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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案撩妹野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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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谭真,也会有今天?叫你平日里不多多行善,这回吃瘪了吧!
曾至悄悄的扯了扯谭真; 两个人认识十多年了,默契还是有的。
曾至挤眉:活该吧。人家姑娘防你呢!
谭真瞪眼:要你多嘴。
曾至咧嘴:看你吃瘪挺好的。人生大快!
谭真翻白眼:手到擒来的事儿,得慢磨慢碾才有意思。你懂个屁!
崔令令躲在徐嬷嬷身后,瞪着谭真暗暗的骂,臭不要脸的死变态,大街上都这么嚣张。一想起昨夜的事儿,火都不打一处来。
唐子欢朝崔令令靠了靠,小声儿道,“令令,他们的脸在抽……是不是发病了啊?”
崔令令抬眼瞧过去,正好瞥见谭真翻白眼,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五个人,场面稍微有些尴尬。
两个瘟神,一个似笑非笑的盯着崔令令,一个抱着胳膊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徐嬷嬷扭头瞪她一眼,怪她没大没小。又回头去向面前的瘟神赔罪,“真是不好意思,姑娘家的不懂规矩,让三爷见笑了。”叫谭真三爷,是没问题的。谭真排名第三,尊称一声谭三爷,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府里是没人这般叫他的。只有外人想酸他的时候才会刻意如此。他不喜这个名称。只是,谭真没注意这些,他瞧着面前一边儿同唐子欢巧笑倩兮,另一边儿还不忘恶狠狠瞪他的崔令令,心里突然起了邪念。若是那人躺在他身下,娇滴滴地叫他三爷,那该是多么旖旎的场景!这样想着。突然就感觉到腹下发热……
徐嬷嬷见谭真似乎心不在焉,也不太想多耽误,“三爷,奴婢还要领着两位姑娘去前面看看,那就不叨扰三爷和曾寺正了。”
谭真清咳一声,“左右也无甚事,那就同嬷嬷一道前行吧!”
徐嬷嬷面色不佳,崔令令脸色更臭,差点就要冲上前去骂他了,还是被嬷嬷给拦住。“怕是不妥吧……”嬷嬷面露难色,语让三分,“老奴带小姐们去看看姑娘家的日用品,三爷………况且,街巷上人多眼杂的,还是避避闲为好……”
谭真也不恼,摸了摸下巴,似是在认真思索,“嬷嬷言之有理。”
说罢也不让,徐嬷嬷不好再说话,只好福了一礼,侧身领着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往前走。她们要去布店,扯几块时下兴的缎子,做一身衣裳。
走了两步,崔令令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猛的一回头,谭真和曾至正跟在她们身后,两个人的手都背在后面,像横行霸道的大爷一般。尤其是谭真,见她回头还冲她一笑,似有调戏之意。
崔令令瞪他一眼,凑到嬷嬷耳边小声控诉。
徐嬷嬷按了按她的手,“别管他,我们走罢。”
其实她说这话也是没有底的,她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谭真不是戏折子里那样张员外王乡绅家的龟儿子,干着强抢妇女,称霸一方的勾当。但越是这般,她越害怕。
害怕又不能让人知道,还得故作镇定。
进了布店,店家热情,上前一步引着她们看新到的布料。抬头瞥见了有客人到,又热情上前。
崔令令她们回头,恰好对上谭真的笑脸,“嬷嬷,可真巧。又遇上了不是?”
徐嬷嬷沉着脸唔了一声,让唐子欢和崔令令赶紧挑选。
谭真也不觉得无趣,声音高了几分,“店里可有新品?爷想为相好的姑娘做一身衣裳呢!”
相比于崔令令她们的犹豫不决,后来的这位爷可大方多了,店家赶紧摆出几匹缎子,“小店近日新购了苏杭云缎,翠绣花锦,还有这流云粉锦也是时下正热的……”
“甚好。那就按照时下流行的样式,各做一身吧。”
店家乐呵呵的答应,又问,“那爷可否带姑娘到小店,让裁缝量一量尺寸?”
谭真拧眉想了一会儿,“她没时间。”伸出手比了比,“大概这么高,身材匀称……唔……”
店家的脸都笑僵了也没等出个具体的,正要出声询问是否要派人去量尺寸时,却见这爷胳膊一挥,指着先前进来的姑娘道,“嗯,就和她差不多吧。就那么高,也不丰韵。”
崔令令她们不知谭真要作甚,都支棱着耳朵听着,猛的听见此话,便想回头看看是指的哪位倒霉姑娘。不想一回头便瞥见了他还未放下来的手正指的是自己。
崔令令怒火中烧,正要骂他时,又听他补了一句,“对,就是那个,嘟着嘴要骂人的。就是她……这般身材!”
