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玲珑酿酒坊-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很喜欢她,从没把她当丫鬟。来福也很喜欢潘婷,潘婷还给来福做了两身衣服。

    陈关飞将玲珑房间隔壁的杂物间收拾出来,做成了一个小房间供来福居住。脚伤恢复后,玲珑发现,其实来福不过就是个机灵点的小毛贼,轻功并不高。

    玲珑带着来福经常往来于镇上和酒坊之间,来福对于玲珑经营酒坊一事,眉宇间逐渐流露出佩服。从那以后,才正式进入丫鬟的角色,称玲珑“姑娘”。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三,陈关飞带敏豪按规矩祭了灶后,一起在堂屋念书。潘婷则和玲珑、来福在厨房准备小年饭。

    掌灯时分,一场冬雨夹杂着细白的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润物无声。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吃饭时,陈关飞掩饰不住骄傲地说,以现在敏豪的水准,明年二月就可以去参加县试。只要通过县试,再通过四月份的府试,就可以去参加院试。院试通过后,敏豪就是秀才了。

    望着敏豪腼腆又掩饰不住喜悦的神情,玲珑很欣慰。

    晚上九点左右,大家散了,玲珑回到漆黑的屋里,轻车熟路地摸到桌前,拿火折子点燃蜡烛。

    窗外北风起,黑云涌,细雨已经渐渐停歇,变成了鹅毛般的雪片。风刮过窗棂,发出怪异的尖啸。

    玲珑忙过去想拉紧窗户,可手刚摸到窗框,一股强大的力道从外面推进来。窗是推拉式的,这股强大的力道猛地推向她,窗扇忽地被推开,紧接着一道黑影跃了进来。玲珑还没反应过来,黑影便咚地撞上她。

    玲珑被狠狠撞翻在地,那道黑影显然也被冲击力撞得不轻,闷哼一声,重心一歪,摔在她身上。玲珑只知道有人闯入,刚要惊恐地尖叫,对方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十分粗鲁。


    ☆、第二十四章 搜查


    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着淡淡的血腥气。玲珑正觉得两眼冒金星,忽然,一只冰冷的手卡上她纤细的脖颈。那只手很大,指腹上有些许薄茧,她刚感觉仿佛磨砂膏擦过皮肤,那五根手指突然发力捏紧,让她大痛,觉得窒息的同时,舌头差点被挤出来。耳畔,恍若鬼魅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别出声!否则要了你的命!”

    玲珑心中一凛,就在这时,远处黄狗高声吠叫,杂乱的奔跑声混合着喝吼声在外头响起,西边还有拍门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村上空,夜色下,凸显紧张。似乎有不少火把,笼罩在乡野间,映红了半边天。

    吉祥村从未出现过如此大的骚动,看来似乎有大事发生,玲珑顿时有些慌乱,忙努力平抑住紧张的心跳。

    外面的骚动肯定是因这个黑衣人而起,她下意识望向压住她的人。

    似乎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蒙着面看不清容貌,但她潜意识里认为他肯定是个英俊的男子,因为他有着一双灿若星辰,但却冷若寒潭的眸子。

    此时,外头的骚动越来越大,粗暴急促的拍门对象正是隔壁的酒坊。酒坊每晚有人值夜,晚间的山野很寂静,那门拍了两下之后,玲珑就听到大壮爹的应和声。这边……

    “我不是坏人。你让我躲一下,一会儿他们来了,别说出去,不然,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我很难保障。”黑衣人说话时的气息有些不顺,仿佛在忍耐什么,可恐吓的语调却冷酷得淋漓尽致。

    威胁!**裸的威胁!

    玲珑的心口聚起了一团怒火,明明是他给自己惹来了无妄之灾,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恐吓她!简直不要脸!

    可是这不满只能埋在心里,她可承担不起惹怒暴徒的后果。于是她无害地看着他,乖乖点头。

    那人分明看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可却立马消失了,仿佛他看到的只是幻觉。下一秒,她的眼神竟变得澄澈纯洁,好似一只温驯的小羊羔,这让他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现在我放开你,你别叫。”他说着,放开捂住她嘴的手,握着她脖子的手也缓缓松开,但手指正好压在她的喉咙上,只要她的声带一动,他就会立马捏碎她的喉咙!

