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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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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被焚成灰烬,她才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房中。
过了一日,第二天的清晨天涯楼还没开始营业便忽然来了一大队的官兵,凶神恶煞地出示了搜捕令说是要求抓拿钦犯。天涯楼的掌柜自然得让道让他们搜,可他也暗中拉了拉藏于柜台的一条麻绳,它连接着天涯楼几个甲字号房的警铃,因此当官兵气势汹汹地转开天涯号房的房门时,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丝毫没有曾住人的痕迹。
“我真不明白,为何官府会在这事上掺了一脚。”刚从他地赶来的结桑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便被翘楚带到了天涯楼地下的地窖里,律清浅一早已和飘燕待在了窖中的石室里,看见结桑来了,律清浅脸上染开了笑意:
“结桑,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只是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杀出了一路人马,个个武功招式毒辣,然后当我逃开了他们的追杀,连夜赶至京城时便看见皇榜上贴了我的通缉令,我明明都蒙了脸没有被看见!”结桑说着声量便不自控地提高了,惹得飘燕不耐地捂了捂耳朵。
“只要事情办妥了就行,发通缉令只是迟早的问题,哪怕你昨晚不在那个地方,他们也会找别的方法通缉我们,任茝这是……走投无路了啊。”律清浅说到最后似是有些感叹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大家便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样啊?主子,我还是不明白啊!”过了一瞬,结桑用力挠了挠头,疑惑问道。
“你不需明白,主子吩咐照做就是了。”飘燕瞥了眼前的大个子一眼说道,结桑带了些胆怯地看了飘燕一眼,见对方目露凶光便吞了吞口水“哦”地应下了。
四人只在地窖中躲了一天,便等来了另一位能带他们离开的人:
“鬼手,你可来了,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来打救我们。”结桑看着门前一个长相甜美,与律清浅体型高度相似的女孩子说。
只见那女孩子“嘻嘻”一笑,便走了进房间关上了门。她先恭敬地向律清浅行了个礼,然后她舒爽的声线便响起了:
“对不起主子,路上有许多官兵,耽误了些许时间,让主子久等了。飘燕姐,好久不见了。”
“不碍事,平安就好。”律清浅缓缓地道,并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我真想不通,他明明知道我会来,为何还要画了满天的画像去通缉结桑,真是愚子不可教也。”鬼手状似痛心疾首地乱用了一个成语,而律清浅被逗笑了,笑出了声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才说:
“鬼手,我应该让你跟秦书学学文辞。”
“不要啊主子,我最讨厌他那一套酸溜溜的文腔了。”鬼手一脸地惊慌拒绝,在确认了律清浅是在开玩笑以后才舒了一口气。五人相互聊了一会儿后,鬼手便开始替每个人易容,她既得称号“易容鬼手”便自然是在易容方面能出神入化地把老的变嫩、把男的变女而毫无破绽,因此五人重出天涯楼时,他们都不担心遇上官兵的关卡,因为只凭官兵们的眼力,根本不能分别出他们原本的模样。
当天晚上,当他们在京城的另一间客栈住下时,翘楚敲开了律清浅的房门,看见律清浅正拿着一本棋册在下棋,便犹豫道:
“过几日便是……”
“我记得的,翘楚。”律清浅忽地抬头问他,看着翘楚的神情有一丝不易捉到的悲伤。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方法去避开那些埋伏。”翘楚感到了律清浅的不悦,低头转移了话题。
“到时你便知道。”律清浅大概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收敛起了情绪继续专心在棋局中。
“若是需要我,尽管吩咐。”翘楚看着木地板说。
“翘楚,冒险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要你去做,你是知道的。”律清浅再抬头看了看他说。
“我也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翘楚听了,感觉自己的能力被质疑了,一时有些气愤地问。
“因为若我出事了,她们便由你来照顾着,所以你不可以有危险。”律清浅漆黑如墨的眸子透露出一丝的恳求,翘楚深深地看进去,想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却只被一片认真与坚定淹没。
