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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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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安同罗纱往住处慢慢走着。
月色如水,凉凉地倾泻到地面上,又平添了几分冷意。
好似过了许久,穆景安才艰难地开口说道:“明日我就得离开了。南边的事情我得去看一看,还有父亲的事情……”
他话说到一半顿在了那儿,抿着唇,重重叹息了声。
罗纱在他们方才议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她还知道,他这次需要快马加鞭赶过去,故而不可能带了她一同去。
闷闷地“嗯”了声后,她听到穆景安的一声叹息,忙道:“我没事的,你自去忙就是。”
穆景安揉了揉她戴着帽子,勉强笑了笑。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住处,沉默着收拾停当。待熄了灯后,两人相依偎着躺在床上,许久后,罗纱听到穆景安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罗纱今日里受到这里的影响很大,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加上她此刻心里在想旁的事情,便脱口而出道:“这里这样子的。”顿了顿,她又接道:“平和、安宁。”
“这样子啊……”穆景安沉思半晌,又问:“你觉得十一皇子为人如何?可还信得过?”
罗纱就笑,“信不信得过,你不比我清楚?”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穆景安当然知道自己比罗纱更了解十一皇子,只是此时此刻,他需要个建议。
虽不解他的用意,但罗纱还是很用心地想了想,说道:“值得信任,但也需得提防着。”
穆景安就低低笑了,“你想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说了和没说一样。”他将罗纱揽在怀里,说道:“却是大实话。”
罗纱说道:“毕竟他是宋家人,若是当真穆家和宋家有了冲突,他不见得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穆景安赞同地微微颔首。
罗纱便问今日那先生在说什么。
其实,她隐约猜到了些,总觉得自己的想法贴边了,却又触不到真实的地方。
穆景安这次却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为好。我不想你搀和进来,除非到了不得不如此的时候。”
罗纱知他心中的事情太多,她本想是为他分担所以想知道,如今见他为难,她便不再追问。
“他们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若当真走到了那一步,最后又成功了,穆家与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如今的样子。”他蹭了蹭罗纱的发,又叹道:“你我二人,也不会有这样悠闲的时日。”
“所以……该要个怎样的结局,我得好好想想。”他低低说着,摸着罗纱柔软的发,又思量了许久。
待到他终于回过神,一转眼,却见罗纱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起身准备了。
碰到这样大的事情,穆景安必须要赶过去。可罗纱刚刚痊愈就跟他一路奔波到了这儿,若是再随着他赶路,怕是真的熬不住。
穆景安本想将他留在这里,因为罗纱也喜欢这儿。可后来想到昨日里那先生的话,生怕他们未劝动他就旁敲侧击地暗示罗纱,就想要将她安置在其他地方——
罗纱虽心思机敏,可多思多虑,万一再被这些繁杂的事情影响到了身体,就麻烦了。
所幸二叔穆青巍的军营离这里不远。故而穆景安思索了许久后,决定先将她送去那儿。
他少时常常跟着穆青巍去他的军营,有时是为了来这冰天雪地里看穆家的人顺路过去的,有时候,是当真跟着穆青巍的士兵训练段时间。
那时候为了方便起见,他就在那附近购置了宅子,如今看来,多年前的决定倒是明智之举,刚好让罗纱住在那儿。
听说罗纱要去那个地方,聂夫人看红倚她们几个都还年轻,怕罗纱没个得力的长辈照顾,就决定跟着去。
紫艾她们的父母亲需得继续守在那院子处,姐妹俩就拜别了双亲随着罗纱一同去那宅子。
阿隐此时并没有跟在罗纱身边——
罗纱在离开定国公府的时候,将她留下了跟着长公主。
长公主要去荣昌府将穆景霖和叶颂青一同带回国公府,于是随侍之人在回去的路上,需得一下子照顾保护三个人,怎么看,都是长公主那边需要的人更多些。
