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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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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与李绾都吃了一惊,程犀一个文官,还是礼部祠祭清吏司的,清剿乱匪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这事儿,还是皇帝派的优差呢!
程素素因为想到“兼并”心情压仰,然而此次的叛乱,在朝廷眼里,算不得太大的麻烦。国家太大,过几年就要来一次天灾人祸,已经习惯了。如今国势到了一个不错的阶段,匪,剿呗!钱够、兵够,就是碾压过去。
甚至很多人是将剿匪当作晋升的加速器的。
李丞相趁把门生史先生推出去,因史先生统筹后勤能力颇佳,夺情起复。各家也趁机推自己的人,吴太后、袁皇后的娘家,亦有子侄去镀金。
统阵的是征南将军,有经验的大将。他要的三个得力干将皇帝都满足了他的要求,关系户里,也有纯蹭的、也有能干的。征南将军也就睁一眼闭一眼,随别人跟着蹭功劳,也带着自己子侄上阵。
皇帝一边想着长生成仙,一面做一个称职的皇帝。要紧的一件事,是培养太子的同时,给太子养人手。唆使太子举荐一批年轻人,使之感恩戴德,打上东宫烙印。如谢麟、程犀等近年来新晋俊彦,都是皇帝钦点让太子举荐的。
其中,张起捞军功,谢麟与程犀等进士,则是一路跟着去抚民或是做些监督后勤工作的。皇帝情知,这样平乱,也是军中发财的机会。这就一定要有人看着,不能搜刮得过份。军士搜刮过后,需要安抚百姓。许多文官便领了新职,或是御史,或是安抚使下属官。有些干脆便新授了叛乱地区的地方官职,皆是为此。
最后数了一数,干实事的与蹭功劳的,对半开——这是皇帝的想法。
程犀是想去干实事的,现在显然是被算在捞资历的那一拨里的。
李绾听了笑道:“我小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遇到过两回,往年常听人说,谁谁家这回占了便宜了,不想这次……”说着摇了摇头,“官人也别当真是出去享福了,比在家里苦的,我给你备些衣裳丸药,衣裳能给别人,药可得留着自己应急。我阿娘说过,这种事儿,水土不服和疫病,比乱匪可怕。”
只要不在外头病死,不犯大错,回来就是加官晋爵。
程素素听他们说体己话,提着裙摆就要走。程犀道:“你站一下。”
“咦?”
“我走了,你不许再打人了!我知道,别人拉不住你!”
程素素拍胸脯保证:“放心!不打!我一定把家看得好好的。”
“史先生起复,岳父那里学堂一时也难寻好先生,二郎、三郎都回家来读书,你要闷了,与他们一道温习功课。”
“哎~”
“去吧。”
有李绾在,程犀的行李都不用程素素操心,出行的日子定在五日之后。家眷们只在城门楼上远远看着队伍开拨。
程素素正在找着她哥哥,被人凑过来轻轻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不禁愕然,来人竟是安泰郡主。想起来与她订婚的似乎是永兴侯的嗣子,也在此次“出征”之列。便对她也是一笑。
安泰郡主低声道:“别往左边看。”
第48章 乐极生悲
程素素反射性地往左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明白了,安泰郡主的提醒是对的。那位“小冠军”不知为何没有在下面出征的队伍里; 反而混到了城楼上警戒的队伍中。然后这小子冲她一扬下巴; 要多傲慢有多傲慢。
程素素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转回脸来; 正看到安泰郡主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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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郡主是临时起意的。
玄都观偶遇; 回来后齐王府里也怄了一回气; 最生气的人就是安泰郡主。齐王和王妃倒是都很开心,世子的尴尬之情在说到迟幸时也被冲淡了许多。
一家人说起迟幸,世子道:“真是犯傻; 哈哈哈哈。”
安泰郡主看不下去了; 一直陪着齐王妃感受尴尬的可是她:“他傻他自己的; 为难小姑娘算什么?丢人现眼!”
齐王妃笑道:“哎呀; 别这么说; 要是素素真的被气哭了,或者服个软; 他一准儿回头围着转的。他那是喜欢素素,很有趣的。那是真心的; 你们也不帮帮他; 他会对素素好的。”说着嗔了齐王一眼。
安泰郡主咬牙问:“迟幸当众下了她的脸,她干嘛要服软?干嘛要哭给迟幸看?”
