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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贵女[金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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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贵女》作者:雪原幽灵【完结】
【文案】:
重生前,她自恃尊贵,人憎鬼厌。
重生后,她痛改前非,快活逍遥。
与天斗,与地斗,与命斗,与才气斗,与机遇斗。
改变命运,创造新生活。
【防雷】:
1。女主重生前就精通琴棋书画,擅长刺绣,是京城知名的才女。
2。本文非宅斗,非宫斗,所以着眼点不在家里长短,也不在斗极品。
3。本文为架空朝代,风气比较开放,风格偏现代风。
4。女主未来的生活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交际范围主要是士族文人。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夙容 ┃ 配角:顾锦云,封湛,顾宇风,顾双双,戚夙宝,柳慕涵,柳倩儿,骆妍依 ┃ 其它:重生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一朝家破,沦为庶民,才知曾经做人有多失败。重生的看点在于改变,改变历史,改变命运,改变自我,蜕变的过程如化蝶,美丽而多彩……
文非宅斗,非宫斗,女主的生活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与天斗,与地斗,与命斗,与人斗,与才气斗,与机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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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戚夙容缓缓睁开眼,望着头顶的红绡帐,点花绣蝶,珠帘半垂,朦朦胧胧仿若在梦中。
偏过头,视线一一在房中扫过,菱花窗,缠枝镜,镶金紫檀桌椅,蝉纹玉屏风……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戚夙容坐起身,摸着身上柔软的被子,修长的手指在红色丝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剔透。
她展开自己的双手,白玉般的肌肤一如她十六岁之前的模样。但这不应该是她现在该有的手,那双经过几十年操劳、伤痕累累的手。
传说人的灵魂在死后会回到自己最想去的地方,难道她仍在留恋过去的富贵荣华?
戚夙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娇嫩,没有一丝皱纹。
指尖感受到的温度,让她微微有些愣神。奇怪,死后还会有这种感觉吗?
她翻身下床,手指一一抚过房中的一切。指尖的触感是如此真实,真实到几乎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不知不觉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自己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眼如画,红唇点朱,花样的年纪,花样的容貌,高贵的出身,过人的才学,这些都是她曾引以为傲的资本,却也是她目空一切的因由。
戚夙容自嘲地笑了笑,经历了三十年艰辛,她才算真正看透,人活一世,贵在自知,贫穷富贵,如过眼云烟。
她很感谢自己的师傅,是他让她在离世前,渡过了一生最悠然自在的两年,没有纷争,没有仇恨,没有侮辱,没有贵贱,没有阴谋,只为快乐而活,只为本心而活。
这短暂的两年,比她四十几年的人生更有意义,她做错了太多事,亏欠了太多的人,一生就像一场可笑的悲剧。若非遇到师傅,她恐怕会不得好死,而非像如今这般淡然平静。
正在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噪声。
戚夙容微微一愣,打开房门,入眼是一片姹紫嫣红。正是花开的季节,庭院风景如画,但院中仓皇奔走的人却破坏了画面的美感。
“小姐,不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戚夙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黄衣的丫鬟匆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咱们戚府被好多官兵包围了。”
“什么?”戚夙容怔住,这不是她十六岁时发生的事吗?
父亲是尉国大将军,官居二品,但为人太过刚直清高,得罪了不少权贵,结果被人诬陷,引得皇上震怒,最终降旨查办,不但削去他的爵位,去官除名,家财也全数充公。此时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旨,却派来兵马对戚府进行了封锁。戚家破败之局已定,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沼,自此一蹶不振。
这也是戚夙容悲惨命运的开始。
这是……梦?戚夙容的表情有些茫然。
“哎哟,我的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官兵想做什么?”丫鬟一脸焦急。
“……平儿?”戚夙容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名小丫鬟,声音微有些颤抖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是,小姐有何吩咐?”平儿满眼希冀地看向戚夙容。
平儿还活着,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戚夙容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压抑心中的激动,迟缓地走出房间,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一切。
不是梦,这不是梦!
戚夙容只感觉两眼酸涩,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回到了30年前?
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新生吗?
