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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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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了按腰腹,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也还没用饭。
  她扭头看了看那些将军正围着皇上说话,便自个儿绕着帐子转起圈儿。
  “恭喜娘娘,皇上应当醒了。”
  杨幺儿扭头朝说话的主人看了过去。
  是凤亭。
  杨幺儿将那瓷瓶拿了出来:“还你。”
  凤亭接了过来,一晃,脸色微变:“你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唔。”
  凤亭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声道:“你倒是舍得,都给他用了。这样一瓶,本就是极为难得的东西了。”
  杨幺儿没有出声。
  是呀,难得。
  所以给皇上用。
  没错的。
  “与其说皇上中的是毒,倒不如说是一种巫蛊。天淄国巫女喜好炼蛊,此蛊用人尸炼出,炼成后其状如粉末,将人的血肉涂抹,蛊受到吸引,便会攀附其上。若是附着在人的伤口上,便会立即钻入血肉之中,逐渐吞噬人脑,但可保尸身不腐……过去天淄国还会拿此物来保全皇室成员的尸首。”凤亭说着,顿了顿,方才又道:“那药,是天淄国巫女的血,具有驱蛊之效用。”
  “你知晓我杀一个巫女,多难得吗?”凤亭无奈地道。
  杨幺儿只盯着他,眨了下眼。
  她没杀过巫女。
  她不知晓。
  “也不必交还于我了,她给了你,便是你的。”凤亭顿了下,似是怕她又做浪费之事,便又道:“哪怕是空了的瓶子留着也有妙用。”
  “唔。”
  杨幺儿立在那里便不说话了,她也不问他,为何你知道这样详细呀。
  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她什么也不问,只立在那儿听他说。
  凤亭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
  他最厌憎旁人问他往事。
  他为何对这些知晓得一清二楚呢?因为他便尝过个中滋味儿啊。岂止这一样,大巫女那里,千百种的毒药毒蛊,他都尝过。杀一个巫女,是当真费了他好大的力气。
  而这时候杨幺儿才抬眸看他:“你要皇上,赏你。”
  凤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是啊。”
  杨幺儿抿了下唇,道:“可是,你不是,屈然。”
  她慢吞吞地理着自己的逻辑。
  她讲不好哪里不对,但他不是屈然,他是凤亭,这就是不对的。
  凤亭微微一怔,他盯住了杨幺儿,喃喃道:“大晋皇后当真是个傻子吗?”
  杨幺儿抿唇不说话了。
  她从前倒不觉得哪里不好。因为娘说她是个傻的,外头的人也总说她是个傻子,那她便是傻子。傻子是笨的意思,不能读书的意思。那时听罢,也不觉得如何难过。
  可她如今会读书了,还会写字了呢。
  皇上都同她说:“幺儿不是傻子。”
  杨幺儿头一回因着这个称呼,眉眼都耷拉了下来,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她这样一变了神情,面上的灵动便都刹那消散了。
  凤亭定定地看着她,心下像是被谁大力揉作了一团,他别开了目光,淡淡道:“瞧着倒是聪明的。”
  杨幺儿这才抬眼又瞧了瞧他,眉眼也不耷拉了,她应了声:“嗯。”
  凤亭低低地道:“还记得从前我同你说的话吗?”
  杨幺儿没有吱声,只是盯着他。
  “娘娘不能将我的事说出去。天淄国同木木翰勾结,如今木木翰倒了,但未必就没有第二个木木翰。你们不曾同天淄国接触,如今能制住天淄国的,便只有我。娘娘将我说出去,我会杀人。但娘娘不说出去,日后我仍会为娘娘救人。”
  他的话实在太长了。
  杨幺儿抿了下唇:“你是好人?你是坏人?”
  凤亭却不应声,只是又伸出手指,勾了勾她腰间的香囊,道:“莫取下来,戴牢了。”
  说罢,凤亭便大声道:“小人告退。”随即转身走远。
  而帐子内。
  萧弋同众人说了会儿话,大致询问过打下木木翰后的安置情况,又确认了尚未传信回朝,方才不再同他们多言。
  而这一停下来,他便皱起了眉。
  “皇后呢?”
