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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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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批的侍卫手持兵器涌进御花园,将里面的人层层包围起来。盔甲大刀,在灯光里发射出慑人的光芒。
    君承威已经近在咫尺,李安泽战战兢兢地大声叱道:“大胆荣亲王,还不速速退下!”他的话刚说完,人就已经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飞出去数十米远。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对上,君怜卿眼底一片平静,波澜不惊。他一只胳膊吃力地支撑着身体,“荣亲王,为何要这么做?”
    君承威好笑地扬眉,理所当然。“自然是为了权势。这个位置,原本就是我的,而我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识趣的,赶紧将这退位诏书签字画押,兴许我还会留你一具全尸。否则的话,成王败寇,你该清楚自己的下场。”
    “呵,是么?”君怜卿不为所动,丝毫不惧,眼底清明一片,“你当真以为,你一定是胜者?”
    “是与不是,我们很快就知分晓不是么?”君承威一脸狂妄,身体微微让了让,示意身边的人将退位诏书送到君怜卿面前。
    “是啊,”无视眼前的托盘,君怜卿幽幽一叹,“的确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了。”
    君怜卿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听在君承威的耳朵里,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段时间的逃亡,让他养成了多疑的习惯。他锐利的眸子微微眯着,眸光一一扫过御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唯恐落下一丝一毫。
    然而,御花园里,丝毫不见异样存在。君承威一颗悬着的心渐渐落下,落下的同时又忍不住懊恼,自己居然被一个将死之人给吓住。他愤怒地蹲下身去,粗鲁地将那卷明黄色卷轴打开,声音冰冷无比。
    “签字画押吧!不要妄想拖延时间,没有用的!”
    这时候,下面的众人之中,有大臣不满君承威的行为,愤愤地站出来,厉声喝道:“大胆荣亲王!你这是谋权篡位,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是这样吗?”君承威闻言,缓缓地站起身,华美的黑色锦衣穿在身上,衬托得高大的身躯越发挺拔。他眯眼看向那个高呼的大臣,对着下面使个眼色,一名侍卫立即拔出腰间的刀对着那人挥刀相向。
    刹那间,鲜血喷溅,再看时,那人已然身首异处。这惨烈的一幕,顿时引起在场的千金小姐们此起彼伏的凄惨叫声。一些胆小的臣子也尽量瑟缩着身子,唯恐下一个没命的就是自己。
    望着下面混乱一片,君承威嘴角微勾,笑意森然。“还有谁不服的,尽管站出来。”
    “我不服!”
    “我也不服!”
    “还有我!”
    随着君承威的话落,很快又有五六个人站了出来。
    君怜卿抬眸望着那几个竞相出列的大臣,眼底闪过一丝焦急和隐忧。这些傻子,这个时候站出来,这不是摆明了送死么?虽然得知自己的臣子对自己一片忠心,他很高兴,可若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此死去,可就让人开心不起来了。
    君怜卿又怎会不知道,第一个站出来的大臣,其实是君承威的人。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出那些忠心于自己的人,然后好一举歼灭。
    眼看着泛着青森寒光的大刀再次举起,君怜卿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股强劲的内力悄无声息地迸射而出。
    已经落到一半的大刀忽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得偏移了既定的轨道,哐当几声,相继落在了地上。
    手持大刀的几名侍卫各个脸色煞白,两手直哆嗦。那一瞬间,似乎有一道无可逆转的力量从刀身蔓延至手腕,让他们身体连带着灵魂都跟着颤栗不止。
    君承威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冷凝。他豁然回头看向君怜卿,却只看到他一身虚弱地倒在那里,眼底无波无澜。
    心中有几分疑惑,君承威并不能确定刚才出手的人到底是不是君怜卿。他忽然上前一步,粗鲁地抓起君怜卿的手腕,脉象虚弱,的确是中毒之象。
    君怜卿任凭君承威抓着自己的手腕,脸上云淡风轻。可他越是如此淡定,君承威就越是气怒不甘。愤愤地将君怜卿的手腕甩开,他扭头看向那几名大臣。
    那几名大臣刀口余生,脸上血色尽退,却仍旧挺直了脊梁,执拗地站在原地。御花园里花香馥郁,那几人便如这百花丛中风里劲竹,傲骨铮铮。
    看着这一幕,君承威只觉怒火攻心。那些愚蠢的人,为何偏偏要对君怜卿如此死心塌地!忠心是吧?那就一定要毁了他们!再一次对着侍卫下了杀无赦的命令,眼睛却是定定地凝视着君怜卿。他倒是要看看,这一次,还会不会有“高人”救下他们!
