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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被撩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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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卿并未觉得恐惧,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面前是看不到边的黑暗,她不知道前方等着的是什么,更不清楚前方战况如何,但她知道她必须去,不止为了顾长远,不止为了容离,不止为了复仇,更为了她自己以及万千无辜百姓。
  顾长卿和容离带兵赶到时,战事已经开始。
  王满的大军已经全部渡过险江,第一批军队正与顾长远的北府军厮杀着。远远地顾长卿就看到王满骑在骏马上,他银色的战袍在月光下甚是耀眼,那秦国军旗在侧,他整个人像是俯瞰大地般恣意。
  容离与她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北府军听令,全面支持镇远将军!”
  霎时间,顾长卿只觉得风声鹤唳,厮杀声、叫喊声不绝于耳。秦军见晋军援兵已到,吹响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秦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般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与此同时,晋军大队也响起悠长热血的号角,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这是两支谁也不肯服输的大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江面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晋军不断地有兵士中箭倒地。北府军刚刚突破些围攻朝王满进攻便即刻被数秦军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容离一把抓起长刀,骑着马飞奔过去,越过层层纠缠扭打的将士,一路持刀砍去,眼看就要临近王满,马腿却被人生生砍断,容离一个侧身旋转,落在地上,不等王满看过来,已经挥出长刀。
  王满不会武功,但他有死士数人,当即就把容离团团围住。
  容离站在死士围成的人墙内,几名死士从四面八方迅速出剑,容离只是站在那里,一个银色身影晃动,死士定睛一看,几把剑竟分成两片交汇在一起,而剑稍被容离两只手分别夹在两指中间,还不待众人惊叹,那剑却已经从剑稍开始断裂。死士均倒吸一口凉气,王满坐在马上看得清清楚楚。出兵之前明明听闻这个刚刚受封的北禁将军不会武功,如今一看,这内力绝非几载之功。
  “攻击晋国军师!”
  死士得了王满命令,当即化身于黑夜中,容离心里一紧,赶紧往顾长卿那边一个轻功跃去。
  王满早就听闻晋国有女顾长卿,倾国倾城而又才智过人,此战又被封为军师,只要抓住她,晋军内部必然方寸大乱,任他北府军如何善水也无济于事。
  几名死士本就擅长黑夜行进,几乎是眨眼便来到顾长卿面前,一手伸过去就要抓起马上的她。容离眼看顾长卿就要被抓走,加快脚步对着那人狠狠一踢,一把抱过顾长卿。
  顾长卿前世确实会武,但这一世已经不曾舞刀弄枪,那些功夫已经忘得差不多,加上如今身上力气不允许,手上被顾长安踩过的伤还没好尽,此刻俨然就是容离的包袱一般。
  容离以一敌数,又要腾出手来顾着顾长卿,就是再了得的功夫也无法支撑。
  那死士盯着容离的动作,在他护着顾长卿时一掌挥过,又捡起地上的乱剑刺去,顾长卿眼看不好,赶紧推开他,却还是让他的肩胛被划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先往林子里逃!”
  容离微微点头,抱上顾长卿轻功一跃,转眼进了漆黑的树林。
  身后的死士还在穷追不舍,即使是躲在这林间,仍旧难以掩护多久。
  “我们往前走,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前面有处土坡,应该可以掩护些时辰。”
  容离没有吭声,顾长卿扶着他的手感觉到一阵黏腻潮湿,“你的伤…”
  “无碍,先去你说的地方。”
  那剑刺入时顾长卿就隐约感觉有些深,却不曾想这样深。她沉了沉心,扶着容离趁着黑夜与树林掩护,慢慢往前走。但夜色已深,顾长卿也看不出来时那块土坡是哪里了。
  凭着记忆与树木的高度,顾长卿慢慢摸索,隐隐约约感到前方有什么阻碍了视线,明显要比周遭黑了许多,“许是前方,我扶你过去看看。”
  容离轻哼一声,由着顾长卿扶着他往前走。
  顾长卿绕过几棵树,趁着微弱月光看到了那土坡,一阵欣喜,赶紧扶着他就要靠过去,却被容离一把拽住。
  “莫慌,这里有个洞。”
  顾长卿回头一看,果真如此。
  “这洞里不知道有些什么,我看还是就靠在洞口如何?”顾长卿不敢让他冒险,问道。
  “这处地势没有那么险峻,这洞口又不像自然而成,怕是人为。若你我不躲进去,只怕明日一早就会被秦军发现。”
  顾长卿虽知道躲在土坡这里不是长久之法,但她仍旧有些犹豫。
  容离紧紧看着她,那双明眸依然是冷清的温度,却让顾长卿觉得莫名安心。“长卿,你信不信我?”
