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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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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笑听此,忙道:“既如此,我带你去吧。”
  路放点头,当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前往段青所住的小院。这处小院很是僻静,距离何笑的住处倒也不远。
  段青此时正在地上画着什么,是不是蹙眉沉思,此时见了路放,倒是微吃了一惊。
  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婿,特意跑来找自己,是秦峥出了什么事吗?
  路放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身旁跟着的何笑,知道何笑这个人心眼儿多,要想让他离开自己单独和段青谈,怕是会引起他的疑心,当下便只和段青说起两个皇子的事儿,又故意说起秦峥之父的墓穴,如今已经重新修整。
  段青听了秦一人的墓穴一事,倒是愣了许久,不过终究没说什么。
  路放说完一些闲话,便告辞而去了。
  不过他假装离开凤凰城后,却是趁着夜色,又重新潜回了段青的这处宅院。凤凰城明卫暗卫众多,不过幸好他白间来时已经看了个清楚,况且自己本身也是轻功了得,当下小心翼翼潜入这宅院之中,待顺利进了那白日所进的宅院,却见这院子里并没有亮着灯,那段青正在院中花前站着,不知道呆想些什么。
  路放见此,忙上前,一把将段青拉到僻静角落。
  段青猛然被抓住,倒是吓了一跳,待到看清楚是路放后,睁大了双眸,不解地望着他。
  路放沉声道:“不要叫,我是有事要和你谈。”
  段青忙点头,于是路放这才放开她捂住她的手,当下时间不多,直接道明来意:“何笑才是秦峥的亲身父亲吧?”
  这话一出,段青的眸子比刚才瞪得更大了,皱眉低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路放见此,忙道:“你不必问我如何知道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何当年隐瞒何笑,如今又为何隐瞒所有的人?”
  段青冷瞪着路放:“你到底要做什么?秦峥是否知道?”
  路放见这女人实在是倔强,若不是想着这个人是秦峥的母亲,只是想将其置之不理,不过此时也只好按捺下来,解释道:“秦峥如今并不知道。我是担心如今秦峥生下双生子,凤凰城又缺子嗣,若是秦峥的真实身份传出去,怕是我必将和凤凰城有夺子之战!”
  段青听他说起这个,顿时明白了他的担忧,其实这何尝不是她的担忧,当下她忙解释道:“此事秦峥既然不知道,那你就不要告诉她,我相信以她的性子,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倒不如一直隐瞒下去。这件事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何笑,凤凰城的子嗣问题他们自己去解决,却万不要再去骚扰秦峥的生活了。”
  路放听得这一番话,方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么想的,秦峥对其养父感情极深,若是知道真相,怕是对你和何笑怨愤极大。”
  段青闻言眸中有黯然之色,不过却是无奈点头:“你说得极是。”
  路放说完这些,心中总算踏实,正待要走,却忽想起一事,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何当年你要怀着何笑的子嗣嫁给他人吗?”
  段青听他问起这个,苦笑了下,道:“当日凤凰城中规矩极严,当年的何笑也不是如今你看到的样子。我当时并不想嫁给何笑,是以追随秦一人离开,后来谁曾想自己已经怀下何笑的孩子。不过当时便想着将错就错,因为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过一个平凡幸福的生活,不希望她从出生之日起便背负那样的责任。”
  路放倒是不曾想过竟然是这等原因,一时倒是觉得这段青昔年对自己女儿,都是煞费苦心。
  只可惜,她后来终究是阴差阳错离去,反而使得秦一人一生都在苦守,也使得秦峥养下了那样冷僻的性子。
  段青此时也猜出他的意思,心中却是百味杂陈,一时觉得女儿终究是得一佳婿,自己从此不必操心,二则是越发伤感,深知一切都不可挽回。此生她和秦峥母女之情,怕是都难再续。
  当下低叹一声,又想起昔日追问秦峥的那物,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秦峥竟然从未见过,当下便对路放道:“你且帮我留意,秦峥身上可有一物,黑色,指甲盖大小的薄片。”
  路放闻言,眸中泛起疑惑:“这物有何用?”