世子道:“这个你就不知道啦……”
安泰郡主容色一冷:“我只知道; 哪怕是你想娶; 人家也是能不嫁的。迟幸一个纨绔; 也敢施恩似的对士人家的女儿、相府的姻亲。他额头顶着天,下巴戳着地,脸可真大!当别人都是贱骨头吗?”
齐王妃懵了; 喃喃地问齐王:“她这是怎么了?”
齐王敛了笑容:“天气变热,她火气大,你去给她准备些去火的梨水。”
“哦哦哦!”齐王妃起身就走。
安泰郡主深呼吸,有些嘲讽地问:“阿爹阿娘当年,就是这样的?”不然齐王妃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快了?
“有何不可?”齐王淡淡地说。
安泰郡主张张口,世子打断了她:“阿爹,妹妹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对方身份,迟幸这么做是有不妥。”
“你们都鄙视自己母亲的出身,”齐王口气依旧平淡,“你们觉得她令你们难堪了,你们凡事对她就格外苛刻。她喜欢的,你们就不喜欢,她赞同的,你们就要反对。她身份低贱,不如士人女儿,所以比人低下,没有骨气,是这个意思吗?”
安泰郡主断然否认:“我没有。养移体、居易气,二十多年了,依然如此。是阿爹过于纵容。”
“我宠得起。”
安泰郡主目瞪口呆,停了一刻才说:“这样好吗?”
“很好啊。”
“我也能这样?”
“有何不可?”齐王眼风轻飘飘扫过女儿,“你要那么多心做什么?不可爱。”
“这般以势凌人,不顾别人喜怒,想一出是一出。迟幸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帮的?”
“你也没有多关心那家人,对迟幸也不过是迁怒,你心里还是对父母有怨气,”齐王句句诛心,“你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你生来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不管不顾,有什么问题吗?”
安泰郡主大口大口地呼吸,依旧觉得胸闷:“物议风评,能够不管吗?”
“真有趣,我的女儿,要被别人用舌头给捆住了,”齐王食指敲着扶手,“我什么时候管过这些?这些什么时候将我如何了?嗯?都说不能的事,我不是也办成了?婢女就可以做王妃,不服,憋着。你呀,不如你娘。你娘要像你一样想,你们兄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只要将最要紧的事做好了,享受是我该得的。”
安泰郡主与世子齐齐一噎,齐王摆手道:“醒醒脑子,越大越像块木头。不可爱。”
安泰郡主险些没被气昏,却再也找不到反驳齐王的论点。世子听完父亲与妹妹的对话,觉得两边都对,所担忧者,唯有:“阿爹,话虽如此,迟幸可不是亲王。”
“知道了,”齐王打了个哈欠,“扔去营里历练历练,练出来了,什么事都没了。练不出来,也什么事都没了。”
世子一笑低头:“是。”
安泰郡主的心情从此便不好了起来。放言也要学王妃那样,却总忍不住管事,便将程家给忘到脑后了。直到再见。
——————————————倒叙完毕————————————————
见程素素年纪虽小,对迟幸也是不喜搭理的样子,安泰郡主心情好了许多,低声道:“别理那个混账!”
“我没理过他呀。”程素素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了。
安泰郡主道:“以后也不用搭理,他就是人来疯。”
“哦。”
两人交谈不数句,那厢李绾找到了程犀,指给赵氏看完了,又要指给程素素看,一回头:人呢?
挪了两步,抓住程素素的手:“快看你哥哥,咦?郡主?”
安泰郡主亦含笑致意:“先送人。”忽然想起来,程素素像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可程家人呢?她看迟幸行事不顺眼,安心要将迟幸的好事给搅黄掉,她就不信了这世上奇葩会有这么多!齐王委实没有看错女儿,安泰郡主就是跟齐王妃的行事方式,杠上了!
待队伍走远,安泰郡主寻了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李绾:“可万万要当心,别让这疯子祸害了你家小娘子。”
李绾已听程犀讲过此事,然而程素素自己没往这上头想,也就没人提及。如今听说迟幸似乎还不死心,顿时警惕了起来:“承郡主提醒,我一定提防他!”
