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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被撩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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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根本难登大雅之堂!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她,能让皇上青睐,能让太子殿下挂心!
  容赫看着她难以掩饰的愤怒,轻轻笑了。
  “大小姐,按理说,你是太尉府嫡出大小姐,母亲又是已故的,最受父皇宠爱的郑夫人的妹妹,虽说你母亲只是郑家养女,但左右还有郑家的支撑,再加上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你都应该是最受瞩目。”
  “可现如今,父皇和皇兄对你的妹妹,三小姐顾长卿,甚是满意,她也是在各个场合出尽风头。往年女子赛马,哪一年不是大小姐胜出?今年有了三小姐,就没了大小姐的位置。若我是大小姐,我可不服。”
  顾长安被他说得越来越气,明明顾长卿什么都没有自己好,却偏偏每一次都能受到重视,不管什么情况也都会逢凶化吉,她真的不服!
  “孝王殿下如此这般话语,是长安从来没有想过的。妹妹能被赏识,自然有她的能力之所在,只是孝王殿下不曾留意而已。”
  容赫冷笑一声,“大小姐,看来你对本王戒备不浅。本王确实不曾留意那顾长卿,可是,却是因为。。。”容赫突然靠近顾长安,一把扶住她的脖颈,逼她与自己对视。
  “却是因为,本王眼里,只有大小姐。”
  顾长安一愣,脸瞬间红到耳根。
  “大小姐,本王知你厌烦顾长卿,可是,凭你一己之力,怎能将她击退?那顾长卿,绝非善类。如若长安小姐有了一个依傍,那要拿她顾长卿项上人头,必然易如反掌。”
  容赫的眼神有灼灼的光,顾长安好像从那里面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欲望。她早就听母亲说,这个二皇子虽看似忠心耿耿,实则心思极深。今日这番,果真如此。
  顾长安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往床里面退了退。
  “孝王殿下所言,长安一个字也没听懂。长安想休息了,恕长安不送。”
  顾长安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容赫见着她拒绝的背影,忽然就笑了。
  “无碍。是本王太过急切地想对长安小姐表明心迹,扰了长安小姐清静。本王先走了。”
  “长安小姐,如若他日你有任何需要,本王定会不遗余力地助你一臂之力。若有朝一日长安小姐想通了本王的心思,本王,随时恭候。”
  待容赫走出了屋子,顾长安这才回过头来。她相信,凭着自己与母亲,定能把那顾长卿置于死地,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因为一个小小的顾长卿而放弃太子殿下!
  晚上,顾长卿愣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上一世在军中假扮男儿时与容赫、顾长远把酒言欢的场景。她很可耻自己到如今还会想起从前。
  芍药睡在外屋正香,顾长卿不忍把她叫起,自己裹了披风,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深夜的西郊围场甚是肃静,凉风阵阵,顾长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种肃穆的深夜,上一世的顾长卿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只可惜,即使熬过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交错了真心。
  顾长卿叹了口气,轻迈脚步往前走。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星星火光,顾长卿怕惊扰那人,悄悄走了去。走近一看才知,原来是顾长远。
  “大哥,深夜怎在此独斟?”
  顾长远早就听见了声音,也早就发现林子后面偷偷摸摸的顾长卿。他没有出手。其实这不是顾长远的作风。长期在军中,养成了闻声动手的习惯,不管来者何人,都极有可能造成威胁,所以必须在第一时间出手制服。但这一次,他没有这样做。
  “四妹。你怎在此。”
  顾长卿裹紧了披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顾长远旁边,抓过他手里的酒,仰头倒进嘴里。
  “啊!烈酒喝着果然爽快!”
  顾长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妹妹,他着实没想到,顾长卿竟会如此不拘小节。这动作语气,哪里像个姑娘家!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狠狠瞪着她。
  “小姑娘家!像什么样子!”
  顾长卿转过头看他,月光照得他有棱有角的脸更加深刻分明。这样的一张脸,曾为自己抵挡过多少风霜雨雪。
  “大哥。。。大哥。。。”
  顾长远被她突如其来的语气惊到。这样的语气,像是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时空另一端,带着悲伤,带着些许埋怨,还有一种他不明白的苦楚。
  顾长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又拿过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这一口太辣,生生把她呛住了。
  “咳咳!咳!咳!”