现在罗纱是在二叔穆青巍的掌控范围内,身边有红倚她们四个,加上聂夫人,却也足够了。
穆景安便稍稍放心了些。
一行人到了宅子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穆青巍有事,接到消息后,派了几个士兵来送了些必用之物过来。
罗纱望着忙碌的众人,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前一晚穆景安和她商量的时候,她只觉得难过,还没有特别真实的感受。
如今到了地方,眼看着当真要和穆景安分离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心顿时被揪得生疼。
自从成亲以来,二人这是第一次分开。
明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她还是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不舍得放开,眼眶都有些开始泛红了。
她努力眨着眼,努力吸着鼻子,告诉自己要放松要镇定,方才将泪意憋回去了许多。
这种时候,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她一遍遍对自己说着,总算是慢慢平静了些。
穆景安也舍不得她,自然是将她方才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的。见她这副样子,要带她同去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却在这时,罗纱主动首先松开了手。
“你……去吧。”
她将他往前推了推,咬咬唇,努力绽开了个笑容,说道:“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111帮忙
罗纱在穆景安走后的第四日方才见到了穆青巍。
听人来禀说是二老爷来了时,她正在做着绣活儿。
听闻穆青巍来了;她还对着墨绿丝线绣成的几支竹愣了愣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搁下东西;收拾停当出了屋子。
这些天她闲得无事,就又重新拿起了针线来绣东西。说起来,自她绣完嫁妆后,已经许久没有动过这类物什了。只是如今她心中装的事情太多;心情太过于烦乱;因此需要些东西来分散下精力。
做绣活这种需要耐心和细致的活计刚好,因为需要全神贯注凝神静气;不然绣出来的东西必然歪扭七八没法看。如此一来;她不得不将全副心思放在上面,便也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烦忧。
出了卧房去到厅里;还没进屋,她就望见屋中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脚步不由得就顿了下。
她本以为穆青巍少时入伍现在又是将军,必然看上去就是威猛至极的人,最起码,也是虎背熊腰身板壮硕之人,谁知见了面,才知道事实总是出人意料的。
她望着面前那一身青衫身姿俊朗的人时,还以为看到了第二个穆青涯,只是面前之人更年轻一些,面上又带着明朗的笑容。
此人明显不像将军,更像是邻家教书的先生。
见穆青巍朝了自己看过来,罗纱立即回了神,忙上前请安。
“果然是个漂亮的女娃娃,也难怪景安那小子自小就惦记你。”穆青巍上下打量了罗纱一番,说道。
罗纱脸红了红,正要辩解,穆青巍不甚在意地说道:“你也不必帮他开脱,那小子跟我混的时间可比跟他爹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你们俩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不说别的,就他小时候给你画画写字,啊,还有写信,我都知道。”
看他将这些事情都能一一点出来,罗纱自认也没什么能辩解的了,识相地闭了口。
她一直知道穆景安同穆青巍关系好,倒是没想到他什么事情都同穆青巍讲,要知道他们二人暗中联系的事情,长公主和穆青涯估计都不知晓,也就穆景安的好友程博文,隐约知道一些。
可显然,穆青巍却知道得颇为详细。
而且她发现,这位二叔的性格与穆青涯当真是相差甚远。穆青涯偏严肃冷淡些,穆青巍则易亲近得多。
前段时间穆青巍需要镇守边关一直走不开,故而罗纱她们成亲时并未能出席。虽说冯氏已经将他们要给的那份礼物给了罗纱,但他此刻见了罗纱,又给了一份。
罗纱接过那长长的有些发沉的木盒,给了红倚拿着,这时就听穆青巍问起她怎么跟着来了这儿。
由于穆青涯和长公主将罗纱中毒一事隐瞒得好,故而穆青巍并不知道她前些日子经历的事情。
此刻听到穆青巍的问话,罗纱拿不准他对穆家暗中的事情知道多少,就含糊说道:“跟着景安去见了一些友人。”
“友人?”穆青巍思量了下,斜斜地遥指了北边,问道:“你去雪地那边了?”