    明晃晃的大刀再一次举过头顶,君怜卿下意识地轻合眼眸,似是不忍心看着那些人血溅当场的惨象。
    君怜卿的“示弱”很好地取悦了君承威,他的心底竟是得到了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这一刻,几乎御花园里所有的大臣、年轻公子以及千金小姐们都紧闭了双眼,相互紧抱着,似乎是要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和抚慰。这些从未曾见过血雨腥风的人,又如何能受得了那惨烈的一幕幕?
    寒光在半空闪过,那几名大臣也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口中大呼:“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大刀落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耳边。人们纷纷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果然就看到那些个举着刀的侍卫正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似乎是受到了某种重创。
    这一次出手的,竟是司空华。
    君承威脸色陡黑,阴沉无比,眼底似凝聚着暴风骤雨,叫人不敢直视。“司空大人,你这是何意?”
    司空华缓缓站起身,昂首而立,脸色淡淡地迎上君承威逼迫的视线,丝毫不惧。“本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然是要……护驾。”
    “呵,就凭你?”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君承威语气轻佻,其间挑衅意味十足。
    司空华微微一笑,俊朗的身姿挺拔如松。他对着身后一挥,立即就有数百名侍卫持剑上前一步。“来人,将叛贼君承威,拿下!”
    君承威眼底闪过一丝愠色,这些人先前混迹在自己的人当中,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虽然人数不多,却也让人心生烦乱。
    两方人马互相对峙,人数上,君承威明显占优势。他有恃无恐地站在那里,傲然俯视着打斗在一起的人们,嘴角的笑得意而张狂。
    可是,君承威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那些侍卫,哪里是普通的侍卫,那阴狠毒辣的招式,那无畏无惧的姿态,那刀锋一般的气势,分明是专属于皇帝的御龙军!这一刻,他恍然明白过来,司空华怕是君怜卿一早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司空华如果是君怜卿的人,那么,那些个所谓的“自己人”又到底有几个是真心,又有几个是假意呢?君承威呼吸一窒,掩在衣袖里的手下意识地紧握起来。
    回眸望向高坐之上的君怜卿,君承威忽然大步上前,屈指成钩,意欲直取其姓性命。原本是想跟他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既然事情有些超出控制,那么,他也懒得玩下去,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却不料,君怜卿却在这时,身体飘然后退了数米,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君承威的攻击。
    君承威神色骇然,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明白了一切。“你没有中毒!”
    君怜卿悠然站在那里,曳地的白衣随着晚风轻轻拂动,似平静的水面,荡开的层层涟漪。昏黄的宫灯投射在他的身上,晕染出淡金色的光晕。
    此刻的他眉目清远,容颜如画,整个人如画中仙一般,淡然得好似随时都会乘风归去的仙人,又似高高在上的神祇,站在高天之上云海之巅俯瞰这芸芸众生世间百态。
    如水,如风,如月皎皎,清华高贵,没有刀锋般凛然的霸气,却更加让人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意。
    有那么一刹那,君承威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而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给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表演了一场滑稽至极的丑剧。
    “哼!你以为就凭这区区百名御龙军,当真能奈我何?”君承威宽大的衣袖轻垂,其间双拳越握越紧,用力之大,不过转眼,掌心已然粘稠一片。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很快便消融于泥土之间,只剩猩红点点,好似暗夜里绽放的红梅,妖娆妩媚。
    君承威捏紧掌心,冷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这皇城之外,二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待发。只要我一声令下,整座皇宫都将被践踏成一片废墟!而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对于君承威的张狂之言,君怜卿并不放在眼中,只淡淡开口,“荣亲王,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从此罢手,朕保你一世安逸无忧。但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就休怪朕不顾念兄弟之情。”
    “什么兄弟之情?何苦来在此假惺惺!”君承威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何德何能,凭什么可以坐拥这大好河山?享受万人敬仰膜拜?你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是我的!而今夜,你必须得死!”
