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贪财王妃:王爷请自重-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介:她本事富家千金,却被被男友跟闺蜜害死。难得重生,却是一个私生女。她被他拴在身边,只能靠不断的制造麻烦和疯狂敛财,才能满足她的那莫名的“安全感”……
第1章 现代。B城
1% 
“你们骗我——”宁柏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女。
“你们大晚上把我带来这里想做什么?”往后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宁柏竹害怕的悄悄打量四周看能不能逃开。
“把这个签了。”男人拿出文件一脸冷漠,往日温和宠溺的表象已经收起来。


宁柏竹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拿过来扔掉,一口回绝。
“你们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宁柏竹白嫩的脸蛋挨了一耳光,捂着热辣的脸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在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不管贫穷还是富贵都会爱她一生一世的话,没想到转眼就跟她的闺蜜搞到了一起,父亲才刚刚过世就迫不及待的想夺父亲留给她的公司!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个男人,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让宁柏竹心口欲裂,像疯了一样爬起来朝眼前的男女挥舞拳头。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们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放手——”男人扯过宁柏竹的手,毫不留情的把她踹到一边,宁柏竹痛苦的抱着肚子全身卷缩到一起。
“小竹,你何必呢,如果你乖乖听话当我们的傀儡,那我们还是好姐妹,别那么犟,吃苦头的可是你哦!”闺蜜小鸟依人的倚在男人怀里,语气关心却说着骇人的话。
“贱人……”宁柏竹生性倔强,即使痛的受不了也不肯求饶。
闺蜜假惺惺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龟裂。
“我贱?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富家千金吗?等一下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放过你!”
男人捡起文件走过来,暴力的揪住宁柏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乖乖的把这份股权转让书签了,给你留条活路,不然明天的头条就是柏家千金跳崖的新闻。”
“呸!”宁柏竹狠狠的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液。
“我绝对不会签的,绝对不会便宜你们这对狗男女。”那是爸爸留给她的,死也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男人抹了抹脸上的唾液,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宁柏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这么阴险的笑容,无意识的越来越往后退,直到撑在地上的手掌有半边的悬空才知道没了退路。
“我签,把东西拿过来。”
“哼,算你识相!”男人让闺蜜拿笔过来。
宁柏竹看准男人转头的瞬间,往前狠狠一撞,趁男人摔倒的时候爬起来跑。
“臭婊子!还敢耍花样!”才跑了几步,终究不及男人的手长脚长就被拽了回来。
“啊——”
傲月大陆。云风国
“宸儿……快走……快、快离开这里……”老王妃浑身是血,曾经华贵的群服污秽不堪,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气息微弱紧紧抓着来人的手想把他推走。
夜云宸震惊的看着如今横尸遍野的府邸。
“娘……亲,怎么回事?”
他刚打了一场胜战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迎接他的不是族人的欢呼却是这血流成河!
“皇、皇上说、夜氏一族……有谋反之……心,要、要诛九族,你快走……”
什么?!谋反之心?!诛九族?!夜云宸大惊,“我夜氏一百二十号人口……”
“咳、咳咳……全灭了……全灭了……”老王妃眼神涣散,说话的同时大量的鲜血涌出,夜云宸从小就征战沙场,双手早已经沾满鲜血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害怕过。
“宸儿快走……他们就要来了……”
夜云宸赤红着双眼握紧手中的战刀,好你个皇帝,我在外面替你打江山却说我夜氏谋反!诛我全族!
“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不会放过他的!这次灭我全族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不行——”老王妃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
“娘亲……”夜云宸惊恐的抱住母亲。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你会没事的。”
“宸儿……”老王妃紧紧抓着他。
“夜氏一脉只剩下你了……你要留着、留着命替夜氏平反……夜氏一生戎马为国,决不能背负、背负这个罪名……这是你下半辈子将要完成的使命啊。”
夜云宸痛苦的闭上眼,最终放开握紧的拳头。
“好,我先带你去找大夫……”
“娘亲撑不下去了……你就让娘留、留在这里吧,死也要死在这里,宸儿……”老王妃眷恋的轻抚爱儿的脸庞咽下最后一口气。
“娘……”夜云宸赤红着双眼紧紧咬住牙关拥紧怀里的老王妃,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夜云宸——”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大量凌乱的脚步声靠近,一个个士兵手持弓箭瞬间把夜云宸围的水泄不通。
夜云宸轻轻放下老王妃,颤抖的双手整理着老王妃最后的仪容,领头的将军见不得他的无视再次大喊一声。
“夜云宸你通敌叛国,在你的府邸搜出大量敌国的信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夜云宸转过身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仰天长啸,一时间竟狂风四起草木含悲。
“我夜氏一族一生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半壁江山全是我夜氏为皇帝打下的,现在一个叛国罪就灭了我夜氏一百二十余口,讽刺!”