安泰郡主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不过顺口一说,也不值谢,你要有空时,咱们再去赏花,不带别人。”
李绾一向同情这位郡主,很小的时候就陪齐王妃受尴尬,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安泰郡主微笑着走了,她爹说了,既然是她爹的女儿,就可以不管不顾。婢女能当王妃,那郡主戳破一个混蛋的龌龊心思,就更不算什么大事了!她就迁怒,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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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姑嫂二人一个真明白一个假明白,送完了程犀一同回家。护送的是程珪,赵氏的车在前,姑嫂俩共乘一车在后。到了家门口,赵氏先擦着眼泪进去了,程珪忽然觉得不对,扭头一看,巷子口一个少年骑在马上抻直了上身往这边望!
送行人多,同行者众,程珪本不介意。可离开大街进到小巷还同路的,就不对了。程珪疑惑的打马过去,客气又警惕的问:“不知小郎君要寻亲还是访友?这里我熟,可为小郎君指路。”
那一边,姑嫂俩正下车,迟幸哪有心思搭理程珪?手中马鞭将程珪拨开:“起开!”
程珪怒了:“小郎君往哪里看?!”
“起开!”迟幸一路跟来,自然知道他是谁,此时情急,却顾不得礼貌了,他被齐王操练许久,有些焦躁。
混蛋!登徒子!程珪愈发生气,伸手要将他拖下马。非但力道不如迟幸,巧劲也是不如的。迟幸反射性地一抬手,马鞭将程珪扫到地上!
姑嫂俩才跨过门槛,听到小厮的惊呼,都转头看过来。
迟幸:……
李绾得了安泰郡主的提示,心知肚明,愈发厌恶起来:“我家官人才为国赴陷,你就打到我家门上来了!我会问问齐王,问问令尊,问问朝廷,这是一个什么道理的!”
迟幸知道她是谁,顿时大急,就要冲过来。程素素大惊失色:“护好我嫂子!快关门!二哥,快跑!报官!”
迟幸目瞪口呆:“我不是!”哪里还有嚣张的劲了?再回头,程珪也不见了。
最后,他是被自己父亲揪回家的。好在双方都有默契,对外都说“误会”。
从此,李绾便决定将程素素一直带在身边,拼命向她灌输:“妻者齐也,夫妻要相敬如宾,日子才能过得下去。要是总被丈夫瞧不起,还嫁他做甚?”
有往来的各家有红白事,或是某人做生日,李绾也要想一想,这一家家庭是否和睦,女主人是否立得起来,继而向程素素灌输“主母”都是得人敬重的。
程素素压根儿没往迟幸那头想,更兼李绾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也就认真听了。
李绾见她听得进来,也是大大地安心。暗想,幺妹又不出去读书了,现在家里帮着我处理家务,怎么会与素无往来的男丁有什么接触呢?只要带好她,就行了。
又带程素素多与高门女眷们接触,“养移体、居易气”,与身份高者接触得多了,那份骄气也就养大了。
程素素也不放心李绾一个孕妇外出,李绾要带她出门,正中下怀。
她这般老实,李绾反而不大适应了,试探问她。程素素严肃地道:“我答应过大哥,他回来之前,不搞事。”
李绾捂住了嘴巴:“等他回来再搞?”
程素素道:“怎么会?我那么乖。”
李绾瞥了她一眼,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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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果然没有搞事,然而事情却自己来了。正月还未过,道一便亲自过来送了一条消息——丹虚子传递来的情报,紫阳真人行将不起。
这是不能不管的!
凡遇到师父的事情,程玄总会变得聪明起来:“玄都观我伺候不来,道一又是外来的道士,得大师兄主持。我去找师父!二十几年,我都没得在师父面前,这回谁也不能拦我的!”
广阳子自己去不得,想想师弟也是可怜,点头答应了。程素素并不放心程玄一个人在外,委婉地对广阳子道:“阿爹好像也没有独个儿出过远门吧?”
程玄应声而出:“凡事总有第一次的!大师兄!”
广阳子举目四望。
于是,随行的队伍里,又加上了道一和程珪。道一是因为办事稳重,程珪则是要借他举人的身份,方便行事。则对赵氏的解释,便是:“突然想出游了。二郎正好跟随游学。”赵氏见有道一同行,担心便去了一半儿,为三人打点好了行装,送他们出行。
临行,道一再三叮嘱程素素:“你,不许搞事!”
程素素道:“放心,连你和二哥都远行了,我还能搞出什么事来?往后,我就和大师伯多多联系,旁的事,我一概不问,总行了吧?”
道一道:“你发誓?”
