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庶女被撩记-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54章 太子冷撩妹
凤栖宫,容离带着顾长卿进了里屋,把伞折了起来,交到她手中。
“拿着。”
顾长卿一直是有点懵的,仰起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给我干什么?”
容离见她没有伸手来接,便顾自拉过她的手,把那把伞放在她手心里。
“母后停不了你太久,日头仍烈,记得撑伞。”
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容离一说完,甚至还不待顾长卿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往外面走了。
“你怎么走了?你不要与皇后娘娘说些什么吗?”
容离轻轻转过头来,对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
“母后同我倒是没太多要说的,不过。。。你若想与本太子说些什么,我倒是愿意留下来。”
顾长卿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这些戏弄的话,面色上却仍旧是一贯的冷淡,只是嘴角含了笑,竟有种邪魅的味道。
“我可没什么要说的,你要走就走吧。”
容离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凑近,双手支着她身后的桌案,把她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要常去浮生楼,我日日在楼上等你。”噺 鮮
他离自己这样近,还是在凤栖宫这般威严的地方,顾长卿忍不住红了脸,挣脱着推开他。
“知。。。知道了!有话好说,你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
容离由着她推开自己,摊了摊手做无辜的样子,转身往外走。
顾长卿看着他的背影,明明是个冷冰冰的人,怎么她总能感到他身上微不可寻的温度呢。
容离出了门,对着外头的宫女招了招手。
“参见太子殿下。”
“嗯。三小姐来的路上受了暑气,你去后厨盛一碗消暑汤送给三小姐。不要说是我说的。”
那宫女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却没敢问。
皇后回来的时候,顾长卿刚好喝完了那碗消暑汤,正站在院子里树下的阴凉里。容离不在,作为客家的她终归还是不好在凤栖宫里头待着,以免落人口舌。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来了很久了?”
“回娘娘,长卿也是才到。不知今日娘娘召长卿入宫,是有何事?”
荀后凝着眼看了看她,悠悠然喝了口茶才复又开口。
“怎么,太子不在,你连与本宫多说几句话也不耐烦?这样快就想走?”
顾长卿并没有感到惊讶,既然她已经答应那人要做进他东宫,就知道那人会布署好一切,煽风点火的小道消息当然是加速燃烧的最好柴火。
“娘娘息怒,能与娘娘讲上几句话,那都是受到圣光沐浴,长卿哪来的不耐烦之说?”
“你倒是会说话的。”
荀后放下手中杯盏,看了一眼萧云如,后者立马带着宫女们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
“想必石婕妤下毒一事你已经知晓,如今她俨然废人一个,这也是有你的功劳。”
“臣女不敢贪功,臣女自问只是举一,娘娘能一举击败石婕妤,是娘娘自己反三而得。”
“你向来说话好听,本宫也不同你斗嘴。今日叫你前来,是想与你商讨接下来该如何旗开得胜。”
“娘娘,如今石婕妤已倒,支持孝王的朝臣必然因此而脱离他的党羽,如此一来,太子殿下确实抢占先机。”
“但是,您此番下套给石婕妤,孝王不会不知晓,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拉开的是正面战场。孝王向来谨言慎行,也总是竖立着尽心尽力不求回报的形象,皇上虽表面上看似更看重太子殿下,但就上次城南一事来看,皇上本来就不愿意给孝王治罪,加之石婕妤之前得宠,皇上属意孝王也非一日两日。臣女以为,皇上之所以如此,归根结底还是皇上登基前太子殿下曾辅助皇上,让皇上心有介怀,一直认为太子殿下是皇位的最大威胁者。”
“就如今形势来看,即使有这次石婕妤的事,皇上对于孝王的熟视无睹也只是暂时的。娘娘与太子殿下如今要做的,就是趁着这个暂时,让孝王,永无翻身之日。雪上加霜才会更寒。”
顾长卿抬起眼眸与荀后对视,眼神里是坚定,是沉着,是无畏,是大胆。
荀后不曾知道,这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像她这般,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还什么都没有经历,却有这样的洞察力与分析力。
“你到底是谁。”
“你刚刚所说,俱不是太尉府庶出小姐能说出来的。顾长卿,你到底是什么人?”