    见她真的没出声,他才完全放开她,站起来。动作时,仿佛感觉到疼痛。虽然他咬牙硬挺,但那苍白的额头上剑眉微皱,还是被玲珑捕捉到了。她知道,他受伤了。

    她警惕地观察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对方也由于她的动作,警觉地看向她。当她站在他面前时,他才看清这居然是个小姑娘,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别的小丫头遇到这种事应该怕得抖如筛糠才对,可她的眼神却镇静且老成,似乎有点不一般呢!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兴味和一丝隐隐的杀意,顿时心下骇然,面上终于流露出几分紧张。

    那人见状,面巾下唇角一勾,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的镇定是装出来的!

    玲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笑意,觉得他似乎在嘲笑他,心生恼意,指着后窗冷冷地道:“后院有地窖,隔壁是酒坊,只有看门人。”

    一句话已说明一切,冲天的火光逶迤而来,飘到大门外,隔着砖墙也能很清晰地看见。粗暴的砸门声伴随着刺耳的叫嚷:“开门开门!官兵搜查!开门!”

    居然是官兵!

    玲珑心中紧张得怦怦直跳,果然是无妄之灾,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江洋大盗吧?!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回头,可那人已经不见了,她居然连他离开时的声音都没听见!

    她心下的惊骇更浓,这时她听到外头敲门声越来越粗暴,陈关飞已经大声答应着去开门。她的心咯噔一声,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遍屋子,确认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会连累到家里后,才解扣子弄乱头发,装作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开门去院里。

    潘婷已经出来,一手搂着敏豪,召唤叫玲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怕她害怕。来福贴在潘婷身旁,也有些惊慌,亏她还自称是神偷。

    一帮穿皂服、配长刀的官兵气势汹汹地进来,恶声恶气地问:“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偷跑进来?”

    “回官爷,小人不曾看见。”陈关飞虽自称“小人”,语气却不卑不亢。

    为首的官兵长哼了一声,命令:“搜!”

    此话一出,一群人跟饿狼一样扑进各个屋里,翻箱倒柜、横冲直撞,简直就是鬼子扫荡。一时间整个陈家被这些人折腾得鸡飞狗跳。

    临了,兴奋扫荡的官兵们终于平息下来,有人来报告:“报告头儿,没人!”

    头儿不耐烦地皱皱眉,恶声道:撤!“于是,稀里哗啦,一群人如潮水般卷了进来,又如飓风般退了出去。通天的火把长龙朝南边奔去,熙攘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某些官兵对加班的不满声,接着是长官的训斥声。

    渐行渐远之后,小山村终于安静下来。玲珑猜测,接下来隔壁的林家村恐怕要鸡犬不宁了。

    吉祥村又恢复了平静,此时潘婷忽然“哎呀“一声,一拍大腿,扭头就往屋里跑。陈关飞和玲珑正不解,隔壁看门的大壮爹苦着脸跑进来,哀声道:“东家!那群人临走时扫走了十二坛酒,我拦也拦不住!”

    自从酒坊扩建后,所有人都改口称陈关飞“东家”,称玲珑“少东家”。玲珑虽没制止,但每次听到“东家”这词,总会联想到黄世仁。

    “算了,民不与官斗,扫走就扫走吧。”陈关飞叹了口气。

    “这群人,简直就是强盗!”大壮爹很心疼那几坛酒。

    “可不是强盗么!”潘婷出来,愤愤地附和,“王八羔子,偷了我的两匹布料、三贯钱也就算了,居然连玲珑买给我的玉簪也偷走了!”她气愤地鼓着腮骂。

    “算了娘,破财消灾。”玲珑笑道,幸好家里的积蓄都埋在菜窖里,不然,今天这一场扫荡得让她破产。

    难怪古人道,官匪一家!


    ☆、第二十五章 是他?!(一更)


    等了一会儿之后,确定没什么事了,潘婷让大家都回去睡,玲珑往西厢房走去。

    站在门口,有股阴风吹得她毛毛的。她蹙了蹙眉,有点不敢进去。旁边的来福疑惑地问:“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玲珑干笑了笑,一咬牙,推门进去,关门再回过身,顿时心中一抖!