“你!”
谭真却不看她,从荷包里取出银子,“喏,先付定金,这应该够了罢!我后日来取,烦请店家劳累紧赶些。”
“够了够了,不劳累,应该的。”
谭真袖摆一挥,领着曾至走了。临走前,目不斜视。
倒真是气煞崔令令。一口十四年的老血卡在喉咙,差点噎死她。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下流的无耻之徒!
谭真出了布店,刚行两步便打了个喷嚏。抬头,艳阳高照。
曾至瞥他一眼,冷笑,“怎么,被骂了吧!”
“活该你!”曾至心里有怨气,“说好一起撩妹子,结果呢?活该你!”
谭真没说话,曾至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凑过去,“话说,你府里哪来了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给兄弟我介绍介绍?噢,莫不是早些年来的那位汝州的外甥女?”
“怎么?你有意思?”谭真淡淡一笑。
曾至摇头晃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过,话说回来,不知你怎么想的,要我说,你那外甥女可比她那好姐妹好多了。容貌都出不多,但是这身材可就差多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你们谭府还克扣人不成?你家那位……叫令令是吧……”
谭真对曾至的前半句很是满意,后半句不太高兴,打断他,“令令也是你叫的?”
“切!……那崔姑娘…那…那儿…太过于纤瘦了吧……”
谭真一眼瞪过去,“你懂个屁!”
“是是是,你的闺房喜好,我自然不懂。”
谭真懒得理他,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回身过来看曾至,“你是不是有个堂妹,看上我大侄子了?”
“怎么了?”曾至不解,“又不是看上你,你关心作甚?”他眼睛转了一圈,猛的摆手,“不不不,阿兰很胖的…不是你的菜……”
谭真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把他的发髻都打歪了,“瞎说什么,边儿去!你让你妹妹下个拜贴到谭府吧。”
“为什么?”
“问那么多作甚?你办不办?”谭真不耐烦。
“想让我办也行,只不过………最近……忙呢……手头案子也多……怕是……”
“我来做!”
“宝华寺的案子……”
“我结!”
“好说!都是兄弟嘛,一切好说!”
谭真暂时是处于停休状态,只能帮忙写个报告罢了。只是曾至这人,懒散惯了,说话也直来直去。要让他写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宝华寺的案子,你打算怎么结?”
“什么怎么结?不都说了吗,猛兽所致,出入甚行。”
“这可信吗?怎么听怎么假!”曾至嗫喏。
“要不您来写?”谭真扭头看他,“下官才疏学浅,要不曾大人您来写?”
曾至一脚踢过去,“滚犊子。”
话题一转,又道“那冯千金和你那大侄子的事儿怎么办?”
谭真有些不高兴,“黄了呗。”眉一瞥,“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话这么多!”
唐子欢有些挑,比来比去都挑不到一匹合适的布料。崔令令一股子怨气在肚里,压根没心情挑这个,随手指了一匹。
徐嬷嬷心知她可能有事没同自己说,心里暗暗盘算,等回了府里,定要好好同她们讲讲。以前是觉得她们还小,不方便讲,现在不同了。姑娘家的,名声与清白最重要,男人的话,不能信,别叫人白白占了便宜还不自知。
主仆三人,个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小白文了。。请大家不要带脑子看文……﹋o﹋
☆、山僧新月 (二)
许是心中挂着那宝华寺的案子; 生怕谭真这人食言一般。曾至当日回了府里便同堂妹说了这事。
曾至的父亲是个闲散的文职,叔父从商。堂妹就这么一个,闺名唤茹兰。年芳十四,算起来,和崔令令也是差不多大的,想来应该是能聊到一块儿。
曾家小姐打小没什么闺蜜; 一是没什么堂姐妹; 兄弟倒是多的吓人。二来; 因着家里的从业; 也交不了什么真心朋友。但却又耐不住无聊,常常拉了丫鬟扮成男装往府外跑,还被曾至撞见过几次。
叔父对自家闺女的评价是; 古灵精怪,稳不住气; 不能成大事。
成不成大事; 曾至不知道。但他知道; 这个堂妹; 稍微…有些难缠。
曾茹兰嘴里叼了一根竹枝,笑嘻嘻的凑上去看自己的堂兄,一脸狡颉; “阿兄,难不成你看上了谭家的姐姐不成?”
