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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玲珑酿酒坊-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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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疑惑不解,玲珑暗自心急,想开口让她别扔又不好喊。

    西风瑾从外边回来,走到西凤谣身旁,笑问:    “抓到什么了?”

    西凤谣摇摇头,西风瑾站在桌子的一头笑眯眯地围观。

    就在这时,只见长桌中央的糯米忽然望过来,眼睛顿时亮闪闪的像给足了电压的灯泡。璀璨的眼神居然让西风瑾浑身一凛,鸡皮疙瘩外冒。他满头雾水地左右四顾,潜意识想知道什么东西那么吸引她,让她的眼贼亮贼亮的。

    在人们好奇的目光里,糯米突然点点头,露出一朵大大的笑容,像一只怒放的向阳花。

    手脚并用超速度向西风瑾爬去,一直爬到桌沿,黑如珍珠的大眼睛闪动着喜悦的光芒,肉呼呼的小手闪电般地揪住西风瑾的衣襟,含糊不清地大声笑叫道:    “西……西弗……”

    周围死一般地沉默。

    咔嚓!

    云翎玉手中的桃花折扇一分为二!

    噗!乌雅明珠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啪!

    无数眼珠子落地的声音!

    西凤谣眼神迷茫,结结巴巴地问:    “我……我……我耳朵有毛病了?我怎么好像听她在叫……叫……媳……妇……”

    水流觞脸黑如锅底,玲珑就差把头埋进沙子里,心里一个劲儿在默念: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

    “亲!”糯米揪住西风瑾的衣襟,扬起小脖子,亮闪闪的眼睛荡漾着璀璨的光芒,软软糯糯地笑道。

    这一个字彻底打破玲珑的自欺欺人!

    这丫头不是我生的!这丫头不是我生的!

    乌雅明珠突然爆笑出声:“哈哈哈!小糯米,不对,媳妇是女人!只有女人才能当媳妇!”

    西风瑾俊脸爆红,尴尬万分,被一个小婴儿当众调戏,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所有人都眼前一黑,只觉得天瞬间坍塌。他们可以认为是小郡主调戏了有“水流国第一美男”之称的世子爷么?可小郡主才一岁,按常理,哪有小丫头一岁时就懂得调戏男人的?

    若说是口误,这个口误也忒……忒刁钻了!

    他们宁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幽王府的中秋郡主在抓周时抓获美男一枚,该美男还是水流国第一美男西风瑾……

    估计这条奇闻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水流觞咬牙切齿,回头一定要把丫鬟婆子好好审问,究竟是谁教糯米说“西弗”两个字的!身上的杀气猛然汹涌起来,室温骤降,在场的人全都大气不敢喘。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公鸭嗓:    “皇上驾到!”

    皇上轻车从简,便衣而来,身后随着王德海和四王爷水流岳。屋子里的人呼啦啦全部跪倒,拜见万岁。水流年今天气色还好,眉眼带笑逗了逗糯米,问抓了什么。

    水流觞哪敢说糯米抓着了西风瑾,忙回答还没抓呢。于是糯米在水流年的见证下,终于委委屈屈地抱住食盒。周围人也不敢说她是个吃货,连忙说着吉利话“口中有福”、“善于及时行乐”。

    抓了周,糯米也闹累了,玲珑告了罪将她抱回寝室。前院重新开了宴席,水流觞请水流年上座,又要招呼着客人。女眷这边,因为玲珑要照顾孩子,就由采螺和水凝蕊招呼。

    闹哄哄一直到夜幕降临客人也没散,水流年兴致勃勃,说今天是中秋节,正好可以借着幽王府这个地方邀重臣赏月。大臣们当然不能拒绝,一个个都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好在幽王府有准备,多备了食材才不至于忙乱。

    水流苏今天受了风寒在家休息,刚开始,东宫只是象征性地送了生辰礼,后来听说皇上在幽王府过中秋节,又巴巴地派了太子妃送来了应景的中秋礼凑趣。太子妃说了几句话哄皇上开心,又呆了一阵,才以要回去照顾太子为由离去。

