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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被撩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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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怎么可能!那么多条人命啊!”
  容离冷眼看他,那眼神让汤野忍不住打颤。
  “你该知道,为了这皇位,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也一样。今日别说是这些将死之人,就是健全完好之人,他也会下这个手。”
  汤野恍然大悟一般,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我说今日的村民与昨日的大不一样了!这二皇子实在心狠!这么多条人命,都是因为他过度税赋而受害,如今他还忍心这样残害他们!”
  “可是殿下,今日皇上找村民问话时,您为何不去制止?任由他们造谣?”
  “今日的那些村民都是容赫手底下的人,我若出面,定会引来所有人对峙,众口的话与我一人相比,就算父皇有意信我,也骑虎难下,更何况,父皇怎会信我?”
  “那。。。就这么由着他们得意?”
  容离轻笑一声,那语气是十足的胜券在握。
  “父皇夺得皇位,这其中艰难必定比我所见还要困苦。父皇又怎会不知,越是看似毫无破绽,就越是有阴谋。我左右并没有说出容赫的名字,就算父皇怀疑,也无法直指我有意欺瞒。倒是容赫,把事情安排地滴水不漏,着实让人生疑。父皇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多说。今日这一事,他看得清清楚楚,虽如今没有动怒,但这不满与厌恶,须得长期一寸一寸积淀方可在最终长成无法遮掩的大树。到那个时候,就是父皇有意忘却,怕是也难以忘怀。”
  汤野在一旁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其实并不太懂太子殿下平日里谋划的这些事,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作为殿下的人,他只需要全身心地信任并且对殿下给予这一生全部的忠诚就好。只要帮助殿下登上皇位就是最好的对殿下的报答。
  “殿下,您这一招妙不可言!”
  容离微微颔首,毫不留恋地朝前走。此时的明日正在高穹之下,但即使是这样的明亮,容离仍觉得整个天空都是暗淡的。
  “这世道里,何来妙不可言。不过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下的无可奈何。”
  汤野看着殿下步履矫健、步步生风的背影,只觉得殿下是万般孤独。他自小跟着殿下,深知殿下从那样本该懵懂无知的年幼时期开始,就满腹忧愁。皇上还未登基时,殿下跟在皇上身后,习武习法,用尽旁人玩乐的时间来充实自己。皇上有意夺位,殿下又在皇上身后为其助力,出谋划策,可以说皇上今日登基,必然有殿下功劳。
  可或许真的是伴君如伴虎。皇上登基,虽立殿下为太子,但总因为太子曾经的谋划,皇上不大亲近他,倒是很亲近二皇子。虽然皇上面上与皇后娘娘甚为亲密,但宫中谁人不知,那只限于表面。
  汤野总是在史书上看到逆反为帝的皇帝站稳脚跟后免不了谋杀那些助他为王的臣子,或许对于当今的皇上来说,殿下就是那样危险的存在吧。
  如今殿下自皇上登基以来就收敛光芒,可即使如此,皇上仍旧没有那样在意殿下,汤野不明白,帝王家的父子,奈何就不能如平民百姓一样相处呢?
  “殿下。。。那。。。如若二皇子知晓了我们有意引他上钩如何是好?”
  容离轻蔑一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浮。
  “现如今我与他也算撕破脸皮,他以为我捅出城南的事,必定是想在父皇面前告上一状,才这般急迫地屠村换人,掩饰过错。但他终究没有我了解父皇。对于父皇来说,最不可用的人就是在被人发现过错后极力掩盖甚至不惜为此扼杀百十人性命的人。父皇今日对他并无过多不满,但若是有朝一日,抛出个什么更加让父皇愤怒的事情来,那此事必然成为助长气焰的干柴,让容赫永不翻身。”
  “殿下英明!这样一来,皇上心里已经对二皇子存有芥蒂了!”
  容离一踩脚蹬上了马,脸上不是兴奋而是惆然。
  “只是。。。这事终归有不适之处。”
  “殿下可是指那屠村一事?”
  “村里几十口人的死,确确实实与我逃不了干系,我虽心无波澜,只是怕。。。”
  “殿下,您是不是担忧。。。担忧三小姐知晓此事。。。?”
