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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被撩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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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皇上啊皇上,你终究还是那么爱她,这么多年来,你还是那么爱她!”
荀韶华凑近他的脸,附在他耳畔轻轻开口,“你可知,郑阿春,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荀韶华不去管他瞪大的双眼和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会下毒,就是因为她不爱你!可你却像一条狗一样,卑微地乞求她的爱!”
“我那么爱你,把整个人生都给了你,不顾家族反对,甚至不惜与他们反目成仇,可你怎么报答我的?你怎么履行那些诺言的?你竟然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那样对我?!”
“你知不知道,那些等你的夜晚有多冷!你根本不知道!”
“当然,你也不知道,寻阳,根本不是你的女儿!”
“寻阳是郑阿春那个贱人跟别人的孩子!”
容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喘不上气的样子让荀韶华心里一抖,可她没有停止开口。
“怎么?不相信?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吧,郑阿春根本不爱你,你都知道,只是不敢承认!”
“皇上啊皇上,你英明一世,却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你说,这是不是你最大的报应呢?”
他大口大口喘气的样子让荀韶华突然想哭,她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过那张满脸褶皱的脸,语气温柔缱绻。
“皇上…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我爱你,你却去爱那个女人?”
“其实你可怜,我更可怜,我甚至在被你那样伤害以后,仍旧顾忌着你,不敢告诉你真相。”
“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有多难熬。我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来了郑阿春的死,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但没关系,她死了就好。”
“可是皇上,我真的不明白,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为什么那么爱她那个贱人呢?如今知道她不爱你,寻阳也不是你的孩子,不知道你难不难过。但你不是就要走了吗?你可以下去问问,她有没有对你动过那么一丝一毫的真心,就像我问你一样。”
“哦,我忘了,或许她已经和她的奸夫在一起,带着寻阳,而你,只能是孤魂野鬼!”
容帝的眼角有泪滴下来,荀韶华发疯一样帮他狠狠擦去。她不愿看到这泪水,于她来说,那是一种耻辱。
“皇上,我们都很像,你与我都求爱而不得,只能走上这样惨烈的一生。”
“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爱你的。只有我。”
只有我付出全部身心,所求的,不过是你一个眼光的留恋。
容帝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荀韶华笑了笑,一步一步走出大殿。
“皇上,驾崩。”
皇上啊,你终于解脱了。我也是。
这场情与爱的争斗,终于还是,结束了。
我们之间,一切的源头不过是相见的那一瞬间。只是,为了维持你对我仅有的初心,我们纠缠了太多年,缠绕了太多怨。或许此生的相见,不是姻缘,只是孽缘罢了。
荀后重重地闭上双眼,静静听着宫里此起彼伏的哀钟。
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人年轻的模样。他对自己微微一笑。
“我叫容睿,你呢?”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她泪流满面。
容帝驾崩突然,又正逢公主头七未过,整个皇宫笼罩在深深的悲戚之中,皇城百姓也都神色哀伤。
容赫被关在牢里,听闻消息之后,只是大笑。
这个世上或许只有自己和父皇知道,他到底为何突然驾崩,只是,现如今只有自己知道了。
容赫笑着笑着竟流下泪来,他诧异地抹了把眼睛,手上竟然潮湿一片。
“哈哈,我这是…这是哭了?!”
“父皇,你走了,我还活着,所以我不算输…我不算输…”
“我没输!我没输!”
