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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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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跟前怎敢胡言乱语!异国公主,怎能当越王正妃?何况一个收入宫中,一个却嫁入王府。到头来,总有一国不满意。这哪里是结盟,该是结仇了!”
……
朝堂上为着这么点儿结不结亲的事,几乎吵作了一团,众人都急着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有的是为了跟随前头遮阴的大树,有的是为了在新帝跟前博得一个熟脸,也有的是盼着后宫纳了妃,这有了一个便会有第二个,将来便更好将家族女儿塞进去了……
总归没几个是真心为皇上考量的。
萧弋早先便见过更乱糟糟的场景,因而一时并无慌乱。
他的目光冷静甚至堪称冷漠地扫过了阶下众人,淡淡道:“此事搁后再议。”
众臣察觉到他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一瞬便静默了。
萧弋没留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道:“今日议程正和之事。”
比较起谈论给皇上纳哪国公主为妃的事,在程正和贪腐案上,众人更有激情些,更方便他们一展口舌之才。
于是殿上的话题便生生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坤宁宫。
六公主趴伏在窗前,顺着杨幺儿的视线望出去,她扭头道:“娘娘在瞧什么?是在瞧巫女吗?”
巫女凤亭站在窗户外,身边陪着那名他们从天淄国带来的侍女。
杨幺儿摇了摇头,道:“花好看。”
“花?”六公主伸长了脖子,大半个身子都快要探出窗外了。
一片皑皑白雪之中,好像是隐隐约约有那么一抹绿粉色。六公主不由惊诧:“这样远,娘娘也能看得见?”
杨幺儿没出声。
但六公主直起身子,一提裙摆,便疾步跑了出去。
春纱在后头出了口气,低声道:“这番邦异国来的,果然是少了些规矩。”说起这话时,她还老大一股怨气。总觉得这六公主便是来同娘娘分宠的。
想着想着春纱就觉得心底跟针扎似的。
而杨幺儿正通过窗户,继续往外看。
六公主从雪地里飞奔而过,提起的裙摆在雪地里开出了一朵紫色的花儿。她很快便入了杨幺儿的视线内。
她三两下钻进披着雪的树木间,她苟着腰,从雪地里摸摸索索出来一朵花,一朵真花,花瓣淡粉,花茎带着浅淡的绿,活像是营养不足发育不良的花。
六公主捏着那朵花,走到巫女身边,与巫女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后她便径直朝窗户边走来。
等走到了窗户边上,她的上半身就又趴伏在了窗上,然后她伸出胳膊,将那朵花递到了杨幺儿的跟前。
“娘娘瞧的是这朵么?不如便这样更近些瞧,岂不是极好的!”
春纱瞪大了眼。
这,这天淄国公主好生有手段!
这一手竟是比娘娘当初给皇上送花时,来得还要高明!
六公主将那花儿塞入了杨幺儿的掌中,然后便撑着窗沿,艰难地爬了进去。
然后她又摊开了左手掌,盈盈笑道:“咦,我怎么摸着这个东西了?娘娘不如现在佩上吧?”
她的手掌上躺着一只香囊,和她先前送的那只一模一样。
刘嬷嬷负责收起了那个拿回宫的香囊,后来皇上还分外不悦,令人加锁,锁起来。
眼下这个香囊必然不是先前那个了。
但六公主却好似未觉一般,硬要塞一个给娘娘……
刘嬷嬷正要迈出去,杨幺儿便伸手将那个香囊勾走了。
她自然不知原本的香囊已经由刘嬷嬷收起来了,便还真信了。她点了下头,就将香囊佩在腰间了。
不多时,有宫人来求见,与杨幺儿道:“大月国的大公主,今日入了宫,听闻六公主在娘娘处,便打发人来请六公主前往一叙。”
六公主灰头土脸的,倒也不大在意,她抬手拍去了脖颈间的雪水,便极为光明正大地借用了坤宁宫的宫人,去见大月国的那位大公主了。
巫女倒是没跟上,他依旧站在门外等着,冬风吹过来,吹得他身上的黑裙都飘扬了起来。
巫女突然回转过身,问杨幺儿:“我能进来吗?”