“那么我保护着你就好了,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翘楚被她眸中那仿佛预知未来的透彻逼急了,上前一步急道。
“翘楚,其实你明白的,有些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影响到现在,更莫论是未来!我不会答应你的,要照顾什么人的你自己去照顾,我的手沾满鲜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照料他人的!”说完他便立刻转身用力地关上了房门,害怕听见律清浅说出任何他不想听见的话。
他和律清浅这一番争吵惹得隔壁三人都开了门出来张望发生了何事,翘楚深皱了眉把其余三人都瞪回了房间后,又看了一眼律清浅房间紧闭的房门,然后才懊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两日,天还未亮翘楚便起来了,看着窗外宝蓝色的天空,依稀还能看见繁星在闪烁,他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直到东方开始现出紫光,他才关上了窗,走到房间的衣箱前蹲下,箱子里并没有很多东西,只有一个被收拾好了的包袱,他一直有这样的习惯,把东西都收好,那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落下任何重要的东西。
包裹里只有几样东西,一支十分粗制的短竹笛,一块碎了的玉佩还有一件用黑布包好的衣服。翘楚把黑布翻开,只见被包裹的是一件衣服,却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是律清浅送予翘楚的天蚕丝甲,能挡一切暗器利器。
翘楚抚摸着那丝甲柔滑的表面,耳边仿佛又响起律清浅常对他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江湖的只是自己而已,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律清浅不属于那纷扰的江湖,因此所有的仇恨都不会被报复在她的身上。
翘楚穿上了天蚕丝甲后看着窗外的星空想道:若然所有的仇恨,都能化为云烟那该多好。
天刚亮,律清浅、翘楚和飘燕在鬼手替他们易容后便从客栈出发了,结桑在前一天便已经离开了京城,替律清浅办事去。他们的目的地在邻城玉城,任家与复琛这次联手下的通缉令的成功之处便在于这日子挑得十分准确,律清浅在一年里面可以每日都被保护在复琛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只有唯一的一天,她必定会在一个地方露面。
三日后便是洛鉴玉的祭日,深知洛鉴玉在律清浅心中的地位的复琛知道,她必定会亲自到那片竹林里去替洛鉴玉扫墓上香。
能否铲除律清浅身边的得力助手,就要看这几天了。
三日后,当律清浅的马车驶进玉城郊外的那片因秋季临近而略显凋落的竹林时,复琛一人骑着一匹黑马,缓缓地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翘楚,飘燕,你们在这里等我罢。”车中传出了律清浅的吩咐。负责驾车的翘楚一脸敌视地看着前方的复琛,他知道律清浅不会改变主意让他们陪在她身旁,可他还是做好了准备,如果眼前的人敢伤她一分,他必定十倍奉还!
而高在马上的复琛面对翘楚对他的敌视,则显得有点云淡风轻,他看着车帘被掀开,律清浅并未易容,身穿纯白的绸衣,头上配了一朵小白菊,那精致美好的脸容没有一丝的改变。复琛看着翘楚扶她下车,然后两双深邃的黑眸便再次遇上了。
律清浅一如以往浅浅地一笑向复琛行了个礼,然后看见复琛慢慢地朝她伸出了手。
“让我陪着你罢!”翘楚终究忍不住低声对律清浅道。可律清浅只回以他一抹微笑,伸手拍了拍沾上了裙尾的草屑,便款款地走向了复琛。她把手交给了复琛,稍冷的触感一如记忆中属于律清浅的温度,复琛稍一用力便把律清浅带上了马,却并未让她坐于他身后,反倒以两臂围绕着她偏瘦的身体,姿势充满了暧昧。
车上的翘楚与飘燕见此心中都一惊,可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复琛便已拉了缰绳转向,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矮油,男主女主终于有些火花出现了,瓦深感欣慰。
☆、第十三步
洛鉴玉的墓离翘楚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可复琛并却没有刻意地让马跑起来,两人就维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着。而最奇怪的是,在这样安静的光景里,律清浅与她身后用双臂环绕着她的人都并没有一丝要谈话的意思,可这两人也不觉尴尬,一人正用纤纤细手轻抚着马的鬃毛,另一人仿佛十分专心地在欣赏竹林所散发出的禅味,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这么一幕,大概只会感叹好一副郎才女貌的出游图,只是他们两人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又怎是外人所能想象的呢?