  容离抬头看他一眼,面色倒无波澜,只是眼神看上去是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些村民本就命数已尽,只是死的方式和时刻有所不同。让他们这样离世,或许比活活病死要来的痛快。只是顾长卿对这些村民明显上心,又收留了那人,如若知晓此事,必然对我心有埋怨。”
  “殿下,您心系苍生,设计此局也只是想让天下苍生更好地活着,三小姐宅心仁厚又智谋过人,怎会不懂您的心思?”
  “殿下,那孝王着实罪恶,城南百姓受沉重赋税,一月最少两绞,任谁也吃不消,况且近日天旱,种不出庄稼还要交税,这岂是贵为皇子所能为?更何况,那些想去城内伸冤的百姓都在路上被孝王的手下活活乱棍打死抛尸入林,这样的罪孽之人,岂能成为天子?殿下此举,只是在为民除恶,叫他安分守己几日,岂有不对之意?殿下莫要挂心那样多,三小姐定会体恤殿下!”
  容离微不可言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好似很懂顾长卿,但其实又不大懂她。这女子明面上心狠手辣、善用智谋,但实地里却心慈手软。别的女子或许是面上仁善内心险恶,她却与人相反。但就凭她把城南的人收留府中,也足以让他知晓,她必然会责怪自己。
  但于容离而言,顾长卿的感受到底只是他要在乎的一个片刻而已。
  

第31章 屠村被发现

别院。
  顾长卿正坐在石凳上,悠闲地轻酌着赵氏自己酿的桂花酿,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翻起书,偶尔抬头看看在院子里习武的两个人。
  顾蛮已经在太尉府住下了两日,这两日,顾长远每日早晨都赶早来教他习武。阿蛮身子骨好,是块儿练武的好料,顾长远又常年在军中带兵,作为老师是再好不过。
  顾长卿看着他们两人舞刀弄枪,手心真是痒痒。重回这一世已经数月,这么久以来,除了那次舞剑,她一直没碰过前世触手可及的兵器,又整日流连斗心,实在感觉荒废了武力。但她明白,若此刻当着顾长远的面儿去做这些,顾长远必然又要说道她了。
  “小姐!小姐!”芍药匆匆忙忙跑进来,连礼数都不顾了,整张脸上全是兴冲冲的欢喜。
  “慌慌张张做什么?慢慢说就是了。”顾长卿了解她的性格,芝麻点大的小事都能让她高兴起来,知足常乐就是芍药奉行的活下去的方法。
  芍药喘着粗气定在顾长卿身边,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练武的顾蛮,见他并未注意这边,这才伏在顾长卿面前开了口。
  “小姐!我刚刚听说二皇子奉皇上之命要去城南救治那些疫病百姓!”
  顾长卿听到“二皇子”而不是“太子”,有些恍惚。
  “你说谁?”
  “二皇子孝王啊!”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日啊!”
  顾长卿紧紧捏着杯子,目光紧紧,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芍药看着小姐紧蹙的眉头,着实不明白,城南百姓被救,小姐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样的好消息应该立马告诉阿蛮才对!
  “小姐,我去告诉阿蛮!”
  “等等!”顾长卿一把抓住芍药的手腕,生生把芍药拽到一边,甚至弄疼了她。
  “小姐。。。怎么了?”
  “只说到二皇子,那太子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啊。。。”
  顾长卿忽然有点看不懂眼前局势了。
  “对了小姐!刚刚宫里还来了人,赏了大小姐不少东西呢!”
  “是皇上?”
  “嗯嗯!苏公公亲自来的,这下可把她们乐着了!肯定又要来小姐这里炫耀了!”
  “你可知皇上为何赏她?”
  “好像是说,救助城南百姓有功吧,奴婢也记不清楚了!”
  顾长卿坐在石凳上没有动,芍药也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小姐很是忧郁的样子。
  顾长卿太了解容赫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他的目的,他能够演得以假乱真。可若是如前世一般,那皇上必定大力整治朝中官员,但凡有一点贪污受贿的,都得脱去官帽。上一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容赫才把自己的人暗中安排进了朝廷。但这一世皇上却并无动静,只是让容赫去救治城南,按道理,那样严重的情况,皇上不该如此了事。如果太子带了皇上去私访,皇上怎可能不对容赫动怒?而且,这个顾长安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城南的事,甚至插了一手在里面?
