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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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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他做得熟练极了,反正这么多张口都要喂饱,一旦让他们饿着了,就是内乱。左右都要付粮的,不如让他们吃饭干活修城墙。要他说,汲扬办事的能力也是够呛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能累死。
  正说话间,又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远远便问:“前面可是谢安抚?”
  江先生看着打头的一位军校眼熟,迎上前来拱手道:“这位将军好生眼熟,正是我家谢……咦?”
  一打照面他便认出来了,这是邬州的熟人。昔年邬州被围,将校战死者颇多,后来临时从什伍之长存活下来的人里提拔了几个充数。大战之后,这些人的职务便被奏报了上去,因而确定了下来。来者正是其中之一,名字很喜庆,叫做安喜。
  江先生回忆一下,道:“安将军。”
  安喜跳下马来:“还不是,还不是,小校而已,哈哈。听说出了点乱子,怕惊着了咱们谢大人,我就来了。”虽与谢麟没有共患过难,但是谢麟媳妇再难也没少了他们一粒米,安喜与几位同袍是深深觉得他们夫妇比别人更加可靠。他们喜欢与谢麟夫妇这样的合作,当年夏偏将殉国,遗孤也被照顾得很好。
  江先生道:“看到老熟人,我也就放心啦。”
  “早先想过两天再拜访的,哪知道遇着事儿了,我们就急着来护送大人进城,”安喜顿了一顿,问道,“看着有不少车,娘子这是也来了么?”
  江先生道:“唉,一家子都来啦,可真叫人担心。”
  安喜放下心来,拍胸脯保证:“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的!”
  驿丞看了心下稀奇,他见得多了,虽说要戮力同心、共举国事,然而文武之间看不见的沟界不是说假的,如此自然弄到一起的还真是不多。
  江先生说话的功夫已将安喜迎到了室内,安喜一见谢麟便抱拳行礼:“又见到大人了!大人可好?娘子可好?”不等谢麟回话,便急切地说了自己的安排。诸如带了人马来,请谢麟先去自己营里,自己与几位同袍已经点起了人马。
  “一顿就都打老实了!”安喜如是说。
  先前汲扬支使不动他们,又顾虑颇多,动用军队的时候甚少,真“安抚”居多。
  谢麟道:“既是旧识,我便也不与你客气了。倒要先指派指派你了。”
  安喜与谢麟还是有一点文武之间的隔阂的,听他说话文绉绉的,安喜就有点紧张:“您、您请讲。”
  谢麟与他设了一个局,谢麟将儿女分一半护卫由赵骞看护着,自己与程素素乘马入城,身边只带数十人,一路进城。到得城门,果见打得乱七八糟,连守卫都有些跃跃欲试,想投入进去。这一场群架要是蔓延开来,必能成为记入史籍的一场大闹剧!
  谢麟命人高喊安抚使来了,继而表现出了他的威严,吩咐:“一炷香内住手,不论。一炷香后仍不停手,罚役。”
  额……打红了眼的人很少停手,程素素看了他一眼。谢麟脸上挂不住了:“来人!”吩咐去请安喜等人协助。
  安喜早带人埋伏在一边,一声令下如狼似虎地扑了出来。单拣领头的打,暴打一顿再捆起来,只当是普通寻衅滋事来办。这是谢麟的第一招,晾着。管你什么势力的无赖,能大过一个“官”字么?
  其次才是问责官员,令他们戴罪立功,贴出安民告示,整理籍册,思考如何缓和矛盾。
  待城内稳定之后,才是将孩子接到城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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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里也有些杂乱,汲扬没带家室来,家务是老仆在整理。他走了,愈发没个理事的人了。程素素亲自上阵,指挥着家下人等除草、洒扫。此次赴任不比去邬州,人口多了,行李反倒少了,带得最多的是孩子用的东西,夫妇二人的行礼每人不过一口箱子而已。
  掌灯时分,简单的行李便安排好了。谢麟也见完了当地的属员,并没有许诺:“既往不咎。”而是给予了适当的处罚。安喜担心他的安全,又给他留了百人护卫,与京中带来的护卫一道,驻扎在府内,且约定了信号,一旦城中有变,城内放起烟火,安喜即来救援。
  谢麟到任的阵势就与汲扬不大一样,一时间镇住了不少人。打过一架之后,能打的都在牢里关着了,在外的没人挑头也都先老实了下来。
  一场闹剧才算是暂时落幕。
  然而,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204章 认真用心
  城内城外暂时安静下来; 谢麟开始向朝廷汇报始末的同时便着手处理诸多事务。军情不等人; 若大军开拔的时候该他处置好的事情尚未办妥; 恐怕他再考八个状元都不顶用了。
  对付魏廷,比对付教匪要复杂得多也艰难得多。其中一条便是; 朝廷是不承认教匪的; 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魏廷。魏主是真正建国了,而不是随便三个小伙伴过家家; 你演皇帝我扮将军他就做丞相,他们有一整套完备的体系,虽然原始粗糙; 但是完备。与一个国家僵持; 其耗费比剿匪要重得多。
  谢麟的难题还在于; 他执掌的是一片还未完全恢复生机的土地; 本已虚弱; 再要支持这样大的行动; 如无全国支援; 本地便要透支了。而全国; 他听了程素素的担心之后也做了研究,水旱之灾越来越频繁; 没有外敌尚且不敢说丰年; 何况如今?