    房里的蜡烛已被官兵顺走,漆黑的室内,只有后窗渗进来的一缕月光照在炕上。此时,那缕月光正笼罩在一个人身上,黑衣人盘腿坐在那里,闭着眼,似乎在运功打坐。

    玲珑倒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努力镇定下来,摸到柜前,翻出新蜡烛点燃,特地多点了几根,以驱散自己的害怕。

    其实她进来后,黑衣人就已经睁开眼睛,她的倒吸气声他听见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玲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叉腰站在他面前,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黑衣人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冷得发亮,让玲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被鬼面阎罗给盯住了。她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男人,如此地有压迫力,让与他对视的人不自觉地畏惧,想退缩。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喉头滑动的声音刺耳得让她的心跳了一下,可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力,面前的这个定时炸弹,她可不想给自己平静的家带来隐患:“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一定,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半晌之后,他终于冷冷地回答。

    玲珑忽然觉得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很欠抽!

    可惜她没能耐抽他:“你呆在我家,会给我家人造成麻烦。”

    “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你只要瞒着你家人就可以了。”

    “你是杀手?”她问。

    “不是。”他答。

    “那是强盗?”

    “不是。”隐忍火气的回答。

    “难道你是小偷?”

    “你问得太多了!”他压低声音,火气转化成了威吓的语调。

    “那他们为什么追你?”察觉到他的怒意,可她还是不怕死地追问。

    “不关你的事。”一句冷语瞬间将玲珑冻成冰块。

    “你藏在我家,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危险吧。”

    “你再啰嗦,我就杀了你!”黑衣人眼眸中冷芒暴闪,带着警告直视她,浑身散发出一股狠厉的杀意。

    玲珑心头一跳,彻骨的冰冷让她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她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窝火,可又真的不敢惹怒他,只得低下头,明明是在表达不满,可说出口来却声若蚊呐:“不懂感恩的家伙,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黑衣人眉一挑,望着她气嘟嘟的样子,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大声说,我才听得见。”

    玲珑心中一凛,抬起头,慌手慌脚地立正站好,急切地澄清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随便嘟囔几句!”

    “你在嘟囔什么?”不知为何,他居然起了逗她的念头。

    “我……哦!我在嘟囔,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家里的菜该下蛋了,鸡该施肥了,明晚的月亮一定好看极了!呵呵……呵呵……”她干笑着。

    “扑哧!”黑衣人忽然笑了,继而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得欢畅,那声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悦耳得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玲珑却没工夫欣赏,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顿时头皮发麻,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鸡该下蛋了,菜该施肥了,总之,我要睡觉了,你自便。”她越说声音越小,硬着头皮,快步走到炕沿,却忽然眉一皱。

    “你受伤了?”她问。

    “嗯。”他淡淡应了声。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药和绷带,重新回到他身边:“衣服脱了,我帮你包扎。”

    “不用了。”他回答的语气有些别扭。

    “可你把我的床单弄脏了!”玲珑有些窝火,他弄脏了她心爱的床单,造成这条床单再也不能要了。

    他低头,这才发现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已经粘到了床单上,染红一小片。他无语,又有些歉然。

    “脱衣服!”她皱眉,又说了一次。

    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自己包,你先出去。”

    “你够得着吗?”她蹙眉反问。

    他无言反驳,她有些不耐,道:

    “快脱!你是男人,又不是大姑娘,脱个衣服干吗扭扭捏捏的!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冷眼扫来,让她顿时噤了声,吞了吞口水,可仍顽强地坚持立场,小声道:“脱呀!“

    终于,他开始慢慢脱下夜行衣。

    玲珑瞪大眼睛,盯着他缓缓地脱下衣服,露出精壮健美的胸膛,双眸开始冒出灿烂的绿光,喉头再次艰难地吞咽了下。

    好完美的身材!

    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强劲有力的手臂,内蕴十足的六块肌肉,圆润诱人的红豆,形状性感的肚脐,再往下……

    “看够了没?”这丫头才多大,他怎么感觉她盯着他时,仿佛狼眼一样直冒绿光。

    “哦!哦!”玲珑连连点头,随口赞道,“身材不错!”

    “你……”他没想到她真起了色心,气噎,脸窘得发红,幸好光线暗,看不出来。

    玲珑抬头,目光落在他的面巾上:

    “你干吗不把脸露出来?”

    “看到我的真面目对你没好处。”他别过头去,冷哼。裸着上身在她面前,让他有些尴尬。

    她却一把拽下他的面巾。他心一沉,吃惊地回过头,暗骂自己怎么会对她放松了精神,失去了警惕!

