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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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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瞧这姑娘,一看就是个伶俐的。”一位圆脸的夫人指着罗纱,笑得温和。
    就有位穿了牡丹团花褙子的夫人在旁边附和。
    诸位夫人大都是有孩子的,瞧见方才罗纱的可爱样子,不由都笑了起来,以此为话题,热切地聊起了儿女经。
    夫人们都不喜欢这些姨娘妾侍,所以方才刘姨娘来了、孙姨娘也紧跟着凑过来后,她们便不太爱开口说笑,只是同老夫人客气地讲上两句,气氛一时冷了不少,此时罗纱一闹,气氛方缓和了下来。
    老夫人本来是想为刘姨娘安排打算的,没想到被孙姨娘抢了风头,便有些责怪刘姨娘不识大体,就不满地去看刘姨娘。
    抱着叶颂青的刘姨娘羡慕地望着孙姨娘,见她抱了罗纱同夫人们笑得开心,心中颇有些嫉妒,偏偏又瞧见老夫人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刘姨娘顿时觉得委屈,心里有些怨老夫人。
    方才她想着去抱更为乖巧的罗纱来着,是老夫人用眼神示意她去抱叶颂青,她才转而抱了这小子。谁知叶颂青到了她怀里后便拱来拱去的,一点都不安分,偏偏孩子还小,她又不敢使大力气去按他,因此抱得颇为辛苦,哪还顾得上逗他玩?
    也不知这样小的娃娃哪儿来的这样大的精力去闹腾!
    刘姨娘越想越心中不爽。难道是她不想和这些夫人好好说话的吗?
    平时程氏办个赏花宴什么的,她们这些姨娘基本上没有出场的份儿,自然不太接触得到这些当家主母们,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可不想错失,但叶颂青不配合,她有什么办法?
    这边刘姨娘心中难过,另一边被孙姨娘抱着的罗纱心里也不舒坦。
    那些夫人们聊天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事没事就提起她方才那一口,夸她机灵夸她有力,这也就都罢了,好歹还能搭上个边儿——怎的还有人因为那一口而赞她以后定然是个美人的?
    绝望的罗纱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饱含着自己的怨恨与愤怒的一咬怎的成了这种结果?
    这些人,都什么眼神、什么理解能力啊……
    这时金莲匆匆走了进来。
    “大舅爷、大舅奶奶到了!”
    老夫人听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国公府的世子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的没听说过他们要来?
    老夫人惊喜地站起神,可由于起得太猛,眼前黑了下,顿了
    顿才稳住身子,“到哪儿了?”
    “进院子了!”
    老夫人急急忙忙就让人搀了她准备出门亲自去迎,谁知刚走到门口程瑞达就进了门。
    程瑞达显然没料到此刻门边有人,差点和慌张着往外走的老夫人撞了个满怀,他忙让到一边搀住老夫人,笑着连声道歉,说是惊扰了老人家实在抱歉。
    老夫人怎敢接受世子爷的道歉?忙说不碍事,转过眼就斥责金莲:“怎的不早点来报!”
    金莲低着头不敢开口。
    刚才她想说来着,可当时刘姨娘她们抱了孩子正同夫人们说话,所以金莲刚开了个头就被老夫人打断了。如今眼看世子爷已经进到院子里,她这才觉得慌了,赶紧不管不顾地来说,结果又得了番训斥。
    “是我让她们不用提早来打扰老夫人的。”程瑞达退到一旁,看了看委屈的金莲,侧过头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已经去到老夫人身旁搀着婆婆的程氏,才笑道:“老夫人近来可安好?”
    “好,好着呢,劳世子爷担心了。”老夫人同程瑞达一同往里走着,笑得心满意足,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直到与程瑞达一同坐下后,程氏亲自捧来茶水,老夫人才惊觉不该在程瑞达面前让程氏做这些,忙说道:“同你嫂嫂她们去说说话吧,我这儿又不缺人伺候,看你,平时就让你多歇着,你也不肯。”
    见自己说了这话后,程家世子夫人穆氏才微微露出笑容,老夫人心里就有些怨程氏。
    平日里也就罢了,既然世子爷和世子夫人都来了,她怎的不去陪他们,反而还上赶着来做这些事儿?这不是明摆着在国公府人的面前打她们叶府的脸么!
