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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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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受了伤动作不比寻常时灵敏,此刻听到母亲的叫声后动作一顿便迟了一刹那的功夫。

    虽只有一刹那,却也够了。阿隐立即得了手,穆景安轻轻哼了声便晕了过去。

    罗纱正不明所以地看着,长公主却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长公主解□上红色披帛,亲手给罗纱披上,刚巧将罗纱背后的血迹遮了个严实。不待罗纱反应过来,她将手中的绷带和一个小瓷瓶往罗纱手中一塞,又将罗纱朝着穆景安的方向推了一把,自己则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罗纱一个不小心踉跄着跪坐到了穆景安的身侧,再抬头,长公主已经神色清冷地立在几步远处,而阿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望着手中的绷带,正不知该怎么做时,突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罗纱迷茫地循声望去,便和当先那人打了个照面。

    此人四方脸庞长相威严,一双桃花眼中透着坚定。

    他一来到屋中,扫了眼罗纱和穆景安,将视线定格在了穆景安身上后,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景安在这儿。”又回头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防范的!怎的连景安也受伤了?”

    见他出现,长公主上前唤了声皇兄,罗纱明白过来他是谁,赶忙行礼。

    皇帝望着穆景安的状况,皱紧了眉,朝身后一人看去。

    那人连忙上前给穆景安把了脉,又稍稍看了看伤势,这才恭敬地回道:“启禀陛下,世子爷想来是疼晕过去了。他伤在要处,好在伤口虽然极深,但并未致命,若是伤再深那么一点点,恐怕就无可挽回了。”

    皇帝点点头,“居然疼晕了……看来他果然伤得极重。”

    那人朝四周看了看,见离得远的长公主身上虽有血迹手中却空无一物,而罗纱在穆景安身边,手中拿着药瓶和绷带,衣裳上和手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便问:“可是你给世子包扎的?”

    罗纱想了想长公主方才的一番作为,极低地应了声“是”。

    那人便赞道:“小姑娘倒是机灵。虽说这伤未到最危险处,却也必须及时处理伤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话音刚落,一位身姿俊朗的中年男子大步迈入屋中,焦急地唤了声“景安”后,转眼才看见了皇帝,连忙行礼。

    皇帝说道:“你先去看看他吧,我去别处瞧瞧。”又对那太医说道:“你留下照顾景安。”

    他吩咐完后正要离去,却被长公主唤住了。

    “妹妹有一事想同皇兄细说,不知皇兄此时可有空闲?”

    皇帝本被今日之事扰得很是厌烦,便不想答应。谁知一转身,就看到长公主正朝自己笑得灿烂,就仿佛许多年前,她还未出嫁时那般。

    自从强行将她嫁入定国公府后,她便再也没对自己这样笑过了。

    皇帝心中一软就停下了步子。将其他人遣出了屋子后,他叹息一声,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长公主指了罗纱说道:“我家儿子的命,是这小丫头捡回来的。她当时急着救人,便没想那么多……我正不知如何办是好呢,皇兄就突然带人闯了进来。”她笑靥如花地望着皇帝,问道:“您看,我家该怎么待人家才好呢?”

    她这话一出,屋子里瞬时静默下来。皇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

    “她救了景安的事,如今可是被这么多人看到了,”长公主好似没看到皇帝的脸色一般,接着说道:“若穆家对她不管不问,那就是不仁不义!堂堂定国公府,可没有受了人救命之恩后却置之不理的道理!”

    看着昏迷的穆景安,再想到他伤在胸口,罗纱隐隐猜到了长公主要做什么,又惊又羞又慌又乱。她生怕自己神色有半分的不妥当,只乖乖垂首待在那处,不抬头不乱看。

    她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长公主见皇上一言不发,便似笑非笑地望着屋内的另一个男子,说道:“你怎么看?”

    那人听了长公主的话后,却是半天都毫无声息。

    长公主斜睨了他一眼,一把拉起罗纱的手,也不管她手中满是血污,紧紧握住,恨声说道:“走!他们不管你的死活,我管!我带你去见太后!咱们寻她老人家要个道理去!”

    她拉得那样快那样急,罗纱踉踉跄跄才勉强跟上。

    方才那身姿俊朗之人在后面唤了她几声也没能让她止住步子,眼看着长公主就要去拉开门了,皇帝突然呵斥道:“够了!”