  他的眼神太过迫切,顾长卿只好直视他。其实这样的时候信不信已经不重要,因为他们早已是一条线上的生命共同体,从他不顾可以杀死王满而朝自己飞奔过来的那一刻,顾长卿就明白了一切。
  “我信你。”
  容离得了她的回答,紧紧抱过她,又腾出手随手抓上几把树枝。
  “不管这洞里迎着你我的是生是死,我都陪你。”
  顾长卿把头埋在他怀里,重重点头,她不敢开口,因为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哭腔。
  容离往后一靠,闭上双眼。天旋地转随之而来,似是经过了一条不长不短的道路。
  等容离抱着顾长卿重重摔在地上时,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顾长卿赶紧爬起来。
  “我压到你的伤了!”
  容离微微摇头,“无碍,扶我起来看看。”
  顾长卿轻轻扶起他,环顾了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都看不到。”黑暗永远是最可怕的,顾长卿上一世就是活在无尽的黑暗里,所以她怕极了黑暗。
  容离感觉到她抓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不容思考,身体已经先行一步把她抱过来。
  “我们滚下来时尚且平坦,应该是人为,且附近没有什么声音,应该是一处挖出来的密洞,你放心,不会有什么旁的东西。”
  “长卿,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所以,不要怕。”
  他离自己很近,顾长卿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微的呼吸。就这样微微的呼吸和淡淡的几句话以及他会陪着自己的诺言,顾长卿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嗯,我知道你会陪着我。你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我先帮你包扎。”
  说着,顾长卿已经胡乱抓住自己的裤腿,一把撕下,又伸出双手去摸他的手臂。
  洞里实在太过黑暗,顾长卿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胡乱一摸。那温热的小手一把伸到容离胸口处,起先顾长卿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又摸了摸,只能感觉到温热的体温以及那人猛然跳动的心脏。
  “你若是还不换个地方摸,我就要忍不住了。”
  顾长卿恍然间意识到自己摸到了哪里,赶紧松手,可那手还没离开多远,容离又一把抓住,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左臂上,“傻姑娘,是这里。”
  “哦…你…你早说不就好了…”
  在她看不到的黑暗里,容离轻轻笑了。
  所幸在躲起来的路上顾长卿已经脱下了容离和自己的铠甲四下随意放在地上,能混淆些敌人的追踪,也不那么重。深夜的洞里还是有凉气冒过来,容离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她的脑袋刚好让他抵在下颌。
  “很冷,抱着就不冷了。”
  顾长卿任由他抱在怀里,心里竟是前世今生第一遭的舒坦,好像他和她早该这样相拥。
  “容离,你心跳的好快。”
  “嗯,因为怀里是你。”
  “你这是在表白吗?”
  “还要表白?我以为你早知我心意。”
  “你不说谁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我几番助你,又独独让你一个人入浮生楼,我东宫主位旁的座椅也是为你而留,你中了药我只觉得天塌下来,还要我怎样说?”
  顾长卿一阵脸红,双手更紧紧地抱住他,支支吾吾不开口了。
  “顾长卿,即便如此,你榆木脑袋仍旧不明。那我告诉你,我钟意于你,且这一生只钟意于你。”
  顾长卿没想到那样高高在上似是对人间之情毫无留恋的神祗会走下神坛,这样对自己表明这一生的心意。
  “容离,你真狡猾。”
  “我怎么狡猾?”
