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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玲珑酿酒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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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翎玉很汗地抚额,无语。这白痴,到底还是把身份给说出来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早知道他就该远远地围观,不该搭理他。


    ☆、第六十四章 芝兰玉树


    汤圆牌七皇子——水流景,正在唾沫横飞地亮自己的身份,那头“哒哒哒——”一队骠骑飞驰前来。

    打头一个微胖的随从见到水流景,差点没哭出来,直接跟皮球似的滚落马下,跪倒在水流景面前,哀声嚎道:“我的七殿下!奴才可找着您了!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奴才要是再找不着您,死的心都有了!”

    随从开口就是一副公鸭嗓,不男不女,似乎是个太监。

    水流景皱眉道:“行了,小铲子,哭什么哭?起来吧!爷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小铲子忙站起身,用袖子抹抹通红的眼圈。后头跟来的侍卫集体下马,跪倒,为首的侍卫带头道:“参见七殿下!”

    “行了行了,都起吧!”水流景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时小铲子已经抬起头,看见满脸青肿的水流景,顿时唬得魂飞魄散,这下可真哭出来了:“殿下,您的脸怎么了?是谁干的?完了完了,这下修仪娘娘非得宰了奴才不可!殿下,是不是这些刁民冒犯了殿下?奴才全都把他们绑回去给殿下处置?”

    他瞪着刚才围殴水流景的百姓,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只不过他那张圆脸做出这种表情,看上去实在有点可笑。

    然而百姓对皇权是相当敬畏的,一听他们揍的是七皇子,早就吓得魂飞九天,连逃都不敢,全都哆哆嗦嗦地跪下,哀求道:“七皇子饶命!七皇子饶命!”

    有几个胆小的汉子已经哭了起来,亏他们刚才还义愤填膺的。

    “殿下,把他们都绑回去?”小铲子气愤地询问。

    “小铲子,你别在那儿煽风点火的。七殿下,这事是你引起的,再闹出大动静,当心传到皇上耳朵里,惹皇上不高兴。”云翎玉在一旁凉凉地说。

    “云……云公子!”小铲子这才看见云翎玉,忙行了个礼,“奴才给云公子请安。”

    水流景听了云翎玉的话,鼓鼓嘴,手一挥,不耐烦地道:“算了算了,省得父皇知道了,又该骂我了!行了,一场误会,你们都散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百姓顿时如蒙大赦,一溜烟全跑走了,就连摆摊的小贩也趁乱撤了,整条街道霎时跟静街了一样肃静。

    玲珑站在街角,看到这儿,突然说:“墨羽,我看咱们还是自己去吃醉鸡。吧。”

    “好。”墨羽巴不得她离那些达官贵人远点。

    两人倒退了几步,从后面的一条小巷穿过去,前往位于淮萨河畔的和记酒楼。

    和记酒楼是淮萨河畔伫立最久的一座酒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带着一种江南独特的温婉优雅气质。

    小二热情地将两人请上二楼雅间,里头轩窗敞亮,画屏淡雅,户牖旁高悬青纱。客人斜倚栏杆,远远可闻渔父鸣榔。放眼望去,正是青烟薄笼一江碧水。

    两人刚坐定,小二正要招呼点菜,大门突然被推开,云翎玉闯进来道:“你们走得也太快了!”

    玲珑无语:他怎么跟来了?那个汤圆哪儿去了?

    她马上就知道汤圆哪儿去了,云翎玉走进来,后头正跟着汤圆水流景。只见他打量了四周一番,摇头嚷道:“这儿不好!不好!掌柜的,本殿下光临你们店,还不赶快开了楼上的牡丹阁!”

    跟在后面的掌柜点头哈腰地答应,急忙吩咐小二去办,接着继续弓腰赔笑。他那腰要是再弯下去,就得点地。

    玲珑一见七皇子来了,就算不想行礼都不行了。在小铲子凶恶眼神的压迫下,她只得屈身福了福:“民女见过七殿下!”

    “大胆!你一个草民,见到七殿下竟敢不下跪!”