    屏风后边,玲珑给各位夫人敬了几杯酒,抬头望望天色,回房看着奶娘给糯米喂了饭,又抱着玩了一会儿,哄了孩子睡下才出来。

    出了门,丹心在前面打着灯笼,虽然府中各处点了不少灯烛,可还是不够明亮,玲珑裙子又长,也不敢快行。慢悠悠刚走到拐角处,一个人影迎头奔来,还没来得及出声,两人砰地撞在一起。

    “哎呦”一声惨叫,幸好阿芙扶住乌雅明珠,她才没摔倒。乌雅明珠抱着脑袋,泪花翻涌,大叫道:    “你长没长眼睛啊!”

    “是你冲上来撞到我,还倒打一耙!”玲珑无语,“你不在前面陪客,跑这儿来干吗?”。

    “陪什么客?我又不是勾栏的姑娘!”乌雅明珠嘟起嘴,将一封贴了火漆的信递过来,“二门的小幺儿找不到丫鬟送信,我就给你送进来了。说是一个小乞丐给你的。”

    “乞丐?”玲珑皱眉,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过来查看,见火漆没有动过的痕迹,才拆开。

    丹心和阿芙忙将灯笼凑过来,乌雅明珠也挤过来看。

    玲珑展开信纸,普通的白纸上只写了五个字——映月阁。龙袍,字迹潦草,像是用左手写的。

    “映月阁?龙袍?”乌雅明珠一头雾水,“这么难看的字,什么意思啊?龙袍和映月阁有什么关系?”

    玲珑却只觉得脊背一凉,竟有种被黑洞洞的枪口盯上的感觉,额头上冷汗直冒。她声音微颤,急促地吩咐:    “丹心,去前头避了人将这句话告诉王爷。”

    说完,急匆匆地往映月阁跑去,中途路过池塘,将信纸撕碎了扔进水里化开。

    映月阁是幽王府一处不常用的花厅,离今天宴客的地方不远。幽王府主人不多,侍卫却不少。暗卫和巡逻的家丁虽然分配均匀,但一等一的高手都在飒园、玲珑馆、琐玉轩、内外书房这几个地方。

    她虽然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但信纸上的意思还是隐隐明白的,今天人多眼杂,月黑风高,是偷鸡摸狗、栽赃嫁祸的良辰吉日。就是不知道那张信纸是不是一个陷阱,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路过灌木丛,风吹来,她忽然闻到一股铁锈似的味道。“哎呦”一声的尖锐惊呼,她回过头,只见乌雅明珠脚下一绊差点扑倒。

    阿芙连忙扶住自家公主,乌雅明珠拍着乱跳的心口,嘟囔着说好像有东西绊了她。玲珑心头一凛,用灯笼往地上一照,居然是一双人的脚!

    漆黑的夜里,乌雅明珠冷不丁看见一具尸体,吓得花容失色,毛骨悚然,大声尖叫,跳到玲珑身上抱紧她就是不肯下地。

    “王妃!”轻微的落地声,两道黑影从天而降,乌雅明珠没防备,再次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刺啦“的脆响,西边,一个黑衣人冲到半空中,像一只展翅的大鹏般,几个飞纵跃出老远!