  即便有不断的粮草、军需运转; 又带来另一个问题——冗员。每逢要增加职位的时候; 正是各种有后台的人安排自家子侄、门生的时候; 也是许多人钻营的时候。做了官儿之后再怎么做; 就只有天晓得了。
  每天都是与繁琐的细务打交道,城内大群架是没有了,小摩擦不断。间或有盗匪,还有些骗子人贩子。再有便是各种物资调派,派系争执,又有水旱之灾……
  全是小事!然而若是不管,就又会变成大事,管了,就忒磨人。
  饶是谢麟自以为养气功夫到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宁愿谢封活过来再磨他十年,也不想这么耗下去了!
  “不能就这么耗着!”谢麟果断地召集了府里的大脑开了第一次会。谢麟的学生们也老老实实地侍立在一旁,这就算开始见习了。江先生的学生高据则没有被引入,谢麟指派了他去整理部分文书。
  江先生道:“东翁,你是文官,不耗,能怎么办?纵然上书朝廷,朝廷答允了主动出击,派谁领兵呢?”
  赵骞若有所思,以为谢麟绝不至于这般草率的,只安静地听着。谢麟道:“文官有文官的办法,啧!杀人非得用刀吗?”
  江先生顿悟:“东翁这是要用计?”说完这一句,便低头开始思量,离间之类的用好了当然是不错的了。第一就是把那些吃里扒外丢尽读书人脸的汉奸统统……
  谢麟道:“魏主儿子好像不少呀。”
  赵骞微微一笑:“是不少。可惜芳臣初来乍到,未得经略一方的威望,须要先禀与政事堂知晓,唔,叶相公等这一计等很久了。要快,政事堂里能人不少,此计也不十分新鲜……”
  让他们内乱!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只要魏国内耗,朝廷就有喘息之机了。
  石先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怎么做?”
  谢麟沉吟道:“我观昔年入京朝见的九王子,绝不是个安份的人。争位的不止有兄弟,还有父子啊!”
  程素素眼睛一亮,压抑着说:“那可得好生打探仔细了。”她说了一句大实话,离间的的时候看似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达到目的,但是如何找对这句话,背后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辛苦。
  就是信息不足!否则何以魏主立国,便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呢?朝廷不算是不关心邻居了,对方有意隐瞒,还是能隐藏很多信息的。如今再派间谍,对方必然会有所准备。
  赵骞道:“朝廷不会干等着的,先前也不是完全忽略了北疆,如今吃了这一记耳光,只有更重视。只不过,怎么跟他们要过来……”
  江先生道:“东翁自家也要经营。”
  谢、米、马三位心道,老师身边这几位先生看来不和呀……三个都是谢麟挑选出来的聪明人,看出来了也不吱声,木偶一样的站着。
  程素素试探道:“奉旨走私,怎么样?就打着咱们的旗号去干。”玩就玩个大的嘛!打谢麟说了不能耗着,要离间,她的歪脑筋就动了起来了。江先生说的对,这事儿得自己经营。但是事涉外国,纵然另有图谋,私下接触也容易犯忌讳,得先跟上头报备了才是。只要上面点头了,余下的事情便是天高皇帝远、将在外了。
  谢麟眼睛也是一亮,笑道:“不错不错,咱们手上正好有人。”
  到了这个时候,谢守清便忍不住了,他是谢侍郎的侄孙,谢家人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优越感。虽然在叔父兼老师面前他乖巧,得了机会还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这……可靠么?”