杨幺儿迟疑着点了下头。
眼前的男人,很凶。
是她见过最凶的。
巫女踏进殿门内。
相比起六公主,坤宁宫众人对他的接纳度要更高些。
宫人们怕打搅娘娘的兴致,便自觉地退远了些。
杨幺儿此时慢吞吞地扭头盯住了他,声音低低的,仿佛说悄悄话一般地道:“你是男人。”
“你不是贵族。”
“谁同你说的?”巫女的声音不再是刻意压抑后的沙哑,转而变得低沉起来,里头糅杂着一点儿磁性,尾音是柔的,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魅力。
“我说的。”杨幺儿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又忘记了,上回刘嬷嬷和她说,该自称“本宫”才像样子。其实她也不懂得什么叫像样子,但嬷嬷说了,便当是有道理的吧。
天淄国少有这样的自称,巫女倒也并不在意,他黑纱下的嘴角向后勾起,扯动了略显得僵硬的右边面颊,他声音更沉地道:“原来你这样聪明啊……”
杨幺儿没接他的话。
巫女走得更近些,然后蹲下身来,看着好像是他在对着皇后行大礼。但实际他却只是为了更贴近她的视线。
杨幺儿望入了他的眼眸里。
他的眼瞳是金黄色的,像蛇的眼睛。
他的气息喷洒出来,带着凉意。
若是换个人坐在这里,早就觉得背后发凉了。
但杨幺儿倒是没什么知觉的。
巫女见她没有丝毫变化,这才道:“原本的六公主死透了,天淄国为回国免罪祸,便寻了斛兰来假扮。我便想,左右死了一个,那便再死一个,由我替上,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陡然压低了声音,声音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寒意:“这样的秘密,你会说给大晋的皇帝听吗?”
杨幺儿摇了下头。
说话十分累人的,这样长这样长的话,她是不想说的。
但这人真傻。
在这里,怎么有事瞒得过皇帝的耳朵呢?
见她这般冷静自若,巫女便拧了下眉,仔细盯着杨幺儿瞧了瞧:“……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连他这样的威胁,半句也没听出来。
杨幺儿没应他的问题,她突然出声:“凤亭。”
她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软与甜滋味儿,陡然一声叫起来,直往人的耳朵里钻。
巫女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杨幺儿还盯着他:“纱。”
巫女一抬手,这才摸到自己脸上的黑纱滑落下去了。
黑纱遮掩之下,他的睡凤眼瞧着美丽又显寡情。
然后是挺直的鼻与苍白的唇。
生如冷艳女子一般的相貌。
杨幺儿的目光素来直白。
尽管已经拉起黑纱重新遮挡严实了,但巫女仍有种她的目光能穿透了面纱,将他整个包裹起来的错觉。
他抿了下唇,脸上竟觉得有些热。
她突然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是为了来杀人。”他的嗓音里带上了一点血气。可惜杨幺儿听不出来。
她点头:“哦。”
应完声,她才又慢慢想起来一个问题:“杀我?”
“杀皇上?”
他扯了扯嘴角,右边脸依旧显得有些僵硬:“自然不是。我要杀的是数万之众……非一个两个能抵消得了。”
杨幺儿对此没有太大的概念,便就此沉默了。
殿门外只听得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巫女便立刻站起了身。
只是杨幺儿坐着,他站着,原本男子高大的身形,这下便显得更为高大了。
巫女皱了下眉,然后又跪坐了下来,猛地抓住了杨幺儿的手,似是装作给她展示天淄国巫术一般。
萧弋知晓六公主被大月国的大公主寻去了。
他踏入殿中,却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像是跪在杨幺儿的跟前。
乍然一瞧,倒像是在将杨幺儿奉若神明,顶礼膜拜一般。
萧弋也知晓自己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早已越过了界,但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沉声道:“幺儿。”
杨幺儿便立即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目光落下来的那一刹,萧弋身上的戾气便被抚平了去。
这厢巫女凤亭抬眼。
哦,她叫幺儿。
第八十二章
凤亭起身; 朝萧弋行了礼。
“原来是天淄国的巫女。”萧弋嘴角往上扯了扯; 笑容不抵眼底。
凤亭微微低下头,杵在一边并不出声,又变回了之前石柱子的模样。他脸上的黑纱; 也因为之前滑落过一次的缘故,这次绑得更紧了; 也多绕了一圈儿; 于是一张脸隐匿在黑纱之下; 不仅让人看不清长相,他面上作何神情,也都一概看不清。
“送天淄国的巫女回使馆。”萧弋的目光从他身上飞快地掠过,便再没将他看在眼里了。
他伸手; 攥住了杨幺儿的手,将杨幺儿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凤亭多看了一眼; 并不作声; 只默默躬身行礼; 随即便跟着赵公公走了出去。
杨幺儿好奇地盯住了他的背影。
这人原来还会变脸!