    此刻的程氏见到了兄嫂,心情极好,自然不愿去猜婆婆到底是怎么想的,见老夫人发了话,就拉了穆氏到一旁说话。
    但是姑嫂两人谈了没几句,便有下人来询问摆宴的相关事情,偏偏掌权的老夫人此刻满心满眼里只想着去讨好世子爷,下人就踌躇着不敢上前。
    程氏思量了下,也只得先着手处理府中琐事,顾不得日后婆婆会不会气恼她插手这些。
    穆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有些为程氏不值。
    这妹子当年可是被整个国公府捧在手心里疼的,到如今,却也落的个需得小心翼翼看婆婆脸色的境遇。谁说女人都会走这样一遭,但她当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自家哥哥再怎么说,也比这叶家二子要强上许多……
    望了望程瑞达,穆氏叹息一声。
    也罢,若当初程氏真嫁给了自家哥哥,自己就无法嫁给程瑞达……这样想想,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该不该替程氏难过了。
    “这就是那两个孩子?罗纱和颂青?”穆氏不愿再想,转眼即看见两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娃娃,笑着抱起其中一个向抱着孩子的陈妈妈问道。
    这孩子正是罗纱。
    穆氏一低头,刚巧看到这小娃娃正盯着自己猛瞧,细细看了片刻,她笑道:“好亮的眼睛,像我们程家的孩子,以后必定是个小美人儿。”
    罗纱本来还记着前世里安国公府与叶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不知这舅母是个怎样的脾性,被她抱在怀中后颇有些紧张,被她一夸后渐渐放松了下来。
    旁人也夸她漂亮,舅母也夸她漂亮,可不知怎的舅母的话在罗纱听来就觉着特别顺耳、舒坦。
    那边程瑞达能模糊听到妻子的说话声,旁的没听清,兄妹俩的名字却是入耳了,他就想起妹妹信中提到的一件事,在与老夫人交谈时便装作顺口地说道:“……当初这俩孩子的名字还是父亲同无量方丈取的呢,想着若是男孩子便叫颂青,女孩子便叫罗纱,哪儿知道两个名字居然都用上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原先对取名之事留下的最后一丁点儿怀疑也烟消云散了,忙说道:“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我们叶府何德何能,居然劳烦了国公爷和无量方丈来给孩子亲自取名,着实……”
    “无妨,”程瑞达听不下去,打断了老夫人未说完的话,扫了眼程氏,暗暗叹息了下,才又摆出了笑容,说道:“孩子们是父亲的嫡亲外孙,应该的。”
    老夫人一听世子爷这话,顿时笑得更加舒心了。
    果然国公府是极其重视这两个孩子的,她前段时间的做法,果然对的。
    思及此,老夫人又琢磨着,等下得好好敲打敲打刘姨娘才行,不然再任由她这样下去,若是被国公府的人见了,非得恼了不可。
    毕竟,当初叶家可是答应了安国公,就算叶之南纳妾,也只选那些性子柔顺平和的。
    这边老夫人高兴地与程世子套着近乎,在屋子另一边,罗纱也是心情极好。
    穆氏那一抱成功将她从孙姨娘的手中解救了出来,罗纱一来不用再和孙姨娘挨那么近,二则不用闻那呛鼻的胭脂味儿,顿时感激地朝舅母乐呵呵地笑,还开心地眯起了眼。
    穆氏连生了三个儿子都没捞着一个女儿,此刻见罗纱喜欢自己抱着,顿时觉得与她亲近了许多,不由将罗纱抱得更紧了,也不让其他人接手。
    “姑母……”
    这时穆氏身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
    这声音这样好听,勾得罗纱心中好奇想去看是谁,可穆氏楼得紧,她转了半天的眼珠子也没有办法看到。
    “景安,景霖,来,这是你们罗纱妹妹。”
    随着穆氏的轻唤,一位温和白净的男孩子站到了罗纱眼前。
    听到“景安”两字,罗纱就蓦地瞪大了眼。
    她怎么就忘了这茬了?自己的舅母穆氏……
    转眼看着那乖巧的男孩子,罗纱将“穆景安”三个字在心里反复默念好几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便是他吗?