    “魅一!”玲珑低喝一声。

    话音未落,魅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出去。

    玲珑继续往映月阁赶,刚刚那个黑衣人冲过来的方向正是映月阁,看来那个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急中生智


    “王妃,死了十个人!” 侍棋赶在前面领路,神色凝重地道。

    玲珑不语,跑得飞快。先前她大脑一片空白忘了还有侍棋、魅一这两个贴身暗卫在,刚刚吩咐魅一时的那一声更是脱口而出。这会儿侍棋开口,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却心里一团乱,没了主意。

    她没办法把侍棋派走,毕竟前方龙潭虎穴未可知,更何况若真把王府的警力往映月阁调,说不定会中了调虎离山计。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要么会有人绑架她、暗杀她,要么就会有人将皇帝往映月阁引。这一招太好猜了,可惜也最容易杀的人措手不及、百口莫辩。

    乌雅明珠一边紧张地发抖一边跟着跑,刚刚还以为她被吓昏了,没想到刚把她扔地下,她自己就跳了起来,跑得比玲珑还快。

    来到映月阁前,茵茵草地上雕梁画栋的三间碧瓦,朴素无华,玲珑雅致。门前石桌石凳上皆是名家雕刻的富贵花纹,屋檐下挂着两只水晶琉璃灯发出幽然的红光。

    玲珑正要上前,侍棋已经抢先过去,严肃地道:“奴才来开。”

    玲珑也不坚持。侍棋耳力好,除非里边的人武功比他高,他判断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但门锁明显是被人撬开过。谨慎地将锁拨开,打开映月阁的大门,里头漆黑一片,迎面还扑来了一股子许久没有通风的灰尘味。

    玲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确没人。忙点了灯开始搜屋,不想刚点上灯,也没用怎么搜,就在墙角找到了一只锦绣包袱。打开一看,包袱里果然包了一件明黄色的袍子!

    拿起袍子抖搂开来,威严霸气的五爪金龙映入眼帘。侍棋双目圆睁,腿一软,差点脱力坐在地上。古代人对皇权的畏惧,就跟做亏心事的人对鬼神的畏惧一样,额头上冷汗直流,脊背里阴风飕飕,心脏因为过度惶恐都快要跳停了。

    “王妃,这……这……”他想要大呼这是陷害,却“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乌雅明珠眉头紧锁,她虽然大大咧咧,却不傻,毕竟也是从皇室出来的,那些腌臜的陷害手段她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侍棋突然心头一凛,大惊失色道:“王妃,有人从东边出来……大概四五十人……马上就要到了……好像是御林军!”

    热血直冲脑门,玲珑只觉得头脑空白,由于过度紧张,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造成纤细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这可怎么办啊?你倒是想想办法!”乌雅明珠花容失色,抓着玲珑的手臂不停地摇晃,害怕地问。这明显是陷害,而且马上就要有人来抓包了。

    “点火,烧阁子。”玲珑淡淡吩咐,率先用手里的蜡烛点燃龙袍多处。又压抑住颤抖,跳起来开始点燃窗帘、桌布、绸缎等易燃物。

    侍棋抓起灯笼帮忙。乌雅明珠虽然还没想明白,却也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和阿芙帮着点。眼看着那件龙袍烧的差不多,屋里也点燃了许多地方,玲珑等人急忙跑出映月阁。

    刚才的脚步声更近了,近到玲珑的耳朵都能听到,似乎就在十米开外。她慌忙命令侍棋:“你藏起来!”

    侍棋虽然不明白,但对着玲珑威严的样子,也不敢反驳,纵身一跃,找了附近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藏身处。乌雅明珠小脸刷白:“我们……”

    话未落,玲珑已经一掌将她劈晕。阿芙大吃一惊,还没反应出来,也被一掌打晕了过去。玲珑虽然没学过武,当年却能搬酒缸,着实有一把力气。

    眼看着两个人全部挺尸,玲珑看着不远处明亮的火把,心知已经来不及,身子一软,也趴在了地上……

    彼时丹心用轻功飞奔去前院,她本就聪明,一路上在心里琢磨着那五个字,也隐隐猜出了几分。心中大急,逼着自己快点更快点,哪成想终于赶到了宴客厅,却已经来不及了。

    筵席中,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张字条,被户部尚书见着了。户部尚书打开一看,竟然是匿名举报幽王殿下在映月阁私藏龙袍、密谋造反。

