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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玲珑酿酒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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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笑吟吟地道:“说了你也不会信,只有事实摆在眼前,人才会相信。你从京城跑到聊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你现在担心的应该是太子监国的事。”玲珑翻了个白眼,说。
“仗没打完,他不会轻易动作,更何况父皇这次病得蹊跷,也不排除是在做测试。我担心的是倾城。”
“我想,侯爷不会没留后手。”玲珑思索着,沉声说。
水流觞点点头。同样陷入了沉思。
花家的产业正在进行查抄清算,尽管由于家业庞大还没核算完,可就目前的结果来看,花家的底子早已被掏空。还能盈利的产业所剩无几。这是水流苏绝没想到的,他隐隐察觉到也许这是花倾城动了手脚,可就算知道也碍于身份无法行动。纵使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玉兔端着银耳汤来到大门紧闭的玉芍殿,叩门进去。玉美人静静地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面前的桌面摆着的是刚刚水芙蓉差人秘密送来的锦盒。她放下银耳汤,望着玉美人凝重的脸,有些担忧地道:“太子妃?”
玉美人将手里的纸张紧紧地握成一团,唇角漾起冷酷的笑意:“青溪侯,人死了也不忘摆我一道!”
玉兔心一沉。忐忑地看着她。玉美人沉默了半晌,咬咬唇吩咐:“去准备火盆。”
玉兔凝重地应了声,快步去准备。玉美人将锦盒内的纸张账册一件一件地扔进火盆,看着它们逐渐燃烧成灰烬。
当今皇上夺位之时,玉家和花家都是凭借着表面上保持中立。才平安度过了那段敏感时期。可玉家当时暗地里支持的是肃亲王,也就是皇上最为憎恨的兄弟,而那些证据居然被花家掌握了!
若这个消息传到皇上那儿,薄情冷酷又对过去存在心结的皇上势必会一怒之下,将玉家斩尽杀绝!真是个上好的要挟筹码!用这么重要的证据只想保住自己孙子的一条命,青溪侯还真舍得!
“审时度势,不贪不嗔,死后还能守住家族的根基,青溪侯这只老狐狸。我果然望尘莫及呢!”玉美人将最后一张纸扔进火盆里,望着那跳跃的火苗,冷冷一笑。
“姑娘也是优秀的家主,玉家能撑到今天全凭姑娘的能力,老太爷和老爷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倍感欣慰!”玉兔忙说。
玉美人只是惨淡一笑。默然无语。
天气日益寒冷,入夜,玉芍殿早早地烧了地龙。子时,玉美人刚刚沐浴过,桃红色的宽松袍子衬着泛着水汽的雪白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尽显妖娆。她像只寂寞的游魂缓步回到寝殿,绕过碧莹莹的翡翠珠帘,抬起头,却愣住了。
垂挂着桃粉色绣金芍药纱帘的紫檀木大床上,水流苏身穿藏青色单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润地垂下来,正歪在蓝底白花宫锦靠枕上看书,平和优雅,像一幅极美的画。听到脚步声,他偏过书卷望过来,漆黑的眼底漾起一抹惊艳,簇起两团火苗。
“你好久没过来了。”她淡淡说。
“朝中事太忙,每天都很晚,我就没过来打扰你。”他微笑着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兴奋和悸动,他低下身子,将嘴唇落在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上,陶醉地轻笑道,“小玉,你真美,只有你才配统领六宫、母仪天下,将来你一定会超过云霓裳,成为水流国最美的皇后。”他闭上眼睛,享受着细吻她滑腻肌肤的绝佳触感。
她一把抓住他覆上她胸前的手,他微怔,抬起头,双眼迷离地望着她。她妖冶一笑,手突如其来地用力,将他重重地抛在床上。水流苏背对着床板狠狠地摔在床上,疼痛里竟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快感。她像一条性感的花蛇,诱惑地俯上来,媚眼妖娆,白玉般的手摩挲着他微刺的下巴,带有一丝蛊惑地呢喃:“比起入主椒房宫,我对你更有兴趣,你猜,我对你的这种迷恋会持续多久?”