    小铲子的呵斥引来墨羽的大怒,他刚要上前,玲珑一把拦住他。那头水流景却无所谓地说:“算了算了,你既然是跟着老云混的,礼就免了。小铲子,你去通政使府,告诉六殿下,我在牡丹阁等他。来的第二天,我就想跟他来尝尝这和记醉鸡的味道,可他偏说忙。他要是不来,你就跪着求他。他要是再不来,你就跟他说,他不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小铲子躬身应了一声,去了。

    牡丹阁是和记酒楼最大的包间,平日里非达官显贵不得入。一张鸡翅木大圆桌前,四个人坐着品顶级的雨前龙井。

    玲珑一边无趣地喝着,一边心里第一百零八次诅咒自己,好好的干吗要出来吃醉鸡,结果碰着了这帮祖宗!

    水流景却很活跃,一边用热毛巾敷脸上的青肿,一边对云翎玉道:“真不知道父皇干吗非把这个差事给我,还让六哥辅助我,直接让六哥来办不就完了!那些女子都失踪那么长时间了,官府都查不出来,我能查出来什么?我跟母妃这么说,结果母妃还训斥了我一顿。后来我一想,来南边也挺好,就当看景了,反正凡事有六哥。要是六哥都查不出来,那我就更查不出来了!”

    “殿下什么时候到的?”云翎玉问。

    “前天。”

    “前天?那我怎么没听到动静?”云翎玉早从线报中听说了两个皇子要来崇州的消息,可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

    “那是因为六哥非要微服前来。我说跟蓝衣卫一起走,他不答应,结果蓝衣卫今天才到。要是一起来的,我今天也不会被揍成这样。”

    他的抱怨刚落下,门忽然被打开,一名如芝兰玉树的男子缓步进来,带来一片柔和的阳光。

    他跟水流景差不多年纪,身材属于略微清瘦的类型。一袭青衣,材质是光滑柔软的上等蜀锦,花色全无,却并不显得单调,反而更加纤巧典雅。腰间玉带上垂着两颗圆润饱满的珍珠,珍珠下的绒带叠层九曲,手工精细得令人惊叹。

    那如瀑的长发一半被玉冠束起,一半则很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将他的脸显得越发秀气。温润的黑眸恍若被清泉洗涤过,晶莹明亮。鼻梁高挺,不似刀削般冷硬,线条柔美。颜色浅淡却泛着光泽的唇微微上扬,感觉他似乎总是挂着一抹淡笑。

    正是谦谦公子,温润似玉,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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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两种想法


    水流景乐呵呵地站起来,笑道:“六哥,你可算来了,咱们都等你好久了。”

    六皇子水流苏见他满脸青肿,漂亮的眉毛微拧起,关心地问:“七弟,你的脸怎么了?”

    水流景捂着脸上的淤青,嘿嘿笑道:“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六哥,你看我在街上碰见老云了!”说罢,蒲扇般的手猛地往云翎玉的后背一拍,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好在云翎玉是习武之人,不然肺子非得被他拍出来不可。他对着水流苏施了一礼,笑容里带着淡淡的疏离:“翎玉见过六殿下!”

    水流苏不可能没有察觉他的冷淡,可他丝毫没有被他淡漠的态度所影响,照样笑得温煦:“翎玉怎么来崇州了?在京城好长时间没看见你,原来你到这儿来了。”

    “奉家父之命,出来游学一年,看看水流国的大好河山。早就听闻这山南省人杰地灵,这儿的女子更是温婉水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来这儿好好地看看。”云翎玉又恢复了痞痞的笑容。

    “你也是来看姑娘的?哈哈,老云,你可真鬼!”水流景的大手再次在云翎玉的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陶醉得几乎都要流口水了,“这山南省的姑娘真真是温婉水嫩,一路看来,本殿下这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挠似的。哎,六哥,老云,咱晚上去画舫上尝尝新?”

    “七弟,咱们是来办案的。”水流苏温声道,目光掠过,落在云翎玉身后的玲珑和墨羽身上,微笑问,“这两位是?”

    玲珑屈了屈膝:“民女见过六殿下!”

    墨羽不甘不愿地也施了一礼:“草民见过六殿下!”

    两人谁也没下跪。

    水流苏却不以为意,云翎玉笑道:

    “他们两个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这姑娘是老云的新相好。”水流景猥琐地嘿嘿笑道。

    墨羽脸色一变,玲珑淡淡笑说:

    “七殿下误会了,民女与云公子只是萍水之交,七殿下的说法民女实在是担不起。”

    她刚一说完,就觉得一道审视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她下意识看过去,却触到了水流苏温润的眼眸。他冲她微笑了笑,举止高贵而谦和。

    水流景来了句:“也是,你还是个没长齐的小丫头呢,也不是老云的菜。行了,咱用餐,用餐!掌柜的,上菜!”他嚎一嗓子,外头早就准备好了的掌柜的急忙招小二上菜。

    水流苏望着玲珑,温煦地笑问:“姑娘怎么称呼?”