  顾长卿看了一眼正在练武的顾蛮。这个孩子虽经历了那样的事,但毕竟心智尚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对于生和死也没有那样明确的痛苦。此时城南一事尚且没有弄清,若就这样告知他村中百姓皆被救,实在莽撞。
  “阿蛮,你跟大哥在这练武,芍药刚刚说布庄新到了一批上好的料子,我去看看去。”
  顾蛮停了下来,仰着一张明媚生动的笑脸看向她,“姐姐且去吧!阿蛮会好好练武的!”
  顾长卿对着他笑了笑,转身拉着一脸茫然的芍药出了院子。
  顾长远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这个妹妹,从来不喜欢珠宝首饰,更是不喜欢华丽的衣裳,常常也只是穿最普通的平民穿的料子,颜色也不甚鲜艳,有了空就只喜欢在屋子里摆弄花花草草,喝喝茶看看书,哪里是去逛布庄的人?
  顾长卿转身走出院门,挡住了顾长远意味深长的打探。
  芍药被小姐拉着往前走,见小姐急匆匆的样子,可她并没有说过布庄来新货了啊!
  “小姐。。。你这是。。。”
  “别多说!跟我走就好。”
  芍药难得见小姐这么急迫,赶紧闭了嘴。
  迎面走过来两个婢女低着头叽叽喳喳的,顾长卿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把拽着芍药躲到了假山后面。
  “诶,你说大小姐是不是又要成为宫里的红人啦?”
  “哪有你说的那么快啊!大小姐以前做了不少错事,如今只这一次协助孝王殿下救助百姓就能将功补过的了?”
  “那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小姐宅心仁厚,我们都不知道城南有疫病,大小姐还去了两天,每天都帮百姓们包扎伤口,送粮食什么的,这样的好小姐才配受到皇上青睐!看今日圣上对小姐的态度,小姐以后怕是要成为圣上面前红人啊!”
  “啊?那三小姐怎么办啊?”
  “切,再怎么好不还是庶出,上不了台面,还是大小姐才好,温婉贤淑,心系天下,又是好女子,又有如此天下的豪情,多好啊!”
  两个婢女夸着夸着就走远了。
  芍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小姐,见小姐神色很是凝重,也不知该说什么。
  “小姐。。。您莫要挂心。。。皇上肯定不知道你也去过城南的!”
  “无碍。顾长安要揽这个活儿,就让她去好了。”
  还不等芍药反应过来小姐的意思,她已经走远了,芍药赶紧跟上去。
  顾长卿坐上马车前去城南,芍药看着这路线,有点不明所以。
  “小姐,咱们去城南做什么呀?”
  “找人。”
  “找谁?”
  “找死人。”
  这一句话说出来,芍药已傻了眼,赶紧闭上嘴,不再说话。
  一个时辰不到,顾长卿已经站在了城南外头的村口。村子里很是热闹,也不再乌烟瘴气,家家都不再是空房子。
  顾长卿往里头走,原来疫病横生、恶臭连连的村子如今已经大变样。官府带了人去修葺房屋,村民们坐在外头喝粥吃馒头,个个都不再是面容难辨的样子,而是神清气爽,自在悠闲。
  短短两日而已,这里已经大变样。顾长卿仍不敢相信,只是两日,即使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不能让这么多疫病深重的百姓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完全恢复啊。
  顾长卿往里看了一眼,这村子里处处都毫无破绽,但她还是不相信。她不信容赫有这样滔天的本事,两夜之间就让整个村子里横行的疫病尽数消失,她更是不信,容离的计谋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
  “小姐,这些村民看起来好多了,就像换个人似的!一点也不一样了!”
  顾长卿猛然一怔,好似恍然大悟。
  “芍药,我现在回府,我派人跟着你一同去城中随便找个乞丐,让他去打听打听城南一片有没有什么荒郊野岭或者深山树林,再让他在城南一带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地方。多给些银钱,封住他的嘴。
  “是小姐。”
  顾长卿回府的时候,顾长远已经回去了,只剩下阿蛮坐在去院子里捧着书一页一页读起来。
  “阿蛮,看什么呢?”
  顾蛮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站起来小跑到她身边,拉着她坐在凳子上,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姐姐你去哪里啦!叫阿蛮好找!”
  “姐姐不是说了去布庄吗?”
  “那怎么不见姐姐带布料回来?诶?芍药姐姐呢?”
  “芍药姐姐在取料子呢!”