曾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想含糊糊弄过去。
奈何曾茹兰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堂兄欲言又止; 以为是被自己猜了正着,心里得意,“那可就难办了,阿兄同谭少卿关系不错。现下又相中了谭家姐姐,若是事成,那可不是低了人家一辈儿?”说完也不看曾至的脸色,自顾自的大笑,“谭少卿也真是可怜,没想到交友不慎,引狼入室啊!哈哈…”
曾至忍无可忍,心里堵着一口气,明明是自己交友不慎才对,怎么会有个有着如此癖好的友人,还要替他背锅!曾至一巴掌过去把曾茹兰后仰的头拍下去,“笑个屁!你到底同不同意?”
“你这么粗鲁作甚!”曾茹兰理了理被他拍歪的发髻,不紧不慢道,“阿兄,夫子难道没教过你,求人办事要有求人的姿态么?真是的,倘若夫子不曾教过,那妹妹我就……”
曾至心里窝火,张嘴就喊,“二叔,阿兰她今晚要翻墙……”
曾茹兰耳疾手快,捂住曾至的嘴,又气又急。
曾至瞥眼看她。
“阿兄,妹妹帮你就是,你怎么有些不厚道啊?”
“下拜贴吧。后日,秦淮景山。”
“我……”
“叔父!”
“好好好,马上去办!”曾茹兰咬着嘴唇,一脸愤恨。
当着曾至的面写了拜贴,认认真真的封好交给他。曾至接过来,曾茹兰却不松手,“阿兄,你最好别落了把柄让我看见!”
曾至扯过拜贴,一脸不屑。“戚,你阿兄我坦坦荡荡,怕你?”
曾茹兰气结,“你这样没法做兄妹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唉,只怪为兄生的太过风流倜傥……”
“滚!”曾茹兰起身去踢他,曾至遛的快,人已经出了门口,留下她一人在房里咬牙切齿。
谭府接了拜贴便送去了谭雪颜那儿,谭雪颜又拿了拜贴去找其母。她也不明白,说起这曾家小姐,只是去年上元节时打过照面,也没什么来往,怎么会突然下了帖子相邀。
谭老爷拿着帖子看了看,又递给谭徐氏,端起白瓷茶杯呡了一口,淡淡道,“这姑娘,字还不错。”
徐氏接手慢慢看完,默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人家姑娘相邀。你就去罢。左右闲在府中无事,多出去看看走走也好,让你爹调些人护着……”
“不用了吧……”谭雪颜面露难色。
谭老爷又咂了一口,“哪用的着调人啊,你二哥不正好?”
徐氏瞪他一眼,“老爷这说的什么话!姑娘家的出游,老二去干什么?男女有别不顾及别的,还要想着人曾家姑娘吧!再说,老二那性子,不给颜儿惹麻烦都不错了,还指望他干什么?”
谭雪颜站在一旁,静静的听,脸上看不出喜怒,双眼无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耳旁一句,“那就这么罢!”
她抬头,徐氏把帖子递给她,“去罢。给人回个信。”
快要走到门口时,又听身后道,“待会去南厢一趟。总不好落了谁。”
“是。”
曾至兴冲冲的拿了案记让谭真写,被他一把扔开,纸张在空中哗哗作响,落在地上又是一阵闷响。“谭真你大爷的,出尔反尔不是?”
谭真也气,“我说了什么,让你妹子约姑娘就成,结果呢?你倒好,整了一大堆人马,想组个列队不成?”还有一句谭真闷在心里没说出来。
人多就算了,竟然把我那大侄子也给带出来了!真是气人。崔令令那个小兔崽子,见了谭学远两眼发直,哪里还能看得见旁人?
谭真脑子里飞快的打转,猛的生出了这个想法。
不对不对,他明明是来让那小兔崽子长点记性吃吃亏的,看不见他正好啊!他在气什么?
谭学远刚好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明明是在帮他啊!即使这样想,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堵在哪儿!像是一团棉花。
很不舒服。
曾至见谭真面色不好,一张脸难看的很,变化莫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拿了笔想了一会儿,在案记上写了许久。
谭真依然在生闷气。曾至把案记丢过去,“签字!”
等谭真落笔之后才猛的反应过来,冲他怒吼,“你阴我?”
这案记不同于其他,每案都有编号,一但落笔,便不得更改,签了名,便是要对此案负责。
曾至迅速把案记收好,避开了谭真挥过来的拳头,又往外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明天辰时,北门见啊。”
混蛋!