他颜色浅淡的唇扬起一抹摄魄夺魂的微笑,大手抚上她的脸庞,柔声回答:“我会让你迷恋我一辈子。”
半抬起身,深情款款地吻上她的嘴唇,曲意迎合,极尽温柔。她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多少个女人都不会像她能带给他肉体和灵魂同时体验到的酣畅淋漓的颤栗。
他迷醉地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臣服讨好,仿佛她是女王一样的存在。麻痹般的陶醉感倏然穷生,那犹如要灼烧肌肤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渗入体内一般。身体仿佛融化了一样。他理智全无,只想狠狠地宠爱她,狠狠地宠爱,到了想把她彻底摧毁的地步。
这份狂热地渴求的冲动。只有对她才会产生。
桃粉帐内,那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战争……
烛台上的红烛爆了个花,玉美人蜷缩在鲜艳的大床中央。桃红色袍子宽松地套在身上,暴露在外的白皙锁骨布满了青紫的吻痕。乌黑油亮的发呈放射状铺在床上,好似一朵妖冶的大丽花。水流苏背靠在床头上,餍足地望着她优美的脊背。暧昧的沉寂,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低声开口:“流苏,你的孩子只会由我来生吧?”
“当然。我们的儿子会是最出色的孩子。”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墨翟如何了?”顿了顿,她突然毫无预兆地转移话题,问。
“还躺在床上,他出乎意料地信任我呢。”他冷笑,“父皇虽然一直想拔掉墨家。却忌惮墨翟,与其怂恿父皇出手铲除墨家重新收编,不如像现在这样,一方面让父皇忌惮不敢贸然动手,一方面我暗中收了墨家军。”
“你真信任墨羽吗?他可是非常迷恋幽王妃。”
“与其说信任,不如说我许给他的利益完全值得他替我卖命。只有在墨家取得地位,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更何况,哪个男人不希望出人头地,御林军副统领和镇国公的地位相比。傻瓜都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玉美人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水流苏从来就不信任任何人,最能让他放心的是利益交换。就在这时,他忽然说:“小玉,肃亲王出现了。送来证据威胁我。”
玉美人眼眸一闪,水流苏接着道:
“现在正在节骨眼儿上,即使父皇病卧在床也不能大意,若被父皇知晓我曾经暗中结交肃亲王,以父皇的脾性,恐怕不只会被废位那么简单。”
玉美人沉默了许久,淡淡问:“所以呢?”
“我需要十万两除掉他。”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狠。
玉美人慵懒地翻了半个身:“玉家正在走下坡路,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周转。”
“可事不宜迟。再说当年我和肃亲王的那些交易,你起了主要作用。”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她冷笑。
“怎么会,我们是夫妻,是注定了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诚恳地回答。
“好动听的话!”她幽幽感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开始动作麻利地穿衣服。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她偏过头,望着他粲然一笑:“为了不成为秋后的蚂蚱,我要去筹钱。”她最后披上一条长长的黑斗篷,转身,扬长而去。
殿门吱呀一声合拢,她背对着门板,临着冰冷的寒风茕茕而立,一对粉拳越攥越紧。长长的指甲嵌进嫩肉里,涌出一股血腥。
寝殿内,水流苏耳闻殿门闭合,仰面倒在床上,胳膊搭上前额,目不转睛地望着棚顶的雕花,漆黑的瞳眸里是浓浓的忧郁……
大理寺专门收押政治犯的监狱,夜半时分,守门的士兵正一边烤火,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就在这时,两个黑影突兀地出现,前面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后面跟着一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冬天的大半夜,守卫森严的监狱前突然出现陌生人,官兵自然心中紧张,慌忙拿起兵器大喝道:“站住!什么人!”
“休得放肆!我家主子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三驸马!”曼珠柳眉一竖,亮出金牌高声呵斥。
士兵们慌忙对着令牌跪倒,曼珠沉声道:“开门!”
“可太子殿下有令,三驸马是重犯,谁都不能探视。”小兵为难地说。
“我也不行吗?”冰冷的声音,黑衣人脱掉兜帽,露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
二人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三……三公主!”
“就算被贬为庶民,我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太子殿下的亲妹妹,碾死你们就像碾死两只蚂蚁一样。你们,是想开门,还是想尝尝本宫的手段?”
小兵心惊地对望一眼,立刻打开监狱大门,点头哈腰地道:“三公主请!”