“我发誓!我关起门来在家里,一步也不出去,除非来恶鬼把我抓走。”
“鬼来抓你,它是还想再死一次吗?”道一放心地走了。
程素素一向识时务,亲爹、大哥、二哥、师兄,四个顶用的男丁都走了,她真个老实窝在家里——督促程羽温习功课考秀才。程羽自知读书天份不如两个哥哥,也不像二哥那样必要上进,正月里热闹又多,玩了一个月,心早玩野了。
程羽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寄希望于他自觉的。程素素能想到的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高压、题海,应试!
每天就像个牢头一样,搬张椅子,坐在程羽的书桌边上,盯着他读书。早先程犀也说过,程羽至少要自己考一个秀才,这个目标努力一下还是能够达到的。然后程犀再为他谋一个监生的名额,就可以授官了。若连秀才的水平都没有,去做监生而后做官,是去祸害百姓了。
程素素忠实地执行了这个计划。已经收缴了程羽两只过冬的蝈蝈笼子,收到第三只的时候,程羽终于爆发了。将书往地上一摔,怒道:“我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逼我有什么用?人要是逼一逼就能成材,哪里还会有废物了?”
程素素惊呆了:“那你要怎么样嘛?!大家都这么用功,你就想玩儿吗?!”
“我学不好还为什么非得用功啊?!”
“不读书做官,你做二世祖啊?!!!美得你!”
“你几百岁了啊!怎么比史先生还讨厌?!”
兄妹俩一声比一声高,惊动了李绾。
李绾踩进书房,就听到程羽爆出一声:“你想上进,你去考好了!反正你学得比我好嘛!”
李绾一惊:“三郎?”
看到她挺着大肚子过来,程羽瞬间收敛了气焰,垂手站好:“阿嫂。”
“你好好和妹妹说话,有这么大声吓亲妹妹的吗?”
程羽转身指着……一看程素素蹲在地上捡书,将指尖往下一压:“她也不能对哥哥无礼。”
“你……”
“嫂嫂,不用说他,”程素素捡起书,慢慢地拍掉灰尘,逼回了眼泪,“让他玩去吧。”
“哼。”程羽收回了手指,又偷瞄了妹妹一眼。
程素素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知道,你扔掉的,是别人做梦都想要却永远摸不到的。”
程羽张张口,李绾低喝一声:“你还不走?”程羽一跺脚,跑掉了。
李绾待要劝程素素,却听她说:“我没事儿,这事儿可能是我办错了。就是亲儿子,不想上学,也顶多打死,哪能给他换心?”
李绾道:“等你大哥回来,再收拾他,嗯?”
“哦。”
不想程羽第二天居然自己乖乖地开始读书了,夜半还要挑灯,一气温习功课到考前,并不用人催促。三场试下来,面黄肌瘦地回来家,等到放榜,险之又限地挂到了车尾。
发榜当天,也有来报喜的,程羽捏着喜报进来,拉拉程素素的袖子:“喏,我考到了。”
程素素转过身子不理他,程羽捏着喜报围着她打转,养她眼前送:“哎呀哎呀,别生气了,你要我做的,都做到了,以后都听你的。”
赵氏尚不知兄妹俩吵过一大架,笑道:“别光给她看,也给我瞧瞧,咱家第三个秀才了。你再用用功,也像你哥哥们一样有出息。”
程羽站在妹妹身边就是不动,直到程素素说:“阿娘要看呢,你在这儿当什么桩子。”
程羽被骂得舒服了,跳起来:“哎!阿娘,我拿给你看!”
赵氏端详了一回,李绾吩咐完了赏钱、又要置办几席酒,回来对赵氏道:“也要向广阳仙师报个喜的。”
赵氏道:“对对!哎,三郎,你去给祖宗上炷香!再写信给你爹和你哥哥……”
自程犀等三人离家,家中便觉冷清,今日终于又是一片喜气洋洋。
不料便在此时,广阳子不等程家报喜便亲自过来了。赵氏笑对程羽道:“你大师伯的消息果然灵通。三郎,你快去迎你师伯。”
广阳子过来,实为示警!遇到此事,匆忙点头说一声“好”,就让程羽叫来程素素密谈:“有个小兔崽子,说你师祖飞升是欺君!他知道内里手法……”
第49章 登门抓人
程素素往门窗瞧一眼,无人偷听; 才问广阳子:“师伯哪里得来的消息?生事的是什么人?找到师伯了吗?”
