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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玲珑酿酒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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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也即将出缸。
这段时间,窦双双动不动就会跑来玩,还总想和墨羽比试一下身手,闹得玲珑头都大。对于官家的人,她不爱与之打交道,可多结交人并没坏处,因此她始终采取的是不近也不疏的态度。反倒是窦双双,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自从庄子修整好之后,玲珑就一直住在这里。今天是出酒的日子,一大早她正在整理这些日子以来的账目,豆荚端着一只酒壶和一只酒坛进来,道:“姑娘,酒已经出了。”
玲珑放下手中的笔,豆荚将澄澈的酒倒在酒杯里。玲珑接过来,先闻了闻,一股醇郁的芬芳扑来。放到唇边呷了一口,品一品,谷香四溢,爽利甘洌。她放下杯,拿起空坛子看了看。坛子正面印着花家家徽,玲珑让他们在坛底刻上了“玲珑酒坊”的字样。虽然酒是她酿的,可她的名字只能印在最底下:“这就是烧好的新坛子?”
“是。”
“去推销的人选都齐了吗?”
“齐了。”
“那就灌装封口,两人一组去上门推销,二十天内,玲珑酒坊的酒必须让整个兴隆府人尽皆知。”
“是。”豆荚脆生地应下,转身刚要往外走,顶头窦双双携杏儿风风火火地进来。
“玲珑,咱们出去逛逛吧!”窦双双两手“啪”地按在玲珑的桌上,兴致勃勃地道。
“你从商州到富隆镇,应该逛了很久吧。”
“不久。我跟你说,何家班来商州了,我订了两个好位子,咱们去看戏!”
“是怀南的何家班吗?”不等玲珑说话,豆荚先两眼放光地问。
“对!就是那个何家班!今天小花仙会亲自粉墨登台唱《雪狐》!”杏儿兴奋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
“豆荚!”玲珑警告。
豆荚的热情瞬间被浇灭,沮丧地道:“我去不了,我得去上门推销。”
“推销是什么?”
“就是上门去卖酒。”
“哦。”杏儿也很失望,“没办法,那我只好陪你去推销了。”
“真的?你要陪我去?”豆荚欣喜万分。
“玲珑,咱俩去看戏吧!”窦双双笑说。
玲珑想了想,在她的万分期待下,只得点头笑道:“好,叫上墨羽。”
窦双双点头,和她一起跑出去叫墨羽看戏。
豆荚和杏儿对望一眼,不由得都垂头丧气。
☆、第五十二章 看戏
何家班在水流国那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的戏班子,它的当家花旦小花仙更是全民偶像,能与他媲美的也就只有京城“天生秀戏班”的名角蓝采和。他们互为死对头。
大戏在禾丰茶楼上演,窦双双的马车在门前停下,众人下车。玲珑望着门口拥挤的人潮,惊讶道:“天!这么多人!”
“他们全是来看小花仙的。因为何家班要来唱戏,禾丰茶楼的位子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预订了。”
玲珑眉一挑,看来不管在哪儿,娱乐明星的号召力都是强大的。
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悬挂着“窦府”的牌子,慢悠悠地驶来,停在茶楼门口。只听窦双双笑着叫了声:“我爹来了!”
刚要过去,一抹身影已经抢了先。那是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蓬头垢面,扑通一声跪倒在那辆马车前,手捧状纸,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冤枉啊!冤枉啊!知府大人,民妇冤枉!求知府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喊冤声让嘈杂的茶楼前瞬间寂静下来,针落可闻,众人全眼巴巴地看着那辆马车。
马车帘被掀开,一名年轻男子下来,扶下一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男人约莫四十几岁,山羊胡,穿着绣有五福捧寿花纹的深褐色长袍。
“那是我二哥。”窦双双指着那名年轻男子对玲珑说。
说话间,兴隆府知府窦雄已经和蔼地上前,将那脏兮兮的妇人扶了起来:“这位大娘子,快快起来,有何冤情说与本官便是。”
那妇人见窦雄不嫌弃她,还如此宽厚,更加涕泗横流,哭着禀道:“回大人,民妇家住南和巷,男人王大十二年前就死了,只有一个小子今年刚十八岁,叫王栓。因为民妇家里穷,没得养活儿子,儿子便在荷香楼跑堂。那天晌午,荷香楼打发人来说‘你儿子让人打死了。’民妇当时唬死了,跑到荷香楼一看,菩萨啊!我儿子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下倒喘气儿,问他也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就死了。整个荷香楼的人都看见了,打死我儿子的就是孙员外家的孙二!民妇告到知州大人那儿,可知州大人却说不是孙二打死的!苍天作证!当时所有人全看见了,就是孙二那个小杂种打死了我儿子!怎么不是他打死的!”
