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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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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间房间门口,忘忧老人停下脚步,看着凤倾。“小桃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他吧。”
凤倾沉默着点点头,欲推门进去。
忘忧老人却又忽然出声:“倾儿啊,为师的做法可能……的确有些不妥当,为师已经在研制移情之毒的解药了。但是,倾儿,为师希望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没有移情之毒,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你师兄?”
“当年,你师兄为了你甘心情愿放弃皇位,单凭这一点,就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甚至,你真正喜欢的那个男人都未必做得到。如今,他又为了帮你采摘无忧果,九死一生。你师兄……是真的在乎你。”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说不好便是柳暗花明呢?好了,师父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由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唉!”
忘忧老人说完,转身离去。凤倾却忽然叫住他,问道:“师父,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那个每夜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到底是谁?
忘忧老人背对着凤倾的身体微微僵了僵,须臾,他幽幽叹道:“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便想起来了。”然后,下一瞬,身影已经到了数十米之外。
凤倾心中乱糟糟的,深呼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满屋子的药香味儿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吸了吸眉鼻子,转身关好门,直奔内室而去。
花桃夭便于这一室的药香里,安静地躺在床上,仍未醒来。原本倾国倾城的妖孽容颜,此刻一片苍白,整个人都显得羸弱无比,好似易碎的琉璃,让人不忍碰触。
凤倾走得很慢很慢,一步一顿,明明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走起来却好似漫长到没有尽头。看着安静地躺在那里的人,她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收紧再收紧。
她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苦苦挣扎,就好像溺水的人,努力地想要寻找到一个出口。和花桃夭认识那么多年,说不关心那是假的。即便没有移情之毒,在凤倾的心中,花桃夭也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凤倾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昏睡中的花桃夭。睡着了的他少了往日的风流不羁,多了几分恬淡安静。如果不是那脸色实在是苍白得厉害,她想,这副画面应该是唯美至极的。
良久,一声叹息从凤倾的唇角溢出。不过是隔了两夜,有好多事情就好像已经悄然改变。
凤倾干脆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花桃夭,心中五味陈杂。那天晚上他和师父之间的对话如今想来犹在耳畔,一字一句是那么得清晰无比,让她想要装作没听见都是枉然。记忆被移情之毒篡改,把原本对别人的爱意转嫁到了他的身上,这对他,又何其不公?
凤倾不由得又一次怀疑,自己之前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又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吧,不然的话,她心底对花桃夭的执念也就不会那般深刻。
想到花桃夭居然曾经为了她而放弃了皇位,凤倾心底更是酸涩难平。问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却不过沦落成白骨一堆,黄土一掊?就像君承慑和君承威--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便闪现出君承慑和君承威这两个名字来,凤倾一怔,怎么好端端的,竟想起那两个人渣来了?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人的死,好像还都跟她有关系?
凤倾的心底有一瞬间的迷茫。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梦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心中出神,便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幽幽转醒。
花桃夭并未睁开眼,却已经知道了陪在身边的人是谁。不睁开眼睛,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到底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变得贪婪了。