  赵公公一愣:“娘娘,娘娘兴许是走到外头去了……”
  说罢,他立即转身去寻。
  萧弋淡淡道:“都退下吧。”
  “是。”众人这会儿仍旧沉浸在皇上醒来的喜悦中,只等着回去好好消化一番,便也不多留,纷纷躬身告退。
  杨幺儿走得不远,赵公公很快便找着了她。
  等将人再领回帐子里,赵公公便很是机灵地退了出去,挂上了帘帐,道:“奴婢一会儿再将饭食送过来。”
  帐中归于寂静。
  杨幺儿慢慢走到了床榻边上。
  萧弋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的双眸闪动着深沉的光。
  他扣住杨幺儿的手腕,将人顺势一带,牢牢抓在了怀中。
  直到此时,他方才真正展露出了一丝自己的情绪。
  他咬住了杨幺儿的脖颈,然后轻舔了舔,就好像是在确认自己的领地一般。
  “方才去哪里了?”
  “走走。”
  “怎么不同朕说一声?”
  “他们挤我。”说到这里,杨幺儿口气急了起来,连她自己也未发觉,其中还透露出了那么一点儿委屈的味道。
  萧弋眼底深深印进了她的模样。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她,抬手解下了她腰间的束带,而后低头亲了亲她在外头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低声道:“下回这样绑在朕的身上,便挤不掉了。”
  “不然……”他道:“朕还当你被朕吓跑了?”
  “吓跑?”
  “不觉得朕受伤的样子可怖吗?”
  杨幺儿想了想,眉飞入鬓、俊美非常:“还是好看的。”
  萧弋眼底跃动着火光,将她顺势扣倒了下去:“朕尝尝,幺儿嘴的是不是又甜了。”


第一百零四章 
  萧弋到底还是没能尝到杨幺儿的嘴甜不甜。
  他扶着床沿; 换下了衣裳。
  衣裳上附着着白色的粉末; 赵公公不知晓那是什么,但他却惦念着晦气,便取了火把来; 一把烧了。
  火光亮起来,映得萧弋的面庞都多了几分气色。
  军医小心地掀起帘子; 走进门内:“皇上; 容臣为皇上再把把脉……”
  “嗯。”
  小太监立即搬了椅子来。
  萧弋落座。
  军医紧跟着上前; 跪伏在萧弋的跟前给他把脉。
  杨幺儿立在一边,眼瞧着又要被进来的大拨人给挤出去,萧弋突地一抬头,盯住了她:“跑那么远作什么?过来坐下。”
  众人汗颜; 忙让开路,低着头纷纷道:“属下该死; 冒犯娘娘了。”
  杨幺儿没动; 她盯着萧弋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没有位置。”
  萧弋却是屈指一指; 他指了指旁边搁手的小桌案:“坐此处便是。”
  杨幺儿这才挪动步子走过去; 就坐在了桌案上,如此倒也是与他凑在一处了。
  只是桌案更高些,她这样一坐,便高出了萧弋一个头。
  这世间谁人敢坐得比皇帝更高?
  众人抬头瞧了一眼,却又默默地低下了头去。皇上都不曾说什么,又怎轮得到他们来说话呢?
  在这里的又都是混迹战场的,哪里同混迹朝堂的文官相同; 揪着些繁文缛节不放。
  半晌,几个军医轮番为萧弋把过了脉。
  其中医术最高的那人方才出声道:“禀皇上,皇上昏睡两日,毒却未伤及肺腑。相反,这两日歇上一歇,皇上如今倒已是气血丰盈……”
  “朕倒是因祸得福了?”萧弋淡淡道。
  “应当说是皇上本就是真龙天子,有福运庇佑,这坏事,自然也就转成好事了!”杜参将抬手挠了挠头笑道。
  萧弋并未应下他这句话,而是转头朝杨幺儿瞧去。
  正巧,杨幺儿也在盯着他瞧。
  萧弋轻易捉住了她的目光,他道:“当是皇后的功劳,皇后将她的福运分给了朕,方才化险为夷。”
  “是是!”众人恍然,忙跟着扭头去看皇后娘娘,口中道:“皇上与皇后娘娘洪福齐天!”
