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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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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她高估了唐玉宁,也高估了顾辰风。
眼泪像轰然决堤的河水,泛滥肆意。
前一世,她只对不起自己。
这一生,她却对不起的人太多,落儿、苏秋沫、琉璃,甚至还有她自己。
欠了那么多,又该怎么还掉呢?
她深深的看了墓碑一样,转身骑上汗血宝马。
既然还不掉,那么,再回黄泉,见到她们,她定负荆请罪。
骑着汗血宝马慢腾腾的走过万里山河,天黑之前,离攸找了一处山洞,燃了柴火照明。
望着燃烧的火堆,离攸又想起了上次和顾辰风一起御敌的事。
他们走进山洞,她怕他冷,抱着两个石头狂砸。
其实她不是不会烧火,她只是在等他,等他能多看她一眼,等他能有所行动。
那晚,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她以为她已经靠近了他。
却不想,时至今日才发现,她和他就像身处忘川的彼岸,流水深深,她踏不过去,他亦走不过来。
如果闭上眼睛,不去想象,是不是就可以封闭一切黑暗?
如果捂住耳朵,不去聆听,是不是一切就都无关痛痒?
如果停住脚步,不再往前,是不是就可以忘却一切忧伤?
连同她对他的爱一同遗忘……
第九十五章 无耻老贼
夜越渐深了。
离攸看着柴火由盛转衰,却是一夜未眠,眼睛越发疼了,也许是因为长期睁着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里面曾经翻滚过热雾,灼伤了眼眶。
天一亮,离攸带着灵一出了山洞,外面大雪已停,堆了薄薄一层白雾,一眼看去,白茫茫的有些刺眼。
汗血宝马缩在洞门口,离攸卸了缰绳马鞍,它却不愿意离开,离攸往前走,它就跟在身后,走过将近一里路程,它仍然锲而不舍,无奈,离攸只能转身上马,让它陪她一起浪迹天涯。
天黑之前,离攸走进了一个村庄,找了一户人家住了下来。
这户人家家里人都很朴实,离攸给了他们一大锭银两,他们也不肯要,本来离攸还存了点警惕,后来也就全都放下了。
也许是太久没睡过好觉,这一夜离攸早早就睡熟了。
直到子时……
离攸是被吓醒的,不是因为做梦,而是因为她床边坐了一个人。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离攸心悸的感觉仍然不减。
“云虚,你是鬼吗?三更半夜来,你想吓死我吗?”
离攸捂着胸口一阵安抚,全然忘记自己曾经见过多少恐怖的厉鬼,也并未有过害怕,如今人间呆久了,连心性都仿着凡人了。
“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早知我就像之前一样隐身了。”云虚幽幽一笑,坐到了床沿边。
离攸从床榻上起来,她觉得如果不杀了云虚她这往后的日子没一天是好过的。
还隐身,隐了一路吧!
天杀的云虚,她非得弄死他不可。
“想杀我?”云虚眉头微皱,好笑的看着她。
离攸磨牙:“云虚,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
“没有!”离攸牙磨得更响了,“没有你至于这么害我,没有你老是这么吓我?”
“我害你了吗?我明明是在为你着想。”云虚看她的眼神极为哀怨。
他是在为她着想,可立场不同,在离攸的眼里便成了深仇大恨。
“……谢谢你的着想,我不需要!”离攸心里早已经河水泛滥,奈何实在是打不过他,只有忍……
忍无可忍,还得重新再忍……
“你可以走了。”离攸躺回被子里,眼睛一闭,不想再去看他。
“你欠我的不还了?”
“我欠你什么了。”离攸依旧闭着眼睛,没好气的道。
“一天。”
闻言,离攸腾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她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你都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好意思要我一天,云虚,你有脸吗?”
害得她男不男女不女,害得她和顾辰风恩断义绝,害得她未能保护落儿,让她惨死,她是不是前世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让他这么来害她。
云虚衣袖一挥,一片虚影,他冷冷开口,“你还想要她们的命吗?”
