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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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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妈妈笑笑并不接话,望了眼小女儿离去的身影后,又继续自己手中的绣活儿了。
    姑娘外面的衣裳可以让旁的人做,毕竟样式时新,可这贴身的啊,还是自己亲自来做更放心。
    红蔻扭着小身子进了屋,没看见罗纱,便问在收拾东西的红丹:“姑娘呢?”
    红丹指指耳房,红蔻“哦”了声,心想姑娘可能在看书,便放缓了脚步,小心地走了过去。
    进屋先往桌案上瞧,没发现人,转而去看旁边的软榻,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上面,头上盖着本册子遮住了脸。
    红蔻看罗纱睡得香甜,不忍心将她叫醒,就小心翼翼地将那画册拿起来准备收好。谁知她刚将画册拿开,罗纱就睁了眼。
    红蔻就有些讪讪的,可她跟罗纱还不太熟悉,不知此时该怎么说更好,便将老夫人让去量身做衣的话说了一遍。
    罗纱也好奇怎的又要做衣裳,红蔻只摇头说不知。
    见红蔻有些不自在,罗纱有些明白是为了什么,笑道:“我一向睡得浅,不干你的事。”说着出声唤红丹。
    红丹方才就听到了二人的说话声,想了想后,她边低着头给罗纱系衣带,边道:“听说今年过年老爷要回来的。”
    “爹爹?”罗纱有些惊讶。她倒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也难怪祖母这样激动,毕竟叶之南已经近两年没回家了。
    五年前母亲去世后不久,舅父程瑞达就将原先在叶家当值的程家下人全部放出府去了,只留下了罗纱的乳母陈妈妈,后来程瑞达虽然同意将兄妹俩留在叶家,却要求叶老夫人将晴夏院收拾出来给了兄妹俩单独住,过了没多久,国公府又送了些仆从过来,专程伺候罗纱二人。
    看程家的做法,不用想也知道安国公府根本不放心叶家人,对程氏之死尚有怀疑。
    叶之南便歇了立即续娶的念头,转而发奋读书。
    本来他便底子不错颇有才华,不然当年他送兄长进京赶考的时候也不会被国公府嫡出姑娘看中,所以这样刻苦了三年后,就也中了举、外放做了官。
    虽然是个知县,可叶之南已经极其满足了。当年兄长不也是一步步升上去的?自己不过是比他晚了十多年罢了!
    于是他做官倒也卖力尽责,结果搞得去年过年由于公事没能回家,让老夫人颇为伤心了一番。
    如今听说他要回来了,老夫人这样高兴,倒也不难理解。
    一进金秋院,罗纱就看到了在院中等她的李姨娘,便笑着跑了过去。
    李姨娘给她拭了拭额上的细细汗珠,领着她边走边道:“方才我和少爷正巧在这附近,就没绕回去找你。”
    罗纱笑着道了声“我知道”,看着李姨娘面上温和的笑容,心中温暖,又往李姨娘身侧挨了挨。
    当年叶之南本是想带李姨娘去任上的,可李姨娘硬是不肯。
    “姑娘和少爷还太小,我得留下来照顾他们。”李姨娘一直坚定着。
    如此几次后,叶之南对她的心便冷了下来,转而带孙姨娘去了——周姨娘是个木讷的,而且还要负责照顾老夫人,刘姨娘又是得罪了程家人的,都不是好人选。
    罗纱是看到过李姨娘暗地里伤心的,毕竟叶之南往日里最宠的便是她,走之前却只留下无视与冷眼,让她怎的不难过?
    可等她拭去了泪,还是尽心尽力照顾兄妹俩,待他们比待自己亲生子女还要尽心。
    因此,对李姨娘,罗纱一向是敬重的。
    进屋才发现,各位姐姐和哥哥已经到了,罗纱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就到叶颂青身边坐好。
    看着哥哥那傻呵呵的样子,罗纱心底暗暗叹气。
    同样的年纪,为何穆家大公子就有那等风韵气度,自家哥哥就是个呆的?