她再次跪下,哭嚎着磕头:“求青天大老爷伸冤,民妇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没娶女人呢!我们王家这下彻底断了香火!这让我怎么有脸去见栓儿他爹啊!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说着,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窦雄之子窦琼在父亲的示意下,再次将妇人扶起来。窦雄声若洪钟地说:“既然大娘子对判决有异议,那理应当再审。琼儿,你先带这位大娘子去知州府,让陆大人将这桩案子重审。只要大娘子说的是事实,本官一定会为大娘子讨回公道,绝不偏袒任何人。”
“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妇人喜得连连叩头,再次被窦琼扶起来。
周围的百姓一听窦雄真的要为穷苦百姓做主,皆感动不已,有人率先为窦雄鼓起掌,还有人大赞窦雄的“贤明”。人们全用看神一样的眼神仰望着窦雄,窦雄在这样的目光里,自然也格外满足,仿佛自己在发光似的挺起腰身。
玲珑只是挑了挑眉,也许是她在现代看炒作看得太多了,心早已不再淳朴,所以看东西总是愿意往歪了看。
当然了,如果窦雄确确实实是好官的话,她会真心尊重。
这场戏随着妇人的离去平息下来,窦雄刚要往里走,与有荣焉的窦双双奔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爹!”
窦雄一见女儿,满眼慈爱:“你怎么来了?你这丫头,一刻也闲不住,又往外跑!回去我得跟你娘说道说道!”
“爹!”窦双双嗲嗲地一声,随即介绍走过来的玲珑,“爹,这就是陈玲珑,我跟你提过的!”
玲珑福了一福:“陈玲珑见过知府大人!”
窦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呵呵一笑:“你就是陈家丫头,小小年纪就有闯劲,不错不错!我家丫头可是总念叨你。”
“玲珑家境贫寒,上无兄长,只有一幼弟,因而需要多帮父母分担一点,让大人见笑了。”
“一个姑娘家能有这等想法,如此孝顺,实在难得。你也不必见外,叫我‘伯父’吧。”
“是,伯父。”玲珑恭顺道。
不知道窦双双是怎么向窦雄讲自己的,不过他应该并不知道玲珑背后有花家的事,因此,窦雄的和蔼倒让她对他真心多了一份好感。
要知道,水流国对商贾虽然没用那么多条文歧视,可不屑者还是大有人在。窦雄作为知府,能没有等级之分地跟她交谈,一点不介意她的身份,实属难得。
一行人进入禾丰茶楼,窦雄直接去了戏台底下的雅座,窦双双则拉着玲珑上了二楼包间:“我爹最喜欢在前排看戏,咱别管他。”
玲珑坐定,环顾四周,发现茶楼里熙熙攘攘,几乎都挤满了,窦雄却能坦然自若地在人堆里穿梭:“你爹来看戏,怎么不包场?”
“我爹从来不包场,他爱与民同乐。”
说话间,玲珑看见窦雄走到前排。前排雅座上,另一名已经入座的中年男人起身,和窦雄拱手见礼。
“那是谁?”