没有发觉花桃夭已经醒来,脑袋极度混乱的凤倾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坐到床沿上,低下头,对着那毫无血色的薄唇,试着吻下去。
却,在最后一刻,豁然止住。还是做不到呢--
凤倾面无表情地望着花桃夭,眼底的波光幽深明灭。心底明明不排斥他,可是身体却好似有些拒绝那样的亲密呢。
一如那一日,梅林中的那一吻,明显错误的感觉。一时间,凤倾仿佛陷入了天人交战,心中一片复杂。
花桃夭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却仍是时刻都在关注着凤倾的一举一动。感受着那近在咫尺的呼吸,他的心跳不由得微微加速。却又在得知那人的举棋不定之时,渐渐沉寂下去。
终究,她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吧!花桃夭心中无声一叹,心绪纷繁。原本稍稍雀跃的心,终是慢慢地沉入低谷。
凤倾犹豫挣扎了半天,却始终无法继续吻下去。每当她咬牙决定继续前进的时候,脑海里便总会出现那一双温柔的黑眸,带着思念,带着忧愁,带着悲伤。
时间就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凤倾维持着那个姿势好久好久,久到身体几乎都要麻木,这才不得不颓然地深呼一口气,蓦地坐直了身子。
她,做不到!那双黑眸,就好似一个魔咒,无所不在地控制着她的身体和潜意识。又好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眼睛一酸,凤倾连忙仰起头来,试图阻止不受控制的眼泪,却终究还是徒劳了。泪水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下去。她不禁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藏起内心的莫名悲伤。
有冰凉的泪滴落在了花桃夭的脖子里,他心突地一跳,猛然间睁开眼睛,就看到紫衣少女正手捂着眼睛,无声哭泣。
低咒一声,花桃夭又是着急又是怜惜,急忙用尽力气,抬起一只手,握住凤倾垂在床头的手腕。“阿倾。”才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沙哑。
凤倾的身体一僵,却不肯拿下遮眼的手,仍旧继续无声地哭着。这悲伤来得莫名突然,却有如决堤的洪水,让她措手不及。
同样措手不及的,还有花桃夭。认识凤倾这么多年,他何曾见过这样脆弱的她?他挣扎着尝试坐起来,却因为受伤太重,身体又重重地跌了回去。心中又急又恼,只得抓紧了她的手腕,焦急地问道:“阿倾,阿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阿倾,你说句话!”
凤倾任凭花桃夭握着,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听到他因为挪动身体而发出的闷哼声,吓得赶紧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然后弯腰扶住他,语气哽咽。“小心!”
花桃夭无力地倒在床上,身体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看着凤倾如此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就好像被人凌迟一样,每一刀下去,都是鲜血淋漓。
“阿倾,对不起,是我错了。”花桃夭定定地望着凤倾,语气悲凉,“是我不该太贪心,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难过了,你一哭,我的世界都在下雨。”
凤倾摇摇头,花桃夭又有什么错呢?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许久,凤倾说道:“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说完,不等花桃夭作出回应,便起身离开。那背影,多少有些狼狈。
花桃夭望着凤倾的身影,桃花眸里黯然成殇。他轻轻地合上双眸,将一切悲伤悉数掩藏。再睁眼时,已然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风流不羁的花桃夭。
凤倾熬好了药,收拾好心情,再次踏入花桃夭所在的房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既然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另有其人,那么,她就不该再继续肆意挥霍着花桃夭的心意。
花桃夭是喜欢她,在乎她,但那绝对不是她可以用来伤害他的筹码。她唯有尊重他的感情,不是拒绝,不是迎合,而是尊重。
凤倾走进房间的时候,花桃夭正睁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看着床幔。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阿倾,什么药,这么香?快来,给人家尝尝看。”
凤倾一愣,沉默着将药放到一边,然后来到床边,扶着花桃夭坐起来,又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好让他靠得舒服些。弄完了这一切,这才将药端过来,自己则坐在床沿。“我喂你。”
花桃夭顿时笑容更加明媚,“阿倾,你真是愈来愈贤惠了,真是便宜了那朵君野花了。唔,人家还真是嫉妒呢!”
君野花?那男人姓君?凤倾眉角一挑,这外号取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花桃夭这刻意的调侃,她心底的不自然倒是淡去了许多。不雅地翻个白眼,舀起一勺汤药,有些粗鲁地塞进他的嘴里。“吃你的吧!多话!”
花桃夭嘴巴里被冷不丁塞进一勺子药,苦涩的滋味儿瞬间弥漫整个空腔。他苦着一张脸,贝齿咬着勺子,委屈无比。“阿倾,你欺负人家。”
凤倾老脸一红,好似自己是有些不地道,居然跟一个病号较劲。她有些讪讪地,想要抽回勺子,抽了两下,却没抽动。“花桃夭!松开!”