    前世里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脾气暴躁的、瘸了腿的定国公府世子爷……




☆、8穆家景安

罗纱放才只看见了一瞬,就被穆氏挡住了视线。
    她努力地扭头,可年龄太小,挣不脱穆氏的怀抱,不成功,好在穆氏也想让自家侄儿认识下罗纱,待两个孩子都来到身边后就将罗纱稍微朝外侧抱着,使得罗纱终于能瞧见方才开口的那孩子——
    面皮白净唇红齿白,见罗纱在看他,男孩瞬间就羞红了脸……
    这样一个温温和和的羞涩男孩儿,难道就是往后那脾气暴躁的世子爷?
    罗纱皱眉地望着他,怎么也不愿将面前这男孩儿同前世听到的恶评联系到一起。
    由于沉浸在回忆里,所以连一只小手在自己面前晃了许久,罗纱都毫无所觉。
    待她终于回了神,就听身边有男童说道:“姑母,这纱妹妹,不会是个傻的吧?”而后又自言自语道:“唔,纱妹妹,傻妹妹……倒也有几分贴切……”
    听到那个“傻”字,罗纱心中的怒火蹭地下冒了出来,偏偏那清脆童声不断地重复着此字,罗纱心中懊恼,侧过头去看,却正巧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罗纱登时就愣了。
    待她回神的时候,男孩子已经别开了眼,朝着罗纱恭敬作揖道:“穆景安见过纱妹妹。”倒也似模似样。
    穆氏噗嗤笑出了声,点着罗纱的鼻尖说道:“我们罗纱好大的面子。”
    虽然穆景安好似一本正经,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刚巧被罗纱看了去。
    罗纱暗暗哼了声,想别过头不理他,谁知穆氏却抱了罗纱凑到穆景安身前让他看。
    躲是躲不过了,罗纱索性凑着穆景安抑扬顿挫卖弄词句赞扬着她的功夫,好好打量他一番。
    五官是极其好看的,与姑姑穆氏的浓眉大眼不同,穆景安更偏向于精致,只是他神情里透着股张扬,硬生生将长相里的那股子媚劲儿给压没了,反而有种跳脱的漂亮。
    于是,她就这样看着出了神。
    穆景安赞扬了罗纱许久后终于口干,见罗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罗纱一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却莫名被他这亲昵的举动惊出了身冷汗,再去看穆景安,他却已经在拉着穆景霖去向老夫人请安了。
    看着两个男孩子站在一处,罗纱才深深觉得,就算穆景安这家伙脾气差了些,可也不得不承认,虽说他年纪尚小,却也瞧得出是极其出众的——只单单站在那儿,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算是穆景霖这样漂亮的男孩儿也抢不去半分风头。
    罗纱也不明白,怎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过才五岁的年纪,却是举止有度言谈有礼,一举一动都有着世家子弟的风范,偏偏他一个小小的男孩子,一颦一笑间又有种风流洒脱的韵味,就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独特气质。
    想着方才他微笑时嘴角浅浅的梨涡,罗纱硬生生别过脸再不去看他,却不由得在心中惋惜。
    这样风流天成的人,却会在日后变得身体有疾、暴躁易怒……
    她这时才发现,此等事情若是发生在穆景霖身上,她会觉得太过可惜,但可惜过后,便也罢了。
    可如今看到穆景安,再想到这事最终是落在了他身上……
    她却连想都不敢再去想了……
    方才穆氏她们进来,叶老夫人已经看到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跟在不远处,只是她原本想着或许是程瑞达与穆氏之子,但是见孩子们与程氏有些疏远,就知道自己或许是想错了,并没多关注。
    如今俩孩子往跟前一站报上姓名,老夫人惊得都快从椅子上跌下来了。
    穆家是谁?
