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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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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几个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幸好因为巫邪的出现现场一片混乱,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一幕。
就在凤倾刚把两只桃花镖收起来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尚武帝一阵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哈哈哈……朕是皇帝!朕要长生不老!朕要千秋万代!朕要与天同寿!哈哈哈……朕要杀了凤元秋!朕这辈子杀了无数的人,两手沾满了鲜血,可是朕觉得,还没杀够!哈哈……”
“朕灭了巫月国,抢了巫月邪的女人!朕睡了她!可是那个贱人,竟然敢怨恨朕!哈哈……但是,那又怎样呢!朕是皇帝!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朕偏偏要冷落她!让她老死宫中!”
尚武帝越说越露骨,在场之人听了无不唏嘘不已。君怜卿更是一脸冷然,想到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这一切,根源都是来自于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
与尚武帝一般疯疯癫癫的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巫邪。自从二十多年前,巫月国被灭,他便沦为了亡国之奴。不但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还要背负这亡国奴的屈辱身份活得暗无天日。
原本巫邪的目的是复国,灭金夏,可是却不想近些日子以来,他的势力竟是同时受到了罗刹宫与流仙阁的两面夹击,以至于最终溃不成军!辛辛苦苦二十年得来的一切,毁于一旦,他心中不由得恨极。
如今巫邪见到尚武帝,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听他说起当年的灭国夺妻之恨,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恶魔。
仰天一声长啸,巫邪身体如闪电般直飞向尚武帝。他凌空倒立,墨发四散张扬,一手按在尚武帝的天灵盖上,阴森的声音好似蛇蝎般阴毒。
“狗皇帝,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说完,巫邪五指成钩,豁然收紧。尚武帝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头颅便硬生生被捏出五个血窟窿。赤红的血液和着白色的脑浆一起流出来,很多人见了,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君怜卿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到底是自己的父亲,纵然怨恨,也终究不愿意看到他如此不堪地死去。
尚武帝死时,双目突出,目呲欲裂。死前的一瞬间,他仿佛是恢复了一丝清明。已经涣散的目光竟是准确无误地看向了君怜卿所在的地方。
然后,身子便如一滩烂泥,缓缓倒下。
巫邪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尚武帝,他双手不停地变换,瞬时间,雨点般的黑色虫子便从四面八方窸窸窣窣爬来。虫体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一些胆子小的人,甚至已经被这一幕吓晕过去。
密密麻麻的虫子爬到尚武帝的身上,不过是眨眼间,尚武帝便尸骨无存,只余一件破碎不堪的龙袍,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分外刺眼。
凤倾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渗人的感觉,绝对比听到身边这两个男人的甜言蜜语要震撼多了!
看着尚武帝被万虫啃噬殆尽,巫邪不由得又是一阵狂笑,笑声刺耳至极,穿透云霄,直达每个人的心底最深处。一些内力浅的人,根本就受不了这笑声,当即吐血内伤。
巫邪却仍旧在笑,笑容苍凉。他存在心底二十多年的仇恨,如今已经报仇雪恨,仇人也已灰飞烟灭,那为什么,他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君怜卿蹙眉看着狂笑不止的巫邪,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二十年多来的仇恨,何尝不是支持巫邪活下去的动力?如今,仇人已死,大仇得报,心中绷了二十多年的弦一下子断了,那么,他怕是也已经濒临崩溃了吧!