容离亲眼看着父皇躺在那口棺材里,是那么安静,那么祥和,他终于明白了父皇昨夜所说的含义。
人这一生,真的太短暂,太奇妙,会遇到什么,以怎样的方式遇到,是孽缘还是姻缘,都太难说,就连佛祖也不可尽数掌控,所以最后的权利仍旧在自己手中。
顾长卿坐在桃灼宫的门口,望着外面秋日里仍旧姹紫嫣红的院落,丝毫提不起劲来。寻阳和皇上的头七,她一天都没有去过。其实这么长时间,她除了去安葬母亲,再没有出过宫门。
母亲死相惨烈,容离已经及时安葬,她去的时候,墓陵刚要修建。顾长卿知道,不管父亲曾做过什么,娘都是真正地爱过,最后,她还是把母亲的棺材放入了顾家祖坟。
顾长卿想哭,可眼睛已经枯竭,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她只能如孤魂野鬼一般,飘无定所。皇宫又如何?桃灼宫又如何?哪里都不是她的栖身之所。
晓晓站在后面看着小姐悲戚的样子,忍不住落了泪。
她不知道小姐和殿下之间是怎么了,只是她知道,小姐现在不愿意见到殿下,甚至不想听到殿下的名字,整个宫里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殿下。
院子里的花都是殿下连夜让人从南方送过来的,都是些名贵至极的,他怕小姐看到一派萧素会不高兴,便这样安排,可是小姐却分毫不领情。
芍药很想告诉小姐,殿下是怎么在太极殿门前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才求得皇上见一面的,也很想告诉小姐,殿下是怎样划伤自己的手腕才得以让皇后娘娘不再插手。然而小姐如丢了魂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反应。
小姐和殿下这一路走来,芍药看得清楚,她知道殿下心里小姐是怎样的重量,她也知道小姐在出事之前是多么爱着殿下。正因为如此,如今见他们两人这般模样她才痛心。
殿下近来因为皇上和公主的丧事忙得连一日三餐都不能正常用膳,但每天早晚,他都会花上一段时间仔仔细细听着自己对小姐活动的报备,甚至晚上夜深,他还会趁小姐睡着了而悄悄来见上一眼。每次殿下离开桃灼宫,眼眶都红红的。
芍药把一切看在眼里,比任何人都着急。小姐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让她很担心随时就会接到小姐暴毙的消息。
看着小姐落寞的背影,芍药忍不住深深叹气。
这世上有情人,怎么总是不能终成眷属?
眼看容帝和寻阳的头七将过,为了改变晋国上下的悲惨气氛,朝臣建议容离尽快登基。
容离只是一推再推,硬是推到了头七过了之后好几日。
太极殿,容帝轻抚着织造院送过来的崭新凤朝服,心里只觉得酸楚。
汤野看着殿下这样,心里不是滋味,“殿下…这朝服,您给娘娘送去吧。”
容离微微叹气摇了摇头,“不了,你送去吧。不过…她应该不会穿上的。”
“殿下,您不能自暴自弃啊!您得告诉娘娘您心里一直有她啊!”
“告诉她?只怕她根本不想看到我吧…我没有资格解释,因为一开始,甚至她被下药、和我一起躲在山洞,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怎么有资格?”
“可是,殿下,您心里确实有娘娘啊!正因为有她,您才那样做的!”
“呵。”容离冷笑一声,“你我都清楚,我那么做,只是想让她死心塌地地臣服。汤野,我或许不配拥有她。”
汤野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不配,你怎么不放开她?”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汤野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三皇子容晞。
“皇兄,不,该叫皇上了。”
容离微微抬头看他,淡淡道,“你来了。”
容晞毫不掩饰地嘲笑他一番,“皇上都这样了,我还不来?”
“不是我说你,怎么这样怂?不就是一个顾长卿?至于你这样吗?”
他出言不逊,言语里也没有往日的尊重,但容离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失魂落魄地道,“以前你问我,会不会动心,会不会后悔,我的回答是否定,但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让她为我所用,所以才会派了顾长远去监视她,我只是害怕她是容赫派来的人。”
“但后来我已经混淆了,自己到底是对她动了心还是依旧维持着初衷。”
第95章 吊打渣渣
“顾长安要给她下药我确实知道,但不是我授意的。我曾想借机而摆平容赫,也让她对我有情,可我还是错了。真正害怕她受伤的根本就是我自己。”
“我让自己在战事中受伤,一开始我以为是想让她再衷心一点,但那一夜我忽然明白,我只是想让她再爱我一点,哪怕是一点也好。”
“我已经尝过这世上最美好的甜,不能再去忍受没有她的苦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容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往日一贯高贵冷清的大哥如今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孤独无助。原来爱真是神奇的,不仅改变了自己,还改变了那样的皇兄。
容晞微微叹气,道,“你若爱她,就把她留在身边。一生那么长,总有一天能解释清楚,总有一天她会懂得一切。”
“可是…我很害怕她厌恶我。”
容晞登时就想翻他个白眼,可一想到他现在和五岁孩童没什么两样,只能强忍不满,“那敢问,你舍得放了她吗?”