  这话奉承得实在有些直白,但比较起朝中文臣那些绕来绕去的话语,这样的话便也变得动听顺耳了。
  此时有人在帐外报:“皇上,萧世子回来了。”
  “请他进来。”
  帘帐掀起又落下,萧成钧转眼就进入到了帐内。
  许是几日不曾休整的缘故,他满面的倦容,连胡子都长了出来。
  他快步走到萧弋跟前,躬身叩拜。
  “萧光和。”杨幺儿突然开了口。
  萧成钧抬头瞧了她一眼,沉声道:“回皇上,娘娘,臣还未寻到臣弟。”
  “姓董的人呢?”
  “也未寻到。”
  萧弋皱了下眉:“安置好此地,准备回程。沿途仔细寻找,不得放过。”
  “是!”萧成钧听了这话,一直紧绷着的四肢方才放松了些。到底还是要找的,总能找到人的。
  萧弋又淡淡开口道:“此次二公子为护卫皇后娘娘,方才遭此意外。你在此次征战中,又是朕的左膀右臂。待回朝后,朕会重赏你们兄弟。”
  “是……”
  听到“回朝”二字,丢了弟弟还没找回来的萧成钧面上自然不见得如何欢喜。但其他人却是激动了起来。
  皇上醒来,他们方才将消息往回传递。
  等消息前脚到了皇城,后脚他们也就抵达了。
  先帝在时不曾解决的大患,如今叫他们拿下了!今日随皇上御驾亲征之人,将来必然都会在史书上留有姓名!
  谁不想留名史书呢?
  后世人又当如何称赞他们呢?
  更别说待回到朝中后,等待着他们的便是丰厚的赏赐。他们从此会成为皇帝一派的中坚力量!
  个中种种好处……实在不是一时间数得过来的。
  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回朝。
  “既无碍,便都歇息吧。”萧弋道。
  众人惦念着皇上的身体,想着虽然好了,但到底还有箭伤要养,便也不敢打搅,便都退下了。
  等到他们走后,萧弋方才将赵公公唤来,当着杨幺儿的面,仔细询问赵公公,他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事,皇后娘娘又做了哪些事。
  赵公公一一说来。
  先说了那个木木翰士兵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同是两日,他已经身死,脑子被掏空干净,为何朕却没事?”萧弋皱了下眉。
  赵公公一时哑然:“这,这……奴婢也不知。”说罢,他便看向了杨幺儿:“娘娘可知晓?”
  萧弋便也跟着看向了杨幺儿。
  杨幺儿努力回忆了一下凤亭同她说的话,做的事。
  她的脑子里很难形成严密的逻辑推理,但她却从来都懂得抓重点。哪些事尤为重要,她一下子便能记在脑子里。
  于是她又掏出了瓷瓶,然后还抓住自己腰上的香囊,晃了晃。
  萧弋先前解下了她腰间装虎符的绣囊,却并不曾仔细瞧过,因而并未发觉她腰间还系了一个香囊,那香囊上散发着淡淡香气,像是草木灰混合着一点檀木的香味儿,香气直往人心尖上钻,像是要勾住人的心。
  瓷瓶他已经知道了,里头装着的药,是后头杨幺儿胡乱倒在他的伤口上的。
  待到倒完后,他便立即醒了过来,说明他与木木翰士兵的不同之处,并不是由瓷瓶引起的。那便是香囊了。
  香囊……
  萧弋盯着瞧了会儿,越瞧越觉得眼熟:“……这是先前六公主给你的那个?”
