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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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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夫人觉得这花摆出来能大大地长脸面,加上她新近得了几个珍品牡丹和兰花,就提议趁机办个赏花宴。

    这个想法得到了勇毅侯和老夫人的大力支持;于是;府内上下更是极其小心这株茶花,还派了人专程照顾它,力求让它在赏花宴时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罗纱与穆景安进到蔷薇院时,那被派去拿花的小厮刚刚离开。

    罗纱一抬眼,就见不远处的周媛媛正死死盯着自己看,不由低声问穆景安:“我可是有哪儿不对?”

    穆景安似笑非笑说道:“除了脸红了些,没什么不对的。”

    罗纱气极,正要说他,周媛媛急乎乎跑了过来。待到在罗纱身边站定后,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罗纱,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罗纱比她还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如果你在这儿……”周媛媛缓声说道:“那么那个‘叶姑娘’又是谁!”说着她唤过一个丫鬟,指了罗纱低声问道:“你们到底是把什么人弄去了?我说的是她!”

    丫鬟很是委屈,说道:“我就是同这位叶姑娘说的去晚茶院啊,但是……但是她们那边怎么认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罗纱认出了这个丫鬟,刚才在清兰院里,分明就是她告诉的自己说是舅母让过去一趟。

    见此情形,罗纱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一转眼就见穆景安在悄悄指那丫鬟,罗纱便微微颔首。

    穆景安会意。

    眼看着周媛媛上前一步逼近罗纱,穆景安折扇一伸把她与罗纱隔开来,又将罗纱拉到一旁,自己就大喇喇地站在了她们中间。

    周媛媛虽然平日里在家很横,但对于穆景安这种在家里外面都横着走的却是一丁点儿都不敢招惹。

    如今看罗纱被他护着,周媛媛恨恨地瞪了罗纱一眼后急匆匆走了。谁知刚走没几步,那个负责去搬花的小厮跑了回来。

    看着小厮脸色发白的样子,周媛媛就停在了那儿。

    小厮神色慌张地跑到了勇毅侯跟前,在他跟前躬身低语了几句。

    勇毅侯一听后先是愣了下,继而大怒,扯着嗓子吼道:“什么?你说那花被人给折了?”

    他话一出口方觉失言。

    张大人“呵呵”几声,脸上不带半点笑意地说道:“前些日子都没事,如今我们都赶来看花了,侯爷你才说花被人折了……到底是舍不得让我们看呢,还是根本就没有培植出真正的紫绮来呢?”

    他这样一提,其他人也有顿悟之感,看向勇毅侯的神色就有些晦涩不明了。

    勇毅侯有苦说不出,一脚将那小厮踹到一旁,喝道:“去!就算是折了的,也给我搬来!不是抓到折花的人了么?一并带来!”

    想到这些天护着的花被伤了,他心疼得内脏都在发颤,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神色傲然地看了眼张大人他们,他故作淡然地说道:“是真是假,待看到花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既然那折花之人已经捉到,那么到底是谁扰了今日大家的兴致,我自会查个清楚明白!”

    周媛媛脸色刷地下白了,回头看了罗纱一眼,皱了眉不声不响地回她在席间的座位去了。

    这时穆氏也看到了罗纱她们俩,派了人来唤罗纱去她那边坐着。罗纱正要过去,却被穆景安一把拉住了,“不急。”

    将那丫鬟找托词遣了回去,穆景安又选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让人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就拖了罗纱坐在一处凉凉地看着。

    见罗纱不解,穆景安折扇遥指女眷那边说道:“还指不定哪家的女儿被那周……给抓了去呢,你等下再过去,免得等下吵起来后殃及池鱼。”

    他将折扇摇得忽忽直响,脸上一片自得,十足一个纨绔风流子的做派,“方才我已经观察过了,这里观戏,效果最好。”

    话虽说得容易,可等到人被带过来时,穆景安的笑容却是僵在了脸上。

    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极好,一眼就能望见院子外面。

    罗纱顺着穆景安的视线朝院门外看去,却是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身着鹅黄色衣衫,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很是可爱。

    那些丫鬟显然也没忍心对她下狠手,只拉了她的胳膊在后面嚷嚷着说些什么。

    罗纱瞧着穆景安的神色像是认识这女孩子,忙问道:“她是谁?”

