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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容月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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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不眨的盯着那两处动人,栎容被他越看越气,恼道,“堂堂紫金府的小侯爷,长到这么大居然都没见过女人身子。”

    薛灿喘着气,闷声道:“你是头一个,难道…你想我多瞧几个?”

    “你敢。”栎容拍着薛灿的胸膛,“敢看别人一眼,我…我…我咬死你。”

    “哈哈哈哈…”薛灿忍俊不禁,深吸了口气覆了上去,小心翼翼叼起花骨朵一样的红润,轻轻含在唇里,一只手包裹出另一边,手心的茧子蹭弄着栎容的柔软,他的动作极其轻巧,生怕弄疼了未经人事的栎容。

    “要我弄疼了你,你就喊出来。”薛灿低喃,手上力气大了些。

    栎容怔怔往下看去,薛灿只是脱了上衣,自己也就裸/着一半,疼,怎么会疼?薛灿刚刚有些粗鲁,但骨子里明明对自己疼惜的紧。

    揉弄了一会儿,薛灿撑起手肘,他渴望着进行下一步的掠夺,虽然只需要再等十天,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心爱的女人,但薛灿已经等不及,十天?他一天都等不及,他要栎容融进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女人。

    “你怕么…”薛灿捋了捋栎容被自己弄散的发髻,“听说…女人头一遭都疼得很…我怕没轻没重,伤了你。”

    栎容哧哧笑着,“可就算再疼,迟早也有这一遭。”栎容把快要愈合的伤手在薛灿眼前晃了晃,“再疼,也疼不过上回吧。”

    薛灿扣紧栎容的指尖,胸膛蹭上栎容的柔软,热烈亲吻着她的颈脖,越来越深重的呼吸声犹如惑人的魔咒,让栎容迷失其中,只想和他共赴沉沦。

    栎容忽的觉得有些异样,神奇的坚硬戳着自己的腿根,磕得自己生疼,栎容下意识的动了动腿,想把那坚硬撇开些,薛灿低吼一声,按紧了床上的栎容,“别动。”

    栎容反应过来,脸燥得跟猪肝一样,那里…咿呀…栎容惊道,“我碰到了…”

    “额。”薛灿闷闷应着,他也想克制些,但碰上栎容,自己再强的定力也是没有一丝用处,能忍到这会儿已经是拼了命,要不是怕自己鲁莽伤了她,早在抱她上床时就把她剥了个干净。

    “还没开始呐。”栎容声音轻的跟蚊子扑翅一样。

    “我…忍不住。”薛灿哑声应着。

    栎容的手心悄悄向下,她好奇薛灿那处生的什么模样,是不是和他的人一样…雄姿英发。手心伸到一半又嘎然不动,脸上热的发慌,栎容暗骂自己,这事儿上自己可不能和薛灿斗,男子身体强过女人太多,要是挑衅了薛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后果。

    ——保准哭都来不及。

    薛灿摸住栎容顿住的指尖,抚向自己的那处,栎容惊得想抽出手,但薛灿用力攥着,把栎容湿润温热的手心按在了那里。

    栎容稳住心跳,她感受到了那里血脉的涌动,一下一下充满力量,栎容脑中空白,索性把他握在了手心,惊叹薛灿兄弟的威武,还有就是…心里莫名也生出紧张,这里…要进去自己那里…咿呀…栎容手心一个哆嗦。

    ——“你想要我的命么!?”薛灿低吼,黑目溢出火来,“快松开。”

    栎容不依,命根子在自己手里还敢嚣张?栎容玩心上来,灵巧的指尖拨弄着那处,指肚还有意无意的滑过前端,眸里冲快要发疯的薛灿挑衅笑着,“薛小侯爷?你奈我何?”