    不过好在叶颂青虽然看起来迷糊了些,可样貌却是极好的,虽然比不得穆景安,可也是个出众的,罗纱心里这才稍稍平衡了下,侧身细细给他抚平衣服上的皱褶。
    “平日里架子大也就罢了,今儿这还赶着时间呢,还拖这么久。”
    罗纱闻言手微微一顿。
    这不轻不重的抱怨声一听便知是大姑娘语诗,只是还没等罗纱开口,四姑娘语芙已经听不过去了,说道:“她人最小路最远,自然来得晚,我们做姐姐的等等又何妨?”
    大姑娘扯了扯嘴角还想说什么,被老夫人瞪了眼,她撇撇嘴哼了哼不再说话。
    罗纱朝语芙友好地笑笑。
    四姑娘是李姨娘亲生,为人憨厚直爽,与罗纱感情向来不错。
    “颂青和罗纱过来,先给你们量了。”老夫人朝罗纱兄妹俩招手道,又好生朝着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的绣娘们说了几句话。
    罗纱也不客气,领了叶颂青大大方方走上前去。
    在外人面前,老夫人向来注重这些面子上的事情,罗纱能先量身自然乐得高兴,才懒得去做推让的那一套。
    三位绣娘正给老夫人与兄妹俩量着呢,一人进得屋来,见其他人都等着,这俩最小的反而在最先头,不乐意了,嚷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没有长幼之序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罗纱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老夫人见给自己量身的绣娘抬眼看了来人一眼,忙呵斥来人:“这怎么说话的?本来就该他俩先的。”
    那人撇撇嘴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等在屋子里,让人一个个去院子里量呢,也好过在这里干等着。”
    先前让裁缝铺子的人来做冬衣的时候,不是在院子里等裁缝去就行了?哪儿需要今日这样憋屈!
    “刘姨娘久不出院子自然不知道,万福绣庄的规矩向来如此。”罗纱淡淡说道。
    李姨娘笑看罗纱,罗纱回给她个笑容。
    老夫人不乐意地瞪了刘姨娘一眼,有些后悔今日也让她过来了。
    果然是个不识大体的!也幸亏平日里出不来惹是生非!
    刘姨娘在银冬院待得久了,本就没听过万福绣庄,自然更不知道那什么规矩,一时便没有可顶回罗纱的话。
    她费力地挪了挪身子,心思转了半天,扫了眼罗纱和叶颂青的小身板,再看其他孩子或胖乎或壮实的样子,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嗤道:“瞧这俩瘦的……一看就是没什么福气的。”
    叶颂青听不出话里面的讽刺意味,呆呆说道:“姨娘你定然是个福气极好的。”
    刘姨娘刚摆起一脸的满足,就听叶颂青又道:“看刘姨娘身上那许多的肉,就知道了。”
    罗纱极为赞赏地摸了摸自家哥哥的脑袋。
    四姑娘语芙噗嗤笑出了声,其他几个孩子也面上带了笑意,只有大姑娘语蝶和大少爷怀瑾是刘姨娘所生,脸色很是难看,别过脸不去看刘姨娘。
    刘姨娘琢磨了下才明白叶颂青是说自己胖,便有些不自在,扫了眼屋中众人,发现大家脸上都带着笑意,偏偏自家两个孩子还那样……她顿时又气又恼,可是老夫人又瞪着她暗示她不准乱说乱动,只得在那边干坐着生闷气。
    不知道那万福绣庄,能怪她么?