而一个人,若是濒临崩溃,那么,只怕是无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呀!想到此,君怜卿下意识地将凤倾保护起来,目光一闪不闪地凝视着巫邪,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巫邪笑了半天,终于是慢慢停了下来。他眼底涌动着疯狂之色,目光如蛇蝎一般在人群中缓缓扫射。
被巫邪看到的众人纷纷后退,心生胆寒,生怕自己下一刻,便会如尚武帝一般,被那些恶心的虫子给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巫邪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君怜卿的身上。
君怜卿身体本能一僵,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防备。巫邪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了,再也不能陪在凤倾身边。
凤倾自然是察觉到了君怜卿身体的僵硬,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握紧他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
君怜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转而对着凤倾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
凤倾不语,只是保持沉默,眼神戒备地看向巫邪。
很显然,凤倾和君怜卿两人之间的互动,尤其是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深深地刺激到了巫邪。想起自己的灭国之仇、夺妻之恨,再想起自己的女儿一颗芳心错付流水,他周身忽然涌起一股暴戾之气。当即身如闪电般,冲着君怜卿疾奔而来。
不过是眨眼间,巫邪的攻击就到了。强大的内力凝聚成势不可挡的风刃,密集地射向君怜卿和凤倾交握的手。
君怜卿和凤倾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松开彼此,各自腾空跃起,凌空而立。与此同时,默契地进行反击。
花桃夭见了,自然是二话不说,直冲而上。一时间,凤倾三人成三角状,将巫邪给围困其中。
巫邪发髻散乱,眼底的疯狂足以吞天灭地。他阴森森地看着围着自己的三个人,声音如猝了毒,语出不屑。
“无知小儿,也敢与本尊作对!本尊今日,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凤倾负手而立,紫衣随风舞动,不屑地轻叱道:“回不回的,可由不得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说了算!倒是你,长得这么抱歉,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花桃夭紧跟着落井下石,倾城绝代的桃花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微笑。他歪头,“就是,就你那副尊荣,也好意思在此抛头露面,也不怕吓着人家。就算是大家都不怕,就是吓着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呀。”
“唔,长得丑其实也不能算你的错了,错的是你不该跑出来影响别人对美的追求啊!”
“对,劝你最好赶紧滚回娘胎里,回炉重造。说不得,还能改善改善,能看起来不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啧啧,瞧你那青面獠牙的,的确有待回炉啊!不过,就你这副尊荣,只怕回炉也没太大用了。”
“……”
凤倾和花桃夭你一眼我一语说个不停,君怜卿的眼底却涌起一丝丝凝重,对于凤倾和花桃夭两人夹枪带棒的话深表无语。这俩人,果然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巫邪被凤倾和花桃夭一来一去地气个不轻,体内的气势瞬间暴涨,内力如巨浪滔天砰地一声四散而去。
站在地面上的众人受到这波气势的波及,身子皆是稳不住连连后退。一些人甚至直接被这强劲的内力打得五脏俱裂,吐血而亡。
凤倾三人早在巫邪发狂的瞬间便疾退几十米,这才堪堪躲避开他的攻击。看着地面上外三到四的人群,凤倾眼底的戏谑和玩世不恭也终于散去,转而换上了一丝凝重。
君怜卿的武功已经非常变态了,果然作为师父的巫邪更是高深莫测啊!看来,今天这一战,是很棘手了。
四个人很快战作一团,地面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这其中的战况,只看到半空中数道残影,彼此交错。
半空中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很久,战况之激烈直接使得风云为之变色。原本百花争艳风光晴好的御花园,此刻简直成了人间炼狱。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断墙残垣,满目疮痍。
地面上观战的人甚至连逃走都没有机会,稍有不慎便会被殃及粉身碎骨。只得瑟缩着聚在一起,躲在偏远一些的角落里。
没有人知道半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砰地一声,四道强劲的内力撞击在一起,然后风散云清,就看到凤倾、君怜卿和花桃夭三个人身形疾如闪电,分别朝三个方向疾退数十米。
而最中间,巫邪披头散发,形如鬼魅,一脸阴狠地凌空而立,如嗜血狂魔降临人世,直教人单单看上一眼都觉得神魂俱颤。
凤倾、君怜卿和花桃夭三个人均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尤其以凤倾伤势最重。她强忍着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的血腥之气,凤眸幽幽仿若古潭无波,冷寂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巫邪,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巫邪的厉害,远远地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不得不万分小心。
就在这时,御花园里忽然出现一道白色身影,裙裾逶迤,落落大方,看着半空中犹如神魔的男人,带着颤音的声音轻声唤道:“邪哥哥--”
095、上穷碧落下黄泉
更新时间:2014…2…23 11:37:35 本章字数:11888
凤倾刚刚明白过来巫邪的意图,就看到无数只黑色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来,密密麻麻的黑压压一层,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悫鹉琻晓尤其是对于她这种患有斑点密集恐惧症的人,更是直觉地想要逃走。
可是,她才一抬头,却又发现,空中同样有无数只飞虫嗡嗡地往这边飞来。那些虫子个个有拇指大小,通身漆黑,黑压压地一层,铺天盖地而来,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集的天空,压抑得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除去凤倾、君怜卿和花桃夭,还有就是青衣和红衣两人,其余的人皆是脸色剧变。君怜卿面色冷沉,爆喝一声,“你们全都聚到这边来!”