  “姐姐姐姐,今天阿蛮跟着大哥学了好多武功,我练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
  顾蛮得了她的允许,赶紧献宝似的起身,却被顾长卿轻轻拉住。
  “阿蛮,我问你,以后你会回城南了吗?”
  顾蛮愣了愣,眼神里逐渐涌出伤悲。
  随后,他坚定而又释然地摇了摇头。
  “姐姐,阿蛮已经没有亲人在城南了。阿蛮的亲人在太尉府。”
  “姐姐厚葬了娘亲,阿蛮感激不尽,从此以后阿蛮都不会再回城南,阿蛮会一直一直守在姐姐身边,护姐姐一世周全!”
  顾长卿看着他灼灼的眼神,不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对于他来说,忘掉,或许是治愈伤口最快的方法。
  芍药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顾长卿知道,或许自己猜对了。
  “小姐。。。”
  顾长卿把她拉到屋里,压低了声音。
  “如何?”
  “那。。。那乞丐说。。。城南往里走半个时辰,有一处荒林,林子里有很多虫子,还有黑鸟总是停在那里,很不吉利,基本没人会过去,就算有人也会绕道走。”
  “那乞丐说。。。他昨日去那边找吃食时,闻到腐臭的味道。。。就像。。。就像。。。”
  芍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点子上,顾长卿却释然一般开了口。
  “就像尸体腐烂的味道对不对?”
  芍药瞪大了眼睛,拼命点着头。
  顾长卿见她点头,腿一软,歪倒在椅子上。
  “果然。。。到最后。。。还是我害了他们。。。”
  芍药见小姐面如死灰,眼神无神,着实吓到了。
  “小姐!小姐!你别吓芍药!您怎么了?”
  顾长卿深深叹了口气,一瞬间觉得自己身上压着的是千斤重的罪孽。
  “如果。。。如果我没有那么自私。。。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如果我不那么相信容离会出手,那么多人会不会就。。。就不会死?”
  

第32章 真相终大白

顾长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起来像是在赏花,可若是有人走到她眼前,便能看到她紧闭的,痛苦的双眼。
  芍药就那么站在后面,她不懂小姐为何如此被突如其来的伤悲侵袭,但她隐约明白,小姐这样,都是因为城南。不过好在阿蛮去了大少爷那边习武,否则那孩子见到顾长卿这副模样,必定要问个不停。
  顾长卿坐在那里,脑子里全是那些村民躺在地上歪着脑袋去舔舐水坑里污水的场景。顾长卿没有想到,上一世那些村民尚且不用死,可到了这一世,他们却被尽数屠杀。如果最开始,她抱着的不是那种肮脏龌龊的心思,那么或许,这个时候的村民,根本不会面朝黄土,甚至尸骨无存!
  顾长卿始终不懂,到底自己算错了什么?
  城南的消息,是她派人暗暗假装无心递给容离的,他的到来她也早就料想到,不过她所想的,是容离带着皇上一同前来。
  那日在城南遇到容离独自前来,她确实惊讶,但那一日容离已经明明白白表示过第二日会带着皇上一同私访。上一世是容赫自己说出来的,所以皇上没有责罚反而夸他能担大任,这一世通过容离之口让皇上了解,继而亲自前来,亲眼所见城南的凄惨,皇上必然震怒,又怎会放过直接管辖的容赫?顾长卿知道,这一举很难一次就把容赫按在地上让他爬不起来,但至少会让他长久以来的努力功亏一篑。可顾长卿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容赫早早就在城南布下一切,在皇上到来之前屠尽全村近百口人!又把自己的人假扮成疫病毫不严重的村民,来了个偷天换日!
  原本毫无疏漏的计划,可最终的结果却完全不是她所想。到底哪里错了?
  城南近百条性命,一夕之间葬送在了顾长卿手里,就只是因为她算人算心仍然没算到结局。
  顾长卿轻轻张开自己紧握的手,那洁白纤细的手心,竟慢慢渗出血来!
  亥时,东宫。
  容离望着漆黑夜色里仍旧耀人的圆月,轻轻笑了。
  “汤野,今日什么日子?”
  “殿下,今日十二了。(农历十二)”
  “十二。。。难怪月亮这样圆,这是要到十五了。”
  “殿下,虽已到夏日,但夜深终归露重,您还是赶紧歇息吧!”