    刘姨娘觉得委屈。
    当年她惹恼了安国公府的人被程家人发话拘在了银冬院,如今府中人有颇多的程家仆从,她若是有个什么动静,程家人铁定是很快就能知道的,所以老夫人虽然疼她,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放她经常出院子,她就只能一直窝在那小破地方,人就越发地惫懒了。
    只是老夫人到底是她的亲姑母,私下里还是经常安排人送些好吃好喝的去她那儿的。
    结果,吃得好喝得好,偏偏又动得少,几年下来,刘姨娘直接从窈窕少妇变成了肥胖妇人。
    瞧瞧李姨娘的身段,刘姨娘琢磨了下自己一身衣裳用掉的料子估计是李姨娘的两倍,顿时心下更是黯然。
    量好身后便是选花样子,等一切都弄好将绣娘们送走后,孩子们便也起身告辞。
    老夫人叫住了罗纱与叶颂青:“你俩且随我来。”
    见老夫人如此行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定然是安国公府又单独送了东西给他们,就神色各异地离开。
    三姑娘语梦见二姑娘语蝶磨蹭着不肯走,便使力拉住了她。
    语梦挣了挣没成功,只得一步三回头地随了她走,出了金秋院语梦一松开手,语蝶便甩甩手臂抱怨道:“你拉我做什么?”说着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左右不是自己的,又何必去介怀呢?”
    语梦与语蝶相差不过一个月,自孙姨娘跟着叶之南走后,语蝶便由语梦的生母周姨娘照顾着,她们两人一同长大年岁相仿,语梦自然比旁人更了解语蝶心中所想。
    语蝶说道:“往日里舅父送来的礼物,都是我们各有一份的,现在舅父时不时地只给她们兄妹送东西……哪有这样的道理?定是她们兄妹不知在舅父面前说了我们什么坏话。”
    她没讲出口的是,当年舅父可是直夸她最为乖巧懂事的,赏她的东西也是比给旁的姐妹的要多要好,若是没什么人在那边嚼舌根的话,哪会就忽然这样地变了?
    见语蝶咬了唇在那边一副不甘的样子,语梦又劝了几句,见与她说不通,索性自己先离去了,由着语蝶在那边自个儿纠结。
    舅父?虽然大家都是这样喊着的,可谁都知道那是罗纱和颂青嫡亲的舅舅,她们几个能得一份,也不过是沾个光罢了。有的人不知足那是她的事儿,自己可不想被拖下水!




☆、14送东西

这次来府里送东西的依然是吴管事——当年从程家往叶府来给程氏送东西的便是他,如今换成给兄妹俩,仍是由他负责。
    见罗纱她们来了偏房,正在喝茶的吴管事忙放下茶盏大跨着步子上前行礼。
    罗纱望着一旁搁着的箱子比往常多了几个,奇道:“这回怎的这样多?”
    吴管事笑道:“前几日府里有事,少爷和姑娘过生辰没能赶得及,这次老国公和世子爷吩咐将备下的礼物一同带来了。”
    罗纱本没想到有这许多,原以为红丹一人拿着便行了的,如今见这架势,再多上三五个人怕是也不够用的,赶忙让红蔻跑回晴夏院找人帮忙。
    待她安排好之时,老夫人已经同吴管事在谈笑着喝茶了。
    老夫人话语间隐隐透着意思想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吴管事装不明白,频频问候老夫人最近身体如何以示关切。
    叶颂青在箱子旁转悠,东瞧西看地看新鲜,罗纱立在他旁边,听着老夫人与吴管事的对话,心中觉得好笑。
    说起来这吴管事也是个妙人儿,每次来都不将东西送到晴夏院,而是借着要先给老夫人请安的由头送到老夫人的金秋院,再让罗纱她们来,将东西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全部搬走。
    虽说来了金秋院一遭,可是东西都完完整整地搬去晴夏院的——东西全部装好封得严严实实的,连个木头渣子也不会遗落在金秋院中。
    其实吴管事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
    有次他来府里送东西,红笺服侍罗纱的时候想了他同老夫人周旋的样子,就当笑话讲给陈妈妈听。
    陈妈妈向来不喜叶家人的做法,便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夫人还在的时候,吴管事每次来都是想要直接送到暖春院的,可老夫人每次都要借由头将吴管事和东西拦住,一并请到她的金秋院坐一坐才肯将人放走。后来吴管事也聪明了,索性先正大光明去逛一圈,省得被那些个人惦记着。”
    红笺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问道:“那些东西左右都是要拆开的,过后老夫人也能知道有些什么,吴管事真让她知道了有哪些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那不一样。”罗纱忽然说了一句,“不一样的。而且,若是我们都不肯的话,老夫人是不会知道有什么的。”
    当时陈妈妈听了罗纱的话后莫名地非常高兴,那晚她还准许罗纱多吃了两块糖,引得叶颂青嫉妒得眼睛都绿了。
    转而看现在——
    老夫人明示暗示,吴管事装聋作哑,两人居然也能聊得起兴,只是后来老夫人逼得狠了,吴管事换了一副“老奴惶恐”的样子与老夫人打太极,说话行事依然滴水不漏。
    单看老夫人那越挫越勇的架势,罗纱是无比佩服她的,可与吴管事比起来的话,罗纱更佩服后者。
    难怪舅父每次都让他来,可不就得他么!