话落,刘大人等四名辅政大臣率先跑到凤倾等人的身边,西门捷一看,急忙拉了还有些不甘不愿的西门婉儿,也紧跟着跑过去。
凤倾三人的厉害,之前大家都已经有目共睹,如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本能地选择相信强者。
眼见着几个最有威望的大臣都聚到了凤倾几人的周围,其余的人但凡能够走动的,也都紧接着迅速地聚了过来。动作稍慢的,则瞬间葬身于万虫腹中,沦落了一个与尚武帝一样的下场。
等到活着的人差不多都围过来了,凤倾几人连忙用内力凝聚成一层防护气罩,将大家都保护在其中。
君怜卿桃色的薄唇轻抿,看向不远处仍旧发呆的莲妃,手下意识地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毅然决然地将目光挪了回来。
虽然,君怜卿也想去救莲妃,但是若他在这个时候离去,这防护气罩必然要受到动摇,稍有不慎便会破裂。如今形势危险,他不能为了莲妃一人,而将这么多人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尤其是,这些人里,还有他的倾倾。
凤倾虽然没有直接去看君怜卿,却也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波动,心知他必然还是有些在意莲妃的。轻叹一声,她忽然收回内力,纵身一跃,转眼间便已经出了防护气罩的包围圈。
“倾倾!”君怜卿脸色一变,本能地就要追过去。尤其是看到那越来越逼近的虫群,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君怜卿刚要撤回内力,不远处就传来凤倾的呵斥:“别动!等着我!”
花桃夭目光追随着凤倾,桃花眼里尽是担忧。凤倾分明身受重伤,却还要在这个时候跑出去,分明就是为了救莲妃。
凤倾的意思,君怜卿又怎会不明白?可是让她只身犯险,他又如何做得到?当即身形一动,就要追过去。
看出了君怜卿的意图,花桃夭急忙伸出手臂拦下他,桃花眼里是难得的认真。“她不会有事的,你且在此等候便是!不然,只会糟践了她的一番心意。”
“让开!”君怜卿脸色冷然,薄唇紧抿。
花桃夭同样一脸严肃,挡在君怜卿身前的动作丝毫未变,语气咄咄。“你出去,只会将她的退路给生生堵死!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君怜卿默,脸色多少柔和了几分。花桃夭的顾虑他自然懂!他淡淡地看一眼面前一脸执拗认真的男人,心底五味陈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面对凤倾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呢?当真是关心则乱么?感觉,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呢!
君怜卿沉思间,凤倾已经扛了莲妃回来了。
自始至终,莲妃都如同木偶一般,任凭凤倾像抗麻袋一样地扛着,脸上不见任何表情。看来巫邪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大了点。
凤倾垂眸望着仍旧瘫坐在地好似没有灵魂的莲妃,说实话,心底里对她是有些瞧不起的。左右不过一个男人,至于这么得失魂落魄?如果换成她的话,不爱就不爱了,大不了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开不就是了?
不过凤倾出去回来的功夫,虫群便已经近在眼前了。目测了一下虫群的数量和距离,君怜卿手掌一翻,一支紫玉笛便从衣袖里滑落到手中。
巫邪并没有教授过君怜卿操控虫群,但这并不妨碍他自学成才,只不过,比起巫邪来,他的火候明显要欠缺一些,在虫群数量和距离上,都很受限制。
不过,这对于解除目前的危机来说,已经大有裨益了。
看到君怜卿手中通透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紫玉笛,凤倾双眸一亮,惊喜道:“你会控虫术?”