  段青低叹一声:“这是我能跨越十八年的一个东西。”
  路放忽心中泛起不祥:“你找到这个,打算如何?”
  段青苦笑:“我多希望回到十八年前,好好照顾好秦峥。”
  路放蹙眉,沉吟片刻,问道:“我不懂你说的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可是假如你能回到十八年前,那么现在的秦峥又会是什么样?”
  他所认识的秦峥,是一个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性格倔强偏执的女孩。
  如果秦峥成为一个父母双全,受尽父母疼宠长大的孩子,那么现在的这个秦峥又在哪里?
  段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想罢了,那个东西,我问过秦峥,她其实也不知道在哪里。”
  路放听了这个,越发觉得此事玄之又玄,当下便不再提,抬头望夜色,怕是外面要换岗,当下告别了段青,就要离去,谁知道此时忽听到外面有脚步之声,他忙一跃跳上房梁,匆忙而去。
  偏此时进来的正是何笑,身边还带着数名金衣卫,那几位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察觉有异,当下对视一眼,也都跟上房梁追去。
  何笑忙上前查看段青,却见她并无异样,只是眸间有躲闪之意。
  当下不由心中起了疑惑,便故意道:“青儿,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段青低着头,喃声道:“我有些烦闷,便在这里纳凉。”
  何笑不动声色,当下挽起段青的手道:“你若烦闷,叫我便是。”
  当晚便陪着段青,闲说一番,可是看段青仿佛总有些心不在焉,又说自己头疼,只好让她睡下。
  待到离开了这小院,何笑当即找人身边侍卫,那身边侍卫低语道:“看着倒是一个男子,只是没看清相貌,朝城外方向逃走了,武功是极高的。”
  何笑听着这汇报,又想着段青刚才面对自己时的不安,一颗心便慢慢往下沉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小包姑在十里铺和父母一番团聚后,一家人便跟随秦峥路放一起回敦阳了,到的敦阳,路放又正式册封了小包姑为安西公主,与托雷交换了婚书后,托雷便回去筹备,准备迎娶。
  又过了两个月,托雷的迎亲车队浩浩荡荡而来,大渊天子派了铁骑队亲自为安西公主送嫁,一时之间十里红妆引得敦阳人士尽皆驻足街头观看。原来这十里红妆,金银财帛不多,却多是各色书籍各种作物种子并布匹,其实等都是西野人最缺的物事。
  小包姑父母不忍心看女儿远嫁,此次也是随着女儿一起前往西野的,倒是免了家人分别之苦。
  而临别之前,小包姑终于拉着秦峥的手道:“秦哥哥,若你是男儿,我是必要嫁你的。”
  秦峥拍着小包姑的手,含笑道:“好,下一世我若托生为男儿,必来娶你!”
  待分别之后,路放悄无声息地过来,黑脸道:“你这就把下一辈子送给她了,那我呢?”
  秦峥低笑,牵着他的手道:“若我为男儿,必然是要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啊,自然少不了你!”
