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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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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来,君怜卿便准备离去。如今已经见到了十几年未见的母妃,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接下来的路前途未卜,他必须赶回去陪在他的阿倾左右。
    脚才迈开,就被人拉住了衣袖。君怜卿步子一顿,回头就看到莲妃对着自己一脸祈求。“母妃,我要走了。”
    莲妃却顺着君怜卿的衣袖站起来,笑嘻嘻道:“大哥哥不要走嘛,人家在这里好孤单呀,怜儿又不陪我说话。”
    君怜卿有些哭笑不得,“母妃,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可好?”
    莲妃不依,“不嘛不嘛,我就要大哥哥陪着我说话!”
    “母妃,我真的还有事。”君怜卿有些无奈。纵然曾经怨过恨过,如今见了这样的莲妃,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怨恨不起来了。但是,到底彼此间的母子之情算不得多么深厚,所以,他也不想在这里呆太久。免得,触景生情。
    莲妃却是一个劲儿地缠了过来,直接拽着君怜卿的衣袖就往房间走。“大哥哥,来嘛来嘛,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哟。你跟我来呀,快点。”
    君怜卿无可奈何,想要挣脱竟发现莲妃的力气大得很,竟是一时间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得随着她的步伐径直走进内室。
    内室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床一桌而已,令他奇怪的是,想不到内室里还有一间石室,石室里更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床。
    心里不由得叹息,看来母妃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苦吧。在如此简陋的环境里生存,没有人陪伴的日子该是多么的寂寞啊!
    莲妃一路拉着君怜卿直接进了石室,就看到石床上整齐叠放着一摞男子的衣衫。
    莲妃松开君怜卿,兴奋地跑到石床边,拿起其中一件衣服,送到他的面前。“大哥哥,你看你看,这些都是我给怜儿做的衣服哦,你帮我试试看,看怜儿是不是喜欢好不好?”
    看着那有些别扭的针脚,君怜卿眸底有些湿润。这些,都是给他做的么?其实,这些年来,母妃一直都记着他的对不对?想到自己小时候,费尽心思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得到母亲的一份关心么?如今,母妃亲手做的衣服就在他的手中,他竟是真的好想穿上去试一试,哪怕只是一会儿--
    “好,我帮你穿穿看。”君怜卿捧着衣服,不忍拒绝。
    “嘻嘻,真是太好了。”莲妃笑眯眯的,“那大哥哥你慢慢换,我到外面等你哦。你一定要穿上哦。”
    “嗯,好。”君怜卿笑得柔和,眼眸弯弯,皎皎如明月。
    莲妃抱着怀里的娃娃心满意足地出去了,石室里只剩下君怜卿捧着手中的衣服发呆。想了想,便背着门口,当真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衣服脱到一半,身后忽然想起一阵咔嚓声。君怜卿心突地一跳,急忙回头,就看到石室的门竟是急速地下坠,眼看着就要关上了。
    君怜卿心一沉,第一时间就拢好衣服往外奔去,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就在他马上要碰到石门的时候,莲妃从外面丢进来一枚烟雾弹,忽然出现的白烟呛得他眼泪直流。
    “母妃!为什么!”君怜卿闭着眼沉声问道,声音悲戚荒凉。
    外面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石门彻底关死的一瞬间,莲妃带着歉意的声音才轻飘飘地传进来。“为了邪哥哥,对不起了,我的……怜儿。”
    ……我是可爱的晚歌大人,情人节求鲜花求钻钻各种求包养的分界线……
    想到石门关闭的那一幕,君怜卿心底的痛甚至比得知自己体内的毒就是拜莲妃所赐的时候还要来得剧烈。
    看着周围四通八达的通道,君怜卿想,估计就是尚武帝也不知道这座地宫的存在吧,而那个入口,便在那间石室内。
    君怜卿一边走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一切可能存在的机关。之前与君承慑打斗时,五脏六腑皆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又因为急于进宫打探情况而没来得及运功疗伤,胸口到现在都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阿倾在外面怎样了?尚武帝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秘密了?自己被关在这里,应该是他和母妃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吧?外面……现在怕是早已经天下大乱了。以阿倾的性子,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凤家被欺压?