花桃夭咬着勺子,桃花眸里水汪汪的,一副求安慰求包养的小眼神。
凤倾顿时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大男人,整天撒娇卖萌,真是让人无语。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语气倒是柔和了许多。“好了,快松开,我保证不再欺负你了就是。”
花桃夭立即圆满了,十分乖巧地松开勺子。
一碗药喝完,凤倾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要起立迎风招展了。原因是被某人直勾勾的眼神给看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恼,干脆瞪回去。
凤倾这眼神幽幽的,饶是花桃夭脸皮厚得堪比城墙,都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心底本就心中藏着事,这会儿被她那么看,忽然便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桃花眼眨啊眨,长长的眼睫夸张地扇动着。
“阿倾,干嘛这么看着人家?难道说,人家的脸上长花了?”花桃夭一脸的不正经,笑容欠扁得很。
凤倾当即啪地一声,把碗放到椅子上,横眉竖眼地冷哼道:“是啊!老子看你长得好看,被你给迷住了不可以吗?”
“哎哟喂!”花桃夭立即作西子捧心状,虚弱的身体配上这么一个动作,还真有几分病西施的样子,“难得听阿倾说出这么一句让人高兴的话来,人家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来来来,阿倾,再给人家多讲两句嘛!来嘛来嘛!”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凤倾忍不住丢个白眼过去,这货就知道蹬鼻子上脸!心里却忍不住感叹,果然她和他还是适合这种相处方式啊。
花桃夭双手捂脸,一脸的泫然欲泣。“阿倾,人家就知道你刚才不过是说好话哄我而已,还说什么人家长得好看,却原来那都是假的!哼!”
凤倾嘴角微抽,对于花桃夭这种随时都可能撒娇卖萌的可耻行径深表无语,她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好了,谁骗你了?花桃夭就是长得好看,这总可以了吧?”
“嗯……嗯……那阿倾你说花桃夭是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是是是,”凤倾从善如流,“花桃夭是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人。”
“是最好看的男人!”花桃夭出口小小地纠正了一下。至少,也该比那朵君野花好看才是吧?
“对,是最好看的人。”
“最好看的男人!”
“靠!这有什么区别吗?”凤倾怒了。
花桃夭顿时蔫了,举手弱弱地说道:“人家是男人。”
凤倾冷哼:“我看是人妖还差不多!”
花桃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人妖就人妖吧,反正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缺,某些方面还是完全可以满足阿倾你的。”
“那你还是算了吧,老子对人妖可没兴趣!”
“那……要不然人家证明给你看,人家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吗?”
“好啊,那就脱衣服吧。”
花桃夭面色微窘,阿倾还真敢说啊,“阿倾你说真的?”
凤倾笑得无害,“嗯哼,只要你敢。”
花桃夭立即消停了,他不敢!
凤倾无语望天,就知道这货也就嘴巴上耍耍把式。倒是曾经有谁……好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宽衣解带来着?君野花?君……怜卿?
一整天,花桃夭和凤倾两个人都在嬉笑怒骂中斗个不停,却不知,是谁在强颜欢笑,又有谁饱受煎熬……
103、回京·擦肩而过
更新时间:2014…2…27 8:43:53 本章字数:8273
十天后,花桃夭的伤已经基本无碍,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了。悫鹉琻晓
凤倾的记忆虽然还是有些错乱,却已经比之前要清晰了好多。这一天早上,她找到花桃夭,决定离开忘忧谷,返回京城。
“花桃夭,我准备明天离开这里,回金都城。”凤倾直接推门而入,就看到花桃夭尚未起床,此刻正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地理传记看得仔细。
房间里盈满了淡淡的桃花香气,花桃夭便于这一室的馥郁里,只穿了一身淡紫色中衣,安静地靠在床头。如绸缎般的墨发随意披散着,未加任何束缚。有一缕碎发垂落下来,遮挡住小半边脸颊,平添几分妖媚风情。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迷人,看着这样的花桃夭,凤倾眼中涌起一抹一闪而逝的惊艳。心道,这只妖孽,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妖精,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子可以有幸长伴左右?
听到开门声,花桃夭合上书,转头看过去。桃花眸黑白分明,清澈动人。“阿倾。你要回京?”
凤倾也不客气,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大大剌剌地坐下来。一只手肘搁在身旁的桌子上,一只手随意地搅弄着胸前的发丝,点点头。“嗯,离开太久了,也不知道爹娘他们怎么样了。”
“是该回去一趟了。”花桃夭有些怔然,心中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凤倾抬手挠挠耳朵,“那个,你呢?是准备继续留下来养伤,还是?”与她一道离开?