君怜卿看着凤倾,微微颔首,对着她露出一抹清云浅月般的笑容来。对他来说,只要凤倾在身边,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有勇气去闯上一闯!
“早些时候,曾经暗地里偷偷地学过一些。”
凤倾歪歪斜斜地站着,单手托着下巴,眼中盈满了期待。“那你快点吹吹看!”
“好。”君怜卿说着,将紫玉笛搁置嘴边,不疾不徐地吹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笛音悠扬婉转,响起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竟是带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周围方圆十米之外便是密密麻麻的虫群,虫群移动的时候,摩擦地面的声音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后背寒凉。
人们看着防护气罩之外的虫群,遮天蔽日,四处都是黑压压的,只觉得呼吸困难,心慌气短,有些人甚至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悠扬的笛音响起在这压抑的空间,瞬间如阳光驱散了阴霾,春水融化了冰雪,让人顿时感觉如置身于花海之中,吹拂着温柔的风,沐浴着早春的暖阳,周身都仿佛变得轻松惬意起来。
众人下意识地循着笛音望过去,就看到人群中央,那一抹遗世而独立的白色身影。白衣飘飘,青丝如墨,眉目清远,如诗如画。尽管周围的环境实在不能让人满意,可他却好似全然不察,只一个人沉浸在那一方美好的天地之间,不能自拔。
笛音婉转,清越悠扬。
君怜卿不疾不徐地变换着音调,黑眸里却亮起点点璀璨星光,只因为他的眼睛里,凤倾才是他全部的风景。
果然,随着君怜卿的吹奏,那些虫群竟是再也无法前进一丝一毫。有一些虫子不甘受阻,拼命地往前,想要冲过那一道无形的屏障。最终,却只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无数的黑虫瞬间为音波所杀,灰飞烟灭于十米之外。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黑虫化作须有,地面上虫子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前面死去的黑虫,甚至是沦为了后来者的果脯之餐。
空中的飞虫更是簌簌地不停下落,就好像是下雨一样,刚一落下来,就会立即被地面上的黑虫吃掉。有好多落到了众人凝聚起的防护气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无一例外地顺着防护气罩滑落地面。
慢慢地,人们一直提起的心不知不觉地就放松下来,有些人的脸上甚至开始出现欣喜的笑意。那些原本对君怜卿继承皇位持反对意见的人,再看向他的时候,更是连眼神都带上了崇拜和敬意。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凤倾默默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知君怜卿想要继承皇位,基本上不会再有任何阻力,只除了不能人道一事。不过,传言终归是传言,那并不是什么阻碍。
眼看着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君怜卿俊美的脸上也开始出现冷汗,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更加虚弱。操控虫群并非易事,何况,他的功力又比不得巫邪那样精湛。而且,还带着一身的伤。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在狂笑不止的巫邪忽然停下了笑,豁然回头看向人群中央的君怜卿,眼底涌动着嗜血的疯狂之色。
凤倾暗道不好,急急出声提醒:“君怜卿,小心!”
君怜卿面色平静,却是加快了吹奏的旋律。外面的虫群忽然间变得暴动起来,彼此厮杀着,啃咬着,吞噬着,那场面,怎一个惨烈了得。
众人见了,皆情不自禁地干呕起来。只觉得,经过了今天,估计至少十天之内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那场面,饶是凤倾见惯了血雨腥风,都不由得隐隐作呕。实在是,太恶心了!“唔--”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一手捂着嘴,脸色煞白一片,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
花桃夭倒是还好,虽然也觉得恶心,但是比这更恶心的场面也见过,所以还能忍住。见凤倾也想吐,不由得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阿倾,你这样,倒像是女子害喜了。来,老实交代,几个月了?人家都要当爹了,怎么竟是不知道?”