    俊美无俦的脸孔映入眼帘,却在玲珑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失声惊呼:“是你!”

    黑衣人蹙眉,不解地望着她吃惊的表情,问:“你认识我?”

    玲珑语塞,他忘了她!不过这也不稀奇,那次在小树林,他杀了络腮胡他们救下母女三人,那也只是偶然路过所为。他身边有四个家仆,穿着非富即贵,对她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记得?!

    心里虽有些失望,可那段回忆实在不怎么好,再说当时他还踹了她,忘了更好:“只是远远看过一面,你手下曾救过我。”

    “是吗?”水流觞蹙眉,回忆了下,却没印象。看她不太想说,且对他没有恶意,他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就没追问。

    玲珑拿过毛巾给他擦拭伤口。伤在后肩,深约三寸,皮肉外翻,显然是被剑气所伤,血流不止,模糊一片。

    如此严重的伤让她心中颤抖,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她明白,只有经常受伤的人才会这么不在乎。好不容易止住血,她下意识地小心为他上药,用绷带包扎。

    整个过程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她收起药,撤了床单换上新的。水流觞见她忙来忙去,觉得有些闷,忽然问:“你叫什名字?”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何时做过如此无聊的事,明知是萍水相逢,却浪费口舌问一些无关紧要。

    玲珑微怔,回答:“陈玲珑。”

    “玲珑?玉玲珑的“玲珑”?”

    玲珑点头,水流觞上下打量她,调侃:“你可不像玉玲珑,倒是像一朵向阳花。”


    ☆、第二十六章 色狼,看拳!(二更)


    玲珑满头黑线:“我哪里像向阳花?”

    “太阳挂在哪儿,你就向着哪儿。”水流觞歪在棉被上,拉着长声笑道。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她,她不满地盯着他。

    “夸你识时务。”他好整以暇地解释,在发出第一个字时,嘴唇慢动作地张开弧度,慵懒魅惑。

    玲珑总觉得他其实是在警告她:“我可没听出你是在夸我。”她将被扔在地上,铺好,抬头见他仍纹丝不动,道:“你睡地下!”

    “为什么?”他不悦地抽了抽眉角。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

    “那你睡地下。”

    “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让女人睡地下!再说这是我家,凭什么我睡地下?!”

    “那就都睡床,反正床这么大。”他说着,扑倒在褥子上,感觉着,道,“这床太硬了,再给我铺一床被。”

    玲珑只觉得太阳穴在跳,貌似她不是他的丫鬟吧?

    拾起地上的被扔在他身上,她一字一顿地讽刺:“不好意思,少爷,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被,这不是您府上,麻烦您就将就一宿吧。”

    水流觞将盖在头上的棉被扯下来,毒舌道:“脾气这么坏,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不劳您费心。”玲珑将长抱枕摆在中央,“这是界限,别过界。”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白送上门我都不稀罕!”水流觞伏趴在炕上,闭着眼,懒洋洋地说。

    玲珑瞪着他气定神闲的脸,再次涌起了一股想抽他的冲动,可她打不过他,只得拼命告诫自己淡定,终于淡定了下来,下地吹灯,脱掉外衣,一溜烟钻进自己的被窝,背对着他睡下了。

    她没看见,她背后的水流觞正感觉着她的情绪,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容。

    不知为何,这个小丫头总是让他有一种想逗她做出各种表情的冲动,他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人了,看来今天这一场误打误撞也不算亏。

    夜幕卷起,晨鸟争鸣。

    朝晖穿过清晨的薄雾,渗入雪白的窗纸,照在玲珑的眼睑上。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好重!仿佛被千斤巨石压身!朦胧中,她看见一只面目狰狞的鬼正趴在她身上,对着她吐出血淋淋的舌头,她的胸口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道金灿灿的光照在鬼的身上,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玲珑浑身一颤,猛然间惊醒过来。

    环顾四周,三魂七魄终于归位,她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又一个明朗的早晨,她愉快地伸了伸腰。

    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到,明明已经从梦中惊醒,可怎么梦里被恶鬼压身的感觉还是存在。她皱起眉,下意识往床里看,这一看差点没蹦起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伏趴在她身旁,竟把她当成了大抱枕,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俊美无双的脑袋正压在她的胸口,薄抿的嘴唇正对着她还有待发育的小笼包。色狼!