广阳子唇边一抹冷笑:“要是找到我; 或要钱财或要什么别的; 都好周旋。并不是找到我; 是去寻京兆。京兆府里; 有我信徒,悄悄地告诉了我。如今你大哥不在家,我告诉你一声; 近来若是有事; 你们就呆在家里; 不要慌乱; 万事有我!”
程素素抓着桌角; 又问:“痕迹都清了吗?”
“这都多长时间了?师父去后,又要做法事; 又要翻新屋子,能有痕迹的地方; 都扫过一回了; 有些已经拆光啦。”
“经手的人呢?”
“我与你二师伯、你师兄亲自动的手,我的徒弟也不知道。”
“京兆那里?”
广阳子道:“几分薄面; 我还是有的; 此事也未必就会递到御前。就算递到了; 也是可以分辩的。你们家里,一定不要慌。等到你哥哥回来,就好啦。你照看好你嫂子; 这件事情,就不要对你母亲和你嫂子他们讲了。三郎……性子也不定,都不要说。记下了吗?”
“不求财,是为名?师伯确定?”程素素现在没有很好的了解事态的渠道,只有向广阳子求证。
“还能有什么呢?”
“说有办法的人,叫什么?什么来历?有什么履历?原籍何处?与什么人有联系?现在住在哪里?”程素素连珠炮一样地发问,恨不得能将自己能想到的,都问个明白。
不料广阳子也只是摇头:“还在打听着呢,不要担心。当年与余道士过招,我见得多了。”
他这样说,倒也有理,自从余道士伏诛,皇帝身边就空出一个位子来,总是要有人争的。
程素素犹不放心,问道:“师伯,师门可有什么仇人?”
“余道士吧。”
“师伯,要是去请李丞相帮忙,您看?”
“不好,”广阳子板起了脸来,“哼!他不敬神仙!你呀,记着,哪怕是姻亲,人情能少用就少用!留着点儿,你大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可现在就是重要的事情,要不是我多事,师祖还在京里享福,爹和二师伯他们,也不用大冷的天就跑出去……我……”
广阳子故意用吃惊的语气说:“你当你自己有多大能耐?要不是我们点头,你想说什么、做什么,就能做得成了么?大哥也曾劝过我的,古往今来,为君王求长生者,有几人得善终?我们又不想做骗子,早早脱身为妙。”
“也不该用这个办法的,是我……”程素素越说越冒汗,“师伯,你别安慰我了。”
广阳子道:“这么急的时候,谁个有心情安慰你?圣上都这个年纪了,我们不退一步,等着日后被清算吗?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程素素吸吸鼻子:“哦。师伯放心,我这里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啧啧,都说你鬼得很,怎么话都不会说了?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们一家子女眷,三郎也还小,你们能知道什么?万一我扛不住,顶多下个狱,就算要砍头,也要秋后。那时候,你大哥都回来了,咱们还怕什么?”
“下狱?”
“最坏不过如此嘛,”广阳子很看得开,“若是下一次狱就能解脱,我也就放心啦。我们乡下老实道士,弄不来京里这些事儿。这个,我们真比不了姓余的。”
“那,师伯,咱们先说好了,万一真有不妥,我可真去求李相公。”
广阳子潇洒一摆手:“行啊!要是我下狱了,你们没动静,反而不对了,这个我懂。”
程素素担心地将他从正门送了出去,在门口附近还要笑着对他说:“师伯真是的,来了就走,也不吃酒!”
广阳子摸摸她的头:“我要持戒的。”
说完,扬长而去,背影潇洒利落。
程素素又不敢将这事对家里人说,只能自己烂在肚子里。程素素将每日的邸报翻烂了,也没有找到与玄都观有关的内容。
说来也奇怪,自打广阳子在程家来了又去,“有正义青年揭露江湖骗子飞升把戏”的事情,便再没有了下文。又过半个月,玄都观这一年的桃花都赏完了,广阳子还是好好的呆在玄都观里。
程素素心中不安了起来,问了广阳子,广阳子倒是打听出来那个要拆穿他的年轻人叫仲三郎,是个外地人,如今已经找不到了。程素素觉得不太对,既然此人要扬名,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
广阳子只说不碍事,因为他的一位信徒告诉他,这个仲三郎,某天夜里自己跑掉了,或许是大言撒谎,又或许是没有把握。总之,有人看见仲三郎出城了。
程素素有一种“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气愤!