虚影里闪过熟悉的身影,苏秋玲,苏父苏母……
目光触及到虚影,离攸只觉双目刺痛,一阵气血沸腾,他,竟然再一次威胁她?还以如此卑劣的手段。
无耻老贼……
一句脏话险些骂出口,离攸咬着牙一忍再忍,终于咬着牙开口:“时间地点,随便你选。”
第九十六章 未解之谜
“时间现在,地点我已经选好了,走吧!”云虚颇为满意一笑,拢了拢衣服站了起来。
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离攸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阴险小人。
偏偏她还奈何不了他……
深深吸了口气,将满心的怒火压下去,离攸慢腾腾的穿好衣服,慢腾腾的去洗脸,慢腾腾的……
结果,某个无耻之徒等她不得,又拿出一片虚影来乱晃。
离攸再一次压下心里怒火,迅速弄好一切,将灵一放在汗血宝马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吧!”
无耻老贼,臭道士,最好一辈子也别载在她手上,否则……她保证他会死得极其惨烈。
果真,有一天,她现在这番所想,也真的在那一天实现,她从未后悔,只是遗憾,来不及和那人再温存一点,这样也许前生也不会错过百年。
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全源于不信任,她害了他,亦毁了所有。
他为守护而来,她却是为覆灭而生,他们在生无法触及的所有,当卸下所有记忆,皆化为了黄土。
……
离攸没有想到云虚竟然会那么丧心病狂,三更半夜,让她去爬山……
山坡太陡,汗血宝马又上不去,离攸没有内丹,又不能瞬移,所以只能看着某个阴险小人轻轻松松飞着上了山顶,而她拼了一条老命,生生爬了五个时辰,虽说期间也休息不少,可越往上山坡越陡,雪越厚,好几次差点滑了下去……
离攸一路爬一路骂,一路骂一路爬,终于爬到山顶时才逢天亮,而她的所有力气已然透支。
当她趴在厚厚的积雪上喘得跟条狗一样时,某个人却是一脸惬意向她走来,那双眼里还带着几分玩味,“明明可以瞬间完成的事,你却偏偏用了那么久。”
所以,他是在炫耀他能力出众吗?
离攸恍如未闻,咬着牙,撑着雪地站了起来。
她脚步虚软的厉害,一个身子仿佛成了两个人的,她摇摇晃晃坐到一边,背对着他。
身后脚步声渐进……
离攸始终未回头,那张脸太刺眼,她怕会忍不住戳瞎自己的眼睛。
脚步声逼近,徒然在她侧边停住,离攸余光微敛,却见对方白衣如雪飘飞,已然越过她身边,走到了前面,立在了不远处崖边。
看着崖边似雪如莲的男子,离攸想,若不是知道他的阴险面目,她还真的会被他那张脸和满身的淡然气质吸引。
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些人在外人面前装成无害的模样,私下却是不择手段的无耻小人,有些人表面上十恶不赦,但心底却始终存着善良。
可,顾辰风又是哪一种人呢?
残忍暴戾?阴险狠毒?还是他的心里也存着一丝善良,只是藏得太深,她看不透?
有些事,永远都是未解之谜。
就像离攸不懂云虚为何这般针对她和顾辰风,也不懂顾辰风和她是不是真的缘分已尽,再无情缘。
“其实,我们是一类人。”男子立在不远处,未回头,声音透过风雪,飘进离攸的耳朵。
第九十七章 属下不敢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温度。
离攸不知他到底是何意。
一类人?
同样的阴险残忍吗?为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毁灭一切吗?
离攸一时怔然。
是,她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做过不少有违律法的事,可是她从违过道义,别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还回去,难道为自己报仇都要算做阴险歹毒了吗?
既如此,这天地还有什么正义?
……
宸王府!
看着周大夫把了许久的脉,表情越来越凝重,陈浩心里也不由沉重了几分。
周大夫把好脉之后又靠近床榻仔细看了看,突然表情瞬变,起身道:“陈侍卫,王爷是不是醒过一次?”
“是,怎么了?”陈浩眉头微皱。
闻言,周大夫捋了捋胡须,眉头也拧成了一道皱巴巴的山峰,他摇了摇头,眸里环绕着极其复杂的神色。
“真是怪事!草民为医几十年还真是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事。”
陈浩眸华微变:“怎么说?”