    轻叹一声,都怨他,非得奢求那一份本不该奢求的所谓母爱亲情!明明一次次地受到伤害,可就是执迷不悟,总是想着,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是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人,她应该还是在意自己的。
    结果呢?
    呵呵,君怜卿无声苦笑,罢了,就这样吧,从此后,他再无母妃!那一丝薄弱到可怜的母子情分,就当被那座石门从此斩断了吧。从今以后,他的世界里,只有阿倾一人,足矣!
    君怜卿想得没错,外面的确已经翻天覆地!凤倾女扮男装犯下欺君大罪,凤元秋通敌叛国更是罪行累累,尚武帝一怒之下,宣告将凤家人斩首于菜市口--
    这件事情,就仿佛长了翅膀,不过两日时间,便传遍了整个金夏国,甚至是连皓月国和冰国一些势力都得到了消息。一时间,天下哗然!
    有人感叹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有人道尚武帝忘恩负义,不容忠臣。也有人不了解情况,以为凤元秋当真通敌叛国,大骂其不忠不义。当然,大部分人,还是抱着一种不平的心理,为凤家人深感不值的。
    这三天里,华朱忙前忙后,废寝忘食,召集了数百名有血性的读书人,为凤家写请愿书鸣冤。
    墨香居里一下子聚集了数百口人,可是里面的氛围却分外沉重。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便是落笔和更换纸张的声音。这些读书人里面,有很多人是在得知镇国大将军要被处斩以后,自愿前来的。
    一张张请愿书被书写出来,又逐一被分发到金都城的各条大街小巷。男女老少,不管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手中皆握有一份请愿书。识字的大声念着上面的内容,不识字的则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别人念。
    很快,金都城的百姓们,就都清楚地知道了他们所敬仰崇拜的镇国大将军遭人诬陷即将被处斩的事情经过。
    一时间,百姓群情愤慨,纷纷表态,愿意前往菜市口为凤家人请愿,给皇帝施压。
    眼看着,距离第三天还剩一天多时间,一大早,西门青连脸都来不及洗,便躲过了看守自己的家丁,急匆匆地跑进了皇宫,直奔西门婉儿的寝宫而去。他一脸的胡子拉碴,原本俊俏的脸上尽是疲惫和担忧。
    凤家人居然要被处斩?凤倾竟是……是个女子?当得知这些信息的时候,西门青险些消化不良,尤其是得知凤倾竟是女儿身以后,他想起往日的种种,那些个嬉笑怒骂,那紫衣少女的一颦一笑,当即便要进宫找西门婉儿求情。
    右相西门捷知道后勃然大怒,竟是强行将他给关在了家里,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并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家丁在房门看守。
    为了能够出去,西门青各种手段用尽,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是绝食、割腕自杀,想要以此逼迫西门捷妥协。怎奈,西门捷这次是铁了心不准他去胡闹。一时间,西门青竟是无计可施!
    后来,终于让西门青寻到了一个机会,趁着西门捷不在府里,使计骗走了看守的家丁,然后一身颓废地就跑出了右相府。
    一见到西门婉儿,竟发现西门捷也在场。西门青脸色一变,有些不敢去看自家老爹喷火的眼睛。
    但是,为了救凤倾,他豁出去了!看也不看西门捷,西门青直接跑到西门婉儿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道:“皇后姐姐,请你救救凤倾好不好!就算是弟弟求你了好不好!”
    西门捷闻言气得直接吹胡子瞪眼,直呼:“家门不幸!”他原本进宫就是为了对西门婉儿交代,万不可插手此事的,却没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是自己跑来了,张口就是救凤倾!
    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草包,到底有什么好!至于让自己这个玩世不恭的儿子如此心急火燎!
    “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回去!”西门捷一把拽起西门青就要往外踹。
    西门青跳着脚捂着屁股躲开,嘴里不满地嚷嚷道:“凤将军为国为民,到底有什么错?凤倾女扮男装,又碍着谁了?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哼,你都知道什么?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一切……圣上自有定夺!你给我滚回去!快点!不然打断你的腿!”