一转眼; 就变得像是另一个人了!
“幺儿。”萧弋勾住了杨幺儿的下巴,将她的视线从那个方向扭了过来。
杨幺儿微微仰头看着他。
目光相接,萧弋定定地盯着她的眼,恨不得看到她的眼底去。
他知晓。
她从前只识得一方天地,出了那方天地后,周遭的一切于她来说,都是新奇又美丽的。
一朵花儿会让她视若珍宝。
蚂蚁搬家她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如今……无论是宴上的舞姬乐伎; 还是戴了面具的天淄国人,裹着一身黑纱分外神秘的巫女……都会吸引走她的目光。
若是等到她的眼里越装越多,也不知还能不能装得下一个他了?
“今日读书了吗?”他问。
杨幺儿点头:“读了。”
“随朕过来。”萧弋转身走在前。
杨幺儿便提了下裙摆,忙跟了上去。
萧弋脑子里无数念头翻滚,刻入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骤然翻涌而起,将他整个都吞没了进去。
他嘴角绷紧,步伐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但等走了几步,他突地又顿住了动作,然后转过身来,朝杨幺儿伸出了手:“怎么走得这样慢。”
杨幺儿眨了眨眼,没说话。
她走到了他的近前,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萧弋用力攥紧,放慢了步子与她同行。
萧弋考校了一下杨幺儿的功课,有了前头艰难打下的基础,现下她的进步倒是一日比一日多且快了。
只是书中到底不会教她人情世故,因而哪怕如今张嘴能说那么两句有文采的话了,眸子里却也依旧透着天真与懵懂。
她与之前有了分别,分别在于,她的世界里一点点变得丰富起来了,再不止他一人了。
但也没有分别。
她看向他的目光,总都是柔软的,不等她开口撒娇,他心下已经先软成一片了。
萧弋觉得自己就像是养花人。
花了无数的功夫心血,培育出了极稀有的品种,一面欣喜骄傲,一面却又不愿被人瞧见她的稀有美丽,惴惴不安于她会被人偷走。
杨幺儿突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皇上坐。”
萧弋思绪回笼,紧挨着她在美人榻上坐下。
杨幺儿抬起手,学着萧弋勾她下巴的时候一样,笨拙地捧住了萧弋的下巴。
萧弋心尖像是被她的指尖轻轻挠过,痒又麻。
他一把反扣住杨幺儿的腰,将人推倒在了榻上,然后他咬住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啃咬,他的气息便都喷洒在了她的指尖上。
杨幺儿从来都是忠于身体反应的。
她微微眯起眼,一抹红从脖颈蔓延向了她的面颊。
宫人们分外自觉地落下了帷帘,纷纷退了出去。
另一厢。
六公主由宫人引着到了宫门口,然后便见着了坐在马车内,打起帘子正在等她的凤亭。
六公主爬进了马车里,笑笑说:“大月国的公主,说要嫁给大晋的皇帝。我便同她说,我能嫁,她不能嫁。她年纪比我大,却还叫我气得哭鼻子了。”
凤亭扫了她一眼。
他知晓她的性情脾气,以她的本事,自然不会是只说了那么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大月国的公主应当是实在接不下她的话了,才会生生气哭了。
六公主忙收敛了笑容,正经地问:“你问大晋的皇后娘娘了?”
“嗯。”
六公主捧着下巴叹了口气:“她的脸真好看呀,如此,倒也可原谅她了。若是将来她死了,能将脸皮给我多好呀。”
凤亭淡淡道:“她如今不仅知晓我是男子,还知晓你我二人都是假扮而来。”
“原来她这样聪明!”六公主惊讶道。
凤亭脑中骤然浮现了一个词。
大智若愚。
待马车行到一半,凤亭便打起帘子跳了下去,朝着一处客栈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男子,穿着紫色衣衫,款款从客栈走了出来。男子生得极其俊美,只不过半边脸不知何故涂黑了去,于是一面白一面黑,瞧着甚是奇怪。
他走到了一处宅邸外,绕着那石狮子走上了一圈儿。门房见他行迹怪异,便主动上前来问他:“你是何人?”
凤亭反问他:“这里可是东陵李家?”