“哪个?”窦双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哦,那是山北省的布政使文大人,他是昨天来的,是小花仙的戏迷。”
玲珑点头,眼波随意一转,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斜对面另一间包厢内坐着的男人身上。
一名风流隽秀的蓝衣公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鼻凝鹅脂,唇红似莲。他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瓷盅,安静地望着一楼的戏台,看似漫不经心,可总觉得有点怪异。
“他是谁?”玲珑问。
“谁?”窦双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摇摇头,“不认得,大概是从别的地方来见小花仙的吧。”
玲珑点头,也没太在意,收回目光。
锣声响起,班主上台主持开场,戏幕拉开。
☆、第五十三章 惊魂一刻
戏台上已经开戏,听那依依呀呀的唱腔,似乎和昆曲有点像。《雪狐》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主要讲述一只千年狐狸爱上了一个书生,两人海誓山盟,结果书生却在金榜题名时另娶他人。狐妖大怒,开始报复,最终却被法师给收了,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这样的戏,玲珑还没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窦双双则很入戏,一边哭,一边怒骂薄情郎。
墨羽的心思根本没在戏上,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玲珑。他知道她最近几天很忙,没睡好,此刻见她手托着腮,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好笑。
就在这时,嘈杂的锣声敲起来,把玲珑吓得清醒过来,抬头望向戏台。窦双双愤愤地道:“法师来收妖了!这法师,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玲珑挑眉看着台上的法师,那人穿着袈裟似的大袍子,右手拿着一根禅杖,禅杖顶端却是一只金色的大轮子。他不秃头,反而头发留得老长,还妆了胡子,简直就是法海与金轮法王的混合体。他身旁跟了两名涂着红脸蛋的小童。
法师先是哼哼呀呀地唱了一段,接着唤了一声。其中一名捧着净瓶的小童便上前来,对着台下唱了两句词。突然,那小童清秀文静的气质一变,足尖一跃,五指成爪,竟迅速朝坐在最前排的窦雄攻去,直取他的咽喉!
全场登时一愣,窦双双刷地站起来,惊骇地瞪圆了眼睛,大呼道:“爹!”可她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救。
就在小童的利爪即将抓上窦雄喉咙的一刹那,一只茶杯嗖地飞向他的手,电光火石间一击而中,竟击碎了他的手骨。
茶楼内顿时乱作一团,喊叫声不绝于耳,许多看客都开始往外逃。布政使文大人的贴身护卫已经跃上台和刺客交上手,可仍有不少不明情况、只想逃命的客人没头没脑地跟着人群往外挤,拥挤推搡中好多人被挤倒,然而后面的人仍在拼命往前挤。踩踏事故似乎不可避免。
窦双双已经从二楼跃下去,加入战圈。玲珑迅速向周围扫了一眼,却再次发现了斜对面那个蓝衣公子的异常。所有人都紧张恐慌,只有他,一副闲闲看好戏的表情。他手中那只把玩的瓷杯已经没了。她心中一顿。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对方居然回过头来,双方眼神交汇,火光电石的一刹那,玲珑只觉得后心一凉,有一种说不出的、仿佛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种紧张感。
蓝衣公子并不避讳地望着她,忽然,露齿一笑,那笑容犹若春日里的阳光,和煦明媚,可玲珑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玲珑。”墨羽轻声唤道。
玲珑回过神,收起目光,往下张望:“窦大人没事吧?”
“应该没事。咱们等下面平静下来以后再出去,免得被挤伤。”
玲珑点点头,下意识再回眸,却惊讶地发现那名蓝衣公子已经不见,包厢内空空如也。
刺客已被护卫制服,闻讯赶来的衙差迅速平息现场骚乱。好多看客由于踩踏受伤,被抬了出去,疼得直叫唤。本来好好的一场演出,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被迫中断,整个戏班子全被收押接受审问。
窦雄迅速离场,窦双双因记挂父亲,让人告诉玲珑她先走了,便匆匆陪伴父亲回府。
玲珑和墨羽离开茶楼。走在青砖路上,她抬头望了望天,已是黄昏时分,周围的小摊似乎多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摆夜市。
“咱们在这儿附近转转,今天就在外边吃吧。”她提议。
“好。”
“刚刚可真是凶险,那个戏子看起来像个杀手,也不知道窦大人得罪了谁。”
“当官的总是会得罪很多人,所以官位越大,家中豢养的护卫越多。”
玲珑看了他一眼,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笑问:“你这么了解?墨羽,你是从京城出来的,听你说的话,感觉你原来的家也是个大户。你们家究竟是经商的还是当官的?”
墨羽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并不想将过去的那些事再掏出来。
玲珑见他为难,只好手一挥:“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玲珑的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我不该好奇,每个人都有秘密。”
墨羽以为她的这种反应是生气了,顿时慌了手脚:“玲珑,你别生气!”
玲珑眨眨眼:“我没生气。”
墨羽刚要说话,忽然,只听前头一声喝吼:“小贼!往哪儿跑!敢偷我们爷的钱袋!”