对于在皇家里地位仅次于大公主、即使被贬为庶民依旧被迎回皇宫的三公主,他们还是别得罪为妙!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碎长别离
恍若幽冥之狱的监牢,漆黑的氛围、发霉的石壁、燃烧的火把、阴冷的空气和有如鬼鸣的哀嚎,无疑让人胆颤心惊。
曼珠第一次来,小心翼翼地扫视周围,这里的可怕气氛让她的心突突乱跳。水芙蓉却面容平静地跟随牢头走下潮湿的石阶,经过一排排牢房,时而有蓬头垢面的囚徒像疯子一样地扑过来,尽管有铁牢隔着,可仍然很恐怖。
牢头慌慌张张地保护在水芙蓉周围,就怕吓着公主。快步来到最里边的一处暗室前,才松了一口气,赔着笑解了锁打开铁门,铁门发出吱嘎一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监牢中,让人毛骨悚然。
曼珠拿出一锭金子放在牢头手里,牢头眉开眼笑地收起来,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恭送公主探监,自己规规矩矩地守在门外。
花倾城除了脸色不太好,衣着打扮还跟从前一样,纯紫色的绣金锦袍和周围的环境极不搭调。牢房内虽然寒冷但却干净,毕竟是曾经的驸马爷,在没有接到特殊指示之前牢头也不敢怠慢。
门开时,他正歪在石床上望着从气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刚开始他还以为进来的是狱卒,就没回头,顿了顿,突然察觉到气息不对,疑惑地回过头,眼前那个瘦弱的身影让他双眸一震,倏地站起来,却默默无言。
水芙蓉的眼波颤了颤,奋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停了片刻,缓步走到他面前,勉强一笑,轻声问:“还好吗?”
花倾城忧郁地望着她,袖子下的手攥了攥,终于克制住想要去抚摸她脸庞的冲动,别过头去。沉声道:“明明身子虚弱,不好好将养,还跑到这么阴冷的地方来,快回去吧,我不要紧。”
水芙蓉以为他不想看见她,哀伤地垂下头,苦涩地笑了笑:“我今天是来给你传话的,玉美人会保你一命。西部的商号玲珑也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姑祖母你不必担心,虽然青溪侯府被封,可姑祖母已经被父皇接回宫里去了。她是父皇的亲姑姑。没人敢不敬。姑祖母要我告诉你,不必担心她。保住了你就等于保住花家,你活着,花家再起指日可待。她为你赢得了这两年,也算完成了侯爷的交代。她现在只想早日去陪侯爷,叫你不用想着见她,也不必太伤心。”
悲戚落寞的叙述口吻在他的心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他望着她强忍住泪水的模样,怜悯之情刺痛了他。凝声问:“那你呢?”
“我?”她愣了一下,对上他的目光,又怕被看穿似的慌忙转移视线。别过头去,装作不经意地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强笑道,“父皇已经默许我回宫了,我会好好照顾姑祖母的。虽然被贬为庶民,但毕竟还有血缘在,我已经自请等姑祖母不要紧了以后,就去玉佛殿清修。”
“清修?”花倾城震惊地重复。
玉佛殿虽然在皇宫内,却是一座庙宇,是皇家私人礼佛修行之所,一些作为牺牲品的妃子和公主会被送到那里,说是修行,其实就是被圈禁,将终身失去自由。
“嗯。”她重重点头,笑道,“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即使是皇祖母也无法让我名正言顺地回宫,所以玉佛殿是我最好的选择。不过皇祖母会照顾我的,毕竟我是她老人家从小养大的孙女,又没犯什么错,她很可怜我。”
花倾城只感觉一阵酸涩和悲凉,她竟然说“可怜”,祖母关照孙女只是因为“可怜”,那和关照一只流浪猫有什么区别!
“还有,”水芙蓉咬了咬嘴唇,强忍住泪笑道,“对不起了,孩子没保住,还被当成了召你回来的筹码。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我,应该也不会喜欢那个孩子吧。”顿了顿,她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个孩子,所以……”
话未说完,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紧紧地将她拥抱进自己的怀里。她重重地撞在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突然将她包围,好似有千万根针深深地扎进她的心窝。她的双眸倏地睁大,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你这个傻瓜。”他悲伤得像个孩子似的哽咽着,沙哑地说,“若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孩子?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水芙蓉闻言,忽然感觉到一阵心如刀绞,搭在他胸前的手抓住他的衣服越攥越紧。一瞬间,再也忍不住,仿佛爆发了似的放声大哭。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锤,重重地敲击在花倾城的心上。这一刻,他尝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痛苦滋味……
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在安宁下来的一瞬,她忽然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他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怔愣了片刻,她不可置信地轻声问:“你哭了吗?”