另一面儿,崔令令和唐子欢接了消息异常开心,恨不得拉着谭雪颜的手不放开。这可是她俩的救命恩人呢!徐嬷嬷罚她们不准用膳,绮罗和锦色都不能来,等同于禁闭了。什么时候交代了错误才能出来。
崔令令想不通,她是因为事情太过诡异,不好说出来。况且,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但是,唐子欢这丫头是去哪儿了?
竟然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同嬷嬷交代。连她也不肯透漏,真是过分。
南厢有个小佛堂,嬷嬷罚她俩跪在佛像前。
崔令令扭头去看唐子欢,她的头歪向一旁,睡的正香。真是厉害,跪着也能睡?
白皙的脸庞透露着丝丝红润,曲眉新月,面若三月初桃。
难怪谭学海那厮不怀好心呢!
因着谭雪颜的相邀,她俩终于可以解放了,跪到申末,就可以出来了。
好似谭府在秦淮景山那儿有个别院,可以小住几日。嬷嬷此时应该忙着去备她们出行要带的东西了,算起来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正好能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得不□□生,梦里乱七八糟,竟然梦见了谭学海和那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嗯…………
想求个预收。接档文暂定名《匣中美人》。老规矩,叔控文。女主偷鸡摸狗,最后偷了男主的心………
这个设定如何?嘿嘿。
☆、山僧新月 (三)
说回那日; 谭家大小姐接了拜贴应下来后,又让人送了拜贴回去,邀曾家小姐去景山别院小住几日。
下贴邀人的事本就只有曾至兄妹知道,回帖入府后,曾二爷才知有这等事情。谭府可谓是朝中新贵争相结交的对象,如今却送了贴给他们商贾小户; 着实让曾二爷激动了一回。
生怕怠慢了谭家小姐; 又担心自己姑娘面里不够。商贾之家; 无权无势; 却唯独不缺钱。
这一趟出行,可谓浩浩荡荡。
曾府出了三辆马车,奴仆十余人; 再加上谭府的人马,总共有五辆马车; 谭学海骑了一匹雪白温血马在队行前甚是得意。
本来是曾家小姐一辆马车; 谭雪颜一辆; 崔令令和唐子欢同乘。但曾茹兰觉得路程遥远; 一个人有些无聊,便和谭雪颜同乘。
谭雪颜递了嬷嬷准备的零嘴给曾茹兰,“曾小姐若是无聊; 食些零嘴消磨时间罢!”
曾茹兰笑着接过来,“谭小姐太客气了,唤我兰兰便好。”
“算起来,我稍长你两岁; 曾小姐不嫌弃,唤我一声姐姐便是。”
………客套话说完了,马车里又是一片寂静,耳旁净是车轱辘滚动的响声。
曾茹兰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这般无聊,还不如一个人待在马车里,总没这般拘束吧?心下懊恼,真不该听堂兄的话,去下什么帖子也不用赴这劳什子宴。
她低着头拾了一颗甜果喂进嘴里,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往上瞟,恰好看见谭雪颜端坐在那儿,粉色的裙摆从紧贴的双腿上垂下来,面上没有表情,文静端庄。
真是搞不懂,阿兄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姑娘?他那个好玩乐的性子,怎么会静的住?
曾茹兰暗暗想,又忍不住偷看一眼。这一瞥,正好同谭雪颜对上了。
“可是我面上有甚?兰妹妹看我许久了……”
“无甚,无甚。”曾茹兰摆摆手,一时有些尴尬,愣了愣把手里的零嘴递过去,“谭姐姐吃么?”
“不吃。”说出来谭雪颜自己就愣了,似是解释一般,又添了句,“我……没出过远门,有些……头晕…”说完脸上竟泛起红晕。
另一边儿崔令令在马车里同唐子欢抱怨,“为什么谭学海那人渣也来了?姑娘家的出行他过来算什么东西?”
唐子欢被饿了一天多,好不容易解了禁,有种饿鬼投胎的感觉,左手拿了一只鸡腿,右手捧着莲蓉酥。含糊不清道,“你不看他不成?再说,大表哥不是来了吗?你看他就成啊!”
