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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宦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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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面色一凛,她贴身到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片瓦,有晕黄的烛火之光透出来,她就看到书房里一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正朝面前跪着的几人呵斥出声。
“三日,三日之内,我必要见到张启的尸体!”那中年男子脸上有不怒而威的威严,一看便是久居官场才有的气质。
不用说,这人定是薛上齐无疑。
那跪着的几人皆是身配大刀穿官服的衙差,只听得其中一人道,“回大人,属下已经找遍整个临水州,可还是未见张启,且张启家里,一家老小皆在,也并无见他回来……”
“杀了!”薛上齐打断那人的话,就是在屋顶上的上官都能从这话里感觉出森森的杀意来,“将张启一家老小,给我杀了,一天杀一个,我就不信他还藏的住。”
“大人,不可……”还是刚才那人急急道。
薛上齐大怒,一脚将那人踹了个趔趄,“有何不可,我问你有何不可?张启若不死,还不用等他手里的名录和账册呈上去,死的将是你我,你以为那人会留半点痕迹么?”
听到这里的上官心头一惊,却不想这薛上齐身后还有人。
书房里这会静了,那几人许是在做挣扎,最后还是大声应了声,就下去了。
上官又在屋顶呆了会,眼见薛上齐眉头紧锁地叹了口气,后伏到书案,自行研墨后,起笔书信,上官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连一个字都看不清。
她缓缓起身,将那瓦片回归原处之后,桃花眼中有冷色微闪,出了刺史府,一身黑衣的划过坊间深浅不一的暗影,消失在朦胧尽头之中。
潘二狗觉得现在这种小日子也不错,白天有酒喝,晚上有银子来楼子里找姑娘春风一度,待到破晓之时再醺醺然地离开温柔乡。
他出了红粉姑娘的怀抱,手指头放鼻下使劲嗅了嗅,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姑娘的酥乳香,他脑子里回味了一下昨晚的风流滋味,喳了喳嘴,本就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嘴上的八字胡抖动,便再是惬意不过。
但,他的这种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才刚出楼子后门,就被一条血红色软鞭给吓的烟消云散。
“唉哟,姑奶奶,怎么是您老人家亲自来了?”潘二狗看着面前的人,勾人的桃花眼,诱惑的美人尖,以及那嘴角挠人心痒的美人痣,不知道比他昨晚那位风月姑娘妖艳多少倍,但他只心里苦笑,半点绮念都不敢有。
上官眉梢一挑,把玩着手里的软鞭,鞭柄敲了敲手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潘二狗就道,“潘二狗,怎的这么多年不见,见到奴家就这副表情,难不成奴家长的不美?”
潘二狗视线落到上官手上那软鞭上,讪笑几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措词道,“哪能啊,姑奶奶那就是大殷第一美人都不为过,我二狗子是惊喜,对,被姑奶奶惊喜到了。”
上官冷哼一声,左右瞧了瞧,这会才刚破晓,又是楼子后门,根本没人,她才压低声音道,“给个消息,张启在哪?”