“王爷要醒了。”
陈浩一喜:“真的?”
周大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又将视线收回,满是不可思议的对陈浩道:“之前那一剑伤及心肺,按理说是再也无生机的,可是王爷竟然能够安然无恙,还有转醒的迹象,真的是奇迹啊!”
就像之前离攸那场奇怪的大病,真的是打破了他所有为医的经验,看来,这世间的玄幻奥妙,他还是知道的太少。
“先不说这奇不奇迹,你就说王爷什么时候能醒!”
顾辰风昏睡了将近六天,虽然醒过一次,可就简简单单交代了几句就又昏迷了,早把陈浩急死了,若不是有他事先交待,不准宣扬,这几天皇城的大夫御医就不会只来了那么一两个了。
再说奇迹这种东西陈浩见过的还少吗?他早见怪不怪了。
周大夫又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道:“还不清楚,但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送走周大夫,陈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松了松,可他没想到才回房间便发现床上的人……没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陈浩第一反应就是顾辰风醒了,他心里一喜,连忙出门去找,却不想找遍了大半个王府也不见人,心里一着急,连忙去找林枫。
结果才到书房门外,便听到了一声怒吼,吓得他脚步生生顿住。
“滚——”听着这沉声厉喝的一字从房内传出,陈浩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他没看见林枫出来,倒是听见一阵猛地跪地声。
接着就是林枫磕头认错的声音:“王爷,属下错了,求您不要动怒,不要为了属下牵动了伤口。”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本王看你演这宸王演上瘾了吧!”屋内,顾辰风气急败坏的声音。
“属下不敢!”磕头声一声比一声更加重了。
看着底下不停磕头的人,顾辰风眉心突突直跳,眼睛里的血色越聚越多,越来越浓,而嘴唇却越来越惨白,红和白,形成了两个极端。
林枫不停的磕头,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去找,找不到她你就自刎谢罪。”
第九十八章 一次就够了
男人一双凤眸红的吓人,仿佛下一刻就会渗出血来,他咬牙,苍哑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是!”林枫禁不住微微一颤,连忙从地上起来,躬身退出。
出门,刚好迎上陈浩,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进去。
他身上依旧是顾辰风爱穿的蓝衣,但脸上面具已除,额上磕起了血红,殷红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触目惊心。
林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而陈浩却在书房外站着,不敢出声亦不敢进去。
他知道一旦进去势必会受一场痛骂,可是不进去他又担心他的伤势。
良久后,一片沉寂中,里面终于传来声音。
“进来。”
顾辰风坐在案桌前,一手撑着额头,一袭惨白里衣将他脸色显得越发憔悴。
陈浩进去,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一紧,连忙走过去,“王爷,您……?”
“本王无事。”顾辰风挥了挥手,眼眸未抬,仍然看着桌上的画。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画里的话,从前不懂,现在更不懂。
陈浩低垂着眼眸,在不小心瞥到案桌上画里人之后,只觉十分诧异,那里面,竟然有她?而且不是男子是女装?
“咳咳……”男人捂着唇剧烈的咳嗽了一下,摊开掌心,却是一片血迹。
“王爷!”陈浩惊呼。
看着手心的血,男人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若无其事的自袖中掏出一块锦帕,将手心的血擦拭干净。
“王爷,属下去给您叫大夫。”陈浩眸色一暗,退身要出去。
“不用。”男人率先叫停了他,“你去召集所有暗卫,务必要将她安全带回来。”
“……是。”看着伤势如此严重还在惦念着那杀他之人,陈浩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王爷是爱上那个男人了吗?
不然为何要出动所有暗卫?