    待长公主停了步子,他厉声喝道:“你当是找母后有用?若是可以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穆家!”

    长公主身形晃了晃,却又稳住了。

    皇帝看着倔强地挺立着的长公主,脸色和缓了许多。他深深叹息一声,将那男子唤了过来,声音疲惫地问道:“青涯……你意见如何。”

    穆青涯行到这边,一言不发。长公主见状,作势就要跪下,被穆青涯一把拉住。

    她定定看着穆青涯,分毫都不挪开视线。

    穆青涯顿了片刻,撩了袍子跪在了皇帝跟前。

    “微臣……恳请皇上为犬子赐婚。”

    皇帝看着地上跪得笔挺之人,问道:“你可知你刚才说了什么……青涯?”

    “臣知道。”穆青涯沉稳答道。

    “那你就该知道,若是想让朕答应这门亲事,你必须要交出那样东西才行……你,可舍得?或者说,”他望了望长公主,“你们穆家,可舍得?”

    见两人都是神色一僵,他叹息着,寻了张椅子,端然坐下。

    “当年你求娶贺家女的时候,亲口答应了皇妹,”他指指长公主,“往后穆家世子若是尚公主,必不再纳妾!如今,你若想要这小丫头进你穆家的门,我就不可能将小夜嫁到穆家!”他深深地、无奈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见两人不说话,他又是沉沉一叹,“那东西是先祖约定时的信物,若是信物不在你们手中了,小夜也就不是非得嫁到穆家不可了。”

    他这番话,分明是说除非那东西入了他的手,罗纱方才能进门了。

    其实,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始终是在为了要到东西而努力,并不曾为宋静夜嫁进穆家而争取半分。

    是什么东西,值得一个皇帝如此费心尽力?

    想想穆家,想想“重要之物”,罗纱恍然意识到,皇帝想要的,或许就是穆景安送给自己的那个坠子!

    她突然觉得自己胸前的坠子仿若火焰,将极热的温度传遍她四肢百骸,烧的她无所适从。但她依然忍着,做着那恭顺的样子,不言不动,努力当它不存在一般。

    突然长公主侧过脸,斜斜地看向罗纱。

    罗纱似有所感,微微抬头望她。

    长公主见她望过来后,眼睛看了眼她的胸前,而后极轻微、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罗纱有些迟疑。

    难道……长公主这是在告诉她,他们在和皇帝谈条件、准备给皇帝的,不是这个坠子?

    那会是什么?

    难道有其他东西值得皇帝这样做?

    罗纱仔细琢磨了下,又觉得不对。

    阿隐说过,有许多人都想得到这个坠子,只是,他们寻不到、也不知他们在寻的是什么东西罢了。

    这样奇特的东西,再无第二个存在的道理。皇帝想得到的,应该就是它。

    或许……皇帝同其他人一样,也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是晓得有这么个东西而已?

    那么长公主和穆青涯不准备交出此物,而是准备用移花接木的法子而将另一个东西给他?

    这让罗纱有些想不通。

    她知道穆景安将东西给她,是为了逼迫某人答应她们二人的事情。

    她原以为,穆景安是为了逼皇帝同意取消宋静夜和穆景安尚未有的“婚事”。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那穆景安到底是在逼谁呢?

    他当日曾说,“你若是不能冠上穆姓,这东西它就再不姓穆!”

    穆?

    穆家?

    罗纱想到这儿,似是碰触到了某个关键处,却又没有抓住它,一时间,搞不明白。

    她正兀自彷徨着,突然发现穆青涯朝着她和穆景安这边极快地扫了一眼。看着他眼中的无奈与怜惜,罗纱顿悟。

    穆景安,分明是在逼他的父亲、定国公穆青涯!

    他在逼穆青涯答应她们二人的亲事、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若穆青涯当真想抢回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但,穆景安肯将东西给了她,本身不过是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表明他要娶她的心,是怎样地坚定!