  路放闻言,却是不言语,暗自想着,她这个性子实在难惹。一时想着,若是她自小不是长于市井,而是身为凤凰城少城主,坐拥偌大财富,享万千拥护,那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光华耀目,又不知道怎么个洒脱使性呢。
  当下心中不免庆幸,也幸好段青当日一念之间嫁与了秦一人,又隐瞒下她的身世。要不然以他的身份,若是求娶凤凰城少城主,那不知道多少艰难呢。
  而秦峥正在和路放说话间,忽而萧柯过来,回禀道:“皇后娘娘,游大夫有请。”

  
  第169章
  
  如今游喆在敦阳距离皇宫不远的东四巷置办了宅院,每日除了进宫给路锦看脉,倒也没其他事儿,过得逍遥自在,只是不知道为何忽然要请秦峥。
  秦峥闻此,便淡问:“是公主有什么事吗?”可是话一出口,便想着,若是路锦有什么意外,那应该进宫向路放禀报啊。
  路放听了游喆要请秦峥,也是微诧,不过当下不动声色,也不问起。
  萧柯自从那一次因为禀报了路放行踪而被秦峥见弃,自此后再不敢和路放有什么交割,当下见秦峥问起,知道此事隐秘,。万不能让路放知道,当下便摇头道:“萧柯委实不知游大夫有何时。”
  秦峥见此,便对路放道:“既如此,我便过去看看。”
  路放当下点头,只是吩咐道:“你若出宫,记得带上身边侍卫。”
  秦峥自然之道,于是骑马跟随萧柯离开,而一旁的孟仞谭悦也都跟随过去。
  秦峥骑马来到那东四巷,进了大门,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因想着,这游喆老头素来懒散,给病人开了药后挥袖子就走,也不知道如今是哪个病了,竟然劳烦他亲自熬药。
  待进了屋,却见屋子里很阴暗,布帘子倒是把光线都挡住了,她刚从外面进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一时看不清楚,只是隐约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而游喆则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块布巾,端得是一个体贴周到的模样。
  秦峥此时心间忽有一种莫名之感,她心知游喆特意叫了自己来必然有事,却不曾想在这里看到一个病人。
  游喆此时见她来了,抬了抬头,招呼她道:“过来看看吧。”
  秦峥不疑有它,走近了后,低首细看,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
  炕上的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形容憔悴,可是却是那么的熟悉!
  秦峥不敢置信,看着这昏睡不醒的男子,颤声道:“单言,他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游喆叹了口气,一边用那布巾为单言擦着,一边道:“前几日我去乡下山里采药,无意间在山中碰到了他,他看起来是身受重伤,然后被人从山上推下去的,浑身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一个人在山下挣扎求生了这么许久。”
  秦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熟悉而苍白的容颜,一时心中想起许多的许多,往事历历在目,眸中渐渐湿润,咬唇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到底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游喆摇头:“这我如何知道,稍后他若醒了来,你问他吧。”
  当下秦峥见此,便接过来游喆手中的布巾,轻轻为他擦汗,又见他虽在昏迷之中,可是清秀的眉却微微蹙着,仿佛遭遇了什么痛苦一般,不由越发心痛,只想着不知道是何等人,竟然将他打成重伤弃之悬崖,他一个人不知道在山中苦苦捱了多少时候。
  就在此时,单言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头微微动了下,挣扎一下,缓缓睁开了憔悴的眉眼。甫一睁眼,朦胧中便见到了秦峥,却是勉强动了动干涩的唇,嘶哑地道:“我又在做梦……”
  这话一出,秦峥顿时心如刀割,忙用手抚着他削瘦苍白的脸颊,温声道:“没有,你没有做梦,我是秦峥。”
  单言怔怔望了秦峥许久,终于黯淡无神的眸中闪过一点神采,不过那点神采却瞬间不见了。
  他颓然无奈,涩哑地道:“秦峥,我好想留在你身边,护你一生一世,可是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了……”
  秦峥忙握起他的手,入手之时,却觉得单言那手仿佛根本没有任何力道般,不由哑然地望着单言。
  单言苦笑:“我几乎手脚都不能动了……”
  秦峥一怔,便想着游喆所说,在山崖下发现单言的情景,一颗心便真如被什么绞着一般,她实在不敢想象,这样的单言,是如何在那漫天荒野里活下来的!
  她眸中有痛色,可是更有对那伤害单言之人的扬天怒意,当下紧握着单言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下,尽量压抑下心中的怒气,低声问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单言黯然的眸子凝视着秦峥,却是颓然淡笑一声,艰难地问道:“他待你可好?”