崔令令还是气,又气不过。挑开马车车窗的帷幕去看,谭学远在马车后面跟着,他着了一身丹青的长褂,脸色紧绷,四处留意,像是皇亲国戚浩浩荡荡出行一般。
今日阳光正好,但对于长时间曝露在日光下的随从来说,长途跋涉,就有些热了。谭学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崔令令看的有些心疼。
唐子欢已经啃完了那只鸡腿,手朝崔令令一摊,“帕子,擦手。”
崔令令正偷看着呢,被她突如其来一声吓得后背一阵刺痛。恶狠狠瞪她一眼,才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出去却在半路拐了个弯儿。
“令令,你……!”
唐子欢话还没说好,便只能看见崔令令的跳下马车的背影了。
崔令令从马车上跳下来,差点歪了脚。赶马的随从见状以为出了事便要停车,崔令令赶紧制住他,一瘸一拐的往后边走去。
谭学远也看见她了,长腿一迈,从马上下来扶住她,“令令,怎么了?”
崔令令摆手,又把手帕递过去,“表哥,你…擦擦汗吧!”
其实崔令令是想替他擦擦的,可是她没那个胆,她怂,但又不甘心,只能红着脸站在一旁。只是眼前的翩翩少年郎没接,“弄脏了你的手帕就不好了,表哥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热算什么?”
崔令令只能站在一旁干笑。
“天这么热,令令你快上马车吧,日头毒的很,姑娘家的皮肤可晒不得。”
崔令令摇头,看了看越走越远的队伍,又回头看谭学远的大白马,“表哥,你…能不能教我骑马啊?”
谭学远有些惊讶,“你要学骑马?”
崔令令红着脸点头。心里盘算着,一匹马,两个人,怎么着也算是在谭学远怀里吧……只是,她想的有点多。
谭学远弓着一条腿,扎马步一般,让崔令令踩着他的腿上了马。末了,自己跟在一旁,“啸风很温顺的,你不要怕。现下不方便,如果你真的想学,等到了景山再教你吧。缰绳别拽太紧了,啸风不舒服会发脾气呢!”
说完轻轻拍了拍马头,“傲娇的很呢!”叫啸风的马很配合的哼了一声儿。
谭学远没告诉她上了马该如何,腿怎么放,手抓住哪儿,她都不知道,又不好去问,还怕把他的马给勒住了。整个人很僵硬,而且……马背有点恪人。
谭学远牵着马,马上坐着她。崔令令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生出了一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错觉。
曾至和谭真骑着马在后方悠哉悠哉,日头正热,偏偏还要磨叽,曾至心里不太舒服,但又不得不听旁边这位爷的吩咐。看了看前方的两个人,心里痛快很多,阴阳怪气的冲谭真道,“哟,咱大侄子可真是不解风情啊!”
谭真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理他,只听他碎碎念,“小兔崽子,有这么缺男人嘛?赶着凑着上前去?”
又回头对曾至道,“你瞧瞧人家理她吗?要真对她有意思不早就接了手帕,搂着上马了?还用得着让她凑上去?我呸,真是世风日下!”
曾至不语,看着谭真失控的样子有些含笑,暗暗腹诽,您谭三爷不也上赶着去贴人姑娘家的冷脸子吗?但这话他不敢说。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谭真黑着脸调了头,两腿夹着马肚子就跑,曾至在后面莫名其妙,“不去了?受刺激了?”
谭真不理他,在路口处转了过去,抄小路往景山别院扬尘驶去。
曾至在漫天灰尘中骂他,“死闷骚!难怪人家姑娘不喜欢,活该你!”
崔令令不会骑马,在马背上恪的肉疼,又不好直说。一段路,走的是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还要强颜欢笑。马车行的不快,但他俩还是落了一段距离,要不是坐如针毡,这段双人行还是不错的。
就连只知道吃的唐子欢都说了,你外号汝州朝天椒的崔令令在谭学远面前最怂。看的真透彻。怂货崔令令忍着屁股疼酝酿了许久才敢开口。
“表哥…”
“令令…”
两个人同时开口,崔令令在心里暗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默契?
谭学远朝她笑笑,“令令,日头愈烈,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去乘马车吧!若想骑马,下次教你便好。”
巧的很,崔令令也想说这个,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呢!
回了马车,里面果然凉快许多。唐子欢正在看书,见她进来立马把书藏进怀里。抬眼瞥她,“怎么?和你的情郎聊完了?”
“哪能啊?”崔令令笑嘻嘻的拿过茶杯小酌,“我和学远表哥聊上三天三夜都聊不够!你懂什么?腻歪,腻歪懂不懂?”
“呵,屁股还疼吗?”
