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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贵女[金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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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老夫早就知道了。”
    “您早就知道了?那您没有偷偷喝掉吧?还不到时候呢。”
    “废话,你以为我老糊涂啊……”
    “那就好。”
    “……我只拿了一壶。”
    “……”好吧,小看您了。
    “你的酿酒水平真差,那酒难喝得不得了。”云游子哼道。
    “明明是师傅你开窖太早……”
    “胡说,若让老夫亲自酿,就算是半成品也比你的好。”
    “您就吹吧。”
    “老夫从来不吹牛。”
    “……师傅,我要走了。”
    “走吧,走吧,别指望老夫会留你。”
    “谢谢您,师傅。”
    云游子做好了一把还未上弦的古琴,回头望去,床上的戚夙容已无声息,她表情安详,如睡着一般。
    云游子起身将琴放在她身边,低喃道:“本来还想让你帮老夫上弦的,结果就这么走了,丫头,来世有缘再见,到时候可要给老夫补好琴弦啊……”

  ☆、第七十八章 失踪

戚夙容缓缓睁开眼,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打量眼前这间简陋的屋子,有种仿佛隔世的感觉。
    “小妇人,你醒了?”屋门被打开,走进一名衣着朴素的老者,白须飘飘,背光而立,如佛祖临世。
    戚夙容一见来人,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是师傅,真的是师傅。
    “哎呀,怎么哭了?”云游子摸了摸自己满是褶皱的脸,疑惑道,“难道老夫不小心现出原形,吓到你了?”
    戚夙容扑哧一笑,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谱。
    “又哭又笑,傻样。”云游子嘀咕道,“老夫带回来的不会是一个傻姑吧?”
    “师傅。”戚夙容挣扎着坐起来,拜道,“夙容谢过您救命之恩。”
    云游子摆手道:“行了,老夫不乐意看别人拜来拜去的。”
    “好,听师傅的。”戚夙容直起身,望着云游子微笑。
    云游子放下背上的竹篓:“你这小妇人忒怪了,醒了也不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觉得只要有师傅在,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见到师傅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认识老夫?”云游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戚夙容笑道:“我觉得我与师傅有缘,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认识。”
    “哈哈,是吗?”云游子饶有兴致道,“老夫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不然怎么会遇到你这女娃?”
    “是啊,师傅最善良了。”
    “可别寒碜老夫。”云游子赶紧摆手道,“老夫跟你说,你身体状况不太好,气虚体弱,旧疾在身,虽然平时很注意调理,但忧思过重,病根难除。”
    “师傅能帮我治治吗?”
    “老夫忙着呢,回头给你写个方子,你自己看着办。”
    “好。”戚夙容乖巧地点点头。
    “嗯,不错。”云游子将竹篓里的东西一一收拾好,转身走出屋子。
    戚夙容连忙跟上,走出门,发现门外已是白茫茫一片,一夜之间,大地便铺上了一层白雪。寒风飕飕,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见云游子拿起扫帚准备扫雪,戚夙容上前道:“师傅,让我来吧。”
    云游子瞥了她一眼:“让你来?就你那双手能干什么?”