……
两日后再行朝会,大月国使臣前来求见萧弋。
此时方知,前几日还坚持要将公主嫁给皇上的使臣,今日便道,大月国的大公主想要嫁给越王萧正廷。
原来,大公主见皇上始终不肯松口,她便自作聪明,想要另辟蹊径,先去讨好太后,等入了永安宫,她便见着了越王,这一面,便令大公主念念不忘了。
大晋的这位少年皇帝,容貌虽俊美,但眉眼阴鸷,让人见之就觉得心底打颤。
越王便不同了,模样英俊,性情温和。
大月国公主便一心想要嫁越王了。
在使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萧弋便朝萧正廷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正廷立在那里,神色平静,看不出欢喜的意思,但也没有丝毫要抗拒的意思。
萧弋刹那想到了,先前莲桂报与他的事。
既然太后心中有意萧正廷……
萧弋嘴角勾了下,显得有些凉薄,他看向底下的使臣,道:“朕允了。”
萧正廷依旧没开口。
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小皇帝纵使年纪再小,到底也有高于他的权利。
等到使臣叩地谢恩后。
萧正廷也方才缓缓上前,谢过了恩。
见皇上终于松了口,底下大臣便也活跃起来,重提天淄国六公主。
萧弋扫过他们,淡淡道:“天淄国与大晋习俗礼节大相径庭,六公主恐无法适应,不若先留天淄国使臣于京中暂住些时日再议。”
这位天淄国的六公主有没有命留在这里,还是两说呢。
萧弋十分小气地心想。
第八十三章
众人散去; 萧弋迈出了殿门; 却见石阶之下站着一个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头上落了雪,看上去模样秀美; 又有些楚楚可怜。
是大月国的大公主。
她穿的乃是大晋制式的衣裙,倒还真有几分大晋人的味道。
大公主见到萧弋; 便当即拎住衣裙; 朝他微微屈身; 行了个大晋礼。
“绮云见过皇上。”
萧弋这才又扫了她一眼,便见她生了一双杏眼,眼底流露出一点怯意,显然有些惧怕他。但见萧弋没有动作; 绮云公主就又往上走了一步。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皇上……”话音落下; 她的眼泪便也跟着落了下来。
萧弋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便瞧她还有什么招数。
绮云公主嗫喏道:“此事; 此事并非我心中所求; 盼望皇上收回成命……我心中,我心中所倾慕的人……”她抬眼向他看去,泪眼朦胧之下,似乎传递出一丝情意:“是您。”
但她到底生得不够美,连杨幺儿一分也不及。
萧弋轻易窥见了她眼底掩藏的退缩与惊惧之意。
萧弋淡淡道:“哦?”
绮云公主还当他信了,便接着往下道:“我身边跟随的使臣,得了父王的指令; 欲让我嫁入越王府中。可我早在那日大宴上,便……”
说罢,她抿住唇,低下头去。她身上系着的大氅往下滑了滑,如此再一瞧,她里头的衣裳哪里算是大晋制式的衣裙?分明是用大晋的衣裙,裁去领口、腰部,于是便这样露出了一小片的胸脯,同纤细的腰……
到底还是大月国服饰的款式模样。
萧弋的目光落上去。
绮云公主的呼吸微微一滞,面颊上倒还真浮现了一丝羞色。说到底站在她对面的,始终是一个俊美男子,叫对方这样一打量,绮云公主便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
这时候,她却只听得大晋的皇帝淡淡道:“是吗。”
绮云公主倒也并不气馁,事实上她也没得选择。她知晓大晋的人都重礼教,喜欢做表面君子,面上自然会表现得不屑一顾,内里怎么想便不好说了……
她张了张嘴,正欲再开口。
萧弋出声道:“原来绮云公主心中爱慕朕,偏又迫于无奈,只得嫁给越王……”
绮云公主点了下头,眼底承载的眼泪顺着掉落了一两滴,挂在脸颊上欲落不落。
“可令旨已下,自是不能收回的。”萧弋露出些许思索的神情,随即道:“既如此,瞧见那儿了吗?”他抬手一指。绮云公主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心道,他的手指倒是十分好看的,可惜气势太过压人,让人受不住。
绮云公主压下脑中念头,便看见那方是石阶、栏杆,与空旷的地面……
她疑惑地看着萧弋。
萧弋道:“不若触柱而亡,守下这份坚贞不屈的情意?”
绮云公主怔住了,一时间连做什么表情都忘记了,只愣愣道:“皇上?”