听闻“张启”之名,潘二狗差点没被吓地跳起来,他像做贼一样四处探了下,才更为小声的道,“不是说话的地,姑奶奶,跟二狗子来。”
说完,潘二狗理了理衣襟,双手揣进袖子里拢着,就往前头走。
上官眼中狐疑之色一闪而逝,她也不怕,不远不近地跟着潘二狗身后,看他要带自己去哪。
要说潘二狗这人,专以贩卖消息为生,临水州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实际上官才知道,潘二狗其实也是黄金之勺的人,他们这样的人绰号叫“蜘蛛”,每个州县皆有一名,所以整个组里的消息网,便是无数个潘二狗这样的蜘蛛组成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她也是冒险来找潘二狗,要知,她不愿再和组里有任何的联系,但不问潘二狗,光凭她自个,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张启去了。
潘二狗带上官带到东城郊一破烂的山神庙里面,庙里平时都是乞丐的栖身之所。
那些乞丐见潘二狗过来,便机灵地拿着破烂出去行乞去了,不大一会,整个山神庙便空了下来,只剩上官和潘二狗两人。
上官走进来,皱了皱眉,伸手在鼻尖扇了扇,一窝子的乞丐凑一块,那味自然难闻。
潘二狗尴尬地嘿嘿直笑,“姑奶奶,您别嫌弃,只有这,二狗子才敢跟您说实话,那张启之事,您若为私,那可管不得,若是为公,您就不会来找二狗子相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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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这事,牵涉太大
潘二狗的这话才说话,上官当即软鞭一甩,抽在身侧,溅起一地灰尘,吓的潘二狗妈呀地大叫了声。
要说潘二狗这么怕上官,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上一次上官还在临水州任务之时,潘二狗是奉命支援她消息的蜘蛛,哪想潘二狗第一次见上官,色胆包天,虽没实质动作,但没少言语调戏。
上官当时还对他巧笑嫣然,只是任务之后,便将潘二狗给趴了衣服,大冬天的在城外给倒着吊起来冷了一天一夜,没动他半点皮肉,却比抽他顿鞭子还痛苦。
自此潘二狗凡是听到上官的名字都退避三舍。
“姑奶奶,小的真没骗您……”潘二狗跳了起来,离上官远远的,警惕地看着上官手里的鞭子。
“管得还是管不得,不是你说了算,你只用说张启在哪便可!”上官冷着脸道。
潘二狗愁眉苦脸地看着她,犹豫好一会才咬牙道,“销魂地下赌庄,他躲在那。”
得了自个想要的消息,上官也不为难潘二狗,将手里的软鞭缠在腰上,她道,“若是有人问起,你便直说就是,不会为难你。”
上官也是考虑过的,她想着找到张启,便不在临水州停留,所以等这消息传到轩辕夜耳里,那都不知道多少时日去了。
她是第二天日头落下之时,去的销魂地下赌庄,临水州势力错综复杂,很多地下场所根本就是官府管不了的,这销魂地下赌庄便是其中之一。
据上官知道的,这赌庄背后也是有人的,但具体是谁,她便无从知晓。
那地下赌庄位于临水州一废弃老宅里面,外面看着荒芜没人气,一到晚上便有彪形大汉在那四周晃荡,进到里面去,便又是另一副靡靡的光景。
要说这世间,也唯有赌徒和色鬼是最好分辨的,很多的时候,这两种劣性根根本就其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爱赌也好色,一个能瞬间带来银子,一个能到来人间极乐,都是享受至极的事。
所以上官倒不是混进去的,她穿着红纱衣,打扮的妖娆无比大大方方走进去,所过之处,无一不让人侧目。
她挑着红蔻丹的玉指,从唇边点过,脸上就带起浅笑,水蛇腰姿娉娉婷婷地到赌桌前,从微敞的衣襟处抽出银票,甩到桌上,翘臀微抬,便翘起脚坐到桌沿,朝着掷骰地伙计眼波横转,就悠悠开口道,“赌小!”
周围有赌徒起哄笑出声,嘴里说出污言秽语,那淫邪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打转。
桃花眸中有冰冷的杀气泛过,上官咯咯笑出声来,她以袖掩唇,好不妖艳,看着那面色通红的伙计一摇骰子,果真这一局揭开就是小。
满桌,只有上官一人赢。
她并为收手,反倒将所有的银子,连本带利一起又押了小。
周围鸦雀无声,一个女人若是漂亮到足以一眼就勾起男人的欲念,那边只是色而已,但若这个女人还善赌,那便让男人在起欲念的同时,心生得到霸占的念头。
至少上官从一进门,就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这些人不是在堂子里赌到眼红的赌徒,也不是那些伙计。
第二把,上官依然赢,她仰头笑的艳嚣,正要将所有的银子都再次推出去时,她的手被人拽住了。
“这位姑娘,我们东家有请。”拽住上官手的是从上官进门就在观察她的一黑脸汉子,那汉子不苟言笑,身材高大,上官堪堪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很是有压迫感。
“放开!本姑娘有脚自己会走!”上官冷喝一声,将桌上自己赌赢的银票全收敛进袖子里,理了下鬓角,才施施然跟在那汉子后头上到二楼去。
黑脸汉子将上官带到二楼一花厅,朝里面喊了声,便出去了。
上官抬眼,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才坐下,就从花厅屏风后头走出个儒雅的年轻男子来,那男子生的面有浮肿腿脚虚浮,一看就是肆意纵情之徒。
见着上官,还人模人样地拱手行礼道,“在下乃销魂地……”
然,他话还没说完,上官腾地起身,手在腰间一抹,抽出血红软鞭,那鞭子快若闪电,当即像噬人性命的毒蛇一般缠上男子的脖颈。
上官手一用力,就叫那男子呼吸困难地咳嗽出声,“说,张启在哪?”