  “你救了我,然后与我表白,如此一来我就不得不臣服于你的救命之恩下了。”
  似是等了很久才听到这样的回答,容离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这一生都刻在骨子里。
  这样黑暗里的相拥,他们彼此好像都等了许多年。在这黑夜里,没有金戈铁马万里千骑;没有青丝飞絮三千愁肠;没有浮生里躲不开的一劫;没有向往的一统天下万代功名;没有尸满遍地故人心远;没有比肩天涯仗剑忘却流年;没有挥袖作别,江山负雪;没有没有花谢离恨天,唱断丝弦;没有屈指江山他负誓言;没有佛渡也渡不了的隔世伤怨;没有恩仇千里迢递刀光血影;没有怀中相杀互相猜挂;没有当初三生不忘的执念。
  这一刻,他只是容离,而她只是顾长卿。
  

第79章 假意投诚

两人相拥的夜晚,顾长卿第一次沉沉睡去。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噩梦和前尘往事的一夜
  容离只是抱着她,闭上双眼却并未睡去。虽然在洞里,洞口也挡住了些许树叶,但仍有被发现的可能,他不能让她身处危险中。
  顾长卿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他。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很舒服,很自在,很幸福,那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顾长卿见容离闭着眼,便没有再动弹。
  他的剑眉仍是意气风发,那双睫毛竟是比自己的好像还要长些,虽然是闭着眼,眉头仍是不自觉地微皱。
  每多看他一眼,顾长卿就觉得心里微微发麻微微疼痛。就是这个男人,把自己从无尽的黑暗里带了出来,那些他蓄谋已久的偶遇,那些他曾有意无意表露的感情,那些他曾做过的所有都让顾长卿如今想起也要热泪盈眶。她曾以为自己早已过了青春年少,再也没有多愁善感,心里也再不会有波澜,可他却让自己活了过来。
  顾长卿想起和他第一次相见,在层层的人群之外,于是后来他们慢慢接近,慢慢由陌生人甚至是上一世的敌人变成了同盟,又从同盟变成了恩人与被救之人,之后又变成了如今的相拥而眠。顾长卿如今才明白,这个男人步步为营,以同盟为诱导,把自己引入他的身边,又在这场战争里用命来抵押,以血为爱祭旗,于是她便只能成为溃军之将。
  重生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都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可是这个人却把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与救赎里解救出来。他牵起她的手,融化她冰凉透彻的心,让她终于学会为爱流泪,让她终于明白这世上所有美好的根源与延伸,让她忘却过往的仇怨让她不再封闭自己,让她跟随真心走出来。
  虽然仍旧可惜没能从上一世的开头就遇见,但她还是要感谢曾经的苦痛,所以这一世,这一生,也还算不太迟。
  顾长卿深深闭上双眼,天上的神明与佛祖啊,如果你们能听见,我必须告诉你们我有多么感谢和庆幸,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他,在这一切还不算太迟的时候。
  这个男人教会自己如何用爱撒下弥天大网,步步为营,他让自己明白了生命的爱与真谛。所以余生,也会相伴一起走。
  容离缓缓睁开双眼,顾长卿灼灼的眼神正好撞进去。
  “你…醒了…”
  “我一直醒着。”
  顾长卿到底脸皮子薄,他这么一说想到这人肯定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很久,立马红了脸。容离一看她红扑扑的脸就忍不住想逗她,“害羞?昨夜都与我同床共枕了,你可是要负责?”
  “什么…什么负责!谁!谁说要嫁你了?!”
  “我只说负责,没说让你嫁我。但见你如此急迫,我倒也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下你。”
  顾长卿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推开他猛得坐起来,却碰到了他的伤口,让容离一声抽气。
  “怎么了?让我看看伤口!”
  看着她的那颗小脑袋在自己眼前埋在伤口处,容离心里一暖。
  “你这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不要吃力,血已止住。我去洞口看看有什么动静。”
  顾长卿说完就站起来沿着那条长道往上爬去。她骑装的裤腿被她撕开来包扎自己的伤口,容离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肤色,脸上不禁一红,默默移开眼来,想着出去时一定要把自己身上的布料撕下来裹住她的腿才好。
  顾长卿慢慢地爬到洞口,昨夜容离遮掩着的树枝尚且还在。洞里只有微微的光亮,外头却已经大亮,但林中迷雾甚多,顾长卿猜想许是江面上起了雾,漫进了林里。这洞口前面还有些许树木遮掩,寻常走过难以发觉,她也是来时看到这边有兔子动静才注意到洞口。
  看这天色,周围又没有翻找的动静,秦军应该已经排查过这边,他们目前还算安全。顾长卿赶紧往回爬去。
  “我方才看了下,这片应该是没有秦军,我们赶紧出去吧,你的伤要赶紧医治。”说着,顾长卿已经伸手扶起容离。
  容离由她扶着站了起来,却踌躇的样子不愿意离开。
  “怎么了?”