将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后想到什么又冷笑了起来。
“夜云宸你别在狡辩了,你以为你立下战功就可以胡作非为?皇上玉旨在此,杀无赦!放箭!”
一时间箭头如雨点射向夜云宸,尽管他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也抵不过连日来的疲惫和四面八方近距离的射箭,一个不备身后种了数箭,夜云宸以剑支地不至于让自己狼狈倒地,嘴里狠狠吐出一口鲜血。
如果能够重来……“我夜氏一族必不再为云风国鞠躬尽瘁……”
如果能够重来……“我宁柏竹一定不会再这么愚蠢的相信任何人……”
一道奇异的光芒乍现,画面倒退,时间的黑洞把这两个不相干的人紧紧吸附在一起,经过了轮转又各自安放到属于他们的地方,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第2章 霜华重
1% 
银河自天而来,一逝千里,金山自远而来,盘旋不止,金山银海在此相汇,金灿灿夺人双目,世间富贵至极莫过如此。
宁柏竹徜徉在这富贵中,仿若老鼠掉进油缸,只恨不能将骨髓也重新洗涤一遍。
突然,一阵寒凉逼人心骨,金山银海转瞬消逝。


“还我银子!”宁柏竹厉声醒来,脖颈的凉意愈发明显,寒毛耸立。
望着眼前黑衣裹面之人,脑中思绪万千,战战兢兢地摇晃身子,嗫嚅道:“不知兄长夜临此地有何贵干,若是有何急难之处,小女子愿意相助一二。”
黑衣人仿若未闻,冷声道:“玉佩在哪?”
宁柏竹连忙肉疼地将腰间滚烫地物事递送上去,好家伙,这玉佩可是自己千辛万苦从那个古怪人手中夺来的,便是就寝也不曾解落下来,这人一眼便瞧中了自己的宝贝。虽然欲与其拼命相抗,只脖颈的寒凉便将一团热血浸冷。
黑衣人抢过玉佩仔细端详半晌,猛地将玉佩攥紧,口中阴笑:“别跟我耍心眼子,玉佩究竟在哪?”
莫非是有备而来。宁柏竹兀自生疑,只是自己这里哪有什么玉佩,自己所好之物不过黄白二物而已,哪有什么玉佩。于是颤声道:“兄长明鉴,小女子这里最值钱的玉佩已在你手中,眼下是再也无其他玉佩可言。”
寒凉逼近,脖颈一阵刺痛,宁柏竹连忙伸手欲抓住刀柄,却又猛然停住,只颤颤悠悠道:“这位兄长,莫非你认错人了,在下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副玉佩,您若是想要值钱物事,小女子床头下枕着的锦盒内有三百白银,兄长大可悉数拿去。”
“宁小姐当真不肯说出凤凰神目藏在何处?”寒凉逼近三分,湿热顺着刀锋流淌。
“且慢!”黑衣人停了下来,宁柏竹痛心沉声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见黑衣人闪过冷笑,垂首叹气一回,萎靡道:“那东西我留在身上终究是祸患,前日住进我这酒馆的贵人出价三千两,我便卖了。”
凤凰神目玉佩?自五年前被男友与闺蜜联手陷害,异世重生于桐城,自己小心翼翼存活,逐渐展露本性,曾不动声色打探过,料来原身不过一小有家资的孤女罢了,只愿余生平安顺遂,哪里知晓如今竟与这些东西牵扯,只是不能如实说来,否则性命难保。
“你已经给了他!”黑衣人闻言连声疾问。
古怪人果然和这群人脱不了干系,自到来便十分奇怪,这古怪人明明富贵不止,如何在我这小酒馆逗留十数日,店里这竹叶青如何抵得上他平素所尝之物。心下暗恨一番,破口大骂不止,天皇老子便也求情不得。
谁知黑衣人见其不发一声,自料情况大变,于是挟着宁柏竹至窗边,手指轻叩窗弦沉声道:“情况有变,他已知晓主公图谋,速速传信。”
窗外传来轻响,宁柏竹暗道,变天了。
突地,门外传来声响,其音醇厚醉人:“掌柜的可曾睡了,在下有要事相问。”
黑衣人神色一凛,宁柏竹小声道:“我那玉佩便是卖与他了。”
见黑衣人按捺不动,于是出声道:“夜深霜寒,不知刘公子有何事?”