    ——“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薛灿粗喘,“不要惹我的赤鬃,它发起狂来,你有的受…”

    “你的赤鬃?在哪里?”栎容稍稍使力,俏皮一笑。

    薛灿又是一声低吼,用力扳开栎容的手按在床褥上,解下襟带把中衣扔在床下,一手拉下嫣红色的床账,男子干净美好的身体直直袒露在栎容眼前,那处勃发,也毫无遮挡。

    栎容看傻了眼,歪过头不敢盯着看,薛灿扳正她的头,用一种凶狠的口吻道:“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栎容狠命摇头,薛灿低低笑着,大手不容分说的撕开栎容所剩不多的衣裳,女子最最神秘的花园尽露眼底,薛灿一个怔住竟忘了动作,粗粝的指尖缓缓滑过她白洁滑嫩的腿根,“栎容,你真美好。”

    栎容攀上薛灿宽阔的肩膀,指尖勾绕着他的黑发,另一只手缓慢掠下,她摸到了薛灿后背用朱砂刺上的那只异兽图,薛灿身躯颤动,喉咙滚动着。

    她好像是上天派来驾驭自己的女人,自己可以无视世间所有,唯独逃不脱她的手掌心,也心甘情愿,在其中沉浮流连。

    薛灿摸了摸栎容腿/间,生涩的他也不懂许多,只是朦胧知道这事要是男人足够体贴温柔,女人疼过一下也会觉得快乐。感受着那里有些微微的潮湿,薛灿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他扶开栎容的两/腿,跪在了中间,栎容瞧见雄赳赳的那处,好像真是要替赤鬃教训自己般。栎容胆子再大也毕竟是个女人,箭在弦上也只有暗暗叫苦,心里盼着薛灿要会疼人才好呐。

    ——“你轻些啊。”栎容还是忍不住求起饶。

    薛灿把手肘递向栎容,认真道:“有多疼,你就咬多重。”

    栎容心尖暖起,皓齿轻轻咬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薛灿忆起紫金苑他们敞开心扉的那晚,栎容也是和刚刚一样,俏皮咬上自己的手…薛灿心神漾起,再也顾不得什么,扶起那处顶上栎容的蜜地…

    栎容低呼了声,指尖按进了薛灿的脊背,“薛灿…”

    才进去半寸,薛灿已经感受到了里面的紧涩难入,别说是栎容,他自己都疼的紧,抿着唇露出痛苦的神色。

    “好疼!”栎容倒吸冷气,“你那里也太大了…”

    薛灿不想退出,都已经到了这步,难不成让这丫头笑话?薛灿深吸了口气,蓄势又要再努力一把。

    ——“疼啊!”栎容急的直捶薛灿的肩头,“你出去!”

    薛灿也疼,他也想出去,但栎容那里实在太紧,虽然箍得生疼,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引诱得自己欲罢不能,再艰难也要深入下去。

    越深入,就越紧涩,薛灿满头大汗,再看栎容,平日的俏脸也拧做了一团,痛楚的让人心疼。薛灿怜惜佳人,再说原本就是自己冲动过头…初次应该温温循序,怎么能这样没轻没重只顾自己痛快?

    薛灿不忍再继续下去,弓起身体难忍的退了出来,栎容吁出一口气,拧起的脸终于松下,寻住薛灿的掌心紧紧握住。

    ——“薛灿…”栎容眼角湿润。

    “我在。”薛灿挪开身体,在栎容身旁躺下,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他侧过头深望着身旁的女人,凑上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就差一点点。”栎容怎么觉得有点可惜。

    “你我还有漫长的下半生,不差这一点点。”薛灿笑着拥住她,“傻栎容,傻女人。”

    “下回…该怎么做。”栎容低下声音有些不敢看薛灿。

    “水到渠成,哪管其他?”薛灿低哑笑个不停,“你是头回,我也是,我懂的不比你多,你问我,我问谁?”

    “问…”栎容卡在喉咙里,她想说杨牧来着,那孩子鬼机灵,没准真是什么都知道吧。

    薛灿撑起身亲了口栎容的额头,把被褥掩在栎容的身上,拾起地上的中衣披在了自己背上。

    ——“等等。”栎容拉下薛灿的中衣,指尖点住了他背上栩栩如生的异兽,“上回没看够,我想再看看。”