荀后的眼神太过尖锐和咄咄逼人,可顾长卿只是莞尔一笑。
“娘娘方才自己说的,长卿只是太尉府庶出小姐,仅此而已。至于臣女所言,若娘娘觉得对,便放在心上,若娘娘觉得不对,那就只当臣女自作聪明了。”
“只是,臣女有一事尚不知晓。”
荀后淡淡开口,“说来听听。”
“娘娘,您是否考虑过太子殿下的心意?是否知道太子殿下的实力?您只是一味想助殿下登上皇位,可您是否想过,太子殿下究竟能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登上皇位?”
只要一想到那浮生楼的机关算尽、精妙绝伦,顾长卿就不相信他想要的会得不到。但显然,荀后并不知情。
荀后眼神一凝,目露怒意,“你只消尽你自己本能就好,旁的事本宫自有定数。”
顾长卿见她动了气,也就不再纠缠。
“娘娘只需记得,这段日子孝王定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望娘娘提防。”
“臣女先行告退。娘娘若有何事,随时传召。”
顾长卿站了起来,朝着荀后微微俯身。她知道如今荀后对自己是万般怀疑,但她到底还是不可能说出来自己知晓这么多的原因。
她早就不是十八岁的女子,而是一个苦受摧残的可怜人。
荀后看着顾长卿往外走的背影,竟从那直挺的脊背处看出了软弱的落寞。
顾长卿走出了凤栖宫,仰头看了看天。阳光很烈,应该能照尽世界上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吧。她望了一眼手里的伞,微微一笑,缓缓撑开。
顾长卿一路想着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刚走进御花园就听见前头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
顾长卿躲在假山后面探出头往前看,果然是容帝。
“果真君子不重不威,荷花才是真君子啊!”
“哦?怎么说荷花才是真君子?”
顾长卿猛一回头,眼里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掩饰,赶紧向容帝行了礼。
“臣女顾长卿参见皇上!”
“无需多礼,你且说说,这荷花怎么说才是真君子?”
顾长卿起了身,复又望向一池荷花。
“皇上您看,荷花虽根叶深陷淤泥,但花朵却丝毫没有污渍,可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不正是所谓的君子重吗?”
“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过则勿惮改。这才是君子自己该有的态度。荷花之所以这般,正是重自身,才得以成百花之君子。”
容帝一眼扫过顾长卿,眼前这个年纪尚小的女子明明长久以来都活在太尉府狭窄的天里,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让她知晓这样多的事理呢?
“此言不错。君子确实要庄重,之后才有威严,所学才能稳固。那你且说,朕算得上你这'君子'之称吗?”
“当然。”不假思索地,她话里的坚定让容帝甚为满意。
“皇上登基三载,虽算不上国泰民安,但毕竟也是衣食无忧。皇上刚刚登基,甚多事情需要烦忧,能让百姓有这样的生活,已然大功。”
“那你告诉朕,国泰民安需如何去做?”
顾长卿怔了怔,缄默的样子让容帝微微着急。
“皇上,臣女只是草芥一名,不敢妄议朝政!”
“无妨,朕只当左耳进右耳出。”
顾长卿仍面露难色,但见容帝面上已经有些许不耐烦,火候已到,这才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臣女久居草芥之处,所以认为,所谓国泰民安,不过是朝政安稳,百姓和睦,盗窃乱贼而不做,夜不闭户罢了。民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因之治国最重要的就是民。”
“如今皇上的东晋乃千乘之国,而道千乘之国,需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如此这般,民才能安。”
“但民安并不就是民善。一个国家想延续长久,就需以德治国。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方可在如今纷繁而起的诸国中站立起来,且坚定恒久地站在这片土地上。”
“德行培养,并非军法所能及。道之以政,齐之以刑,百姓只会暂时免于罪过,但内心仍是缺乏廉耻德行。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民才能有礼且有格。德行具备、礼仪皆有,加之朝政稳定、君主开明,怎样的大国不可得?”
顾长卿的话一气呵成,大气磅礴之感扑面而来,竟叫看惯了大场面的容帝也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话里所有治国理念均是他脑海里曾冒出来的想法,只是从不曾抓住梳理,如她一般娓娓道来。
那一刻容帝终于知道,他再也不能把顾长卿看作一个巧舌如簧、文武双全的世家女子,她该有的,是更为广阔的天空去供她翱翔。
顾长卿走后,容帝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常德,你觉得,这个顾长卿如何?”
“老奴只知道侍奉皇上,哪里知晓这些个大道理?”