    “民女姓陈。”

    “小丫头,你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爹娘怎么让你单独跟着男人出来呀?”水流景嚷嚷着问。

    他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好奇。可这么问一个姑娘,实在是失礼至极。说白了,这话简直就是在破坏姑娘家比命还重要的名节。因而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三人脸色均一变,墨羽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不容许任何人瞧不起玲珑,在他心里,她就是美好和纯洁的代表。

    玲珑微笑了笑:“民女家里是开酒坊的。我爹娘说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论我想去哪儿,跟什么人在一起,他们都不拦着。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

    其他人听了这番话,面部表情都不同程度的一僵,就连水流景的眸子也黯淡了下来,喃喃地重复:“随心所欲地活着?”

    “人生在世,贵在随心,如果不能跟着心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玲珑说。

    “好!”水流景一拍桌子,高声道,“小丫头,你说得好!来,跟爷喝一杯!”他端起酒杯。

    玲珑含笑和他碰杯,啜了一口。水流景立刻嚷嚷:“不行不行,都喝了!小丫头,别不给爷面子!都喝了!”

    玲珑笑了笑,仰起头,一饮而尽。水流景拍手道:“爽快!爷喜欢!可惜就是长得不够漂亮,一点也不像江南女子般水嫩!”

    “美貌开始令人倾心,可放在家里看烦了之后,谁还会再看它一眼?容貌如纸,是最靠不住的。”

    云翎玉噗地一声笑了:“说得好!说得好!我说那些个美人儿,我怎么越看越没趣!”

    “陈姑娘家经营的是哪家酒坊?”水流苏突然问。

    “玲珑酿酒坊。”

    “没听过。”水流景摇头,“我还以为是好运来酒坊哩。”好运来是江南一带最大的酒商。

    玲珑浅浅一笑:“我们酒坊才起步。不过要不了多久,殿下就会听过了。”

    水流景无所谓地耸肩,水流苏却因为她表现出来的自信和笃定扬了一下眉。

    用完餐,玲珑也没停留,在门口对着三人屈了屈膝:“民女今日能与二位殿下同席,真是三生有幸。民女还有事要去办,就先告退了。”

    说罢,和墨羽转身走了。

    “哎哎哎,怎么就走了?!”水流景嚷道,却被云翎玉压了下去。

    水流苏望着那个远去的单薄身影,眉头一皱,陷入深思。

    “玲珑,和皇子打交道是很危险的。”墨羽跟着玲珑,说。

    “我知道。”

    “那你还……”

    “跟花家合作,这些显贵早晚会碰着。与其将来在京城见,还不如现在私下底套点交情。”

    “你想进京城?”

    “从金陵回去,就该往京城发展了。”玲珑认真地对他说,“当初利州离京城那样近,我之所以先来南边,而不是先往京城发展,是因为想尽可能地攒足实力,免得进了京城狼狈而归。我要将我的产业最终扎根在京城,我要让小豪入朝为官,我希望陈家将来能成为水流国的新贵。”

    墨羽恍如被风霜拂过,心头一凉:“玲珑,你何必如此?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好吗?”

    “我能做出别人做不出来的东西,这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平淡,我不想我做出来的东西被人觊觎,被人抢走。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不往上走,只会被其他人踩在脚下。更何况,我娘不能白死,我早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墨羽语塞,他的心就像有波涛在翻滚,他无法劝服她,他甚至无法劝服自己,因为他心里比她还明白这个社会是怎么样的。就像当年他娘亲出身殷富,可还不是因为父亲说了一声“喜欢”,便被半抢进府做妾。后来外祖家遇难,父亲竟没伸手帮一下。

    可他仍不喜欢她这些强势的念头,因为潜意识里他觉得,她出人头地的想法越强烈,她就会离他越远。


    ☆、第六十六章 死亡式囚禁?