几乎是瞬时,容离抬起头目光灼灼,从未有过的肯定席卷了他,“不,我不能没有她。”
“对,你不能没有她,所以,拿上这套衣服,去找她吧,告诉她她该知道的一切。”
容离呆愣了片刻,忽然起身,毫不犹豫地往桃灼宫走。
容晞在后面轻笑了一声,真是可笑啊,他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处理好,此刻却在开导别人。
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容离带着汤野去了桃灼宫。宫门口的守卫一看到他就要下跪,却被汤野拦住。
“不必,殿下静悄悄来的。太子妃娘娘有出门吗?”
那守卫看了看往里眼巴巴张望的殿下开了口,“回殿下,娘娘一直没出过房门,都在里室里看书。”
容离早就猜到她定然还是老样子,可真正推开门一看时,却仍旧忍不住痛心。
她好像又回到了原本什么也不在乎的那个她,静静倚在窗台前看着书,眼里却又有自己的故事。
沉思片刻,他还是拿着那套朝服,一步一步走去。
芍药看到他倒是惊讶一番,笑嘻嘻就要开口,去被汤野拉着退下。
“长卿,我来了。”
顾长卿听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原以为早就死了的一颗心却微微波动起来。她缓缓抬起头。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有着僵硬的笑意,那张好看的脸本来应该是面无表情、冷峻严苛的,可他此时笑着,却有些莫名的讨好之意,顾长卿有些想笑。
“臣女,给皇上请安。”
容离整个人为之一振,她这样放低了姿态,像是要低到尘埃里去,可他为什么只觉得悲哀。
“长卿,你一定要和我这样吗?”
“臣女不敢无礼。”
容离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火气,把手中的朝服轻轻推到她眼底。
“这是我让织造院缝制的,三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我想与你的封后大典一同进行。”
顾长卿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朝服上翩飞的凤凰,忽然就笑了。
“皇上,这件朝服,臣女恐怕担当不起。臣女乃罪妇,恶名远扬,不配母仪天下。”
容离紧紧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眼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顾长卿抬头一看就移不开眼。
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眼中,竟然有卑微的乞求和无尽的哀伤,好像在求她,求她不要再给他一道伤疤。
“长卿,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想利用你,但只是一开始。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你难道还看不清吗?”
“呵。”顾长卿轻笑一声,“真的只是一开始吗?如果是一开始,只可以解释你把大哥安排在我身边的原因,但又怎能解释你眼睁睁看着我被下药,又自己上演的那一出苦肉计?还是说,就连这一次寻阳的死,我的入狱,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容离眼底有深深的受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我该怎么看你?你野心勃勃,这天下没有比你的皇位更重要的不是吗?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你告诉我,还有什么?”
容离缓缓松开她,像是瞬间没了力气一般,踉踉跄跄往后退着。
“长卿,你现在还不理智。我们之间最开始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上,但后来,你和我都分不清谁是谁非,都分不清到底是利用还是真情。”
“朝服我就放在这里,三日后的大典,我会等你。”
顾长卿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似有些孤独,又好似有些落寞。
芍药从外头见殿下离开时的表情就知道小姐又没有给殿下好脸色看了,登时头痛起来。
其实整个建康,甚至晋国,乃至其他国家,没有几个女人不羡慕小姐。殿下在朝堂上许下诺言,后宫只有小姐一个人,并且让小姐的封后典礼与殿下的登基大典一同进行,这样的行为无疑在昭告天下,在他心里,只有小姐这一个女人。
饶是不经世事的芍药也明白,在这样的乱世,在这样的动荡时代,在这样的皇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殿下却为小姐许下这样的诺言,并且倾力付出。
乱世中寻求安定,与他国结盟而促成的联姻不在少数,为了巩固朝堂而迎娶大臣之女也十分常见,可如今顾家已倒,老爷在夫人死后竟然决定外出游历,不再沾染尘世,可殿下仍旧保留小姐的唯一后位,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去肖想,这样的男人,即使是寻常人家也找不到的,更何况是这高高宫墙里的天子?