    百年之前,国公仅有一人,彼时江、王、杨、程四侯府在寻回遗落民间的诚远帝时出了大力,诚远帝即位后就将四家家主封为国公。
    而那个向来不插手政治,地位却不容动摇的国公家,便是穆家。
    开国第一位国公,是当年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拜把兄弟,太祖皇帝即位便敕封其为定国公。
    是以其他四家如今虽然看上去地位与穆家平齐,却也不得不敬穆家三分。
    老夫人待穆氏极其客气,有时还不自觉地便去看她脸色,一方面因为她是世子夫人,另一方面,也因为她是穆家女儿。
    如今看到穆景安兄弟俩,老夫人激动地面皮都抽动了。
    他们是谁?
    定国公穆家的嫡长子与嫡次子!
    这两个孩子,特别是穆景安,身份是屋里面谁都比不上的——虽说他现在还没被封为世子,可既然他是长子,又这样出挑,世子之位定然是没跑的事儿了。
    老夫人真是恨不得让自己的孙子辈们亲自去伺候这俩小祖宗,生怕怠慢了他们,可俩孩子都是好脾气的样子,穆景安又一直在道歉说是叨扰了老夫人心中过意不去,哄得老夫人心中舒坦得很,就也渐渐忘了他的身份,只觉得这孩子就像是邻家的小朋友过来串门玩儿似的,笑着让人端了糖果给他吃。
    直到穆景安抓了把糖果谢过老夫人又回到罗纱那边了,老夫人都还没想起来自己刚才那诚惶诚恐的心思,对着程瑞达直夸穆家的孩子教得好,懂事明理。
    程瑞达但笑不语。
    屋内的气氛一时倒也算是温馨和睦。
    突然,隔壁屋子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刘姨娘夸张过的刺耳声音:“夫人!你,你怎么能把它给摔了呢!你这不是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番心意吗?”
    屋中之人一听“夫人”两字,都是神色一凛。
    程瑞达首先开口:“走,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就往外行去。
    谁知有人比他还快。
    穆景安将手中剩下的两三个糖果往罗纱怀里一塞,当先跑了出去。
    罗纱心中着急,晃着胳膊将糖拨到一边,对着穆氏咿咿呀呀嚷嚷着。
    穆氏愣了一下,见程瑞达疾步出去,才反应过来,抱紧了罗纱向方才出声之处行去。
    屋中诸位夫人见状,各自找了理由纷纷告辞,老夫人头大如斗,稍作挽留也就随她们去了。
    等老夫人来到茶水间的时候,主子们基本都到齐了,就连今日里负责照顾孩子们的李姨娘,也带着几个年长的孩子站在门口。
    老夫人刚到的时候,正好听到程瑞达在说:“如黛,你今日要照顾孩子们,先去忙吧。”
    “可是世子爷,夫人她……”
    “去吧,”程氏打断她的话说道,“有哥哥在,我不会有事的。”
    听程氏这样讲,李姨娘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领着孩子们离去了。
    孙姨娘最先发现老夫人来了,忙过来搀着她。
    老夫人看看在那边毫无存在感的周姨娘,看看一旁露出担忧神色的孙姨娘,想着方才程瑞达都让李姨娘退下了,心道若是媳妇儿若真惹了什么事,人多了反而不好遮掩,不如人少了卖给程家一个人情,就说道:“你们两个也退下吧。”
    周姨娘和孙姨娘就也退下,只是孙姨娘在临行前回头望了望刘姨娘,似是在担心,但刘姨娘毫不在意地朝她笑笑,孙姨娘这才离去。
    老夫人朝面色铁青的程瑞达笑笑,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程瑞达就也笑,“我也想知道,”说着朝刘姨娘看了一眼,指了她说道:“这是谁?怎的还能将主母堵在门口不让人走的?”
