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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闺房重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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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看也不敢看孟寒的反应,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抽空去后院看了一趟,根据上回姑娘说的方法把瑞香重新打理了一遍,果不其然长势比先前好了许多。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再管他,但她心里还是挂念孟寒病情的,故没有在后院多做停留,又回去了前院。

    在房间门口停住,她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分明说的不管的,还是忍不住担心——

    然而进到屋里一看,桌上摆的药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满满一碗动也没动,孟寒蒙着被子缩成一团。石小满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想要把他揪起来,但是走近一看他眉心紧蹙,脸颊通红,探了探温度竟然烫得灼人!

    “你到底是……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石小满简直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可惜他还听不见。

    只好端着药重新热一遍,这回不敢再由着他的脾气,石小满把人扶起来,别看孟寒削瘦,却仍旧比她重上许多,别提有多吃力才把人扶到后面墙上倚着。

    孟寒已经迷迷瞪瞪地醒了,耐不住难受低哼沉吟,盖了这么多层被子还觉得冷,不住地往石小满怀里拱想要取暖。

    “孟寒,孟寒?”石小满拍了拍他的脸颊唤醒他的神智,腾出手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张嘴,把药喝了。”

    孟寒这回没有反抗,不知是没有力气了还是因为是石小满喂的,乖乖地张口喝下去。

    一入口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他瘪瘪嘴控诉道:“……苦。”

    “当然了,良药苦口。”石小满又舀了一勺,“啊。”

    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喝,头一歪用行动表示抗拒,“我不要喝。”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处处都在闹别扭?

    石小满一面不解,还要一面告诫自己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要有耐心耐心。所以她也不生气,耐着性子继续劝道:“喝完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孟寒不为所动。

    “你不喝药怎么能病好,不病好什么都不能做,还会浑身不舒服,你觉得这样好么?”石小满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孟寒抬眸浅浅地看了她一眼,垂眸不言不语。

    石小满破釜沉舟,“你不把病养好……我日后都不让你亲了。”

    “不行!”他瞬间坐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石小满的唇瓣,“不能不亲。”

    “……那你喝药啊。”石小满不自在地抿唇,心中悲凉,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出卖色相了!

    果然还是这招最见效,孟寒端过她手里的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就见了底,十分豪爽地擦了擦嘴巴:“我喝完了,我要亲你。”

    石小满后退一步满怀警惕,“等你病好了再说。”

    孟寒很吃惊,挫败地坐了回去,“香香骗人……”

    “我没骗你。”她为自己正名,说的一本正经,“你现在生病了,是会传染的,若是我也生病了,谁来照顾你?”

    他根本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还喝了那么苦的一碗药。哼,骗子。

    他躺回被子里屁股对着石小满,闷闷不乐地继续睡觉。

    石小满讷讷地对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啥也没说。让她说什么?你来亲我吧?太没节操了,她才不干这种事儿。

    喝过药之后孟寒的情况果然好多了,有退烧的迹象,身上开始冒汗,不停地踢被子。石小满为了让他快点好,他一边踢就一边给他重新盖好,最后两人都折腾得满身是汗,孟寒才算消停下来。

    孟寒不愿意吃药,石小满就打算去徐婶家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土方法不吃药也能好的。她见孟寒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就往徐婶家走去。

    老远就听见徐婶的咳嗽声,咳得她心尖都禁不住跟着一颤。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自从上回生病后,徐婶就落了个咳嗽的毛病,怎么治都不见好,常常一咳就止不住,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回徐盛也在家,但被徐婶支出来烧水了,见到她只是点了点头,又埋头往灶眼里添柴火。

    想必是没料到石小满会来,咳嗽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徐婶并未察觉。

    是以石小满进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她手里的帕子,红殷殷一片,还没待看的清楚,就已经被收在怀里。

    “小满,你怎么来了?快点坐。”

    徐婶脸上很平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如若不是她脸色苍白,石小满几乎要被糊弄过去。

    她坐直了身子,想到方才看见的东西,直觉那一定很重要,“徐婶,你刚才手里拿的什么?”