“你卖与我那玉佩中间凹槽上似有瑕疵。”
黑衣人连忙望向门外,宁柏竹铜铃大瞪,连忙平复下来:“那玉佩如何会有瑕疵,还请刘公子拿与我相看。”心中暗道,这古怪人如何知晓我适才谎言,莫非竟窥视于我!
黑衣人闪身藏于门后,宁柏竹扬起十二分笑脸打开门:“刘公子请进。”一面说,一面随着右扇往后移动,眼珠往右直转,夜云宸眸光微闪,面色仍旧沉静,走进门来却反手一抓,将宁柏竹扯了过来,右手便往门后袭去。
黑衣人冷不妨受了一掌,口中传出闷响,右手刀剑刺来。闪电乍作而时惊,雷霆乍现而时鸣,刀锋剑芒竟将木桌劈作两半,茶壶酒盏哐哐当当碎片横飞,不过数招,黑衣人自知难挡,便伸手往躲在门外的宁柏竹探来,夜云宸见机不对拾起案上碎片往黑衣人手上狠掷,入肉三分,血流不止,黑衣人不顾右手,左手抓住宁柏竹,宁柏竹惊叫一声,却被黑衣人回身一扔,夜云宸连忙接入怀中,回眼之时,黑衣人早已遁入茫茫夜色不见踪影。
楼上如此激烈打闹,曹子娴并小喜儿早已惊醒,连忙奔上楼来,却见宁柏竹被夜云宸拦腰抱住,神情动作皆是春意,小喜儿视而不见,大剌剌地凑近宁柏竹,上下仔细查看一番,见掌柜的没有大碍,连忙喘声粗气:“吓死人了,幸亏掌柜的没事。”
曹子娴眼中刺痛,面上却忧色顿显,:“不知楼上发生何事?我与小喜儿在楼下听不真切,莫非是刘公子救了掌柜的,奴家替掌柜的多谢公子相救。”
夜云宸连忙将宁柏竹放下来,宁柏竹倒是神色自若,拱手作揖相谢:“多谢刘公子救命之恩,若不是刘公子,宁某这条小命今日怕是交待于此了。”又好生安抚一番曹子娴二人,好说歹说二人惊惶不定下楼自去休息。
夜云宸拱手欲走,宁柏竹却突地嚎啕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悲戚戚望着夜云宸,见宁柏竹不似往常油滑,梨花带雨惹人怜,一时间手脚慌乱,只听宁柏竹道:“刘公子好狠的心,宁某虽是商人,往常迎来送往却自问谨慎待人,与人和气,刘公子为何要将奴家牵扯进这桩祸事,奴家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战战兢兢存活至今,若是宁某死了,奴家这一脉岂不是从此断绝,奴家有何颜面与地下父母相见。”
过了初时慌乱,冷眼瞧着宁柏竹哭唱俱全,夜云宸倒升腾上一股讥诮来,面上仍旧无波无澜:“在下不知宁掌柜牵扯进哪桩祸事,更受在下所累,若是今日这桩祸事,说来掌柜的还要谢我救命之恩,不知掌柜的与何人有隙,竟然雇人杀你。”
泪哽喉噻,哭声猛然一停,这怪人居然还倒打一耙,本欲辩解,撞上夜云宸双眼,被那不见深底的寒冷制住,危机立显,连忙苦脸做笑脸,躬身谄媚:“在下糊涂了,想是受刚才惊吓一时间乱了心智,竟错怪了公子,还请公子莫要见怪,在下该打,明日必设宴相谢。”说着果真在脸上打了一掌。
夜云宸冷哼一声,也不作答,转身进了侧间。宁柏竹兀自站立半晌,眸中眼珠急转数圈,思来想去不知究竟,索性进了里面,关门睡觉。
长夜漫漫,月落西弦,夜云宸躺在床上,听见帘外一人悄声道:“回主子,人已经杀了。”





  第3章 兵临城下
1% 
“咚、咚、咚”,鼓声震天直摇天际。
宁柏竹坐于柜台后面正是垂首唉声叹气,纵使今日客人颇多,金钵装满黄白之物,想起昨日祸事心有戚戚,只怕后患无穷,自己无法独善其身。
受这突如其来一遭,一时心魂大惊,手中一抖竟将整个金钵摔在地上,若是往日自然眼眶欲裂大呼大叫,眼下却顾不上许多,随着馆中客人奔出店外,望着秋白的灰云神色凝重下来。


楼鼓如何此时鸣响?莫非桐城遭袭,前段时日留云小国进攻桐城,那灰扑扑的楼鼓在撞击中重现昔日厚重,桐城人心惶惶,好不容易太平数月,如何又起祸端?