    君承威的话着实令人寒心,君怜卿桃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心中最后一丝柔软也幻化成冰。他对着虚空一个指令,立即有七彩烟花骤然炸响在这茫茫夜色之中,璀璨的烟火将夜空点缀得五彩缤纷,绝美至极。
    望着头顶绚丽的烟花,君承威的心头忽然涌起不好的感觉,下一刻,果然就看到御花园外拥进大批青甲侍卫,个个精神焕发,杀气腾腾。这些人很快便加入到混战中,连同御龙军一起,将他的人给制住。
    御花园里一时间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浓郁的血腥气夹杂着馥郁的花香,充斥鼻端,令人作呕。
    君承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惨死于对方刀下,心中是无边无际的胆寒,然而这还不够。
    紧接着,君怜卿平淡如水的声音又响起在身侧。“还有一件事,想必……你也会很感兴趣。你所依仗的那二十万大军,如今已经悉数倒戈。朕奉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朕可以饶你不死。”
    君承威脸色微白,他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二十万大军临阵倒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君怜卿的话,可是看他面色淡淡悠然自信模样,心中却已经信了七成。
    仿佛是为了映照君承威此刻的心理写照,皇城外忽然响起山呼万岁的声音,那声音气壮山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怕是不止二十万人所能发出的,刹那间风云为之变色。
    君承威一下子倒退好几步,踉跄,狼狈,几欲跌倒。此时此刻,他已然相信了自己功败垂成的事实。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只觉痛苦不堪。
    但是,筹谋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眼看着皇位唾手可得,却被告知自己已经失败了,这叫他如何甘心?君承威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对着身边的人一挥手,御花园的某一个角落里便恍然传出铁索哗啦的声音。
    然后,人们就看到,几十米外,一道紫色的身影正被人押着悠然走来。一身紫袍倾天下,倾世容颜照影来。只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人手手脚脚分别带着一条长达十米手臂粗的铁索,铁索的尽头是重大数十斤重的铁球。
    不过,那人虽然手脚被缚,却丝毫不见狼狈之色。走起路来步履生风,如踏祥云,每一步都胜似闲庭信步,仿若行走在高山云端,赏心悦目,唯美飘逸。
    来人正是凤倾。
    目睹这一幕,君怜卿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犀利无比。他忽然看向君承威,眼底迸发出凛冽的杀气。
    随着凤倾的走动,哗啦声越来越清晰,那一声声就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君怜卿的心中。痛,很痛,痛到无法呼吸。他从不曾舍得动分毫的宝贝,居然被人这般对待,这叫他如何不愤怒?如何不心痛?
    虽然心知以凤倾的武功,这几根铁索算不得什么,可是,窒息的痛楚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在心底迅速蔓延。
    君怜卿下意识地就要走上前去,却不想君承威早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凤倾面前。只见他对押着凤倾的两人使个眼色,立即便有一人抽出手中的刀,架在了凤倾雪白的脖颈之间。
    “放开她!”君怜卿站定,目光犀利如剑,好似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毁天灭地。君承威心跳蓦地乱了一下,险些被君怜卿的眼神冻住。
    “呵,放开?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你算什么东西?”君承威冷嘲热讽,却忽然话锋一转,“想让我放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条件。”
    “说!”君怜卿神情明灭,喜怒不辨,只一个字掷地有声,响彻云霄。
    君承威得意一笑,“只要你自废武功,然后再在那退位诏书上签字画押,那我便放人,如何?”
    “你当朕是傻子么,朕即便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只怕你还是不会放过她吧!”