    也不知道这位尚书大人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脸色惨白地站着,直到同桌的同僚们好奇地围出来看,然后集体脸色惨白,终于惊动了皇上。皇上笑眯眯地问是怎么回事。皇上问话,哪个臣子敢撒谎。

    于是在丹心赶过去时,离老远就看见自家王爷正跪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冤枉,一定是有人陷害。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来晚了,焦头烂额、心急如焚。有心想去给王妃报信,皇上带来的御林军却全部涌进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面无表情,可以看出他有点生气,但并没有治水流觞的罪,也说相信他是冤枉的。那意思好像是,他的怒气不是针对水流觞,而是针对那个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诬陷自己儿子的狂徒。

    一些大臣开始出于各种目的求皇上搜查映月阁,说出的理由都是为了还给幽王殿下一个清白。

    皇上犹豫再三,终于采纳了群臣的好意,摆驾映月阁,为儿子洗刷冤屈。水流觞暗自咬碎了一口钢牙。

    御林军簇拥着皇上前往映月阁,然而谁也没料到,当赶到映月阁时,看到的情景居然是映月阁失火,幽王府的王妃、侧妃还有一个小丫鬟集体晕倒在映月阁门口。

    一时间乱成一团,王府大总管允公公扯开嗓子招呼人前去灭火。水流觞看见自己媳妇晕在火灾现场,更是睚眦欲裂,冲上去抱起玲珑大声呼喊让人叫御医。

    他是真吓坏了,以为玲珑遇险,将她抱在怀里左摇右晃,从前头翻到后头,想查看她究竟伤到哪儿了。六神无主,双手发抖,就差哭出来了。还是玲珑看不过眼,暗中拉拉他的裤腿。

    水流觞这才知道她是装晕,暗自放下心,却仍旧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边丹心带着几个丫鬟抱起乌雅明珠和阿芙,抬走。

    皇上领着一帮大臣目瞪口呆地看着幽王府的众人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哑口无言。不少人心想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水流觞抱起玲珑,告了罪求皇上先让御医给玲珑诊治。皇上自然不能说不行,十分体恤地让儿子将儿媳抱回飒园,并让王德海吩咐众臣全散了,说今天事有蹊跷,一律不许外传。

    大臣们冷汗直冒,心想又不是不要命了,谁敢乱传啊。一个个携妻带子灰溜溜地回家,好好的一个中秋,在烟火纷飞中不欢而散。

    水流觞回到飒园,刚将玲珑轻轻放在床上,宫里的御医就来了。年近七十的老头儿都是人精,把了脉说只是晕倒了,不碍事,也没说是怎么晕的。

    忽然雪白的眉尖皱了皱,又认真地把了一会儿,然后老脸开花,眉眼带笑地跪下道喜:“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水流觞愣了愣,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止,继而加快跳动,笑得见牙不见眼,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玲珑适时地睁开眼,水流觞欣喜地抱住她,宛如捧着一件极易碎的珍宝,笑得好似春花绽放。

    御医不好意思看年轻人腻歪,提起药箱走出去。玲珑推水流觞去拖着御医开药。再度有了身孕她虽然也开心,但眼下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完。

    叫来豆荚耳语几句,又让她领御医去看乌雅明珠,实则是双方对证词。外面皇上听说儿媳妇又有喜了,也很高兴,当即下旨让刑部彻查幽王府失火事件,要严惩在王府作乱的暴徒。

    这说明,皇上在明面上是相信幽王的。

    之后的幽王府十分平静,刑部来采集口供时,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那日王妃和侧妃路过映月阁附近,看到一黑衣人自西向南飞去,身为暗卫的侍棋和魅一在王妃的吩咐下前去追赶。

    两个暗卫走后,王妃突然看见映月阁处隐隐发出火光,忙带着侧妃赶过去,果然看见映月阁已经起火。她们刚想喊,不料双双被人从后面打晕,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而侍棋和魅一虽然追上了黑衣人,却被黑衣人后赶上来的帮手围攻,二人寡不敌众受了伤,对手也跑了。