  顾长远赶紧给她顺着背,“你看你,呛着了吧!怎么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这酒是你能随便喝的吗?”
  顾长卿缓过了气,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这一下,顾长远是什么气也没有了。
  兄妹俩就那么围着火坐着,什么也不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顾长远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跟这个妹妹从没有过交集,可这一次见面,却意外地熟悉,好像他与她曾十分亲密,似战友,又似亲兄妹一般。这感觉从哪里来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顾长卿知晓他心中疑虑,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上一世,顾长远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付出的每一样珍贵的东西,甚至是生命,她没有一刻敢去忘记。这个哥哥,是在娘亲死后,唯一一个把自己当成亲人的人。可最后,所有爱自己的人,却都因为自己而死,而所有不爱自己的人,却都想让自己死。
  顾长卿侧过头看他喝酒的样子,和上一世在军中的那个大哥重合在一起。她已是有点分不清,到底自己是重生了,还是,只是臆想。
  顾长卿甚至想,她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顾长卿,不知世事黑暗,不晓人间沉浮,只是恣意地做一个最快活的人。
  可这世间,珍贵美好的千千万万,却从来不曾有过后悔药。她犯下的错,受过的苦,必须让那些人都尝试一番。                        


顾长远回府

  第二日,容离和容赫带着精兵卫护送皇上回宫。临走前,容离走到顾长卿面前,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看起来甚是亲密。皇上掀起帘子瞧着,轻轻笑了。
  “顾长卿,你还欠我一个许诺。”
  “长卿不敢忘。太子殿下时刻来拿。”
  “你等我。”
  顾长卿站在漫漫黄沙中,看着容离骑马远去的背影。这个身在东宫的人,她总是看不透的。
  公公在轿子外听见皇上的声音,以为皇上唤了他,赶紧凑过去。
  “陛下,您有何事?”
  容帝只是笑着好一会儿,“无事,只是笑朕的儿子到底还是年轻气盛!”
  “陛下说的,可是太子殿下与长卿姑娘?”
  “正是!阿苏啊,你说,离儿与长卿,可是能在一块儿?”
  “这个。。。老奴不敢拿皇家的事来估测!”
  “无碍。你伴我这些年,也是了解离儿。”
  “依老奴之见,确实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对哪个姑娘上了心。这次来围场,怕是也有长卿小姐的原因。陛下,只是。。。这三小姐千好万好,身份却极其卑微呀!”
  容帝脸色一变,“身份尊卑向来祖宗之法,实难罔顾。”
  “老奴见陛下如此上心三小姐,这三小姐也确实精灵,若是成了陛下的儿媳,那宫中定是热热闹闹!”
  “是啊。。。这个顾长卿,有意思极了!配离儿那闷闷不语的性子,正是好!不过,她这身份。。。”
  “陛下,三小姐这身份,怕是万万不能成为正妃。况且皇后娘娘只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让太子殿下娶了三小姐为正妃,皇后娘娘怕是不愿。”
  容帝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皇家的人,旁人只知道尊贵至极,却无人能体及这种被身份束缚的无奈与苦楚。
  “是啊,身份尊卑,永远跨不过去。”
  容帝紧紧闭上了双眼。苏公公从帘缝往里看,瞧见皇上面色深沉,不敢再语。这些年来,自从郑夫人过世,他时常瞧见陛下这样的神情,似是追忆,又似是懊悔。
  皇上起驾回宫后,顾长远也带领将士,护送顾谋以及两个妹妹回了府。
  路上,顾谋与顾长安两人合一顶轿子。
  旁人看来,以为顾家是她顾长卿因为皇上青睐而最为尊贵,独乘一轿,而顾长安则是知书达礼,谦让妹妹,与父同乘。可顾长卿却了解,顾长安分明是在向自己炫耀有父亲的宠爱而已。
  长卿一个人坐在轿子里,即使她已经告诉过自己很多次,得不到的就不去在意,可说到底,那是她的父亲啊!即使活了两世,她那颗渴求父爱的心也是至今未变。
  “长卿!”
  顾长卿掀起帘子往外一看,是顾长远。
  “大哥何事?”