    穆景安神色复杂地说道:“是小夜……我舅舅的女儿。”

    罗纱自然知道他舅舅是谁,也知道他舅舅儿子众多女儿却只得三个,因而很是娇宠,平日里轻易不让她们出门。

    一个受宠的、可爱的、不谙世事的公主,却被周媛媛的圈套给设计了去,罗纱想想都觉得惨,忙跟穆景安说道:“你快去帮帮她啊。”

    她一转眼,却见那少年神色烦躁,拿着折扇的手握得极紧,指节处都在泛白。

    听了罗纱的话,穆景安极慢地侧首看过来,说道:“我不能过去,她的事,我一件都不能管。”深深望了罗纱一眼,他问道:“你能理解吗?”

    这样一个肆意的少年,如今却说着自己的“不得已”……

    罗纱毫不犹豫地颔首,说道:“我一直相信你。”

    见他面露担忧神色间却丝毫没有放松,罗纱说道:“或者,我来想想办法帮帮她吧。”

    穆景安不吭声,罗纱说道:“周媛媛本想暗算的是我,如今却连累了她……”看到穆景安不松口,罗纱截断了话头,遥看着事不关己的周媛媛,再望望那个单纯的尊贵的少女,暗暗叹气。

    眼看那一行人就要进院子了,她下定决心正要起身过去,突然,穆景安微微笑了。

    这是他这一会儿时间内第一次笑,罗纱刚松了口气,就见他从脖颈上摘下一个链子,下面的坠子被他握在手里看不清形状。

    他倾身挨近罗纱,亲手将链子给她戴在颈上又扣好了上面的暗扣,那坠子始终在手中没有松开。待到链子扣好,他轻轻扯开了一点点罗纱的衣襟,将那坠子丢了进去。

    自始至终,坠子都没有露出来过。

    罗纱本就被他贴近的鼻息扰得头昏脑胀,哪知道他最后会突然拉这么一下,顿时脸涨得通红。坠子尚还带着少年的体温,顺着她的肌肤一路滑下去落到了胸口,她突然就莫名地燥热起来。

    狠狠压下心里头这一闪而过的旖旎感觉,她定定神,隔着衣衫按了按那坠子,问道:“这是什么?”

    “聘礼。”穆景安仿若又回到了那个嬉笑怒骂的少年,扬起嘴角朝她眨眨眼,笑道:“往后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你若是不能冠上穆姓,这东西它就再不姓穆!”

    少年顿了顿,好似害怕罗纱不理解般,又道:“今日有些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不得不防。”

    罗纱恍然意识到,这东西估计是极其极其重要的,而如今,这少年却将东西给了她……

    她突然觉得此物重若千金,更重的,是那少年话语中的承诺。

    两人相识相交,一直是这少年在助她帮她,她不懂自己何德何能得他眷顾,却也明白,自己心中再没人能比得上他。

    如今少年将这样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为的不过是一句承诺、一个未来。

    看着他好似在笑、实则忧愁而坚定的双眼,罗纱深吸口气认真道:“好,我应了你。”

    短短几个字,少年眸中的忧愁突然就消失了,但他仿佛还是不敢置信,让她再说一遍。

    罗纱笑着重复了次,少年的双眼突然绽开了无双的光华,神采奕奕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可都不准反悔。”

    罗纱这才知道,他的忧愁却是因了担心,不是担心旁的什么人,而是怕她不答应。

    心中一阵酸楚一阵甜蜜,罗纱咬了咬唇,一字字地说道:“绝不反悔。”

    穆景安低低笑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住叹息:“你不知道,我多怕你再次拒绝。”

    罗纱没听明白。

    对于他的事情,自己向来有求必应——虽然他没怎么求过。

    怎的来了个“又拒绝”之说?

    难道自己曾经拒绝过他吗?