接近上万暗卫,只为寻找一个男人。
陈浩正要离开,顾辰风又喊停了他。
他躬身回来,俯首听令。
顾辰风眸色沉了又沉,许久后,才终于开口,“她若是不回来,绑也要绑回来。”
声音沙哑,一字一顿,从喉咙深处出来,似是叹息无奈,又似是绝望挣扎。
陈浩眸色微变,应声而退。
为了一个男人,陈浩已经见识过他的太多不对劲,他疑惑,却不能问,亦不能揣测。
陈浩走后,顾辰风的视线又回到了画中。
看着画里面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他只觉得心里有个角落疼得发慌。
当听林枫将这几天的事情细细讲过一遍,当他得知她竟然被关进天牢,要受凌迟之刑时,他整颗心就像是被谁攫住了一般,疼得几欲窒息。
可是这还不够,林枫听信了唐玉宁,竟去刑场观刑,甚至还出言伤害了她,虽然那不是真的他,可那些话却是实打实的伤害了她,他虽然怨她为了一个丫鬟与他反目成仇,可是林枫替他这一步,连他听了都气血翻腾,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即使真的无动于衷,即使她不爱他,嫌他混蛋,他也不会就这样放任她离开。
她是他的,这一次,就算碾碎最后一点尊严,他也不要放她离开。
就算是圈禁,就算是画地为牢,只要是能留住她的方法,就算穷尽他的生命他也不惜。
曾经蚀骨的疼痛,一次就够了。
第九十九章 他要杀你
噗!他张嘴,一股浓稠的血泉喷涌而出。
点点血迹将原本就红的画染得更加浓艳。
看着脏了的画,顾辰风脸色大变,一双眼里尽是慌乱,他不断用锦帕擦着上面的血珠,可不但没有弄干净,反而越来越污浊。
画上容颜已毁,他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颜,甚至连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都蒙了层红色。
她不再笑了,她在怪他,亦如那日他说他杀了落儿一样,一样腥红的眼眸,带着浓烈的恨意。
她举着利剑,就那样冷冷的,毫无感情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咳咳咳……”又是一声猛烈的咳嗽,而这次却是再也停不下。
鲜血不断从他嘴里溢出,一滴一滴落在画纸上,晕染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
就连胸口上那层单薄的白布也不断渗出耀眼灼目的颜色。
砰!重物落下,世间再一次回归黑暗!
……
另一边。
白雪皑皑的山峰,屹立在银灰色的天空中,宛如一个身披银甲战衣的巨人,俯瞰着天下苍生。
山顶,一红一白悄然屹立,风声猎猎,红白交织,如一幅会动的水彩画。
两人站在那,却是许久未曾说过只字片言。
良久的沉寂中,终于有一人率先开口。
“云虚,你什么意思?”
声音里,明显不悦。
“我会有什么意思。”男子侧头看她,唇角微勾。
“没什么意思你让我看那么久?”声音,不悦中还带了愤怒。
男子似是看不见她的愤怒,把头偏了回去。“你不觉得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尽整座皇城吗?”
“那又怎样?”
的确,这座山峰高而险,应该算是这皇城最高最险的一座山峰,不然她也不会耗费了那么久才爬上来。
站在这上面,即便是离皇城太远,也可以将整个皇城尽收眼底,且不错过任何角落,包括宸王府,可那又怎样?
“呐!”云虚指了一个方向,“你猜那里是哪?”
“没兴趣知道!”离攸头一偏,不理他,直接又坐到了雪地上。
她刚才没看,可单看他指的方向她就知道那是宸王府。
一想到“宸王府”这三个字,离攸心里面就会隐隐作痛,她知道她还爱着顾辰风!
即便是不想承认,不想再爱,可感情又是哪里说收就能收的呢!
云虚想做什么幺蛾子,离攸不想知道,不过既然她觉得要与顾辰风恩断义绝,就不该再去过问关于他的事,这样,也许就能早早忘了……
“他们来了。”风声中,云虚的声音有些四分五裂。
可是离攸还是准确的将这几个字凑到了一起。
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
离攸偏头看去,只见白雾朦胧,萦绕山底,她能透过白雾看清下面,却看不出丝毫异常,才想着是不是云虚又要耍她,结果恍如天籁的声音突然悦耳响起。
“一、二、三、五、六、七、八、九……”
云虚唇角微勾,眸光微闪,“九千八百个暗卫,集体出动,看来你的命很值钱呀!”他偏头看她,复而低笑。
“……你什么意思?”