“噗--”这一次,凤倾直接喷了。她愤愤地瞪一眼花桃夭,就看到他桃花眼里水波荡漾,正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只妖孽,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才害喜呢!你全家都害喜!”凤倾抹了抹嘴,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对着花桃夭飞起一脚便踢了过去。
花桃夭见凤倾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遂笑嘻嘻地凑过去,妖孽的桃花脸距离凤倾很近很近。“人家倒是想呀,可是阿倾你不给我,我一个人也没办法不是?话说,人家又不是雌雄共体。”
雌雄共体……凤倾对着花桃夭毫不客气地翻个白眼,鼻端里隐隐约约有桃花的馥郁香气萦绕,倒是将之前的恶心不适之感给压下去不少。下意识地深呼吸,凤眸微微合着,长长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地颤抖个不停。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目光落在那两片潋滟的红唇之上,花桃夭眸色一暗,忽然便生出了一种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
不过,很显然,现在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对啊!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具缺。花桃夭微微往后撤了撤身子,心中禁不住涌起一丝惋惜。
随着花桃夭的撤离,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也紧跟着淡了一些,凤倾凝眉,不满,身子立即又凑过去。
花桃夭苦笑,这丫头这是故意来折磨他的么?知不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啊!不过,难得凤倾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没有道理拒绝不是?
所以,花桃夭勾唇,坏坏地一笑,主动对着凤倾张开了双臂。
凤倾却豁然睁开双眸,看向巫邪。果然就看到巫邪手中也多了一根玉笛,吹奏起来。与君怜卿清越悠扬的笛音不同,巫邪所吹奏出来的笛声刺耳至极,有点像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一个单调的音符蹦出来,让人听了……浑身的寒毛都跟着迎风招展。
这才叫魔音穿耳啊!凤倾忍不住感慨。目光所至,就看到君怜卿隐隐有支持不住的迹象。急忙跳到他的身边,双掌对准他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他。
有了凤倾的帮助,君怜卿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顿感轻松了许多。他并未回头去看身后之人,只是嘴角渐渐凝聚出一朵浅浅的如花笑靥。如莲花般,明澈干净,令见者顿时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又好似清泉叮咚流入肺腑之间,直教人沁人心脾。
如此两相对峙了半个时辰之久,巫邪的曲调陡然间变得更加尖锐犀利起来。君怜卿身形一晃,几欲不支。就连凤倾,也开始冷汗直流。
花桃夭很想过去帮忙,怎奈还要支撑着防护气罩,不敢有丝毫懈怠。本来五个人支撑着的防护气罩,如今去了君怜卿和凤倾,主要就靠他一人,他是绝对不可以收回半分内力的。不然,以红衣和青衣的修为,在巫邪的魔音之下,怕是坚持不了半刻钟。
就在众人的脸上又开始凝聚起乌云的时候,莲妃忽然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她一脸沉寂之色,目光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巫邪,眼底闪过一丝绝然。
这个时候,除了花桃夭,并没有人注意到莲妃的举动,不过他此刻也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她的意图,只是淡淡地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莲妃豁然拔地而起,施展轻功,身体如离弦之箭,直直地撞向巫邪。
正在操控虫群与君怜卿对抗的巫邪,此刻全副身心都在手中的玉笛之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莲妃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出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莲妃的身体,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撞上了巫邪。
巫邪手中的玉笛被这股力道撞击得滑落在地,瞬间摔碎成好几截,而他自己也因此受到反噬,噗地一下子喷出好多血来。那血,竟然是黑色的!
巫邪几个趔趄,连连后退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体。他看向同样吐血不止的莲妃,眉宇间尽是痛色。这个女人,竟然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与自己同归于尽!
看着巫邪虚弱得好似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莲妃忽然间仰天大笑不止。她一边不停地笑着,一边疯狂地落泪。
“哈哈哈……巫月邪啊巫月邪!枉费我独自一人在冷宫里,守了你那么多年,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冷漠无情!你骂我是贱人!骂我水性杨花!骂我勾三搭四!骂我……人尽可夫!”
“你说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赶不上那些供你发泄兽欲的女人!你说我怎么还没死!哈哈……巫月邪,我真的好后悔!”
“后悔为了你,苦苦坚守二十年!后悔为了你,白白葬送了那么多的时光!后悔为了你,与我的丈夫反目相向!更加后悔……后悔为了你,一次又一次伤害了我的孩子!”