花桃夭身子往后仰了仰,下巴微扬,出口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旖旎。“我回桃夭殿去。冰国近来大小动静不断,我也该回去看一看了。况且--”
语气顿了顿,花桃夭转而看向凤倾,言语间不无担忧。“花铃的踪迹还是没有找到,总归是个隐患。我必须尽早找到她,将她彻底铲除。”
花铃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几次三番都被她给逃了。如今罗刹宫、流仙阁和桃夭殿的人都在追杀她,她竟能安然无恙,只怕是背后有人相助呀。
说起花铃,凤倾的神情也变得暗沉起来。这几天,有关她和君怜卿之间的事情,花桃夭都已经跟她讲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和花铃之间的恩怨的。说起来,花铃一事,还是因她而起。
“花铃那个女人,的确不可留。”凤倾凤眸微眯,眼底杀意迸射,再转向花桃夭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无害模样。“都是我连累你了。”
花桃夭一愣,继而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你也知道,我身为冰国皇子,我和她之间本就水火不相容,迟早都要对上的。”
知道花桃夭这是故意宽慰自己,凤倾也不点破。只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来,下巴干脆搁在桌子上,脑袋好似一个不倒翁,摇啊摇啊摇。“唉,桃夭美人儿如此善解人意,倒真是让吾倍受感动啊!来生人家为你做牛做马,以报汝之大恩大德何如?”
花桃夭笑意妖娆,干脆侧躺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笑得满脸风骚。“阿倾,人家不止是善解人意,其实更善解人衣哟。至于做牛做马什么的,就先算了吧,不若做个红颜知己好了。”
因为花桃夭身上本就只穿着中衣,如今这么一侧躺着,胸前的衣襟便微微散乱开来。露出来的小片肌肤细腻、紧致、光滑,蝴蝶骨欲遮还露,好一片诱人风光。
凤倾咂咂嘴,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了眼花桃夭胸前的春光,看一眼,再看一眼,这才干咳两声,沉吟道:“好像不行哎。”
“为何?”花桃夭不满,桃花眸里水波荡漾,潋滟的薄唇亦微微嘟起来。这女人竟连下辈子都不愿意许他么?
凤倾坐直了身子,大大方方回道:“因为本少的下辈子,已经预定给绾绾小美人了啊!绾绾说过,下辈子她要做一个痴情男子,伴我左右。”
“……”花桃夭顿时内伤了。敢情他下辈子都晚了一步!
正午的时候,凤倾便回房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必备物品。她这人虽然懒散,可是做事之前,该有的准备还是绝不含糊的。当然了,她也没忘记顺带着帮花桃夭收拾了一份,尤其是特意为他多准备了几份银两,也免得他再为了一个包子花光所有!
花桃夭也没闲着,时隔几日,再一次亲自下厨,做了不少各色点心,带着路上吃。望着那一笼笼一屉屉形状精美、口味极佳的点心,凤倾只觉得自己口水分泌得格外旺盛。心道这男人,除了太不正经了点儿,太败家了点儿,然后太路痴了点儿,其实真的是个绝世好男人啊!
第二日清晨,凤倾与花桃夭辞别了忘忧老人,一起坐着马车离去。刚到忘忧谷谷口,就听到车后有人追来。
“凤、凤师叔,等等我--”
“小五?”凤倾有些不解,掀开车帘子,示意车夫停下马车,然后就看到第五钰一身白衣,身上背着个包袱远远地追来。
第五钰很快便到了马车旁边,脸颊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红红的,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凤倾,嗫喏道:“凤、凤师叔,钰儿想跟着您一起走。”
“哦?你为什么要跟着师叔一起走?”凤倾斜坐在马车之上,歪头好笑地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的少年。
第五钰使劲地喘了两口气,“钰儿想跟着师叔一起去京城长长见识。”
“唔,你就不怕师叔到时候再拿你试药?”凤倾单手支着下巴,笑得人畜无害。
第五钰被凤倾这么一笑,顿时便浑身的寒毛迎风起立。他怕怕地吞了口口水,蚊子似的哼哼道:“不、不怕。”
“嗯……为什么?”凤倾很好奇。这小子怎么忽然间胆子变大了。
第五钰双手绞着衣襟,小脸红扑扑的,一双黑眸更是因为紧张而变得湿漉漉的。他说:“师叔发过誓,若是再拿钰儿试药,就……就讨不到媳妇儿。”
噗--
凤倾差点喷出来。她干咳一声,一只手伸过去,捏住第五钰的下巴,啧啧道:“嗯,是,我是说过。不过,讨不到媳妇儿就讨不到吧,大不了以后把小五娶回家做小媳妇儿便是。”
第五钰立即吓得脸色通红,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凤、凤师叔,钰儿……钰儿是男子,怎、怎么能做小媳妇儿?”