    戚夙容望着自己包着绷带的手指,自嘲一笑,差点忘了手上有伤。
    “师傅,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救救我的夫君,他被人下毒,命在旦夕。”
    “不救,不救。”云游子丢下扫帚,转身就走。
    戚夙容没有追上去,只是对着他的背影喊:“您若是不救,我就赖在此处不走了。”
    云游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村头。
    戚夙容在附近打听了一下,此处是盐唯村,距离洛城大约五十里,云游子两天前才从麟山到此落脚,恰巧遇到了晕倒在途中的戚夙容。
    她写了一封信,托村里人去一趟顾锦云所在的客栈。即便他已经离开,应该也会安排人留守。希望锦云一切平安……
    一天前,顾锦云眼睁睁地看着戚夙容被人掳走,几欲发狂,击退两名蒙面人之后,立刻冲出客栈,但等他追出,早已失去了两人的踪影。他返回客栈,留下一人等候消息,然后带着其他人去追踪。
    绑架戚夙容的蒙面人跑得匆忙,沿路留下了不少痕迹。顾锦云一行人一路追去,终于在天明时追到了一座偏僻的古宅。然而,古宅中空无一人,只发现了一间到处是血迹的房间。
    顾锦云捡起地上一块衣服碎布,脸色阴沉得可怕。夙容被带走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衣,其质地与他手上的碎布一模一样。床上凌乱一片,花瓶碎片散落一地,血迹残留不超出三个时辰。他很难安慰自己,夙容平安无事。
    紧紧捏着手上的碎布,顾锦云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浑身肌肉痉挛,猛地跪倒在地。
    “少爷!”六子冲上前,赶忙扶住他。
    顾锦云闭了闭眼,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六子,吩咐道:“去最近的顾家商铺,让他们暗中寻找夫人的踪迹,另外再派人留意封湛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说完这句话,顾锦云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陷入晕迷。
    陷入昏迷的顾锦云梦魇不断,一次又一次听到夙容在向他求救,自己却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黑暗中四处寻找。想到她可能会受到的伤害和侮辱,他就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实在太弱了,根本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他并不怕生意上的亏损和麻烦,只要基业尚存,便能东山再起。该舍则舍,他不会有丝毫犹豫。但他忘了,他的敌人并非平民百姓,而是一方权贵,无论他如何退让,如何防备,都难以与之抗衡。
    夙容被人掳走,即便知道是谁所为,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他能光明正大地去抢人吗?不能。
    封湛完全可以将夙容禁锢起来,除非他不顾家人的安危,否则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任由他占有自己的女人,而后再伺机报复。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顾锦云却连一刻也无法忍受。夙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猛地睁开眼,汗水湿透了一身。顾锦云感觉身下有些颠簸,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上。
    “六子。”他坐起身,朝车外喊道。
    “少爷,你终于醒了?”六子掀开车帘,敏捷地跳上了马车。
    “这是去哪?”
    “盐唯村。”六子笑着回答。
    “盐唯村?”顾锦云疑惑地望着他。
    六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解释道:“我们昨天收到了夫人的信,她此刻正在盐唯村,并且还找到了云游子,让我们即可赶去与她汇合。”
    顾锦云眼中一亮,结果信件迅速看了几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太好了,她没事。虽然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盐唯村,但只要她平安,他便别无所求了。
    顾锦云命车夫加快速度,尽快赶到盐唯村。
    另一边,戚夙容收到顾锦云即将赶来盐唯村的消息,甚是高兴,站在门外不住张望,急切地等待着。
    然而,一天过去,顾锦云并没有如期而至。
    戚夙容暗想,或许在路上耽搁了,明天应该会到。
    然而,又一天过去了,顾锦云依然不见踪影。
    戚夙容有些不安了,带着伤跑到村口,在寒风中苦苦等候。
    如此又过去三四天,戚夙容终于确定顾锦云出事了。她再次托人去那间客栈打探消息,却得知原本留守的人已经离开,正是她收到顾锦云出发前往盐唯村的消息时离开。显然,他们应该是在来盐唯村的路上出了事。
    难道又是封湛动的手脚?戚夙容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师傅怕是不会在盐唯村久留,一旦离开,再找人就不容易了。她请不动师傅,便只能跟在他身边。但如此一来,她该如何打探锦云的消息呢?
    为今之计,似乎只能向公公他们坦白一切,让他们派人寻找锦云的下落。
    “但愿你平安无事,锦云。”戚夙容合掌向天祈祷,随即去寻她的师傅。
    云游子一见她,立马就要跑路。戚夙容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恳求道:“师傅,人命关天,您一定要救救我。”
    “你的命还长着呢,用不着老夫来救?”
    “我夫君如今下落不明,我得回家去找人帮忙,您跟我一块回吧?”
    “老夫跟你回去做什么?”
    “我身无分文,得麻烦师傅帮我出路费。”
    云游子纠结地望着她:“老夫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吗?”
