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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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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婆婆在郑氏身边呆了近二十年,十足的人精,心领神会地领命下去了。
    郑雪乔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微微扭曲的笑意,映着晨光显得有几分恍惚。
    说起郑雪乔,当真是个妙人。
    郑氏一族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名门世家,其父郑松年官拜礼部尚书,加之雪乔幼年便生的美貌,不过刚及笄提亲者便众多。
    可她偏偏就相中了当时的新科状元沈清浊,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的就是她。对于出生簪缨世家的郑雪乔,沈老太太对她满意非常,可偏巧沈清浊痴恋如锦,并且扬言非她不娶。
    一时闹得满城风雨。沈老太太以死相逼,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
    没想到沈清浊竟然拿到了皇帝赐婚的旨意。这圣旨一宣,即使沈老太太再不情愿也只能认了这个儿媳。
    而郑雪乔却没有放弃与沈清浊的这桩婚事,竟然甘愿做小,心甘情愿做他的侧室。
    一时间,世人都道郑家雪乔肝胆贤惠,美名盛传。
    在沈府里,郑氏有老太太护着,如锦又处处不争不抢,她这个侧室一时混的风生水起。
    这段往事,沈兮还是听沛姨说的。
    她一直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真心爱着母亲,又为什么答应娶郑氏。
    多活一世她也就明白了,男人的爱都是博爱。
    吃过早膳后,沈兮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身体,顺带也想好好看看这个沉没在她记忆深处的地方。
    想来郑雪乔是真讨厌她母亲,母亲死后,这本该属于主母的宅院就这么让给了她这个女娃娃。
    水榭居一如其名,假山流水风景秀丽。她住在东院,主院自她母亲死后一直空着,偶尔沈清浊会过来小住。
    印着晨光,院落的景色清晰的印入她的眼帘,这个地方承载着她无忧无虑的少女年华,有着她所眷恋的东西。
    正在此时,采薇过来传话,说是老太太找她。
    沈兮自然知道,这老太太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第4章 世安风波

沈兮回屋换了件藕荷色长裙,除了腰间系了一根水红色的腰带外全身别无装饰。她还特地把额头上的纱布解了下来,重新厚厚的包扎了一圈。
    沈兮站在铜镜前仔细审视了一番,一张小脸本就面无血色,如今这一打扮更显得面色惨白,额上的伤平白添了几分可怖,一双大眼睛灵动纯粹,惹人几分怜惜。
    她满意地带着采薇往老太太住的世安居走去。
    水榭居到世安居少说有半盏茶的功夫,她也不坐轿,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有时故意踏重了步子,弄得裙摆上满是泥泞。
    采薇心疼,“小姐,要不采薇抱着您去吧。您伤还没好,现在日头又大,您这样下去怎么成。”
    沈兮摆了摆手,不愿多言,“我们就这么走着去。”
    左右躲不开责罚,还不如选轻的。老太太哪会让她就这么走几步路了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走到后花园时,她竟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衣劲装,腰间悬着把宝剑,光背影就已能看出朗朗风姿。这抹身影一如她印象中的挺拔潇洒。
    眸光想对时,深兮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撇开了目光,加快了步伐。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为何出现在这?