    她正兀自奇怪着,穆景安却是笑着推了她道:“去吧,小夜那边你来搞定。”

    罗纱现在全副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可那被捉的女孩子到底是因了自己的缘故而落得如此下场,她忙敛住心神,缓步向那少女走去。

    行了几步,她蓦然回首,就见阳光下的少年正专注地笑看着她,那笑容如此真切热烈,荡去了她心中所有阴霾。

61初相见


    勇毅侯虽然嗓门很大地让人将那折花之人带来;好似要大张旗鼓去整治一番;但真将人带来后;却是转而去了院中花厅——

    毕竟今日宾客们来的主要目的是赏花会;而不是惩治什么人;不能为了这件事情就扰了大家的兴致。

    有周夫人在;蔷薇院中的宴会照常举行着,花厅里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与院内众人完全无关;大家言笑晏晏;看都不往那边看上一眼。

    此刻聚在花厅中围着紫绮花在看的宾客;不过是张大人以及几个极其爱花的同好罢了。

    几人走到那些被折掉的花朵前面,仔细观察了半晌,小声讨论许久;最后由张大人肯定说道:“果然是紫绮。”不赞同地看了眼宋静夜;他对着花朵很是惋惜地叹道:“可惜了。”

    勇毅侯本就心里不顺,听到张大人的论断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宋静夜吼了半晌。谁知女孩儿不气不恼,只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宋静夜人如其名,给人一种很“静”的乖巧感觉,不说话的时候只用那双眼睛迷蒙地看过来,让人一下子就心软了。

    对着这么个少女,勇毅侯说着说着自己先没了气势,停了片刻后,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你是哪家的姑娘?让你家大人来说话!”

    见他终于停歇了,宋静夜才慢吞吞说道:“没有,不是我弄的。我过去看它的时候,它的花已经被折下来了,搁在枝桠中间。”她指了那几个丫鬟,“她们问我是不是‘夜姑娘’,我说了是,她们就带我过去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罗纱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巧听到这几句话。

    “夜姑娘”一入耳,再看看自己和宋静夜颜色相近的衣裙,罗纱心道这误会可真是闹得太巧了。

    又回头看了眼宴席上,依然没发现二皇子妃和十一皇子的踪影,罗纱走进屋中先看了看宋静夜白皙的手指,这才向众人行了礼,朝了张大人他们那边问道:“请问诸位大人,可确定了这是紫绮花?”

    张大人正与其他几人一同扼腕叹息着,见罗纱问,便随口答了句“是”。

    “大人精通养花一道,那么对于这紫绮的特性,想来也是知道的吧?”罗纱说着,又向那几个丫鬟的手指扫视了一番。

    说起这个,张大人很是自傲,终于正眼看向罗纱了,“那是自然。”

    “晚辈有几句话想请教大人,不知大人方不方便。”

    张负手而立,很是自信地说道:“紫绮的特性极多,不知姑娘指的是哪一点?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紫绮花茎秆的汁液沾染到皮肤上,就算是用水洗,也要许久才能褪色,不知可有此事?”

    张大人颔首道:“确有此事。当年清婉公主还用它做过蔻丹,据说当时有许多人争相模仿,试图做出紫色蔻丹,但没有一种植物,能染出紫绮汁液那种鲜艳的色泽。”

    听得他这样说,罗纱就松了口气。

    沈秋意曾经有一次开玩笑的时候顺带着说起过,说到蔻丹,若是想染紫色的,能觅得那紫绮茶花来是最妙的,据说那花的花枝断了时,流出的汁液就是紫色的,染到皮肤上,就算用水经常冲,最少也得五日方会褪色。

    罗纱方才就觉得“紫绮”这个名字耳熟,后来细想了会儿才记了起来。

    她指了那花茎上明显的掐痕,又指了宋静夜白净的手,说道:“那么大人以为,这花枝可会是她折的呢?”

    张大人方才只顾着去看紫绮茶花,加上他觉得这捉住伤花之人到底是勇毅侯府的私事,不便过问,因而并未多想那些。此刻见罗纱提起,他才真正去注意宋静夜,看到她一双手指纤尘不染,便对勇毅侯笑道:“这回你可弄错了。此花一看就是被急忙间用指甲掐断的,这小姑娘一双手白白净净的,肯定没沾过这花。”

    勇毅侯一听这话,忙吩咐人去查,凡是看到手指上沾了紫色的人,统统带来!