  “长卿,若是你我就这样从此过最寻常的农家日子如何?”
  顾长卿一愣,脸色忍不沉了下来。“你说笑呢,外头还有你的士兵,我的哥哥,还有你一心想要的皇位,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容离紧紧看着她,那眼神让顾长卿莫名心虚,“真的是因为这些吗?还是说,你心中所想未实现?”
  “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所想都没有实现。容离,不要耍性子。”
  似是自嘲,容离轻笑一声,“也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已,是我多想了,是我只想与你逍遥自在了。走吧,回去吧。”
  虽然不知他突如其来的这种悲戚是为何,顾长卿也没有时间多想,只当他像个孩子。
  顾长卿和容离一出洞口就趁着迷雾赶紧往寿阳赶。可东侧到寿阳,骑马尚且需要好一阵子,他们还有伤者,难以行进迅速。
  顾长远早就在树林尽头候着,见远远有了人影,赶紧从侧面上前,一看是他们,立马迎了过来。
  “末将护驾来迟!”
  “大哥!你没事吧!”
  “无碍,所幸你们都伤势不重,快快回营。”
  顾长远把容离扶上马,还不等他上马,顾长卿已经一个翻身上了马,顾长远虽有些懵,但左右她骑术他也知晓,便放心地跟在了后面。
  回了寿阳营帐,见外面伤者甚多,顾长卿也忍不住纠了心。
  “如今我军三万被俘,损失近五千。昨夜东侧那一战正好遇上迷雾,秦军便下令撤退,我军三万被秦军控制,又受张副将蛊惑,已经投诚。五千人战亡。”
  听着顾长远的汇报,顾长卿缓缓闭上眼。
  “阵亡士兵好生安葬。如今一切如我们掌控,下面的战相对就好打了。”
  “话虽如此,只是没料到王满会对你下手,让太子殿下也受了伤,否则我军不会损失五千人。”
  “天命有道,是我自己没有算到这一卦。”
  容离包扎了伤口站起身看向那对面色凝重的兄妹,微微开口,“秦军以为大胜我们一把,王满即使再谨慎,也会自满,况且这场胜仗是他打的。至于王符,自当是不服气的,必然会把我军三万以及他麾下军队全部召回他的军营来,如此就能按照原计划进行。”
  顾长卿看着地图,指了指大江。“如今大江起雾,明日必是水波动荡,这个是好时机。”
  顾长远重重点头,“长卿,你想的这招假意投诚当真了得。”
  “其实这招对旁人或许无用,但对王符王满兄弟绝对绰绰有余。王符在我们这边打了败仗,本就气急,若是王满打了胜仗,他定是要把功劳抢过来。他一贯骄傲放纵,为人也甚是高扬,行军时间短,又没有吃过苦头,受了挫败后要是在王满那拿了战利品来,肯定是又恢复到他的狂妄自大,认为秦军人马众多,即使人人投鞭也可阻隔大江之水。这时候我军张副将带着三万精兵投诚,北府军经哥哥训练,都是绝对不会叛国之人,可王符自认这世上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必定在军中立下誓言,以银钱田宅美女作为赏赐,这时候我军要归顺他大秦自然说得过去。王符底下的人当然会哄着他,一时间他连北都找不到,我们要是再紧急出军,容不得他多想,自当让我军和秦军一起攻打,到时趁着大雾大浪,我军水师猛烈进攻,在秦军内部的北府军又尽数出击,自当是战无不胜。”
  容离看了看她脸上扬起的斗志,轻轻一笑,“你自是厉害的,只是明日作战不许乱跑,要时刻待在我身边。”
  见他在大哥面前也毫不顾忌,顾长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而顾长远倒似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一般。
  秦军虽然在这场战争中算是胜利的,但也还损失了些人,自然要休整。
  果不出顾长卿所料,王符已经命令王满俘获的战士全部回归本营,也果真听从了他麾下之人“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的作战要旨,在军中颁布军令,按照每人所获大江对岸晋军项上人头来规定所受奖赏及封赏的爵位。
  一时间,以张副将为首的三万北府军尽数投降,归顺秦军。
  王符大笑,“果然还是我秦国将士威武!看本将军此次不一举拿下他小小晋国!”