众人兀自猜测,酒馆中蓦然奔出一道身影,还未看清,那人已然飞身骑上巷口处快马,不见踪影。
夜云宸一骑绝尘,及至下马,早有桐城郡守并一众官员侯在边上,正是心急火燎冷汗直流之际,瞧见夜云宸胸口长舒一气,展颜迎了上去。
“将军大人,密云贼子突然来袭,眼下已经兵临城下,情势分外危急,幸有夜将军坐镇,想来桐城可保安然无恙。”郡守褚先河一面领着夜云宸上了城楼,一面讲述战况。
夜云宸并不理会,靠在城墙上,望着潮水般的大军涌在城门外,眸中阴沉滴墨。突然,眼神凛冽,褚郡守连忙解释:“将军大人,密云贼子此次有备而来,竟抓捕大批我云风百姓作为肉盾堵在前方与军中,若是贸然开战只怕百姓必死无疑,密云贼子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简直天理难容,只是不知眼下如何解救我风云百姓。”
微闭双眼,胸中郁气发散,到底意难平。前世密云大军兵临桐城也是这般境况,留云贼子不知为何以十万兵力速围桐城,为城内数十万百姓计,自己犹豫再三最终下令,无论贼子与否均射箭击杀,后来虽然惨胜,却遭千夫所指,更是被老贼列为七大罪证之一覆灭全族,幸天可怜见,赐予重自己生之机。
刘双云目不转睛盯着城楼,见夜云宸出现,手指微动,便有一人高声道:“我留云不愿血流成河,若是桐城属意,打开城门,放下兵器,交出兵权,桐城上下数十万百姓均可保毫发无伤。”夜云宸,你终于出现了,战场杀伐果决,战无不胜又如何,冷刀再坚硬也终究敌不过人心。
见夜云宸闭上双眼,褚郡守只当其揣度对策,哪敢轻易打扰,谁知刘双云耐心已消,又有一人高声:“一刻,若是一刻之后桐城不愿打开城门,后果自负。”
话音一落,尖刀便抵着肉体推进,一时间嚎哭不已。望着城下百姓,褚郡守流下泪来,对着夜云宸悄声道:“将军,这城墙外可是有咱们风云的数千百姓啊。”
睁开眼睛,夜云宸默不作声。“噗通”一声,鲜血顺着温热的尸体滚滚留下,浸入黄土,一时脚步乱动,苟活之人嚎哭凄厉穿破云霄。褚郡守颤声道:“将军,密云贼子泯灭天良。”
宁柏竹站在城楼边角,望着森严凛然的军士来回走动不停,一面走,一面摸着下巴叹气:“密云贼子以平民百姓作为肉盾,桐城此次只怕岌岌可危,只是密云此次纵使大获全胜却也胜之不武,若是欲侵占云风,此番作为只怕会使天下人拼死相抗不肯顺服,却是一招臭棋,如何会走这一招。”
兀自猜测,突然听闻城外惨叫,心神猛颤,眼眶欲裂,周身被无边凉浸透骨髓,无法动弹。一旁曹子娴听见惨叫,见宁柏竹与小喜儿摇摇欲坠,神情悲痛,只得跟着流下泪来:“掌柜的,密云贼子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只怕民心尽失,可怜我留云百姓枉死敌人摧残。”
寒风凛冽,旌旗飘飘,那人岿然不动,放佛眼前之事无法乱其心神,撼动分毫,刘双云战意更浓,下令啊,快下令无论云风百姓皆射箭杀之,让天下人瞧瞧,战无不胜的夜将军也是踏着千万百姓的人头血泪走上来的,战场生死一线,想要胜利须得舍弃人命,谁也不比他人仁义。