    “虽然不是有钱人,但小小路费应该还是难不倒您老人家的。”
    “少来。”云游子摆摆手,“老夫可不是冤大头,坚决不给你出路费。”
    戚夙容睨视他道:“师傅,您之前还说自己是大善人呢?这点忙都不帮。”
    “任你说破天,老夫也不帮。”云游子整了整衣襟,大步朝外走去。
    戚夙容亦步亦趋地跟着:“师傅,你若是不帮,我就跟你走到天涯海角,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每天还给你念三字经。”
    “真是心如蛇蝎。”云游子嘴里啧啧有声,脚步却丝毫不缓。
    “师傅——”戚夙容拖长音喊道。
    云游子捂着额头,无力道:“行了,老夫给你几两银子,你赶紧回去吧?”
    “师傅,你放心我一个女子孤身上路?”戚夙容再接再厉,“若我路上出了什么差池,您不会内疚吗?”
    “看你这凶恶的模样,能出什么差池?”
    “师傅,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凶恶?”戚夙容继续语言攻势,“况且您借我路费,我总得还不是?您跟我一块走,路上托您照顾,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吃好喝地供着您。”
    “哼,老夫不稀罕。”
    “您不稀罕,我稀罕啊!”戚夙容笑道,“反正您喜欢四处云游,下一站定在京城有何不可?”
    “老夫只喜欢寄情于山水,不喜欢杂噪的市井。”
    “师傅,京城一点都不杂噪。”
    “哼哼,京城都快天翻地覆了,还不杂噪?”
    戚夙容心头一动,莫非师傅早就察觉京城的形势?几位王爷斗得火热,估计用不了一两年,皇位便要易主了。
    她此刻回去,未必是好事。不仅如此,顾家最好也能暂时隐避。可惜她爹被皇帝下了禁令,不得离京,否则亦当及时远离是非之地。
    戚夙容左思右想,决定先派人给顾宇风送封信,让他暗中寻找锦云的下落。在适当的时候,再将此事告诉公公。
    她揉了揉额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坚信锦云一定还活着。她不能自乱阵脚,将整个顾家都拖入危险之中。
    但她却不得不急,因为锦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锦云,你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转折了……

  ☆、第七十九章 易装回城

戚夙容软磨硬泡地将云游子拖上了路,两人雇了辆牛车,颠簸着朝京城驶去。
    一路上,戚夙容不住张望,想找到锦云失踪的线索,虽然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却也好过埋头胡思乱想。
    云游子靠在草垛上闭目养神,衣袖中的手指却暗暗掐动了几下,随即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戚夙容,而后又闭上了眼,不过片刻便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然就在寒风和颠簸中睡着了。
    戚夙容真心羡慕师傅的处世之道,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的心大。看着呼呼大睡的师傅,戚夙容也缓缓平静下来,裹着大衣蹲坐在他身边,望着归途,悠悠不语。
    牛车的速度很慢,她来时只花了五六天,回去却花了七、八天。云游子并未跟着她进城,而是去了上一世曾居住过的云雾山。
    “师傅,您可千万别走了,我家有上等茶叶,乃云雾山独有,您老若是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的。”
    “去去去,老夫什么茶叶没喝过?”
    戚夙容笑了笑,当年云游子在云雾山待了好几年,不仅是为了要救她,还因为云雾山上有世间独一无二的清雾茶。戚夙容相信只要师傅尝过冰泉泡的清雾茶之后,至少愿意待到明年新茶出世。
    她望向京城的方向,脸上迟疑不绝。
    “怎么?有难处?”云游子坐在石阶上,随意问道。
    戚夙容蹲在他身边,说道:“我不想让某些人知道我回来了,我夫君如今生死不知,便是拜他们所赐。”
    “哦?那你有何打算?”
    戚夙容思忖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游子。
    云游子被她看得寒毛直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他的主意。
    果然,她下一刻便道:“师傅,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
    “老夫有何办法?”
    “我以前为了方便行事,曾经女扮男装,不过那时年纪尚小,外人看不出破绽,时隔一两年,五官身形皆已张开,再易容,恐怕瞒不了别人。”戚夙容一脸希冀道,“但如今既然遇到师傅,想必这个难题也能迎刃而解。”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为何好像很了解老夫似的?”云游子满腹疑惑。
    戚夙容笑道:“我见到师傅的第一眼,上天便给了我一个启示,他告诉我,眼前这老翁,吉人吉相,博古通今,乃不世出的高人,要我务必好生孝敬。”
    “少拍老夫的马屁,老夫不吃这一套。”云游子微仰下巴道,“说吧,你要老夫如何帮你?”