  下头的人见王符兴致正浓,赶紧奉承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像将军一样如此大方,在军中颁布奖赏军令!也难怪他晋军能投降归顺我军。”
  “哈!你看晋军那些小喽啰,这么一说,为了钱财全部投降,所以本将军才说,这世上可没有金银财宝解决不了的,就算有,也只是金银不够多罢了!”
  “将军英明!”
  “只是,本将军此次未能把晋军那女军师捉来看看,听说她可是貌似天仙。”
  “将军如今兵力强盛,北府军又善水,无论如何也定是大获全胜的,到时候别说是她小小军师了,就是整个晋国不都臣服在将军脚下?”
  王符被这么一奉承,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抓起酒碗就往嘴里灌去。他好像隐约能看到,自己军功加身,被封为至高无上的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继而,便是,天下在皇上脚下,而皇上,在他王符脚下。
  

第80章 大获全胜

经过一夜的休整,顾长卿已经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她把如今所剩的约十一万军队分为两路。北府军水师分为一路,在夜间从东侧以北潜入大江对岸埋伏起来,另一批军队则留下来在寿阳与秦军对抗。
  为了掩护北府军从东侧水流湍急但狭窄处横渡大江,顾长卿连夜命人在军中沿江处纵火,并向外周围散播晋军大乱,士兵逃窜的消息。顾长卿知道王满在军营附近安插了眼线,一旦得到消息,又见这边确实是躁动慌乱,饶是再谨慎的人也会松懈,更别说主帅王符那样的骄纵性子。
  一旦秦军坚信所向披靡,就无暇顾及北府军横渡的事,对于隐藏在他们军中的晋军只会加大封赏力度,届时开战,内外包抄,秦军必定大败。
  明晃晃的太阳终于挂在了天幕之上,顾长卿抬头看了看,阳光甚好,只是江面上雾气尚未消散干净。
  对岸秦军已经整装待发,剩着的几艘战船也已经上了江面,顾长卿能听到对岸整齐的脚步声,那些脚步明显是往东去,显然是想从东面包抄过来。
  容离微微闭眼,片刻后缓缓开口,“东侧约二十万。”
  顾长卿知晓既然他如此平淡地说出来,必然是极其肯定。
  “太好了,就怕他派过去的人少。东侧树木更茂盛,迷雾更浓,我军简直如鱼得水。”
  顾长卿忍不住兴奋起来,命人先对着秦军投石。
  王符看着对岸那些比自己身后足足少了两倍的大军就捧腹大笑起来,又见顾长卿先出了手,更是笑得肚子疼。
  “晋军这些瘪三玩意儿,这么点人也敢挑衅我大秦?!哈哈!笑得本将军肚子疼!还以为她军师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副将唯唯诺诺凑上前去道,“将军,上弓箭队吗?”
  “上!”
  秦军得了命令,赶紧上弓箭队。齐刷刷的长箭像要遮盖了天空般铺开飞射过去,顾长卿布了守阵,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看此刻弓箭队的箭术,顾长卿可以肯定晋军不在里面。这弓箭队是王符排在前列的,照这个样子看,晋军定是被安排在了后方。
  顾长卿朝东边看去,有烟雾升起。她微闭双眼,在心里缓缓数了十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放信号!”
  后面军队即刻向空中投射信号,升起一阵烟雾。
  王符见晋军只是防守却没有进攻,还准备嘲笑,突见空中升起信号,正不明了此般投放信号又不会有援军,他们所出为何?
  微一思量,突然灵光乍现,想要大叫杀光被俘晋军,可还不等他开口,晋军已经投过来大片大片火烧石。
  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被淋了油,火一点整个就燃烧起来,往这边投射过来,刚好能砸到秦军,顿时烧得军中慌乱大作。王符只听见身后传来尖叫声,“晋军反了!晋军反了!”
  王符深知已经中计,可他如今在江面上,上不得也下不得,只能勉强镇定。他不相信自己这么多人还打不过晋军!
  “都不许慌!给我上!水师上!弓箭队上!步兵队东侧夹击!骑兵队杀叛军!”
  船上的军队勉强着镇定下来对着晋军扫射,可那边火烧石来得太快太猛太密,他们射出去的箭还不等过江就已经被打了下来。
  “将军,船上人太少了,怕是打不过啊!”