“小,小姐,你别难过啊,事情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平儿见戚夙容双眼含泪,以为她受了惊吓,连忙安慰。
“不,我不是难过,我是开心,很开心。”是啊,怎能不开心?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何其幸运!这辈子,她不会再犯曾经犯过的错,也不会再亏欠曾经亏欠的人,她要了无遗憾、无愧于心地渡过她这一生!
平儿神色诡异地望着又哭又笑的戚夙容,怀疑她是不是失心疯了。
“小……姐?”
“嗯,好了。平儿,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很快就会被官兵赶出戚府,时间所剩不多了。”戚夙容收拾表情,一边吩咐平儿一边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赶出戚府?”平儿犹不相信,“怎么可能?小姐,我们是不是等老爷回府再说?”
父亲现在正被皇上囚禁在皇宫,等他回来,戚府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不必多说,照我的话做,快去!”戚夙容声音严厉了几分。
“好,好。”平儿不再迟疑,迅速转身跑开。
戚夙容走进自己房间,动作利落地从梳妆柜中翻出几张银票,每张面额五十两到三百两不等,加起来大约有一千多两。这个数目不过是她平常半月的用度,如今却将成为她和家人立足的资本。
上一世,她无法接受戚家被查封的现实,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根本没想过钱的问题,从小衣食无忧的她向来觉得钱是俗物,不值一提。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又傻又天真。
目光扫过首饰盒,戚夙容只能遗憾地摇摇头。此次查封戚家的人是父亲的死对头,他截下了戚家所有人的包袱细软,不允许带走任何贵重物件,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她母亲的嫁妆。
戚夙容只能随手挑了几件首饰,连同银票一起藏入怀中。随后她收拾了一些衣物,带上那套专门请人定制的绣花针,再抱起自己的古琴,走出房间,快步朝母亲居住的院落走去。
母亲房中站着八、九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而母亲则坐在床边,自顾自地哭着。
“哎,大小姐来了,这可怎么办啊!”一名长相艳丽的女子开口道。
戚夙容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母亲身边。
“容儿,你爹他……”戚母拉着戚夙容的手,满脸愁容。
“我知道,娘,戚家不行了,我们必须早做准备。”戚夙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目光却在母亲脸上流连不去。
母亲,终于又见到您了!
“什么?戚府不行了?”戚母还没说话,旁边一名华服女子便插嘴喊道。
另外几人也都面露惊容。
戚夙容睨着她们,漠然道:“我若是你们,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尽快去收拾点值钱的东西,准备离开戚府吧。”
“你为何如此确定?”那名艳丽女子问道。戚家世代为官,乃传承数代的名门贵族,只是人丁凋零,最后只剩下了戚将军这一脉。以戚家在朝廷的影响力,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信与不信随便你们,我言尽于此,麻烦你们离开,我想与娘单独相处。”戚夙容对她们毫无好感。她们是父亲所纳的妾侍,上辈子戚家被查后,她们因为受不了清苦的生活,相继弃父亲而去,甚至还有人以父亲的名义在外欠了一大笔钱,钱被她们卷走,债务却落在了他们一家人身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无情无义,至少有两人愿意与父亲共患难,只是最后却被父亲赶走了。脱离了背负罪名的戚家,她们或许会过得更好。
戚夙容此时提醒她们去收拾值钱的东西,并非是在为她们着想,而是希望她们有了钱后,能够提前离开她和她的父母。
她记得上一世,大部分人都没来得及收拾物件。正因为如此,这几名妾侍才会继续跟在父亲身边,直至榨干最后的价值。
戚夙容将她们打发走,四下张望了一下,问道:“娘,夙宝呢?”
夙宝是夙容一母所出的亲弟。戚父虽然妻妾众多,但在子嗣一事上却格外严谨,不允许正妻以外的女子留下他的血脉。所以至今为止,他只有夙容和夙宝一双儿女。
“夙宝还病着,正在房间里休息,奶娘在照看他。”戚母抽泣着回答。
戚夙容跪在戚母腿边,轻声道:“娘,听我说,皇上这回不会饶过戚家的,我们必须另谋出路了。”
“可是,你爹他还没回来,是不是等你爹回来再作打算?”