    罗纱听得津津有味,中间成功阻止了四五次叶颂青想要开箱一探究竟的**,不多时红蔻带了几个粗壮婆子过来。
    婆子们不用招呼,直接将那些印着程家印记的箱子抬了起来,只是最上面有个小方盒子她们是不敢乱动的,习惯性地顺手递给了红丹。
    红丹看看斜着眼睛往这边瞧的老夫人,眨了眨眼,在接过盒子的刹那故意哎呦了声晃了晃,好似那小小的盒子里装满了什么极重东西一般。
    老夫人的面皮就抖了抖。
    重的一般是什么?首饰!真金真银!
    她一直觉得每次来都有个小盒子必有蹊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可惜这孙女儿藏着掖着,跟她那个去世了的娘一样抠门,不然这些个宝贝就……
    老夫人懊丧地轻咳了一声,是心也疼肝也疼,偏偏还得拿着架子端坐在那儿,撕心裂肺地难受。
    罗纱一看就知老夫人误会了,她自然是晓得里面放着什么的,不由好笑地睨了红丹一眼。
    红丹笑笑,知道回去后要被姑娘数落,但看到老夫人那隐忍了痛苦的样子,她瞬间就舒坦了,将盒子揽在怀里搂紧了高兴地直咧嘴。
    待东西都搬出来后,罗纱谢过吴管事便同叶颂青一同回去,谁知刚出院门就见一人正在那儿徘徊。
    望着二姑娘语蝶,罗纱有些奇怪方才已经走了的她怎会还在这儿,像是在等人一般。
    转念想想,罗纱心道语蝶在等只能是叶颂青或者自己了,若说是叶颂青的话,怎么看都不太可能,那么便是在等她了?
    这样思量着,罗纱问道:“二姐姐可是有事找我?”
    谁知语蝶压根不搭理她,只侧过脸去看搬箱子的婆子。
    罗纱心说可能是自己估摸错了。她不喜欢自讨没趣,语蝶不理她,她便作罢,绕过语蝶准备走人。
    谁知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问道:“舅父可曾带了东西给我?”
    罗纱转过身,见语蝶表情认真,便实话实话道:“舅父只给我和哥哥带了东西。”
    语蝶瞬间变了脸,好似受到极大的打击一般。
    罗纱搞不懂她怎么那么大的反应。虽说自己有舅父送东西,可听说孙姨娘的弟弟偶尔也会给语蝶捎些小玩意儿来,只是没怎么见语蝶拿出来过罢了。
    琢磨着兴许是语蝶觉得自家舅父拿来的东西更好,罗纱便说道:“等下我看看有什么时鲜的东西,必然会给二姐姐送一份的。”
    其实罗纱每次收到东西都有选些出来分给姐姐和哥哥们,所以她这样说,也没有特意刺激语蝶的意思。
    可语蝶并不领情,“你送的那是你送的,又不是舅父送的,怎会一样?”
    罗纱想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
    舅父送给自己,然后自己送给她的,不也是这箐州买不着的时新玩意儿吗,况且,也算是舅父送的了,怎的她就非要说不是舅父送的呢?难道还怕自己拿了别的东西来诓她不成?