如今复琛和律清浅都选择了沉默不语,大概是不想在这个日子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冲突。若说复琛与律清浅之间依然有什么联系,除了他们的师父外,洛鉴玉便是剩下的唯一一个了。
在当年赵茹对律清浅下毒后,她原本健康略带些肉感的身子便在一个月内迅速地消瘦了,素来与律清浅亲近的丫鬟玉梅被赵茹撵走了,律永荃公务繁忙早出晚归也见不到律清浅,能看见律清浅如此变化的人都是赵茹安插的眼线,那种带有监视意味的照看,让因着身体虚弱而需卧床休息的律清浅也能感觉得到不妥,只是她太虚弱,不能作出任何反抗。
事情按着赵茹想象地进行,因为毒性的猛烈律清浅开始发热,神智也渐渐有些不清醒,赵茹故意请来了大夫,还让律永荃也在旁看着诊脉,不出意料地看见了大夫一副沉重的模样。律永荃想着大概她也只是嫌律清浅不是自己的女儿而疏于照顾,因此在第二天律永荃便抓住了机会在一位下人称呼赵茹“二夫人”的时候,训斥了他一顿说以后必须以“夫人”称呼赵茹。
只是律永荃低估了赵茹的狠心,自从律孝贤出生了以后,她想要的便是把律清浅这一“外人”给铲除,让整个律家都是她的人,因此她并没有止住下毒,反而加大了分量。
而就在春末的一个深夜,清冷的月光照着律清浅的楼阁,律清浅从浑噩的梦中忽然醒了过来,大开着的窗上坐着一个人,因着背光律清浅无法判断来人是谁,只能从发型判断出是一位男子。律清浅已卧床多日,甚至已经不能分清日夜,因此她看着窗边的男子竟以为是自己久病出现的幻觉。
她定睛看着窗边的男子,从厚重的被子里伸出手抹去了额间的汗水,然后她看见男子从窗边走下,慢慢地走近她的床榻。
男子慢慢踏入月华之中,一身雪白的衣衫仿佛被映得更亮,行走间,他腰间的两块极通透的玉轻轻相互触碰,发出了极轻的脆响。发冠高束,露出了他尖削的脸和洁净的额,当那一双如平静大海般的黑眸碰上律清浅的视线时,律清浅张了张嘴,却沙哑得发不出声。
“不用害怕,我是来救你的。”男子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拉过了律清浅停留在额间的手,二指一按切上了她的脉搏。
律清浅睁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感觉到他二指清凉的温度由皮肤间传来,于全身滚烫的律清浅来说,这一点冰凉一下子便惊醒了她,她立刻挣开了男子的手,嘶哑地问: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洛鉴玉抬眼微笑着说,那笑容极真挚,配上他身上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让律清浅再度昏沉起来。
“我是一个医者,你可以相信我。”在律清浅沉沉睡去前,听见的就是洛鉴玉所说的这句话。
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每当律清浅来到洛鉴玉墓前时,她耳边仿佛仍有他声音的回响,那样平和自信的声音,能驱赶她心中所有的不适与不安。
“六年了……”复琛忽然出声,似有感叹地说。
“想不到你也记得。”律清浅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应说。
“想知道原因么?”复琛轻笑了一声,仿佛带着些许嘲讽意味。这次律清浅没有再回答,她知道复琛将要说什么,因此不想自讨没趣。两人又沉默了起来,只剩马蹄的“哒哒”声在响。
复琛看着怀里瘦弱的人,那一把如绸般的黑发被盘得整齐,发间传出的淡淡茉莉香气,仍是复琛记忆中的味道。他记得年少时他也曾这样与律清浅共骑一骥,当时他意气风发,她清秀可人,一切都那么完美,哪怕复琛知道律清浅对洛鉴玉的感情并非只是师兄妹之间的情谊,可到最后拉了她的手的,仍是自己。
只是如今,他忽然想问她,若然当初洛鉴玉没有离她而去,她是否仍愿嫁与自己?抑或,对洛鉴玉的那份情,也不足以抵消她的野心?那到底是出于她个人的意愿,还是她身为一个律家人而被迫去做的?