    下人刚领命还没出门,二皇子妃带了十一皇子匆匆赶来。看到宋静夜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二皇子妃褪去了平日里冷静的样子,急切地说道:“怎样?你还好吧?我们刚才寻你半晌都寻不到,可急死我了。”

    罗纱这才知道二皇子妃她们是去找宋静夜了。如今见正主已经到了,心知她们和勇毅侯肯定还有好一番争论,罗纱便悄悄退了出去。

    临到了门边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个柔柔的声音:“多谢。”

    她回首望去,只见宋静夜正向她看过来,面上带着干净纯净的笑意。

    罗纱笑着颔首,就也出去了,正好迎上匆匆而来的穆氏。

    “那个果真是小夜?”见罗纱从里面出来,穆氏忙问道。

    得到肯定回答后,又问了事情与宋静夜无关,穆氏反倒是笑了,“我好多年没见她了,方才可是一下子没认出来。她这次来,必然是为了景安吧。”

    听到穆景安的名字,罗纱一愣,还不待细问,穆氏已经匆匆进屋了。

    带着满腹疑虑,罗纱正慢慢往回走着,就听侧边有个慵懒的女声说道:“叶姑娘果然好大方,居然肯出手帮助小夜。”

    这声音带着丝魅惑,罗纱在一个时辰前刚刚听过,自然记住了。

    她脚步滞了滞,循声看过去,只见之前遇到的那个美艳女子正朝着自己袅袅行来。

    女子的姿容绝佳,气质高华,只是眉眼和声音带着魅惑,让她平添了许多的妩媚之感。

    虽然心中疑惑为何这人会识得宋静夜,可罗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便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行了个礼后就准备离去,却被女子伸手拖住了。

    “别忙着走啊,好歹……”女子突然朝罗纱身后望去,笑靥如花地说道:“好歹也和你大伯父、大伯母打个招呼啊。”

    大伯父、大伯母?

    罗纱愕然,顺着她的视线往后望过去,登时惊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叶之扬夫妻给女子行礼时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她忘记了礼数忘记了朝长辈行礼,猛地回过头看向女子,指了那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问道:“大伯父?”

    女子笑得畅快,松开了抓着罗纱的手,说道:“可不是?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叶侍郎,叶、之、扬。”

    罗纱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努力平复下心情,对着那夫妻二人恭敬行了个礼,“罗纱见过大、伯父……大伯母。”

    感受到叶之扬盯着自己的眼神,罗纱感到自己的冷汗都快流出来了。

    她一心想要忘记方才误闯小院子时遇到这二人的事情,怎的这样不巧,这个中年男子居然就是自己的大伯父?

    暗暗摸了摸腕上的金镶玉链子,她有苦说不出。

    这样一来,有大伯父防着,自己想和大伯母私下里说句话怕是更难了……

    她正暗自叫苦,想着先脱身,然后找穆景安想想办法,突然就听女子突然唤了声:“安儿,你怎的过来了?别是为了这个丫头吧!今天小夜可是来了的。”

    淡淡的墨香传到鼻中,再思及那声“安儿”,罗纱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了,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说,别是他……别是他……

    可天不遂人愿。

    她明明白白地听到穆景安答道:“罗纱胆子小,母亲你不要吓她。”

    罗纱腿下一软,差点跌倒。好在穆景安发现了她的异状,一把将她扶住了。

    她抓住穆景安的手,死死地握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设想过无数次,第一次遇到大伯父、大伯母的时候,自己怎样微笑才能更合适;就在刚才,她也设想过,若是某天见到了穆景安的家人,自己怎样说话怎样应对才更得体。

    只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在自己不经意间,以那样的方式见到了长公主和叶之扬。

    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对?

    偏偏这是个死结!怎么做都没的挽回!

    碰到了的事情就是碰到了,再不可抹去!

    穆景安发现了她的异状,侧身将她挡在身后,在袍袖的遮掩下,他反手握住了罗纱的手。

    少年的体温慢慢传来,罗纱的手渐渐被暖热,心,也缓缓地安定下来。

    长公主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笑道:“安儿,你这么做可不行,小夜在这里呢,若是被她看到了,怕是要伤心的。”

    似是要让罗纱感受到自己的坚定一般,穆景安的手紧了紧,口中却是冷淡地说道:“她在这儿就在这儿,关我何事?”

    “怎的就不关你的事了?定国公府的世子,向来是要娶公主的。当年……我不就是这么嫁进穆家的吗?”

   

62美人如花


    长公主短短的一句话点醒了罗纱;让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穆家所有世子之妻都是公主;唯一一个例外的郡主,也是自小跟在皇后身边长大的,与皇后情同亲生母女;后来也是以公主礼出嫁的。

    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罗纱自然也知道。

    只是她和旁人一样,以为那或许是一次次的巧合罢了。

    毕竟放眼天下;除去皇亲之外,年轻男子中身份最高之人必然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而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嫁去,身份上倒是得当的。

    谁又会想到这其中居然是“必然”的个关系?