  秦峥听他问起这个,蹙眉,沉思半响,哑声道:“还好。”
  单言闻言,别过脸去,闭上了双眸,叹了口气道:“秦峥,我累了,想歇歇。”
  秦峥见他脸上现出漠然,知道他不想再和自己说什么了,当下一双手攥住,握成拳,复又放开。
  良久后,她咬牙,沉声道:“管他是谁,竟然把你伤成这样,我都绝不饶他!”说完这话,她陡然起身,离开屋子。
  待到出了屋后,就在院门前守着的萧柯等人,却见她脸色铁青,神情凛冽,散发着冰冻三尺的寒意。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他们还未曾见过这般的秦峥,便是当日在南蛮对付高璋时也也未曾见过!
  却见秦峥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出门,矫健地翻身上马,打马狂奔!
  一路上风驰电掣一般,穿街走巷,直冲向皇宫之中,此时天色已暗,幸好街道上并无多少行人,也就没有什么冲撞。待到了宫门前,侍卫却见一人一马杀气冲天而来,都是吃了一惊,忙要上前阻拦,可是及到近前,却见是皇后。只是今日的皇后神情却是那么的阴鸷慑人,一双暗沉沉的眸子更是带着冰冻三尺的杀意。
  众人也都是一惊,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偏此时的秦峥正是人挡杀人佛当杀佛之时,当下见有人阻拦,沉声喝斥道:“找死!”说着骏马前蹄腾空跃起,她反手竟然夺了那守城之人长枪,然后长枪再是一挑,那侍卫便已经跌出数丈之外了。
  那侍卫虽没死,可是却已经是左肋之下有鲜血流出,众人见此,惊惧不已,畏怕皇后神威,再也没有人敢拦。
  秦峥提着长枪,打马狂奔,经过各处宫门关卡,侍卫们见是皇后,已经惧怕,再看她如玉面阎罗一般,杀气腾腾,更兼一杆长枪上犹自滴着血迹,当下谁敢阻拦,只是有人慌忙去回禀皇上。
  路放原本见游喆请了秦峥,正是诧异,便派了人跟随的,如今那跟随之人还未曾回来,便见侍卫匆忙来报,说是皇后提着一杆长枪骑了骏马闯进宫来,杀气腾腾。
  路放闻言蹙眉,手中御笔便在那奏折上停顿,顿时一个偌大的红色氤氲开来。
  一旁的路一龙见此,却是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正说着间,却听到外面有呼叫之声,紧接着,便见秦峥沉着脸,立在殿门前,长身玉立,衣袂轻动,浑身散发着凛冽冷绝的痛恨。
  路放定定看了她一番,却见她望着自己的眸中是那么的陌生,疏离和厌恨。
  当下他轻笑一下,放下手中御笔,淡道:“皇后今日这是怎么了?”
  秦峥一步步上前,一直走到了御案前,阴声逼问道:“路放,我要让你说实话。”
  路放挥手,一众人等尽皆退下,只有路一龙看秦峥这般杀气腾腾,唯恐她伤了路放,不愿退下,谨慎地从旁握着拳。谁知道路放淡扫他一眼,无奈,他只好退至殿旁,却小心地盯着殿内的动静。
  路放挑眉,平静地道:“峥儿,你要我说什么?”
  秦峥冷哼,定定地盯着他,一字字地道:“关于单言。”
  路放微叹一声,想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他垂下眸,淡道:“是,关于单言,我欺瞒你许多。”
  秦峥将那杆带血的长枪仍在一旁,长枪落地,金属和玉石的地面相击之声,很是清脆,在这安静沉默的勤政殿里,却显得极为慑人心魄。
  秦峥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龙椅上的路放,声音却仿佛风吹过沙石一般:“你一件件地说。”
  路放平静地与她对视,承认道:“当日你得瘟疫,他却一直未曾出现,不是他不管你,而是他拼着危险去抓了游喆前来。后来他想和你相见,都被我挡下。”
  秦峥切齿,硬声道:“还有呢?”