    上午的日头并不算毒,只是沈兮现在身体正虚弱,这一路行来额间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冷汗。她自己是不知道,本就煞白的小脸又惨白了几分,唇无血色,看上去颇有几分渗人。
    沈兮让采薇在门口候着,自己去里头见了老太太。
    此时她已经站不太稳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她努力分辨了在座的众人。老太太坐在首座,穿了件深色袄裙,花白的发梳的一丝不苟,发间簪了支翠玉簪子。阖着眼拨弄手腕间的沉香木制佛珠,见她进来也不为所动,一如她印象中的威严、不苟言笑。右手边坐了娇柔的柳姨娘,左手边坐的是雷厉风行的孙姨娘。
    她向老太太行了礼,最后乖巧地跪坐在大堂上,一副任其摆布的模样。
    沈老太太一早上起来就听说心爱的孙女着了凉,立马遣人送了补品去看。心里对沈兮是越发不顺眼。
    本打算好好折腾折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没成想见着人时居然是这么个羸弱模样。
    沈老太太本来十足的火气硬生生降了不少,差了丫头给她赐了座,声音不大,语气却有些不善,“你这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沈兮此刻完全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认真行礼认真回话,“回祖母话,兮儿昨日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现在还没好全,脸色难免有些不好。”
    “你这裙摆又是怎么回事,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夫人说了,要兮儿多锻炼身体,少坐轿。兮儿摔得地方还有些疼,走的不是很稳当,让祖母见笑了。”
    老太太是知道郑氏对沈兮做的一些事的,心下自然也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今日,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娃她不得不怀疑她这番话的用心。
    老太太转移了话题,“妧儿生病了,你知道吗。”
    沈兮面露自责,“兮儿听说父亲罚妹妹跪祠堂就担心妹妹会不会着凉,一早就差人送了补品过去,没想到妹妹还是病了。”
    老太太像一旁的侍女投去疑惑的目光,侍女立刻俯首跪下,道,“银环跟您说过,只是您一听说二小姐病了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老太太不为所动,“就算这样,妧儿也是因你才生的病。”
    沈兮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心中对这个从小就帮着郑雪乔欺压自己和母亲的老太太愈发不耐烦,“所以,祖母想兮儿怎样?”
    她这话在这样严苛的世家中属于大逆不道,老太太一拍桌子,震怒道,“你这丫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孙姨娘有些看不过去,她为人直来直往惯了,也不喜欢这宅子里的弯弯绕绕,直接对老太太道,“老祖宗,妾身不得不为大小姐说句话。昨儿个发生了什么大家心里清楚,大小姐摔成这样,二小姐不过跪了一小会祠堂,您不该这么偏袒二小姐。况且以妾身来看大小姐现在状态不对,咱还是赶紧给请个大夫给大小姐瞧瞧。”
    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沈兮现在状况不好,但是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去管她死活。加之孙姨娘的一席话,令老太太更加不愉。
    柳姨娘给老太太顺着气,抬眼看了孙姨娘一眼,轻声对老太太道,“孙姨娘是个什么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到时您要是给气倒了我们可怎么向老爷交代。”
    要论会说话非柳姨娘莫属。老太太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柳姨娘看差不多了,又接着道,“也不知谁给老祖宗您乱传的消息,妾身早上出门来向您请安的时候,还在院子里遇见二小姐呢,妾身看她样子,面色红润,应该不像生了病。”
    老太太闻言,一双眼凌厉地看向跪在一旁的银环。
    银环连忙磕头向老太太请罪,“老祖宗,银环没有撒谎,是夫人差人传话说是二小姐病了,这几日不能来陪着您了。”
    老太太年轻时也是掐了几个姨娘侧室的狠角,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可心里一琢磨大致也就清楚了。
    “去把二小姐叫来,别惊动了夫人。”
    柳姨娘嘴角挂了一丝笑意,孙姨娘却有些不快,她与柳姨娘向来不对付,如今又被她踩了一头。
    沈兮身体发冷,冷汗出了一阵又一阵,心里却觉得痛快。
    这个宅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要说纯粹,当真只有孙姨娘是最直接纯粹的人,这也是沈清浊最喜欢的一点。
    沈妧来的时候,老太太气已经顺了,沈兮已经有些坐不稳了,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
    沈妧一来就直奔老太太的怀抱,脆生生的撒娇道,“祖母,您找我呀。”
    老太太不着痕迹的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入手体温正常,她心中就跟明镜似的,头一次对郑氏有些失望。
    “祖母让银环给妧妧准备了芙蓉饼,妧妧先跟银环去,祖母一会来。”
    沈妧笑嘻嘻地跟着银环走了,吵着要吃好吃的。在经过她的时候,沈兮清晰的感觉到她轻蔑的目光。
    老太太自知理亏,对沈兮道,“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先回去吧。”
    沈兮嘲讽一笑,起身告辞。还没能跨出门槛,就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天旋地转,她只觉得额头上的伤更疼了,意识陷入了沉睡。
    沈兮短短两天时间受了两次伤,这让沈清浊很是震怒,为此与老太太吵了一架,心里对沈兮愈发怜爱,对郑雪乔的搬弄是非愈发厌烦。
    沈兮昏昏沉沉的哪会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让父亲愈发厌恶那个女人。
    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投其所好。
    老太太最疼爱沈妧,即使知道了郑氏的谋划也是决计不可能帮她的。所以她就使了一计苦肉计。