岂料与广阳子接完头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天便下起了小雨,到午间雨势转大。程素素听着雨声,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午睡醒来,听到喜鹊叫,还笑着说:“哎呀,你也知道有好事要发生么?”
慢悠悠梳洗过了,去与李绾打双陆,玩到一半,便听到门上禀报——王探花家派人来。两人对视一眼,李绾道:“请三郎去招待。”
程素素道:“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哎呀,我赢了!”
李绾笑道:“你手气好。”
再摆下一局时,程羽一头闯了进来:“大嫂,幺妹,大师伯被抓走了!”
“啪嗒!”程素素手里捏的筹码掉地上了。
李绾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广阳师伯虽不如紫阳师祖一般炙手可热,也是御前挂了名的人,怎么会突然被抓走了?”
程素素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力图镇静,问程羽:“三哥,王探花家来的是什么人?”
“是他家管事的,放心,我已给了赏钱了。这是怎么回事?幺妹,你知道吗?”
程素素暗暗叫苦,不是她觉得程羽不可靠,而是怕程羽太可怕。万一这位一个讲义气,自己将事情认下了,就麻烦了。只能瞒着,程素素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的。”
程羽跺脚:“我再去打听一下。”
程素素心道,知道大师伯出事儿,家里没有动静才不正常。点头道:“三哥如今也有功名了,自己小心。”
“嗯!”程羽拍着胸脯保证,“我办事一定妥当的。”
待他走后,李绾突然对钱妈妈说:“妈妈先出去,把他们也带出去,告诉外面的人,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钱妈妈会意,将不相干的人都带走,留下姑嫂俩说话。
程素素克制着不让目光四处游移,李绾没好气地说:“还要我问你?”
程素素吞吞吐吐地:“我只听到过一点儿,大师伯说,好像有人要找他的麻烦。因为师祖的事儿。”
“师祖不是已经升仙了吗?”说到平地飞升,李绾是又信又不信的。
“是,可是有人瞧不过眼吧。师伯的意思,先不要乱动。”程素素将广阳子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李绾。除了紫阳真人的事情,她都坦白了。
李绾笑道:“他说的也对,朝廷自有法度。咳咳,法理不外人情。唔,师祖一脉在京中多年,信众不少,广结善缘。求情的、探问的,都会有的。或许,等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到明天再没消息,我就打发人去打听打听,如何?”
程素素也笑道:“好。”心中实是忧虑不已。实在坐不住,便命卢氏去玄都观看看,广阳真人的徒子徒孙也有几个,为何没有过来送信求助的。
晚饭前,程羽回来了,道:“没能进去京兆衙门,门上对我还算客气,说是请大师伯进去问话。没事儿就会放出来了。”
李绾道:“那便再等等,明日再探问。真个有事,我先去问问三姐。”
程素素想起来,李绾的三姐夫的舅舅,是刑部尚书。便不客气地说:“好。”心里委实忐忑,拿不定主意这事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卢氏天擦黑的时候,卢氏也脸色苍白的回来了:“姐儿,玄都观也有些不好。我看门上人很少,好些人在议论。我围着打听了一下,广阳仙师是先被传到宫里,然后就扣到京兆府的。仙师的几个弟子,也是京兆府发签拿的人。玄都观大门还没关,里面已经乱了。我往里走了一走,竟有丧了良心的卷细软潜逃!我将认得的人都记了下来。”
程素素道:“只要能过了这一关,财物又算什么呢?三娘辛苦了。大嫂?”
“明天一早,我就给三姐下帖子。或许要迂回一点,可惜官人的同侪们都人微言轻。”
程素素道:“好。”
这一夜,人人都不曾睡好。
清晨鸡啼,程素素一骨碌爬了起来。边穿衣裳边说:“三娘,用过早饭,还要你再去玄都观看上一看。”
“行。”
“这回别往里走啦,要是有事儿,你往里走也不安全。”
“行。”
程素素又对小青道:“小青姐,将咱家东西也收拾收拾,唔,我带回来的那个袋子呢?先埋树根底下。”
小青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还是点头:“好。”
匆匆吃过早饭,各自分头行事。李绾写帖子给她三姐,程羽又去京兆府衙,程素素就和小青将家中几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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