放眼望去,只见一名秀气的男子正抓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小乞丐被他拽住手腕,死命地挣扎,连踢带踹,可就是挣脱不开男子的钳制,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听那脆生的声音居然是个姑娘。
站在他们旁边,一名蓝衣公子正闲适地摇着扇子旁观。
行人一见有热闹瞧,呼啦啦全围了上去。玲珑和墨羽站在外围,被后面的人一推,也挤了上去。
小乞丐还在挣扎,言语十分泼辣。走近之时,墨羽听到她的声音,眼眸一震,仔细看了一阵,才认出来:“师妹?!”
雷妙听到熟悉的声音,登时不敢相信地回过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让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墨哥哥!”趁男子愣神的一刹那,牛犊般地挣开钳制,冲过来就要扑入墨羽怀里。
墨羽急忙闪开,也是因为她太脏了:
“师妹,你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弄成这样?”
“你还说!你一声不响就走了,我当然是来找你的!结果路上钱袋被偷,我没地方住,又没东西吃,肚子好饿!这个坏蛋还欺负我!”她指着钳制她的男人大声控诉。
“喂!你这姑娘怎么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偷东西,竟然还怪我!”
墨羽一阵头疼,只得上前对男子抱拳:“这位兄台,我师妹年幼无知,做事鲁莽,在下替她赔礼了,请兄台不要见怪。”
“跟我们爷说!”男子眼一翻,指指身旁的公子。
墨羽望向那位俊美的公子,却发现那人正直勾勾地看着玲珑,心中顿时燃起一团火,忍气吞声道:“这位公子,看在我师妹年幼的份上,还望你高抬贵手,别和她计较。”
公子折扇一收,笑盈盈地道:“公子说得轻巧,令师妹的身手利落的紧,刚刚可唬了我一跳。”
玲珑觉得这人怪怪的,雷妙在她身旁,身上的味也有点大,这让她很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要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话说得好。”公子踱过来,扇子在她面前一展,“扒窃本来是要见官的,既然姑娘愿替人揽下责任,那再好不过。”
他扇子上有股很浓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倒退一步:“你想要多少?”
公子再次将扇子一收,往对面的岳凤楼一指,笑吟吟道:“姑娘与在下共进晚膳,如何?”
☆、第五十四章 云公子
墨羽闻言,肺都要气炸了,这不是明摆着调戏良家少女么。他立刻挡在玲珑身前,冷道:“这位公子,你别太过分!”
公子不答,只是笑吟吟地望着玲珑。玲珑看了他一会儿,他刚才在茶楼里就表现得很奇怪,此刻忽然提出这种要求,显然并不是要和她吃饭这么简单。思虑了片刻,她点头应道:“好!”
墨羽大吃一惊:“玲珑!”
玲珑对他耳语:“他有事要和我谈,我会会他。”
“可是……”温香的气息在耳畔擦过,让他浑身微颤,心中越发着急。
玲珑下巴往雷妙身上一扬,雷妙正因为两人刚刚的靠近而瞪着她。她笑说:“你先去安置好她,再过来接我。”
说罢,大大方方走到公子面前,笑道:“公子,请吧。”
“姑娘请。”公子笑眯眯地做出了一个让她先走的手势。
两人往岳凤楼走,围观的人见情势急转直下,变得没什么看头,也就都散了。二人进了酒楼,小二很有眼色地上来招呼:“公子、姑娘里边请!楼上有雅间!”
他将两人引到二楼的一个包厢,内设绘有山水图案的七折屏,一侧全是大窗,上面蒙着细软青纱。
玲珑环顾了一下四周,坐在椅子上。蓝衣公子眉一挑,落座她对面,笑道:“姑娘,想吃什么,随便点。”
“公子不是有话要问我吗?”她安之若素。
蓝衣公子微怔,旋即盈盈而笑,手一挥,小二知趣地退了出去。蓝衣公子刷地展开折扇,摇着,媚眼含春,笑得迷人:“姑娘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你?”
“你在茶楼看着我时就有点古怪。再说你离开茶楼已久,却还在这条街上晃悠,不是有话要问,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蓝衣公子一笑:“既然姑娘如此聪敏,那我也就直接问了。”他收敛起笑意,变得严肃起来:“最近窦小姐频频出入你的宅子,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玲珑心一沉,她虽然觉得面前这人行为古怪,可他一开口就像私家侦探,说话又带了点官家气,这到底是什么人?