  杨幺儿点了下头。
  萧弋皱眉:“朕不是命人锁起来了?”
  杨幺儿想了想,屈起了手指头,比了个“二”。
  “第二个香囊?”
  杨幺儿点头。
  “天淄国打的什么算盘。”萧弋脸色登时便沉了下来。
  一边给木木翰提供奇毒,一边却又让六公主送了解毒之物给杨幺儿。
  难道是想故意混个功劳出来?
  但这也说不大通。
  首先,一查便知这解毒的乃是天淄国六公主提供的,而木木翰的毒也是天淄国提供的。这样一来,又何谈功劳?
  更何况,她若要功劳,她便该自己献上,也不必交到幺儿的手中。
  萧弋想到了匆匆离开大晋的天淄国使者。
  除非是六公主与巫女,乃是天淄国留下的弃子,故意让大晋安心,一边却又暗中联合木木翰,图谋大事。
  只是六公主与巫女并不甘心做弃子,便暗地里捣了一出乱……
  不过,不论如何……
  萧弋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杨幺儿的面庞上,他抬起左臂,揽住了杨幺儿纤细的腰肢,一用力,便将她抱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凑在她的耳边,方才低声道:“若非有幺儿,朕便要死在此地了。”
  赵公公也跟着点头。
  到了此时,他都仍旧觉得后怕。
  天知道,瞧见那木木翰士兵脑袋瘪下去,里头都被挖空了的情景时,众人都怕到了什么地步!
  萧弋理了理杨幺儿耳边的发丝,低声道:“朕如今无大碍,但皇后……”
  赵公公惊讶地看着他。
  “你方才说皇后同朕一样,也睡了两天有余?”
  “是……”
  “去将军医叫过来,再为娘娘把脉。”
  杨幺儿并非嗜睡的人,她只有平日里被折腾得狠了,第二日才要睡得久了,软绵绵的不大肯起来,要人抱才肯起。
  可他那时都昏迷不醒了,杨幺儿也仍旧在他身边乖乖睡着,一睡便也是那样久,这当然是个大问题!
  赵公公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去又将军医叫回来了。
  军医还当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一颗心高高悬起,等来到帐中,听闻是要给娘娘把脉,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请娘娘将手放在此处。”
  “且慢。”萧弋垂下眼眸,握了握杨幺儿的手腕。细滑极了。又怎能让旁人摸?
  “奴婢这儿有帕子。”赵公公何等精明,立马就掏出了一块帕子递上前。
  萧弋接过帕子,盖住了杨幺儿的手腕,这才道:“把脉吧。”
  军医笑了笑,道:“是。”
  让他摸,他倒也是不敢的。
  皇后娘娘这般模样的女子,多瞧一眼,他都心生亵渎之感。
  军医这一把脉,便是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他面上瞧不出什么,只是迟迟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便让萧弋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赵公公一颗心揣着,也都快要从胸口处蹦出来了。
  萧弋的面色渐渐绷紧,嘴角渐渐下沉。
  他收紧手指,到底是忍不住了,问:“如何?”
  军医这才起身,一起身却就是一踉跄,这蹲得久了,他连腿都麻了。军医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没有半点问题。”
  “没有问题?”
  “是。”军医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下也有些忐忑。照皇上的描述,是不大对劲,可这确实什么也瞧不出来。娘娘的气色也都是极好的。
  萧弋抿了下唇:“将其余几个人都叫来给娘娘把脉。”
  “是……”赵公公也有些慌了,赶紧扭身出去了。
  听了军医的话,萧弋并未觉得放心,反倒越回忆,越觉得不错,从京城出发,到抵达木木翰这一路上,幺儿睡的时辰便已经比以往要多了。
  难不成是他出了疏漏,真让太后又或是谁人在暗中得了手?