容帝眼神放空,不知看向何处。
“此女甚不简单,有朝一日,必有作为。”
顾长卿回了太尉府,已快到行晚饭的时辰了。一推开别院的门,顾长卿像是被人瞬间抽走力气一般全身发软,差点就要倒在地上,被正在练剑的顾蛮冲过来扶了起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蛮这一拉过她的手才发现她手心里竟全是汗!
“姐姐!你。。。你到底怎么了?”
顾长卿倚着他慢慢站起来,虚弱地挥了挥手。
“莫声张,娘亲在厨房,莫要让她知晓,我无大碍,你把我扶过去坐坐。”
顾长卿知道自己那张苍白的脸有多难看,也知道自己手心里流了多少汗。与容帝讨论治国之道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女人早已不复存在,其实从她假意引容帝过来的那一刻,她就把命拿在手里,随时等容帝取了去。直到进这狭窄的院子,她才敢放松懈怠。
其实她从来不懂什么治国理念,不过是上一世久居深宫的她排解时间才拿了孔夫子以及一些不甚出名的小门派人士之作来参读,那里面的治国理念以及为政之法、为人之法,均为上等,只可惜无人发觉,无人采撷那惊世明珠。
上一世所读诗书在这一世正好为她所用,这是顾长卿第一次感谢容赫上一世的冷落让她有那样多的时间来充实自我,如今才能得容帝另眼相看。
顾长卿一直在等这一刻,等有朝一日,她能真正进入朝廷政事,而不是仅仅被当作普通世家女子存在着。如今,她终于可以了,这一次,她要亲手制他于死地。
第55章 长卿被封官
次日,一道圣旨送到了太尉府。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尉府三小姐顾长卿德才兼备,智勇双全,善查民情,敢于进谏,深得朕意,着吏部嘉赏,特封为从三品谏官,钦此!”
顾长卿跪在顾谋身边,双手接过那烫金丝绣的圣旨,庄重而威严。
“微臣,谢皇上隆恩!”
苏常德赶紧扶起顾长卿,对着她笑了笑。
“顾谏官快快请起!皇上体察您女子之身,特地交代了谏官不必上朝,但需每两日进宫与陛下商讨事宜,为陛下谏言。”
“顾谏官,这个官职可是从来不曾有过,在您这儿可是头一回,又是一上来就封了从三品,皇上着实看重您着!”
顾长卿对着苏公公行了一礼,一如既往的有礼从容。
“有劳苏公公亲自跑一趟了,长卿定当为皇上效力,为东晋之繁荣昌盛效死!”
“谏官莫要折煞奴才了!如今您从三品之身,就算平日在府里也是要注重官制礼仪的。”
“谢公公提醒,长卿定当谨记于心。”
苏常德复又望向一旁的顾谋,做抱拳状。
“顾太尉,恭喜恭喜!您这是一府三官啊!皇上昨儿还说您教导有方,虎父无犬子呢!”
“公公哪里话,吾等有此,都仰仗着公公呢。哪里是微臣教导有方,是皇上瞧得起小女啊!”
说着,顾谋已经让人拿了一盘金条来,亲自推到苏常德眼前。
“公公这样早还跑了一趟,微臣实在过意不去,日后小女说话有何不妥,还望公公海涵,替小女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顾长卿一看见那盘金子就知大事不妙,果然,望向苏公公时,他明显变了脸色。
顾长卿赶紧上前,微不可寻地把那盘金子往一旁推了推,又给顾谋使了个眼色。
“长卿相信公公自是不缺银两的,长卿院儿里还有些放陈了的桃花酿,公公要是不嫌弃,便随长卿取了来罢。”
苏常德喜欢喝酒这事,除了他手底下的人以及皇上,很少有人知道。苏常德在皇上身边服侍,又是跟着皇上从小到大的,在皇上跟前必然说得上话,那又怎会缺那点金银?他倒是什么也不好,就好喝口酒,且最爱喝这些个花儿酿的陈酒,越陈越香。
这下听到顾长卿提起桃花酿,就像是闻到了那扑面而来的香气般,明明迫不及待却又要强忍住激动。
“谏官这般邀请,老奴不拿也是拂了谏官面子去,那老奴就在此谢过谏官了。”
“苏公公客气了,公公服侍皇上尽心尽力,不辞辛苦,长卿日后必定要学习公公的!”