“来……来人……”男子还在做垂死挣扎,扯着上官的软鞭,喊了出来。
上官冷哼一声,随手抄起案几的茶壶,嘭地甩出去,便将本就只开了半扇的门给啪地关上了。
花厅里光线倏地一暗,上官手里的鞭子一拉,将那男子拉到面前,她很没耐心的地问,“张启在哪?别让奴家问第三遍!”
那男子终于妥协,许是看出上官是真有杀心,便示意上官松了点鞭子,他能喘气了之后,清了清喉咙才朝外喊道,“将启兄带过来。”
门外自有人应声。
上官见这人识趣,也不多加为难,而且看他的样子和张启应该不是敌人才是,便开口道,“公子不必担心,奴家也是受人之托,来解张启之围,并不是要加害。”
那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上官,揉了揉脖颈,干笑几声,退后坐到主位上,手摩挲了几下扶手,就问,“敢问姑娘是受何人所托?”
闻言,上官嘴角暗影深邃,她人猛地像到闪电一样蹿出,五指成抓得就到主位上,卡着那男子的脖子,这时候,她刚才坐的那地,只听的“嘭”的一声,那张椅子被从天而降的铁笼也碾压的粉碎。
上官眸色一寒,她手下渐次用力,男子脸都清白起来,“跟我来阴的?找死!”
她说着,另一只手两指一掐男子膝盖骨头,当即一声闷响,就将他骨头都给卸了去。
男子连惨叫都发不出,他双眸怨毒地看着上官。
上官不为所动,她勾唇点笑,唇边朱砂美人痣褶褶生辉,“很好,有骨气,不说张启在哪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坚持到几时?”
说着这话,她手边袭上了那男子另一条膝盖骨,正在这当——
“住手!”有声喝传来,那声音清亮正气。
上官回头,便间下颌有三缕胡须,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长身而立,他看向上官脸上有愤怒之色,甚至他手上还提着剑,但那握剑的手却还在抖,压根就是个文弱书生。
“张启?”上官轻言问道。
那人走进来,大声地回到,“是,鄙人就是张启!”
上官笑了,她放开手下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私章,那是红酥给的信物,隔空扔到张启面前,“是红酥让奴家来的。”
张启捡起地上那私章,那章印上本是红酥以前夫君的名字,张启自然认得。
“真是红酥让你来的?”他言语有激动。
上官点头,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才到张启面前,将那私章给拿了回来,这东西日后也是要还给红酥的,“她说你遇难,让奴家过来的。”
听闻这话,张启看了眼外面,眼见楼下堂子里无人注意上面的情况,便关死了房门,伸手一引,才道,“张某总算等到京城来人了……”
才一开口,一个大男人竟唏嘘地眼睛都湿润了。
上官略有不适地移开眼,这时候那年轻男子才疼痛难忍的道,“张叔,你确定她不是其他势力的人?”