    老夫人心中哀叹,这刘姨娘真是个不识大体的,此刻程家人在,她搅什么浑水?
    “你也退下吧!”
    “老夫人!这可不成啊!”刘姨娘掏出帕子拭着干干的眼角,“夫人将您当初给她的镯子给打碎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程氏坦然地立在门边,脸色苍白,但是身姿挺拔,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指了地上的碎片,不转眼地看着刘姨娘,一字一字说道:“你有胆就再说一遍——这镯子,到底是谁打碎的?”
    “镯子”两字一入耳,再一听“打碎”,老夫人的头就一阵阵发晕,她摆摆手示意程氏先别开口,转了脸问自家侄女:“你说……什么碎了?”
    “那镯子啊!夫人刚进门时,您送给她的那镯子啊!咱们叶家的传家宝!”刘姨娘满脸悲痛地说着,在帕子的掩护下,偷偷去看程氏神色。




☆、9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听到刘姨娘的话,老夫人瞬间脸都白了,忙去瞧地上的碎片,看清楚之后,身子歪了歪差点倒了,幸好她及时扶住墙壁这才没事。程氏想要过来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这镯子是叶家祖传之物,向来是传给长媳的。叶之南的嫂嫂过门后,老夫人便打算着等大儿媳生了儿子再给她。
    谁知还没捞着送出去,程氏进门了。
    这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啊!
    叶家头一次和身份这样高的人家结亲!
    当时叶之南的兄长官职还不高,老夫人不顾程氏的推脱,做主把镯子给了她,为此,还和叶之南的兄嫂有了嫌隙。
    想到这儿,老夫人看向程氏的目光就多了许多怨。
    自己如此看重她,她却丝毫都不放在心上!不然怎会将这宝贝摔了的?
    老夫人的目光刚落到程氏身上,程氏顿时明白了婆婆的想法,顿时觉得心冷,就也不想多去辩驳了。
    既然什么都还没问就已经被定罪,辩驳又有何用?
    看到程氏如此,老夫人越发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你若是不喜欢,还我便罢了!犯不着这样糟蹋我叶家的东西!”老夫人拿食指遥遥点着程氏气道:“那镯子你早晨还戴着,若不是你摔的,旁人还能硬从你身上撸下来扔地上么?”
    她此刻也顾不上程家舅爷在场了。
    这镯子摔了,她日后去了地下可没脸面去见叶家祖先!今日再怎样,也得讨个公道回来!
    刘姨娘见状心中一喜,叫了声“姑母”,又赶紧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见刘姨娘这样做张做势,程氏心中厌恶,再不肯多看她一眼,调转视线,却正好看到自家兄长担忧的眼神,不由心里颤了颤,软了声音向程瑞达低声说道:“真的不是我摔的。”
    自程氏长大后,已经极少露出这样无助的神情了。程瑞达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跑的小丫头,叹息一声,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兄长温和的声音,方才一直在故作坚强的程氏不自觉就眼睛湿润,可她依然坚持着不让泪落下来。
    自打进门,老夫人统共给过她两样值钱首饰。
    红宝石的头面是她刚得不久的,另一样便是这只玉镯子,是她刚嫁到叶家时老夫人给她的。
    今早程氏听了金燕说老夫人让她戴上红宝石头面的话后,原本不打算照做,可又不想逆了老夫人的意思生出许多麻烦,便戴上了这镯子,想着老夫人看见她戴了这镯子或许就不追究她为何不戴那头面了。
    后来她在陈妈妈的劝说下戴上头面,又想着无需再换个镯子,就一直戴着。
    若早知道会来这样一出,她就算再麻烦,也不会戴了它出来!