  路放淡道:“后来他为了你寻来了苕子花蜂蜜,不过我留下了蜂蜜,却不让你知道,赶他走了。”
  秦峥深吸一口气,冷盯着他道:“我要听全部!”
  路放只好又道:“后来……”可是后面的话,他话语艰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秦峥冷哼一声,陡然上前,俯首阴声道:“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
  她冰冷的眸子盯着路放:“后来,你派一龙杀单言,在南蛮,路一龙试图将重伤的单言仍在了狼虎之地!”
  她冷然一笑,又道:“只可惜,单言并没有死,不但没死,还逃回了大渊,谁知刚一回敦阳,便遇到了我。恰逢我酒醉,和他纠缠一番。”说到这里,她眸中有着浓浓的自责和悔恨:“因为此,你对他杀心顿起,虽口中应诺我不会杀他,可是暗中却是派了路一龙,将他赶紧杀绝,伤得至深后,将他抛至悬崖,让他在崖下受尽苦楚!”
  路放抬眸,淡淡地凝视着她,眸中升起一丝无奈:“你既然都已经认定了我的罪名,还要我说什么。”
  秦峥闻听,见他果然是承认的,当下紧握着的双手轻轻颤抖。
  至此,她心里明白,其实是希望他否认的!
  她闭上眸子,眼前浮现那个暗黑的屋子里,那个苍白的容颜,那无神的眸子。
  
  第170章
  
  秦峥闻听,见他果然是承认的,当下紧握着的双手轻轻颤抖。
  至此,她心里明白,其实是希望他否认的!
  她闭上眸子,眼前浮现那个暗黑的屋子里,那个苍白的容颜,那无神的眸子。
  良久,她陡然睁开双眸,眸中是遥远而陌生的冰冷,她盯着路放,心中恨极,抬手,狠狠地打过去:“路放,我知当日你我成亲,你对我耍尽心机,可是这我从未说过什么,也不会怪你!却不曾想,你对单言,竟然如此卑鄙下作!”
  可是她手刚挥至一半,路放有力的大手已经牢牢握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不曾辩解,也不曾恼怒。
  秦峥看着他这分明是无所谓的样子,越发的恼恨,当下挣脱了双手,抬起一脚,将那御案踢飞,紧接着,第二脚如风一般踢出,谁知这一下却是正中路放心口之处。
  她本就力气极大,寻常男人尚且不及,此时盛怒之下踢出,迅疾异常,此时恰踢中路放胸口,路放猝不及防,定睛间,喉头已经有腥咸之感。
  秦峥这一脚踢出,倒不曾想竟然这么踢中,心知自己伤他不轻,自己也是一怔,说不出心间是什么滋味。待想起那病重到连手指头没没法动一下的单言,便强自按下心中那难言的滋味,问道:“这次你怎么不躲了?”
  路放好看的薄唇勉强扯起一个笑来,却是抿着唇不说话。
  秦峥原本怒极,如今见他被打之后竟然还仿若无事地含笑一般,心中剧痛,咬唇盯着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知道就在此时,路一龙却扑入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挡在了路放身前,跪在秦峥面前,沉声道:“杀单言一事,都是一龙一人所为,绝对和皇上没有半分干系,皇后若是要打,那便打我路一龙!”
  秦峥扫过路一龙,想着单言因他所受的种种苦楚,斥道:“滚开!”