罗纱见他知道这事情,就大大方方承认下来,又道:“这次南边出了些事情,景安去往那里处理事情,就让我在这里等他。”
她这几句话看似说了实情,可也没真正说出最隐蔽的部分。毕竟穆青涯和穆景安在南方安排了那些人的事情,她也拿不准当不当和穆青巍说。
不是罗纱不信他,而是这些私密之事与她和穆景安之间的小儿女情状不同,她不知道穆青巍到底知晓到什么程度。无论那对父子同没同穆青巍讲出来,都必然有他们自己的理由,这不是她该多问多管的,她就只说自己能说的部分。
穆青巍听了,挑了眉又将她打量了一回,就将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
他说起的话题都很杂,有生活的事情有与生活无关的,有平日里能遇到的事情也有平日里遇不到的,但大部分事情就算罗纱没有亲历过,也能从书上读到。
两人这样说了许久,穆青巍突然叹道:“怪道那小子一心搁在你身上。你俩身上有种一样的特质,旁人没有。”
罗纱诧异,问道:“是什么?”
穆青巍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会儿,说道:“说不清。不过旁人没有给过我这种感觉,就你俩。”
罗纱犹不相信,只当他是唬她。
穆青巍看她狐疑的样子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蒙的?我可是有凭据的。”他指指眼睛,说了个“看”字,又指指头,说道:“直觉。”
罗纱就愣住了。
穆青巍是第一个说出她和穆景安有相似之处的人。以前,从来没人提过这一点。
说起来,二人性格和行事都相差甚大,基本上没人会说他们二人相似。若说他们有什么一样的地方,或许就是同样是重活一回,想法和行事都与前世有所不同了,自然,也与寻常的同龄人相差甚远。
只是就连她和穆景安,也是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出来信息,知道对方是重生的。
穆青巍仅仅是靠着观察,依着直觉,就能感受出来他们应当是有个同样的“特质”的……
她心中一凛。
不愧是做了大将军的人。
虽然看起来温和无害,但是仅仅这双眼和这份直觉,就厉害得紧。还不知他还有什么其他更厉害的地方。
也是。
能让穆景安说得出“敬佩”二字的人,全天下也没几个。偏偏,他就是其中一个。
罗纱正兀自愣着,这时有士兵匆匆来禀。
“将军,外面有个人要闯进来,说是世子夫人的长辈,来求夫人帮个忙。”
“哦?来人什么样子?是何身份?”
“看上去很落魄的一个老人家,须发皆白。他不肯报上名字,只自称是夫人家的长辈。”士兵看了看穆青巍的神色,又道:“故而小的们没敢动他。”
见穆青巍神色未动,士兵松了口气。
罗纱听了却有些奇怪。
长辈?
虽然他们这处宅子所处之地是在个小镇上,寻常百姓也多得很。可叶家的长辈怎的会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来?
而且,这年龄和样子,也没对得上的啊!
怕是唬人的吧?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同穆青巍说道:“二叔,我想看看来人。”
她拿不准会不会是北地之人来寻她帮忙的,故而如此说。
左右这里都是自己人,对方就一个人,远远看一眼,认识就请进屋来,不认识就也罢了。
穆青巍看到了罗纱的犹豫和怀疑,知晓她并未听明白来人是谁,本想这个时候小心点地好,就想说他去瞧瞧,谁知却听罗纱说要自己亲眼看看。
考虑到前几日罗纱所去之地,穆青巍明白了她的顾虑,就道了声“好”。
来人很快被带了过来。
罗纱远远望着门外那人乱糟糟看不清的面容和有些佝偻的身影,觉得很是熟悉,就努力回想。终于在对方哭着哭腔叫了声“五丫头”后,她从声音听出了来人是谁。
“舅公?”她讶异道:“你怎么来了!还是这副样子!”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去过叶府一次的叶老夫人的亲哥哥、刘姨娘的父亲刘卫才。
想当初也是他,在邱氏拿出凤纹四方尊后和邱氏折腾着吵了一番,使得罗纱注意到邱氏有问题的。
可罗纱不明白的是,刘家虽然算不得大富之家,可到底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怎么说家里也很有些余钱,怎的刘卫才就到了如今这落魄的样子了?