“巫月邪!你该死!”
莲妃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匕首,看向巫邪的眼神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剥其皮!
“巫月邪,我们之间的连心蛊,怕是还没有解除吧?”莲妃神色凄然,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巫邪一怔,却选择了保持沉默。连心蛊乃是当年他亲手种下,有了连心蛊的存在,他与莲妃两个人便会性命相通,不论哪一方死去,另外一方同样无法存活。
这些年,巫邪不是不能解除连心蛊,而是不舍得解除。因为,只要连心蛊还活着,他就能知道莲妃是否还在人世。
这些年,每每想起那一日所看到的不堪的画面,巫邪在恨莲妃委身于尚武帝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想念着她?爱与恨不过一线之隔,恨得久了,也便成了另外一种爱。
之前之所以说出那么多伤人伤己的话来,一个是,巫邪的确是压抑了太久,需要发泄,一个是,他已经……生无可恋!
莲妃举着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心中同样酸楚万分。巫邪这么多年都没有解除连心蛊,她不认为他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拉着她一起下黄泉,怕是心底还留着几分当年的情谊吧!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和巫邪两个人走到今天,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之后,在彼此将对方伤害得体无完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解脱。
唇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容,莲妃最后回头看一眼正怔然看着自己的君怜卿,无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绝然地扬起素手,下一瞬,匕首刺入心脏,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莲妃倒地的瞬间,巫邪就好似被人用冷水一下子浇醒一般,身体急急地奔过去,却因为受伤太重,连着几个踉跄,险些趴倒。
接住莲妃下坠的身体,巫邪瞬时泪流满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埋进莲妃的脖颈之间,沉痛道:“阿莲,阿莲,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其实是爱着你的!我只是……只是伤心而已……”
“阿莲,你知道么?当年,我拼着一口气来找你,却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到底有多痛!所以,我恨你,我恨不能将你跟尚武帝那个男人一起杀死!”
“可是,明明恨着你,明明恨着你!我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阿莲,你是我的阿莲呀!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阿莲,你可知道,那段日子,于我来说,是多么得黑暗?我怕想起你,我害怕心会痛,所以我……所以我日日夜夜靠着喝酒度日,每天都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只觉得生无可恋!”
“后来,后来有一天,当我醒来,竟发现身边躺着个女人!那一刻,我只觉得我的天都塌下来了,我居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个女人,居然敢毁了我的清白,我要杀了她!”
“只是没有想到,却被那个女人给逃了。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来找我,说那个小婴儿是我的女儿。然后,我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哈哈,我杀了她!”
“……”巫邪还在不停地说着,与其是说,倒更像是发泄。隐忍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统统被发泄出来,心里面竟出奇得慢慢平静下来。
莲妃听着巫邪句句泣血的倾诉,虚弱地笑笑,眼底却带着几分满足。果然,邪哥哥还是爱着她的吧?迷离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种靠在邪哥哥怀里的感觉,真的是隔了太久的时间了,久得她都差点要忘记了!
巫邪还在继续说着:“阿莲,你可知,爱与恨就像是一张白纸的两面,恨,翻过去,就是爱……”
莲妃眨眨眼,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她伸手缓缓地抚上巫邪已然老去的容颜,带着几分留恋不舍,脑海里依稀浮现出,当年的他是何等的绝代风华、惊才绝艳!
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吃力,莲妃却仍旧不舍得收回望着巫邪的目光。她舍不得收回来,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邪哥哥。”莲妃笑,容颜凄美,“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下辈子,我还做你的阿莲,可好?”
巫邪重重地点头,笑得苍凉却满足。“好,下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谁若阻我,我便杀谁!”
巫邪话落,莲妃终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目,嘴角还洋溢着一丝满足的轻笑。莲妃一死,连心蛊便活跃起来,巫邪顿时接连吐了几口血,紧跟着气绝而亡。
两人就这样,相偎相依,好似要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今生的爱太累,只愿下辈子一世无忧!
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你的地方,便是天堂。
巫邪已死,虫群便不再是威胁,很快便四散而去。望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众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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