鲜血撒泼数次,尸体逐渐僵硬冰冷,褚郡守此时闭口不言,惴惴不安,不时觑着城外黑水。
天色昏暗下来,张扬的红色被黑暗驱逐,望着天际星火,夜云宸松开朱唇:“传令,举弓抬箭。”
霎时间箭光森森。望着密密麻麻的锋芒,刘双云剑眉耸动,生死之际本性终究暴露,谁不惜命,纵使清白名声,天下人心重要,也敌不过身家性命。
突地,大地晃动,刘双云左右四顾,寻到来源连忙抬首回望,只见十里之外,天地交接风云变幻之处,一道寒光劈亮,尘土飞扬盘旋而上,桐城援军!
如何会有援军,兵贵神速,收到密令自己便率领大军日夜兼程敢来,只为出其不意打其错手不妨,究竟是何人走漏消息,抑或有谁欲置我死地。
“将军,桐城援军已在十里之外,是战是退还请将军下令。”
桐城守军四万,此番援军估有十万,虽然拼尽全力自己或可惨胜,只是代价过大,罢了罢了,夜云宸,此次算你命大,终有一日我会将你斩于马下!
刘双云冷哼一声,手指微动,哭声霎时换作凝噎惨叫,城门下的百姓或被斩断双腿,或被砍去双手,只余一气尚存。听着惨叫,怒气消散两分,黑水退去,杂草倾颓着笼罩黄沙。
宁柏竹望着血衣覆盖的躯体浑身发抖,心念一起便再难压下。如今云风国力衰退,内有奸逆当道,外有强国虎视眈眈,更有小国蠢蠢欲动,内忧外患无数,风雨飘摇,这桐城却是再也居住不得,还是得去个战乱一时波及不到的所在方是安身之计。
宁柏竹一时思绪万千,一时为无辜百姓凄凄戚戚,却见夜云宸从城楼上冷脸下来,心神还未反应,身子已经受不住笑脸迎了上去,夜云宸先时见宁柏竹心有所伤倒是惊愕一番,转眼见宁柏竹笑吟吟风轻云淡,心下翻涌着厌恶,此人视财如命,欺软怕硬果然不假,人命关天之时也能毫无所动。眼珠微转,受了宁柏竹谄媚。
宁柏竹暗道,自己先时便猜测这古怪人来历不小,今日见其城楼而下,郡守大人皆随其后,此人莫非便是此番押送粮草的夜将军夜云宸?
思及此,双眼成月,自己果然眼光过人,自这古怪人住进酒馆便勤谨侍奉,想不到有如此意外之喜,既然得了这个先,须得加倍小心,万不可浪费良机。
转念又想,怪哉,这古怪人向来不假颜色,今日为何欣然受了,莫非此次保卫桐城有功,正是得意,自己此番讨好正合时机。
心中沾沾自喜,却听夜云宸冷声道:“密云贼子以我云风百姓为肉盾,兵败逃乱之际依然狠辣无比,加上我军伤亡,事发突然,不知城中医馆能否及时医治。”
这与我有何干系,我这是小酒馆,莫非是想让我出银子外城请医救治?思及此,虽肉痛不已,想着那血衣哭声,垂首微恸跟着叹气:“密云贼子天怒人怨,我桐城百姓无辜受难,士军更是以死相搏,宁某得以苟全性命,万死难报士军大恩,虽不过一介商人,身家不过区区酒馆,却也愿意出银八百两青城请医前来救治,稍表谢意。”
闻言,夜云宸眸光微闪,面色稍软,这宁柏竹视财如命,此次如何满口应答?