    “还能有什么?一个擦汗的帕子而已。”徐婶颇不在意道。

    绝对不是帕子这么简单。

    徐婶表现得越镇定,石小满就越觉得不正常,却又问不出什么,只好记在心里默默作罢。

    没一会儿徐盛烧好水端了过来,石小满还在念着刚才的事,借机接过:“我来吧。”

    等水温适宜后,她才端起来递给徐婶,忽然手中一滑,碗从她手中掉落,水洒了她和徐婶一人一身。

    “呀!”

    温度已经不至于将人烫伤,只是身上黏糊糊的难免难受。

    石小满掌握了方向,她身上湿得比徐婶严重多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徐婶,“这下好了,我成了落汤鸡……徐婶这里有没有什么不穿的衣裳?能不能借我换换,改天我洗了再给你送回来?”

    徐婶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看你日后嫁人了怎么办。”

    石小满吐了吐舌头,“大不了陪着你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身后徐盛一时慌神,怔忡地看着她的身影。

    在屋里换下湿衣服,石小满看了看在柜子里翻找的徐婶,因为她身上也湿了一点,遂也脱了外衣。这会儿正背着她,石小满立在徐婶换下的衣裳前,满脑子都是猩红的一片。

    终于没忍住从里面掏出一放帕子,许是被水浸润了,浅浅的红色沁了出来。

    她心中一颤,隐约猜到什么,却又不肯死心地将其打开,在看到上面血迹后僵在原地,连徐婶找到衣服回来都不自知。

 第38章 处暑(二)

    “小满……你……”

    徐婶在她身后迟疑道。

    石小满转过身,神色肃穆,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徐婶,你究竟瞒了我们多久?”

    事已至此,再辩解也没什么用,徐婶喟叹道:“也没多久……就前阵子咳得厉害了偶尔会带点血,大夫也说了没什么大碍,我就怕你们担心才不说的……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婶子还能骗你不成?”

    石小满可不信她的话,把帕子打开来放在她面前,眉心紧蹙,“没什么大碍会咳血吗?徐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转念一想,惊愕道:“难道自打上次从外村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好过?”

    徐婶欲同她解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你怎么不告诉我!徐大哥知道吗?他知道你病得如此严重吗?”

    哪知徐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臂,殷殷摇头道:“别告诉他……小满,真的不是什么大病,别告诉他了,省的又多一个人操心。盛子他每日忙不完的活,说了也不顶事,他又不能时刻在身边照顾我……我自个儿会多注意的,你别太紧张了。”

    “可是……”石小满为难不已,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她已经明确知道此事,并且定不像徐婶说的那般简单,难道她还要伙同徐婶一起瞒着徐大哥?

    这……未免太不厚道……

    可又耐不住徐婶的恳求,她左右踟蹰,只好转了话题:“咱们先出去吧,徐大哥还在外面等着呢……对了徐婶,我今日来是向你讨教问题的!”

    她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自家还有个病人!

    可惜徐婶没那么轻易被糊弄过去,握着她的手非要她答应不可:“你先答应婶子……别告诉徐盛,他若是知道了……小满,你知道他的性子……”

    说着说着徐婶竟然急了起来,一个从小将你带到大的长辈如此恳求,石小满怎么忍心拂了她的意?

    只好艰难地颔首,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但是徐婶,若是你哪一天真的病得严重,一定要告诉我。”想了想又补充:“还有,你待会儿得老老实实把病情告诉我。”

    徐婶这才放心:“好,好,婶子不瞒着你,什么都跟你说了。”

    “……嗯。”虽然她这样说了,石小满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跟她要了保障,两人才从屋里走出去。

    石小满身上穿的是徐婶年轻时的衣裳,暗色底纹绣着金菊吐蕊花样,衣服有些旧了,但被徐婶保管得很好,穿在身上感觉也舒适,倒是挺适合的。

    徐婶看了很满意,“若不是怕你嫌弃这是我穿过的旧衣裳,我还真有送你的打算。”

    石小满嘿嘿一笑,毫不客气:“我怎么会嫌弃的,这一看就是徐婶年轻时最喜欢的衣裳,要是给我了,您肯定得心疼好些天呢。”

    “滑头。”徐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啊,差些忘了。”她猛地想起来,连忙凑到徐婶跟前眼巴巴地问道:“您知道有什么退烧的偏方吗?就是不用吃药也能好的,徐婶能不能教教我?”