“公子贵姓?”
“告诉你也无妨,我姓云。姑娘现在可以回答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了吧?”云公子淡淡地问。
“我和她是朋友。”
“窦小姐以往的交友名单上并没有你,只最近几个月,她才与你频频来往。”
“我们本来就是这几个月才认识的。”
“那她有没有交给过你什么东西?”
玲珑心下的惊诧更深,面上却依旧保持淡淡的神态:“没有。”
“真没有?看你的样子,也是个不想惹事生非的人。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
“没有就没有。公子这话问得可笑,你会把自家的东西交给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吗?”顿了顿,她问,“你到底是谁?想对双双做什么?”现在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来查什么的。
对方并未回答,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突然叩门进来,在云公子耳边说了几句。云公子面色一变,随即对玲珑笑了笑,那笑容绝对够得上闭月羞花。
“不好意思,在下突然有事,今天这顿饭先欠着,改天再还。还望姑娘能保密今日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如果你不想窦小姐出危险的话。”他已经起身。
“你不会对双双不利吧?”玲珑问。
“当然不会。”他回头,对着她悠然一笑,扬长离去。
玲珑坐在椅子上,心思转了九曲十八弯,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时墨羽进来,道:“玲珑。”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师妹呢?”
“我已经把她安置在客栈。我会写信让师父派人来接她,所以这段时间……”
“让她暂时住在庄子里吧。”
她这么做可不是喜欢雷妙,然而雷妙住客栈不是她拿钱就是墨羽拿钱,墨羽跟着她出来,她自然不好让他掏钱。与其她拿钱让雷妙住客栈,还不如让她住庄子省钱。
墨羽点头,他不明白她这些复杂心思,只以为她是好心:“刚刚那人呢?”
“走了。”
“走了?”
“嗯。坐下吧,咱俩吃饭。”玲珑显然不愿多谈,招呼小二进来,点菜吃饭。
饭后,两人租车回富隆镇,一路上玲珑心事重重的。墨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法劝,只能窝在一边不去打扰她。
回到庄子,玲珑直奔花湖的屋子。
花湖正在吃晚饭,盘膝坐在炕头,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好不逍遥。玲珑的突然到来吓了他一跳,急忙穿鞋起身:“姑娘!”
“花掌柜你坐吧,我问你点事,你边吃我边问。”玲珑说着,坐在炕沿,“水流国有没有姓云的官?”
“当然有,姑娘你不会不知道咱们丞相就姓云吧?”
玲珑微怔,她只知道有丞相,但还真不知道丞相姓云:“丞相很年轻吗?”
“怎么可能?丞相年岁跟老夫差不多。”
“那还有其他姓云的官吗?”
“这我哪知道,官阶最大的就是云丞相。”
“云丞相有儿子吗?”
“有。云少爷比咱家三少爷小一岁,他是丞相大人的嫡长子,过去和三少爷同是幽王殿下的伴读。”
“幽王?”
“是五皇子,被封了幽王,现在正在西南打仗。”
“名门望族里还有其他姓云的吗?”
“没了。有点分量的,也就丞相家姓云。”
“云丞相的公子你见过吗?长什么样?”
“我在侯府还真见过一面。云少爷长得那可真是俊,那模样、那气度,不愧是丞相家的公子。”花湖啧啧叹道。
“云家和花家有交情?”
“云家是名门世族,出了不少盛世鸿儒,当初先帝打江山时云家是先帝的军师。先帝曾和云家有约定,云家后嗣男必入仕,优异者可钦点为相。先皇后也是出自云家。至于和花家的关系,前几代不近也不疏,不过因为三少爷和云少爷同为幽王殿下的侍读,三人一块长大,所以关系很好。你问这干吗?”
玲珑忙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你接着吃吧,我先出去了。”说罢,在花湖不解的目光里,转身走了。
拉上房门,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合计:今天姓云的那位给她的感觉的确不像一般人,那份风流做派、那股子优雅隽秀绝对是出自世族大家,没有个几代的富贵是绝对培养不出来的。他八成就是花湖口中的云少爷。
可他打听窦家是什么意思,听他话里似乎在找窦家的什么东西。她究竟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窦双双,不说吧,憋着别扭;说了又怕真给窦双双带去麻烦。这让她着实伤脑筋。
☆、第五十五章 冲突
商州东南角的一处偏僻小院。
蓝衣公子稳稳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相貌普通的黑衣人站在他面前,沮丧地道:“属下刚潜进窦府的密室,就看到里头乱七八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外头家丁喊着往密室来。属下怕暴露目标,只好回来了。是属下无能!”