    此时再回想当初在赏花会上,他让长公主发现二人情意的事情,便也能发现,穆景安是故意的。

    长公主此人洒脱随性,好似万事都不放在心上,却极重情意。

    穆景安知道她的弱点,想要得到她的支持,因而一开始索性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思。故而后来才有了长公主问罗纱心意,在得知罗纱心意已决后,又将阿隐派来罗纱身边的这些事。

    想来,长公主不可能发现不了穆景安对她的试探的,只是,她心太软,舍不得看儿子走自己的老路,伤心难过。

    想通了这些关结后,罗纱情绪难以抑制。她侧首看向那脸色苍白的少年,眼中酸涩。

    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那臭小子居然将自己的父母一起算计了去……

    他对她的情意,真是太过于厚重,厚重到……她用尽一生,恐怕都偿还不清了。

    屋内的宁静与沉默持续了半晌后,穆青涯正欲开口,罗纱却发现,穆景安的眼睛微微动了动,醒了。

  
 82交出来?

    “微臣……”“舅舅……”

    听到穆景安的声音;穆青涯明显怔了下。他顿了顿正要接着说,皇帝示意他先不必多言;大步行到穆景安身前;关切问道:“你觉得如何?”

    穆景安笑得有些勉强;说道:“还……成吧。”

    他一向是能报喜就绝不报忧的性子,这样说,必然是伤得不轻。

    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和咳嗽声,再看他咳嗽时牵动伤口时那毫无作假的痛苦神色;皇帝这才真真正正地相信他是伤得极深了,原有心想问他关于那些刺客的消息,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

    “这次,你和风逸伤得最重。好好休息着,有什么事,往后再说吧。”

    罗纱听说十一皇子也受了伤,很是担心,便朝穆景安看去。

    此时她就站在离穆景安不远的地方,穆景安见罗纱看过来,便在她视线能及、皇帝却看不到的地方用身子挡着微微蜷起右手手指大概地摆出个“四”的样子。

    罗纱就松了口气。

    看来,是穆景安安排阿四去“伤”的十一皇子,那便问题不大。

    毕竟,单单就手的稳定度来说,擅长雕琢的阿四必然是几人中最强的。由他“下手”,倒是能放心不少。

    只是——今日之事恐怕是无法善了的了。

    穆景安伤了自己不说,还帮着十一皇子受伤,想必皇上这边受到了极大的损失,穆景安为了保住自己与十一皇子,方才如此做。

    听到皇帝这样说,长公主却是不肯的,“皇兄,有些事情可是不等人的。”她将罗纱拉到身前,说道:“她的事儿,我们可得给个准信儿。”

    皇帝说道:“你对她的事情,倒是上心。”

    长公主微微自嘲地笑了笑,“我不过是不想儿子步我的后尘罢了。”

    她这话一出,皇帝稍稍思量了下,倒是有几分惊讶起来,便看向穆景安。

    穆景安难得地红了脸,本想开口,谁知一张口就连续咳了几声。待到咳嗽止歇了,这才说道:“舅舅……我……我愿将东西交给您。”

    穆青涯喝道:“景安!”

    穆景安神色转为黯然,说道:“父亲,这些年来我对罗纱的心思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往没有机会倒也罢了,如今……”他双眼突然晶亮起来,望向罗纱,“如今舅舅都松了口,只要肯将东西交出来,他便赐婚,我,我想……”

    “方才我虽醒不过来,但却是能听到的,”他期盼地看向皇帝,说道:“我想将东西交给您!只要舅舅您为我们做主,给我们赐婚!”

    穆青涯登时怒了,斥道:“你这个孽障!我当初就不该把东西交给你!”

    穆景安勾勾嘴角笑得勉强,“左右东西不在您那儿,您做不得主,急也没用了。”

    不等穆青涯开口,皇帝沉声问道:“难道说,东西在你那儿?”

    穆景安摇摇头,对着罗纱笑道:“傻丫头,舅舅都答应了,还不赶紧将坠子交给舅舅?”

    他这话一出来,在场其余四人就都震惊了。

    皇帝是没想到东西在罗纱那儿,罗纱和长公主、穆青涯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让罗纱将“坠子”交给皇帝。

    皇帝最先回神,看了眼罗纱她们三人毫不作假的反应,心中那块大石反而落了地。

    罗纱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吐不出来,好在她看到穆景安对着自己微微眯了眯眼,一个激灵就回了神,故作无知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坠子?”

    穆景安似笑非笑地说道:“当然是……我送你的那个腰坠啊……”

    长公主和穆清雅神色古怪地对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穆景安。

    罗纱则是纯粹的惊讶。

    她从腰间解下挂着的玉坠,迟疑地问道:“这个?”