说着,顾长卿已经引着苏常德往那偏僻小院儿走去,留下顾谋以及一众女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顾谋看了看那盘金子,火气直冒。不过今日圣旨是颁给自己的女儿的,且又是那个庶出三女儿,他着实吃了一惊。
顾谋从来不曾想过,这个女儿竟有这般本事。
看着顾长卿微微搀扶着苏常德的背影,顾谋突然察觉到了这个女儿的沉重心思,那一瞬间,顾谋忽然就相信命定之说。或许这个女儿真的是人中龙凤,必然要掀起什么大事来。
郑氏抬起眼恶狠狠地瞪着顾长卿的背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上次帮了皇后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她与女儿有一阵子没有入宫,碍于夫君的猜忌,她也按耐了许久不曾动手,以为既然自己帮了皇后,皇后必然能认识到自己与女儿的价值。谁知今日竟一道圣旨下来,封了顾长卿那贱人为谏官,还是从三品,只比自己的位份小一位!她简直不敢相信,顾长卿到底又对皇上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惹得皇上都这般高调,要知道,不管是封女子为官还是封为谏官,都是史无前者,空前头一遭!
顾长安更是愤怒不已。如今顾长卿已经有了品级,而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在府里见着她还想行礼!照今日皇上让苏常德来颁圣旨就能看出,皇上极重视这个贱人,如此一来,太子殿下要想纳她为妃就更名正言顺了!顾长安紧紧咬牙,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一道圣旨下,改变的不止是顾长卿的命运以及太尉府的尊卑,更多的,是东晋朝廷的走向。
顾家庶出三小姐被圣上亲封为第一位谏官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有支持,有猜忌,有嫉妒,也有羡慕。然而,这新官上任三把火,顾长卿一下子给点燃了。
圣旨下来的第二日,顾长卿贴出告示:广泛征集百姓意见。任何人有任何合理要求和意见均可以纸张形式写下来,投放进太尉府门前的红色箱子中。也可以对官员进行举报。一切以自愿记名形式,可不留名。
告示一贴出便有许多人自发拿着纸条到太尉府门口投箱。顾长卿每半日清空纸箱进行统计和归纳,总结出最紧迫的问题交由皇上。
百姓们发现,前日提的要求,今日竟真的实现了!昨儿举报的官员,今日真的摘了乌纱帽!
于是,顾谏官的名声响彻建康甚至是大半个东晋,更有偏远地区的百姓不辞辛苦只为投上一纸,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百姓想实现的,在这个小小的箱子里都能实现。
短短数日,顾长卿“投箱”一事便大办开来,深受爱戴,连着整个太尉府门口每日都围满了人。不过百姓们出于对谏官的尊重,投箱时总是安静有序地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井然有序。
顾长卿上朝的方式较为特殊,为两日一总结,然后交由皇上。
容帝看着那奏章上虽然娟秀但是总掩藏不住锐利锋气的墨字,条条序序皆井井有条,概括皆恰到好处,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正直客观,让他不得不正视。
“长卿,你这丫头倒是会想,如此一来你可省了事。”
“皇上这么说长卿当真要哭上几天几夜了!百姓们投箱热情高涨,微臣每日要整理两次才可,且每一次的数量都够微臣忙上几个时辰,还得是有帮手的情况下。”
“哦?那朕的百姓甚是积极,好事啊!”
顾长卿愣了愣,看似有些踌躇。
“怎么?你有何事要说?”
“回皇上,微臣身为谏官,当对得起这份官职的俸禄才可,皇上以为,微臣所言是否当然?”
“当然。朕给你奉禄,就是让你时刻纠正朕的错误。”
“那微臣就直言了。百姓们如此热情,正是证明了陛下治理有误。微臣忠言虽逆耳,却利于行。”
此话一出,顾长卿能感觉到整个太极殿的气氛俨然不同,容帝紧紧盯着她的眼神已经是怒意横生。苏常德知晓陛下这般就是动了怒,正寻思着如何解难,容帝却开了口。
“朕让你谏言,你所言定是让朕不舒坦的,但为天下百姓有利,朕当忍着。”
顾长卿听此话,双手抱拳跪地,“臣替东晋百姓谢皇上隆恩!皇上此言乃明君之悟!”