    “皇上何必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方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深爱左相,怎么这会儿反倒贪生怕死起来了?”君怜卿不答应,凤倾寒心;若是答应了,便是群臣寒心。反正不管怎样,吃亏的都是君怜卿。
    君承威在心底打着如意算盘,不无得意的目光轻飘飘移向身后被铁索束缚的人,却见凤倾一脸悠然的笑靥,如花般绽放在习习晚风之间,偏偏又一身潋滟清华的紫衣,宽大的衣袖飒飒舞动,整个人美得好似一个妖精。
    面对君承威的挑衅,君怜卿凝眉不语,只如水般宁静的眸光穿破人群,直直地落在了凤倾的脸上。
    凤倾冲着君怜卿歪头一笑,狭长的眸子里波光流转,似云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可君怜卿却偏偏从中看出了那一抹不为人知的……狡黠。
    不由得无奈扶额,心道这丫头贪玩的性子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收敛一些?在这样剑拔弩张危机重重的时刻,她居然也能玩得如此开心。不过,既然她喜欢玩,那他便配合她,让她玩个够便是。
    如此想着,君怜卿薄唇轻启,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朕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你的要求着实有些过分。只要你放了左相,朕答应你,今夜之事可以既往不咎。”
    “不可能!”君承威的态度很是坚决,眼底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除非你答应自废武功,并在退位诏书之上签字画押,否则,你便等着给他收尸吧!或者说,你更愿意看到左相大人在此与人共赴巫山云雨?”
    “你敢!”君怜卿脸色剧变,那侮辱凤倾的话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出手。
    “敢不敢,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君承威丝毫不惧,说着竟当真一手挑起凤倾的下巴,一只手探上她的衣襟,屈指成钩,似乎只要五指稍稍用力,那遮掩了无数美好的衣襟便会破碎成雪。
    凤倾脸扭了扭,挣脱开君承威的手,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嘴角却勾起若有若无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
    眼看着君承威的手就要用力,君怜卿忽然深呼一口气,神情忽然染上几许落寞,他厉喝:“住手!”
    君承威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适时地溢出一声叹息,似叹惋,似……不舍。“怎样,你考虑得如何了?”他笑得邪肆。
    君怜卿抿唇不语,好似在做着某种挣扎。这时候,大臣中间,有人站出来,恸哭:“皇上请三思!皇上身背江山社稷之重,万万不可因沉迷男色而毁了这大好江山哪!”
    一呼百应,立即又有好几人站出来,或疾言厉色,或言辞恳切,一些爱慕君怜卿的官家小姐暗地里对着凤倾投去或嘲弄或嫉妒的眼光,也有爱慕凤倾者,担忧自然流泻。
    君怜卿脸色铁青,听着那些人骂凤倾蓝颜祸水,霍乱江山社稷,胸中便怒意难平。他幽幽的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正义愤填膺的众人,发现那些人无一例外地竟然都是君承威的心腹。心知君承威定然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态,就算不能夺得帝位,也要让他痛失在意之人,痛苦一生。
    还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略显散漫的轻笑声却忽然响起,就好似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御花园里,那些原本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都想让本相死,是这样么?”凤倾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手腕粗的铁索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那声音明明散漫慵懒,可是听在那些意图不轨之人的耳朵里,却犹如魔音穿耳,令人瞬间有种血液冰封的错觉。
    众人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那轻笑来源之处,就看到那个传说中以色事主的左相大人,正动作轻巧地将身上的铁索一根一根取下来,姿态娴雅,若行云流水,就好似她拨开的根本就不是重达百斤坚不可摧的铁索,而是吹弹可破的白纸。
    然后,众人就听到哐当一声--
    ------题外话------
    感谢小蝶的花花和钻钻╭(╯3╰)╮





     132、身份曝光
      更新时间:2014…3…28 11:15:34 本章字数:8367

    随着咣当咣当几声,凤倾身上的铁索一条跟着一条悉数落地,沉重的铁索砸在地面,溅起尘埃无数。悫鹉琻晓之前那个执刀相向的侍卫,被那铁索荡起的凌厉之风扫到一边,此刻正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君承威大骇,手腕翻转就要扼住凤倾的咽喉,却不料,手才伸到一半,剧痛忽然从五指传来,如烈焰焚烧,又似万针穿刺,痛入骨髓。他蓦地收回手,就看到整只右手竟然悉数变成了乌黑之色。
    “你竟敢下毒?”君承威左手握着右手腕,怒视着眼前言笑晏晏的人。周身浑然天成的霸气此刻悉数化作嗜杀的血刃,似要将那个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凤倾抬手揉了揉被铁索勒红了的手腕,神情慵懒如猫,丝毫不把君承威的杀意放在眼中。“下毒?下毒又如何?本相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君承威语结,竟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暗地里尝试着凝运内力,却发现浑身乏力,丹田内空空如也,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力气。
    惊怒之余,君承威低声道:“你到底是谁?”几乎一样的气质,同样高明的毒术,如果说,到现在他还相信凤倾所说的只是模仿的话,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本相是谁?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凤倾回答得模棱两可,想了想,又接着极为好心地补充了一句,“落日城里,咱们不是已经见过了。”
    “果然是你!”君承威脸色铁青,神色骇然,他下意识地看向君怜卿,就见他白衣翩然,如浮云流水,姿态翩跹,宛如夜空的星辰一般,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中,清风漫卷云袖,如梦似幻。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就冒出来八个字,仙姿飘渺,姿容无双……原来竟是如此么?