    方才她去隔壁屋子净手,准备给老夫人泡茶,由于怕净手的时候不小心碰了镯子,她就摘了下来放到一旁。
    谁知刚放下东西,墙角突然传来几下“咔擦”的奇怪响声,她走了几步看过去,没望见什么异常她就走了回来。谁知就这短短一下的功夫,镯子就不见了。
    她心中着急,自然四处去寻,谁知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看见了地上的碎块。
    而刘姨娘——
    程氏淡淡扫了那人一眼。
    而刘姨娘就这个时候刚巧出现了,非要指了程氏说距离她二尺外的碎片是她弄出来的。
    这中间的是非曲直程氏是无法向兄长一一道明,只简短讲了从自己净手一直到发现镯子碎片的过程。
    偏偏最不巧的就是,今日事忙,程氏将贴身的几个丫鬟都打发去做事了,并未跟在身边,连个能帮她作证的人都没有。
    虽说是讲给程瑞达听的,可程氏一开口,大家就都安静下来听她说。待她说到最后,刘姨娘耐不住性子了,跳起来嚷嚷,说什么程氏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好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程瑞达心中厌恶至极,当头一个巴掌朝着刘姨娘狠狠扇了下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撒野!”
    刘姨娘被打得头都蒙了下,愣了愣,顶着个巴掌印子扑到老夫人怀里大哭。
    程瑞达冷眼看看伤心的刘姨娘和气得面皮发抖的老夫人,再看看面容清冷的自家妹子,心中除了气愤,又多了许多担忧。
    刘姨娘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却顺利做了叶之南的妾侍不说,还能得到老夫人如此的偏心与袒护……
    程瑞达当即下定决心,若今日之事叶府中人无法给程氏个合理的交代,自己就算是硬抢,也要把妹子和两个外甥强行带走!
    罗纱相信母亲绝对是被冤枉的,看到母亲虽然委屈却依然挺立的样子,心里替她难过,眼泪刷地下就下来了,挣扎着便想要去程氏那边。
    穆氏忙按住胳膊乱挥舞的罗纱,压低声音说道:“听话啊,乖。”
    穆氏担心程氏,觉得只是待在这儿给程氏壮壮胆也好,就不打算离开,可下人们已经被遣走了,此刻只有她们几人在,她也没法将罗纱交给旁人抱走,只得自己抱了她在这边看着,轻声哄着她,却也没法多分心去注意程氏那边了。
    罗纱明白此刻不能再给母亲添烦乱,便也不挣扎了,转而低泣,看着她这样小的孩子却如此懂事,穆氏更是心疼,不自觉就搂紧了她。
    这时叶之南也闻讯赶了过来。
    方才他在外院就听人禀报说是夫人那边出了点儿事,再细问,却是这么一出,当下也顾不得接受客人们的道贺了,将事情交给总管事处理,他则匆匆忙忙回了这边。
    当叶之南看到气愤的母亲、伤心的姨娘,又见到脸色苍白的夫人时,心中便认定了这事儿就是程氏做的。
    如若不然,母亲怎会护着刘姨娘冷落夫人?
    可叶之南到底还有几分理性在,顾忌程瑞达在场,喝止了刘姨娘不准她再哭得放肆,转而埋怨程氏:“你怎地这样不小心。”
    程氏听闻,身子一僵,撇过脸不理他。
    这时程瑞达气到极端反而稍稍平静了。
    他们叶家凭什么信口雌黄欺负人?大不了一走!怕什么!
    程瑞达根本不理会叶之南,只朝了叶老夫人说道:“咱们进屋去说如何,老、夫、人?”