  不多时,其余军医也来了。
  又是一炷香功夫过去。
  “皇上……没,没有半点问题。”


第一百零五章 
  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萧弋面色沉了下去; 但到底是按捺住了怒火。
  赵公公压低了声音; 道:“皇上,待回到宫中,叫几位老御医为娘娘瞧一瞧; 必然能瞧出其中症结。”
  萧弋道:“不必拖延,明日一早便启程。”
  赵公公躬身应道:“是; 奴婢这就去传皇上旨意。”
  几个军医狠狠松了口气; 这才告退离去。
  顾念着杨幺儿身上未解出个结果的病症; 此时又哪里还有心思去做旁的?
  等二人一块儿用了些饭食。
  萧弋便拿了自己的大氅,将杨幺儿整个一裹,带到了另一处帐中。
  帐子里众人已经在等候了。
  因明日便要启程,马不停蹄往京城赶回的缘故; 所有的事便都要在今日处置妥当。
  帘帐一掀,众人齐齐朝门边看去; 便见皇上拥着一道身影进来了; 虽说裹得严实; 但众人倒也认得出来; 那不正是皇后娘娘吗?
  众人垂下目光,心道,皇上与娘娘的感情果真是极好的。
  那董参将先前竟然妄图用娘娘来威胁皇上,实在歹毒至极!
  这厢杨幺儿还未回过神来。
  她稀里糊涂地便被皇上揽着走到了这儿,她晕乎乎地靠着他:“在这里?”
  “嗯。”萧弋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脑袋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就在这里,乖乖坐着; 等朕将事情忙完了,再带着你回去歇息。”
  众人竖着耳朵,却低下了头,装作一副“我听不见也瞧不见”的模样,很是自觉。
  杨幺儿倒也不大懂得害羞,点点头,便揪着他的衣襟,靠着他坐好了。
  接下来不管萧弋开口说什么话,杨幺儿都不曾变换过姿势。
  花费了两个多时辰。
  赵公公端着热茶和点心进来,低声提醒时辰不早了,萧弋往帘帐外瞧了一眼,果真是时辰不早了,天色都有些暗了。
  萧弋抿了抿唇,道:“不议了,旁的小事,你们大可自己做主。朕提拔了你们的位置,便也给予了你们相应的权力。”
  众人闻言,当然面露喜色,望向皇上的目光更显得热忱。
  杨幺儿已经睡着了,连热茶与点心的香气都勾动不了她半分了。
  萧弋扫过那碟子点心。
  在这样的地方,点心都是粗糙的。
  委屈幺儿了。
  萧弋眸光一动,随即将杨幺儿打横抱了起来。
  待回到京城,他便该好好补偿她。
  她喜好什么,便给她什么。
  萧弋目不斜视地抱着杨幺儿走了出去,众人低下头,没有一人发声,说这般举动恐怕不合规矩。
  嗨,什么合不合规矩。
  这样瞧了,他们心下还艳羡得紧呢。
  这悉数历朝历代,也少有皇后娘娘陪着一块儿上战场的啊!皇上这般宠爱,倒也不稀奇了……换谁不喜欢这般女子呢?
  如此一比较,从前京中盛传的什么李四姑娘,什么常家姑娘,又什么乌孙王女……哪里抵得上娘娘好呢?
  萧弋抱着杨幺儿走远了。
  杨幺儿似有所觉,睫毛动了动,鼻尖也跟着皱了皱,大抵是闻到了萧弋身上一贯携着点药味儿的气息,杨幺儿便又将双眼闭得更紧了,睫毛连颤也不颤了。
  萧弋垂眸瞧了瞧她。
  弯眉、挺鼻,淡粉的唇。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孩儿,让人恨不得将一切都捧给她才好。
  ……
  转眼到了第二日。
  众人都已经整装好,就等着启程了。
  而杨幺儿却仍在熟睡之中。
  萧弋不愿她再睡,怕她是当真患上了什么疾病。
  但方才将冰凉的手贴到她的面颊上,冻得她抖了抖,萧弋便先一个不大舍得了。
  先回京城罢。
  萧弋皱了下眉。
  他便像昨日一样,又将杨幺儿抱了起来,如此抱着上了马车。
  这马车是临时备下的,为了方便萧弋养伤,因而并不宽敞。二人坐在里头,便不得不搂在一处。
  如此一直到了边城,方才换回了更大的马车。
  而也是到了这时候,杨幺儿才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春纱、莲桂等人已经寻回,她们一直同腾骧卫等在边城,见萧弋携着杨幺儿归来,她们还来不及抹泪,就一块儿匆匆启程了。
  杨幺儿打了几个呵欠,吃了两块点心。
  抱着枕头坐在马车里,左右都觉得不大舒坦。
  萧弋本是在阅览信件,见她动作,当她是哪里不舒服了,便忙放下了手中的信,一手扶住了她的腰:“哪里难受?”