    两人因为护主不力,各自领了二十军棍。

    刑部得不到有用的线索,又不敢去烦怀有身孕的幽王妃,更不敢去招惹坏脾气的明侧妃。两个暗卫又挨揍受伤,就算没挨揍,宰相门前四品官,幽王府的暗卫也不是刑部能惹的。

    于是结案时,案情详述是:一伙儿贼人趁着小郡主满周岁人多眼杂之际,摸进幽王府偷盗,不成想被幽王妃发现,就将她们打晕。之后却听到御林军的脚步声,忙放火制造混乱伺机逃跑。

    幽王府的态度明摆着不插手,其他人,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刑部信了!

    为了证明他们是对的,还特地抓了一个强盗团伙,判了斩立决。

    于是幽王府暗卫名誉扫地,原因是他们连强盗都打不过,走到哪儿都被嘲笑。暗卫们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拆了刑部大门。

    玲珑特地留了那条包袱皮,可这包袱皮太过普通,到底没查到来源。但凡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猜测,此事的罪魁祸首是东宫。


    第二百四十九章秋日


    即使已经进入秋季,气温仍旧没有降下来,蝉鸣声叫得让人心浮气躁,把豆浆气得一天三次拿着粘竿去粘蝉。

    玲珑有孕身子重,时常困倦,还很怕热。屋里摆下三四个冰盆给她消暑,要不是因为对胎儿不好,她真想好好洗个凉水澡。

    最近的水流国很平静,可是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波涛汹涌。东南部附近有人在秘密收粮,数量庞大,且行动隐秘。若不是玲珑手头有不少粮仓,她也不会知晓。

    阿曼国方面,据说王子夺位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阿曼王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上朝,四王子监国把持朝政。又听说四王子监国之后,阿曼国的都城戒备森严,盘查严谨,似乎有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一个月前,镇国公墨翟终于没熬得住,在国公府辞世,享年六十一岁。墨翟过世后,皇上深感悲痛,罢朝一天以示哀悼。然而没想到第二天早朝,就有大臣频频上书,将墨翟这辈子做的所有坏事全揭开了,贪污受贿、草菅人命、非法圈地等罪名几十条。

    可皇上居然分外大度地将这些控诉全部压下来,明眼人都知道他忌惮墨家军。墨家军那帮人,即使墨翟死了也是效忠墨家的,不然皇上也不会明明视墨家军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怎么也瓦解不掉。

    皇上非常厚道地只是夺了墨翟的爵位,并未没收家财。由于墨三公子常年卧病,是以国公府的家业由四公子墨羽继承。皇上还封了墨羽为忠勇侯,让他继续管理墨家军,并派了玉霜天辅佐,两人共同掌管墨家军队。

    如皇上所料,玉霜天一上任,就与墨羽闹了个不可开交,成为早朝上一道不可或缺的靓丽风景。

    玲珑暗自扁嘴,这道风景恐怕是皇上最想看到的吧。

    另一方面,在皇子中,自从八皇子失宠后,皇上最近更加偏爱九皇子水流瑞。水流瑞今年十二岁,母亲白昭仪出身不高,外祖父只是一个地方五品官。

    听说是因为有一次,皇上心血来潮考校皇子们功课,看到了不声不响的水流瑞竟然写了一篇了不得的文章,文笔犀利,风华难掩。皇上喜爱得不得了,从此就认识上了这个儿子。

    之后皇上对这个儿子恩宠更盛,不仅时常亲自教导,还经常与他彻夜对弈。众所周知,皇上最爱下棋,下棋也是所有皇子们必会的科目。可是能经常与皇上对弈的皇子,那可都不是一般的皇子。

    从前皇上最喜爱和水流觞、水凝蕊下棋,最近几年却淡了。水流瑞能获得这样的恩宠,让内外宫着实震荡了一把。水流觞为此,那几天还直泛酸,让玲珑哭笑不得,心里暗笑他的小孩心性。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皇上不顾朝臣反对,不仅将还未成年的水流瑞封为瑞王,打破了水流觞史上最年轻亲王的纪录,其母白昭仪更是被册封为白妃。