  程素素毫不犹豫地道:“给出身。哪怕是商人,也给他一个出身。难道要人提着脑袋白干活不成?”
  谢守清是看出来程素素比一般主母在家里讲话更顶事儿,万没想到这样的大事她也敢这么随口说,听起来好像还有点道理的样子。这跟在京城时那个温婉贤良、柔美端庄的叔母,完全不一样!最初看到程素素也在场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一些府里的事务需要主母出现而已,不想居然与朝政相关了。
  谢麟略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不错,就该这么干。”定下个大方向,幕僚们便分起任务来,赵骞为他起草个奏章,石先生看似不沾俗尘,却去继续打理衙门内的琐事。江先生与安喜是旧识,奉命与安喜联络感情。
  谢麟成了最闲的人。
  便以此为便给学生们讲解,做官做事,“认真”可不是上头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还得有点脑子,要“用心”。譬如做安抚使,劝课农桑、安抚流亡、缉捕盗贼、维持治安……等等等等,皆是份内之事,做不好受罚,做好了,难道有优赏?没有的。你得做点出格但又不是不务正业的内容才行。
  为什么设了这个安抚使?为了对外用兵,对吧?看,重点来了!
  三位学生十分受教,到得最后,眼睛里甚至有了那么一丝跃跃欲试了。谢麟一眼看穿了他们:“浮躁!你们也想参与是也不是?也不想想,做间谍的事情,能拿出来讲吗?你们以后还怎么出仕?!”
  三位学生脸上现出又惭愧又感激的神情来,谢麟道:“份内的事也不能落下了!你们去石先生那里,学着点。若是正经事做不来,再有别的心思终不是正途。以正和,以奇胜,正在奇前。”
  三人乖乖地一揖到地,听话离去。
  程素素此时才笑出声来:“谢先生好威严!”
  谢麟抱怨道:“六郎先前也很尊敬先生我的,近来不知为何先生威严丧失殆尽。”
  程素素笑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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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骞很快拟好了奏本的要点,谢麟对着要点,见自己想说的都在上面,也不增改,打一腹稿,润色一下,动笔写了一篇忧国忧民的文章出来。写完之后,赵骞又审了一回,道:“奏本这样写便好,不过当先与叶相公通个气。叶相公肯答应最好,若答应了却不令芳臣去做而是改派了别人,也先别恼,他总是不想你冒险的。”
  谢麟笑道:“舅舅会同意的。”
  如天下所有的熊孩子一样,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妥协的家长。谢麟父母不在了,妥协的人就变成了舅舅。
  赵骞有些怀疑地:“恐怕叶相公一片爱护之心,你哭都没有用的。”
  谢麟笑问程素素:“咱们用哭吗?”
  程素素装作个正经人一样:“我可不会淘气。”
  谢麟道:“还是我说吧,我就对舅舅讲,他答应了,我就在他的手下办,有事向他汇报。他不答应,我就自己去干,那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MD!这是我儿子,一定打死!赵骞心里说。
  叶宁要不肯大义灭亲,就只有点头,好歹能从外甥那里知道点消息。
  于是,谢麟往京里发了两份文函,一份是情辞肯切的奏本,一份是给舅舅的恐吓信。恰如所料,叶宁先软了,回了外甥一份老泪纵横的家书,让他乖乖的听话,有事好商量。新君拿到奏本也笑了:“不愧是谢芳臣。”谢麟要是不搞事,倒不像是他了。
  用间,诚如赵骞所言,并不是太新鲜的主意,迟早想得到,政事堂与枢府已将此事提上了议程并且在着手准备了。只是他们用间也用得比较套路一点,就纯是商人谋利。不似谢麟这般大胆,明摆着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干。各有利有弊,论起来倒是谢麟这样容易快速地打入到魏廷的上层——敌国官员的代理人与普通走私商人,哪个份量更重,一目了然。
  谢麟作为安抚使,这样的行为有些踩线,同时又不算完全的狗拿耗子。所处位置使然,他对军事行动相关、国策动向相关,也有资格参与。新君思忖片刻,先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去见谢麟。派的也是个熟人——张起。
  张起夜以继日,尽其所能地赶路,见到谢麟便笑着冲上来给了他一拳:“有你的!”
  谢麟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看你这样子,倒像是有好事了?嗯?”谢麟的眉毛高高地挑起,露出了欣慰之色,“是中宫?”