云翎玉拨弄着拇指上一枚翠蓝色的玉戒指,静了半晌,方悠悠开口:“这么说,你去晚了?”
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甘愿受罚!”
云翎玉出了一回神,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微笑道:“罢了,不怪你,下去吧。”
黑衣人这才起身,恭敬地退下。
白天抓雷妙的清俊男子进来,递给云翎玉一封信,说:“爷,花少爷来信了。”
云翎玉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吐出一口气:“我说那个丫头和花家有来往,怎么我从花家那儿却查不着她,原来是倾城名下的私产,是个酿酒的。”他笑了笑。
凝神了片刻,他再次开口:“云谨,让人去西南打听打听幽王的消息,我这心里总不踏实,就怕墨翟那个老家伙阴他。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儿子编在仇人麾下!哼!”
“是,属下这就去办!”云谨应声,退下。
云翎玉回手将手里的信在红烛上燃尽,然后望着对面墙上摇曳的黑影,静静地出神。
玲珑最后也没想好要不要将云翎玉的事告诉窦双双,自那日茶楼行刺后,窦双双只打发杏儿来过一次,带了两只菠萝,这在水流国可是难得的水果,原产于附属的夜郎国,刚传过来,水流国还没有大面积种植。
杏儿来也只是报个平安,说窦大人没事、窦夫人身子不好,窦双双得侍疾云云,还略提了提上次行刺的事。刺客已经审了,那人不是杀手。据说十几年前,一家书商因为私印**被满门抄斩,只余襁褓中的婴儿。当时那桩案子就是窦大人审的,而今那个婴儿长大了,前来报仇。
杏儿略坐坐就走了,玲珑送了两坛酒做回礼。
自打酒坊开始建立,她每天抽空都会写上两笔《管理攻略》,这是根据她前世在大学里选修管理学时所学到的东西,重新组织语言后写成的薄薄一本,是给她未来的总管当参考用的,里头包含了很多现代的管理经验。
如今酒坊已经逐渐上了轨道,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虑她走之后究竟要培养谁作为主事,她比较中意的是一个名叫初夏的十六岁丫头。
初夏出身富溪村农家,因家境贫寒,作为长女的她只得卖身为奴。她性子是极沉稳的,又肯吃苦,与旁人相处的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她味觉灵敏。
玲珑有心提拔她,因而给了她许多独自历练的机会。
这天,初夏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那时玲珑正在整顿这边的账册。虽然当初约定花家会一年查一次帐,现在还没到年底,可刚运转的酒坊,还是应该让股东明确地了解的好,以免日后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姑娘,”初夏表情凝重地说,“庆丰酒坊仿出了咱们的酒,还以低于咱们酒价三成的价格售卖。”
玲珑的眉皱了皱,庆丰酒坊是商州本地的酒坊,跟当初赵记在利州的影响力一样,只不过庆丰酒坊比赵记的规模还大:“你喝过了?”
“没有,奴婢只是听说。”
“道听途说,一点都不了解,你就敢跟我禀告?”
初夏微怔,玲珑又问:
“那酒买来了吗?”
初夏再怔,玲珑淡淡说:
“这点周到的心思都没有,你以后还怎么做事?大惊小怪之下就乱了手脚,你的沉稳跑哪儿去了?”
初夏的一张脸窘得通红,蹲身道:“是奴婢糊涂了,奴婢这就差人去把酒买回来。”说罢,转身快步出去。
豆荚笑道:“这么久,初夏早就老道了,可每次在姑娘面前却还是手忙脚乱的。”
玲珑看着她:“你想说什么?我像老虎,吓着她了?”
豆荚吐了吐舌头:“我哪敢?我是说姑娘的气场太大了。”
玲珑嗤笑一声,就在这时,外头一阵吵嚷声传来:“陈玲珑!陈玲珑!”
声到人至,正是雷妙。
这些天墨羽怕雷妙生事,一直亲自看着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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