见夜云宸软下脸来,宁柏竹又喜又叹,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与银子沾了边,再软硬不吃的也能拿下来,只是可惜了我那八百两,虽是自愿救济灾民士军,到底不甘受这古怪人胁迫。
曹子娴自夜云宸城楼下来,便已猜到其身份,神思不知所往,脑中自有此人立于城楼,冷眼俯视千军万马,安然不动定如山,举手投足绝尽浮云的气魄豪迈。小喜儿见曹子娴双眼发愣,连忙暗中推了一把,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瞥了一眼夜云宸,复又低下头去,只耳畔隐隐透着不知名的风情。
小喜儿哪里知晓曹子娴这番心思,只当其突然识见夜云宸身份,一时受惊痴愣罢了。于是悄声道:“原来咱们那刘公子便是战王夜将军,怪道其虽行事低调,那天生带来的风骨气魄却是一眼明了,遮藏不住。”
曹子娴见小喜儿如此称颂,蜜意一寸寸化开,融骨生姿:“夜将军自然卓尔出群,无人能出其右。”目光切切望着夜云宸,开口欲言却又心下微叹,自己眼下不过区区酒馆小二罢了,众目睽睽之下贸然出声,未免他人将自己当作趋炎附势之人。
“将军。”身后传来声音。夜云宸回望过去,却是援军之首李高士,于是对着身后众人道:“在下有事,先行别过。”
众人连忙笑脸相送。





  第4章 一讹再讹
2% 
香气袅袅娜娜,人声鼎沸,喧喧闹闹乱作一团,不时高谈阔论,把酒言欢。
“咱们这弄巷里的只当宁掌柜素日掉进钱眼爬不出来,谁知宁掌柜却是个大善人,一听闻桐城大夫人手不足,二话不说便出银八百两请了青城的大夫星夜兼程赶来。”一人酒盏摇晃,断断续续夸赞。众人连忙竖指称赞。
宁柏竹心中暗恨一分,面上笑意越浓,昨日自己当着众人出了银子,谁知夜幕便听见风声,说是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各自出银四千两作为救济灾款,余外各设两个粥棚用以发送热食救济灾民,桐城上下商人莫不效仿。自己这酒馆虽小,客人颇多,且供应着城中各大酒楼,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眼下大小商人皆筹钱广设粥棚,自己虽然出了八百巨银,到底没有投了粥棚,只怕有人会拿此事做筏子。


兀自想着,却见夜云宸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躬身作揖。本以为夜云宸不耐馆中嘈杂直奔楼上,谁知其却径直走向角落。
宁柏竹转瞬即逝哭脸,接过曹子娴递来的帕子仔细擦拭干净,方才请他坐下:“不知将军。”
犹未说完,夜云宸打断:“唤我刘公子便是。”
“在下该打,该打。”宁柏竹自打一掌,连忙改口:“不知刘公子可有什么想吃的酒菜?还是老样子?”
“照旧便是。”宁柏竹应了,转身吩咐曹子娴,回过头来便要开口拉近拉近,见夜云宸冷着脸也不敢造次,正欲退下,却被叫住。
“不知刘公子还有何吩咐?”