    薛灿落下中衣,任栎容看着自己的背,他微微一动,背上的异兽也跟着像要活过来,栎容指尖摸过每一处,朱砂如血,异兽凶猛,更给薛灿增了许多英雄的霸气豪迈。

    ——“还没看够?”薛灿唤了声。

    “额…”栎容吻向薛灿的背,舌尖轻轻点弄,惹得薛灿难以自禁的低呼出声。

    薛灿火气又起,栎容已经麻利的把中衣给他披上,薛灿无奈摇头,“能让我奈何不得的,也只有你了。”

    薛灿又缓了阵,终于起身站立,走出几步又转身看向栎容,黑衣裹身又变作英俊傲气的薛小侯爷。

    栎容捂着被子偷笑,薛灿理了理黑色的缎衣,黑目炯炯含着不舍,“走了。”

    ——“十天。”栎容嬉笑,“还有十天。”

    “你逃不了的。”薛灿垂眉轻笑。

    雅苑幽静美好,薛灿也是留恋不舍,几番回首,薛灿才艰难的离开。

 第64章 备贺礼

    “你逃不了的。”薛灿垂眉轻笑。

    雅苑幽静美好,薛灿也是留恋不舍;几番回首;薛灿才艰难的离开。

    鹰都

    和关悬镜料想的不错,栎容和薛灿离开皇城不过半月,湘南紫金府就给殇帝和太保府呈上了小侯爷即将娶亲的帖子,帖子上说:薛小侯爷二十有二;早到该婚配的年纪,与阳城殓女栎容情投意合,愿娶栎容为府上正妻,望皇上与太保大人准予。

    戚太保看清帖上每一个字;拍着粗掌狂笑不止;堂堂紫金府的继承人,放着貌美如花的皇亲贵女不娶;竟然看上一个…面容奇特丑陋的乡野女子,还是…做着晦气卑贱行当的…殓女。

    ——“哈哈哈哈哈…”戚太保终于笑够;把帖子递给孟慈,“难不成,是薛灿有暗疾?娶不了名门之后;只有和这个鬼手女惺惺相惜?是;一定是,老夫还说病秧子薛少安生了个英武儿子,哈哈哈哈,英武?薛少安病在面上,他儿子薛灿,是暗疾,那是暗疾呐。”

    孟慈看过帖子,眼珠动了动也是有些费解,“鬼手女殓术无双倒是不假,但…紫金府的小侯爷…娶这样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为妻…精明如辛夫人,也答应?”

    戚太保诡异笑着,示意孟慈走近些,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眉头一下一下挑动着,“毕竟不是亲生的,辛婉面上对这养子亲厚,背着却不过如此,殓女晦气,辛婉一定是想折了薛灿的运数。哈哈哈哈哈哈”,戚太保只想为自己的机智击掌叫好。

    孟慈收起帖子,若有所思道:“紫金府不与贵族权臣联姻,这儿媳恐怕连亲人朋友都没几个…看着让人难以理解,但对朝廷来说,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哦?说来听听。”戚太保饶有兴趣。

    “紫金府坐拥金矿,要是和意欲对朝廷不利的世家亲贵结亲,岂不是大大的凶险?”孟慈捻须幽声道,“国库空虚,和姜国一战到现在,要不是有薛家乌金支撑,朝廷连自保都难,更别提让百姓安居。要是没了紫金府,外患还没起,内忧就蠢蠢欲动…娶鬼手女,真心实意也好,敷衍了事也罢,对咱们,对朝廷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有些道理。”戚太保猛拍案桌,“怪不得悬镜心思细密,跟着孟慈你这些年,真是历练了不少。那老夫就让皇上送份贺礼给薛家,就当是…承认了薛灿和鬼手女的婚事。有趣,真是有趣…”戚太保狂笑又起,“老夫想起鬼手女脸上那道疤…孟慈你说,洞房花烛夜时,薛灿是不是得吹熄所有的蜡烛…哈哈哈哈哈哈…。”

    孟慈跟着笑了几声,虽然还有些没有想透彻,但孟慈觉着…区区一桩不起眼的婚事,应该…也掀不起什么浪头吧。

    慈福庵里,

    关悬镜也看到了紫金府送来京城的帖子,他是为栎容高兴的,薛灿能给鬼手女栎容侯夫人的尊贵名分,换做自己,又能不能在皇城大大方方的给栎容作为女子所有的荣光?