他没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她。刹那间,她的心像被生生地撕开了一样。犹如沉溺在水中一般的窒息,过了一阵,他终于放开她,幸好漆黑里看不出他通红的双眼。他拉住她的手,认真地道:“芙儿,若我能活着,我要带你一起走;若我活不了,你也不必进玉佛殿,去找玲珑,她会护送你去阿曼国。我在那里的产业会保证你这一生都富贵无虞。”
“你第一次叫我芙儿呢!”她眼角挂着泪珠,开心地笑了起来。
“芙儿!”他察觉到了她的抗拒,焦躁地低呼。
“你会活着的。”她握住他的双手,认真地微笑道,“这一天其实我们早就想过了,你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么,让花家平安地离开皇族视线,让家族顺利地延续下去,这是你作为家主的使命。而作为公主,不论是我还是姑祖母,从出生起就已经有了作为政治牺牲品的觉悟。只有我进了玉佛殿,父皇和太子才不会产生怀疑,你漂泊在外才不会太辛苦。”
花倾城的心再次被狠狠地一撞,握住她的手收紧。就在这时,曼珠的声音响起:“公……姑娘,时间到了,该回了!”
连“公主”的称谓都改了,花倾城听着只觉得异常刺耳,痛入心骨。水芙蓉深吸了一口气,逐渐抽出被他紧握的手,留恋、不舍、狠下心来装作无情。手终于抽回,她的心一空,慌忙将已经满溢而出的泪咽了回去,努力用平和的语调微笑道:“这次是好不容易求了皇祖母才进来的,所以今后不可能再见面了。我该回去了,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
说罢,终于狠下心放下始终悬空的手,咬咬牙,强迫自己转身。刚开步子,他突然一把拉回她,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哽咽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明明很轻,却震碎了她的心。他低沉着声音,认真地郑重保证:“芙儿,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等我!”
那是她今生听到过的最美丽的誓言,明明是那么地悲伤,却在她的心田上绽开了一朵美丽的彼岸花。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犹如圆润的珍珠,彻底打湿了他的衣服。良久之后,她嫣然一笑,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用尽全力推开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脸,毫不留恋地转身,逃也似的大踏步走出牢房。铁门上锁的声音同时刺痛了两个人的心,水芙蓉站在不会被人发现她哭泣的角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片刻,冷冷地对牢头道:“只要驸马爷在里头一天,就要好好照顾他,敢有一点不周到,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三公主您放心,卑职一定会好好照顾驸马爷!”牢头点头哈腰地赔笑。
水芙蓉冷峻地抿了抿唇角,努力维持着一个骄傲公主的威严,把全部的眼泪都吞进肚子里,昂首挺胸,款步离去。
花倾城背靠在湿冷的墙壁上,腿一软顺势溜下来,像一团虚弱的泥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就像沉溺于水中,他无法呼吸。终于,他抬起手捂住脸,触到一片寒彻骨的冰冷湿润……
十二月末,青溪侯之孙、奉恩伯之子花倾城因叛国罪和非法贸易罪被非公开处以绞刑。之所以非公开,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之所以留了全尸,也是为了皇家颜面。
紧接着,大年初二,当今皇上的亲姑母、昔日的青溪侯之妻、怀文大长公主水佩兰在她昔日的寝宫梓兰宫因病辞世。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几名子女和孙媳妇水芙蓉破例被准许入宫陪侍。在她辞世的当晚,她只留了水芙蓉一人,并在她的帮助下兴致勃勃地换上了自己最美丽的衣服。
即使年逾花甲,头发灰白,她仍旧选择将自己的美丽容颜保持到最后一刻,完美无瑕地走完这一生。
遵照遗嘱,她的葬礼并不隆重,这也解了礼部的难题。因为名义上水佩兰是罪臣之妻,皇上没下旨刨了花家祖坟就已经是皇恩浩荡。好在有皇帝的默许、太子的下令,水佩兰如愿进了花家祖坟,与青溪侯合葬在一起。
随着大长公主的葬礼彻底结束,随之而来,曾经的三公主水芙蓉正式进入玉佛殿带发修行,皇上亲赐法号“慈航”。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袋蛇引出的喜脉
冬季,随着气候越来越恶劣,战争也逐渐减少。
敌对双方非常默契,通常会趁着天气好时打两天,等到降温结冰之际再歇一阵。可这么一直拖着对两方都极为不利,粮草问题首当其冲,水流觞为此一筹莫展,估计夜郎国的将军也在着急,夜郎国的粮草远不如聊城充裕。
打仗的事玲珑是一点也帮不上忙,火铳的事告一段落,全权交给了西风瑾,她继续带领城里的女人有条不紊地做着后勤工作。就比如现在,非常时期人手不够,她自愿当起了火头兵,挥舞着炒勺站在大灶前炒菜。
已经除夕了,今晚特地换了菜单,除了日常的炒豆子,还有一道热热的土豆炖白菜。
外头又传来胜利的报喜声,厨房里的女人们全都沸腾雀跃,这些女人基本上都是士兵和民兵的家眷。豆荚从洗菜盆前欢喜地跳起来,笑嘻嘻地道:“王妃,王爷又打赢了呢!王爷真厉害,常胜将军!”