“娘,相信我,爹不会有事的。”戚夙容慎重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筹备一些银两,为今后的生活做好准备。”
戚母偷眼看了看戚夙容,一脸犹豫。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大院里,没有出过远门,如今突然要离开戚府,心中自是六神无主。
戚夙容很清楚戚母的性子,贤良有余,魄力不足,遇事优柔寡断,没有主见。正因为这种性格,她曾经一直看不起自己的母亲,觉得她没有身为主母的威仪,很上不了台面。虽然嘴上很少不敬,但她的眼神和表情经常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母亲面对她时总是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重话。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女儿。
想到此处,戚夙容就觉得自己很可悲,她究竟有何资格看不起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母亲?
“娘,如今戚家突逢变故,我们一家人更应同心,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都要不离不弃。只要亲人还在,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您说,是吗?”戚夙容温声劝说。
戚母怔怔地望着她,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俏脸,却感觉全然不同,仿佛孩子一夜之间便长大成熟了。
戚夙容站起身,对戚母说道:“娘,我来帮您收拾,然后一起去找夙宝。”
戚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允了。
她先帮戚母整理好衣物,然后熟门熟路地从暗阁中拿出一叠银票。戚母的私房钱并不多,但嫁妆却很丰厚,可惜都带不走了。戚夙容摸了摸首饰盒中的珠宝首饰和箱子中存放整齐的绫罗绸缎,暗下决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帮母亲将这些物件重新添置齐全。
☆、第二章 抄家
戚夙容扶着戚母来到夙宝的房间时,夙宝已经醒来,他日前感染了风寒,脸色潮红,浑身虚汗,看起来很不舒服。
戚母心疼地抱住他,拿出手绢帮他擦汗。
如今的夙宝才十一岁,长得灵秀可爱。他天资聪颖,却被自己的亲姐误了一生。
对不起,夙宝。这句迟来的道歉暂时只能藏在心底。这一次,姐姐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戚夙容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转头对旁边的奶娘说道:“奶娘,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马上要离开戚府了。”
“离开戚府?”奶娘一脸惊疑。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你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叮嘱一番之后,戚夙容从戚母那里取走了库房的钥匙,并将管事叫了过来。
“刘管事,你去将府里的下人都叫到帐房来。”
“小姐,你这是?”管事见她打开库房,脸色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
戚夙容回道:“刘管事,你也看到了,戚府已被官兵包围,而我爹至今未归,如今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刘管事忧心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
“是与不是姑且不论,提前安排好后路总是没错的。”
“小姐说的是。”刘管事的语气很是迟疑。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说这话的人偏偏是戚家大小姐,实在无法让人信服。不过他也无权反对,只得听命行事。
待刘管事离开后,戚夙容清点了一下库银,足足有一百多万两白银和三千多两黄金,这些都是戚家祖辈积攒下来的财富。但戚家的富有不在于此,而是库房中珍藏的字画、古玩、玉石、瓷器等物品,若要估价,至少价值七百多万两。藏品之丰,堪比国库。
戚家之所以被查,不仅因为戚父得罪了小人,这笔财富恐怕也是招祸的根源。
戚夙容叹了口气,戚家数百年基业,一夜之间便化为泡影,怎能不令人心寒?
算了,多想无益,只要家人平安,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下人们很快在帐房聚集,戚夙容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比对卖身契,一个个清点结算。她所给的例钱只多不少,这笔钱是必须花的。即使戚家败落,也要有始有终,干净利落的收尾。
上一世,因为变故来得太突然,众人手忙脚乱,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处理,以至于留下隐患,纠纷不断。一些心存怨怼之人,四处散播流言,极尽诋毁。戚家人在京城可谓是名誉扫地,寸步难行。
戚夙容很快将下人们的例钱结算完毕,退还卖身契,让他们离开戚府之后另谋出路。最后她只留下了刘管事、奶娘和五名丫鬟。这几人的忠心历经了一世的考验,戚夙容怎能不信任他们?
遣散下人,戚夙容将库房的藏品名册收入怀中,戚家所丢弃的宝物,她每一件都要记下来。
她回到夙宝的房中,奶娘已经将衣物都打包好,足足有五个大包袱和两个箱子。
戚夙容随手翻看了一下,直接将最大的那两个包袱丢到了地上,对奶娘说道,“只带这三个包袱即可,箱子也不要了。”
奶娘惊道:“箱子里不但有少爷的文具,还有夫人的金银首饰,皆是贵重物品,怎能不要?”