    戚夙容先是偷笑了几声,然后正色道:“师傅,你有没有办法把我易容成男子,让人看不出破绽?”
    反正是债多不愁了,欠师傅的恩情,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
    云游子仔细打量了戚夙容几眼,摸着胡须琢磨道:“倒也并无不可。”
    “真的?”戚夙容眼中闪过惊喜。
    “只是……若想毫无破绽,你就得受点罪。”
    “我不怕。”
    云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点头道:“好吧,老夫跟你这小娘子投缘,便帮你一把。”
    戚夙容起身,深施一礼:“多谢师傅。”
    五日后,云游子暂居的木屋内,走出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浓眉大眼,目光有神,皮肤略黑,虽然衣着简陋,但气质不俗。易容后的戚夙容,相貌与原来仅有三分像,少了女子的柔美,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她的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颇为高挑的,骨架虽略显纤细,但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亦属正常。
    “卓凡”已有一年多未曾露面,相貌有些许变化,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比起她之前粗浅的易容,此次却是变了个彻底,从皮肤颜色到声音,从五官轮廓到到喉结,除非有人扒开她的衣服,发现她的束胸,否则绝对看不出异状。
    为此,她连续泡了三天的药澡,将全身皮肤都泡黑了。面部相貌也被师傅用奇特的针灸术做了修改,颈部的喉结突起,声音变得低沉,只是每次说话都会隐隐作痛。
    “这易容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你记得每隔十天,保养一下嗓子,免得以后变不回来了。”云游子提醒。
    “多谢师傅。”戚夙容对他抱了抱拳,端的是不吭不亢。
    告别师傅,戚夙容下了云雾山。几天前,她已经托人给顾宇风带了消息,告之不日便会与他汇合,并约定了见面地点。
    当戚夙容赶到约定地点,顾宇风已经在此处等了两天。
    初见戚夙容时,他根本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此人与大嫂长得有几分相像,便多看了几眼,直到戚夙容开口表露身份,他才露出惊异地表情,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她。
    “太厉害了!”顾宇风绕着戚夙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好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戚夙容端坐在椅子上,问道,“我之前让你留意封湛的动向,是否有所发现?”
    顾宇风沉下脸,回道:“封湛七天前才返回封家,然后一直称病不出。我怀疑,大哥之事要么与他无关,要么他已经将大哥……”
    “不会的!”戚夙容立刻否定,“我相信锦云一定还活着!”
    顾宇风点头道:“我也相信大哥还活着。大嫂,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会暂时以卓凡的身份待在京城,暗地调查锦云的事情。只要我不露面,顾家和戚家便不会受到牵连。”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顾宇风望着眼前这名身形单薄却异常坚强的女子,暗生佩服。
    “对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吗?公公知晓此事吗?”
    “我哪敢跟我爹说?”顾宇风无奈道,“以我爹那脾气,若是知道大哥失踪,非得闹得人尽皆知不可。你也知道,家里的生意全靠大哥一人打理,若下面的人知道大哥出事,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
    “哦?那顾家商铺目前的情况如何?”
    “这个……?”顾宇风摸摸鼻子,纠结道,“我对这个实在没兴趣,看到那些账簿就头晕,所以也没怎么管事。”
    戚夙容皱了皱眉,说道:“这样吧,你以后将账簿带到英书阁,我每月十五都会去那里,可以顺便帮你查账。”
    “这就太好了!”顾宇风一拍手,如释重托般地笑起来。
    “我会在城中租间民宅暂住,你平时不要来民宅找我,有事便在英书阁给我留信。”
    “许琛完全可信吗?”顾宇风问道,“他知道你的身份?”