此时小太监快步行来,他走近萧弋身边,俯身低声道:“皇上,娘娘醒了。”
萧弋当即转身便走,连半个眼神没分给绮云公主。
绮云公主望着他走开的身影,心底没由来地一阵紧张,双腿也跟着发软。
一边的侍女忙扶住了她,低声唤:“公主?”
绮云公主环顾四周,都是身披盔甲的士兵,还有那佩刀、神色冷峻的侍卫。
她将想要说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扶着侍女的手腕便往外走。
她眉头皱着,心下惴惴,又有些怨怼。
她自然不是真心倾慕大晋的皇帝,她怕他还来不及。何况她早就听闻了,那大晋的新帝自幼体弱,不一定能活得过壮年。相比之下,倒不如嫁给越王。
奈何父亲命她,先嫁越王,再假意与新帝相好,若不能将二人操纵于手,便挑拨他们也好……
可眼下,她方才一示好,便遭遇了麻烦。
难道大晋男子便当真不喜,女子这样直白示爱吗?
早知如此,她便该再含蓄些。谁能知晓,世间还有这样男子,送上门的也不要呢?
萧弋迈入坤宁宫中,杨幺儿已经梳洗过后,坐在镜子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磕磕绊绊地读了两句,便没声音了。
室内燃着炭火,十分暖和,她身上的衣衫便难免显得单薄了些。薄薄透透两层裹在身上,萧弋一走近,便瞥见了她的脖颈、手腕上,都带着一点红痕。
大抵是前一日太用力了些。
萧弋挪开目光,便挨着她在桌案前坐下。
众人自觉退下,帷帘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萧弋伸手去抓她手里的书,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眯上了眼,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她微微歪着头,额边的头发丝轻轻挠着她的脸颊,她便皱了下鼻子。于是萧弋伸手勾开了头发丝,顺带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随着他摩挲的动作,她的面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浅浅的红。
一点香气缓缓飘荡而起,钻入他的鼻间。
萧弋一手将她揽住,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巧圆润,耳垂尖还透着一点粉,分外柔软。
他的动作放得极轻,因而一时间她并未被惊醒,只是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他的手恰好放在她的衣带上,她往旁边一躲,衣带就松了,衣裳滑开了来。
杨幺儿霎地睁开了眼,茫然四顾。
萧弋将她环抱在怀中,慢条斯理给她重新系好衣带,低声道:“今日读的什么?”
杨幺儿晃了晃头,才清醒了些。
她指了指桌案上的书。
萧弋一瞧,却是一本《诗经》,倒也不知她从何处翻出来的。
杨幺儿伸手翻动了两下那本书,低声道:“架子上拿的。”说罢,她还又补了一句:“皇上的架子。”
萧弋听罢,一顿。
她还会自个儿取东西了。
果真是越发长进了!
萧弋拿起那本书,随意翻过几页,道:“都背下来了?”
杨幺儿点了点头,张嘴便背了两三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复杂些的字,她已经能认得不少了,只是写还是要难上一些。
萧弋眸光闪了闪,他压住了杨幺儿搭在桌案上的手,嗓音低哑地缓缓道来,往日嗓音中的冷漠戾气都退了个干净:“文静的姑娘十分美丽,邀我于城角相会,却故意躲藏起来,叫我踟蹰……幺儿知晓这是讲什么的吗?”
杨幺儿满面茫然,只好扭头盯着萧弋。
却在扭头的时候,不小心擦过了萧弋的唇。她不自觉地舔了下唇瓣,然后微微拉开了和萧弋间的距离。
萧弋抬手揉了揉她的唇,将她的唇都揉得红了,这才淡淡道:“述男女之情。”
杨幺儿喃喃复述:“男女之情?”
萧弋将她的模样收入眼中,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他知晓自己是贪心的。可世间谁人不贪心?他越是有情动时候,便也就盼着她同他一样。
他低声道:“男女之情,便是见着对方时,会为她的或喜或悲、举手投足所牵动。会心跳快,会情难自已,会想要同她有更亲密的接触……”
杨幺儿依旧懵懂地望着他,显然要她理解这样的事,是极为困难的。
“便如这样……”萧弋忍不住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还咬住了她的唇瓣,用牙齿研磨啃弄。
杨幺儿懵懵懂懂地想。
男女之情,便是想要咬他?