“对于你们家所遭受的一切,我很抱歉。”忽然地,律清浅细声地说了一句。她说得太快,以致
那话语很快便被马蹄声覆盖了,复琛一愣,说不上话。
“很感谢你当年……为我留了一条后路。”隔了一阵,律清浅再说道。听着这些道歉与感恩的话,复琛心中欲发的恨意仿佛被一只手暂时压了下去,两人自从复家被抄的那一刻便被分离了,五年过后,他一回来便向她宣战,他从未想过听她的解释,因为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解释毫无用处。
只是当复琛听见律清浅的道歉时,百般的滋味依旧涌上了心头。所幸的是他暂时不必面对这些矛盾的心情了,因为洛鉴玉一直被清扫干净的墓,只在五步之遥了。
复琛一拉马缰停下,他先下了马,再扶了律清浅下马,他从马背着的袋子中拿出了香和一些纸钱,与律清浅一同走向了洛鉴玉的墓。时近正午,日光透过竹叶斑驳地打在地上,也明明灭灭地印在了两人的脸上,律清浅神色平静地朝墓碑鞠躬,然后接过复琛递与她的香拜了三拜,再蹲下身把香插好在碑前。复琛也做了同样的事,然后两人便又再陷入了沉默。
虽然律清浅一直有聘人打扫洛鉴玉的墓,可今日在复琛与律清浅到来之前已有人来替他扫墓了,而此刻那人正缓缓地走向他们,身旁还跟了一小男孩,来人正是洛鉴玉的妻子——任观兰。
律清浅抬眸看了来人一眼,那深邃的眸子一下子便让任观兰心中一跳,她虽不怕律清浅,却在此刻忽然觉得她的眼神与洛鉴玉的眼神相似,均是仿佛看透一切般的平静无波。任观兰拉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她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向对方打招呼道:
“清浅妹妹,复公子。”她从不愿以“复夫人”称呼律清浅,而如今她也终于可以以旧称唤她了。
“兰姐姐。”律清浅微微一笑,也回礼说,说罢便把视线放在了任观兰身边的孩子身上。
“他是我儿子,名唤梧笙。”任观兰也注意到了律清浅的视线,落落大方地介绍说。
“令公子几岁了?”律清浅听见后神色微变,可任观兰被她的问话所吸引,并未注意到。
“笙儿今年六岁了。”任观兰还未来得及回答,她身旁的小男孩便抢先答了,三人听见这带着稚气的童音,不由得都眉头一松,露了笑意。律清浅刚想迈出一步靠近小男孩,却看见身旁的复琛先她一步走了出去,来到了小男孩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脸上神色愉悦,甚至带有一丝宠溺的意味,仿佛父子一般。
律清浅生生止住步伐,微笑着打量眼前三人,忽然心中有了异想:
“未知令公子姓甚?”一个尖锐的问题从律清浅口中说出,听罢任观兰与复琛脸上颜色皆有变
化,只是任观兰带了些许羞怒,而复琛则带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任观兰嫁与洛鉴玉只两年他便因病辞世了,律清浅自洛鉴玉不在后便没有刻意打探任观兰的消息,而巧合的是关于任观兰的消息都被知情的翘楚拦了下来,因而律清浅并不知道任观兰有一位儿子。而如今她儿子正好六岁,律清浅本不必问如此无礼的问题,可见着复琛脸上的神情,加之任观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律清浅很快便联想到了这孩子的血缘上。
“笙儿姓任,任梧笙。”就在三人的心思都转了千百回之时,清脆童音再次响起,敲破了大人们
之间的凝结起来的气氛。
“令公子果真聪明伶俐,任家从来只招入赘女婿,令公子自然是姓任的,是清浅唐突了。”律清浅掩嘴一笑,灿烂笑意从眼角泄出,在任观兰眼中看来却无比讽刺,她一气,提高了声音道:
“笙儿,过来见过你爹。”说罢便拉了任梧笙的手走到洛鉴玉的墓前。任梧笙乖巧地对着墓拜了拜,然后有模有样地说:
“笙儿拜见爹。”
律清浅敛了笑意,俯下身子同样摸了摸任梧笙的头,然后问:
“笙儿见过你的爹爹么?”