    戚夙容点头:“很早便知道了。”
    她两辈子认识的人中,云游子与许琛是最特殊的两个。前者对她有再造之恩,不必赘言。后者上一世虽无缘结识,却也闻名已久。许琛此人,最是懂得享受生活,却又视金钱如粪土,他可以为了一两文钱与小贩讨价还价,也可以为了灾民一掷千金。他性情洒脱而博义,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当初既然将她收入门下,便不会弃她于不顾。
    戚夙容心中对他的感激,无法言表,唯有赤…诚以待。
    顾宇风又与戚夙容说了一会,然后留下一百多两的银票,便匆匆离开了。
    戚夙容先按照计划租了一间民宅,然后联络数字团的人,让他们一方面监视封家的动向,一方面大范围地搜寻锦云的下落。
    几天后,她以卓凡的身份来到英书阁,许琛见她平安归来颇为欣慰。
    戚夙容对他没有隐瞒,将近日发生之事和盘托出,末了,她忧心道:“锦云身上的毒拖不了多久,即使他没有被人杀害,如今恐怕也凶多吉少。”
    许琛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你且宽心,此事,我找人帮你调查。”
    “找谁?”
    “一名捕快。”许琛回道,“此人已退隐多年,擅长追踪寻迹,让他去事发地点附近查看一下,说不定能找到顾公子的下落。”
    “如此,那便拜托先生了。”戚夙容长施一礼。
    “不必多礼。”许琛摆摆手,又道,“对了,你不在这段时间,那三个小子都给你寄了信。”说着,他从抽屉中拿出几封信,递给戚夙容。
    “想不到你们认识不久,交情却是不浅,他们似乎挺信服你的。”
    戚夙容数了数,竟有数十封之多。信中简单介绍了他们各自的近况,然后隐晦地向她询问朝中的局势。如今京城暗潮汹涌,皇帝与八王爷势同水火,斗的不亦乐乎,连带朝中亦乱成一团。
    孙俊轩和黄徵皆已外调,倒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季云仍在内阁,虽行事低调,却也难免受到波及。这十多封信件中,季云的信只有一封,内容很短,中间问及她当年之所以不参加科考,是否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
    戚夙容暗自苦笑,看来他们三人还真的将她当作可以占算未来的卦师了。
    不过提到科考,她还得提醒一下夙宝,近两年最好在家养精蓄悦,暂时不要参加科考,免得殃及池鱼。她现在最关注的两件事,一是家人的安危,二是锦云的下落。
    离开英书阁,戚夙容回到住处,彻夜未眠。冬季的夜晚,寒意刺骨,她裹着被子,默默为锦云祈福。
    接下来的时间,戚夙容一方面帮顾宇风打理生意,一方面搜寻锦云的下落。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心中的希望亦越来越渺茫。锦云身上的毒,早已过了发作的期限……
    “呜……”屋外传来鞭炮的响声,新年即将到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唯有戚夙容在悲泣。
    不,只要一天没有见到锦云的尸身,她坚信他还活着,自己不能放弃希望。
    戚夙容擦去眼泪,深呼一口气,整了整表情,起身打开窗子,望着院墙外的街道。天空飘雪,街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忙着置办年货的百姓。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过,戚夙容睁大了眼睛,探出身子,却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她立刻跑出屋子,冲到街道上,快速朝那个方向追去,却再也寻不到那个身影。
    是锦云吗?刚才那人是锦云吗?戚夙容站在人群中,仿佛独绝世外。若真是锦云回来了,顾宇风必然会来通知她。若不是,她这般无乱寻找亦无济于事。
    正想回去,忽听到一声“停车”,随即她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抬头望去,赫然竟是封湛。
    “卓凡?”他迟疑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是卓凡吧?”
    戚夙容见到他,便难掩怒火。她垂下眼,冷淡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是吗?”封湛仔细打量她的相貌,摇头道,“不,我没有认错,你便是卓凡。”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与夙容长得如此相像的男子了,相貌虽只有三分,但气质却有七分。
    “那又如何?卓凡可有得罪封大人?”
    “你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疏离?”封湛有些不解地问道。
    戚夙容心中奇怪,瞥了他一眼,感觉眼前的封湛似乎有些不同,少了之前那种让人发寒的邪佞。
    “封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在下便告辞了。”戚夙容随意抱了抱拳,转身便走,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暴露身份,向他质问锦云的下落。
    封湛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养伤,并未外出,但似乎秘密派了不少人在四处寻找什么。戚夙容猜测应该是在找她,或者是她和锦云两人,若是后者,那么锦云的失踪恐怕另有蹊跷,她目前还不能完全肯定此事是他所为。毕竟当时他也伤得很重,未必有精力再布下圈套伏击锦云。但除了他之外,戚夙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要置锦云于死地。
    无论怎样都好,她必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绝不能被封湛知道卓凡便是戚夙容。
    “你住在何处?我送你。”封湛跟上来。
    “不必了。”戚夙容加快脚步。
    “卓凡。”封湛拉住她的手臂,“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何总要拒绝我?”