“你倒是夸朕了。”
“微臣不敢言虚,句句属实!百姓如今热情,那便是意味着陛下在治理上以及吏治上有诸多问题,微臣让百姓不留名地进行官员举报,举报纸张越多,越说明朝中吏治需大为整顿,就是因为有问题,百姓才会有这样多的意见。”
“若一直这般下去,有了问题立马解决,绝不拖欠,那么,有朝一日,太尉府门前的纸箱里的纸条,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什么也没有。那个时候,陛下定是这中原霸主,任何国家也无法与陛下的东晋相媲美。”
“那样的东晋,微臣始终相信,陛下等得到,微臣也能看到。”
容帝微微闭眼,眼前出现的正是他所建造的盛世东晋,百姓安居乐业,吏治清明,而那箱里,了无一物。
“朕的东晋,就该是那般模样。”
顾长卿看着容帝那番神往,没有说话,她竟觉得悲从中来。
容帝一直有这般抱负,只可惜,英年早逝。如今看着容帝这般场景,竟觉得上天不公。
但其实,老天爷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百姓如此,天子也如此。
“长卿,两日后赵国将派使臣来我东晋,届时,需叫他们知晓知晓朕东晋的风气!这两日加紧整理出当前要紧的事。”
“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顾长卿退出太极殿往宫外走,一路上都在想赵国使臣之事。
前世也是有一使臣前来,不过当时她尚在军中,不了解事宜,只知晓他从宫里带走了美女金银甚多,而且,那使臣回国后短短几日,赵国便大肆出兵伐晋,也就是那一次,容赫陷害容离与使臣勾结,妄图谋朝篡位,因此容离太子之位被废且发配边疆,而容赫凭着军中威望以及大哥顾长远的计谋以少胜多,一举夺胜,击败赵国。
此次战役之后,容赫更是朝中上下的大功臣,而容离,则成了出卖东晋的丑角。
顾长卿只要一想起那时候为他在战场上厮杀、领兵,在战场上一点也不像个女子一样舞刀弄枪,不知道有多少把刀划开她的衣袖,也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她只知道,她曾那样不顾一切地护着他,护他不受任何伤害,助他登基无忧。
顾长卿想起,大战之后,他回建康复命,而自己则被他随意丢弃在战场不闻不问,不管死活。那时候她一直等啊等啊,等他来接她,可最终守在身边照顾的,只有大哥。
她终于等来了他把自己接回太尉府,只不过,来的人不是他,只是他的手下青叶。
顾长卿已经记不清楚她当时是怎么麻痹自己、安慰自己的,只记得那些锋利的刀片划过皮肤是真的很疼,很疼,可心上的疼却是比那还要多上百倍!
心上千万根针像是又出现了,狠狠扎着她,让她无法呼吸。顾长卿紧紧捂住胸口,痛苦不堪。曾经从鬼门关过一遭,阎王爷没有带走她,但她没有珍惜,反而再一次选择相信他,于是换来一尸两命的下场。
顾长卿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衫,脸色惨白,那痛苦从心蔓延至脚尖,她无法拒绝。
因为只有痛才能提醒她,她正活着。
第56章 初遇石勒王
因着谏官一事,顾长卿已经数日没有去浮生楼了。其实她倒不怎么在意,反倒是芍药,每日替自己整理百姓的纸条时都唧唧歪歪不停,不管自己怎么岔开话题,她都能给引到浮生楼上去。
芍药那贪吃劲儿,倒真真是谁都比不上的。
趁着前几日处理了不少要紧事,今儿投箱的百姓也少了些,顾长卿这才敢换了男装带上芍药出门。她原是想带上顾蛮,但那小子一听到浮生楼的名字就闹别扭,她忧心阿蛮会不小心向大哥透露些什么,也就不敢告诉他,只说是与芍药出去体察体察民情。
顾长卿其实也并非一心想瞒着顾长远,只是顾长远向来警惕,又不愿纠缠这些朝政,若是让他知晓自己与容离有所往来,那必然是会动气的。
昨儿顾长远从军中回府,听闻她被封为谏官,还特地来别院里狠狠训斥她一番,说她女孩子家家为何要这般抛头露面。顾长卿被他训得愣是不敢说个“不”字,最后还是赵姨娘看不过去了,才劝他消消气的。
顾长卿不曾怨恨大哥,因为他知道,就在所有人都关心她能不能高飞时,只有大哥和娘亲会担心她受伤。而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所要的,也只是自己能为他的政途铺路罢了。
顾长远近来有了牵挂,总担心这个妹妹出个什么事,也三天两头军中、府里跑,不过好在他领兵之处离城内不远,来回快马只需半日,顾长卿也就由着他这般了,正好可以让他多教教阿蛮习武。
经过上一次的痴汉胡搅蛮缠之后,顾长卿才意识到,若是阿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哪怕是短短几年,没个好点的功夫也是断不能保护好他自己的。
顾长卿近来名声大噪,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些虚心,生怕给人认了出来。
浮生楼离太尉府还是有点距离,一路上顾长卿都在看来来往往行人脸上的表情。大部分人都还是面带微笑,穿着虽说不上华丽,但总还是干净整洁,最起码也是衣食无忧。
发觉自己的谏言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顾长卿没由来地高兴。她恍然间懂了这世上人人都想要权利的原因,或许最开始□□的人都怀有一颗想让天下太平、国力昌盛的梦想,只可惜在去往权势的路上终究还是丢弃了而已。
前面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顾长卿循声望过去,只见百姓们团团围在一起,里头还有孩子的哭声,而那群人里头有一人肤色甚白,却长着厚重胡须,一看就知是外邦人。
顾长卿看了一眼芍药,示意她前去了解情况,芍药有些怕那满脸胡须的白人,忸忸怩怩地,被顾长卿瞪了一眼才加快步子跑过去。
“小姐,听旁边的人说,那外邦人打了孩子!”