    她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没想起来这是谁,只知道大早起来有只色狼在她的床上占她便宜。

    “啊!”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怎么了?”水流觞被吵醒,慵懒地揉着眼睛半抬起身,睡眼惺忪的样子居然不同于以往的冰冷,竟带着稚儿的纯真。

    “砰!”一记重拳在他睡意朦胧时,击中他的左眼眶。

    “咣!”水流觞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重重地撞在墙上,撞裂了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气,终于清醒过来,狠狠地瞪向她,“你疯啦?!”

    玲珑抱住自己,谴责地回瞪他:“色狼!”

    “玲珑,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叫声惊动了潘婷,她连忙过来敲门。

    玲珑这才想起二人的处境,定了定神,高声道:“没事,娘,我做噩梦了!”

    “要不要娘进去?”潘婷还是不放心。

    “不用,我马上就起来。”她忙道。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早晨仍旧很美好,可室内的温度却骤然下降。玲珑与水流觞对峙数秒,终于,在他的强压下,她再次败北,跳下床穿好衣服,临走时提醒:“老实呆着别出去,免得被发现!”

    “不用你操心。”

    “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大色狼!”她出了门,狠跺脚。

    屋里,水流觞捂着黑眼圈,疼得咝咝抽凉气。

    简单梳洗过,玲珑端了盆热水回来,重新给水流觞包扎。水流觞用热毛巾敷着青肿的眼眶:“下手真狠!”

    “谁让你睡觉时占我便宜!”

    “我那是夜里太冷,把你当被子了。就你这么个骨瘦如柴的小丫头,有什么便宜可给我占?!咝!“她重重往他伤口上一按,他再次倒吸了一口气。

    迅速收起药和绷带,她又道:“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去我爹那儿给你找一套。”说着出门去。

    “心狠手辣的丫头!”水流觞嘀咕。

    潘婷早上去了郑屠家,陈关飞此时应该在酒坊。玲珑像个小偷,蹑手蹑脚地来到正屋,悄悄闪了进去,关门,这才吁了一口气: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她屋里藏个人!

    “玲珑,干什么呢?怎么偷偷摸摸的?”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玲珑吓一跳,回过身,陈关飞赫然入目,顿时让她干笑得嘴角直抽:“爹……爹!你怎么还在家?”

    “我不在家在哪?”陈关飞疑惑道。

    “你不去酒坊吗?”

    “等会儿再去,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坛子都做好了,可花雕还是没酿出来,下次霍老板再问起,说咱们不拿他当回事,看爹你怎么回!好啦,爹,你快去看着,尽快把花雕酿出来!快去吧!”她不由分说,将陈关飞一路推出门,挥手送别。

    眼看着他疑惑离去,玲珑赶紧钻回屋里,找了件衣裳抱了就跑。不料刚出门,竟一头撞上了陈关飞。

    “爹,你怎么又回来了?!”她嘴僵地讪笑,眼珠咕噜乱转。

    “我忘了带钱袋。你拿我衣服作什么?”

    “呃……哦!我是要帮你洗衣服!呵呵!”

    “可这衣服是干净的。”

    “呃……”玲珑低头瞅了瞅,的确是干净的,抬起头,认真地道,“我是想洗干净,用这件衣服做手工。爹,你就牺牲下,这件衣服送我了!我先回屋了!”说罢,一溜烟飞奔回屋,砰地关上门。

    陈关飞摸着后脑勺,一头雾水。


    ☆、第二十七章 你……你摔出血了!


    玲珑趴在窗缝上,看陈关飞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只见水流觞盘腿坐在炕上,正盯着她。

    她嘴角一抽,将衣服扔给他:“换上吧!”

    水流觞接过来,略嫌弃地皱皱眉,但没说什么,抬头,静静地望着她。

    她被他瞧得发毛,弱弱地问了句:“干吗?”

    “你出去。”他低声说。

    玲珑微怔,才明白过来,脸一红,扁扁嘴,扭身出去,关上门,嘟囔:“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家,这么不客气!”

    她到厨房去看前天开始泡发的豆芽,正在给黄豆浇水,来福挎着菜篮子,嘟着嘴进来。她奉潘婷之命,今早去了村东头的集市卖菜。她将菜篮子放下,站在玲珑身后,愤愤地道:“姑娘,我要改名!”

    “为什么?”玲珑专心致志地浇黄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大壮哥看见我都会笑,原来他家的狗也叫来福!”