待到听得罗纱一声“舅公”出口,刘卫才登时来了底气,嚷嚷着让身边两个士兵放手。
士兵看了眼穆青巍,见他微微颔首,就也松开了手。
刘卫才见这些士兵如今变得“听话”了许多,顿时昂首挺胸了些。他扒拉了扒拉头发,抹了把脸,大步行进屋去。
习惯使然,他虽然急慌慌进了屋,但依然先快速溜眼看了圈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待到发现没有,这才朝了罗纱哀叹着说道:“五丫头,如今你发达了,这次你可得帮帮我啊。”
原来他在此处晃荡了有两日了,原本觉得再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打算今日离开,谁知碰巧就看到了红绣在宅子门口出现了一下。
他认得红绣,打听了街坊,知道这家刚有位夫人住进来,就认定是罗纱无疑,故而拼死拼活地都要闯进来。
罗纱还记得此人秉性,虽则不喜欢他,可此时他眼中的惊慌却也做不得假,就吩咐人给他端了椅子奉上茶来。待到刘卫才平息了会儿气息,方才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提起那件事儿,饶是刘卫才这样自认胆子大的,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他拿着茶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跟罗纱说道:“这事儿我只能同你说。”
罗纱见状,就屏退了其他人。
刘卫才见有个男的怎么也不走,就偷眼看罗纱,给她眨了眨眼,示意这事儿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罗纱就道:“这是我家二叔,最是信得过的。外面的士兵,都是他的人。”
刘卫才一听士兵是穆青巍手下的,虽不清楚眼前这男子是做什么的,却也知道这人肯定是个当官儿的,忙跪下磕了头叫了声“官老爷”。
待到重新坐好后,他依然转了身子对罗纱,压低了声音道:“我前些天见着,见着杀人的了。”
他扫了眼穆青巍,咽咽口水,颇为艰难地说道:“这几天,都在逃命来着。”
112居然是他们
为了这件事情,刘卫才已经提心吊胆了好几日。如今话一出口;登时轻松了许多;提起这事儿时;说话也比方才稍稍顺溜了些。
“我也不知那些人到底有没有看到我,等他们走了,我生怕他们再折回去寻我,就拿自个儿的衣裳换来了老乞人的这么一身穿上了。”他揪着破烂的衣裳角,说道:“这些日子我着实怕得紧,过上一两天就换个地方待着;睡不敢进客栈吃不敢进酒店,有心想雇个车回家;偏偏又把银子给弄丢了,如今一把老骨头都要散了架了。五丫头,你可得帮帮我。”
罗纱忙安抚他一番,又问道:“你看到杀人了,怎的不去报官?你只是看到杀人了而已,又不是……”
“你有所不知啊!”刘卫才急急说道:“那些人一个个冷冰冰地,捂着人的嘴一刀一个就给人抹了脖子,谁过来杀谁,大部分人都没来得及哼一哼就死了。等全院子人全死了后,他们又把尸体全都带走了,如果不是小老儿我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那里犯过命案!”
他边说着,边想起来那些人干净利落的手段,又记起那些人将尸体拖走后,走在最后的那人朝着院子里冷冷扫视的那一眼……
他打了个寒战。
那人也不知道到底瞧见了自己没。可看着这些天没动静,或许是没看见吧。
罗纱听他说了那些人的做法,心中微惊,与穆青巍对视一眼,问刘卫才道:“舅公可知死的是谁?您当时是怎么躲过去的?”
“我啊!我是……”刘卫才想到自己是因为看到大树上依稀闪着金光,估摸着是个金子想要偷偷拿下来所以爬到大树上的,可这话一时也说不出口,就说道:“我是看着那树上,嗯,有个鸟巢,想去瞧瞧来着,结果那帮人就来了。”
看鸟巢看到旁人住处的树上了?
罗纱知道刘卫才偶尔会撒个小谎,不甚在意他的借口,只是想着他既然肯愿意找个借口,那他当时去到大树上,应当是实话了。
“至于死的那些人,说起来,你也知道。”刘卫才不安地搓着手,低语道:“就是孙家人。”
“孙家?涪水孙家?”罗纱震惊下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问道。
“是啊。我是在那边镇子里偶遇他们的,本来着既然有缘碰到了,就想和他们谈笔生意来着,谁知他们家的人那么不近情理,说了没两句不太投机的话就让我走。我原本也打算走了,后来——”他顿了顿,“后来看见那大树上有鸟巢,嗯,就想办法上去看了一看。”
谁知这一看,就瞧见了这种事情。
其实,他这些天来有时也是后悔的,都怪自己贪财,觉得孙家财大气粗生意上又有门路,所以虽然上次被孙家拒了,他犹不死心,这次遇到孙家人后就又跟了过去,依然想同他们打上交道。
若不是自己打定要同孙家做生意的主意,这次便不会遇到这事儿了。
不过,还有的时候,他又是极其庆幸自己是贪财的。
如果不贪财,当时他就不会看到个金闪闪的东西就偷偷摸摸爬到大树上,不爬到大树上,那些人来的时候,他也就刚好走到大门口处。依着那些人见一个杀一个的性子,少不得自己也会成为刀下亡魂……
这些想着,他也说不清自己爱财是对还是错了。
听到刘卫才的话,罗纱的心沉了沉。
将孙家干净利落做掉不留痕迹的,会是谁呢?