    “要打就打!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这么说!”西门青愤愤然,虽然他平日里顽劣,不学无术,声名狼藉,可他却并非不明事理、不辨是非之人!他绝对不相信,那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竟会通敌叛国!
    “混账东西!你还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西门捷气得险些吐血三升,他怎么没发现,自己的这个混账儿子竟然还是个热血青年?
    西门青倔强地站着,看着西门捷的眼神无比固执。“你打呀打呀,你打死我,就不用心烦了!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说!你自己贪生怕死,我可不怕!你要落井下石,我深感不齿!”
    “你!你!你你你--”西门捷一口气没上来,竟是半日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西门婉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出来打圆场。她伸手扶着气急了的西门捷,“爹爹,你别气,弟弟还小,不懂事。”
    西门青立即反驳:“谁说我不懂事了?是,我平时是顽劣,是不堪,可是,至少,我还有良心!我的良心不像某些人那样被狗给吃了!”
    “青儿--”西门婉儿深感无奈,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自小就很固执,今天这事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怕是不好收场。
    “青儿,”西门婉儿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不是姐姐不帮你,而是,姐姐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怎么会,你是皇后!只要你说话,你去求皇上,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青儿,事情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西门婉儿说着说着,神色渐渐变得戚戚然,“你也知道,威儿的太子之位已被废黜,姐姐的处境也是艰难得很。而皇上想要对付凤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姐姐若是在这个时候,去为了凤家人求情,那威儿只怕就真的完蛋了。不止威儿,就是我们西门家,只怕也要遭受牵连,你知道么?”
    “我不管!反正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凤倾被处斩,我办不到!”
    “青儿--”西门婉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西门青忽然打断。
    西门青紧咬嘴唇,眼底一片坚定。“好,我知道了!我是不会连累西门家的!你们放心!”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西门捷气得,想追却是晚了一步。只得对西门婉儿说道:“皇后娘娘,老臣先去看看那个逆子,老臣告退!”
    说完,不等西门婉儿回应,西门捷便急急忙忙追了出去,生怕西门青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直接跑到皇上面前,那即便是他也救不了他了呀!毕竟,为一个有着通敌叛国罪名的人求情,很容易也被连累冠上一样的罪名!
    可是,等西门捷追出去,哪里还有西门青的影子!
    除了华朱和西门青在为了凤家之事四处奔走以外,还有一个人同样心急如焚,那便是娉婷公主。
    君娉婷自从得知凤家人要被处斩,尤其是知道凤倾居然是女扮男装之后,起先心里其实是有些怨她的,觉得她欺骗了自己。
    可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之后,君娉婷却开始慢慢体会到了凤倾的不易。女扮男装又不是她的本意,她自从出生便是世人眼中的“凤三少”。而这么多年,还要谨防被人发现,她该多委屈啊!
    明明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却不能如其他人一般穿女装,戴首饰,寻找自己喜欢的男子--
    当君娉婷想通了,便直接飞奔去御书房,找尚武帝求情。怎奈,尚武帝是铁了心要对付凤家,又怎么会给答应她的请求?
    为了达成所愿,君娉婷便跪到了御书房外,她发下狠话,若是尚武帝不答应,她便长跪不起!
    尚武帝气急败坏,却不曾心软半分。对付凤家,是他多年夙愿,如今眼看着即将达成所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搞破坏的!即便那个人,是他最最宠爱的娉婷公主!
    凤倾自从离开皇宫后,便联系到秦墨,一起商讨劫法场之事。她不单是要劫法场,还要趁机将尚武帝的种种昏庸公布天下!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失去民心!
    时间就在众人的忙忙碌碌和一些人的幸灾乐祸中一天一天过去,终于到了处决凤家人的日子。





     090、遇巫灵解绝情蛊
      更新时间:2014…2…15 8:52:26 本章字数:11709

    菜市口,围观的百姓可谓是人山人海,大批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法场都包围起来,围绕着法场四周维持秩序。悫鹉琻晓人们的脸上皆是充满悲愤和同情,若不是有大批官兵在场,他们只怕早就已经冲上监斩台,杀了那些个昏官了!