凤倾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那样子就好像大灰狼在诱拐小白兔。她松开对第五钰的钳制,说得意味深长。“小五啊,难道你不知道,你家师叔我向来最好男色,尤其是像小五这般青葱水嫩的妙人儿。啧啧,瞧着细皮嫩肉地,看着就想咬上两口啊。”
第五钰欲哭无泪,他可不可以说,他其实已经后悔了?他不要去京城了!他要返回忘忧谷!
凤倾却已经返身回到车厢里了,闲闲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从里面传出来。“小五啊,还不快点上来?”
“哦。”第五钰忙不迭答应着,战战兢兢地紧跟着爬上了马车。才一走进马车厢,就感觉有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他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就看到花桃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花、花师叔。”第五钰弱弱地打着招呼,这忘忧谷里,谁不知道花师叔最喜欢凤师叔了?刚刚凤师叔却说要娶他做小媳妇儿,花师叔肯定是因此记恨他了。
呜呜,第五钰好想哭,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居然同时得罪了这两尊煞神!
一路上,第五钰都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倒是花桃夭和凤倾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一骑快马迎面疾奔而来,擦着马车的一边急速而过。马蹄扬起的风吹起车帘一角,花桃夭目光下意识地望过去,就看到一抹白色一闪而过。他怔了怔,却没过多纠结,只当是过路人罢了。
凤倾捕捉到花桃夭眼底的疑惑,问道:“怎么了?”
花桃夭摇摇头,若有所思。“没事。”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凤倾面前,“路还远着呢,再吃点。”
凤倾也不客气,接过来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点心。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赞叹:“唔,真好吃!”
花桃夭勾唇轻笑,魅惑从骨生。“好吃就多吃些。”
一人一马与马车就这般擦肩而过,背道而驰,直到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君怜卿连着赶了半个月的路,总算是赶到了忘忧谷。一路上风餐露宿,如今已经是落得个满身狼狈。风尘仆仆的样子,哪里还有一星半点仙姿飘渺、姿容无双的样子。
不过,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凤倾了,君怜卿便觉得欣喜异常,即便是再苦再累,也觉得甘之如饴。
忘忧谷外有多重阵法,好在君怜卿精于此术,想要破解倒也不难。从最后一重阵法中走出来,就看到一青衣老者迎风而立,那人鹤发童颜,发须花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早在君怜卿到达忘忧谷谷口的时候,就已经有弟子跑去禀告了忘忧老人。如今见到君怜卿本人,他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叹,果然这小子绝非池中物,长得好看不说,武功更是了得。也难怪他那个劣徒会对其倾心相许。
如今,将君怜卿与花桃夭一比,两人倒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啊!忘忧老人一脸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心中默默地为自家大徒弟抹了一把辛酸泪。心道,小桃儿若是输给了这样一个对手,倒也不算丢脸。
当然不管忘忧老人对君怜卿的评价有多高,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向着他家乖乖小桃儿的。
忘忧老人负手而立,身姿笔直,一身青衣随着山谷中的风飘扬。他面无表情,问道:“不知金夏国君此来我忘优谷,有何贵干?”