    老太太即使再不喜欢自己,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绝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重罚。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已经虚弱成了这个样子,居然晕倒了,到有些得不偿失。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在梦里她刚嫁给齐睿不久,脸上挂着幸福美满的笑容。看着齐睿情深款款的叫自己兮儿,她多么想上去撕破那层伪装,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女子悲惨的一生。
    陷入情爱中的女子总是盲目的相信着这个男人,沈兮也不例外。
    她曾经很爱很爱齐睿,即使现在,她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不再爱他了。那份爱早已刻入骨髓,有多爱就有多痛,有多痛就有多恨。
    痛的肝肠寸断,恨不得挫骨扬灰。
    这就像是一场无止尽的梦魇,深深地缠绕着她不得脱身。
    耳边总是传来一声声的呼唤,有时是一个女子,声音温暖慈爱,在无尽地梦中为她带来丝丝曙光。有时又是个少女,有着少女独有的娇俏甜美,只是为什么那么伤心?有时是个男子,那么熟悉,带着心疼,每当听见他的声音,她的睫毛总会不自觉的被泪水浸湿。
    好想好想安慰他,只是为什么还是看不见尽头。
    沈兮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光线很刺眼,鼻尖缠绕着浓重的药香。
    她动了动手指,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嗓子也干涩的厉害,全身只有一双眼能够转动。
    耳边传来一声脆响,是什么被打翻的声音,就听见采薇喜极而泣地呼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随着她这一声,整个房里似乎都热闹了起来,传来人群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沈清浊印入了她的眼帘。
    沈清浊在她印象里一直是严谨的,自母亲死去后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憔悴。一双眼布满了血丝,胡子拉碴,一脸的倦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立刻吩咐道,“赶紧给小姐拿水来,要温的,赶紧。”
    不过一会,温度适中的清水被送入她唇间,润湿她干涩的嗓子。
    “兮儿好些了没,还有哪里不舒服,跟为父说。快把孙御医叫过来,说小姐醒了!”
    沈兮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她太累了,刚从那场繁杂的梦境中逃脱出来,现在整个人都是虚弱的。
    不一会孙御医就来了,仔仔细细地给她诊了脉,检查了一番。
    在此期间,沈清浊一直焦急不安,生怕她有什么问题。
    她想安慰他,奈何她太累了,说不出话也动弹不了。
    孙御医检查完后向沈清浊回禀道,“相爷请放心,令千金已无大碍,只是之前伤势过重伤了身子,需得好好调养,在下再开几味药,只要按时服药,好好修养个两三月定无大碍。”
    沈清浊如释重负,好好打赏了孙御医,由沛姨带下去开了方子。
    他对沈兮越发怜爱,“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些了,父亲带兮儿去别庄玩。兮儿不是之前一直缠着父亲要去别庄吗,所以兮儿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对这明显是哄小女孩的语气,沈兮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那模样像足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娃,只是她心中知道,并不是因为别庄的许诺有多么诱人,而是她的父亲终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右相,对她就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
    “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吃些东西好不好?父亲让沛姨煮了小米粥,你身子虚只能吃些清淡的,等好些了父亲命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他拿了小米粥亲自一口一口喂着沈兮吃,生怕她呛着烫着,每次都只喂一小口。
    这么温馨的一幕看得一旁的沛姨心里酸酸的,由衷为沈兮感到开心。自夫人死后,小姐从未露过这样的笑容,一切放佛回到了从前。
    小米粥喝完后,沈清浊又絮絮叨叨跟她讲了些话,直到她又疲惫的合上眼都一直能感觉到他在身边陪着自己。
    这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温暖。

  ☆、第5章 木匣遗物

沈兮再醒来的时候沈清浊已经回去了,沛姨说他一连守了自己三日未曾合眼,这回见她醒了终于是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她也终于知道这回伤的有多重,孙御医曾一度以为她会醒不过来,沈清浊寸步不离的守着,一屋
    子的人都坐立不安,直到她醒过来才松了口气。
    原来她差点又死了一次。
    她忍不住想摸一摸额头上的伤,发现上头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她询问的望着沛姨。
    沛姨面露忧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是采薇已经红了眼眶。
    她轻松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你们怎么了,有什么说就是。”
    采薇咬着唇,一双大眼里水汪汪的,“小姐,您别难过,老爷一定会想办法给您治好的。”
    沈兮心中已经有底,“是我这额头上要留下疤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脸色复杂,难过的好像这个疤长在了她们的脸上。沈兮反而安慰起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条疤痕,我不在意的。”
    听她这么安慰,两人心里更加难受。
    沛姨只当她还不懂,“我的傻小姐,女孩子脸上破了相往后还怎么寻个好人家。”
    沈兮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像上辈子那么活着,她觉得一辈子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就好了。
    “兮儿觉得,真心喜欢兮儿的人是不会在意兮儿是否破了相的,若是不喜欢,那兮儿又何必曲意逢迎呢?”