张启这才反应过来刚进门之时可是亲眼见着上官将男子骨头都给卸了,他为难地看着上官,“夫人,他叫张岩,是张某远游外侄,您看他的伤……”
上官翘了翘唇,眼中有兴味之色,她款步到张岩身边,弯腰伸手握着他膝盖大力一扭,张岩哀嚎一声,她道,“好了,没事了。”
张岩住了口,腿动了几下,果然没事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上官,至于那眼中是否有别的心思,上官懒得理会。
“张启,你可是得了临水州刺史薛上齐的把柄?才遭致追杀躲藏?”上官直接开门见山。
张启虽说不上信任上官,但眼下,上官是红酥那边过来的人,他便不得不被迫相信,“何止是薛上齐的把柄,月余前,我发现薛上齐每隔数日便会派遣一队衙差前往临水州和兖州地界,也不知是运送何物,我偷偷跟踪过一次,那运送之物吃重的厉害,车轮印都深的很,后来通过我多方查证,竟发现薛上齐在兖州靠近莽林那边私采铁矿,而且这批铁矿被送到临水州一秘密的地方锻造,于是我便多留了个心眼,每次薛上齐派人出去的时候,我都偷偷记录在案,包括一些参与进去的临水州其他官员名字亦有记录……”
听到这里,上官脸色瞬间就冷了,如果张启说的不错,那薛上齐从临水州和兖州地界运送的矿,十有八九都是轩辕夜的,所以薛上齐背后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轩辕夜。
她心里冷气直冒,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张启呈报上去,也不能让名录和账册让红酥知道,她脑子里念头急转,好半晌才开口道,“如果张大人你信的过奴家,便将那账册和名录交由奴家吧,然后赶快出城,最好一路到边漠,你的家人,奴家尽力让他们随后出城。”
“这事,牵涉太大。”最后,她只得这么跟张启说。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6 20:34:17
145、蚍蜉撼树
已是九月的时日,早晚开始有薄雾寒气,但到晌午,日头便见热,秋老虎还是挺伤人肌肤。
上官是在初初日头刚跃出东方之际,送的张启出临水州,连马车都没备至,就一匹马,一小包裹,里面是张岩准备的东西,张启临走之际,跟上官耳语了几句,便毫不犹豫地扬鞭绝尘而去。
张岩摸了摸鼻子,一会有抬眼看上官,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官回头,笑意盈盈地瞧着他,青葱玉手捻了下耳鬓的那搓发,“公子,可是有话要对奴家说?”
张岩被上官那笑靥晃花了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艳之色,他一拱手道,“不知姑娘年芳何许,哪里人氏,许了人家没有?”
一句话三个问题,让上官唇边笑意加深,桃花眼中有戏谑,她低了低头,露出好看的白皙脖颈曲线,笑而不语。
也是觉得自己行为唐突孟浪了,张岩沉吟一瞬,又道,“在下平时也不这样,只是见着姑娘情难自禁,姑娘莫要以为在下也是那等纨绔子弟……”
说到最后他自个都说不下去了。
上官避而不答,她只说,“奴家昨日探听到,薛上齐已经恼羞成怒,他找不到张大人,便已经欲对张大人家人对动手,所以,张大人家人出城之事,怕是要由张公子出面才好。”
张岩点点头,“定然,启叔的事也是我张岩的事。”
眼见时辰不早,上官道,“那就请张公子赶早,估计再有会,府衙的人就可能去张大人家了。”
“好,我这就去。”张岩眸色一闪,当即转身对随从吩咐了几声,然后朝上官点点头,打马离去。
上官也没走远,她见张岩走得不见影了,才从另一边的捷径先行到的张家,张启走之时,跟她说那账册和名录就埋在他家后院一颗金桂树下。
这会张家铁定有薛上齐的人在守着,所以她才不能出面,而张岩是销魂地下赌庄的人,薛上齐还不敢下死手。