  顾长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因为常年在军中,皮肤较黑,就更显得牙齿很白。顾长卿瞧着,“扑哧”就笑出了声。
  “大哥,你不说话,是只想给妹妹看你的大白牙吗?”
  顾长远面色一窘,那张并不白皙的脸上都能看出来微微的红。
  顾长卿并不傻,她知道,大哥这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难过。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让她那样难过了。
  马车停在了太尉府,赵氏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顾长卿被芍药扶下轿子,立马跑到赵氏身边。
  “娘!”
  “哎!卿儿一切可好?可有受伤?”
  顾长卿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然后一股脑儿扑到她怀里。“娘你看,卿儿好着呢!”
  郑氏看着顾谋紧紧盯着赵氏和顾长卿的眼神,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老爷,此次出行还顺利吗?”
  顾谋正望着赵氏脸上的微笑出神,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郑氏脸色一变,“老爷!”
  “啊!怎么了?”顾谋被她这一叫吓得一惊,察觉到刚刚自己的失态,忙回过神来。
  “哼,看得入了迷!”
  顾长安见母亲面色不对,赶紧拉了母亲回府。顾谋还在后面,看着赵氏和长卿互相搀扶的背影。
  自从赵氏生下长卿,他就再没去过别院。郑氏苛刻她们的银两,把她们赶去最偏远的小院儿,所有的下人也都瞧不起她,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一次又一次强迫自己去忘记,忘记那个孩子,忘记她的处境,更重要的,是彻底忘了那个人。
  可是随着长卿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受人重视,他再也不能忽视这个孩子,更不能忽视她。曾经他以外,自己会想起她,只是因为长卿,可今天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就算没有长卿,他也会常常想起,想起她柳叶般的细眉,想起她盛满这世间美好的眸子,以及她所有的笑容,而长卿,只是他给自己找的,最别扭,也是最合理的借口。
  郑氏一进屋就彻底变了脸色,顾长安在一旁看着,有些害怕。
  “母亲。。。您。。。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没看见刚刚你父亲看着赵氏那个贱人的眼神吗!就因为你搞不定顾长卿!还什么都被她压在底下!所以你父亲才会再重视赵氏那个贱人!”
  顾长安被母亲的话说得有点气弱,可母亲说的又是确确实实的,她并不能反驳。
  “母亲。。。你知道这次赛马发生的事了?”
  “废话!你怎么这么没用!想的点子也都幼稚至极!还假装昏倒?!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郑氏狠狠地戳着顾长安的头,戳得她屡屡后退,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花瓶,瞬间,那色彩鲜艳的花瓶就砸在了地上。   
  “啊!”顾长安着实吓了一跳,那花瓶碎裂的渣子甚至割伤了她的腿,她能感觉到脚腕处的伤口在流出温热的血液。
  “母亲。。。”
  郑氏也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立马让大夫来包扎处理。
  “长安。。。你莫怪母亲,母亲也是一时气急。你要知道,若不仅顾长卿占了上风,连赵氏也再次入了你父亲的眼,那我们娘俩,就彻底没了活路!二房的那个女儿成不了大气候,如今为了避嫌也不出门,我看二房是想等我们与顾长卿斗出个胜负再决定站在哪一边。四房无子,不用计较,那五房的女儿,弱性子一个,也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必须击败的,就是顾长卿,还有顾长远。”
  “大哥?为何要击败大哥?”
  郑氏微微叹气,感到全身无力。
  “哎,我看你是真傻!”
  “顾长远这次本该回军营,却回了府,看样子还得住上一阵子。你父亲只他一个儿子,自是千般万般地宠着捧着。但你也知道,顾长远是绝对不会站到我们这一边。如果他站在了顾长卿那一边,那么,他就会成为顾长卿最大的帮手!届时,想要制服顾长卿,难上加难!”
  “女儿啊!娘不求你怎样,娘只要你拿出精神来!好好地对付顾长卿!如果你还想嫁给太子,做整个东宫的主母,将来坐上后位,那你就必须把顾长卿这个贱人拉下来!狠狠踩在脚底!”
  顾长安听着母亲的话,又想起来太子殿下那样亲近顾长卿,瞬间燃起斗志。
  “母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顾长卿!还有,我一定会把顾长远拉到我们的阵营!”