她也想要啊!问题是这些东西根本带不出去。戚夙容暗自叹气,没有解释。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间或还有男人的呼喝。
来了!戚夙容瞳孔收缩,双拳紧握。
一百多名官兵涌入戚府,其中一人高举圣旨大喊:“天承运,帝诏曰:尉国大将军,贪墨军饷,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罪不可恕,特此削其爵位,贬为庶民,并查封府邸,充没家产,即刻施行,不得有误,钦此。”
戚母软倒在地,满脸惊惧。虽然女儿之前早有断言,但如今亲耳听到,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一名武将走上前,状似同情道:“戚夫人,真是失礼了。戚家遭逢此劫,末将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戚母悲切地问道:“罗将军,此事是否有所误会?我夫君怎会贪墨军饷,收受贿赂?”
“此事乃皇上亲自督察,末将亦不知其详。”罗士闵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那,那我夫君现在何处?”
“戚将军已被皇上收押。”
戚母捂着嘴,呜呜低泣:“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几名妾侍亦是彷徨无措。
“罗将军,请你一定要救救外子,妾身给你跪下了。”戚母挣开戚夙容的手,伏身就要向罗士闵磕头。
“娘!”戚夙容立刻上前阻止。重活一世,她早已不是那个傲慢虚荣的戚家小姐。但她依然无法容忍自己的母亲向这个男人下跪。戚家被查,少不了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他不会给戚家留下一丝颜面。
罗士闵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略带轻蔑地睨着眼前这对母女,闲闲道:“戚夫人,你真是折煞末将了,末将如何担得起你如此大礼?”
戚夙容对他视若无物,兀自俯身在母亲耳边轻语:“娘,纵然家败,亦不可轻易向他人折腰。我和您一样,都相信爹是清白的,所以,我们要坦坦荡荡地走出去,不能让外人将我们戚家人看扁。”
戚母有些无助地跪坐在地上。
戚夙容又道:“娘,相信我,爹不会有事的。”
戚母望着自己的女儿,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扶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戚夫人,末将有旨在身,实在不能再耽搁了,麻烦您和您的家人立刻离开。”罗将军用略有些不耐的声音说道。
戚夙容道:“娘,我们走吧。”
“走?这是我们的家啊?离开戚府,我们能去哪里?”戚母一脸悲色。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戚夙容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目光澄净如水。
这……真是她的女儿吗?戚母有些怔然。从出事到现在,她一直表现得十分冷静,处理条例分明,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风范。按理来说,戚家被查封,最受打击的理应是她才对。以她的骄傲,怎能受得了别人的嘲笑和侮辱?
这时,罗士闵对周围的士兵下达了行动的指令。士兵们立刻拿着兵器,开始驱逐府内的人。一时间,戚府上下哭声一片。
“请吧,戚夫人,戚小姐。”罗士闵状似有礼地摆了摆手。
戚夙容虽然垂着头,但背脊挺直,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
戚母受其感染,纷乱的情绪逐渐平复。
“等等。”罗士闵突然出声喝止。
戚夙容母女停下脚步,一齐看向她。
“你们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本将军要检查一下。”罗士闵用剑鞘拨了拨戚夙容手上的包袱。
对他如此无礼的举动,一向温和的戚母也不由得有些愠怒了,但她却是敢怒不敢言。
“你们,把包袱都丢在地上。”罗士闵命令道。
他指了指抱着夙宝的奶娘等人。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动作。
戚夙容率先将包袱扔下,说道:“既然罗将军有令,你们便照做吧。”
“不愧是戚家大小姐,果真识大体。”罗士闵笑得意喻不明,目光在戚夙容身上扫了几圈,随后叫来几名士兵,让他们逐一检查地上的包袱。
包袱中,除了一些衣物之外,还有几张银票和碎银。
奶娘等人看得奇怪,之前收拾时,他们似乎并没有将这些银票和碎银放进去啊。
“呵呵。”罗士闵抽出那几张银票,笑道,“皇上有旨,戚家的财产要全数充公。你们说这几张银票算不算戚家的财产呢?”