  张起咧起嘴巴笑得开怀:“总算又有好消息啦。”
  先帝儿女就很艰难,活下来一儿四女,还有一个女儿出嫁后就病死了,另一个难产死掉的,如今只有一儿两女,子嗣都艰难。尤其是新君,做太子的时候曾有过儿女,也是夭折的命,宫里真的太需要小孩子了。
  这一次太子妃怀相不错,人也健康,张起也要为姐姐高兴。看袁皇后还能安静过日子,全是因为新君明白,换个人,呃,比如先帝,就一心看嫡母不顺眼……那日子简直要没法过了。还好,先先帝的元后死得早。
  张起一开始,便将谢绍扛上了肩头玩飞飞。谢绍板着脸,严肃地揪着他的发髻,仿佛在开战斗机。谢秀一脸渴望,张起却很有分寸地没有带她也这么玩,反而十分和蔼可亲地说:“叔父给你带了好看好玩的。”
  谢秀送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是大孩子了。”
  张起:……
  张起此来并非为了逗孩子,新君即便允了谢麟,还是派了张起过来看一看他打算怎么做。若是不妥当,就要叫停,以免误了枢府的情报。
  谢麟亦明其意,待张起被自家儿女折磨得要哭了之后,才出手解救了他:“我尚有几封家书,有劳少安随我去取。”
  “几封?”张起挑眉。
  谢麟笑道:“小儿小女开始学字,他们也写。”
  张起顿时不说话了,老老实实跟着谢麟去书房。程素素命人将谢绍与谢秀带出去,自己也往书房里去,那里赵骞正拿着一整套的计划,等着人齐了向张起解说。
  张起也不客气:“都不是外人,你们拣要紧的说,我拣要紧的问。”
  谢麟道:“你问。”
  “圣上担心,你一安抚使却私下与敌国交易,若有人知晓,会动摇人心的。不不不,魏虏奸狡,要是宣扬出去……”
  程素素道:“谁说是他与敌国交易的?”
  “咦?不是?那你们怎么报……”
  “是我。”程素素笑道。宦官人家的老婆,走后门赚点脂粉钱,不是太正常了吗?她这是为了使计,信不信就真有人在真心实意地借机倒腾走私发这注财?
  张起想了一想,认真地说:“都有谁知道?”要是大家都知道了,这还是用计用间吗?
  谢麟道:“除了京里知道的,再就是这屋里的人了。”
  张起数了数:“也不算少了,不能再有更多人知晓,再多一个,这计就废了。”
  “明白。这些人各司其职,少安不会以为,就派一两个人过去就算完了吧?怎么也得一串子,就得有人汇总消息。”
  张起一想,也对,若想成功,万没有将这一件大事交给一个人,然后就望天收的道理。张起又细问了会派谁去,谢麟答是王瑱的第三子,预备给他一纸告身。张起知道王家,点一点头:“明白了。”
  问明情由,张起才将告身与旨意交给谢麟,自己带了谢麟的详细计划带回了京中。张起心向谢麟,以为此事可行:“谢芳臣就近指派,比起枢府层层叠叠,又便捷得多。”
  新君召集两府,商议半天,又听取了齐王的意见,以为并无不可。便同意了谢麟的请求,同时给了谢麟一打告身文书。
  这些告身文书是保密的,给予谢麟临时授予某些人以官职的权利,但是不明发邸报,甚至普通的吏部、兵部的官员都不知道有这样一群人——政事堂与枢府做这些事情果然是熟手。
  告身文书与朝廷的批复是秘密送达安抚使司的,谢麟当即召唤了王瑱父子。王瑱家业俱在邬州与京城等地,与域外并无深刻的利益干系,自是可以用的。王家欠谢麟老大一份人情,借着他又发了一次家,要他们填一条命,那也是要给的。
  王家父子已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理准备了,慷慨地应道:“大人待我家恩重如山,自当还报。”也不提什么许国之类的,若许国,还不如真刀真枪去投军!
  谢麟这才取出空白告身,填了王瑱父子的名字:“这却是要保密的,还不能叫你们拿出去风光。待事成之后,自有你们荣耀的时候。”
  王瑱口里微苦,谢大人做事确实不亏待人,只是这事忒难,也罢,就搭进去一条命罢了。富贵险中求,千里行商病死路上的也不知凡几,只当又做一次冒险的买卖!