    关悬镜自嘲一笑,想到栎容没几天就要和薛灿成亲,执着茶盏的手嘎然顿住,眼中又涌出些伤怀。

    ——“悬镜今天是怎么了?”凌昭伸头笑看儿子,“从过来到现在,没一会儿就两眼直发愣,魂不守舍的。”

    关悬镜释出一口气,“栎容…要和薛小侯爷成亲了,呈报皇上的帖子今天已经送来…”

    “噢?”凌昭笑出声,“又是那位栎姑娘。”

    “娘怎么还笑上了?”关悬镜叹了声,“我没能留下栎容,您应该替儿子觉得遗憾才是。”

    “栎姑娘那时能跟着薛小侯爷去湘南,人家就一定有胜过你的地方,你求而不得也是正常。”凌昭轻松道,“缘分天注定,你也别太执着其中。”

    关悬镜点头道:“薛灿有男子担当,他会善待栎容。”

    凌昭才要添些茶水,见儿子嘴上释然,但眉间还有些惆怅,眨眼又道:“都说了不再执着,怎么看着还是有心事?”

    关悬镜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对母亲倾诉了出来,“他俩离开时,我也猜到好事将近,栎容答应我,一定会请我去喝她和薛灿的喜酒。但…”

    凌昭欢畅笑着,指着儿子道:“我儿看着俊武,性子倒是比女人还细腻。一定是没有喜帖给你送来,你啊,人家也许就是随口说句,皇城离鹰都山高水远,栎姑娘真送来喜帖,还不是要麻烦你?”

    “栎容不是说笑,我俩既是朋友,哪有随口一说?”关悬镜被凌昭笑红了脸,“娘,我真怀疑是不是您亲生的,您话里没有一句帮儿子,倒是笑话的紧。”

    凌昭屏住笑,“那你到底想不想去湘南?”

    ——“想。”关悬镜沉下声音。

    “那管他有没有喜帖?你双腿又没被人捆住,想去就去。”凌昭蹙眉,“想做却不敢做,还是不是我儿子?”

    “想,却又不想…”关悬镜目露纠结,“我想去看栎容出嫁,多喝几杯喜酒。但…湘南紫金府…隐隐藏着疑团未解…我要真去了,又怕有意无意查出什么,扰了人家的安乐。”

    “你性子优柔想的又多,我要是栎姑娘,也选旁人不选你。”凌昭有些生气,把茶壶按在了桌上。

    关悬镜凝视着桌上的茶盏,他想到那晚的栎氏义庄,也是一杯茶,断了自己和栎容的缘分…

    ——你性子优柔想的又多,我要是栎姑娘,也选他不选你…

    关悬镜噌的站起身,俊雅的黑目露出难得的血性,他按住腰间的剑柄,转身道:“湘南路途遥远,怕是有阵子不能来看娘,娘自己保重。”

    凌昭憋忍住笑,淡淡道:“庵堂清静什么都不缺,不用你惦记。”

    关悬镜一个跺脚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屋里的凌昭笑得前仰后合,觉得逗趣儿子也忒有意思了。

    太保府

    ——“听说你向大理寺告假去薛家?”戚太保捋袖蘸墨,在铺好的纸卷上大笔挥上,“区区几日,你和薛灿也有交情?”

    “是鬼手女。”关悬镜坦荡道,“她接二连三帮我,于情于理我也该喝她这杯喜酒。”

    戚太保顿住画笔,凹目意味深长的在关悬镜脸上打着转,“帮你?替朝廷大员入殓,是她一个殓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莫非…”戚太保鬼气一笑,“你和薛灿一样,也对破相的女人另眼相看?”

    “爹。”戚蝶衣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不过就是去喝杯喜酒,有什么好揣测的?”