  郑氏见女儿这一趟赛马受了不少刺激,虽然心疼,却也庆幸。至少这一次,女儿看清了事态的严重。
  顾长远进了府就被父亲带去了书房,谈了很久才放他出来。他一个人走在府里,这太尉府他许久未回,每次回来也只是匆匆与父亲母亲见上一面而已,很少有这样闲逛的机会。太尉府大体还是没变,不过一些格局建设倒变动不少。
  走着走着,不觉就走到了偏远幽深的地方,顾长远印象中,这里离后门较劲,似是长卿和六姨娘的别院。
  顾长远再往前走,果然,排排柳树旁就是顾长卿的别院。
  院门并没有关,从里面传出来的爽朗笑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谁。顾长远站在门口往里看,顾长卿正蹲在地上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她的贴身侍女对着她撒了点水,她立马站起来与她逗弄开来。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有了笑。
  这个孩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明明身在名门,也确实善于勾心斗角,说话也很有自己的一套,可有一点她与那世家小姐不一样。就是不论她如何阴狠,但她骨子里的热忱与善良从来没变过。
  顾长远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的年纪里就活得如此不安逸。或许是六姨娘身性软弱,不争不夺,以至于受人欺凌,又或许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不得不成长起来。但不管怎样,顾长远并不愿见到她玩弄心思,在他心里,这个孩子应该是那晚喝着酒烤着火时的无忧无虑。
  顾长远到底还是没有进去,他知道,自己若是与她太近,极有可能给她招来麻烦。
  二姨娘看着自家儿子这饱经风霜的样子,甚是心疼,“长远啊,你说你从军这么多年,都二十有八了,也该定下心来!这次回来,让你父亲去皇上那里说两句,把你调到宫中吧!”
  “母亲!每次回来您都这么说。孩儿真的不喜欢宫墙内的红墙金瓦!孩儿是没办法在那样复杂的地方活下去的!”
  二姨娘脸色一变,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你怎么就活不下去!那顾长卿都能得到皇上青睐!你一个镇远大将军难道还抵不过那个小丫头片子?!”
  顾长远对母亲无厘头的愤怒很是无奈,“母亲,孩儿还要去父亲那里,先退下了。”
  顾长远转身就走,根本不管母亲在后面怎样唤着。
  走到门口,正好碰上顾长雪,她脸上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
  “哟,大哥回来了!”
  顾长远看了她一眼,不理睬她,继续往前走。
  一走出那间屋子,顾长远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每次回府给母亲请安,总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母亲每次都不会改变劝他从政的决心,而自己那个胞妹,永远阴阳怪气,和母亲一样,看人总是带着自己的独断,永远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任何人。所以打进主屋那一刻,他就没办法呼吸。
  很多时候顾长远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母亲和长雪相差那么多,不过他又庆幸,庆幸至少没有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寻阳遇长远

  顾长远回了自己的屋子,远远就看见一身湖蓝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门前。
  “二妹在此有何事?”
  顾长安转过身来,对着顾长远微微伏身,递上了手里的食盒。
  “大哥,今日劳烦大哥护我们回府了,一路上颠簸劳累,长安亲手做了点大哥爱吃的点心,特地给大哥送来。”
  顾长远并没有伸手去接,“哦?二妹怎知是我爱吃的点心?”