    徐婶奇怪地咦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我看你也没发烧啊……莫非是孟寒生病了?”

    石小满点了点头,“他晚上睡觉着凉了,又不肯吃药,看样子烧得还挺严重,要是再不退烧……本来就傻了,万一更傻了怎么办?”

    “这阵子是容易染病,怎么没注意着点。”徐婶拢起眉心道,“生病了还是得吃药,你这么惯着他可不行。”

    石小满连连赞同,“我也没惯着他……”就是看着有点心疼。

    “徐婶你就告诉我嘛。”

    她一撒娇徐婶就没辙,没一会儿就全跟她说了。

    石小满在旁边仔细听完,明眸一眨不眨地,末了又重新问一遍确认,为怕忘记口中念念有词地离去,连追问徐婶病情都忘了。

    直到回了家中才想起来,悔恨地捶了捶桌子……罢了!明日再去问吧,眼下孟寒的病更要紧一些。

    她还真是两头忙活,累得没个停歇。

    按照徐婶说的法子切了几块薄薄的土豆片端进屋中,孟寒喝过药后已经不那么烫了,却仍旧没完全退烧,睡着的时候呢喃不休,呓语喃喃。她把土豆片放在孟寒额头上,少顷热了再换另一面,如此反复,一直到用了整整一个土豆,石小满探了探他的额头,才觉得比方才好多了。

    一直守在旁边给他翻土豆片儿,石小满甩了甩泛酸的胳膊,她怎么总把孟寒的脸想象成灶房里的大铁锅……而自己就是那厨子呢……

    摇去脑中的胡思乱想,石小满顺势倒在一边,她今天也着实累着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就在她没睡着多久,孟寒就醒了过来,他今日睡得不少,睁着迷惘的大眼回了回神,一转身就看见石小满在自己身前,旁边摆着切成片儿的土豆。

    孟寒禁不住戳了戳她细嫩的脸颊,没反应,又戳了戳,手下触感极佳,他倒是玩上瘾了。

    “香香……”

    他本想将石小满唤醒,但是看见她眼底下的阴影和倦容,声音愈发地弱了下去。趴在炕上百无聊赖,肚子咕噜噜地叫着,他咬了一口旁边放的土豆片,只一口就全吐了出来——真难吃。

    他今天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浑身都是黏腻腻的,身上盖着三层被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孟寒大手一挥把被子全撂到石小满身上,自己则下床去外面找吃的。灶房没剩下什么东西,他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能吃的,最后索性坐在地板上不动了,眼珠子一转瞥见柜子上摆的几包药,想到今天喝的药,他撇了撇嘴站起来,偷偷摸摸地把药抱在怀里走出了灶房。

    他才不想喝药呢……

    原来种着一簇花丛,孟寒路过时顺手把药扔在了里面,没几步又回过头来,抻着脑袋怎么看怎么觉得明显。又重新捡回来,把药包拆了里面的药物一股脑儿地洒在花丛里,剩下的纸袋子埋在一旁的树底下。

    这才咧嘴一笑,明天不用喝药了!真好。

    等他忙活完这些,身上出的汗基本也快蒸发完了,夜间凉快,冷风拂来分外舒服,清凉沁人心脾。白天可真是把他捂坏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得空,自然吹了个痛快才肯进屋。

    石小满早上起来特意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竟然还凉凉的十分舒服,想来是烧已经退了,她心中大石放下。起床洗漱整齐,匆匆给孟寒做了早饭摆在桌上就打算去徐婶家,见他睡得正香,便没有叫醒。

    虽然答应了徐婶不告诉徐大哥,但是旁敲侧击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她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徐盛起的比她更早,见她过来还楞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是有什么事?”

    石小满点点头,“我找徐婶。”

    “娘在里面,刚起来。”徐盛只回了一句,就继续劈柴火。

    手臂后扬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晨刚升起的日光裹了他一身莹白光芒,与健硕的体格完美融合一起,只一个简单挥斧的动作,就耀花了石小满的眼。她连忙收回目光,强自镇定心神匆匆往屋里走去。

    她竟然看男人看呆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徐盛虽然注意力在柴上,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连动作都不利索起来。在石小满转身的瞬间,两人都暗暗松一口气。

    东边是徐婶的屋,石小满走进去后见她还在穿衣服,就上前帮着递了递袖子。徐婶见是她,“怎么来得这么早?”