  王瑱慨然应诺的样子将谢麟逗笑了:“你们只为娘子赚些脂粉钱去的,又不要你们做什么。记着,你们就是去赚钱的。”
  王瑱摸不着头脑,但是眼下不必就立时与敌酋打交道还是很好的,当即回家收拾行装,让儿子带着伙计,驮些绸缎珍玩一类北上。
  王三郎北上的第三日,高英便求见程素素:“娘子,我虽女子,北上的路却也认得。还望娘子也给我一个机会。”
  程素素面色微变:“什么北上?!”卧槽?不是说好了保密吗?她怎么知道的?!!


第205章 重操旧业
  高英心下微苦; 从糟心的日子里脱身出来太久; 让他们有些飘飘然了。
  却还自以为周到谨慎。
  被冷了这些日子; 他们才发现,高据求娶小青; 是犯了忌讳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江先生在高据身上倾注的心血,且江先生招婿之间虽未明言; 也不是完全没有此意。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据越过了老师去求娶主母身边的侍女,且还不是两情相悦。
  未免凉薄。
  说得直白一点; 叫忘恩负义; 谁还敢再栽培你?纯给你做垫脚石吗?
  等婚事遭拒; 高英比她弟弟先回过神来; 猛然发现——咱这事儿办得不厚道啊!再看江先生对此一无所知; 依旧视高据为得意门生; 顿时生出羞愧之感。而府内诸多事务; 却没有再让他们姐弟去做; 便觉得有些不大妙了。
  可不能就这么冷下去!高英回过神来,便尽力寻一个机会; 前来见程素素; 以期能够用以后的表现来改变府里对他们的看法。
  她却是想多了; 程素素哪有心情跟高家计较?哪怕在邬州的时候; 整个高氏家族; 也不过是谢麟棋局里的一步棋罢了。对高据的看法也真有一点; 高据的婚姻当然是他自己的事,不过对于江先生没有一个交待,也是不妥的。
  仅此而已。
  程素素现在更在意的是,高英是怎么知道想北上的?她知道了什么?是江先生对高据讲的,还是……?
  高英低下头,模样很是恭顺,老老实实地道:“听说王老前辈派人北上去了,妾就想,这当口,他这么做想是奉了令的……”
  高英也着急,想她能做的也就是经营个买卖,买卖做得还不如王瑱大,也不如王瑱精。若说是程素素的私房钱呢,程素素与一般主母还不大一样,她不大在乎私房钱,整个谢家,至少谢麟这一房全在她手上,她并不用藏私。高英能想的,也就是看着王瑱做了什么,不求能与老前辈一较长短,只要能分一杯羹,别被挤掉了就行。
  看着看着,就看出些门道来了。最近,王家有动向,是往北方去。高英不是浅见妇人,可是知道此时北上与魏人交易的利害。略想一想就来求见程素素,若是王瑱自作的主张呢,她发现了也算是有功。若是王瑱真的奉命行事呢,她既看破了,又原是府里门人,至少能重入府里的法眼。
  只是私底下的小心思是不能讲出来的,明面上想学习老前辈是可以说的。
  程素素心道,高英倒是个机灵的人,打从让她去做一些情报的搜集工作开始,也就该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成长了。微微点头:“今时不同往日,北上的凶险比先前更剧,女人比男人更容易遇到危险。你呀,还是不要涉险的好。”
  高英是真的急了,当地一跪:“还请娘子给我们一个机会。”
  程素素诧异地问:“你这是遇到什么艰难的事情了吗?”
  高英只能舍下面皮,将话讲透:“先前是舍弟年轻不懂事,贸然求娶了小青姐,他并非有心,不过是打小没个依靠,一向自作主张惯了。”
  这话说出来,侍立在边的小青脸上现出尴尬之色,轻手轻脚地将手里的掸子交给一个小丫头,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却又避在门边儿上偷听。
  “我道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弟弟啊,要不是个有主意的人,也挨不到今天。”程素素想不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这个,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高英还有可以挖掘的本领。
  高据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做江先生的学生,也不就是一颗心长在老师身上了,审时度势占得更多一些。看明白这一点,程素素与谢麟对高据自有一番评估,就不指望高据是个傻乎乎的憨直人。
  高英的心依旧悬着:“他毕竟做错了。”
  程素素笑道:“你就巴巴的上来为他解释了?”