    玲珑觉得皇上这么高调,要么是老了疯了,要么是另有所图。她自然不信皇上是老糊涂了。

    歪在罗汉床上,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账册。豆荚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一边做针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话,说到豆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羡慕难掩。

    玲珑知道她成亲也有一年了,肚子还没消息,又成天看着糯米,心里难免失落,当下劝了两句“不着急、慢慢来”之类的,就岔开了话题。豆荚也不是个钻牛尖的,当下抛开来说起后厨的八卦。

    水流觞从外边回来,带了一身汗,却乐淘淘地将一盒马奶糕递给玲珑,笑道:“我从宫里拿回来的。你不是一直想再尝尝马奶糕吗?可巧匈奴国又进贡了,我从皇祖母那儿要的。”

    豆荚从水盆里拧了湿帕子递出来,闻言,笑嘻嘻地调侃:“王爷记性真好,进了宫,还不忘给王妃带东西回来。”

    水流觞擦拭了汗,听了这话,脸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玲珑恼她多嘴,瞪了豆荚一眼,训斥道:“还不快去给王爷倒凉茶!”

    豆荚也不怕,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转身溜出去倒茶。

    这边,玲珑眉开眼笑地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水流觞见她高兴,方再次露出笑容,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一个劲儿地催促:“你尝尝看,这东西可矜贵了,总共只有五盒。”

    玲珑看那精致的食盒里方方正正地摆了两排晶莹剔透的小糕点,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还泛着一股久违的奶香味。水流国没有奶牛,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奶制品了。再次闻到奶香,不由得犯了馋,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绵软香甜。

    水流觞得意地看着她陶醉的样子,笑问:“好吃吗?”。

    玲珑重重地点头,又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水流觞见她的眼里闪烁着期待与他分享的灿烂光芒,心下温软,张开嘴咬了。

    玲珑笑眯眯地问:“你从太后那儿帮我要糕点,太后没骂我是个眼皮子浅的,只知道吃?”

    水流觞早就知道她和太后不和,因为太后打心眼里不待见她的出身,又总找借口往幽王府送小妾。不过她向来都是拿装傻对付太后,表面上也一直保持着尊敬恭顺,让人挑不出毛病,是以也不在意她语气里的嘲讽,笑说:“我说了是我爱吃。再说皇祖母也只是愿意多说两句,不是刻意针对你。”他也听说了,太后心情不好,上次进宫没给她好脸。

    玲珑笑而不语,水流觞见她吃了马奶糕,又想起女儿来:“糯米呢?”

    “睡着呢。”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糯米精力充沛,从前是晚上精神,现在是白天不肯睡午觉。

    “凤谣带了蔚哥儿来,糯米和他玩了一下午累了。”与其说是玩,不如说是糯米欺负了蔚哥儿一个下午。

    “糯米是姑娘家,应该有点避讳才对。”水流觞皱皱眉。

    玲珑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说,愣了愣,忽然扑哧一笑,拍了他一巴掌,无奈地道:“她才一岁!”

    水流觞也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干笑两声,忽然转身道:“我去看看。”

    “她正睡着呢。你要是不出去了,就先去洗个澡吧。”

    水流觞这才想起自己一身汗,讪讪一笑:“那我先去洗洗。”扭身到浴室去了。

    等他从浴室回来,糯米已经醒了,正坐在玲珑身上爬来爬去,见到他,开心地张开双臂叫“爹爹”。

    水流觞的心顿时柔软下来,抱过糯米,高高地举起,听她咯咯地笑。但因为被玲珑训过两次,并没敢抛高高。

    糯米含糊不清地让他抛高高,他只装没听见,抱着她坐在玲珑身边,说:“父皇后天要带领群臣去围场狩猎。”

    玲珑一愣:“皇上的身体不好,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打猎?”围场狩猎春秋各一次是惯例,可皇上自打云皇后去世后,就很少再举行这样的大型活动了。

    “父皇近些日子身体好些,忽然忆起来年轻的时候百步穿杨,就又起了狩猎的兴致。”水流觞言语中有些惆怅。

    玲珑心里不以为然,她总觉得皇上怪怪的让人看不透,但又不好说什么,问:“去多久?”