萧弋单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便又将先前系得好好的衣带给扯开了。
他将她压倒在了榻上。
他松开她的唇,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
她的眉眼依旧精致美丽,眼底承载着澄净的光。他用目光细细描绘过她的五官每一处,越是瞧,便越是有更多的温柔从心头涌出来。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是男女之情。”
“博陵崔护,游都城南,见绛娘,写下人面桃花相映红。是男女之情。”
他勾走她眼前挡了视线的发丝,嗓音沉沉道:“朕见幺儿,仙姿佚貌,玉骨香肌……”他的手指顿在了她的眼角边,道:“眸若稚子,天真烂漫。欲藏之。便也是男女之情。”
杨幺儿呆呆对上他的双眸。
他的眼底糅杂万千,都融作黑黝黝的深沉之色,只要对上,就好像会将人卷进去……
她感觉到了一点怪异。
指尖麻麻的,那股麻意从指尖更渐渐蔓延至了全身,她觉得头也是麻的。还热。热意将她裹在里头,让她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头,来缓解那种酥麻怪异的感觉。
见她始终不曾开口,萧弋一颗心往下沉了沉。
他眼底的色彩聚在一处,比夜色来得还要深沉厚重。
他抬手蒙住了她的眼,而后更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手也跟着探入了她的衣间。
她既然不懂得情爱,那便想法子让她一辈子,也无法对旁人生出半分情爱好了……
杨幺儿隐约知晓他这会儿心情沉闷,她便笨拙地舔了舔他的唇,算作回吻。
这个动作却如撩火,萧弋将她扣得更紧。
不多时,宫人低垂的视线从帷帘下的缝隙瞥见了地上滑落的衣衫,宫人便立时又退到了更外头去了。
……
杨幺儿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她懒洋洋地趴在梳妆镜前,由春纱给她理着头发丝,她伸手拨弄着桌上的珠花,道:“你知道,男女之情吗?”
春纱一惊,忙道:“娘娘,奴婢,奴婢怎么会懂得呢!”
她又并未与宫中侍卫、太监私通。娘娘这句话,实在是吓得她魂都差点飞出去了。
倒是一旁的莲桂笑了下,道:“娘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奴婢倒是从书中知晓了一些。”
杨幺儿便扭头看她,等着她往下说。
莲桂道:“男女生出爱意,便是男女之情了。”
“爱意?”
“便是见了他心下动荡……”
心下动荡?
杨幺儿眨了下眼,记在了心底。
春纱这也才反应过来,多半是皇上同娘娘提到了这桩事,娘娘方才有这样的发问。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忙在一边找补道:“莲桂姑娘说的是,见之心动,便是生出爱意了。”
杨幺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在动呀。
一直都在动呀。
莲桂见她动作,便又道:“何为心动,便是要心跳得非常快,鼓噪如擂鼓一般,这才叫心动。”
杨幺儿露出点点恍然的神色,暗自点了下头。
等到用了午膳,杨幺儿扭头问:“皇上?”
春纱小声道:“听说这两日大月国与天淄国的使臣,日日前往纠缠皇上……”
杨幺儿:“嗯?”
春纱咬了咬唇,道:“还不是那大月国同天淄国,想要将公主嫁到大晋来!咱们大晋,又何须他们的公主呢?嫁过来,想嫁给谁?还不都是想要嫁给皇上?娘娘方才同皇上新婚,正是甜蜜的时候,怎好叫他们来打搅?”
莲桂闻言,不由看了一眼春纱,但她到底没有出声阻拦春纱这番话。
左右都是在坤宁宫中,有她盯着,便不会传出去。
若是这番话,能引得娘娘开了情窍,也懂得主动同皇上好,知晓留住皇上,只怕皇上该是要高兴的。
她又何必出声拦呢?
这厢杨幺儿安安静静地听春纱说完了,方才开口:“大月公主?”
她话音方才落下,刘嬷嬷便进门来了,刘嬷嬷躬身请安,随后道:“娘娘,安阳侯夫人、临阳侯夫人与大月国大公主前来向娘娘问安。”
杨幺儿“唔”了一声。
刘嬷嬷便转身出去,将人引进了殿内。
她们在前殿内等了一会儿,方才等到了杨幺儿。
杨幺儿由春纱与莲桂一并扶着,坐上了主位。阶下,安阳侯夫人等一并行礼。
绮云公主心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晋皇帝那样难讨好,她便不如从那位新后身上学一些东西,总有能勾得住大晋皇帝的。
那日宴上,她可瞧得分明,那大晋皇帝与新后十分亲近,可见其恩宠,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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