“没见过。”任梧笙摇了摇头,睁了一双好奇的大眼看着律清浅。
“想看看你爹爹的画像么?”律清浅再问,可还未等到任梧笙的回答,任观兰已经把儿子拉回自己身边,然后说:
“夫君的画像在任家也有,就不劳烦妹妹了。”话一出口她便已后悔,看了一眼正走近的复琛一眼,不见他脸上有任何异色,律清浅也只是浅笑着并未有任何反应。可大概是任观兰太在意这一次与律清浅的相见,越是紧张便反而越出错,她明明已向复琛表明了心迹,却在此时意指洛鉴玉始终为她的夫君,失措与无助一时占据了任观兰的心,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住任梧笙的手。
“能娶得姐姐为妻,师兄是有好福气的。”律清浅看了看任梧笙,再看着任观兰说。虽然她语气平淡带着些许欣羡,可复琛还是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的悲凉。
原来对于洛鉴玉的离开,律清浅仍是耿耿于怀。
想到这里,复琛握紧了身后的拳头,她在意的始终只有律家的人还有洛鉴玉,而自己只是她手中的一只棋,用过即弃。
“过了这么久,相信复公子的手下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把清浅的人拿下了罢?”忽然地,律清浅说了一句,引得复琛与任观兰都把视线聚到她身上。
“你们在这里候着清浅,不就是要拿下翘楚么?”律清浅声音虽不变,却偏偏让人听了生了几分寒意。她虽始终微笑着,可双眸却不带一丝暖意地扫过眼前二人,“南部的盐矿还有一整个商运码头清浅都可以拱手相让,可清浅不希望两位动我身边的人,特别是翘楚。”
“律小姐似乎没有谈判的条件?”复琛上前一步,一抹冷笑爬上了他的脸。
“若公子意在那个位置,那铜矿与铁矿大概是必不可少的,是么?”律清浅并不在意他语气上的威胁,只直看进复琛的眼里问。
“据复某所知,齐国境内只有两个铁矿,一个属于京城任家,而另一个则是江西的成家。”复琛略为思索后便说。
“既然公子得了任家相助,又怎知清浅不能与成家交易?”律清浅此话一出,就连任观兰也吃了一惊,江西成家财力之大简直是富可敌国,任家在任茝接管前也曾有过与成家一般的风光日子,可因着世家与庙堂只见盘根错节的关系,在齐国多次易主后,任家的根基也被动摇了。
若律清浅能得成家相助,那哪怕复琛与整个任家加起来,也未必能动上律家一分一毫。
“而且,齐国境内的矿物始终太少,并不能成大事。”律清浅再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任观兰脸上的惊色尽收她眼底。
然而就在三人都在衡量各自利弊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夹杂车轮声传来,律清浅微皱了眉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却见翘楚高扬了马鞭赶着车冲忙朝她驶来,律清浅与任观兰均不会武,因此没有感到一股跟在马车后强烈的杀气。
然而习武的复琛却感觉到了,正在他疑惑的一刻,马车已经驶近了。
“快上车!!”翘楚嘶声朝律清浅大喊,当马车靠近律清浅时,车帘立刻被掀起,飘燕从内而出一把拉过律清浅把她带上了马车,然后翘楚继续使劲挥打马鞭,驱赶马车前进,他狠瞪了复琛一眼,高声带了恨意道:
“姓复的,没想到你出手这么狠!”