她到张家之时,恰好适逢张岩将张启一家老小给接了出来,他也聪明,雇了两架马车,张启也就老母、妻儿还有个胞妹,人不多,但张岩却让急人分两辆马车坐的,行至坊间人多的地,就又有数辆相同模样的马车横冲出来,一阵慌乱之下,待到跟踪的人回过神来,张岩领着那两辆马车已经走去很远了。
一直有跟随的上官轻笑一声,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栽着张启家人的那两辆马车早在刚才就已经被调换了,张启身后马车里早便没人了,而真正的张家人,朝着另一边的城门而去。
薛上齐不敢大张旗鼓地抓张启,自然除了在城门严加把守以后,别无他法,而张岩能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做小动作,想必城门那边,他也是早打点好了的。
上官遂放心下来,张启的账册和名录她不会给红酥,也不会给京里头的任何人,毕竟那对轩辕夜不利,可是她也不会将之送到轩辕夜手上,毕竟她现在要避免和组里在产生纠葛。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东西她拿在自己手里的好。
从这点上来说,她知道自个对不起张启,张启是个好官,所以只有保他们一家人平安出临水州。
张家已经人去楼空后,也就少了探头探脑的人,上官目送张家人出城门后,便大大方方地回来从后院矮墙一跃而入,寻到张启说的那株金桂树,搜寻了几圈,果然就见隐僻的角落有较新的泥土。
她找了利器,三两下刨开,挖了一尺来余深之后,就见宝蓝绸布包裹的东西,上官抖落泥土,解开来,里面还真是一本账册一本名录。
她随意翻了翻,张启记载的清清楚楚某年某月什么时辰,薛上齐干了什么,找了哪些人,运送了多少车的东西,笔笔清晰。
上官倒吸了口冷气,心知若是这样的东西呈上去,轩辕夜也得自砍臂膀才能保全自个。
“姑娘,还是将那东西交出来的好。”上官还没来得及将账册和名录揣好,就听闻一阵脚步纷沓的声音,紧接着张岩那张稍有浮肿的脸就出现在视野之中。
上官眸色一凛,她看向张岩,早有一二十个带刀的伙计一进来就将她给团团围了起来。
张岩许是还忌惮着上官,站的远远的朝上官又道,“张启那老东西,我助他数日,他也不开口说这东西后藏在何处,哪知姑娘一到,他就松口了,姑娘若是不想沾染上此事,还是快快将那东西交出来的好……”
然,张岩话还未完,上官心头一动,她倏地高举右手,中指一竖,覆在食指上,那是黄金之勺里不认识的人之间相互试探身份的手势。
果然,张岩一愣,下意识地他就做了和上官相同手势的动作,上官冷笑出声,她一抹腰间,抽出鞭子,血红色的鞭子影晃动,趁机突围,跃墙而去。
有伙计要追出去,张岩考虑了一下,喝道,“不用追了。”
随后又道,“回去静候主上到来。”
轩辕夜要过来,上官自是不知道的,她出了张家,当街抢了个人的马匹,随手扔给那人一锭银子便打马朝张启离开的方向追去。
张岩是黄金之勺的人,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而依照黄金之勺的行事风格,张启的家人不会有事,但张启就不好说了。
上官快马加鞭,她既已决定不会将账册名录上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对不起张启,其他的她无能为力,但保他性命一事还是必须要试试。
不过两三个时辰,她果然便见张启的马在半路往回跑。
上官探身过去拉住缰绳,在那马上一查看,就见马腹边有沾染上点滴的血迹,她眸色微寒,上马带着那匹空马,扬鞭继续往前搜寻。
张启简直难以置信,他出城没几里的路,就被人给拦住了,而这些人还不是别人,正事往日他在销魂赌庄见过的,张岩雇的那些打手伙计。
这三人穷凶极恶地将他拽下马,并拉到小径旁的密林中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全然不说话,那架势就是要将他给活生生打死。