芍药看着小姐丝毫没有波澜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我觉得…我觉得…你…你…”
顾长卿微微扫了她一眼,道,“有话直说。”
芍药紧闭双眼,像是视死如归一般,噼里啪啦开了口,“小姐!我觉得你对殿下实在太冷漠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觉得殿下真的很在意您,小姐你知不知道,殿下为了救你,为了让皇上看一看我们联手演的戏,他甚是在太极殿门口跪了了三个时辰!为了不让皇后娘娘再插手,再干涉他救你,殿下…殿下甚至自割手腕!那鲜血都染红了殿下整只袖子!”
“小姐,芍药知道很多话不该我说,但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坐视不管。不管殿下曾经做了什么惹小姐难过的事,但我看得出来,殿下是爱你的,真的很爱你!殿下已经在朝堂中表过态了,说此生后宫只你一人,小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代表的是什么吧!”
“小姐,很多时候误会真的会使两个人错过,您应该静下来听殿下解释!殿下每天再忙都要在早晚抽出时间听我汇报您的动向,晚上为了不让您恼火,都是等您睡着了才来看看您!芍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殿下到底哪里不好了?”
顾长卿没有说话,只是如原来一般喝着茶,丝毫没有被芍药的话影响。芍药看小姐这样无动于衷,也是气极了,鼓着腮帮子就往外头气冲冲走去。
屋内,顾长卿笑了。
“关心?只怕又是另一种囚禁吧。”
地牢。
顾长安被关在了最深的一层,鼠虫在她眼前逃窜,她只能缩在角落里。
她身上、脸上,早就没有什么好肉。囚衣的颜色已然看不出是白色,只能看到污血渗出来,那衣服下的伤口,有的漏出来,里面竟然被塞进盐巴。
她看起来,没有当日的盛气凌人,只剩下孤苦无依。
有脚步声踏过一层一层台阶而来,顾长安猛然抬头,看着那个穿着绝美华服的女人正笑着往这边走来。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顾长安冷笑一声,朝着她啐了口唾沫。
顾长卿身边的侍卫赶紧上前挡住,那口唾沫正落在他的铠甲上,“大胆!敢对太子妃娘娘不敬!”
顾长卿缓缓推开他,示意他们都下去。那侍卫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奉太子之命,要保护娘娘安全,若是在地牢里被这疯女人伤到,太子殿下定是不会饶了自己。
顾长卿见他们还不肯走,开口道,“无碍,一切都由本宫承担,你们下去吧。”
那些侍卫也没了办法,只好先行退下。
顾长卿缓缓推开那扇铁门,走进去。
“姐姐住的这牢房,看来比本宫当日住的,还要奢华呢。”
顾长安如今败兵之将,却仍旧不肯认输,瞪着她咬牙切齿,“顾长卿,你以为你赢了?”
“你看看你,你娘被我娘害死了,死得可难看了,估摸着生生世世不得轮回超生。而你那个大哥,更是恨极了你,你们以前不是很要好吗,怎么遇到事情却不相信你了?”
“最可笑的是,我都听到了,顾长远对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以为容离是爱你的?他只是习惯了掌控,他只是要让你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他只是想让你当他的挡箭牌。”
“顾长卿啊顾长卿,我真想不到,容离为了得到皇位,连我对你下药都能看得下去,你说,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了吗?你确实是太子妃,可你没有娘,没有哥哥,没有夫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假的,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和我一起死吧。”
顾长卿静静地看着她,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顾长安生生背过头去,吐出一口血来。
“顾长安,你还看不清楚吗?现在谁是赢家你还不明白吗?惹怒我,你只会死得更难看。”
“你说我活着没意思,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好过?寻阳还是个孩子,你竟然对她下手,你和你那个恶心地娘一样让人憎恶,你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才是永恒地要在地狱里赎罪。”
“你想想,就因为你那恶心地的欲望,你和郑丽娘害死了多少人?你敢说皇上的死和你无关?顾长安,是你自己把你和你娘逼到这个地步的。”
“顾长安,你说我没有娘,没有大哥,没有夫君。那你呢。”
“你有娘吗?你娘早就被凌迟处死!那些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划开她的皮肉,让她的血流尽而死。而容赫,也是死路一条。你看,你还剩下什么呢。”
顾长安忽然瞪大了眼睛要爬起来,可刚刚站起身却被绑着她四肢的铁链狠狠拽了回去,就是这样她也没忘要怒骂顾长卿。
“顾长卿,是你害的!一切都是你!若是你一开始没有与我为敌,处处想夺我风头,我不会变成这样不人不鬼!”