    石小满笑笑,“徐婶家里有热水吗?我给你沏碗鸡蛋茶。”

    “这是要做什么?大清早的想起婶子的好了?”徐婶大为惊讶,但还是告诉她,“盛子每天早晨都会烧锅热水,你去灶房看看吧。”

    鸡蛋茶有润喉下火的功效,滚烫的开水倒在打碎的鸡蛋中,再洒上些白糖,甘甜美味。

    在一旁看着她喝下,石小满才开口道:“徐婶昨日说的话……还没有忘吧?”

    就知道她是为这个来的,这姑娘凡事都爱操心,什么都瞒不过她。徐婶心中叹息,知道徐盛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才缓缓道:“婶子这病没救了,你也不必劝我什么,我心里知道得比你清楚……”

    只听到第一句石小满就懵了,仓促打断她的话:“没救了?什么叫没救了?你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徐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安抚性地拍了拍,声音愈发地柔和起来:“是肺痨,上回大夫来时就跟我说了……我让他别告诉你们……徐婶这辈子就这样了,能有你这么贴心的闺女,也算是值了……”

    石小满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脑中只循环着两个字:肺痨。

    隔壁村里有一个便是这么死的,据说死的时候脸色苍白,瘦骨嶙峋……她不敢再往下想,紧紧握着徐婶的手,“不会的!徐婶,你不会的!”

    不会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徐婶揉了揉她的手心,“现在你知道了,别告诉盛子……就当这是徐婶最后求你的。”

    “可是……徐大哥迟早要知道的,你要怎么瞒过去?万一,万一……”她说不下去,一时间六神无主。

    不知道怎么从徐婶家回来的,只要一对上徐盛的眼睛,就有说不出的愧疚在她心头蔓延,最后连午饭都没心思在那里吃,就心慌意乱地回了家。

    清晨她离去时摆的早饭原封不动地在桌上,也听不见孟寒的声音,石小满唤了好几遍都得不到回应。

    她无比稀罕地走进屋中,便见炕上被子里拱起个人形,两步走上前掀了他的被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你怎么了?”

    孟寒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眉心蹙成一个疙瘩,脸上潮红,嘴唇泛白。陡然间失去了被子的温度,他胡乱地伸手:“冷……冷……”

    石小满伸手放在他额头上,眸子一瞬间大睁,错愕不已,“孟寒你怎么了?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灼人的温度印在手心,竟然比昨天还要高上许多!

 第39章 处暑(三)

    孟寒已然听不见她的话,低声呢喃,石小满凑近了听见他一直在说“冷”,连忙把被子给他重新盖在身上,两边捂得严严实实。

    “你等等,我去给你煎药……”

    她现在也是千头万绪说不清楚,只觉得心乱如麻,既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又必须去外面煎药。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得出去,先打了一盆凉水,拧了湿毛巾覆在他头上,这才稍稍放心地出去。

    然而灶房里哪还有药的影子,她记得昨天分明是放在柜子上的,怎么却找不到了?!

    正想着只好再去重新拿药了,路过小花圃时,恰巧一阵凉风吹过,浓郁芬芳夹杂着微苦的药草味,被她敏锐地闻见了。心中疑惑,便蹲下往花圃中看了看,只见土壤中明显有些不太符合的颜色,拈起来一看果然是大夫开的药房里其中一种。

    她约莫知道了是什么回事,心中虽气,但是孟寒毕竟还在发着高烧,只得把这股念头强压下去。

    迟早要好好收拾他……石小满决心道。

    她记得上回去徐婶家借的药酒还没用完,去找了找居然还剩下大半瓶,把孟寒头上的毛巾取下来蘸了药酒,石小满仔细地给他擦脸擦手,总算让他身上不那么烫了。

    又匆匆去了大夫家重新抓药,这回石小满没敢含糊,煎好药后就送到屋中——

    接下来她便犯难了。

    这人昏迷不清着,怎么让他喝药呢?