    见语蝶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眶,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罗纱的笑脸开始慢慢变冷。
    前世时她为难嘲讽自己的那些,罗纱已经尽量不去想了,毕竟重活这一回,除了孙氏外她也没想将其他人怎么样。
    只是如今自己好声好气地同她讲话,她还非要这样难为人,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实在令人讨厌。
    罗纱不再理睬她,拉了叶颂青便要转身离开,谁知语蝶比她更快,丢下一句“你也太欺负人了”,不由分说扭过身子小跑着走了。
    罗纱无语地望着她的背影,心说谁欺负谁啊这倒是……
    叶颂青皱起了漂亮的小脸,忧心地说道:“等下分东西的时候你不要给二姐姐了,她好像不喜欢。”
    罗纱深以为然,心说自己这哥哥也不算傻到没得救,赞赏地拍了拍叶颂青的肩。
    回了晴夏院后,叶颂青困得直打哈欠,罗纱将他赶去屋子里睡觉,又吩咐人将箱子都抬到自己屋内。
    从四岁开始,关系到自身利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罗纱便尽量不用李姨娘帮忙,已经开始自己拿主意了。
    打开箱子粗略看看,罗纱让人将装着她和哥哥的礼物的箱子先放到屋子东边,然后将安国公府送来给他们兄妹玩耍吃用的东西放到西边,这便剩下了一个箱子在屋中央,里面装的是绸缎和布料,角落里有两个匣子,打开后分别是珠花与文房四宝。
    绸缎里有几匹质地非常不错,但颜色显然不是罗纱这个年纪穿的,而那些珠花虽然样子时新,可用料与做工都不是顶尖的,罗纱便知道这箱东西是舅母穆氏特意给自己准备了可以送去做人情的。
    再次暗暗感激着舅母的细心,罗纱吩咐人将东西送到各处——
    绛紫色的那匹上好缎子送到金秋院给祖母,次些的两匹藏青色和雪青色的分别给了周姨娘和李姨娘。
    还剩下一些绸缎,罗纱琢磨着私下里再给李姨娘和陈妈妈,省得让丫鬟大张旗鼓送出去被有心人当做错处拿住。另有一些颜色鲜艳但是质量寻常的料子,罗纱琢磨着可以等到年后让针线上的人给晴夏院中诸人做些春衫,毕竟大家都是女子,爱美之心罗纱还是体谅的。
    文房四宝自然是分给哥哥们,至于珠花——
    罗纱本已经让红丹拿着出门了,忽然想起一事,又将她唤了回来,将珠花拿了两支出来,才让她离开,临了吩咐道:“二姐姐那儿就不用去了。”
    这时候主要事情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罗纱没有细看自己收到的礼物,而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小方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后,把空盒子盖好放到了屋中花架上。
    花架上绿萝的枝叶垂下来的地方,已经有了好几个这种盒子,显然罗纱不时就会收到这种东西。
    罗纱翻看着新拿到的画册笑得眯了眼。
    她不识字,看这种画册刚好,亏得舅父和舅母细心,隔段时间就给她送些这种东西来。
    只是——
    她开心的同时又有些惆怅。到底还是想办法认识字才是正经。如今已经有五岁了,若是能寻个好先生,此时能开始学习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边她正看得入迷,红月就进来低声禀报说是周姨娘来了。
    罗纱又问了遍,确认是周姨娘,便愣了下。
    这位姨娘一向是不爱串门子的,特别是独成一院的晴夏院,她更是几乎没来过。也不知今日这是怎的了,竟然劳她亲自跑来?