有谁现在会去除掉他家!
想到宫里头的那人,罗纱通体发寒。
那人定然觉得自己已经去除了穆家的隐藏势力,故而孙家再无用处。偏偏孙家知道太多,依着他的性子,想起来就会如鲠在喉。
死人才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他必然要下杀招才能安心。
这点,她怎么没预料到呢?又或者,她根本没去想孙家人最后的下场。毕竟,孙家人的死活,在她看来,和她无关。
只是没想到,孙家人会以这样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死去……
“这次遇害的都有谁?”
“我只认得出孙家家主和他的几个儿子,其他那些人没见过,不过,死的人里面,也有孩子。”
有孩子?这就是斩草除根了!
罗纱握紧了五指。
果然是那人作风!就像是南边那样,全部都杀了,方才能安心!
不过孙家人也傻,竟然被那人骗了过来。
刘卫才所说的镇子,离这里不过几十里地。这样偏远的地方,孙家人怎么会轻易拖家带口就来了?
必定是那人想方设法将他们弄了来的。
好狠毒的人!
就连帮过他的人,他都能视若蝼蚁轻易除去!
这样想着,罗纱的眼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丝恨意,忙垂下头掩过去了。
刘卫才正因回忆起前些日子的事情而恐惧着,就听旁边那位官老爷唤了他一声。
“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问你。”
听穆青巍如此说,刘卫才忙恭敬地过去答话。
罗纱正陷入思绪中,就听刘卫才惊呼道:“什么?流寇?”
她忙侧首看过去,就见刘卫才挥着干瘦的胳膊,愤愤说道:“那些个人的样貌气度,说是当官的,我倒是更信一些,流寇?官老爷,唬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他一时激愤便有些口无遮拦。
“不是我唬人。我只管带兵打仗,这些不归我管。”穆青巍只淡淡说道:“那些人的尸身,前些日子在那边山上被人发现了,说是流寇所为。既然这样下了定论,那就是流寇做的。你若想活命,往后对着谁说,都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可记得了?”
刘卫才知道穆青巍是在提点自己,也知这样应下来更好,可他到底是亲眼看到孙家人被杀的,一想到那些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就这样逃脱了责罚,他心里闷闷的,也顾不上和穆青巍说话了,“唉”地声重重叹了口气,扶着膝盖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罗纱看他如此,便安排人带了刘卫才去梳洗一番换身衣裳。
看着刘卫才满腹心事地离开屋子,罗纱正要让红倚她们为刘卫才收拾间屋子出来,穆青巍制止道:“也不知他有没有被那些人发现,看他害怕的样子,或许是被瞧见了。如今他惹到了这事儿,万一再住在你这儿怕是要给你招惹些麻烦。人,等下我带走,你照顾好自己便好。”
罗纱忙谢过了穆青巍。片刻后记起了自己方才想着的事情,又踌躇着问道:“还有件事想拜托二叔,不知二叔可方便。”
见穆青巍示意她说,罗纱就道:“我想让盛家人知道孙家人不是被流寇所杀,只要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就好,不知可不可行?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放出去的消息。”
“盛家?”穆青巍疑道:“难道是屏阳伯家?”见罗纱点了头,他扶着椅子改为半侧坐,朝了罗纱奇道:“和他家有什么关系?”
见罗纱抿了下嘴,不待她开口,穆青巍说道:“办法总是有的,不被人发现,那很简单。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办成了我再给你答复。”
罗纱就松了口气。
和穆青巍说话有这点好处。他不爱听借口,索性不需要她去讲。
其实罗纱这样打算,也是有原因的。
屏阳伯夫人便是孙家人。他们盛家帮助六皇子,其实也是因了孙家帮助那人,而六皇子是那人最信任的儿子。
如今那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就心狠手辣地将孙家除去。
盛家得知后会作何反应呢?