    石小满试着叫了叫:“孟寒?孟寒吃药了。”

    ……没有反应。

    方才她把情况跟大夫说时,老大夫捋着胡子说不能再拖,必须要让病人体温退下去,否则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

    她想到一个法子,却迟迟不敢尝试……虽然被孟寒亲过很多回,但要她主动的,委实一次没有。

    石小满一咬牙,罢了!反正这是特殊时期,就当救死扶伤好了!她是英勇无畏的,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如此一想,她下定决心喝了一口药,俯身义愤填膺地碰上孟寒的唇瓣,捏着他的下颔抵开牙关,将药汁全部送了进去。

    有些顺着他的下巴溢了出来,石小满赶忙拿毛巾拭去,接着又喂了第二口。

    她专心致志地喂药,一点杂念都没有,可是孟寒虽然神志不清,还是有点意识的。眼瞅着一碗药马上见底了,石小满松气的同时,被孟寒勾住了舌头使劲吸吮。他最怕苦的,刚才喝了那么多药,早就皱起眉头来了,这会儿只觉得越吸她的舌头愈发的甜,竟然怎么都不肯放开。

    孟寒口中温度灼热,一直蒸腾到了石小满的脑颅,她脸颊烧红,慌忙把人推开。

    灶房里有上回买的冰糖,石小满拿了两颗放入孟寒嘴里,他眉头舒展,低声哼了哼翻身重新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眸子微眯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本以为喝过药后他就能好许多,谁知道只在傍晚的时候退了点烧,一到晚上又浑身滚烫。

    这可把石小满吓得不轻,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样烧下去怎么得了?脑子还不得烧坏了?

    这个时候医馆也没人了,只好等明天一早请大夫过来看看。石小满一刻不敢耽误地煎药喂他,这回倒是熟练多了,哺完一碗药后脸不红心不跳。

    孟寒额头上毛巾换了又换,却还是不见退烧,甚至让人怀疑在他脑门上打一个鸡蛋,没多久便能熟了。况且他几乎一整天不吃不喝,石小满担心他饿着,去厨房煮了薏仁小米汤,煮了大半个时辰,软软糯糯地助于消化。

    起初还担心他喝不下去,但是石小满发现自己想多了,只要不是苦的,他都十分自觉。喂到嘴边便主动张口接着,没一会儿一大碗粥喝得干净。

    总算把这个祖宗伺候好了,石小满盘腿坐在炕上,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你是火孩子吗,怎么还这么烫!”

    她闹心地钻进被子里,这会儿顾不得男女有别,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许是真的觉得冷,孟寒下一刻四肢就紧紧地攀在她身上,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奈何隔着衣服终究效果不大,没一会儿孟寒就难耐地呻/吟起来,“香香,我冷……”

    难为他病成这样还记得身边的人是谁,石小满心下软成一片,“知道你冷,等等,起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说孟寒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能任由石小满摆布,没一会儿就把他外衣扒了,只剩下件中衣。石小满顿了顿,一狠心把剩下的衣服全剥了,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阿弥陀佛,救人要紧!她才没有想歪呢!

    扒孟寒衣服的时候不觉得,轮到自己时……还真是尴尬啊……石小满犹犹豫豫,连胸口跳动的韵律都能听见,一抬眸对上孟寒紧闭的双眼,最终还是咬牙把衣服脱了,仅剩一件鹅黄肚兜。

    她伸手迟疑地抱住孟寒,肌肤相贴的触觉格外敏感,手下是他健壮结实的身躯,温度灼人。石小满闭上双眼,眼睫微微发颤,心跳如擂鼓,就在她想退缩的时候,孟寒一翻身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反手紧紧地将她环住,头埋在她的颈窝,喷出的灼热气息洒在脖颈,烫得石小满一个激灵,动也不敢动了。

    两人赤条条地抱着,一整夜什么也没做。孟寒身上跟个火球一样,后来石小满竟然这样也睡着了。

    他发着高烧盖四五层被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苦了石小满,早上是被压醒的。感觉身上好似背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旁边还有个火炉子不停地烘烤,她想摆脱却怎么甩也甩不掉——

    猛地一睁开眼,从梦中惊醒,旁边是孟寒清隽的面容,距离自己很近,睫毛几乎扫在她的脸颊上。石小满下意识地抬手放在他额头上,没有昨天烫得那么吓人了,还好还好,总算是退烧了。

    与此同时她发现两人还是昨晚的姿势,石小满脑子哄地一热,趁他没醒之前飞快地穿好衣裳。大夫开的药是分早中晚三次服用,这会儿天边已经泛白,没多久就该全亮了。她简单洗漱一番,把药煎好后送到孟寒边上,动作小心地摇了摇他:“孟寒?”