“当然算!”周围的士兵大声应和。
“既然如此,一律充公。”说是充公,他却将银票都赏给了士兵。
刘管事等人气得满脸涨红。
“不,这是我的私房钱,你们不能拿走!”这时,一个尖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戚父的妾侍之一正在与一名士兵抢着什么。那士兵一脚踢去,顺手将抢来的东西塞进了自己怀里。
那名侍妾躺在地上大哭不止。
“哼。”罗士闵嘲讽道,“你们戚府的人原来都喜欢中饱私囊。这府中的钱财器物,皆属于圣上,谁敢私藏,必严惩不贷!来人,检查所有人的包袱,所有钱财全部没收。”
戚母闻言,怒极攻心,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她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何曾被人如此欺辱过?
戚夙容连忙环住戚母,帮她顺气:“没事,没事。”不要难受,母亲,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戚母泣不成声,身子缩在戚夙容怀里微微颤抖。
“娘,娘。”夙宝见戚母如此模样也跟着哭闹起来。
奶娘连忙安慰,却毫无作用。
戚夙容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走过去将夙宝抱到母亲怀中。
夙宝紧紧搂住戚母的脖子,小小的身体给了她不少安慰,两人哭泣之声渐缓。
“将军,都检查完毕,共查没两千三百一二两。”一名士兵报告道。
“才两千三百多两?”罗士闵摸着下巴,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戚夙容等人身上扫视。
“罗将军,你莫非还想搜身不成?”戚夙容抬起头,与他对视。
“有何不可?”罗士闵确实对这名远近驰名的才女动了几分心思。以前没有机会,但如今戚家已经破败,要将此女弄上手亦非难事。
戚夙容自是猜出了他心中的龌龊,上一世,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于她,逼得她差点自裁,才悻悻作罢。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他侮辱自己的机会。
戚夙容道:“罗将军,夙容身上这套蝶绣罗裙价值四十三两,脚上这双牡丹绣花鞋,价值二十七两,头上这根金簪,价值五十四两,手上这只镶金玉镯价值大约两千七百多两。”
罗士闵神色微动。
却听戚夙容又道:“不过,此镯乃皇后御赐,小女子恐怕将军不敢要。”
罗士闵果然收敛了表情。
“另外,这把古琴,乃闲鹤山人所制,作为夙容十岁生辰之礼。十三岁时,夙容曾用此琴为太上皇弹奏过一首《百鸟朝凤》,有幸获得了太上皇的赞誉,特赐‘天音’之名,此琴亦由此改名天音琴。天下皆知,天音琴为天音之女所有,将军若不怕落人话柄,亦可拿去赏玩。”
☆、第三章 老宅新居
罗士闵紧紧盯着戚夙容,后者毫无惧色地直视他:“罗将军,你是想要我身上这套行头,还是这只御赐的镯子,又或者是这把天音琴?”
罗士闵脸色阴沉,默不作声,心里却在权衡利弊。
戚夙容说这些,无疑是在提醒他,戚家百年经营,即便遭逢变故,在京城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罗士闵出身草莽,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眼光见识都远远不如京城的名门贵胄。戚家即使沦落草舍也依然是凤凰,地位不存余威犹在。
眼前这丫头,年纪轻轻已尽显大家风范。她能如此镇定,或许另有依仗,不宜逼之太过。
罗士闵想通此处,笑道:“小姐何处此言?末将岂敢冒犯?好了,包袱已经搜过,戚夫人、戚小姐还有小公子,请便。”
他说着,迈开步子,状似无意地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上踩过,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管事和丫鬟们的脸上都露出愤怒之色。
戚夙容冷眼旁观,此人心胸狭窄,行事小气,注定上不了台面。忍他让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戚夙容开口道:“平儿,把包袱都拾起来,我们走。”
平儿迟疑了一会,招呼另外几名丫鬟一起开始收拾。
“哈哈哈。”罗士闵大笑几声,对周围的士兵喊道,“你们快点将这些闲杂人等赶出去,我们还要清点财物,可没时间继续跟他们耗。”
“是!”周围的士兵轰然应和。
他们加快速度,四处驱赶戚府的人。
戚夙容一行倒是没人敢动粗,在一群仓皇奔走的人中,他们走得四平八稳。