    戚夙容停下脚步,看向他道:“朋友?朋友不会强人所难。”
    “我只是想送送你而已,强人所难从何说起?”
    “我说不必送自有不必送的理由,你难道不曾考虑过别人是否有为难之处?”
    封湛默然,松开手,低沉道:“抱歉,是我孟浪了,那我们改日再见吧。”
    封湛转过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戚夙容望着他,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怪异,难道那次的伤还没好?看了半晌,戚夙容心下自嘲,自己关心他做什么?
    摇了摇头,她转身离去。
    正在此时,封湛又转过头来,看着“他”渐行渐远,面色一凝,对身旁的侍卫说道:“跟上去,查清他住在何处。”
    侍卫一躬身,立刻领命而去。
    封湛跨上马车,暗自沉思,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卓凡便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与夙容实在太像了,自己有时甚至无法分辨心中的悸动是因为夙容还是因为“他”。
    摸了摸受伤的大腿,伤口仍然隐隐作痛,脑中尽是夙容愤恨的表情和她逃离的背影。封湛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如今夙容和顾锦云双双失踪,生死不明,他心中的内疚无法言喻,不知该向谁倾诉。
    顾锦云曾言他性命不过一月,但事后才知,这不过是恐吓之言。顾锦云根本没想过要害他性命,只是想借此与他交换解药罢了。但自己却着实给他下了要命的毒药,如今算算时间,他怕是已经没命了吧……
    封湛闭上眼睛,在感情上,他输了;在品性上,他更是输了个彻底,自己有什么资格与他争?
    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找到他们,亲自向他们道歉。
    戚夙容回到住处,暗想此地不宜久留,她得换个住处。不过临近年底,房子不好找,暂且再忍耐几日。
    大年三十,亲人团聚,和和美美。
    戚夙容独自坐在台阶上,捧着一瓶温酒,望着天空的飘雪。
    记得两年前的年夜,锦云半夜悄悄来到戚家,与她一起赏雪,一起守夜。两人坐在石阶上,吃着香甜的糕点,身影相依。
    他说:“以后每年都陪你过。”
    “你答应过我,每年都陪我过的……”戚夙容将额头贴在瓶身处,视线被眼泪模糊。她一直靠着那渺茫的希望在强撑,期盼锦云平安归来。
    但是锦云,你究竟在何处?是否安好?若是安好,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要如此残忍地离开我……
    正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戚夙容心头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踏雪而来的男子。
    戚夙容丢开酒瓶,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来人,紧紧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她靠在男子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襟。
    锦云,如果这是梦,便不要醒,陪着她,哪里都不要去。

  ☆、第八十章 再次转换

封湛望着大厅中一片热闹,众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他却无法融入其中,仿佛隔绝在外。
    封家亲友聚集一堂,每年总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应酬。封湛常年出使外邦,对家乡的习俗反而不太适应,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是心烦意乱,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喝酒。
    又与客人对饮一杯后,他站起身,向父母告了个罪便走出了客厅。在寒冷清寂的花园中站了片刻,封湛抬步朝府外走去,一路走出家门,独自漫步在夜色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卓凡暂居的屋舍前。
    周围的人家都很热闹,说笑声不时传来,唯独卓凡的屋舍安静异常。
    难道“他”不在家?封湛本想敲门,但想到卓凡对他的冷淡,便决定直接翻墙而入。民宅的围墙一般只有一人多高,轻轻一个借力便翻过去了。
    双脚落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踏雪声。封湛一眼便看到坐在堂外石阶上的卓凡,“他”双手捧着酒壶,搭在膝盖上,脑袋靠在壶身上,身体缩成一团,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娇小。
    除夕之夜,竟然孤身一人,“他”没有家人吗?
    封湛缓步朝“他”走去,发现“他”忽然抬起头,双目含泪,一脸脆弱的模样,不待他说话,“他”已经飞身朝他扑来,张开双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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