  杨幺儿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她就着萧弋的胳膊,钻入了他的怀里。
  她靠着自个儿调整了两下姿势,方才觉得舒坦了,这便眯上了眼。
  萧弋怔忡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
  “前两日与朕窝在一处,窝上瘾了?”
  杨幺儿慢吞吞地掀动着眼皮,盯着他,也不说话,像是在疑惑他这句话是何意。
  萧弋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道:“那便靠着吧。”
  他强按住了胸腔中反复来回的冲动之情。
  她愈来愈大胆了。
  更懂得不张嘴,便自己想法子来满足自己了。
  她越肆意妄为越好。
  至少说明了,他给予她的安心,已经叫她感受到了,已经足够到叫她放开来了。
  他抬手抚了抚她脑袋顶上的发丝,低声道:“睡吧。”
  她都这般撒娇了。
  他又如何能将她强拉起来,不许她再睡?
  马车一路往前行。
  如此又行了两日,董参将没寻到身影,倒是终于见着了萧光和。
  萧光和早卸去了身上的盔甲,他穿在盔甲里头的衣衫,也破得不成样子了,灰头土脸的,若非腰间还挂了一个亮闪闪的银制的腰牌,旁人都不敢认他。
  萧成钧将他带到了马车边上,来拜见萧弋。
  萧光和嗓音沙哑,像是吃了满嘴粗粝的沙子似的,等到帘子一掀起来,他便问:“娘娘呢?”
  “娘娘在。”萧弋沉声答道,倒是没有同他计较,为何一开口便是问幺儿的问题。
  萧光和骤然松了口气,肩膀也同时塌了下去,似是耗光了一切的精气神。
  萧成钧忙从后头一把扶住了他。
  萧弋口气这才温和了些:“下去歇息罢。”
  “是。”萧光和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了一个音,然后便整个儿都挂在了他大哥的身上,全靠他大哥托着往回走了。
  萧光和往嘴里胡乱塞了些干粮,再匆匆灌了一壶水。
  他擦了擦嘴,道:“董参将带着手底下的兵先行回皇城了……他当我死了,便没放在心上……”
  萧成钧皱起眉:“不战而逃,他凭什么认为回了朝中,便不会挨罚了?他有何依仗?”
  萧光和又陆陆续续说了许多话,萧成钧都一一听在耳中,而后都报给了萧弋。
  萧弋倒是差不多猜到了此人的依仗在何处。
  他一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继续拆着信件,一边方才淡淡道:“木木翰士兵要抓皇后,他定然以为木木翰士兵何其凶悍,自然手到擒来。而有了皇后作人质,上了战场必然便会威胁到朕。而胡思勒会抓住这个机会,杀了朕。皇帝,领兵的将帅都死了,他回到朝中大可说是因为皇上身死,他赶着回朝中报此讯息……”
  萧成钧骂了一句:“揣着一颗贼心!莫让我碰见了他!”
  “迟早会碰见的。他走得更快,必然还碰不上回皇城报喜讯的士兵。他满心以为朕会死,若是回去先报了这个讯息,紧跟着士兵抵达,报了喜讯,那方才叫一出好戏呢。”萧弋淡淡道。
  萧成钧面上神色微微缓和:“不错,不管他如何,这个算盘都是打错了。到时候不过是他自取其辱罢了。”
  “回去吧。”萧弋说到此处,顿了顿,他低头又瞧了瞧依偎在他怀中的杨幺儿,道:“加快脚程,快些回到皇城。”
  “是!”