    想当年,长公主二八年华嫁与穆家世子,满朝哗然。因为大家都知道定国公穆家的世子与永乐侯贺家的嫡次女是青梅竹马的情意,而长公主却嫁了进去。贺家女再进穆家门,却是妾室。

    那可是贺家啊……曾经出过两位皇后的贺家。

    旁人只道是长公主张扬跋扈非穆家世子不嫁,硬是要先于贺家女入门为妻。如今望着笑意达不到眼底的长公主,罗纱心中暗叹,世人只道她不择手段,哪知道这其中几多辛酸?

    如今听了她的这番话,再回头细想那些,缘由却是一目了然。

    皇族宋氏向来是多儿少女,到了先帝更是如此,只得长公主一女。

    她不入穆家,谁入?

    此时再看长公主与叶之扬,罗纱另有一番感叹。

    手上突然传来痛感,罗纱下意识抬头,就见穆景安正认真地望着自己,好似在做什么保证一般。

    罗纱心中一动。

    她之前没想到穆家世子必须要娶公主,其实还有个原因,那便是前世时穆景安让人来向她提过亲。

    如果长公主所言非虚,为何他还会让人来提亲呢?

    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真心想知道答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嘲一笑,她都要忘了,那些本在这个世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穆景安他又如何能够得知?

    不过……她知道他如今顶着这样大的压力,却依然肯同自己在一起,这点就够了!

    紧了紧交握的双手,她笑盈盈回望,暗下决心。

    若他不弃,她便不离!

    长公主扫了眼她们二人,轻笑着朝叶之扬看去,“叶侍郎……别来无恙啊?”

    叶之扬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赵氏将那声叹息收入耳中,深吸口气款步走上前来。

    “长公主特意等在这儿,莫不是为了叙旧吧?”她神色淡然,语气却是生硬的,“只是臣妇夫妻二人旅途劳累需要歇息一番,闲聊怕是不行的了。若是长公主没有旁的事情,臣妇夫妻二人,就先行告退了。”

    赵氏的声音那样冷,而长公主的笑容那样地娇艳,罗纱刚缓过神来,脑中突然就闪过了“以卵击石”这四个字。

    眼看着长公主眸中渐渐起了凉意,赵氏却还要张口欲言,罗纱忙急急唤了声“大伯母”。

    在场几人齐齐向她看来,罗纱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那四个字此时是万万说不得的,只能另想办法。

    眼看着场面就这样僵了起来。

    几个头次见面的长辈都在静静望着自己,罗纱有些微的心慌,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大伯母。”

    “你说。”赵氏对着她时的语气倒是稍稍好了些,但也绝对算不得温和。

    想想也是,她们夫妻二人本就因了老夫人和叶之南的缘故而在多年前搬出了叶家老宅,不待见叶之南的孩子,实属正常。

    罗纱一时间接不上口,手里冒出薄薄一层汗来。

    她和赵氏完全没接触,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加上长公主和叶之扬也在盯着她看,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她在脑中衡量了一下下后问道:“我想请教大伯母些,嗯,针黹方面的问题。”罗纱想着,女子一般都比较擅长这个,说这个大致不会出岔子的。

    哪知她这话一出口,赵氏的脸色立马变得古怪起来,穆景安低低笑了下,叶之扬居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本来到了这儿,虽说罗纱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气氛反倒是奇异地和缓些了。

    可长公主掩口笑着,纤指遥点了她道:“你还丫头太坏了,要知道,叶夫人最弱的便是女红了。”她翘着嘴角,露出嘴边梨涡,笑看着赵氏说道:“当年叶夫人做一件外袍,都要花去一年多的时间呢。”

    她口中的事情,其实京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这话旁人都可以在赵氏面前提,都可以拿这件事来同赵氏打趣,唯独长公主不行。

    她心中也明白,可还是忍不住想拿着话语当利剑去刺赵氏一番。

    眼看着赵氏当真生了气,双手紧握逼近长公主,就连叶之扬拦了下都被她甩了开来,罗纱心头跳了跳正想着要做些什么才好,穆景安却是摩挲着折扇的玉骨缓缓开了口。

    “叶大人夫妻情深,叶夫人虽不擅女红,却能为了让叶大人在赶考之时穿上自己亲手做的外衣而不惜耗费一年多的时间与心血,不说旁的,单是这份用心,就担得起‘良师’二字。”

