散了另外三位纨绔,随高文到隔壁雅间。柳垂荣求了万仞的金创药,便叫了自己小厮上楼来给他料理伤口。

    “哎呦哎呦你轻点!”柳垂荣脚搁在凳子上,一面嚷嚷着让小厮治伤下手轻点,一面又对高文抱屈:“子文你不知,我这回纯属是代人受过,哑汉苦苦吞黄连!”

    高文听完柳垂荣的抱怨,发表一声回应:“嗯。”

    过会,始终坐定身子的高文又说:“你不是代人受过,是活该。”

    柳垂荣虽未欺王玉容,但实欺拂柳,纯属活该。

    “其实在我看来,你这过受得都太轻了。”高文缓缓道。

    柳垂荣一听心内呕血,闭起双眼,五官扭曲:“子文,惹上拂柳的人真心不是我啊!”

    “那是谁?”高文听完便问。他思忖少顷,又对柳垂荣道:“升耀,你向来巧舌如簧,说的谎话比真话多。但这次究竟是不是你,须对我从实讲来。”

    柳垂荣满腹憋屈,整个胸口都闷得慌,他瞟一眼旁边的萧叔则,终是顾忌有外人在场,真相不当讲。

    柳垂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忍不住将藏着的苦水倒了出来:“真不是我!是二殿下啊……二殿下看上拂柳,又不方便私见,便命我每次将拂柳接到家中,二殿下也来我家里,两两欢会。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是活生生打碎牙替二殿下抗下来了!”柳垂荣以拳捶胸道:“天地良心,我连拂柳的手都没抓过一下!对了,这件事拂柳自己也清楚,子文你要认为我骗你,去找拂柳一对质便知!”柳垂荣又咬牙:“真服了这姑奶奶,根本就不知晓真情,就跑来打抱不平。”

    柳垂荣口齿不清,哼哼唧唧讲了半天,高文却很快反问:“二殿下既是喜欢拂柳,为何还要你做幌子,多此一举?”

    柳垂荣又暗自瞥一眼萧叔则,心里真是拿高文这木榆脑袋没办法:萧尚书明显是五皇子派,现在萧叔则在场,他怎么开口同高文讲详细?

    霎那,柳垂荣觉得自己旧的苦水倒出了,新的苦水又积聚起来。

    他胸口还是憋闷,不得不伸手捋了捋胸口,顺顺气,方才附耳予高文低语,只说给高文一人听:“二殿下本来就没五殿下活络,你也知道,五殿下的郡王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圣上素赞他不为色惑,倘若圣上知道二殿下私下招女支,还惹出这么一档风}流债,那还不……还不全倾向五殿下啊。”

    高文心头有些恍惚:一班子羽林郎们好风}流他是知道的,但没想着木讷的段燕山竟也做出这般负心的事,瞬间颠覆了高文对段燕山的看法。

    高文神思游离,沉沉对柳垂荣道:“嗯,果然都活该。”

    柳垂荣却是吐尽苦水心头大爽,也不计较高文最后那句话了,反正自个只当国公爷是逗趣。

    柳垂荣伸手搭高文的肩膀:“话说……子文,你家那个认识方才打我那姑娘啊?”他与高文的交谈不再涉及党争了,就放大了嗓音,不再顾及萧叔则听不听得到。

    “你打算找她报仇么?”高文倏拧眉头,教训柳垂荣:“不要如此小肚鸡肠,更何况本就错在你身上。”

    柳垂容嗤之以鼻:“切,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好男不跟女斗,几个巴掌我跟她怀恨什么,早就打打过去了!”柳垂荣重泛笑意,声也放柔:“只是好奇啦,我以前在李缀玉那缀玉小筑见过这姑娘几次,但瞧她并不像那里面的人……之前也问过几个相好的,她们也不肯透露。不知这姑娘是什么来头,去那种地方,还能让所有人帮她一起把严口风。”

    柳垂荣说一大堆,高文不接话。柳垂荣就吸吸鼻子,耐心地向高文再提:“你帮我问问你家那位,这姑娘究竟是谁,啊?顺道再问问这姑娘的生辰八字……”

    “你要人家的生辰八字做什么?”高文旋即反问。

    “我好奇啦,想拿了她的八字来定盘看看。”柳垂荣抖抖双袖,撅起了嘴巴:“哼,我猜这姑奶奶十有八}九是杀破狼坐命,硬得吓人。就单论她那五巴掌,就全是煞!”

    “那柳公子的生辰八字又是几时呢?”一直沉默不言的萧叔则突然插嘴。

    柳垂荣闻声就沉脸了,斜眼质问萧叔则:“萧三,你问这做什么?”

    萧叔则侧颜对着柳垂荣,目不斜视不看他:“萧三只是想拿了柳公子的八字来定盘看看,看柳公子是否紫薇坐命,又是否落了华盖星。”

    柳垂荣命里是没有紫薇华盖的,所以他一听警觉,眯起两眼凝视萧叔则:“小爷我要紫薇华盖做什么?”

    “杀破狼是大煞,旁人随意看盘,非死即伤。柳公子倘若命里带紫薇华盖,兴许还能挡一挡,由重伤改轻伤,比方说原先你看了是要被扒皮了,这会紫薇华盖化了,你就变成了只打九十七巴掌。”萧叔则缓缓转过脸来,眸光淡淡投在柳垂荣面上,温和笑道:“所以在下建议柳公子还是莫要讨要姑娘家的生辰八字了,免遭祸事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业余爱好,自己很喜欢,但是我一直写得挺烂,萌点也挺怪,写出来的文经常给人添堵,但很高兴也能认识一批喜欢我故事的姑娘们,因为写文结识了不少新老朋友,谢谢大家的支持,给了我很大动力。

    我会努力改进自己的不足(文字和情节),但我也想坚持都写自己想写的故事,毕竟我手写我心,表达自己的想法,做一个梦,然后把它记录下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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