  “长安常常去二姨娘那里与她聊家常,二姨娘常说到大哥爱吃的点心,长安便拾在了心里。正好大哥今日回来,长安便做了送来。”
  顾长远瞧着她提着食盒的手已经承受不住而微微颤抖,这才接了过来。
  “多谢二妹了。只是,我常年在军中,吃惯了粗茶淡饭,实在吃不惯这些精细的东西,让我吃了去,反倒辜负了妹妹的手艺。待到晚点,我会送去给母亲,母亲一贯喜欢这些。”
  顾长安忍住了不悦的脸色,笑得温婉贤淑。
  “是长安疏忽了,没有考虑到大哥的感受,光想着要给大哥送好吃的来,却没想过大哥还喜不喜欢。大哥莫要怪长安才好。”
  “妹妹哪里话,我怎会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没那个福气享用妹妹亲手做的糕点。长安,我还有要务需处理,这糕点我定会带给母亲,大哥就不送你了。“
  顾长安还准备说些什么,可他这么一说,她也没办法再留下去。
  顾长安微微行礼,走出了院子。
  顾长远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然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食盒递给了下人。他当然知道,顾长安所谓的“亲手”,顶多是亲手拿过来而已。
  皇上知道顾长远回了府,立马召见他入宫。许是知道顾长远并无野心,所以皇上十分重视他,加上又有顾太尉的关系,如果顾长远有心,定会平步青云。只可惜,顾长远并没有那个心思。
  顾长远一进宫门就被皇上身边的公公带着去了御书房。
  经过御花园时,吵吵嚷嚷的,顾长远看过去,御花园这个时节的花开得正好,很多女子都在御花园赏花。
  不知是谁忽然叫起来“救命”,他赶紧顺着声音寻去,竟看见一个女子蹲在树杈上不得下来。底下的人急得团团转,顾长远想也没想,迅速地跑了过去。
  寻阳蹲在树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等婢女拿了梯子过来。身边忽然有黑影晃过,她转头一看,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正脚蹬旁边的树干,一个轻功就到了自己身边。还不待她开口,那人已经抱着她的腰,把她带了下去。
  寻阳看着这个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那锋利的剑眉,都是她不曾见过的英勇神武。这个人的眸子里,干干净净,黑是纯磨般的黑,白又是一碧如洗的白。
  顾长远把怀里的女子放在了地上,只是瞬间的功夫,就离她有一段距离。    
  “刚才情况紧急,冒犯了姑娘,还请谅解。”
  寻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看来,这个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公主的婢女一见有男人把公主带了下来,赶紧围上前来。
  “公。。。”这些婢女刚刚开口就被寻阳警告的眼神给打断了。她又瞪了一眼跟在顾长远身边的小太监,后者立马明了。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感激不尽!”
  顾长远摆了摆手,“无碍。”
  顾长远看她没了事,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他回头一看,愣在了那里。眼前这个女子,那对专注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他甚至能从那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好让家父上门感谢。”
  “举手之劳,姑娘莫要挂心。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寻阳站在原地,看着顾长远英姿勃发的背影。她真不明白,这个男子怎么能比自己的大哥还要英气俊美?
  以前寻阳总是不懂顾长安非要嫁给大哥的那种感情,但今天她好像有那么一点懂了。当你遇见一个人的时候,只要第一眼,好像就会有人在旁边告诉你,看!就是他!
  对了,就是他。寻阳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满足。
  顾长远从御书房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晚。走在像一个牢笼一般的皇宫,他始终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想在这个地方有一席之地,为何所有人都觉得这里高贵无比,却不曾看到这高高的宫墙里,有多少人痛苦的眼泪。
  今日皇上召见他,被军中知道,定是又有一番论调。顾长远从军这么久,少不了被诋毁和戏谑,就只是因为他显赫的家世,以及节节攀升的官职,却没有人看到他打过多少胜仗,领过多少军工,付出过多少努力。那些嫉妒自己的人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背景,却看不到他的付出。
  寻阳躲在宫门后看着顾长远的背影。他整个人快要与这渐晚的天色融合在一起,走起时摆动的衣摆,让他看起来像是要走到这个世界之外的天际。    
  寻阳一时间看得入了迷。
  “晓晓,你说,这顾公子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作为寻阳公主的贴身侍女,晓晓是第一次见到公主这样入迷的神情。公主一直以来都是皇上的心头肉,自然有很多世家公子想要接近,但公主从来不理睬那些人,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公主,这顾将军有这么好吗?”
  “当然!你看他多英气!是不是和皇兄有一拼?”
  晓晓微微无奈,总之她是看不出这个顾将军有多好,脸上从来没有笑意,整个人冷冰冰的,和公主这样火热的性格一点也不合。
  “公主,您为何不告知顾将军您的身份?”
  寻阳愣了一下,面色一冷,“叫你多嘴!哼!”
  晓晓看着寻阳公主的背影,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她着实没发觉自己这话错在何处啊!