玲珑用炒勺将锅里的黑豆拨来拨去,道:“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成天在这儿炒菜都快吐血了,他要是还不赢,也太对不起我了!”
“说得这么轻松,早上也不知道是谁走路时被自己绊了三跤。”豆荚挤眉弄眼地说。
玲珑瞪了她一眼,就在这时,门帘子被掀开,高大的身影夹着冷风走进来,给狭小的室内带来一片阴影。女人们都大吃一惊,慌忙跪倒磕头道:“参见幽王殿下!”
“都起来吧。”水流觞笑说。顺着人群让开的一条缝一眼找到了玲珑,只见她荆钗布裙,头上还包着一条朴素的麻布头巾,靠在泥砖砌成的大灶前。胸前还横拿着一只硕大的炒勺。
他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偏过头去,捂住嘴唇。乐弯了腰。玲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都已经笑了好几天了,还有完没完啊!”
“对不起!对不起!”水流觞好不容易止住笑,满脸通红地直起身子,其他人早已窃笑着退出去,他重新打量了她一番,仍然没忍住再次大笑起来,“你别说。你穿这一身还真出奇的合适!”
玲珑满头黑线:“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水流觞摆摆手笑道:“我当然是夸你。朴素而天下莫与之争美,丹漆不文,白玉不雕,质有余。看到你这身打扮,我都想和你一起归隐山林去当个快乐农夫了。”
“农夫一般都不快乐。别随便幻想擅自羡慕别人的生活,那是很没礼貌的。”她蹲下去,往灶膛里添柴禾,站起身将土豆扔进锅里。
水流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忽然上前两步,从后面拥抱住她。他的身上有一股水汽,显然是刚洗过澡。每次从战场上回来,他都会先擦洗过才接近她,他怕她受不了血腥之气。毕竟刚来时她因为夜郎国的夜袭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疲惫,顿了顿,蹙眉,轻声问:“你没事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笑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她不语。她理解他的疲惫,除非是冷漠的杀人机器,正常人长期呆在战场上,经历着无数的厮杀死别,经历着从生理到心理最严酷的各种考验,都会感觉到身心俱疲,甚至会崩溃。她默不作声地任由他抱着,过了良久,忽然听他自我安慰似的咕哝了一句:“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玲珑讶然无语。顿了顿,他突如其来地轻声问:“玲珑,你怕吗?“
“怕什么?”
“战事失败、聊城破了、我死了。”
“放心吧,只要你不想死就不会死,即使聊城破了,那些人也会拼死保你出去,就连身为王妃的我,在关键时刻也只是替你挡刀子用的。”她盖上锅盖焖菜,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苛刻,居然会臆想我丢下你自己逃走。若我真那么做,你都不会生气么?”他煞有介事地问。
“只有你真那么做了,我才会知道我会不会生气。”
“听说你早上接到信鸽了。倾城和你联系了?”