君怜卿并不意外忘忧老人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只是得体地微微一笑,霎那间好似百花盛开。“我来接倾倾回家,还望师父成全。”
如果他没猜错,当日掳走倾倾的人,应该是眼前这位忘忧老人无疑。君怜卿心底疑惑不解,想不明白忘忧老人为何要掳走凤倾。但是,不管怎样,他是她的师父,自己尊重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嗯,不骄不躁,有理有度,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忘忧老人在心底暗暗地为君怜卿打了个勾,不过,他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娶回家的,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曾经在大婚当日缺席。尽管是有原因的,但也不可轻易原谅。
“金夏国君说笑了,老头子不过是一山野之人,何敢当阁下一声师父。至于倾儿,她并不在此处。来人,送客!”忘忧老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君怜卿急忙唤住他,态度诚恳:“师父,您是倾倾的师父,自然也是我的师父。我知道倾倾一定就在这里,还请您让她出来与我相见,可好?”
忘忧老人冷笑,心里忽然冒出来一肚子的坏水。“金夏国君言重了,倾儿的确不在此处,你来晚一步,她已经与我那大徒弟一道离去了。”
“花桃夭?”君怜卿语气笃定。难怪这些日子,不见花桃夭继续寻找倾倾,原来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
可恶,居然落后了一步!
“你说得没错。”忘忧老人神色不变,心底下却已经奸笑了不下一百次,“我的两个徒弟两情相悦,自然是要一道离去的。”
“两情相悦?”君怜卿笑得云淡风轻,半点不相信忘忧老人的鬼话,“师父,倾倾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是不会因为您这么一句无礼的话而有任何改变的。”
君怜卿面色不变,虽然听说凤倾和花桃夭在一起,心里多少有些酸意,但是他相信凤倾的为人。她若是喜欢花桃夭,早就喜欢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忘忧老人似看出了君怜卿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又跟着加了一句:“金夏国君有所不知,倾儿与千寻,可是已经宿在一起了。”
唔,忘忧老人坏坏地想着,他也没说谎啊,那一夜山洞内,那俩乖乖徒儿可不就是“独处一室”?
君怜卿仍旧一脸云淡风轻,心底的酸意却更重了一些。他语气很淡,但明显多了几分凉薄。“师父,女儿家的名节最是重要,您这般说,对倾倾不好。”
忘忧老人决计再下一剂猛药:“老头子忘记说了,先前倾儿中了移情之毒。”
“移情之毒?那是什么毒?”君怜卿心底忽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忘忧老人神秘一笑,“所谓移情,就是移情别恋,中毒者,会导致记忆错乱,将对所爱之人所有的喜欢全部转移到醒来后所见到的第一个异性身上。而倾儿醒来后,见到的人正是我那大徒弟花千寻。”
这一次,君怜卿的脸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他掩在衣袖下的手下意识地握起来,看着忘忧老人的眼神讳莫如深。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凤倾的师父,他想,他一定会忍不住直接冲上去杀了他的!
忘忧老人却仍旧继续添油加醋,“还有一事。那日,千寻中了媚毒,那毒……无药可解。也就是那一日,他们二人同宿一室--”
“够了!师父!您不必再说!”君怜卿脸色隐隐发黑,眼底是无边无际的冷意。他看着忘忧老人,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倾倾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不会变!”
即便是--
君怜卿深呼吸一口气,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只要一想起,凤倾与花桃夭两人同处一室,一个身中移情之毒,一个身中无解媚毒,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地揪住。无边的窒息让他喘不上气来,只觉得这天清云淡的忘忧谷,此刻竟是乌云压境。
“既然倾倾不在此处,朕……告辞!”君怜卿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原本对忘忧老人的敬重,已然荡然无存。那两人都精通医术和毒术,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轻易中毒,除非,那个下毒之人根本就是他们的师父!
忘忧老人看着君怜卿渐渐远去的身影,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喂,臭小子,有你这么尊师重道的么!这么不礼貌,倾儿会喜欢你才怪!”
君怜卿身形微顿,心底痛且怒。三个月来的思念,在这一刻,悉数化为了滔天的怒火。只见他衣袖轻拂,一股强劲的内力便如飓风一般排山倒海席卷而来。不过眨眼间,那将忘忧谷层层保护起来的阵法,便化为了须有。
忘忧老人惊得眼珠子几乎突出来,他肉痛地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欲哭无泪。暗怪自己就是嘴贱啊,干嘛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下可惨了,若是以后倾儿怪罪起来,他该怎么办?
但是,对有些人来说,毒舌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就好像这个时候的忘忧老人。他看着满地狼藉,气得直跳脚。一边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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