  路一龙此时此刻怎么滚呢,这个女人杀气张扬,偏偏自家的皇上根本连躲都不想躲的样子,当下他也是恼了,高声道:“我说过了,皇上从来没有杀过单言,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秦峥嘲讽的低哼一声,盯着路放道:“路放,当日单言离开,你敢说你不是匆忙离宫去见了他?你当时亲口答应不会杀他,可是待我送走了他,你却不见人影!回来之时,你神色有异,分明就是去杀他了!”最后那句,她几乎是咬牙喊出。
  路放唇动了下,有血色自唇间溢出,他仰脸仰视着那个巍然立在面前的女人,他的皇后。
  他疲倦地笑了下,淡声吩咐路一龙道:“一龙,出去。这是我和皇后之间的事。”声音虽淡,却是不容置疑的。
  路一龙怎么可能走呢,他见路放唇边有血,忙上前要扶起路放。
  路放抬手,冷道:“出去!”声音陡然阴沉。
  路一龙见此,愣了半响,最后终于起身,却是看了秦峥一眼,沉声道:“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娘娘必要付出代价!”说完,他慨然出去。
  一时之间场中只剩下了两个人,周围很是安静,有风吹过殿外的的柳树,那是沙沙的声音。
  路放低叹了口气,疲惫地笑道:“你是不是看了单言,看他受伤了,恨不得杀了我为他报仇?”他仰视着那个女人,出口的声音却是温柔缱绻:“那你就来吧。”
  秦峥一声不吭,紧紧盯着路放,却见男子半靠在那里,俊美坚毅,却又温柔至极,深眸如海一般,包藏万千。此时一点猩红染在他削薄的唇上,竟是这等的绝然和无奈。
  秦峥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眸子透着浓浓的疲惫:“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法对你下手,却用这话来激我。”
  她颓然地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往殿外行去。
  ————————————
  一连几日,秦峥都不曾再回宫中,反而是住在游喆处,在这里悉心照顾单言,为他熬煮汤药,喂他吃东西,甚至给他擦拭身体。
  当看到那瘦骨嶙峋的胸膛,那折断的腿骨的时候,秦峥的手都在颤抖。
  她垂下眸,语气中是浓浓的歉疚:“单言,我没有办法为你报仇。”
  对那个男人,她爱至深,比爱自己还要浓烈,看着他倒在那里无力的样子,她根本没有办法下手。
  单言躺在那里,仰视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良久后,终于苍白地笑了下:“秦峥,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为我报仇。”
  他淡淡地道:“能够再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秦峥抬起手,抚摸着他削瘦的脸颊,心疼至极,忍不住俯首下来,亲了下他浓密的眼睑。
  单言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温柔甜蜜的味道拂过自己眼睑的滋味。
  许久后,秦峥微抬头,低首凝视着单言,喃道:“是我对不起你……”
  单言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摇了摇头:“秦峥,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秦峥蹙眉:“你要去哪里?”
  这时候的单言,浑身几乎只有左手能够动,身上处处是伤,他能去哪里。
  单言却睁开了双眼,眼中是一片温柔:“我要去凤凰城。城主来信了,说是命我以后看守藏天阁。”
  秦峥点头:“若是这样,也好。”
  单言听到这话,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失落,不过真得是一闪之后,很快消失,快到几乎让人抓不住。
  到了第二日,秦峥亲自找来宫中宽敞舒适的马车,摘去了其上繁琐的缀饰,找了两位御医随行,又让萧柯和谭悦一起随护,送单言回凤凰城。