    ======

    夜里。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窗根下的草丛里,蟋蟀在忧伤地吟唱。夜的氤氲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将所有的景物都罩在其中。

    玲珑刚洗过澡,走到桌前,倒了一碗茶,正要喝,忽然,只觉得鼻端闻到了一股香甜。下一刻,她便感觉好多蝴蝶在眼前飞舞,浑身从里面发软,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她头晕的厉害,手一滑,茶碗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脚一软,身子溜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头一歪,她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身子似乎重重地摔在了冷硬的地面上,疼痛使她逐渐恢复知觉。她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中,只看见了两个银色的身影关上面前的铁门,发出哐啷一声。

    她心头一紧,脑子尚不清醒,但第六感已经向她发出了危险警示。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中心地带正在逐渐复苏,可神经末梢仍旧僵硬难耐。

    她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将双眼完全睁开,奋力挣扎着坐起来。她抱住欲裂的头,定了定神,才放眼环顾四周。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挂在墙上的一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一股难闻的腥臭气冲入鼻腔,地上又湿又冷。好一阵,她才明白这是一座地牢,面积不大,是用粗糙的红砖砌成的。那些砖有的已长满了霉斑,看起来能有不少年头。除了蜡烛下头的墙角处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再无别物。

    细微的“吱吱”声响起,一个凉凉的东西爬上玲珑的手,让她心头一缩,抬起手借着烛光一看,一只通红着双眼的老鼠站在她的掌心与她对视。这老鼠比一般老鼠大了一倍,满身灰毛,嘴半张,露出两颗硕大的啮齿,正毫不畏惧地用叫声在恐吓她。

    玲珑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直窜上臼门,浑身的毛发在一瞬间全竖了起来,双眸极度惊恐地瞪大。她用力一甩手,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尖叫。

    就在这时,面前那扇紧闭的铁门忽然哐啷一声,再次被打开。玲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已经像死狗一样被扔了进来,门马上又被关上,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玲珑时而急速时而平缓的心跳让她几乎虚脱,仿佛身体里面的水分全被蒸干了似的。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的身子正在微微地颤抖。

    她望着被扔到自己面前的人,那人伏趴在地上,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借着微弱的光亮,她模糊地觉着对方好像穿了一身男装,似乎是个孱弱的书生。

    她吞了吞口水,紧张地瞪了他一会儿,下意识觉得那些人应该不会扔个死人进来。果然,当她凝神之后,似乎听到了书生均匀的呼吸声。

    她既冷又怕地哆嗦着身子,试探地伸出脚尖去踢了踢他,那人没动。她只好一咬牙,大着胆子用手去将对方翻过来。

    当书生正面朝上,长发散开,露出真容后,她愣住了。

    瓷白的瓜子脸、细长的柳叶眉、卷翘的长睫毛、秀挺的小鼻子、红润的樱桃唇,这是一张男人的脸吗?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她发现他是没有喉结的。上手去摸,果然没有。

    原来“他”竟是个“她”!

    她微微安心,幸好她不是跟一个羸弱的男人关在一起。一个穿男装的姑娘,应该不会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吧。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很快,那个姑娘苏醒过来,坐起身,先是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像刚睡醒一样。继而,看清周围的环境,那一对月牙眼倏地睁大,惊诧地看着玲珑,问:“这是哪儿?”

    玲珑耸耸肩:“我哪儿知道,我也被关起来了。”不知为何,女孩苏醒了,她忽然没刚才那么怕了,也许是两个人在一起给她的心补充了能量。

    女孩半低着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后,忽然霍地站起来,奔到那扇封闭的铁门前,用力拍门,力道极大,在寂静的环境里发出震颤人心的回声,这种声音能让胆小的人害怕得发抖。

    “来人啊!来人!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兔崽子,竟敢绑架本姑娘!本姑娘诅咒你们祖宗十八代!有种跟本姑娘单挑!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她的嗓音清亮动听,骂人的话说的极溜道。

    她中气十足的叫骂让玲珑捂住耳朵,刚刚的惊怕和在寂静环境中产生的恐惧等负面情绪才被压制下去,而今她突然这么大声喊,实在是让她脆弱的心有些承受不住。

    小半个时辰,姑娘嗓子哑了,估计也没词儿骂了,可还是没人理她。她终于沮丧地垂下头,转身,跺了跺破败的地,本想坐下,可潮湿肮脏的地砖还是让她忍住了。看了坐在草堆上的玲珑一眼,她走过去,坐在她边上。

    两人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铁门,过了一会儿,女孩先熬不住了,扭过头开口问:“你也是被他们掳来的?”