顾长卿愣了愣,那白人看起来甚是粗犷,把孩子弄哭倒有可能,但应是不至于对孩童下手的。
顾长卿没再多想,抬脚快步挤进人群里。
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芦凑到那正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哭个不停的孩童面前,那孩子闻到了糖味,立马止住了哭声。一旁的妇人原是哄着孩子,还伸手指着那站着的大汉,不停辱骂,忽见白面小生插了一手,狠狠瞪了瞪顾长卿。
“这孩子哭得这般厉害,这串糖葫芦就给你罢,莫要再哭了。”
那妇人狠狠推了顾长卿一把,语气凌厉。
“你又是谁?!看你白白净净的样子,莫要是跟这些羯胡人是一伙儿的!”
顾长卿没有动怒,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土。
“这位大姐,您可知这孩子为何会哭?”
“就是这两个羯胡人动手打了我儿!”
那站在后面的羯胡人听她这话就要冲出来动手,却被前头的那人拦住。
顾长卿眼神扫过去,那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又多须,加之他们身上所着乃羯胡人常着的骑马装,裤腿束脚,手腕也紧紧束着,肩膀和大腿处却是篷起,倒衬得原本就比东晋人健硕的身子更加高大威武。
打量得久了些,那双深目也望过来,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顾长卿便收回了眼神。
“这位大姐,您只知晓孩子哭了,而两个外邦人刚好经过,怎能就此断定是他们动的手?这只不过是个孩童,他们又为何要动手呢?”
那妇人微微一愣,随即又凶狠地指着他们。
“世人皆知羯胡人凶狠残暴,食人肉喝人血乃常事!还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
顾长卿冷笑一声,语气里尽是嘲讽。
“哦?大姐怎知他们食人肉喝人血?有些东西没看到,可是不能乱说的。”
“在下虽眼拙,但还是能看出这孩子身上并无伤痕,也没有血迹,大姐是如何断定这孩子被他们动了手?”
听顾长卿这么一说,周围人也开始嘀咕起来。“对诶,你看这孩子还吃得那么欢腾,怎么会是受伤了?”
“也对,这些羯胡人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无缘无故对孩童下手吧!”
顾长卿见那妇人面露难色,转而看向那孩子。
“小弟弟,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
“那你告诉姐。。。哥哥,那边两个伯伯有没有打你啊?”
那孩童怯怯地看过去,又立马回过眼神,眼看着珍珠一样的眼泪就要落下来。
“他们。。。他们好凶!。。。怕怕。。。怕呀!”
孩子这么一说众人便都明了了那外邦人根本没动手,只是这孩子看到了他们,自己被吓哭了而已。
那妇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拉起孩子偷偷摸摸钻出人群里去。
众人见只是闹了个误会,也就不围在那里,纷纷散了去。
顾长卿看了眼芍药,转身要走。
“公子留步。”
听那人唤住自己,顾长卿悠悠然转过身去。
“好汉还有何指教?”
羯胡人咧嘴一笑,那把大胡却让顾长卿觉得慎得慌。
“这位小公子,多谢解围之恩,他日必定相报!”
“无需多礼。在外靠朋友,你们来一趟异邦也实属不易,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罢了。”
“小公子所言真让在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