“我只知道他平安出了水流国,余下的我也没兴趣,短期内还是不要联系得太频繁为妙,他有的是钱不会饿死的。另外,他和你合作的那些项目也已经正式由我接手了。”
他微微一笑,拥住她的手臂收紧,轻声叹道:“这一下我们完完全全地确立了合作关系,我早就知道,你果然不能小瞧呢。”
“怕我了?”她得意洋洋地笑问。
“觉得你很可爱。”他坦率地笑答,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突如其来的孟浪举动把她吓了一跳,脸刷地红透了。
“不过没想到倾城真的丢下芙儿独自走了!”他若无其事地紧了紧拥住她的双臂,感叹。
“水芙蓉是想保住他。不嗔不怨、宠辱不惊、自尊自傲,我还挺佩服她!”
话音刚落,门帘子又被掀开,花萼的双肩沾上了零星雪花,提着一兜子东西笑眯眯地走进来,见二人抱在一起,好奇地问:“你们成天抱在一起,就不觉得烦么?”
与此同时,跟在他身后的西风瑾脸色微僵,手中折扇捏紧了紧。玲珑无语地推开水流觞,没好气地问:“你们两个跑到厨房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送好东西,我前些天才发现,北门离鹤鸣山近的那片土包上居然有好东西。成天吃黑豆,今天是除夕,怎么也该改个样有点油水啊。”花萼一边唠唠叨叨地说,一边将手里的袋子打开。
玲珑疑惑地望过去,袋子里的东西让她一阵毛骨悚然,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喉咙发痒,胃袋里酸水不听指挥地往上反。她后脑勺发麻,直接一个箭步冲出去,扶着墙根大吐特吐起来。
花萼竟然拿了一袋蛇!
“你从哪儿弄来了这么多这玩意儿!”水流觞虽然不害怕,可那么多也觉得头皮发麻,皱紧了眉头问。
“现在正是冬天,蛇在冬眠么。我和风瑾掏了蛇窝,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多的。这东西烤了吃可香呢。”花萼委屈地眨眨眼,完全是一副好心被曲解了的模样。
水流觞已经出去,安抚着还在吐的玲珑,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西风瑾紧跟着出去,担忧地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花萼也丢下蛇袋凑过来,惊讶地问:“王妃,原来你怕蛇!”
“我就说让你别乱来,你偏不听!哪个女人不怕蛇!”西风瑾无可奈何地说。
“我以为王妃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嘛,她明明比男人还强悍,上次还帮人家截了一条胳膊,眼都没眨一下。”
玲珑本来已经不吐了,闻听此言,再次回想起前两天那悲催的助理医师经历,当时的血腥味仿佛还在鼻端,让她喉咙发毛,再次吐了起来。水流觞瞪圆眼睛训斥:“行了!你别再说了!玲珑,你不要紧吧?”
玲珑终于将胸口的翻江倒海压了下去,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她软弱无力地直起腰,水流觞忙扶住她。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面前一串金星星在闪,紧跟着双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水流觞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唤了几声也唤不醒,手忙脚乱地抱起她往屋里跑。花萼和西风瑾也被惊了一下,花萼一边跟着跑进屋,一边惊讶地说:“王妃居然被蛇给吓昏了!”
西风瑾强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心急如焚地跟到屋里。玲珑被水流觞抱到床上,花萼走上前,将两根细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诊了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水流觞心头一凛,忙问:“怎么了?”
花萼摆摆手示意他收声,再次诊了片刻,紧接着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会被蛇给吓昏。是喜脉。”
水流觞的脑袋里像炸开了一记响雷,震得他头昏眼花,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他愣愣地看着花萼,半天没反应过来,呆滞的表情像只滑稽的木偶。花萼好心地解释:“喜脉!你要当爹了!不对,你要当父王了!”
水流觞终于明白了,一瞬间,整个人闪闪发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竟给花萼带来了一种他周围忽然开满了鲜花的错觉。他欣喜若狂地坐在床沿,一把拉起玲珑的手。
花萼识趣地起身,将表情再次沉郁下来的西风瑾拉走。
玲珑很快就苏醒了过来,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水流觞那张笑容大大似乎有些痴呆的脸。她不可思议地问:“干吗笑成这样?你刚刚撞到门了?”
水流觞没理会她的调侃,激动地扑上来一把抱住她,欢喜雀跃地颤声宣告:“玲珑,我们有孩子!”
“哈?”玲珑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了,这些日子她都忙忘了,月信没来也没想起来,还觉得少了一桩麻烦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怀孕了!
她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嘴唇。他放开她,满眼温柔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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