    孟寒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姿势,怎么叫都没反应。这下石小满才觉得心慌,“孟寒,孟寒!”

    然而他就跟听不见一般,若不是还有呼吸,石小满几乎以为他……

    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石小满只想着让他把药喝了再请大夫来,一口一口哺他喝药,虽然大部分都溢在床铺上,真正喝进去的却没多少。

    她去的早了,大夫都还没起来,站在门口等了两三刻钟,里面的人才悠悠地开门。

    “大夫,您快跟我回去看看,他烧得连点意识都没有了,您快看看是怎么回事!”石小满急得语无伦次,拽着大夫就要走。

    若不是对她有印象,大夫几乎要以为是哪里来的绑匪,“哎哎,别急啊,老夫药箱还没拿呢!”

    石小满跺脚站在外面等他拿东西,等人一出来不做停留,恨不得立马就能飞奔回家里。

    路上大夫详细问了她怎么回事,石小满都一一地跟他说了,但是因为焦急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大夫后面索性不问了,等到之后自己诊断。

    石小满时不时在一旁催促:“怎么样?他到底怎么样?”

    在看到大夫摇头之后,心头一震,脸色煞白,“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

    “这倒不是。”大夫瞥眼间看到她重重地吐一口气,继续道:“只不过烧得时间久了,脑内缺乏某种养分,可能会昏迷不清一段时间,你只需让他多呼吸空气,保持屋内通畅就行了。另外药还是不能断,免得病情反复。”

    石小满点头记下,又想起来问道:“那他多久才能醒过来?”

    大夫淡然道:“短则几个时辰,多则一两日,因人而异,老夫也无法给出具体时间。”

    “那……那就麻烦大夫了。”石小满慌神许久,才想起来要付诊金,等大夫走后,她一直立在炕头,静静地盯着孟寒沉睡的面容。

    她掖被角时顺道狠狠点了点孟寒的额头,“没有人比你更麻烦了。”

    孟寒整整一个白天都没醒来,全是石小满给他喂的药,又煮的粥送到他嘴边。石小满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人过,之前受伤有过一回就算了,现在竟然又来折磨她。

    一直到晚上除了身上还有些热外,基本上快没事了。石小满也就不再跟他睡同一张被子,不过仍旧睡得很近,方便他晚上有什么事能够照顾。

    许是这两天太累,终于放下心来,她一沾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是孟寒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徐婶那咳血的手帕,她左右为难,两边都不能抛下,却两边都不能兼顾。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旁边有动静,当时太困了也没在意。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孟寒的床铺上空空如也,哪有半点人影?

    她唰地掀开被子,鞋子来不及穿随意套在脚上,头发披在肩后,眸子带着睡醒后的清亮朦胧,脸颊细白晶莹。看见庭院中的人后,蹙眉毫不客气地斥责道:“你病才刚好,大清早的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孟寒堪堪回眸,目若朗星,定定地将她看着,不言不语。

    直到把石小满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问一句“你看什么没见过漂亮姑娘吗”,便见他缓缓扬起唇角,俊雅无俦的面庞在薄曦中朦胧不清。

    “你为何救我?”

 第40章 处暑(四)

    “你胡说八道什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快点进屋里来,否则一会儿又要发烧了。”

    他的神情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心头略过一丝不安;却被石小满强强自压下,顿了顿道,说罢就转身进屋。


    她立在梳妆台前,本是要拿梳子梳头的;却手下发颤;试了许多次都拿不稳。一直在注意身后的动静;在听到孟寒的脚步声后才放心。

    “你觉得怎么样了?还发烧吗?”石小满转身对上他的眸子,说着抬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嗯,总算不烫了。“看来已经没事了,不过大夫说了还是要好好注意,免得再反复。”

    孟寒比她高,她踮起脚尖时两人难免靠得近了,搁在以前都不算什么,今日孟寒竟然微微蹙了下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石小满微楞,动作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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