  容离仍旧仰着头看月亮,没有说话。
  一旁的汤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大半夜的,殿下偏偏不睡,却又不是忙于政事,就只是站在院里赏月,这一赏就是好几个时辰!从天黑赏到现在还是不肯走!这若是着凉了,那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殿下,您还是进屋吧!都亥时了,要赏月也该赏够了!”
  幽静深夜甚是肃穆,练树都是不动的,周围更是只有点点灯火。
  “哗啦”不知哪里吹来的风,树叶哗啦作响。容离轻挑唇角,微微笑了。
  “我等的人,来了。”
  汤野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原来太子殿下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人?可这等的到底是谁?现在又说来了,但他明明谁都没看到啊!
  树枝猛一晃动,汤野立马警惕起来。
  作为太子殿下贴身侍从,他早就练出了在黑夜中也能视物的本事。此刻见那墙边大树猛然晃动,必定有隐情!他对准眼神,隐隐感觉树上有人!
  汤野迅速站到容离身前,一脸戒备。
  “无碍。你下去吧。把周围的暗卫都带走。”
  汤野瞪大眼睛转过头来,不可置信。
  “殿下!有人侵袭!”
  “我知道,下去吧。”
  顾长卿爬到树上时就感觉到周围一阵紧促的气压。她环顾四周,根本看不见人,也听不出来任何呼吸。
  汤野看着一女子从树上跳下来,身姿矫健,翩若飞羽,这样的速度和功夫根本不是寻常女子所有。待她走入灯光下他才看清来人正是顾长卿。
  汤野微微松了口气,对着周围的暗卫点了点头,只是瞬间,顾长卿就感觉那阵气压消失了。
  “殿下早就料到长卿深夜拜访?”
  容离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眼前,明明是最普通的事,他却感觉热血沸腾。
  “你好像一直是这样,永远不会安守本分在闺阁中做一个真正的太尉府三小姐。”
  顾长卿冷笑一声,抬眼时全是冷漠。
  “殿下该明白长卿的处境不是吗?在旁人眼里,我们就像是走在结实的平地上,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脚下的,是一层刚刚结好的薄冰,而那冰面下,是熊熊烈火。如若我们老老实实呆在原地,那就是在等烈火灼烧。”
  “三小姐怎知,本太子与你就是同样的处境?”
  “如果不是这样,您又为何把皇上带去城南呢?”
  容离仰天一笑,甚是放荡。
  “三小姐果然妙人。只是,我一直不懂,三小姐怎知城南一事?”
  “我怎么知道就不劳烦殿下操心。今日长卿深夜造访,是为城南一事。”
  容离皱了皱眉,伸手轻揉眉心,看起来甚是疲惫。
  “城南。。。最近这个地方真是屡屡被提起。你是否想问,城南百姓被偷天换日一事?”
  顾长卿没想到他如此口无遮拦说出此事,下意识看了看周围。
  “在我太子府,还没有不经我允许就能进来的人。”
  顾长卿听他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何时知晓此事?您已经掌握了最好的时机,为何没有将容赫一击致命,反而让他得知了消息,甚至屠村换人?!”
  “呵。”容离轻笑一声,听那语气甚是不屑
  “在我这里,没人能让我失手。”
  “可如今这件事作何解释?!容赫丧尽天良,屠尽城南全村近百口人!如果你把一切计划周全,现在他早就蹲在大牢,怎会有屠村一事!”
  “你果然为了那些村民来的。”
  “不错!”
  “那你今日究竟想问什么?”
  “我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容赫会知道你带皇上前去,如若不是走漏风声,那百十条人命怎会一夕之间消失殆尽?!如若不是走漏风声,容赫现在怎可能毫发无伤?”
  容离轻抬脚步,站在顾长卿面前,还不能她反应过来,容离已经伸手钳住她的下巴。
  “顾长卿,你究竟为村民来的,还是。。。”
  “为了容赫?”
  顾长卿一把打掉他的手,倒退几步。她从来不知道,这太子如此轻浮!
  “太子殿下是何意思?我与容赫有何关联?!”
  “本太子没有说你与他有何关联,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想置他于死地?”
  顾长卿一愣,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如果是我对付他,尚且有原因,可你又为何如此憎恶?你说你为村民而来,可我为何觉得,你更多是为了容赫而来?”
  “殿下既早就猜到长卿要来,必然也明白长卿为何要来,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容赫如何得知我会何时带父皇前去从而做好了一切准备。”
  “正是。我怀疑,这太子府中有容赫的人,否则百密无疏,不可能会这样。”
  容离背着手往前踱步。
  “你以为,在我太子府,有谁能窃取到我不想放出去的消息?”