    看到穆景安含笑点点头,她甚是无语。

    说起来,她腰上佩着的这个玉坠,还是当时她在安国公府住的时候穆景安送她的。

    当时他只说新得了个坠子,硬要她佩上,还非要她将老大夫送的那个坠子解下来,说是老大夫那个本就是男子用的,不适合罗纱,不如他帮忙保管着,让罗纱用他新送的那一个。

    也就是这个时候,罗纱方才知道那小金笔原来也是他送的。

    说起来,罗纱得到这个坠子,比她得到颈间那个坠子,还要早。

    罗纱只当他将真的给了自己,却没料到假的也在自己身上。

    想来他一开始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的,只是后来在赏花宴上碰到宋静夜,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题,才又将真正的坠子也给了罗纱,逼着父母同意二人之事。

    罗纱刚将那雕成四叶草形状的坠子呈给皇帝,穆青涯便绷着个脸,跟皇帝说了声身体不适离去了。

    皇帝看着他压抑着怒气的样子笑了笑,拿着东西仔细辨别了许久,又将它握好了,转出屋子片刻。待回来后,已经是笑容满面。

    “这么个东西,”皇帝笑得极为开心,边大步走着边用食指遥点着穆景安说道:“你竟然交到这个小丫头手里,也不怕被人抢了去!”

    “当时一个不慎被她瞧见了这坠子,她说想要借去玩几天,我便也给了。”他顿了顿,一脸愁苦地叹道:“其实她想要什么我都肯给的,何况是将这么个死物借她玩几天?”

    “哦?”皇帝问道:“你倒是属意于她许久了?”

    说到这个,穆景安露出了笑容,“舅舅您不是总问我为什么还不考虑成亲的事儿吗?我在等她长大呢。从小儿我就看着这妹妹漂亮,可她也太小了。如今她长大了,再不娶进门来,可要被人抢走了。”

    皇帝看着他面色发白两眼却是晶亮亮的,就又笑了,“我倒是不知道,谁还敢跟你抢人?”

    “博文啊!您不知道,姑姑她也很喜欢罗纱,想要将罗纱留给博文呢。”

    罗纱瞧着穆景安和皇帝此刻的模样,略略吃惊。

    他们二人此刻就像寻常人家的舅甥一般,无畏无惧地笑闹着。穆景安此时的性子,和他平时可大不一样。

    或者说……与在她面前时大不一样?

    可很明显,皇帝极其喜欢他这副样子。

    皇帝哈哈大笑,“程家三小子?自小你就爱抢他的,原以为大了些能长进点儿了,没想到还是爱跟他抢!”

    他这样说着,就回头看了罗纱一眼,似是不在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舅舅就答应你了!”

    穆景安极高兴地应了一声,又连连咳了几声。

    长公主忙过去揽着他,他低低道了声谢,又说道:“其实……还有张图的。”

    皇帝听闻,手里的坠子就晃了下。他反手紧紧抓住那坠子问道:“那图……”他眼神凌厉地看了眼罗纱,“你也搁在她那儿了?“

    “怎么会。自然是在府里好好搁着的,等到我们成亲之后,我自会交到舅父手中。”他说道:“我这也是不得已的……”他望着门的方向,苦笑道:“那图在父亲那里,我暂时拿不到。但是我们一旦成了亲,父亲为了一个‘诺’字,也会将东西拿出来的。”

    皇帝闭目沉吟半晌,再睁眼,就见穆景安在对罗纱眨眼,罗纱正在一旁掩口笑;穆景安又招手让她过去,罗纱踌躇了下将耳朵凑到了他的跟前,也不知他说了句什么,罗纱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

    皇帝原本提着的心便放下了,又大大松了口气。

    穆家这小子,不仅长得像她母亲,连性子也和他母亲一样!

    以前自己总还觉得长公主性子不好……如今再看穆景安也如此,倒是不错的。

    事情已经解决,他心情畅快下,看着穆景安越发顺眼起来,对他更是好了几分,专门唤了人弄来了四人抬的软榻,将穆景安抬到舒适些的地方安置好,给他治伤。

    罗纱望着众人忙碌的景象,想起方才皇帝临走前不过是想留个人来看着穆景安的伤势而已,甚至都没多问几句,又看现在时刻叮咛的样子,甚至想不起赶紧去看看十一皇子的伤,前后态度的差异,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长公主发现了罗纱神色的变化,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低声道:“慢慢,你就会看习惯了。”

    罗纱默默颔首。

    除了习惯,还能如何?