    老夫人死死地瞪了那镯子一眼,看也不看程氏,用手捂着发疼的心口,晃了晃身子,艰难地点点头,“那就,进屋说吧。”
    穆氏一进门就抱了罗纱坐到了屋中最角落的那张椅子上,边紧张地盯着屋中央那边的情况,边安抚地轻拍着罗纱。
    见穆景安同穆景霖也跟着挤了进来,穆氏忙招手让二人站到自己身边。
    罗纱很是气恼,因为穆景安好巧不巧地就站到了她的前面,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根本看不到程氏那边的情况,可她低声咿咿呀呀了几句后,只换来穆氏的轻声低语,穆景安却压根没注意到,只得挫败地放弃。
    虽说是“进屋再谈”,可当大家都坐下后,反而没人开口了。
    一方是认定了事情就是程氏做的,一个是犹豫不决,另一个则是已经不想再辩驳。
    程瑞达已经下定决心,若叶府不给个交代就将人带走,没什么可商量的。
    其实若要彻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刘姨娘要做成这件事,必然得有人帮手——不然那奇怪的咔嚓声和镯子被偷走无法同一时间发生。
    但程氏已经不想再查了。
    婆婆也就罢了,可连叶之南都不相信她,她已经心死。
    查出来,又能怎样?
    就算知道了刘姨娘的帮手是谁,以老夫人和叶之南想护着刘姨娘的心,也能将事实给歪曲了,到最后少不得伤心的还是自己。
    其实当刘姨娘跳出来指责自己的刹那,程氏就想到了是那副头面惹的祸。
    刘姨娘的想法很好猜,不过是想让老夫人觉得什么贵重东西放在自己这儿都不安全罢了。
    那镯子刘姨娘左右是无法得到了,就算不在程氏手里,也得给叶家大嫂,于是在刘姨娘看来,用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镯子换回红宝石头面,可真是划算得很。
    事情虽然想透了,可这样弯弯绕绕的事情,程氏又如何在兄长面前开得了口?
    兄长可以护她一时,护不了一世,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平白让兄长多这许多担心,没必要。
    一时间,房间里静寂无声。
    罗纱什么都看不到,母亲那边又没有动静,心中焦急下更是狠狠地去瞪穆景安。
    这人往哪儿站不好,偏来挡住她?
    谁知她看到穆景安静立半晌后,侧过头在穆景霖耳边低语了几句。穆景霖露出惊愕的表情看着他,穆景安就又说了一句话,穆景霖立刻转为惊喜,轻轻问了一声,见穆景安郑重点头,穆景霖就喜笑颜开。
    待二人商议好了,穆景霖就往大人那边走去。
    罗纱莫名其妙。
    方才穆景安声音压得很低,罗纱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隐约辨出穆景霖最后那句问的是“你可当真”。
    程瑞达正气定神闲地想着怎么将妹妹带走更好,就见穆景霖一脸为难地朝这边走来。
    “有什么事吗?”他随口问道。
    穆景霖期期艾艾答道:“其实……那镯子是我打碎的。”
    “什么!”“什么!”“什么!”
    刘姨娘和叶之南、叶老夫人同时惊愕叫道。
    特别是刘姨娘,她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的,因此,她最为惊讶。
    镯子是这小子打碎的?
    这怎么可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10认错

“老夫人您可别信他的话啊!”刘姨娘指了穆景霖对老夫人说道:“东西怎么可能是他弄碎的呢?”
    老夫人皱着眉不耐烦地将刘姨娘的手拨到了一边。
    穆家的孩子,岂是她能随意指点的?
    老夫人刚要询问穆景霖,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你怎的就知不可能呢?你可有亲眼看见不是他做的?”
    刘姨娘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也是个男孩子,比认错的这个不过大上一两岁的样子,便根本不放在眼里,说道:“我看到是夫人摔碎的,自然不可能是这……”她看了看穆景霖,有些犹豫。方才为了盯着程氏的动向,她没待在厅里,所以也闹不清这是哪家的孩子,“……不可能是这小娃娃做的。”
    “那你一口咬定是叶夫人做的了?”
    刘姨娘扬起脸,“亲眼所见。”
    穆景安不以为然,“叶夫人可是国公府家的女儿,你们这叶府上下,有什么东西她赔不起的?若真打碎了你们的东西,大不了赔一个就是,哪会像你们这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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