崔令令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
“看的呗,你看你坐马上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隔这么远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唐子欢!!”俗,俗不可耐!
崔令令乐在心中,同她分享自己的小心思,末了还特意表明,她和谭学远是如何如何有默契。
唐子欢突然静下来,默了一阵儿。静的让崔令令害怕,好似她一张口,就会说出一些惊天秘密一般。
“谁先开口的?”
“啊?我们同时啊!默契…”
“不,我问的是谁先开口的!”
崔令令心里一抖,有些慌,脸上的笑还是挂着,“是…是他开口……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便对了!令令,你也明白了吧。倘若大表哥如果对你有意思怎么会先开口?”
崔令令还是笑,只是觉得脸笑的有些僵硬了,“瞎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谭真到别院时,正赶上饷午,腆着脸蹭了午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自家的别院,这是理所当然!
曾至大笑,放屁,你看人家认识你吗?
还真不认识。
谭真把曾至推出去,“喏,这位是大理寺寺正曾至,我等奉命来秘密查案,借贵府一用,勿要宣扬,以免打草惊蛇。”
也不知是别院奴仆热情好客还是碍着他们的身份,午膳还比较丰盛。曾至饮完那碗鲜羊奶,砸吧嘴埋怨,“叔从,你可真是!正四品的官职,却把我推出来,足足低了一品!说不准你出马,咱们还能加个鸡腿呢!”
“对哦!”谭真拍桌子叫唤,“我应该说,喂,我是谭家那个私生子,快,给我加两个鸡腿!”
曾至无语。又听那人悠哉道,“话说,她们也该过来了吧!”
“先前前院热闹非凡,想必已经到了。你到算干嘛?人我可给你骗出来了,你悠着点儿!别闹出人命啊!”
“能干什么,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人命出不了,说不准能多条命!”
“下流胚子闷骚货!”曾至低声骂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匣中美人》求预收……
话说,我室友当时可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襄阳朝天椒嘞!
☆、山僧新月 (四)
崔令令她们一行人到别院时; 饭点早就过了。谭府先前就派人送信到别院了,因此别院也不慌张,奴仆都在门口候着。
饥肠辘辘,也顾不上什么礼节。
先吃再说!
男女有别,分了两个屋子。
谭真站在帷幕后边儿,只能看见崔令令的侧影。曾至凑过来; “咋?还没看够?”
“边去儿!”
“好好好!过河拆桥; 也只有你谭真干的出来了!咱两多少年的情义?十年八年总归有了吧!今儿个才算把你看清了……”
谭真一巴掌挥过去; 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给捂上; “说够了没,说够了就边儿去!哪凉快哪儿待着!”
曾至索性就势抱住他的胳膊贴上去,“你这儿最凉快!”
一个推一个不放; 谭真还要顾着不被发现……压着声音吼他,“给我松开!”
唐子欢先前在马车上吃了不少; 自然不饿; 又盛情难却; 便端了一小碗儿羊奶小酌。
起先就发现帷幕那儿有动静; 只当是一只猫呢。后来越来越明显,再看看周围,都没人注意。她起身便往哪儿去。
帷幕一掀开; 站了两个人,搂搂抱抱亲热的很。
唐子欢愣住了。谭真和曾至也懵了。
“表叔?”
唐子欢本是应该称谭真为表舅的,但是汝州的叔舅一般,不做区分。
她的一声儿叫唤; 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曾至想去挽救,也为时太晚。
“阿兄?”曾茹兰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不踏实,她这兄长的胆儿也太大了点儿吧!竟然偷偷跟了进来,这可是谭家的别院!想给她找嫂嫂也不能没规矩吧!
谭真把胳膊从愣住的曾至怀里抽出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向前一步走,“好巧,没想到大家都在呢!”一眼扫过去,只瞧见崔令令把身子扭了回去,似乎有些不屑!
不屑?要不是你,爷我此时会像猴一样被人围观吗?谭真内心咆哮,面上还要挤出一丝笑意。
谭雪颜很少在府里遇见这个三叔,对他的那些传言也有所耳闻。到底是年长几岁,抬眼看了两人,起身道,“三叔常年在大理寺,恪尽职守,如今在这儿遇见,怕是微服查案罢!”
谭真愣愣的盯着崔令令的背影,恍若未闻,曾至待不住了,上前一步有些激动,“谭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我等逢命查案,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借住一宿。”
曾茹兰往窗外看去,日头高挂,差点晃了她的眼。不由暗叹,脑子这么不好使,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人谭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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