    皇帝心满意足正要离去,谁知有人匆匆赶来,急急禀报。

    “陛下,那些刺客已经全部中毒死去,应该是来之前已经服下了毒药。”

    皇上因了今日之事本就火大,方才因了那坠子心情刚刚好了些许,此时冷不丁听到这么个让人失望的消息,登时大怒,心中火气没处发作,随手拿了屋中花架上的瓷瓶当头朝那侍卫统领丢去。

    “给我彻查!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如何通过守卫的,你们给我好好查!查不出来的话,你们一个都不用回去了!”

 83缘由

    这些侍卫本是天子近卫,皇帝虽是一句“你们也不用回去了”;可这统领也明白;皇帝这句“回不去”,不仅仅是说回不了京城而已;这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他连忙禀道:“刺客闯进来的地方已经查出来了。马场外的围栏上有个半人高两人宽的缺口;想来刺客就是由那里进入的。”这赛马场的围栏足有三人高;再加上有侍卫把守;寻常根本进不来。这也是为何将这赛马定在这里举行的原因之一。

    “缺口?”

    “是!那缺口处离公主与皇子妃们的看台极近;仅有一里地的距离而已。”他顿了顿,又道:“在缺口与看台之间,还发现了个婆子的尸体;应当是发现了闯入的刺客后,被灭了口的。”

    “只有个婆子?那些侍卫呢?”

    “他们……当时都不在……”

    “那个看台朕是亲自拨了人过去守卫的,怎会一个人都不在,还被刺客闯了进来!”

    “这……”说到这个,侍卫统领居然有些踌躇。

    皇帝凌厉地朝他看去,他才沉声禀道:“那些侍卫是收到了密令,方才离开的。”

    “密、令?”皇帝将此二字在唇舌间读了几遍,突然就笑了,“好一个密令!”他面容忽地凶狠,对统领说道:“传太子!我倒要问问,那密令是怎么回事!”

    这次随行的侍卫都是天子亲卫,原本只听命于他。这次出行前,他特许了太子一项特权,那便是此次出行期间若是有突发状况,太子可以以密令调动禁卫军。

    谁知,就出了这样的情况!

    侍卫统领有些迟疑,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方才病发,想来……”

    “病发?”皇帝呵斥道:“老二他们和穆家小子受了伤,一个个地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不过是病发而已,怎地就不能来了?”一句说完,他又沉思了片刻,冷哼道:“他病发得倒是时候,免去了血光之灾。”

    侍卫统领讷讷不敢言。

    一旁已将一切听入耳中的长公主却是极轻地嗤了声,扬声说道:“我倒是觉得,老大这样,反而像是被人陷害了的。若当真是他做的,又怎会将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自己?若我是他,必定将自己撇个干干净净,再顺手推到别人身上。”

    皇帝看她一眼,说道:“就是料到了人人都会如你这般想,有的人才敢如此放肆!”说着他又斥责了那统领几句,大跨着步子离去。

    长公主望着他的背影,勾勾嘴角,喃喃自语道:“还是那么自负多疑,被人摸透了反过来利用还不自知。”她抬起双手,垂首望着指尖鲜红夺目的蔻丹,复又紧紧握成了拳,低低叹道:“人心,人……心啊。”

    太子……

    想到那个温顺纯良的大侄儿,长公主深深叹息着。

    那孩子就是性子过于和善,才会被人欺负至此。

    人善被人欺。特别是作为皇族之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善良。倘若有一丁点的绵软,旁人就会踩到你的头上来压制住你,置你于死地。反而越是狠毒,越是能活得长久、活得开心。

    她抬首,望着碧空上漂浮的白云,原本澄澈的双眸中渐渐地布上了阴霾。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道,什么样的天!