他想不通,为什么张岩会如此待他,要知道张岩虽是他远侄,但好歹他年幼之际,也是帮衬过他一把的,而今等他出了临水州,竟然就对他下死手。
那三人也不是将他给一口气打死了,反而是歇歇又动手,他一介书生,根本无力反抗,就在张启以为自己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之时,上官仿若救赎的仙女从天而降到他面前。
上官是在密林深处找到张启的,显然这几人是起了心要张启性命,掳他走时半点遮掩也没有,她顺着一路留下的痕迹找过来,刚好在其中一人欲掐死张启之时,一鞭子救下他。
两三鞭子便去了三人性命,上官拖起张启,将之甩上马背,她牵着两匹马,重新在密林中找了个背风可以休息的地,然后才将张启弄下马背,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一下伤。
那些伤都是拳打脚踢弄出来的,没流多少血,但内伤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说,还是颇为严重,上官心起恻隐,她将红酥准备的伤药尽数给了张启道,“张大人,今晚稍作休息,明奴家送你西出红岩关,此生……别回大殷了,你的家人,奴家也会随后安置出关,你务须担心。”
张启人还算清醒,他咳嗽了几声,十分用力地拉着上官的手问,“夫人,你就告诉张某,铁矿之事到底谁是主使,你为何要这般要求张某,如若不然,张某定要上京面呈皇上……”
上官甩开他的手,所以她其实最讨厌张启这样的顽固书生,“哼,你若想去,奴家不拦着,只怕你还没走出这个密林,就没命了去,甚至还会祸及家人。”
提及家人,张启沉默了,他躺在背风的一块岩石边,手抚着胸口,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又道,“不是奴家不告诉你,你即便知晓,那也是没用的,蚍蜉撼动不了大树……”
这话说的是张启,但似乎也说的是她自个,她出皇宫已有数日,但这会都还觉不真实,有点难以相信轩辕夜就这么言而有信地放过了她。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上官叫醒张启,将他之前挂在马背上的干粮拿出来分着吃了点,搀扶着张启上马背,她正要翻上自己的马时,耳廓一动,就依稀听见一些树叶簌簌而落的声响。
桃花眼中有冰凌之光,上官将缰绳塞进张启手里,快速地道,“张大人,你先行一步,他们追来了,奴家为你断后,记住西出红岩关,别回头,逢城莫入。”
说完这话,她不给张启开口的时间,一甩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昂一声,马蹄扬起,飞奔出去。
上官将自己的马也给放了,抽了鞭子让其往另一方向跑,然后她将昨晚两人休息过的痕迹掩了,末了,血红长鞭一甩,缠上最近的大树,脚下提下,攀爬上了大树。
不出半刻钟,一队黑衣的人马近前,上官透过树枝缝隙往下一看,然,才第一眼,她就惊的差点跌下高树。
刘五福 (可是那然后呢。) 2014…01…26 22:31:37
146、看你往哪跑
晨起的薄雾中,一袭如玉玄色的轩辕夜骑在高头枣红大马上,披散的墨发也沾染上了氤氲雾点,微微的湿润,银边蝎红的半面面具将他风华无双的脸给挡了一半,只露出薄唇和了冷硬线条的下颌。 他身后是十来个身背双剑的黑衣人,上官知道,这些都是组里轩辕夜身边的亲卫,临水州铁矿泄露的消息竟引得他亲自前来不说,而且还带了亲卫过来。 这些亲卫不同于她这样的死士,虽同是死士训练出生,然这些人全是在幼小年纪便被组里收罗回来,喂以各种毒药和秘药,经年久月之后,这些亲卫便根本是不惧疼且没有感情的无情杀人利器。 上官敛了呼吸,她将自己身子藏在葳蕤的枝桠之间,透过树叶的缝隙朝下看。