  临行之前,秦峥思忖半响,终于还是写了一封信给何笑,托萧柯交给何笑,同时对萧柯嘱咐,务必保护好单言。
  萧柯单膝跪下,朗声道:“我和单言自小结识,也万没想到他竟然沦落到今日。萧柯前去,必能尽心竭力保护单言的安全,将他平安送至凤凰城。”
  秦峥见此,总算是暂且放心了。
  她又骑了马,亲眼看着那马车出了敦阳,萧柯和谭悦一前一后骑马护送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在那里站了半响后,她回到了宫中,先去太和殿看自己的两个儿子。
  最近这些时日一直留在宫外照顾单言,倒不曾看到孩子。谁知道一踏进太和殿中,便见到一个人影,手里揽着一个胖乎乎的娃儿,正低头逗着。
  此时听到她的脚步声,这人连头都不曾抬,只是背影僵了一下,随即便继续逗着玩儿。
  这是路冉和路绽都已经三个多月了,路冉正趴在床上,努力地学着抬头,口中咿咿呀呀的,流着清亮的口水,而路绽则是被路放抱在怀里,眯着细眸,肥胖的小手正去抓路放的头发。
  路放被那小手扯住头发,也不嫌疼,便笑着,低首亲了亲他白胖纯净的小脸蛋。
  秦峥见此情景,便转首,踏步要离开。
  谁知没走了两步,路放却忽然开口道:“你不必如此,我走。”
  说着时,路放便将怀中的路绽放在凉榻上,可是胖乎乎的路绽玩父皇的玉带正起劲,忽然被放下,很不甘心的样子,再接再厉,抓着那玉带摇来摆去不放开。
  路放见此,也不忍心去强行将那肥嘟嘟的小手掰开,于是另一只手干脆从不知道哪里取来一个小刀,手起刀落间,那玉带便被割了下来。
  路绽握着手中的玉带,仰脸张着小嘴望着父皇,清澈纯净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和不解。
  路放不再看儿子,转首过去,也没看秦峥一眼,撩袍起身离开。
  两个人擦肩而过。
  一旁的奶妈早就怔住了,不曾想皇后数日不见,这一回来,皇上和皇后之间竟然这么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奶妈们虽然地位低微,可是也看出来了,这皇上皇后两个人啊,也别说什么你尊我卑,其实和寻常普通过日子的两口子也没什么区别,无非是闹气脾气来牵扯的动静比其他人大一些罢了。
  只是如今不知道又是谁得罪了谁,竟然是两个人都要互相避让着,谁也不理谁。
  而此时的秦峥见路放离开了,这才迈步,过去低首看着两个粉嫩团软的小宝贝。
  这两个小宝贝如今已经隐约认人了的样子,此时见了秦峥,竟然是咧着没牙的小红嘴,软软地一笑,仿佛在说母后怎么这么久不见了,然后路冉就伸出小爪子在空中挠啊挠,路绽也放开了手中的玉带。
  秦峥见到这两个软糯的小东西,这几日心中的郁郁顿时消散了许多,当下脸上也带了笑意,伸出手指头,引着路冉攥住了自己的手指头,上下摆动,看着他被自己逗得咯咯咯直笑。
  一旁的路绽仿佛也不甘其后,口中咿咿呀呀地说着不知道哪里的话语,伸出小胖手也要来抓,于是秦峥又伸出另一个手指头,让路绽也抓了,一上一下扯着那小手逗趣儿。
  接下来几日,秦峥倒是把一切其他念头都抛弃了,每日里都泡在寝殿中,陪着两个软糯小娃玩耍。偶尔间路放也会回来看小娃,只是每当见秦峥也在这里时,便并不进去看,只是在外面站一会儿。
  有时候知道秦峥去用膳或者歇息了,他就进去看一会儿两个娃儿,只是每当他进去时,两个娃儿也都在睡着。不足四个月的小娃儿,白嫩团软地并排在那里躺着,两个肥嘟嘟的小腿儿如小青蛙一般,两个小拳头放在偌大的脑袋旁边,一个赛一个地睡得香甜。那小鼻子随着均匀的喘息一动一动的,小嘴巴也红嘟嘟的,真是可人。
  路放几日不曾见他们,心生怜爱,忍不住抬手想摸摸他们的脸颊,可是又怕吵醒了他们,便到底是住了手。
  这几天他也不曾来太和宫睡,白日在勤政殿忙着政务,晚间时分就住在承乾宫,那里距离勤政殿最近,按照惯例都是帝王起居之所,只是因为皇后秦峥选了太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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