“听闻本城富商皆筹钱广设粥棚?”夜云宸无波无澜。
宁柏竹心弦绷紧,你已割我血肉,莫非还要断我筋骨不成,这般想着,面上不敢显现,仍旧笑吟吟:“如今密云贼子在关外徘徊烧杀抢掠,城外百姓惶惶不安,并着灾民从四面八方涌向桐城,李掌柜并刘掌柜等数大富商心地仁厚设了粥棚,余下商人心有所感跟着尽力,想来灾情不久便能控制。”
夜云宸点头,话音一转:“只是如今灾民渐多,十座粥棚怕是不够。”
宁柏竹不敢反驳,眼珠横转:“俗语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灾民也须得想个出路方是长久之计。”
夜云宸睨着宁柏竹,见其躬身弯腰圆滑谄媚不得沾手,冷笑一声不再出言。
宁柏竹惴惴不安,唯恐没顺遂其心意惹了祸事,只是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要在无数人手上流转,不知最后消瘦几何,倒不如自开粥棚,或者略尽绵力,心下打定主意,咬着牙不作答,正是僵硬之际,曹子娴端来红烧牛肉:“刘公子,这是新鲜牛肉炮制秘法做出来的,您还没尝过呢,若是有何需要改进之处,还请直言。”
宁柏竹微微松气,接过瓷盘放在夜云宸面前:“您尝尝,这秘方乃在下四处搜罗得来,您终日山珍海味,有时或是腻了,这野菜也可稍解新鲜。”
夜云宸不发一言,抿了口酒,捻起一颗酒糟花生,扔进口中“嘎嘣”作响。宁柏竹眼皮子微跳,心神也伴着脆响炸开,仔细觑了一眼,见夜云宸面无表情,背上热汗瞬间作冷,湿淋淋浸透衣衫。
夜云宸一颗一颗捻着花生,宁柏竹一寸一寸纠结肚肠,罢了罢了,只当破财消灾。正欲开口,夜云宸点头沉吟:“宁掌柜所言甚是,若是终日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只怕不消数月便再无余力,对灾民亦是不妥,不如谋个出路既可解长久生计,也可抑制有人趁乱为非作歹。”
宁柏竹捣头如蒜:“公子聪慧,眼光犀利,一针见血指出关键。”
“哼。”夜云宸冷笑一声。
坏了,这古怪人怎么又生气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夜云宸又道:“授人以渔这事还是宁掌柜提出来的,到会变着法夸赞自己。”见宁柏竹开口辩解,话锋一转。
“不过此言不假,只是不知如何安置灾民生计,授人以渔所耗银两短时间内只怕刮空库银,这偌大的桐城平日开支只怕捉襟见肘。”
宁柏竹心中破口大骂,露出月牙般笑脸:“若是心怀不轨的灾民趁机作乱,扰了治安,对咱们这些小百姓也是不利,宁某愿意出银五百两略尽绵薄之力。”
“宁掌柜先时于城楼下可是倾尽身家出银八百两,在下只当掌柜的如今锦盒已空。”夜云宸微微挑眉。
坏东西,窥视于我便也罢了,竟然连我藏银所在也一清二楚,有朝一日千万莫要犯在我手上,否则必让你叫天不应,唤地不灵。
“公子说笑了,在下哪有什么锦盒,不过是个装银子的小盒子罢了,如今在下全副身家当真出尽了,不过为桐城百姓计,在下心甘情愿。”宁柏竹垂首作答,唯恐面上狠色激怒对方。
醇醇茶香流遍全身沁透心脾,夜云宸冷眼望着宁柏竹低眉垂眼的温顺样心下蓦然愉悦:“宁掌柜才智过人,不如为灾民谋个出路?”
“在下不过小有聪慧,哪里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宁柏竹断然拒绝。
“非也。宁掌柜这酒馆日进斗金足可见掌柜的生财有道,这安置灾民一事说不得要依仗宁掌柜。”独善其身未免痴心妄想,你乃凤凰神目主人,便能我看看你是否值得留下性命为我所用。
宁柏竹苦作一团,眉梢畏畏缩缩抖动:“小的当真不敢揽此大事,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如何对得起受苦灾民。”
夜云宸鼻中出声:“这便看掌柜的本事了。”
白粉画脸,油墨重彩愣是扭转乾坤将整个人变得爹娘不认,兄妹不识。苦拉拉的声音凄厉嘶叫抖动杯中茶水,浑身僵硬着躬身作揖宛若老虫。
小喜儿等人见宁柏竹如此唱作俱全,欲破口大笑却又怕其睚眦必报,只得捂着嘴强忍住,到底从指尖缝隙中漏了行迹。
好样的,你等着,来日若是犯在我手上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那世间最严酷的刑罚轮番尝边。心中扬鞭打尸,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以解心头只恨,面上仍旧苦哈哈的唱戏。
夜云宸见宁柏竹敢怒不敢言,战战兢兢又恨意滔天的小模样儿不禁笑出声来,李高士虽也迭笑不止,见夜云宸朗声大笑眸中闪过惊愕,主子自小便冷言少语,自五年前更是寡言少语,轻易不笑,这宁掌柜的倒是颇有运道,竟能逗得主子一笑。
生死不如挨到落幕,宁柏竹连忙奔下场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