  萧弋的命令传下去,军队上下便再次加快了脚步。
  而正如萧弋想的那样,董参将带着人马跑得飞快,还真比士兵更先一步抵达皇城。
  其余人安插在军中的探子,早已经被萧弋拔除。有异心的参将都让他杀了。如今经过木木翰一战,军中上下便只有一心效忠萧弋的。
  京中的大臣等了许久的消息,等了又等,自然是什么也都等不来。
  在董参将回京之前,众人竟是都成了瞎子聋子,对木木翰那边战况如何,一概不知。
  董参将冷着脸,一路打马来到了皇城城墙之下。
  他一回到皇城,消息立刻就传往了四面八方,内阁大臣当先将他传唤了过去,而兵部侍郎也跟着抵达了。
  “怎么是你一人回来?皇上呢?”孔凤成沉下了脸。
  董参将面色凝重,当先跪地,道:“皇上……败了……属下是紧赶慢赶,急着回来同诸位大人传消息的。”
  “皇上可有受伤?”这次问话的是李家的人。
  董参将低下头去,不敢叫他们看见他的脸色,他道:“木木翰人以皇后相要挟……皇上……皇上……”
  “皇上如何了!”孔凤成厉声道。
  他可以早已经同新帝站在一处了。
  新帝若是出了事,他便也要紧跟着出事了。
  “皇上他……中了毒,怕是已经不行了……”


第一百零六章 
  “皇上到底是少年心性; 上战场仍要将皇后带在一处; 这又如何能不出事?”
  “皇后乃一国之母,本也该行到劝谏之责,皇上要如何; 她便也跟着如何,那怎么成?”
  “现在可怎么是好?”
  众人口吻忿忿且沉痛地议论道。
  然而到了此时; 孔凤成反倒奇异地平静下来了。
  抛开方才一时的激动;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董参将。
  孔凤成知晓; 此次跟随皇上亲征的几个参将里头,有李家的人,应当也有越王的人……怀了其它心思的,不止董参将一人。可为何独独只有他一人归来?
  但董参将胆敢这样上报; 便说明他笃定皇上已经身亡了……
  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打了结。
  孔凤成禁不住皱了下眉。
  “董参将; 此事可不敢……可不敢谎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有人厉声喝道。
  董参将这才抹了一把脸; 缓缓抬起头来; 对上众人审视的目光:“属下愿以命相赌; 绝无半句虚言!”
  室内一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董参将不着痕迹地轻轻松了口气。他最怕的便是,回到京中来,这番说辞瞒不过跟前的这些人。可仔细想想,若是皇上没了,说辞真假倒也没人计较了。董参将想到此处,方才觉得肩上的压力轻了些。
  打破死寂的是一个小跑而来的官员,他到了门外; 并不踏进门,也不等着气喘匀,便道:“边城来消息了……急报!”
  “我们都已经知晓了。”孔凤成沉声道。
  那官员呆了下,道:“可……可边城士兵方才到了城门口啊……”
  “来人如何说?”这次出声的却是李家人。
  官员咽了咽口水,道:“来人说,说边城大捷……”
  董参将猛地抬起了头:“哪门子的大捷?”
  一屋子的人也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们瞧了瞧董参将,又瞧了瞧那官员。
  “那人可有信物?”
  “有……有腰牌。”
  董参将皱起眉:“腰牌算不得什么。只怕有人假传捷讯……”
  一时谁也没有应和董参将这番话。
  眼下既然出了这样的变故,那便说明其中有一人在说谎。他们都是老狐狸了,又哪里肯在这样的时候轻易表态,就这么站了队呢?
  那官员还站在门外,他拢了拢袖子,战战兢兢地出声道:“是真是假,诸位大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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