☆、15人心不足

赶忙吩咐红月将人请进来,罗纱整整衣衫到了外间。
    周姨娘一身素色衣裳,脸上半点脂粉未敷,全身唯一的亮色便是头上那支金簪,但也是成色一般做工中等的,丝毫不出彩。
    见她沉默地站在那儿,罗纱赶忙请她坐下。
    周姨娘这才半侧着身子坐了,见罗纱问她来意,倒也不多绕圈子,直接说明了。
    “听说今日姑娘往各处分东西,其他兄弟姊妹都有送,唯独缺了二姑娘的那份,所以……想问下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周姨娘局促的样子,罗纱暗暗叹气。
    她知道周姨娘的性子,向来不做逼问别人这样的事,今日若不是被逼得狠了,是绝不会往自己这儿来跑这一趟说出这番话的。
    想到这样温厚的人都要欺负,罗纱对语蝶的厌恶多了几分——不愧是孙姨娘的亲生女,随便出点什么事儿都要人在前面顶着,自己则藏在后头闷声不响地继续做好人。
    想到这对母女,罗纱的心里是一千个难受一万个不爽,语气就不免冲了些:“姨娘可问错了人,这事儿的关键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二姐想怎样。若姨娘想知道实情,来我这里倒不如去问二姐姐。”
    “那珠花……”
    “她说不要,我便不给,没的我送人东西还要看人脸色的。”罗纱断然说完,看周姨娘沉默不语的样子,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迁怒了周姨娘,忙低声道了声对不住。
    沉默了下,罗纱想到这样一来周姨娘的确也很难做,就说道:“她若问起来,姨娘将我方才说的话跟她直说了便是,若她有任何不满,让她来找我。”
    想想周姨娘这性子,罗纱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偏偏最为伶牙俐齿的红丹被自己叫去给各处送东西了,便唤了红月过来,将事情大致说了,吩咐道:“你等下同姨娘去一趟暖春院那边,将我的话说给二姑娘听。若她发起脾气来,你不理她便是,由着她发。如果其他人问起是什么事儿,你就照实说,只一点,千万别让二姐为难姨娘和三姐姐。”
    红月低声应了。
    周姨娘忙说不用:“她一个小孩子,闹些小脾气罢了,哪就值当这样?”
    她说的简单,罗纱可是不放心,不顾周姨娘的反对,硬要红月跟了去。
    虽说不想将语蝶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自周姨娘她们离去后,罗纱到底没了看画册的兴致。
    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晃了半天,罗纱才想起那些个生辰礼物来,就让人准备了两个大些的盒子放在礼物箱子旁边,她自端了锦杌坐到一侧,慢慢将自己与哥哥的礼物分开来放到盒子中。
    由于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所以礼物基本上能分得清是给谁的。忙活了一阵后,基本上已经分好了,独留下一样东西。
    这是个金制小毛笔,不过两三寸大小,笔柄上还镶了几颗小宝石,十足的精巧可爱,罗纱一见它就喜欢上了。可让她有些犹豫的是,一般说来,笔是送给男孩子的……
    想想自家哥哥那傻样,罗纱当机立断将小毛笔收入怀中——与其给傻哥哥瞎玩一番糟蹋浪费了,倒不如给自己这懂货识货的,也不枉费这好东西来世上走过一遭。
    不知怎的,罗纱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在穆景安腰上挂着的那个小金刀。
    掏出小金笔细细看了一会儿,罗纱从自己妆奁里翻出根红绳,穿过小金笔杆上的那个小洞,将它挂在上面,又随手编了个结。
    前世的时候,她没什么可消遣的,便央了伺候的人教了她许多结绳的方式,闲来无事便编上一个。
    如今虽然没怎么再编过了,但这些结绳方式早已深入骨髓,拿起绳子来不用动脑便能编出自己想要的样式来。不多会儿,一个小小的平安结已然完成。
    罗纱很是满意。
    重活这一遭,她最喜的便是这“平安”两字。
    将小金笔当做腰坠挂在腰侧,罗纱满意地拍了两下。
    以后可得记得经常带着它,有它做提醒,往后见了穆景安起码能记得“报恩”一事。
    活了两世,对自己称得上“有恩”的人并不多,所以罗纱尤为珍惜。
    这时恰好红月回来了,罗纱忙转到外间问她事情如何。