是故作不知,还是会物伤其类,有所行动呢?
其实,依着他们对皇帝的了解,保不准孙家被杀的消息一传出去,盛家人已经开始怀疑那人了。
只是,他们或许会不够确定,这时,只需要一把火来点燃他们心中的猜疑。按照盛家人的性子,应当不会坐以待毙才是。
最好,六皇子也能从盛家那里得到消息。
那么他也不得不怀疑一下,此人对自己所谓的最信任的儿子,又会分了多少真心过去呢?
如果盛家和六皇子同时提防起来暗中联手,就算短期内他们没有采取什么大的动作,但小的试探也是少不了的,那人定然要分去不少心力来应付他们。
这样下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多多少少也能为穆景安和穆青涯争取些时间吧!
罗纱暗暗期盼着。
过了些时候,刘卫才终于收拾停当。穆青巍便带了他离去。
送走了二人,罗纱心情依然很是沉重。她看看阳光还算不错,就带着红倚红绣二人在院子里绕了些时候平复了下心情,方才回了屋子。谁知一进屋,就见紫艾紫环姐妹俩正一同专注地看着什么,还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听到罗纱进屋了,方才回头看了看。
红倚好奇,便问她们在商量什么。
姐妹俩迟疑了下,又对着头商量了几句。
紫艾摇了摇头,紫环却有些不同意她似的。
最后一向爽快的紫艾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陈妈妈给我们几人寄来了封信,方才红倚红绣不在,我们俩就将信拆了。谁知陈妈妈是让我们帮忙在姑娘面前求求情的,可我们看了信的内容后,也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不待她说完,紫环劈手夺过她手中的信纸行了过来,交给罗纱说道:“姑娘还是自己看吧。”
罗纱看了眼她们二人脸上神色,接过信笺慢慢细看。谁知这一看,却是心中慢慢发凉。
113结果
陈妈妈是罗纱的母亲程氏带去叶家的,很得程氏信任;故而罗纱自幼与陈妈妈关系也是极好。于是她的两个女儿;红笺和红蔻;罗纱也很器重她们。
前些日子穆景安提到红笺心思活泛的时候,罗纱就有不好的预感;此时再看陈妈妈的信,她心中已经说不出什么滋味了。
与孙氏有勾结、将毒物待到晴夏院的金婆子不过是个粗使婆子,怎能将毒物带进罗纱房里的?自然;有人与她暗中联系。
罗纱听到穆景安说紫艾和紫环是刻意在红蔻面前提及金婆子的死讯时;就想到了或许与红笺有关系;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穆景安会含糊地带过去那个话题,故而以为自己想错了,便没再追究。
谁知穆景安含糊带过去,却是另有原因罢了。
陈妈妈之所以来信,是长公主杖责了红笺。原因无他,红笺试图去引诱穆景霖。
穆景霖一向乖巧害羞,结果就因为性子好,被个婢女算计了差点着了道。
长公主大怒,将红笺杖责,本要丢出府去,还是穆景霖求了情方才留住了她一条命。
只是命虽然暂时留住了,但是,能不能长久保住,陈妈妈还是很担忧,便来求罗纱,帮忙在长公主面前替红笺求个情。
见罗纱差不多将信看完了,紫艾说道:“其实,这红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罗纱猛地侧头看她,紫艾又道:“那时候夫人在养病的时候,公子自己住在那儿,红笺她就……”
她也是个姑娘家,有些话开不得口,于是话只说了一半就停在了那儿。
罗纱却是立即明白了,一双手抓得紧紧的,信纸都要被揉烂。
红笺居然也去引诱过穆景安?
谁给她的这个胆!
“景安他怎么说?”
“公子很生气。刚好后来金婆子临死前说出帮她将毒放进屋的是红笺,只是红笺应当不知道那是毒物罢了。公子就让我们想办法将金婆子的死讯间接地告诉她,看她反应如何再做打算。只是没想到就遇到了南边出事,这事儿做了一半就停下了。”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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