    负责监斩的是左相刘成祥和右相西门捷,因为凤元秋身份地位威望皆不同于凡人,所以尚武帝特意派出了两位丞相,共同监斩。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上百统一穿着的黑衣男子分散着隐身于其中,正是罗刹宫的人。而凤倾与秦墨同样藏身于人群里,两人同样皆是一身黑衣。
    看着刑台上的父母哥哥们,凤倾垂在身下的双手下意识地紧握起来。看着刑台上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止不住冷笑连连。
    呵,尚武帝这个狗皇帝,还真是恨极了凤家啊!抓不到她,就找个假的来冒充自己。这样也好,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个冒牌货给杀了,如此,从此后,这天下间再无凤三少,只有罗刹宫宫主凤倾!
    不过,这狗皇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玩splay呢!之前的君怜卿,现在又开始扮演自己了,呵,果然是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魅力无穷大么?
    唔,想想这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秦墨站在凤倾身侧,深邃冷冽的目光在看到刑台之上的“凤倾”微微一顿,豁然去看身边的凤倾,结果就看到她正一脸自恋地神游天外。从来都是面瘫一般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道宫主这自恋的毛病看来真的是已经无药可救了!果然是那个世人口中的纨绔少爷么?
    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秦墨觉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罗刹宫宫主与草包凤三少其实是一个人的!
    唉,果然是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青衣和红衣同样做了乔装打扮,隐匿于人群里,此外还有几十名流仙阁的人。与罗刹宫的人正好相反,流仙阁的人全部都身着白衣。
    青衣抿着薄薄的嘴唇,看着刑台上的凤元秋等人,明明身着囚衣,一身狼狈,却一个个昂然挺立,如山间青竹,铮铮傲骨,不折不屈,让人禁不住心生敬佩!看到台上微微垂着头的凤倾,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胳膊肘捣了捣身侧的红衣,青衣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疑惑不解和淡淡的担忧,他小声地问道:“你说公子到底去哪里了?这都眼看着就要午时三刻了,怎么还不出现?再不出现,这丈母娘前表现一番的大好机会可就要白白失去了!”
    红衣睨了眼青衣,阴阳怪气道:“公子的事,我怎么知道?”
    “不过,公子果然是有先见之明啊!”青衣一手手指不疾不徐地点着下巴,“只不过,公子自从三日前,交代我们安排人手在菜市口附近待命,以防尚武帝会下旨对付凤家以后,就直接进宫去了。可是,这都好几天了,有什么大事,也该做完了。难道说……公子出事了?以至于无法脱身?”
    “闭上你的乌鸦嘴!”红衣一个白眼飞过去,“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么?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这天下间能有谁可以困住他?你就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抢人吧!若是不能把公子的老丈人、丈母娘以及大舅哥给救下来,哼,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哎?红衣你知不知道你居然把三少给漏掉了哎。”青衣忍不住幸灾乐祸,“回头告诉三少,看她怎么收拾你。”
    红衣继续翻白眼:“屁!那个一看就是假的好不好!而且假得不能再假了!”
    “啊?真的么?”青衣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刑台,“唔,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奇怪啊。”
    “那是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三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那人不但武功变态,更是狡猾得很,她会这么轻易地被抓住?甚至还如此乖巧地站在刑台上等着挨刀子!”
    “呃,也是。还是红衣你聪明!”
    “呵呵,那是自然!”
    “……”这人真是自恋!
    除了罗刹宫和流仙阁的人以外,另有两股势力同样在伺机而动,一股是皓月国太子离月歌的二十暗卫,一股是花桃夭的人。
    离月歌本人并不在这里,他得知凤家人将会被斩首示众以后,便立即命令自己的二十名顶尖暗卫快马加鞭连夜赶来,以助凤倾一臂之力。虽然他知道,他的帮忙,对她来说未必有任何意义,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派出了身边最厉害的二十个人。
    而花桃夭,则是带着自己的嫡系势力--桃夭殿的人,直接丢下手中正在处理的急事,二话不说就跑来了。
    此刻,花桃夭负手站在远处的一处房顶上,一身紫色华袍,宽襟广袖,衣袂飘飘,骚包无比,看着刑台上那个“凤倾”,桃花眼里流转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戏谑。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呢!就知道她不会那么乖乖地束手就擒!