    其实她也不是太担心,毕竟红月是几个丫鬟里最为沉稳的,事情交给她不会出大岔子,只是红丹的处理方式一般说来更为解气罢了。
    “……二姑娘听了后就恼了,掀了桌子又砸了好些东西,听三姑娘的意思,被砸的大都是孙姨娘的弟弟送给二姑娘的。”
    罗纱先是赞了下语蝶好大的力气,后又感叹人心不足。
    原本有孙家人疼着她,可她不懂得珍惜,若继续这样下去,别说讨好自家舅父了,就是孙家人,都要不喜她了。
    但是这念头就在脑中过了一过便罢了,知道如今语蝶将怨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没为难周姨娘什么,罗纱就放下了心,毕竟此事是她与语蝶的事情,没道理牵连到别人。
    想到语蝶的怒气,罗纱突然醒悟到,暖春院今儿晚上怕是去不成了。
    她本想今晚亲自去趟暖春院将东西给李姨娘送去,可如今被语蝶盯上了,若是自己私下给李姨娘送东西之事被她发现了揪出来,自己是无所谓的,就怕李姨娘受牵连。
    罗纱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冒险了,今晚先睡觉,明日一早再去送东西。
    第二日一早罗纱就带着包好的东西去了李姨娘那儿。她去得极早,唯恐去得晚了,语蝶要起来了不说,李姨娘也得去老夫人那里伺候了。
    谁知李姨娘时居然是打扮停当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罗纱惊讶不已。
    李姨娘也没想到罗纱居然这会儿出现,笑道:“原想着晚一些你起来后再和你说的,这倒好,你直接来了,倒省了我的事。”
    原来李姨娘知道叶之南不久要来,便想出府去买些东西,前一晚已经请示过老夫人,老夫人准了的,只是暗示李姨娘帮忙带些东西回来。
    折损些银子换次出门机会,在李姨娘看来是极其划算的,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当时天色晚了,她便没同罗纱说,只想着出门前去看兄妹俩时再同她们讲。
    如今可巧,罗纱自己过来了。
    罗纱听说李姨娘可以出门,眼前一亮,顾不得其他,痴缠着李姨娘要她带着自己一同出去玩。
    李姨娘知道昨日里程家的吴管事来过,看着红笺放在一旁的大布包,她就明白罗纱定然又包了东西悄悄给自己送来。
    虽然明知带着罗纱出去自己少不得要被老夫人念叨,可李姨娘看着罗纱那少有的撒娇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她,揉了揉她的发软了声音说道:“好。”
    罗纱高兴至极,拉了李姨娘的手又笑又跳。
    对于李姨娘的难处,罗纱是明白的。可她前世时根本没有出府游玩过,因此对外面的世界格外好奇,实在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
    临走前,罗纱又顺手带上了自己的跟屁虫哥哥。
    这家伙,她得放眼皮子底下时刻看着才放心。
    出了叶府,罗纱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外面的空气,都仿佛比府里要清新许多。
    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三两人声,罗纱到底按捺不住,撩开车帘偷偷往外看。
    李姨娘笑看着也不开口阻止——她一直觉得姑娘太沉稳了些,比旁的孩子少了许多童趣,如今这样,才像个孩子。
    这里还没到街市,依然是府邸宅院聚集之处。
    在经过一户人家时,罗纱看见有女子与少年正同家丁高声理论着,本没放在心上,谁知在经过他们三人身边的时候,或许是听到了马车的声音,少年突然回首往罗纱这边看了一眼。
    就这一下,罗纱看到了他的面容,惊得她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愣神。
    居然是他!虽说前世她没见过他年少时的样子,可看那五官,分明就是他没错!
    在罗纱愣神的时候,马车依然在行驶着。眼看少年就要消失在眼前了,罗纱才回过神来,慌忙高声喊“停”。
    许是她的声音惊到了少年,他侧首望过来。这回他视线停得时间稍长,罗纱可看了个十足准确,不禁欣喜至极。
    果然是他!
    前世之时孙氏亲女、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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