“他要杀你,出动了所有暗卫。”
他衣袖轻挥,将那朦胧白雾笼罩的山底拂开了一片光明。
第一百章 不留情面
离攸以为云虚只是想刺激刺激她。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云虚要告诉他的会是完全超乎她意料的另外一件事。
顾辰风要杀她,出动了所有暗卫。
云雾散去,一片清明。
离攸顺着云虚手指偏转的方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从丛里涌出,那个方向,正好是顾辰风带她去过的破庙!
黑压压的人群,如乌云盖顶,如潮水一般破闸而倾。
离攸以为,破庙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是他用来囚人的,却不想还有那么多高手在里面,这得挖多少地道才能容下啊?
“走吧!有个地方他的人去不了。”云虚站在崖边,似笑非笑的向她递出手来。
看着他白得过分的素手,离攸突然轻笑了起来,“云虚,你有什么目的?”
三更半夜,让她徒步爬上山,等了三四个时辰,只为了看这一幕吗?
明面上是还他一天,实际上是又是为了他多少的龌龊心思?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云虚一脸受伤的看着她,那表情要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真是……披着羊皮的狼。
离攸不忍直视的斜了他眼,拍了拍衣服上的积雪站了起来。
“你错了,在我心里你不是这样一个人。”她唇角微斜,斜出一抹妖气。
“那是怎样一个人?”云虚眸里泛着盈盈微光,如碎钻的宝石一般灼华。
“在我心里你根本就不是人。”
“……”
一瞬之间,那只素白的手仿若被雪覆盖,僵硬成冰。
看着明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还要强装云淡风轻的人,离攸越看越觉得舒服。
他云虚,不是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也有被她呛死的时候?真是报应……
呵呵……真想掐腰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仰天长笑。
可惜,碍于积雪太厚,怕不小心笑出一个雪崩,她是没事,就怕雪坠下去砸死了山底下她那匹宝马和猴子。
思及此,她也就不笑了。
当然,她不可能承认自己不笑是因为怕云虚那老贼生气,他生气她不怕,就怕一个不小心殃及了她……
不理表情风云变幻的云虚,离攸掏出红绸,稳稳的系在一块大石头上,跳下去的同时还给了云虚一个挑衅的眼神,当然,也不止挑衅,其中还带了点张狂和得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离攸拉着红绸跳下的时候,在给了云虚那个极其复杂的眼神后,她仿佛看见云虚一直望着她系红绸的石头,眸华闪闪,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察觉不妙,可眼下哪还有回转的余地,她连忙拉着红绸蹦跶下去,另外一只袖子也连忙使出红绸,想要把它拴在下面的高枝上,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甩出去,那上面支持她的红绸就……断裂了……
饶是她再厉害,也只能看着自己身体失重,就这样毫无支持的,仿若一片雪花的坠了下去。
而那罪魁祸首却高高立于山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落了下去。
离攸才知道,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云虚这个无耻小人,她就说了一句话而已,他报复起来,却一点也不留情面。
第一百零一章 绝望回忆1
离攸想,若她现在是一朵花就好了,这样飘下去也不至于粉身碎骨,可惜啊!没有内丹,变个身都难。
天那么白,山那么高,身体那么重,某个人那么狠……
她混乱的翻身坠落,四肢无力,连使个红绸都使不出去。
风越来越急,仿佛刀子一样刮在她脸颊上,情急之中,她又想起顾辰风。
那日断崖,他一袭玄墨,光看他的背影她就痴了,她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呢!
好看到能将那极其难以驾驭的黑色穿出高冷,穿出令人惊羡、不忍移眼来。
他虽然面部僵硬,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可是那双眸子里却不尽是这样,离攸记得,他深邃如墨的眸子是有过温柔的,通天寺那次,他与唐玉宁大婚却强要了她那次,她醉酒那次,山洞那次。
那种温柔就像一汪泉水,清澈可晰。
离攸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个坠崖她也能想到他,也许,她的潜意识里是不想忘记他的。
可是,他明明对她那么坏过,为什么她偏偏只记得他的好呢?