    “嗯。我是在自己家被吹了迷香,你呢?”虽然庄子大,招贼很容易,但玲珑从来没想过在自己家里也会被掳走,更忘了还有迷香这一说,大意了。

    也活该她点背,墨羽每晚都会守着她,只有她被迷倒的那一晚,他替她去城里给有事的花掌柜传话了。

    “我陪外祖母出来上香,没想到在庙里被迷晕了。这下我外祖母又该昏过去了。”她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她有一双极漂亮的笑眼,笑起来时眼缝并不显狭窄,反而像一对大大的月牙桥,干净、活泼、乐观,很有感染人心的力量。

    “你出来上香穿男装?”玲珑问。

    “嗯,穿男装方便,裙子又长又啰嗦,太麻烦。”她又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说,“我叫西凤谣,你叫什么?”

    “陈玲珑。”

    “唔。”西凤谣眉一挑,“你猜是什么人关了咱们?”

    玲珑看着她:“恐怕就是让整个山南省都恐慌的那些人。”

    两人对视一眼,尽皆明了。西凤谣笑道:“没想到我刚回来探亲,便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你说他们绑架咱们,到底想干什么?”

    玲珑摇头,心想,西凤谣是进香时被绑架的,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墨羽会怎么做,他估计已经知道她被绑架了,可他能找到她吗?

    她环顾了一下黑漆漆的四周,封闭的环境里,她是不可能以任何方式向外界传递消息的。

    说不定,这是一场死亡式囚禁。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第六十七章 是邪教?


    黑暗的地牢里,终日不见阳光,让人根本无法分清黑夜白昼,玲珑就是想在墙上画道计算时间都不行。

    她和西凤谣开始时还能聊一会儿,直到始终都没有人来送食物,她们才忽然意识到,这大概是囚禁者磨灭猎物意志的一种手段。毕竟那些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掳人,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要饿死她们,除非对方是个想研究人类饿死过程的变态学家,这种可能性不大。

    两人歪在草垛上,可仍抵挡不住寒凉潮气的侵袭。时间过了多久她们也不知道,地牢的墙很厚重,她们就像是与世隔绝了。周围寂静得可怕,然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顶棚处的一个角落里,有水滴从砖缝里渗出来,一下,突然又一下,发出一种很微弱的声音,却足以让仿佛处身于真空中的人躁动不安。

    她们的肚子开始饿,然后很饿,胃咕噜噜地翻腾,之后两层胃壁扁扁地贴在一起,饿得觉得恶心。再然后,胃部似乎麻痹了,接着整个身体都陷入了麻痹的状态,仿佛感觉不到胃的存在。

    渴是比饿更可怕的身体需求,没有水,嘴唇开始发干起皮,血液似乎变得粘稠,头脑里开始有种飘忽的感觉,终日晕沉沉的。

    玲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强打起精神,让西凤谣驮着她,将腰带放在那处渗水的墙砖上,攒了点水给两人湿润嘴唇。有总比没有好,尽管那水的味道腥臭的令人作呕。

    好在二人的身体素质都很好,轮番上阵,能多捱一段时间。所以说,无论什时候,身体都是革命的本钱啊。

    玲珑曾经在墙角找到了一只老鼠洞,本来想学一把《肖申克的救赎》,可一摸头发才发觉,被扔进来的时候,簪子就已经被人家拔走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地过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一天,在两人闭目养神时,“哐啷啷——”开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明明是很刺耳的声音,在两人听来却美妙如仙乐。

    二人同时睁开眼,对视之下均犹如被打了强心剂。西凤谣霍地站起来,窜到门边,对玲珑无声地打了个手势。

    玲珑虽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听从她的话,站在地中央不动。这很不可思议,但她居然觉得自己应该信任她。

    大门开了,一抹银影步进来。在门边的西凤谣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对方要害,这一招拼尽了她剩余的全部力气,不成功便成仁。

    但她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虽然来人没想到饿了这么久的猎物竟还有力气,可那也是个高手,身形一转,便如泥鳅一般躲过了西凤谣的攻击。紧接着,只用了半招就将西凤谣一掌打在墙上。西凤谣重重地撞上墙壁,倒地不起。

    玲珑吓坏了,她万万没想到西凤谣会功夫,竟还会偷袭,慌忙上前扶起她。西凤谣半坐起来,捂住胸口,哇地呕出一口血。

    玲珑的心咯噔一声,这时,只听一个细声细气的人说:“壁水尊者,看来她们还挺精神的!”