  王符一把抓起副将,狠狠扔到一边,“给我上!杀一个晋军赏黄金十两!”
  可饶是如此,张副将已经带着晋军从后面杀了上来,加上顾长卿的火烧石不断投射,砸中不少秦军,他们背对着火烧石而逃,根本看不见石头在哪个方向,而北府军迎着石头上,一面很好地躲开了,一面又扬起手一个一个杀着,瞬时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顾长卿见对面已乱,把目光放在了江上的秦军舰队。
  “换短投,长短交替。”
  下属得了命令,换上短途投射,火烧石换成了大石,从这边投到江上,有的砸中秦军战船,让他们的船瞬时烧了起来,有的落在水里,惊起千层浪,又是左右大石相呼应,那几艘战船就似落叶般在江面上左右摇晃,摇摆不定,加上又燃了火,士兵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听王符命令?
  王符在战船上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也实在没法子想其他。回头望去,大军早已土崩瓦解,丝毫没了往日威风。
  他重重闭眼,似是隐忍着道,“撤退!”
  副将得了命令,赶紧护着他弓着背躲避流石飞箭,往岸上逃去。
  有乱箭射入他的后背,可他已经顾不上。王符深知这一战败得难看,可也无可奈何,如今保命是唯一的后路。
  顾长卿见秦军战船已经混乱不堪,微微转头看了容离一眼,像个讨奖赏的孩子。
  容离自然知晓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神渴望的是什么,他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言,“回去给你奖励。”
  顾长卿面上一喜,心想这人向来大方,这回给的奖励恐怕能够阿蛮买个宅子将来娶媳妇了!
  “将军!顾将军来报!”
  “说。”
  “东侧秦军已乱,逃了大约一万。”
  顾长卿激动地拍掌,“好!他秦军二十万还不敌我军四万!好!既然东侧也败,秦军这次是彻底败了。”
  “顾将军问,是否赶尽杀绝?”
  容离看向顾长卿,等着她的答案。
  顾长卿深思片刻,眉眼间是凝重。“不,让顾将军撤退。”
  那士兵一愣,这样好的机会,顾将军的北府军就等着一声令下追过去逮着王符王满杀个片甲不留,可一贯精明的顾军师怎么这般?这大好机会哪里还会有?可饶是心中疑虑,他也插不上嘴,只好默默退下去传达命令。
  顾长卿侧过身子对着容离,眼神里是微微的不安。“你…不会怪我吧?”
  容离轻笑,道,“我怪你作何?如今我军虽看似胜了,但只是暂时,我军毕竟人数尚少,与残余秦军拼死一战,不一定能胜。加之我们这边的军队也深感疲惫,昨夜也是没有休息好,若是跟秦军残党硬碰硬,狗急了也会跳墙,甚是危险。”
  顾长卿见他分析得与自己心中分毫不差,更是高兴,“还好你懂我。我…我很怕误会…”
  “我不会去误会你。”
  “一直都不会吗?”
  “一直。所以我也希望你不会误会我。”
  顾长卿重重点头,这样的你我还有怎样的机会去误会呢?
  北禁将军带着顾军师以区区十五万军大胜秦军六十万的消息一夜之间传至整个东晋甚至中原地区。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引来不少人评头论足,有人说胜之不武,有人说顾军师智谋了得,有人说北禁将军拯救了东晋…但这场战争中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只有顾长卿和容离深深明白罢了。
  顾长卿和容离携众军回朝,一路上百姓自发站在路旁,口中高喊,“战神北禁将军!顾军师是天女啊!”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争胜得有多险,可正因如此,人们更加感谢这两个人的天作之合拯救了东晋。
  容赫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并排而行的背影,心中的不甘却被兴奋掩盖。
  你们就得意吧,等回宫,有你们受的!
  容离带着顾长卿回宫复命时,太极殿内已经站着所有大臣。可本应是欣喜激动地一张张脸却变成了不可置信和感叹,顾长卿心里一紧,预料有不好的事。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
  容帝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两人。如今外面已经把自己的这个儿子称为战神,把顾长卿称为天女下凡。
  “此次战役,你们打得甚好。太子,军师,你们让朕刮目相看。”
  “谢父皇夸耀,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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