  寻阳一路上都在想刚刚晓晓的那句话,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许,她是害怕,害怕那个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会和其他人一样,因为这个身份而与自己往来。这不是她要的。她想要的,是抛开身份之外的感情。
  以前父皇告诉过自己,这个世界上,门当户对是祖宗之法,不可逆,而这世上那些不门当户对的人若是对你好,必然是贪图你的什么东西。
  小时候寻阳不懂,可后来她知道了。所有人接近她,都是为了利用自己,包括顾长卿。
  她不想去发现自己心里的人也是这样。或许她是在自欺欺人,但寻阳还是想保留住最后的期望。
  顾长远回到府里时天已经黑尽,府里的人早已歇息下去了。
  顾长远没觉得不受重视,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时间回来,才不会被母亲和父亲逼问,也不会再一次听到他们劝他。
  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一阵烟,顾长远寻着望去,心里“咯噔”一下,还来不及多想,就已用上轻功飞一般往那边去。
  顾长远冲到别院时,来不及敲门,直接撞了进去。待他抬头时,已经傻了眼。
  那孩子的院子哪里是着了火,分明只是在生火烤鱼而已。
  顾长远的脸上有点照不住,他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这样莽撞。
  “你。。。你没事就好。。。这大晚上的,我还以为。。。”
  顾长卿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
  “大哥,你不会以为我屋子着火了吧!你怎么不想想,若是着火,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丁点儿烟雾呢!”
  顾长远面色一窘,被她说得极不好意思。
  “算啦算啦,正好来了,快来尝尝我开的小灶!”
  顾长远走过去,她烤鱼的工具很简单,这样的方法,倒像他在军中时常常用到的。
  顾长卿把树枝上串着的刚刚烤好的鱼递给他,顾长远接过来,轻咬了一口。只是这一口,他就忘记了呼吸。
  这应该是他这一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烤鱼了吧。可明明是第一次吃到,他却觉得意外地熟悉。
  “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吃过。。。”
  顾长卿笑了笑,“怎会呢,大哥第一次尝妹妹的手艺。”
  顾长远想想也是,怎可能熟悉呢,许是他多想了。
  他趁着月光,看着顾长卿专注地烤另一条鱼的侧脸,这样看她,不过也是个贪吃的孩子而已。
  “这大晚上,怎想起来烤鱼?”
  “没什么,就是馋了。”
  “鱼哪里来的?”
  顾长卿看了他一眼,整个人狡黠地不得了。
  “嘿嘿!我在府里的湖里捞的!不要说出去!不然不给你吃了!”
  顾长远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啊!那鱼都是大夫人放进去祈福的,你倒好,给捞出来吃了!怎么这么馋!”
  “嘿嘿!不许说出去哦!”
  顾长远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做过千万遍。
  “你啊!我不会说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太尉府里的月光很好,他们两个吃得很开心。这是顾长远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笑得那么满足。
  只是他们没有看到,别院门口那个人满眼的怒气。
  顾长安就那么站着,亲眼看着这个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哥哥这样亲密地和顾长卿在一起。
  她真的不懂,顾长卿这样没有教养,没有礼数,就像个没娘的野孩子,可到底是哪里这么吸引他们,让这些本该围绕着自己的人纷纷去了她那边?!她真的不懂,这个顾长卿到底会什么样可怕的妖术!
  顾长安本来信心满满,认为一定能把顾长远拉到自己这边来,可现在她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好毁了罢!
  顾长安转身的一瞬间,像是被地狱的使者附身一般,阴狠邪恶。                   

世上最信任

  顾长远一早就进了宫,长卿提了几个菜包拿到他屋子时才知道他不在。顾长卿想了想,还是把那个看起来已经很年老,但是很干净的食盒递给了侍从。  
  “这里头的包子等大哥回来,你拿到厨房热一下。”
  侍从恭恭敬敬地答应了。等顾长卿转身时,那侍从的脸却立马就变了,心里嘀嘀咕咕着,大少爷的这个妹妹真是太不懂礼数,就给大少爷送了这么寒碜的包子来,他看了看,竟然还是菜馅儿的!再一想到大小姐送过来的糕点,那叫一个精致美味!可惜大少爷却不待见。
  侍从看着顾长卿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这正室和侧室的女儿就是不能比!大小姐的知书达理哪里是这个三小姐能比的了的?他没再在意,随手把那个老旧的食盒丢在了后厨灶台上,忙别的去了。
  他没看见的是,一个婢女悄悄进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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