    “蝶衣来了。”戚太保哑下声音,蘸上水墨又洋洒涂抹,“爹正想留下悬镜,你难得在家里多待些日子…”

    “爹要硬留下人家,又有什么用。”戚蝶衣捻起发梢,幽幽瞥了眼站着的关悬镜,“关悬镜喝了喜酒回来,在他心里就是还了鬼手女的情分,这是好事。”

    戚太保似乎听懂什么,淡眉扬起少许,戚蝶衣上前几步,对他点了点头,眸间含着恳求。

    “那就…”戚太保狠狠按下一笔,“准了。”

    关悬镜有些惊讶,戚蝶衣对他挑了挑眉毛,唇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多谢太保大人。”

    “进了太保府,也不用一口一个大人那么生分。”戚太保吹了吹墨迹未干的画卷,起步走近关悬镜,掌心重重的压在他的肩上,“我与你爹交情匪浅,你和戚家亲近,他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没事就多来太保府走动,蝶衣常在军营,鹰都也没有什么朋友,多陪陪她。”

    关悬镜身子不动,低低应了声。

    戚蝶衣唇角笑着,又道:“朝廷也少有人去湘南,关少卿这一趟…是不是该算作是替朝廷去?”

    戚太保若有所思,抚须点头道:“湘南偏远,朝中的确许多年都没有人过去拜访…薛灿大婚,老夫之前也没放在心上,听你这么一说…悬镜倒是可以替朝廷送份体面。”

    “那不最好?”戚蝶衣冲关悬镜得逞一笑,“您可以让皇上封关悬镜做特使大臣,礼物送到,薛家也会对您和皇上感恩戴德,岂不是两全其美?”

    关悬镜知道,戚蝶衣是怕自己一个五品少卿在紫金府受了冷遇,特使入湘南,薛家一定是不敢怠慢。

    关悬镜愁绪又起,不知道戚蝶衣的提议到底是帮了自己,还是…

    “蝶衣聪慧。”戚太保哈哈大笑,“老夫明日就去奏请皇上,悬镜小小少卿,得他个特使大臣又如何?妙哉妙哉!”

    话说完,戚太保转身走向案桌,指肚按画见墨迹已经干透,提起画卷对女儿和关悬镜招了招手,“来看看老夫要送给薛家的贺礼,如何?”

    戚蝶衣饶有兴趣的看去,见画上是两只颈脖相绕的鸳鸯,再细细一看,大些的那只好像少了样什么…“咦,爹…您是忘了给这只点睛了么?”

    关悬镜面色一沉,没有开口。

    “傻女儿。”戚太保张狂吼道,“这只,原本就没有眼睛。”

    戚太保卷起画递向关悬镜,沙哑道:“替老夫装裱起来,送去薛家。老夫墨宝,紫金侯夫妇一定会看得比他家的金山还要贵重,哈哈哈哈哈…”

    关悬镜接过鸳鸯画,脸色微微发白。

 第65章 喜相逢

    老夫墨宝,紫金侯夫妇一定会看得比他家的金山还要贵重;哈哈哈哈哈…”

    关悬镜接过鸳鸯画,脸色微微发白。

    千里之外,阳城

    杨牧赶了几天的路也是有些累;看见了甘泉犹如看到了救星,几步奔了过去;捧起泉水猛喝了几口,那叫一个痛快。

    泉边;一个婆子冷眼看着这个莽撞的少年;提起木桶走近了去;“喝够了没;你挡着泉眼了。婆子我等到现在才没人,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杨牧揉了揉眼睛;这婆子牙尖嘴利,模样…也的确是丑了些。婆子生气的时候,脸上的褶皱拧做了一团;肤色黑黄;脸颊枯瘦,一身洗的发黄的粗布衣裳;看着家里定是贫寒。

    杨牧平日不服输,但也知道尊老爱幼的道理,顺从的让出泉眼,对婆子恭敬的鞠了一躬:“赶了一路渴坏了,眼里就看见泉水,忘了您在我前头等着…”

    “就看见泉水?”婆子哼了声,“是我芳婆太丑,入不了你的眼吧。”

    ——“芳婆,你就是芳婆?!”杨牧又惊又喜,“缘分呐,没等我去庄子找你,居然这里也能遇上?”

    “我不认得你。”芳婆自顾自接着泉水,“看你红光满面,也不像家里死了人,找我?婆子我这些年已经不做白事,你是找鬼手女吧?不赶巧,鬼手女…”

    ——“栎姐姐在紫金府呢。”杨牧大笑,“是栎姐姐和小侯爷让我来接你的。”

    “阿容…”水接满芳婆还定着动作,“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杨牧扯下木桶放在一旁,鬼笑道,“栎姐姐要做我家小侯夫人了。”

    芳婆脑袋如被人打了一棒,愣住身子半晌不动,杨牧绕着她小心走了圈,指尖点了点她的背,“芳婆婆?你乐傻了?”