走出戚府大门,街道上站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戚夙容没有理会,只是回头看了看戚家大门上的匾额。
别了,戚府。
她怀揣着几张银票和戚家藏品名册,带着母亲、弟弟和几名下人走向街道的另一边。
道路两边的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戚母低着头,羞愤难当,其他人亦是畏畏缩缩。戚夙容自是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们的笑话,但事已至此,不如坦然以对。上辈子她就是太在意旁人的目光,才会将自己逼入绝境。
“容儿,我们现下该如何是好?”戚母六神无主地问道。戚家在京城的房子、商铺包括田产悉数充公,如今变成了真正的“一清二白”。
“去东街万古巷。”戚夙容回道,“我们先找座民宅落脚。”
“万古巷?”戚母疑惑道,“万古巷处在东街末端,颇为偏僻,我们为何要去那里落脚?不如先去找为娘的表妹帮帮忙。”
“娘,”戚夙容叹道,“以咱们如今的处境,怎好去麻烦亲友?就算他们愿意帮,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帮。”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戚母低落地点点头,顺从地跟着她朝东街行去。
转过几个巷道,周围越来越安静,少了围观的人,众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几分。
“就是这里?”戚母看着眼前这座不过两进院的小宅子,出声问道。
戚夙容点头:“嗯,就是这里。”
“我们要买下它吗?”
“是的,我不久前听人说过,这一带有好几座宅子要出售,我们正好买一座安家。”
“我们还要待在京城吗?”戚母忧心忡忡。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几乎全都与戚家有来往,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戚家被查封,他们还有何颜面待在京城?“不若先找个客栈住下,等你爹回来再作打算?”
戚夙容暗叹,母亲还不知道,皇上此次虽然没有对父亲施以刑罚,却不允许他离京。父亲是武将,曾为尉国立下汗马功劳,专精战术,擅于练兵,皇上怎会让这样的将才脱离自己的掌控?
他们无法再离开京城,至少在罪名洗清之前,都走不了。
“娘,住客栈太浪费,我们这么多人,每天消费不低。况且,我们也不确定爹到底何时能回来,若是一两个月,我们如何等得起?”
“这?”戚母迟疑不决。
戚夙容继续劝道:“我估摸着,买下这座宅子也就三千多两,看着比住客栈花费多,却不需要再担心无家可归。而且客栈人多口杂,远不如此处幽静。”
“说的也是。但三千多两?容儿,我们还有钱吗?”戚母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们包袱里的钱不是都被搜走了吗?”
说到这个,一旁的奶娘就奇怪起来,她明明记得自己并未将钱装进包袱,都在怀里揣着呢。
戚夙容平静道:“没事,买下一座宅子的钱还是有的。”
其实,他们包袱里的银票和碎银是戚夙容临时塞进去的,她知道罗士闵会刁难他们,若不满足一下他小人得志的心理,他怎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她不过是放弃一小部分利益,而保住更大的利益而已。
只希望父亲的那些妾侍们不至于太傻,将钱财全部装进了包袱里。
戚夙容朝身后扫了几眼,发现还有两名妾侍跟随。戚夙容对她们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或许以前厌恶过,现在也只当是路人,若有机会,她会尽量将她们打发掉。
说服戚母后,戚夙容便让管事去找这宅子的主人商量购买事宜。
戚夙容的意思是,价格稍微高一点无所谓,重点是要快。
她之所以选择这座宅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戚夙容的目光移向这座宅子的对面,那里伫立着一座百年老宅,因为年久失修,外观显得有些破败。但在几年后,此处将会迎来一位大人物,那便是尉国老丞相,帝师王清和。他辞官后移居此地,因为他的到来,万古巷附近的宅子跟着水涨船高,许多达官贵人在此置房。他与身为武将的父亲不同,他的声望得自于他的政绩、品性和渊博的学识。在战场上,父亲或许有一夫当关之势,但在朝廷,在京城,王清和却是拥有绝对影响力的大人物。
戚夙容若想为父亲洗刷罪名,此人至关重要。
半个时辰后,戚夙容等人顺利入住这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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