    君承威忽然笑得哀戚,满腔的斗志渐渐消散,他身形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好像秋风中不胜凉风的落叶,摇摇欲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输!
    就在这时,消失已久的青衣出现在御花园里。
    跟在青衣身后的,是煞、星、风、云四护法以及红衣、橙衣、黄衣、绿衣、蓝衣五大侍卫,其后是大约一百名统一着装的白衣男子,个个英姿飒爽,气质卓然。
    是流仙阁一百精英弟子。
    北护法云与蓝衣早已经于数月前从禁忌森林出来,并暗地里带领了一批精英弟子潜回金都城。
    众人三叩九拜,山呼万岁。青衣道:“皇上,如今二十万叛军已经倒戈,皇宫内所有叛贼也已悉数肃清!流仙阁五千弟子此刻正在皇宫外待命。”
    “嗯。”君怜卿微微颔首,脸上云淡风轻。然而御花园里那些不知情的人却已经惊呆了神色。
    凡是能参加此次百花宴的多是高官权贵,谁没有听说过流仙阁的名号?如今听闻宫外有流仙阁五千弟子随时待命,又见青衣等人衣着上统一的流仙阁的标识,大家看着君怜卿的眼光渐渐由最开始的疑惑转变为惊讶直到震惊。
    流仙阁素来超然于三国之外,即便是三国国君也不敢轻易招惹,拉拢尚且来不及,而流仙阁阁主身份地位不亚于一国之君。呃那个传说中仙姿飘渺、姿容无双的青莲公子,居然就是他们的……皇帝?
    不得不说,这一事实给予他们的冲击和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了。
    此时此刻,虽然已经深夜时分,御花园里却亮如白昼。众人瞠大了眼眸定定地望着眼前那年轻的帝王,一时间,心中千帆过境,百味陈杂。
    然而,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就在众人为了君怜卿的身份而震撼的时候,又有一队人马出现在御花园入口处。
    当先一人身着黑衣,身姿挺拔如松,眼眸锐利似箭,神如苍穹猎鹰,气势不容小觑,正是罗刹宫尊主秦墨。在他身后,是四名同样高大英俊的男子,乃是罗刹宫四大令主,然后是统一着装的一百名黑衣弟子,其形飒飒,其势威武,竟是丝毫不逊于流仙阁的人。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来回于秦墨与君怜卿之间,心道莫非这些人也是皇上的人。可是,秦墨接下来的举动,却险些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只因为,秦墨带着身后众人,径直走向的方向正是他们所最为不齿的以色事主的左相大人。
    秦墨率众人在凤倾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掷地有声:“罗刹宫秦墨率弟子见过宫主!”
    “弟子见过宫主!”
    呼声震天动地,直直地穿破云层,直达九霄。
    有那么一刻,众人仿佛都陷入了某种呆滞的状态之中,目光空洞,唯神色惊骇,脑海中“罗刹宫”三个大字不住地盘桓。
    当朝左相居然是罗刹宫宫主?那个传说中嗜血成性、冷漠无情的罗刹宫宫主?那个传说中罗刹一怒、尸横千里的罗刹宫宫主?
    而他们前一刻居然还在明朝暗讽这个堪称人人闻风丧胆的嗜血恶魔是娈臣?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还活着?
    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多说左相大人半句不是了!男人就男人吧,只要皇上喜欢,别说是男人了,就是男兽,他们也不管了。他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毕竟,小命要紧啊!