为什么分开之后,感情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浓到整个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有没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毫无准备的从高空坠下,灵魂会暂时离开身体。
而那脱离的灵魂会记起所有深埋的往事。
血,大片的血……
冰,透明刺目的冰……
是冰又是血,冰与血相杂,晕开了过去。
万里冰封的琉璃湖,遍地尸体,那人红衣如火,手里拎着的剑蔓延着血迹。
血迹的那头是一袭冰蓝的衣衫。
“嘶!”长剑拔出的声音。
“唔!”男人闷哼的声音。
声声入耳,声声如锤,重重敲打在离攸的心上。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风声猎猎,衣发翻飞。
锋利的剑尖直直刺入男人蓝衣的胸口,潮湿的颜色如盛开的血色曼珠,炫彩夺目。
砰!男人身子摇晃,终于坚持不住,如巨石落地一般砸在了地上。
而那红衣女子,却是拎着利剑始终一动不动,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脚下的人,她鲜红的唇角甚至还勾出了一抹嘲笑。
她说:“莫华,你太笨了。”
“……为什么?”声音苍白悲戚到绝望!
他伸出手,企图抓住什么,可那女子却嫌弃的后退了一步,她的唇角始终是张扬到令人讨厌的笑意。
为什么?
离攸也想问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杀莫华?
离攸走上去,她也刚好转回来。
四目相对,天崩地裂!
看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离攸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为什么会是她?是她自己?
“今坤元座下弟子莫华在此立誓,甘愿散尽功力退出师门,日后昆仑派将再无莫华。”
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男人跪在那用玉石铺砌的大殿上,深深磕下了有生以来最为沉重的一个头。
所有记忆如潮水涌来,将她单薄的身躯淹没。
那一仗,所有昆仑弟子围剿她,他为了救她,不惜与他们决裂,为此他情愿散尽全部功力。
可也因此,他也再无自护之力。
第一百零二章 绝望回忆2
他的誓言,他为她散尽功力,却也没能勾起他们的同情,没有功力之人在昆仑派形同废人,他们弃了他,他们还是不放过她。
当所有人祭出自己的武器,当那些武器对准她和莫华,她沉睡的灵魂第一次觉醒了。
那一仗,血流成河,她灭了大半个昆仑派,也杀红了眼,误杀了莫华。
记忆停在莫华死之际,他问她“为什么”,离攸才明白,也许他不是问她,也许他是问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他穷尽一生功力也没能度化她的劣性?
他们明明可以离开,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
她意识回拢之时,只看到一片血红,她带他离开昆仑山,将他带到一处山洞,她泪如雨下,哭着求他原谅,她不是故意要杀他。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
他怕她再造杀孽,亦怕她会愧疚自责,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点虚无的功力,以自己心头血祭出血阵,启动了昆仑山禁术,将她囚禁在了玲珑百转瓶里。
他去了她的记忆,原是愿她能安心呆在里面,等他重生归来,可是她却日积月累下仇恨,重生归来只为报复他。
所以说,谁来告诉她这到底算什么?
呵呵……
原来她才是那个坏人,才是永远度化不了的坏人。
“啊——”
痛苦,挣扎,自责,绝望……所有情绪交织,全部汇成一声怒吼。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她一直以为山海是他,是他背后的森严门规、正派道义……
可原来她错了!
她才是那山海!永远平复不了的山海。
她和莫华隔的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是她亲手杀了他。
“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要杀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那时她随口开的一个玩笑,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他真的不恨她,她却恨极了自己,恨到不惜将所有记忆扭曲,恨到将所有事实一一折反。
原是她杀了他,记忆里却成了他杀她。
原是她说他笨,记忆里却是他说她笨。
原来所有一切仇恨皆是反的。
原来她才是该死那一个。
当!
世界一片沉寂。
冰血隐去,山海隐去,回忆隐去……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整个世界除了黑暗再也看不到其他色彩。
身子再度落空,灵魂回体。
她看见云虚从天而落,眼里闪过惊诧!
他那么无所不能,一定全部都看到了吧!
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他选择了旁观,不动声色,甚至是推波助澜的看着她再次伤了顾辰风。
劣性灵魂,毁灭一切……
所以说,他说她和他是同一类人,是这个意思吗?
无尽的爱情,地狱的呼唤,死亡的前兆……
他们的命运到底会有多坎坷?她是不是真的永远摆脱不了恶魔的诅咒,他们是不是真的永生永世皆无可能?
“莫华,如果我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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