    不过,花桃夭不得不承认,那个假的凤倾,的确让人真假难辨。若非他对凤倾太了解了,只怕也会被蒙骗过去!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只见底下人潮涌动,一片黑压压的脑袋顶,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那个正一脸神游天外的人。
    看到这样的凤倾,花桃夭既无奈又好笑。别人为她担忧得夜不能寐,连刚刚打探到花铃的消息之事都给暂且压下了,她倒好,竟是站在这样一个血腥的地方,也能自恋如斯!
    似乎是感应到正有两道熟悉的视线看着自己,凤倾忽然便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果然就看到几十米外的房顶上,花桃夭迎风而立,对着自己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
    凤倾一阵恶寒,连忙恶狠狠地瞪回去!红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妖孽!
    花桃夭歪头,及腰的青丝随风而舞,宽广的衣袖飘逸如云,一张桃花脸上,笑得妖妖娆娆,满是风骚,显然对凤倾的评价很是受用。
    凤倾无奈,懒得再理会花桃夭,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无名的感动。这个男人呵,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她的心纵然是石头做的,也该要情不自禁为之动容了!
    *
    法场上,一片压抑,好似正有一股强劲的风暴在渐渐凝聚,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伺机而动,只等着在最后关头救下凤元秋一家人。
    而地宫里,君怜卿却已经身负重伤,本是纤尘不染的白衣如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那刺目的颜色,好似用最浓重的墨渲染出来的大朵大朵的妖娆之花。
    这重重地宫里面,机关太多,纵然他足够谨慎,足够小心翼翼,却仍旧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毒虫,蛇窟,迷阵,箭阵,毒障,滚石,死士--各种陷阱,各种机关,杀招重重,危险重重,每走出去一步,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穿过蛇窟的时候,看着那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毒蛇,听着那此起彼伏的蛇吐信子的声音,君怜卿就忍不住想起那一日流光湖上,凤倾以一人之力,苦苦支撑。若不是他及时清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君怜卿并不知道凤倾为什么会那么怕蛇,想她天不怕地不怕,人见人愁,鬼见鬼哭的,居然会怕蛇。
    想一想,好笑之余,便是觉得心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想必是曾经的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吧,所以才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走进迷幻阵的时候,君怜卿又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夜,中秋晚宴后,凤倾醉酒时的疯狂和极致魅惑。想起她妖精似的,趴伏在自己的身上,极尽挑逗之事,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只等有朝一日妖娆绽放。
    又想起第二日醒来,她那副有点小小心虚、小小羞涩的模样,那可爱的样子,直教人恨不能抱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
    君怜卿每经历一处险境,便都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心底有着对凤倾的执念,他甚至都怀疑他在遭受母亲的背叛之后,是否还有勇气走下去。
    此时此刻,君怜卿漫无目的地走在昏暗的地宫里,影子被拉得老长,望着前方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昏暗的路,望着周围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何方的路,他的心里不禁浮现一丝迷茫。
    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外面变成什么样了?阿倾有没有出事?君怜卿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隐隐焦急。没有他在身边,他的倾倾可还好?
    忽然,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新伤旧伤一起无情地折磨着他,他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地面上,那一抹暗红色,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分外刺眼。
    心知自己再这么走下去,即便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君怜卿无奈轻叹一声,就着墙壁缓缓地滑下去,盘腿而坐,静静调息。他必须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恢复到一个好的状态,因为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就算不能帮到凤倾,至少也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如此调息了小半个时辰,君怜卿终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幽深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虚空,许久,他站起身,再一次迈步前行,眼中尽是坚定。
    “倾倾,等我。”君怜卿不停地喃喃自语。就好像,只要不停地叫着凤倾的名字,他就会浑身充满力量。
    这座地宫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但是君怜卿却意外地发现了大批金银珠宝,那数目乍一看来,竟不比一国国库差。
    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金银珠宝究竟是谁的,君怜卿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寻找出口。就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去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竟是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巫灵!