    “五天。”

    “这么久?我去不了。”她微微皱眉。

    “你肯定去不了。你若想打猎,等生下孩子,我再带你去。”水流觞以为,她是遗憾她不能跟着去玩。

    “皇子们都去吗?”。

    “四哥告病。他身体一直不好,又不擅骑射。”

    玲珑点点头:“要不要派豆荚和丹心跟去伺候?”

    “不必,有入琴就够了。对了,弄画求娶豆萁,若是豆萁愿意,你就找个时间把他们的事办了。弄画也不小了。”

    玲珑呆住了,弄画那么漂亮的一个“伪娘”,居然要求娶豆萁那样一个容貌普通的姑娘?玄幻了!

    “谁在外面?”淡紫色的裙角在门外闪过,水流觞喝问。

    进来的是绯红着脸的豆萁,一张平凡的小脸写满了尴尬,倒比她平时沉默的样子生动几分,头压得极低地回道:“王爷,二门上传话,说东宫的叶詹事求见王爷。”

    水流觞见她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忽然觉得自己像八卦女,当下尴尬地将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咳,说声“知道了”,又对玲珑说:“我去看看。”起身,大步走了。

    玲珑觉得好笑,仔细打量了豆萁一番:眉眼修长,高鼻小嘴,清秀的五官组合在一张心形脸上,并不算出彩。如果非要说特点,估计就是那沉默的个性了。说的好听点是沉稳,其实就是木讷。

    豆萁在玲珑戏谑的目光下,头越来越低,一张心形脸红得都能溢出血来,绞着双手,急急地说了句:“小厨房里还炖着汤,奴婢这就去看着!”说罢,像后屁股有老虎追似的跑了。

    玲珑来不及叫住她,刚巧丹心端着一盅鸡汤进来,看着豆萁飞也似的跑出门,一头雾水:“豆萁这是怎么了?”

    “弄画求娶豆萁。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玲珑体内八卦因子膨胀,迫不及待地问。

    丹心听闻也愣住了,愕然地笑道:“豆萁和弄画公子?弄画公子样貌一等一,待人又和气,豆萁可真是……”

    她也觉得这事很稀奇,但又觉得这么想好像是看轻了豆萁,当下只是笑,心里很为豆萁高兴:“奴婢听司书公子说过,府里的不少小丫头心仪弄画公子,红月曾私下里和豆萁说弄画公子多么多么俊。结果豆萁撇撇嘴,说就算是弄画公子,等到了六七十岁,也跟门房的老孙头差不多。不巧这话被弄画公子听见了,之后弄画公子总是找豆萁麻烦。”


    第二百五十章狩猎


    弄画极重视容貌,拿他和满脸老年斑的老孙头相提并论,他自然气不过,这大概又是一起冤家变情人的“事故”。

    “你和司书私底下有来往?”玲珑似笑非笑地问。

    丹心一怔,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讪讪地低下头。

    “你明明喜欢他,干吗要拒绝?”玲珑最看不惯两个人明明互相有意,却纠结个没完。

    丹心闷了半晌,低着头道:“奴婢不配!”

    “他喜欢,你就配。你想得太多,对他也是种辜负。”玲珑知道丹心总是介意她是再嫁之身,尤其前夫还是因她而死。

    丹心却像只闷嘴葫芦不肯言语,玲珑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豆萁的事,她的态度虽然看出来了,可你还是去问问。若她同意,照豆荚的规格备份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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