    没想到秦墨竟然直接将她罗刹宫宫主的身份给亮了出来,凤倾眉眼微挑,眼角一抹风流如云似雾,下意识地看向君怜卿,却发现他面带微笑,一派了然神色,心知秦墨此举定然是他的授意。唉,也罢,只是以后想要低调做人估计是不行啦。
    要知道,这罗刹宫宫主的恶名可丝毫不逊于凤三少的草包之名哪。
    就在众人尚且惊疑不定的时候,秦墨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宫主,罗刹宫五千弟子此刻正于皇宫外待命,随时听后宫主指令。”
    而这枚重磅炸弹无疑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君承威一下子跌坐在地,眼底带着几分茫然无措,神色不复哀戚,唯余空洞绝望。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得完了,再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说不好下一刻,便将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煞和星两人上前,将君承威制服,带到君怜卿面前。此时他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以最为狼狈的姿态,伏跪于地,仿佛卑微到尘埃里。
    君怜卿却并不看君承威的狼狈之相,而是直接对着凤倾伸出手去,眼眸深沉似海,眸底温柔如风。那一瞬的柔情,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凤倾红唇微嘟,偏头想了想,还是信步走到了君怜卿的身侧。这一次,原本嫉妒凤倾的千金小姐们,再也不敢用不善的眼神看她了。
    “叫我来干嘛?”凤倾压低了声音,有意背对着众人,一脸凶残地问道。
    君怜卿但笑不语,只探出一只手去,轻柔地抚上凤倾的脸颊,眼底的温柔足以将人溺毙。他的神情是温柔的,他的动作亦是温柔的,他的手更仿佛拥有魔力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出现在君怜卿的手中,与此同时,一张倾城绝色的妖孽容颜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凤倾倒抽一口冷气,心底里将君怜卿给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给问候了个遍。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还打着这个主意,如此一来,她的真容便暴露在世人面前,那她从此以后就只能以一国之后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居然摆了她一道!
    不过,怨归怨,但是事已至此,凤倾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反正,她早晚也是要归于后位的不是么?只是被某个无良的男人给提前了而已。
    将凤倾眼底的千般情绪尽收眼底,君怜卿眸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他将凤倾拉到自己身侧,让她与自己比肩而立。
    两人高居首位,男俊女俏,形似璧人。一个白衣翩然如画中仙,一个紫衣潋滟似云中妖,不同的风格,同样绝代风华,仿佛吸纳了星月之精华,无论在哪里都是天然聚光体。
    而在场的人,早已经在这一刻集体石化掉了。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里,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人们再一次经受了严重的打击。谁曾想,眼前这个人人闻风丧胆的罗刹宫宫主,居然就是他们传说中缠绵病榻的皇后娘娘?皇上娶了如此悍妻,即便不是天煞孤星,估计也不会另纳新欢吧!
    不得不说,这凤三少的名声在金都城可谓是家喻户晓的,所以,在座的众人只需一眼,就已经确定了眼前那人正是他们自从皇帝登基就不曾出现过的皇后娘娘。
    无视石化的众人,凤倾悠然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本名册,递给君怜卿,“这是所有与君承威有所勾结的官员名单。”
    君怜卿笑眯眯地接过,随意地翻看着,一点都没有因为发现谁谁谁跟君承威相互勾结而气恼。不过,那些名单在列的大臣看到那抹微笑,却觉入骨寒凉,心知吾命休矣。
    一场宫变有惊无险地落下帷幕,君承威被废了武功,废黜王爷封号,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流放破月城,终生受罗刹宫监禁,不奉诏永世不得返京。西门婉儿美梦破碎,伤心之余,饮毒自尽。
    西门捷并未出席百花宴,而是主动辞去了右相一职,告老归乡。
    之所以留下君承威一命,倒不是君怜卿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而是看在右相西门捷的份上。百花宴前一夜,西门捷入宫,将君承威的所有行动悉数告知君怜卿,要求只有一个,请求君怜卿无论如何饶君承威不死。
    宫变当夜,但凡与君承威有所勾结者,连同他们的家人,尽数被斩杀于御花园内。为本就染满鲜血的御花园,又增添了一笔浓郁的墨色。
    百花艳丽的御花园再一次被鲜血染红,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很快便将这一切血腥冲刷得干干净净。暴雨过后的皇宫一片清新宁静,哪里还有半丝血腥之气?
    历史的车轮仍旧在前进,一刻不曾停止,凡是有幸在那一夜活下来的人,皆是此生再不敢提那一夜的风云变幻。而一段帝后传奇,却从此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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