  顾长卿愣在那里,一时没缓过来他的话。
  “消息是我送到容赫府上的。”
  “你。。。你什么意思?”
  容离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到顾长卿面前,紧紧盯住她的双眼。
  “我说,是我放出的消息。是我告诉容赫,所以他才会做好准备,也就是说,是我导致了城南全村被屠,是我让容赫死里逃生。”
  “你。。。疯了?”
  “我没疯。”
  顾长卿看着他毫不在乎的脸,忽然就笑了。
  “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吗?!”
  “功亏一篑?何来功,何来篑?”
  容离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眼前,狠狠揽住她的腰,逼她看着自己。
  “顾长卿,这皇位之争,你凭什么要掺和进来?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明白,你和容赫有什么仇?据我所知,他本就不认识你。那么你来告诉我,你到底站在什么立场要置他于死地?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对我说功亏一篑?”
  “我现在和你说的,是全村人的命!是的,我没有权利来对你指责什么,更没有立场来质问你什么,但是,就凭我知晓整件事情经过,我也能问一问你,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近一百条人命,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而生生葬送!就因为你的毫不在乎而命丧黄泉!这就是你的计谋?”
  容离毫无预兆地松了手,顾长卿一个没站稳,踉跄几步。
  “顾长卿,我当你聪慧,却不曾想,你不过也是受世间人情限制的傻子。那些村民不过都是将死之人,我这么做,改变的无非是他们死去的时间和方式而已,反正总之是要死,为何不能为我所用,达到我的目的?我的计谋?你又怎知我又有何计谋?又凭什么干涉我的计谋?”
  顾长卿被他咄咄逼人的话击得节节败退。
  “我告诉你顾长卿,我所做的,从来不是没有缘由。你只想到父皇发现城南之事会责罚容赫,但你却不曾想到,一时的错误终归会被掩埋,只有长久以来积淀的怀疑与不满才最致命!这一次若是容赫真的被责罚,将来他也有将功补过的机会,那么一切就毫无意义。但是,如果今日让父皇对他产生怀疑,那么这怀疑随着时间推进会越来越深,直到根深蒂固,大树参天。那个时候,任他如何反驳,只要小小一件事就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顾长卿抬头看眼前这个男人。
  他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脸色都不曾变过。只有他额头上的青筋微微透露出他的激愤。这个男人,就是整个健康待嫁女子的理想夫君。人人只道他平易近人,能文能武,谦逊慈悲,风度翩翩,可是,没有人说他心肠歹毒,权利当头!更没有人说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个男人,这个位高权重却如履薄冰的男人,或许没有人能看懂。
  “你们之间的权位之争,无非就是谁坐上皇位,谁俯首为臣。你们人人都想做皇上,人人都说要当一届明君,引着东晋一统天下,让整个天下吏治清顺、百姓和睦,让家家户户可以夜不闭户。你们所想的无非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让所有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外户而不闭。这不就是你们每一个想当皇上的人的最终目标吗?”
  “可是你看看你如今,一个满口心系天下苍生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让百十个活生生的人沦为你皇位的牺牲品。如若这些人但凡有一丝一毫奸恶,你这件事也不为过。但这些人都是深受疫病摧残的无辜平民,那里面有妇女、有老人、有孩童!你有做到使其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你什么都不曾做到,你只会让他们死在你满口仁义道德之下!”
  “如果你是这样的太子,那你登上皇位,和容赫登上皇位,又有何区别?”
  顾长卿一句话说完,不去管容离面如死灰的表情,转身就走。
  容离没有动,没有开口,甚至快要忘了呼吸。
  

第33章 嫡姐找上门

顾长卿一经走出太子府,立马扶着墙蹲下来大口喘着气。刚刚那样咄咄逼人的态势早已不复存在。
  如果不是这一晚,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看似什么也不在意的太子殿下,竟有这样的心机与谋略。他与自己不同,这个男人做的事情永远滴水不漏而又胜券在握。只要是他想做的,就一定没有不达成的。而自己,真的是太急于复仇。
  回了太尉府,顾长卿仍想着他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枉死的村民。
  她一直在责怪容离,一开始是因为他泄漏了与皇上同行的行踪,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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