她虽说自己已不爱轩辕夜,但终归曾经有生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这会轩辕夜出现,她的视线在那些亲卫身上搜寻了一圈之后,就还是又落到了他身上。 此时的轩辕夜,浑身气息似乎更为冰寒,连带薄唇边都挂起锋利的冰霜。 有亲卫下马查看,似乎发现了上官清理过的痕迹,遂在向轩辕夜回禀什么。 上官眸色微闪,她知道不管轩辕夜有没有发现,她都不能让他过去,至少要为张启的逃离拖延时间。 有风而起,簌簌的落叶缤纷,飘扬如蝶,上官眨眼,偏了下头,落叶将她视线挡住了,然,那一偏头,耳鬓边就有利风拂过,连她那撮青丝都霎时断裂几根。
“出来!”树下是轩辕夜的一声喝,声线低沉又醇厚。 紧接着,便是凌厉的掌风袭来,上官侧身避过,手一松,柔软身姿就像滑翔的大鸟一样,完美的轨迹弧度,她扬鞭攻向轩辕夜。 薄唇嘴角有不为人察的勾起,轩辕夜挥手阻了想出手的亲卫,他坐马背上岿然不动,在那血红色鞭影蹿过眼角之际,伸手猛地一抓,精准的便抓住了上官的软鞭。 上官单手撑地,稳稳地落地地面稳住身形,她抬头看向轩辕夜,唇边妖娆的朱砂红痣像是血一般晶亮。 两人之间,一个紧握着鞭柄,一个拉着鞭尾,刹那,似乎连风都静止,彼此视线相接,隔着的却如同天堑鸿沟。 这时刚才的落叶才下落至两人之间,悠悠然,无声无息,阻不断眼神的交接。
上官勾唇点笑,桃花眼中又见缤纷而落的粉桃,纷纷扬扬,盛大而极致,但那其中隐藏的锋利宛若利剑,在不经意间便能杀人与无形。 轩辕夜就在上官这样的眼眸之中看到了陌生,仿佛眼前的女子,经历了何种艰难的蜕变,再见之日,她身上那种妖媚被她融入了骨子里,并入骨髓深处,如若她不想,旁人便再也见不得分毫。 浮华的表面沉淀之后的上官,反而越加的人想拥有,仿佛是块冰晶,被水藻层层包裹,最后沉入冰湖之底,心若不诚,无缘无份,那便不能得见她的好。
轩辕夜在吃惊上官这种变化的同时,他亦有怒意从胸腔之中扑腾而出,连他自个都不知这怒是从何而来。 “主上得罪,您不能过去!”上官悠悠开口,语调无波,口吻平常,她甚至称呼他为“您”。 听闻,轩辕夜心头那怒意涨了一分,“凭你?别忘了,十三,你还是本王教出来的。” 确实,即便上官成长到能接外出接任务之时,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依然手段青涩做事欠考虑,为此,轩辕夜也偶有会身体力行的提点。 当然,这身体力行,便是上官被算计一遭或许受罪一次,总归没次能好过了去。 他向来秉承的是,只有记得住疼了,这教训才能被牢牢地学以致用。 “十三从不忘,”上官保持一手撑地一手紧握软鞭的动作一动不敢动,她对上轩辕夜,连半分的胜算也没有,但她却不得不为之,“只是十三答应了张启,保他性命。” “张启?”轩辕夜拉长了尾音,他猛地一扯鞭尾,扬手将软鞭激荡地转了几圈,就要趁势反将上官给绑了,“你既要保,那本王还必杀之!”
上官反应也快,在感受到软鞭上传来的力道之时,她便急速后退,弃了软鞭,从腿上拔出匕首来,几个起落,跃入亲卫队中,像是灵活的游鱼,她匕首却不往人身上扎,只专刺座下马儿。 连轩辕夜那匹她也不放过,亲卫因有轩辕夜的命令,只眼睁睁看着上官行事,不能还手。 轩辕夜没想到上官居然这么胆大妄为,甚至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他挥起软鞭,作势铁心要将上官活捉。 亲卫中因马儿皆伤,乱做一团,上官拼着背上被抽一鞭子的危险,拇指食指一屈,响亮地吹了个口哨,她起先赶走的马又撒着蹄子跑了回来。 “嗯,”上官闷哼一声,背脊火辣辣地疼,正中一鞭,这一次轩辕夜是压根没留手,那一鞭子下去连她衣裳都给破了去,背脊的皮肉也翻开了。 她远远蹿出,跃上马背,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溅起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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