    巫灵一身粉色衣裙,头发简单地束着,打眼一瞧,倒是像极了邻家小妹妹,精致调皮,鬼灵可爱。可是,君怜卿却知道,那看似无害清纯的外表之下,其实是蛰伏着一颗毒如蛇蝎的心!
    巫灵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地宫里遇到君怜卿。乍一看到他,眼底瞬间盈满浓浓的爱慕与思念。自从上次被他从玄王府路赶出去,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再见到他了。
    “二师兄?”巫灵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急忙满心欢喜地跑过去,“二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君怜卿拧起眉头,语气淡漠。“你又为何在这里?”
    巫灵看着君怜卿那漠然的语气与神情,眼中的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忘了呢!她最爱的二师兄早已经娶了别的女人!想到凤倾,她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憎恨,只恨不能亲手将其捏在手里,狠狠折磨!
    冷笑一声,巫灵昂着头,一脸高傲地看着君怜卿。“二师兄这是想出去吧?”
    “你知道出口?”君怜卿面无表情,黑眸幽幽,定定地看着巫灵。这座地宫,明显还有别的出口,而巫灵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说,她与这座地宫……有关?
    巫灵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这座地宫可是我爹花了二十年时间修建的,我也是这里的主子,当然知道出口在哪里。”
    “带我出去!”君怜卿冷声说道,语气坚定,不容拒绝。真是没想到啊,自己的师父居然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谋划一切了么?如此庞大的工程,居然能够瞒天过海,当真是厉害!果然,一直以来,自己不过是他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他现在必须、立即、马上离开这里!君怜卿并不知道自己在地宫呆了多久,只隐约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在这里呆得越久,他的一颗心就越是不安,总觉得凤倾在外面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巫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看着君怜卿明明身负重伤一身狼狈,却仍旧难掩万般风华优雅万千,她的眼底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痴迷。心里的话,便也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让我带二师兄出去,可以呀!只要二师兄你肯娶我为妻,我便带你出去如何?”
    君怜卿眸光瞬间冷凝如霜,沉声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么?”巫灵眼中满是得意和自信,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怎么办呢?若是你不肯娶我,我可是不会带着你出去的!没有我带着你,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难道说,你想一辈子都关在这里?”
    “巫灵!不要逼我对你动手!”君怜卿看着巫灵的目光透着淡淡的杀意,他本就着急离开这里去找凤倾,而巫灵居然还在这里疯言疯语,着实可恨至极!
    巫灵怕怕地拍拍自己呼之欲出的胸脯,阴阳怪气道:“哎哟,二师兄,人家好怕哟。可是怎么办呢,打开这座地宫的要是总共只有两把,而其中一把在我爹身上,不过他今天不在这里。另外一把呢,却在我身上。”
    说完,巫灵还特意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精致的钥匙,对着君怜卿摇了摇。“看清楚了,钥匙我就放在这里了哟。”然后,她微微低头,当即将钥匙塞到了几乎露出一半的胸口处。
    “把钥匙拿来!”君怜卿薄唇紧抿,看也不看巫灵胸前的春色,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心底的杀意。
    巫灵妖娆一笑,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想要么?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呀!来呀,二师兄,过来拿呀!”
    君怜卿抿唇不语,眼睛转向另一边,似乎觉得连看一眼都会让自己变得肮脏。
    巫灵还以为君怜卿这是害羞了,心下一喜,当即得意地上前一步,就要攀上君怜卿的身子。“二师兄,你来呀,来嘛!”
    君怜卿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身体往后一退就是数米,迅速地避开了巫灵的碰触。
    巫灵被人这般躲开,不由得有些羞恼成怒,她冷下脸来,语气尖锐。“二师兄,你这般避着灵儿,莫非是还想着要给凤倾那个贱人守身如玉不成?哼,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男不男女不女,根本就是个怪物!至于叫你这么想着她!”
    “闭嘴!不许你这么说她!”君怜卿豁然瞪向巫灵,眼底杀意迸射,却又极力隐忍着。如不是因为绝情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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