    说着他侧首朝罗纱一笑,“往后你好好学着点。”

    赵氏看着穆景安和罗纱,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竟然平和了许多,再看长公主,眼中反而多了一些同情。

    她静立了会儿,终于有所动作,却是向长公主行了个礼,淡淡说了句:“臣妇告退。”也不待长公主说话,拉过叶之扬走了。

    叶之扬自始至终,除去行礼问安外,未发一言。

    长公主上前紧走几步仿若想要去追寻什么,被穆景安横过折扇挡住了。

    其实,他也并未用力,只是心知,长公主此时需要个不过去的理由罢了。

    两人并行着渐行渐远,罗纱去看长公主,发现她正定定地望着叶之扬的背影,神色凄苦。

    但,不过片刻,她就又扬起了如花笑颜,她笑得那么开心,有些无法自已。

    待笑声终于停歇下来,她伸手轻轻说了句:“阿隐,酒。”

    一位身着紧身短衣打扮的女子凭空出现,将一个小酒坛放到了她的手中。

    长公主拍开封泥,直接对口便饮。凛冽的酒顺着她的口唇流了下来,一滴滴沾湿了衣襟,她却似是毫无所觉。

    坛中酒去了小半,她这才拎了酒坛口,仿佛刚想起来罗纱一般,笑问道:“你要不要也来点?”不等罗纱说话,她又笑了,“你应该用不着,你们叶家人都是心狠的。”侧首看向穆景安,她说道:“乖儿子,我会给你多留几坛的。”

    语毕,她也不说一声,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酒坛斜斜地被她拎在手中,随着她袅袅的步履一晃一晃,其中的酒汁便一点点洒落了下来,滴到了地上蜿蜒一路,宛如美人泪。

    罗纱心中突然涌起了心酸。

    穆景安望着她氤氲的双眼,扬声朝着长公主的背影唤了一声。

    长公主顿住步子,手中酒坛中猛地一停,里面的汁液便洒了许多出来。

    “母亲,我将东西交给罗纱了。”

    长公主并未回头,只是缓缓问道:“是……那个?”

    “嗯。”

    她蓦地回头,双眼迷蒙地看向罗纱,口中却是问的穆景安:“你决定了?”

    “是,绝不悔改。”

    少年的语气那样坚定,那样执着,长公主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忙将身子转了回去。

    “小丫头,你也真敢接!不怕?”

    感受着少年传来的温热的体温,罗纱笑得有几分腼腆,虽不知那是何物,但还是慢慢地说道:“他若不离不弃,我就不怕!”

    长公主仰起头,望着天边成双的飞鸟,看了许久,轻声说道:“阿隐,往后,你就……跟着那丫头吧。”

    那个短装打扮的女子就又出现在了罗纱面前,跪到地上给她端正行了个礼后,又将身形隐去。

    穆景安的手猛然一紧,罗纱想到方才阿隐和长公主亲密的样子,知晓她应当是长公主身边极其得力的手下兼伙伴,便上前两步想要说些什么。

    长公主虽未回头,却仿佛知道她在做什么一般,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别谢我,我可不喜欢你,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你,只不过不想让我的乖儿子太难做罢了。”她滞了滞,掩口哧哧笑了起来,“哎呀,果然酒这东西是不能多喝的。你看,什么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小丫头,好好珍惜。”她丢下这么几个字,身姿袅袅地离去,自顾自地喃喃说道:“我得赶紧回去了。没有青涯看着,我一喝起酒来就会收不住的。”

    眼看罗纱望着长公主蹙了眉,穆景安没好气地敲她,“你想什么呢!穆青涯是我爹!”

    罗纱笑笑,继续专注地看着那个寂寥落寞的背影。

    美人本娇艳如花,却为了一场情,倾尽了一世的繁华,换来半世清冷。
 

 63、暂别

    “安哥哥!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身后突然传来惊喜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回头去看;就见宋静夜正提着裙摆向这边急匆匆行来;平日里的端庄娴雅全然不见,而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二皇子妃、穆氏以及十一皇子。

    见到那么多人过来;罗纱努力了番想将手抽出来,没成功。

    其实她现在立在穆景安的侧后方,且两人都是半侧身对着宋静夜这边,因此搭眼看过去的话;是不会注意到他们掩藏在宽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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