    一个细瘦的女人走进来,她穿了一件长袍式的宽大斗篷,银色的。斗篷的兜帽将她的大半张脸遮住,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整体感觉,这是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

    壁水尊者正是被偷袭的那一位,听了女子的话,哼了一声,兜帽下,寒凉的目光扫了玲珑二人一眼,让两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她开口,同样是一名嗓音清脆的女子:“被关了这么久,还能有力气,倒是个好材料。再关上一段日子。”壁水尊者说罢,扬长而去。

    另一名女子瞟了玲珑和西凤谣一眼,鼻子里笑了一声,走出去,关上大门。

    上锁的声音消失后,整座地牢又恢复了往日的肃静,再次变成了一座坟墓。

    玲珑慌张地问:“凤谣,你怎么样?”

    西凤谣挣扎着坐起来,捂住胸口,虚弱地咳了两声:“没事,就是受了点内伤。她只用了三成力。”

    说罢,盘膝坐在稻草堆上,开始打坐。

    玲珑知道她是在自行疗伤,也不敢打搅她。地牢里再次肃静了下来,直到西凤谣哇地吐出一口淤血。

    “你还好吧?”玲珑紧张地问。

    “没事了。”西凤谣用袖子擦擦嘴唇,虚软地趴在稻草上,喘息着,有气无力地道,“都怪我太莽撞,连累了你。要是我不偷袭,这会儿咱们早出去了。”

    玲珑经历了刚刚那场混乱,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变得更加衰弱,后脑勺轻轻地抵在湿冷的墙上,勉强一笑:“没事。我猜咱们出去之后,一定比被关在这里更可怕。”

    西凤谣唇角一勾:“你刚才听到那个女人叫另一个什么了吗?”

    玲珑明白她的意思,冷笑道:“壁水尊者。尊者,这是只有教派中才会出现的称谓。”

    “水流国根本没有教派,地下教派,只可能是邪教。难怪朝廷始终查不出失踪女子的去向,原来全是被邪教软禁了。只掳女子的教派,到底要干什么?”西凤谣想了一阵,惨笑了笑,“该不会是要把女子当祭品?书上说过,邪教总是会做些骇人听闻的祭祀。”

    “凤谣,咱现在不能总想这种不好的事,否则事情还没发生,咱俩就被吓死了。听说三年来,山南省失踪的少女有几百个,都拿去祭祀,她们祭祀得也忒勤了点。你应该想点好事。”

    “好事?什么?”

    玲珑想了一会儿,道:

    “我有个弟弟,我还等着他考状元呢;我爹只爱默写书,不爱想赚钱的事;我娘连菜都烧不好,还总是迷路。我放心不下他们,所以我才不要死。”

    西凤谣哧地笑了,顿了顿,说:“我爹娘可没什么好想的,一个钻营权贵,一个成天攒体己斗小妾。不过我放心不下我哥,他身子不好。再说我是我爷爷的孙女,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凤谣,你多大了?”

    “十六,你呢?”

    “十四。”

    “定亲了吗?”西凤谣咧嘴笑问。

    “我才十四岁!”玲珑一字一顿地说。

    “明年及笄了,也该定亲了。”

    “你定亲了?”玲珑感兴趣地问。

    “别提了!都怪我爷爷,搞什么指腹为婚!本姑娘才不认账!”

    “怎么,那人不好?”

    “流氓胚子,见到漂亮姑娘就会过去搭讪两句,说些肉麻的恭维!爱臭美、成天照镜子!不务正业,经常逛青楼,自恃风流,总装才子,简直就是一头自以为是的蠢猪!”

    玲珑被她的话逗乐了,无力地笑了声。

    西凤谣的嘴咧了咧,忽然虚弱地问:“玲珑,你说我现在要是睡过去,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应该不会,但肯定会陷入昏迷,到时候万一外头的人进来,被宰了都不知道。”

    西凤谣呵呵一笑:“那我就不睡了。”

    两人全都羸弱地闭上嘴,一时间,黑暗的地牢里只闻急促的倒喘气声,和那水珠的滴答声。


    ☆、第六十八章 观音教的血腥祭祀(求收藏)


    时间随着水滴一分一秒地过去。

    直到有一天,水不滴了,玲珑和西凤谣浑身脱力地瘫在稻草里,完全从任人宰割的羔羊变成了两条羊肉干。

    忽然,哐啷啷的开锁声久违地再次响起。

    两人一震,张开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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