    她这番话在这个时代听起来颇有些忤逆之意,一时间沛姨有些怔愣,采薇却是不甚明白。
    到是让刚进来的沈清浊听得心情大好,称赞道,“不亏是我的女儿,我沈清浊的女儿何须在意他人眼光。”
    沛姨和采薇见他来了识相地退了下去,让他们父女好好说会话。
    沈清浊今日心情不错,气色好了许多,人也显得精神利落,一来便关心她的状况,“兮儿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爹爹不用担心,爹爹身体为重。”
    沈清浊很是欣慰,“兮儿懂事了。”
    “父亲跟你祖母说好了,这段时间都在水榭居静养,一概人等都不许打扰我们兮儿。”
    这番话沈兮是很感动的,在这样的家庭,处于这样的地位,当以孝为先。她不难想象沈清浊在跟老太太说这番话时她脸上的表情。
    “谢谢爹爹。”
    “咱们父女之间何须言谢,这一事你祖母心里也很是自责,等你身体好些了父亲带你去看看祖母。”
    她点了点头,显露出小女孩的乖巧。
    沈兮觉得前世的自己真的傻透了,沈清浊明明这般袒护自己,自己当真是心盲。
    沈清浊看她死里逃生颇为感慨,语重心长道,“这趟若不是昭王殿下,为父怕还是被蒙在鼓里。兮儿受了委屈怎不向父亲言明?你祖母喜欢妧儿,多少有些偏袒,这事你莫要往心里去。在父亲心里没有什么比兮儿更重要。”
    沈兮心里咯噔了一声,那日见到的身影果真是他。
    她斟酌着开口,“昭王殿下?”
    沈清浊替她掖好了被子,大热的天,沈兮闷在被窝并不舒服,身上出了密密的一身汗,此刻却无暇顾及。
    “今日殿下来府中找父亲商议一些事,正巧遇见你往祖母那去,他觉着不太对便差了小厮跟过去瞧瞧,正好瞧见你晕倒了。”沈清浊长叹了口气,犹豫了会才接着道,“本来这些,父亲不该跟你说,但是此趟的确是你祖母和郑氏做的过分了,也让旁人见了笑话,父亲心里想着,等你伤好些便送你去别庄上养着。兮儿可会怨父亲?”