  “哎。”
  “他这事做的,官盐当了私盐卖。难道江先生是个刻薄人?平日里待他如何,他自己没个数儿吗?到现在也没江先生说个明白。牛不吃水强按头?那是江先生干的事儿吗?他是真的年轻气盛。”
  高英听了一耳朵的道理,却没有得到一句实话,眼泪也落了下来:“就是这死犟的脾气,是得吃点儿亏才行。我也知道他这性子不讨喜,可一想他打小吃的那些苦,又不忍心了。”
  程素素顿了一顿,道:“跟江先生说了吗?”
  高英道:“叫他去了。”
  “你也别哭啦,去看看他吧。”程素素也没松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高英心中忐忑,回家催促着高据向江先生说个清楚。高据很是难为情:“先前瞒着先生的……”高英没好气地道:“你就没想过纸包不住火,罢了,我也没想到,不怨你一个人,可这事儿咱们是做得不厚道了。”
  高据哪舍得姐姐为难,一咬牙:“我这便去向老师请罪!”
  “哎!”高英忙拦住了他,“你就这一脸寻仇的模样去找你老师?说句实话死不了人!打一开头就老老实实招了,哪有这事?”
  高据惭愧不已,低头去见江先生。江先生正忙,见他来了,道:“来得好!你到哪里去了?快来看看这个……咦?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出来我听听。”大有为他解难的意思。
  高据更是尴尬,以凶蛮的口气掩饰自己的心虚,大声将屋里的僮仆赶了出去,才跪在江先生面前:“老师。”老老实实地认了这个错。
  江先生心里先是不痛快,继而觉得主人家也厚道,再看高据的样子也有悔改之意,又惜他天赋,晾了他一阵儿,才哼唧:“起来吧!再不起来,又该觉得你老师我是个小心眼儿是也不是?”
  高据红着脸不答话,江先生气固不顺,还是说:“真想求娶娘子的侍女?”
  “也……不全是……”高据吞吞吐吐地,“就是,学生有个毛病,偏好唱反调。”
  “你是好与师长唱反调!”江先生刻薄地说,“一身毛刺儿还没打磨完呢?顶门立户的男丁,耍着孩子脾气,你还小哦?”
  高据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好在此事终于揭过,江先生骂了一通,到底舍不得他,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口,缓缓地道:“这事怨我,不曾看出你的毛病来。知道你的毛病是什么么?”
  高据道:“自作主张。”
  “屁!没个决断叫什么男人?你啊,太独。独,就会刻薄。我就独,不过好歹有个知交好友,”江先生口气带点骄傲地说,“你该从少年时的事情里走出来的。”
  师生一番恳诚,江先生当天便找到了程素素,给高据说个情。
  程素素道:“只要您别怪我先前没告诉您就成。”
  江先生苦笑道:“我的学生没教好,娘子别怪我就好。再者说了,要娘子怎么告诉我呢?娘子,晾他这些日子也得啦……”
  “先生心软啦。”
  “今日始知,这世间不止儿女是债。”
  程素素道:“盼您能早日焐热了他。”
  江先生道:“也是,我可不能光顾着跟人怄气倒耽误了弟子。”
  程素素一笑。
  ————————————————————————————————
  又过两日,高英带着忐忑的心情再来见程素素。这一次,她做了更充足的准备。程素素本也有用她的意思,见她再来便松了口,让她坐下,问她家里可好。高英道:“托福都好。”顺着话又说到了买卖上。
  程素素依旧以为,北方对于高英来说还是太险了。高英道:“妾前半生,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近几年走南闯北,反而活得更自在。难说哪里更险,哪里更安全。”
  程素素笑道:“这倒也是。”
  “那……娘子可允我北上?”
  虽说高英现在户籍上是自由身,然而北上的买卖没个靠山,就真的是送死的买卖了。
  程素素道:“不北上就没有事做了吗?”
  高英一听有门,忙问:“娘子有何吩咐。”
  “你这样——”
  程素素低低说了数句,一面说,高英一面点头。程素素要她摸一摸与魏廷交易的人都有哪些,各是哪里人,交易的规模、品种、频率等等。看起来像是市场调查,高英却想到了在邬州的时候,程素素让她提前准备粮食的事情。大约,又是有一盘大棋要下。
  高英不但没有继续忐忑,心底反而踏实了起来。摸底的事情她比较顺手,若这些消息摸透了,借着消息也能从中赚一大笔呢。既办了事,又得了财。且早先程素素就授意过她办货栈等等,摸各地情况,早做出经验来了。在盯王瑱的同时,高英已经对程素素要她调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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