“呵。”顾长卿冷笑一声,“你到今天也看不明白,只可惜,难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顾长安听她此言,瞬间如石化一般不再动弹。
没错,自己的确有了身孕。
第96章 冰释前嫌
顾长卿看着她惊诧的样子,阴阴笑了起来。
“怎么,没料到我会知道?”
顾长安在看到她那样的笑之后,瞬间坐在地上,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腹,“你…你想干什么…”
她这样本能的动作刺痛了顾长卿的眼。原来这个狠毒的女人也会害怕,也会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顾长安,我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呵,冲着你?很快你就要被凌迟处死。而且,你以为,你受了这样的伤,你的孩子,还会在吗。”
顾长安忽然像疯了一样,狠狠缩到角落里,抱紧自己,嘴里喃喃着,“这是我的孩子,不许你碰他!他就在我肚子里!”
顾长卿像是听了一个好笑地笑话一样大笑出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她仔仔细细擦干净那张已经看不清容貌的脸。
“顾长安,老天与我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曾经我受的苦,你都受了一遍,可是,你竟然有了孩子,你凭什么有孩子?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顾长安突然抬头,紧紧地瞪着她,那样的眼神像是视死如归。“顾长卿,你和我之间的游戏,这辈子结束了,下辈子还会继续。只要有我这孤魂在世上游荡一天,你就一天不得安宁。”
她话里的深意顾长卿没来得及细想,因为她看见顾长安从稻草下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她想躲,却忘记了躲开。
“唔!”
顾长卿忽然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身上的味道她太熟悉了。
“容…容离…”
顾长安看着那把插在容离脊背上的刀,忽然就没了力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顾长卿,你永远这么好命!我和你之间不会结束的!”
说罢,她已经一头撞上墙壁,那鲜血顺着她额角缓缓流下。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
害怕忽然席卷了她,她紧紧抱着容离,可手心里全是黏腻的血。
“容…容离…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容离笑了笑,抬手轻抚上她流着泪的眼角,虚弱地开口,“你…你是我…我的夫人…我答应你,要…要护你周全的…长卿…对不起…我曾经错得离谱,但我…我从来没有不爱你…”
顾长卿紧紧抱住他,任由眼泪奔涌而流。
“来人!来人啊!救命!容离!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容离靠在她怀里,已经闭上了眼。
脊背的血还在淌,那包裹着手腕的布也已经变成血一样的颜色,甚至还在滴血。
是夜,顾长卿正守在太极殿里,仔仔细细地帮他擦着手臂和后背没有受伤的地方。
容离在地牢时已经昏迷过去,好在太医来得及时,已经给他的两处伤口都上了药,只是流血太多,什么时候会醒也说不准。
顾长卿擦着擦着就看到那原本强劲的手腕已经被白布裹了去,上头还渗着丝丝血迹。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那处伤口。这个男人是固执的,是骄傲的,是自我的,是目中无人的,所以就算威胁旁人,他也是这样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傻子,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等意识到眼泪又滴了下来,她才赶紧就着袖子擦干。
顾长卿怎会不知,那一刻他飞奔而来,真的是把他自己的一切置身事外,把他的皇位,他的百姓,他的努力都忘却了,却只为了这样一个甚至没给他好脸色的自己。
顾长卿很清楚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只是爱得越深,越不能承受他编织的谎言。她曾以为自己这一世不算白活,但得知真相之后又会狠狠心痛,可原本她自己不也是本着利益互补的原则才接近他、接纳他的吗?只是后来她渐渐被他蛊惑,分不清是利用还是真情罢了。
在他受伤的那一刻,困扰顾长卿很久的谜题终于解开。
她爱他,即使他是骗她,她也一样是爱他的。