    玲珑扑哧一笑:“你想改成什么?”

    “不知道,姑娘给我起个吧。”

    玲珑捏起一粒黄豆:“那就叫‘黄豆’?”

    “真难听!”来福扭着脸。

    “豆芽?”

    来福想了想,摇头:“不要!”

    “那就叫‘豆荚’,再不要你就自己起。”

    来福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终于做出决定,郑重点点头:“那我就叫豆荚吧!”

    于是来福正式更名为“豆荚”。

    两人做好早饭,潘婷回来了,让敏豪去酒坊叫回陈关飞,一家人在堂屋围桌吃饭。

    玲珑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杂面馒头,一直在找机会下手,眼神闪烁,连她自己都觉得贼眉鼠眼的。

    “玲珑,瞅什么呢?饭都凉了!”潘婷注意到她诡异的表情,笑道。

    “啊?哦!”玲珑嘿嘿讪笑,连忙低头快扒拉几口饭。

    饭后,玲珑东张西望见没人,就踮起脚尖进了厨房,还回头瞅瞅。

    “姑娘,你干吗呢?”正在洗碗的豆荚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玲珑吓了一跳,回过头,道:“哦,没事!”快速奔到灶台前,掏出俩馒头塞进怀里,一溜烟跑走了。

    豆荚莫名其妙:“姑娘平时最讨厌杂面馒头了,怎么今天总盯着,还偷吃,难道肠胃出毛病了?”

    玲珑飞奔回屋,关上门,走到水流觞面前,亮出馒头:“呐!”

    水流觞看着两个杂面馒头,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

    “杂面馒头,不认识?”

    “怎么这个颜色?”

    “因为是杂面的,多吃粗粮身体好。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拿走!”

    水流觞接过来,瞅了瞅馒头,又瞅瞅她:“没菜吗?”

    “你现在是在躲避追捕,拜托有点觉悟好不好,有的吃就不错了!”

    水流觞扁扁嘴,拿着馒头放在嘴边,慢慢地咬了一口。玲珑看着他,暗叹,不愧是出身贵门,就连吃馒头的动作都能这么优雅,仿佛他不是坐在炕头吃杂面馒头,而是坐在高级酒店吃皇家甜点。

    忽然,玲珑觉得小腹隐隐抽痛,不过她并没在意,包起夜行衣和染血的被单就要往外走。

    “你拿那些干什么?”水流觞问。

    “当然是去烧掉,这可是我窝藏逃犯的证据。”玲珑说着,大步出去了。

    水流觞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这丫头做事还挺周全的!

    玲珑到后院去烧包袱,由于风过大,烧出的灰扑得她满脸都是,呛得她直咳嗽。毁灭证据后,她直奔浴室,快速洗去满头灰尘。

    洗完澡,正在穿衣服,忽然,只听外头敏豪一边往她屋子走,一边叫嚷:“姐!姐!”

    玲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耳朵里听着敏豪离自己房间越来越近,这要是他进去,那可就穿帮了,万一屋里那人再对敏豪不利……

    虽然他未必是个坏人,可危险时刻逃犯是绝不会让自己暴露目标的。

    她惊出一身冷汗,也来不及把衣服都穿上,披了一件小袄就砰地打开门,道:“小豪!”

    “姐,你在这儿!”敏豪笑着跑过来,说,“卢小刀他们家已经回来了,你准备的点心呢,我给他家送去。”

    玲珑恍然,“哦”了一声,这可是大事,忙像跑解马似的奔回屋里。上身只穿着里衣,外系小红袄,下身穿了条白色撒花紧腿裤,其实就是改良版秋裤。

    卢小刀是敏豪的好朋友,他爹卢秀才是禀生,参加县试的人必须要禀生作保,所以玲珑一直让敏豪和卢家保持友好关系。这次卢家探亲归来,敏豪自然要携礼登门拜访。

    玲珑让敏豪先回屋换件衣服,敏豪听话地去了。玲珑回到屋里,搬凳子放到衣柜前,站上去。她在镇上最好的点心铺子买了一盒点心,因为怕丢了或被偷吃,一直放在衣柜上。她踮起脚尖去够柜上的东西,由于个子不高,外衣又短,这么向上一用力,很自然露出了一小截腰身。

    她虽然在古代呆了一段日子,可现代人的思维并没消退,露腰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

    可水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