    如果能离开这深宅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埋怨?但她知道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当下摇头道,“兮儿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放心吧,兮儿能照顾好自己。”
    沈清浊望着这个女儿内心只剩下心疼怜惜。这是他与如锦的女儿,最最疼爱的孩子,可是在他的府邸却屡屡受到欺负,叫他有何颜面面对如锦。
    为今之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兮对于去别庄一事分外开心,能够离开这个深宅大院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当真是她此刻最期望的。她一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提出来,此趟由沈清浊提出来,对她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前世她并不记得父亲与昭王有往来,或许她的重生多少改变了些事。昭王如今也该有十六岁了,在她印象中,昭王二十二岁岁离开京城前往西北,足足过了四年才回的京,也就是她嫁给齐睿的那一年。
    此刻沈兮心里只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沈府。
    沈兮果真在水榭居一连修养了近两个月都不曾受任何人上门骚扰,到是偶尔有几房里送了些礼物过来表示心意。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她被照顾的好的过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被禁止下地活动。
    她想或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她本会被老太太严厉责罚,虽然险些丧命,但她重新赢回了父亲的疼爱。
    等好的差不多之后,沈兮开始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活动活动身子。一连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她感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越来越无力了。
    如锦非常喜爱诗书,所以水榭居里有大量的藏书。她想着也该把这些书拿出来晒一晒除除虫了,正好把重要的捡出来带到别庄去,顺带也可以锻炼锻炼身体。
    在她搬书的过程中采薇和沛姨全程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磕着碰着。
    她也很无奈,现在全院子人高度警惕,就怕她又把自己伤了,沈清浊下了令她要再受伤就把他们都发卖了。
    她想顺带把主院也给好好清扫一番,对于母亲居住的地方她格外看重,一切亲力亲为。因为个子小不灵活,加之身体还未好全,做起事来格外吃力。本来简单的洒扫工作她硬生生做了七日才完工,其中还不算沛姨和采薇看不过去的帮衬。
    在打扫床底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匣子。匣子上雕刻着她从未见过的纹路,美丽而神秘,想必来自母亲的家乡。
    上头还挂着一把精致的锁扣,比她巴掌还要小一些,和以往所见皆不同,拨弄时会发出脆响。
    她想起来,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一条锁链,上头坠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
    她赶忙把钥匙找来一探究竟。
    只听“啪嗒”一声,锁扣应声而开。
    里面静静地放着一把精致玲珑的匕首,匕首下面是一本书籍,上头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把书籍拿出来,再下面的物件却让她的眼眶瞬间湿润。
    那是一封信,信封上娟秀的小字写着:吾儿,亲启。
    那是母亲的字。
    她的心渐渐躁动起来,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胸腔里强劲地跳动着,颤抖着手打开了这封信。
    时光好像就此静止,随着信笺往后,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下来,打湿了信纸,模糊了眼眶,又被她颤抖着手擦拭。
    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混账。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封信她一早就写下。
    可前世的自己在做什么?
    在与沈妧你争我夺,在不断伤父亲的心。
    母亲在信中向她描述了一个美丽的世外仙境,那是她的家乡。十万大山掩盖下,是美丽如画的景色。她也是此时才知道,母亲来自西北塔尔一族,世代居住在大山深处。
    在来到京城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生活。一家子的人勾心斗角,见高踩低。这一切都让她厌恶,却又因深爱着父亲而默默忍受。
    她诉说了对自己的愧疚,没有能够陪伴着自己慢慢成长。
    她说,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不要同她一样陷入这样的深宅大院之中。
    西北的女儿该是潇洒不羁的,该洒脱的活着,策马驰骋在辽阔的土地上。
    她前世辜负了母亲的期望,变成了母亲最讨厌的模样,简直不孝至极!
    沈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由泪水将衣衫打湿。
    门外沛姨和采薇急的团团转,沈清浊一早就进了宫还未回来,她们一时也没了主意。
    眼前被泪水模糊,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但屋子里一直挂着母亲的画像,是由沈清浊亲自执笔,细心描摹。
    那上面的母亲,仍是最好的年华,着一件粉色襦裙,飘逸若仙,挂着动人心弦的笑容,一如她记忆中的那么美丽慈爱。
    她的母亲一直都那么好看,即使后来病容惨淡,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她对母亲描述的生活开始憧憬,自由自在,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样的生活该是怎样的滋味?