    “我呸。”芳婆一个激灵抖直了身,“薛家给阿容灌了什么*汤?小侯夫人?”

    莫名其妙被啐了口,小杨牧也是有些憋屈的,但想着眼前这位可是栎姐姐的入殓师傅,看着又是副不好惹的模样,再恼也得忍着。

    杨牧赔着笑,咧嘴道:“栎姐姐和小侯爷两情相悦,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芳婆婆,这是好事呐。”杨牧想了想,又道,“栎姐姐还说,女子二十不嫁,家里爹娘可是要蹲大狱的…这会儿嫁出去了,还嫁得挺好,芳婆婆不高兴么?”

    “我呸。”芳婆气红了脸,“她哪还有爹娘?我和她无亲无故,也不会替她老爹蹲大狱去。”

    “那不就成了?”杨牧哈哈笑道,“你又不是她爹娘,她的婚事你揪心什么?”

    芳婆一时语塞,打量着年纪小小嘴巴却挺厉害的杨牧,“你,你又是谁?”

    杨牧昂头拍胸,“我叫杨牧,紫金府小侯爷的人。”

    芳婆干笑了几声,一把提起水桶往庄子走去,“你回去,告诉阿容,婆子就不去了,要真是得她心意的人,嫁就嫁了吧。”

    ——“嗨。”杨牧挡住芳婆的去路,“栎姐姐就剩你一个亲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杨小爷亲自来接你,你可别不领情啊。”

    “年纪大了,赶路会死。”芳婆面无表情。

    “不会死的。”杨牧急道,“小侯爷给足了银子,我会雇辆最舒服的马车…”

    “薛家巨富,当然不差金银。”芳婆斜看杨牧,“对个素不相识的老丑婆子都能用贵宾礼数,真是让人感动。可惜婆子就是不识抬举,脾气又臭又硬,真要去了紫金府,只怕会惹了你家主人的厌恶,还会连累了你嘴里的栎姐姐,又何必去讨这个没趣?”

    杨牧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芳婆到底想表达个啥意思,但薛灿吩咐的事,自己哪有做不成的,请不动,也得绑回去呐。

    “别打鬼主意。”芳婆看出杨牧心里的小九九,“婆子我一身是病,你要用强,我死给你看。”

    杨牧虎背一震,拾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芳婆婆…”

    芳婆拖着沉重的木桶朝坡下的庄子缓慢走去,杨牧想了想,扳开芳婆的手,轻巧的拎起水桶,“不去就不去,帮你总不碍事吧。”

    芳婆揉了揉手腕,低低哼着跟在杨牧后头。

    天色黑下,赶不走的杨牧嘿嘿笑着摸出怀里备好的干粮,仰面躺在了院子里最大的那口棺材上,一口一口吃的欢实,不时看着坐着喝汤的芳婆,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栎姐姐做的鱼汤才叫好喝,你喝的这碗,清汤寡水肯定没味儿。”杨牧咽了口唾沫。

    不知怎么的,芳婆也惦记起栎容的手艺,越发觉得自己喝的是碗盐水,气的泼在地上,冲棺材上的杨牧道:“你,杨什么来着?院子里都是死人,你也不怕?”

    “上回和小侯爷来过这里,有什么好怕?”杨牧拍着心口,“不过那次没见到你,婆婆一个人住着也不怕,女中豪杰我钦佩的很。”

    嘴倒是甜得很。芳婆暗笑了声,“你走吧,等不到我的。”

    杨牧摇头,“上回栎姐姐也是等了一夜才跟了去,我也要等上一夜,没准你就改了主意呢?”

    芳婆又看了眼杨牧干净的脸,端起空碗扭身进了屋。

    寝屋里,芳婆数着床褥上一枚枚金叶子,世道艰难,自己和栎容清苦度日,俩人却没有用出一枚。

    “湘南…紫金府…”芳婆低喃这个古老显赫的家族。

    ——“我只是想知道…我爹最后…留在了什么地方。紫金府,你听说过么?”