“我依然是爱你的,你让我做的任何事、让我付出的任何感情,我都会照做,不管你是骗我,还是没骗我,一切都不再重要。我只是想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
前一世受到欺骗如何?这一世仍旧被蒙蔽又如何?她还是那个顾长卿,他不也还是容离?前世她曾害他殒命,所以这一世,她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看着躺在床上的容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母亲到死都爱着那样不堪的父亲的原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她和他都爱了,都交付了一颗真心,所以这场情爱里谁对谁错,谁输谁赢,谁正谁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以命为爱祭旗,彼此不过是败军之将,时光匆匆之间,都得愿赌服输。
“容离,我认输。所以,你快点醒过来。”
容离这一睡就是三日,眼看已经到了登基大典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荀后又在先帝驾崩之后孤身一人去了佛寺礼佛,朝中流言四起,只能是顾长卿出面回应。
应付了一帮老儒生,顾长卿又得赶回去给容离净身。
容离这躺了三日,早晚都是顾长卿亲自服侍,她不放心其他人。
回了太极殿,先是问过了这一上午他的情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必然是没任何动静,可心里到底还是期盼,如今听了汤野的报备,还是有些失望。
顾长卿接过宫女打过来的热水,一边把帕子放在热水里浸泡,一边腾出手来给他宽衣。
原先他是趴着睡得,因为怕压到他的伤口。今晨太医来换药之后,见他恢复地很好,便让他躺着睡了,这样顾长卿清洗起来也还方便些。
扒开他的里衣,顾长卿赶紧拿了帕子来,在他脖颈和胸口仔仔细细擦拭。
她的手法很温柔,偶尔那只柔软的小手还会碰到他的胸口。温热的帕子自胸口处慢慢擦拭到他的腰侧,继而是小腹。
顾长卿感觉帕子有些凉了,赶紧回身去重新拧了一把。
等她转过头来,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把他的裤腰拉低,想把他腰间擦一遍。
顾长卿刚刚伸手抓上那裤腰,她就感觉到他胯间竟然微微鼓起。
顾长卿再怎么也是经历了人事,怎么可能这样明显还不明白。她气得直咬牙,拿过帕子就往他脸上砸去。
其实容离昨夜就已经醒了,只是夜里感觉到她温热的小手带着帕子在自己后背上轻抚,他就觉得热血澎湃,巴不得这手能在自己胸口再来一遍。
早上太医来的时候,他特地让太医告诉她,自己可以躺着睡。
眼看自己正享受着她的服服侍,可自己的小兄弟却不争气,只是这么两下就抬起了头,弄得他此刻被砸了脸,就是不醒也不行了。
顾长卿双手叉腰,瞪着他,可见他还不睁眼,她干脆凑过去瞪着他,想吓一吓他。
容离刚一睁眼就看到那张小脸不怀好意地凑在自己面前,几乎是来不及思考,他已经仰起头轻轻吻上去。
唇瓣上的温度有些凉,可顾长卿的心里热得快要冒烟了。她忘记了自己是要责备他的,也忘记了自己是要生气的,更忘记了挣扎,就这么由着他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
其实顾长卿也忘了,他已经整整三日没有漱过口了。
等顾长卿实在喘不上气时,容离才大大方方松了她。
顾长卿有些愣愣地抬起头,眼光略到那处隆起,登时红了脸。
“容离!”
容离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我…我…我才醒…”
“你个骗子!鬼信你才醒!说!是不是早就醒了!看我服侍你你很快活啊!”
“哪有,我真的才醒。而且…我不是看你服侍我高兴,是看你担心我高兴。”
他的目光灼灼而又炙热,顾长卿登时说不出话来。
容离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又把脑袋搁在她肩窝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很是满足的样子。
“长卿,谢谢你没有离开。”
“唔…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知道,我昏迷这几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你把我送你的朝服剪碎,自己走了。我想求你不要走,可却发不出声音。幸好,你没有离开我。”
他此刻像个孩子一样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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