    沈兮在屋子里一直待到夜深,整理好心情,将信笺慎重的收好,再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她仍是那个沈兮,只是从灵魂上产生了改变。
    在月光下,她望着这不见尽头的宅院。突然萌生想去母亲的家乡看看的冲动,那般辽阔的山水该是多么美丽。
    沛姨和采薇见她无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采薇头一次觉得小姐不像一个六岁稚童,脸庞虽显稚嫩却带着令人心安的笑容,眼神笃定好似会发光,一时竟被深深吸引而不能自拔。
    夜深人静之后,沈兮开始翻阅那本书籍。
    那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塔尔文,但从上面画着的图像来看,明显能够看出这是一本内功心法。
    她想起听说过的关于塔尔族的传说。传说塔尔族人人尚武又有厉害的锻造兵器的手艺,历代神兵大多都由其锻造而成。
    沈兮头一次产生了疑惑,母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虽然她看不懂文字,但图片她还是看得明白,加之她本就天赋好竟无师自通。
    按着心法调整了吐吸,她竟感到异常舒适,浑身好似沐浴在温泉水中,暖洋洋的,直到天微微发亮才沉沉睡去。
    她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第6章 杀鸡儆猴

虽然睡了两个时辰也无,沈兮却觉得精力异常充沛。
    沈兮急迫地想要成长起来,想要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不由又好好地将心法研究了一番,好在虽然文字晦涩,图画的到是形象,仔细研究一番也能知道个大概。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自己天赋异禀,这些艰涩枯燥的内容,在她看来竟异常生动形象。
    沈兮按照心法,再次练习了吐纳,并且尝试着按照上头所说的气沉丹田,细心感受传说中的真气。
    沈兮在床上打坐至日上三竿,才被沛姨给唤了起来,这时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她将心法谨慎的收好,待洗漱穿戴整齐后又将匕首佩在了自己的腰间。抚摸着这把匕首就一如母亲还在自己的身边。
    她觉得自己此刻体内充满了力量,就连受伤处也不那么疼了。她喜滋滋的用了早膳便又回房仔细研习心法去了,一连几天沈兮都闷在房里不出来。沛姨等人只当她伤势未愈多休息也好,并未放在心上。
    因秋猎将近,沈清浊作为右相开始忙碌起来,沈兮一连几天都没有见着他人。这些天她完全不被外界打扰,全心全意地沉浸在武学的奥秘中,一双杏眼流光溢彩,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天气渐渐地开始转凉,正是夏秋交替之时,府里开始为新的季节剪裁新衣。沈兮作为嫡长女,虽不受郑氏待见,但这些吃穿用度到是少不了她。
    丫鬟婆子给她丈量过后又拿了几匹布料过来给她挑选,清一色的都是灰暗颜色。
    沈兮混的有多失败可见一斑。
    采薇气不过,冲着那些丫鬟婆子义愤填膺道,“这些布料颜色这么暗沉,花样又老气,哪里适合小姐,分明就是……”
    采薇话未说完就被沈兮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喝止住了,一时被震住回不过神来。
    沈兮将一干布料扫视了一圈,面上到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对着领头的婆子说道,“这些料子并不合眼,还请婆婆回去重新拿几匹过来。”
    她态度温和,只是言语中隐隐有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那婆子在曲婆婆手下做事,自从郑氏掌权后对水榭居从不给好脸色,就连眼神也未落在沈兮脸上,不耐烦道,“小姐还是赶紧挑了的好,下一批就是连这样的花色也没有。”
    采薇心里窝着火,要不是沈兮拦着一早就上前撕了那婆子伪善的脸。
    其实说她伪善着实高估了她,那婆子竟是连个样子也不肯装,面上将对沈兮的不屑一顾表现的分明。
    沈兮沉下了脸,将音量拔高,“来人,将这个婆子给我压下去仗责三十!”
    她话音一落,那婆子面上一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居然要仗责我!”话里话外无半分尊敬。
    侍卫在门口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沈兮冷哼一声,声音虽童稚软糯却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此人屡屡冲撞本小姐,视我命令为无物,压下去,仗责四十!”
    侍卫被她气势所摄,竟鬼使神差地将那个婆子压制住了。
    婆子一看情形不对死命挣扎,眦目欲裂,“你知道我是谁吗?!没有夫人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动我!”
    沈兮粉嫩的唇微微勾起,眼睑微阖,神态宛如一只猫儿,慵懒却又犀利。带着小女孩独有的软糯甜美,缓慢而有力的说道,“仗责五十,拉下去,别污了本小姐的眼。”
    此刻她不知,自己一双眼里无波无澜,似乎眼前的一切不过一场闹剧,全无一个小女孩该有的纯真。
    那婆子一时被吓得噤了声,侍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执行命令。
    沈兮冷冷地一个眼风扫来,愣是让这群武人出了一层冷汗,心里感到不可思议。此刻沛姨适时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有什么事有小姐担着,今日小姐要是受了委屈,明日老爷就该把你们发卖了。”
    一干侍卫豁然开朗,这大小姐可不是有老爷罩着吗?加上这婆子往日仗着有郑氏撑腰目中无人,侍卫们新仇旧恨一起算,麻利地将她拖到院子里绑在了木凳上,干起活来格外卖力,直把这婆子打的死去活来。
    起初婆子嘴巴还不干净骂骂咧咧的,被打了几下后也不硬撑着了,直向沈兮讨饶,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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