    ——“紫金府薛家…周国巨富…婆子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薛家,能打听到我爹的消息么…人死必有尸,没有见到尸首,怎么能认定他就是死了呢?”

    ——“皇城有大理寺,你大可以求姓关的替你重查旧案…湘南薛家,不过仗着乌金巨矿富甲天下。婆子不信你能在湘南找到什么。”

    “想不到…阿容也会留在那地方…”芳婆攥起一把金叶子,指尖一松又哗啦啦落了一地,“栎老三啊栎老三,你聪明一世,就不该接那笔买卖。”

    “要是我婆子一个人,哪里还会去那种地方…”芳婆望向窗外幽暗的天色,小杨牧仰卧棺材板,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逃不掉,躲不掉,难道…真是天意?…”

    “杨什么的…”芳婆探出窗户。

    “我叫杨牧。”杨牧坐了起来,抽了抽鼻子,“这名字很难记么?”

    “小杨牧,这会儿你还叫得到最好的马车么?”芳婆喊着。

    杨牧沮丧的摇头,“三更半夜,哪里去雇?最快也得明儿一早吧。”

    “那就去隔壁屋你栎姐姐房里睡一晚。”芳婆咳了声,“就不怕恶鬼从棺材里爬出来把你吃了?”

    “额?”杨牧挠着头,忽的恍然大悟,“芳婆婆…您肯去了?哈哈。”

    芳婆重重关上窗户,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金叶子,她眼前忆起七年前递给栎老三这包金叶子的那个黑衣人。

    他深目阴暗,容颜俊凛,他并不擅长与人来往交谈,不过几句话就惹了栎老三的不快,差点黄了这单买卖…

    但他身负重任,又必须要说动赶尸人栎老三。

    离开时,他一步三回首,好像那些尸首里,有他舍不下的什么人一般。

    蛰伏义庄多年,自己早已经不想管事,只想老实活着,到死能有个殓女送着体面上路,也不枉颠沛了这一生。

    但自己看来真的已经在栎家待了太久,久到,也惦记着自己抚养教导的栎容。

    湘南紫金府,去上一趟也不亏,不多带些乌金回来做钩子,自己就不是芳婆婆。

    数日后,湘南城外,翠竹林。

    前夜雷雨,雨后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关悬镜抬起看不出喜怒的脸,翻身跃下白蹄乌。

    ——“关少卿。”宫柒好奇的驻足在竹林边,“皇上封您做来湘南的特使大臣,那架势,来上几十辆马车也不为过,怎么,您就带属下一人?两人两马…薛家可是大户,咱们俩这模样是不是也忒…寒碜了?”

    “我是来恭贺朋友大婚,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关悬镜淡淡开口,“带着你我都觉得多。”

    “噢…”宫柒有些不明白,“紫金府就要来人迎咱们,属下就是觉得…咱俩缺了些皇城来客的气势…”

    关悬镜远眺着难见尽头的翠竹林,竹林那头,就是偏安许多年的湘南城,薛家雄踞这里百年,早已经和湘南城连成一气,紫金府,便可谓是湘南城。

    ——殇帝二十一年,阳城赶尸人栎老三送尸队去湘南,八月十七出,直到次年开春未归。湘南府衙查问城外百姓,并无人见过尸队和栎老三,沿路也不曾发生祸事。阳城县令欲以尸变结案,其女栎容不服,击鼓跪求重审。殇帝二十二年,此案送入大理寺,视作悬案。

    湘南,也许就是栎老三终结一生的地方。关悬镜良久不语,似在想着什么。

    哒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宫柒指着竹林喊道:“来了,一定是薛家来迎咱俩了。”

    马队驰骋过林,“吁”的一声拉住马缰,为首的薛灿见到朝廷特使是关悬镜,也是有些诧异,跳下赤鬃步步走近,“关少卿?是你?”

    关悬镜自若笑道:“帖子上也没有指名谁是钦差特使,我想着给小侯爷一个惊喜,不知道…惊喜是不是变作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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