    过了许久,长公主长舒口气,方才与罗纱说道:“咱们也走吧。”当先迈步离了屋子。

    原本应是极其热闹的赛马场上,此刻已经静寂无声。本应是少年们策马驰骋的场地,如今只有侍卫在场。

    他们的职责本是守在赛马场边缘和出入口处护卫大家的安全,此刻却是为了寻找与刺客有关的蛛丝马迹而默默查探。

    两人行了没多久,罗纱便看到红倚红绣并两个陌生的丫鬟等在路边。看到长公主和罗纱过来,四人连忙过来行礼。罗纱这才知道,原来那两人是长公主的侍女。

    此时守卫森严,长公主便问起四人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一个侍女答道:“是国公爷让我们进来的。”又捧上两身衣裙,说道:“这是国公爷让我们准备的。”

    罗纱了悟。此刻她们二人身上沾染了血污,必然要换身衣裳才行。想来穆青涯因为刚刚皇帝也在,就让她们四人在离那屋子有些距离的地方候着。

    回到那间屋子,由丫鬟们守着服侍着,二人分别换好了衣服后,几人行到一条小道上,穆青涯正等在那里。

    丫鬟们散立在四周警惕地看着周围有没有人经过,长公主带了罗纱行上前去。

    看到罗纱也跟了过来,穆青涯显然有一刻的迟疑。罗纱见状,想要退去一旁等候,却被长公主唤住了。

    待罗纱驻了步子,长公主横了穆青涯一眼,说道:“左右过几天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也不必太瞒着她了。这丫头是个机灵的,若是往后景安那边有什么事情,她也好应对。”

    罗纱本以为穆青涯会反驳两句,没想到不过是长公主一句话,穆青涯就也歇了让她避开的心思,直接说道:“你可知你们看台附近死了个婆子?”见他话一出口长公主就脸色古怪起来,他虽心有疑惑却也没多想,只问道:“你可知那婆子怎么死的?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你想知有何蹊跷?那好办。”长公主抬起纤指,指了罗纱说道:“她就是那蹊跷的缘由。”

    穆青涯大为不解,长公主就将罗纱怎样将那婆子灭口的事大体说了一遍,又道:“说起来这事儿也亏了这丫头机灵,才处理得这样好。”

    她倒不是特意在穆青涯面前褒奖罗纱,她讲的是真心话。

    她也没想到罗纱看起来不过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居然知道跟着阿隐学招式、居然敢做掉那个婆子。

    原本她不知道那些刺客进来的方向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围栏缺口所在,再看罗纱被那婆子拖去的方向,就能明白其中关联了。

    那些人既然敢让婆子将罗纱弄过去,必然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只等罗纱一到地点,就将她与那些刺客牵扯到一起。

    一旦罗纱被牵扯进去,不只是她的外祖安国公府程家,就连程家的姻亲定国公府穆家、甚至给罗纱请帖的十一皇子,都逃脱不了关系——罗纱不过是局外人,又是个闺门不出的小姑娘,怎的就会“冒险放刺客进来”了?

    自然是有人教唆的!

    只是她是被哪个人“指使”的,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说起来,那些人也着实狠毒。从程、穆两家讨不到好处,就索性想办法从个小姑娘下手,试图拖他们下水。

    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料到,就是这么个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担当不起的小姑娘,反而破了他们的计划,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为了不打草惊蛇,而只让一个婆子去将她弄来了。

    说起来,还是掉以轻心了。

    可惜的是……计划虽然破了,却一时之间没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看到罗纱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长公主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

    虽说这丫头够胆识,但毕竟经历过的这种事情太少。若不是阿隐及时赶到将她带了回来,要是那些人察觉不对劲去她那边查探情况的话,罗纱一个人怕是会应付不过来。

    穆青涯初初听到是罗纱杀的人后不由大惊,待长公主和他粗略地解释了下后,就也释然。他稍稍沉思,便想通了罗纱在其中的作用,不由赞了她几句,再看罗纱的时候,神色也和缓了许多。

    他原本便是想问长公主可知道那婆子的事情,如今知道了实情,对于应该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刻不是方便说话的时候,他既解了心中疑惑,便与长公主道别——长公主坚持要亲自将罗纱送回叶府,而他则要去穆景安那儿看看。

    长公主带着罗纱正要离开,穆青涯突然冒出一句:“你记得少喝点儿酒!”

    “知道了!”长公主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我没喝。”

    “我明明看你带了个酒壶过去。”

    “唔,你发现了?”长公主看着他笑笑,拉过罗纱转身就走,“那又怎样?”

    穆青涯显然不死心,又追过来几步,朝着她的背影叮嘱了几遍,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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