复琛并不明白翘楚话中所指,他今日只派了几名刺客打算活抓翘楚,可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几抹黑影跟随着律清浅的马车从竹林上空迅速略过,速度之快就连眼力极好的复琛也只能勉强看见他们手上拿着的连弩。
“啪啪啪”地几声,律清浅的马车后门便被刺上了好几支弩箭。复琛心中一沉,知道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派来的人,而他们针对的并不是翘楚,而是完全不会武的律清浅。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要赶在中秋之前发一发祝大家中秋快乐!
今晚不在计划内地出去吃饭了,本来以为中秋要在码字中度过的。
先半更,待会儿再补全。
再次祝大家中秋快乐,人月两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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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也,搞定了,这章字数比较多,希望大家不会看的眼疼=。=
鼓励留言,鼓励各种TX、GD
☆、第十四步
复琛运用体内醇厚的功力,加快了脚步打算追上律清浅的马车,他虽也跑得极快,却感觉到攀于竹树上的四名黑衣人身影极其鬼魅,哪怕是日光也仿佛照不到他们,这样的武功招式并非常见,所幸的是复琛也非普通江湖中人,他在追上了马车的同时,也记起了这样善用连弩的杀手究竟是何方人士。
翘楚在拼命驱赶马车的同时余光看见了复琛轻轻一跃攀上了马车的一侧,他心中怒意顿生,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复琛先抢了个头:
“他们不是我的人。”复琛一手攀着马车的栏杆,一边朝翘楚喊道。他并没有等待翘楚的回应,只调整好了自己的站位,然后回过头观察仍在车后不断追赶他们的四个黑衣人。
“嗖嗖嗖”地又三声,三支弩箭再次钉再了马车后的木板上,有一支甚至还穿过了绸布,射*进了车内。复琛心中一紧,这四人的目标果然是针对车内的律清浅,就连忽然多出了他这样的一个外人,那四人也并未有任何的分心,单单针对车内的人。复琛仔细倾听,没听见车厢内有任何的声响,猜想大概飘燕还是能护律清浅的安全的,于是他专心起来,观察身后四人移动的轨迹,很快便摸到了规律。
他调出藏于左手臂上的短弩,单上眼瞄准追在最前头的一人,拇指一动发出了第一支弩箭。第一个黑衣人被击中“嘭”地落地。复琛立刻再瞄准第二个人,在余下的黑衣人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再把第二人击落,他这个随身的短弩只有三发弩箭,因此复琛并不打算把最后一发也用掉,在第二人坠地后他便立刻转身,坐到了翘楚身边,一把拉过他的缰绳控制住马匹,然后对翘楚说:
“希望我没有低估你的实力。”
翘楚见复琛已经杀掉了两个黑衣人,便确信了这四人并非他派来的杀手。虽然连弩厉害,却有次数的限制,如今更是被除掉了两人,于翘楚来说要把剩下的二人拿下并非难事。他扬起马鞭打到一旁的一棵竹树上,利用惯性和轻功整个人从车上跃起,就着马鞭捆上竹子的势头转了个方向急速地向余下的两位黑衣人冲去。
很快复琛便听见两人的闷哼并且坠地的声音,他嘴角微扬,渐渐慢下马匹的速度,直到最后停住了马车。翘楚很快便跟了上来,瞪了一眼坐于车头的复琛,便跃了上车,掀了车帘走了进去。
直到此刻复琛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救了律清浅一命,他自嘲一笑,拉开左手袖子看见那精致的短弩最后的一发箭正蓄势待发地朝前指着,细看还会感觉到箭尖闪着一抹诡异的绿光,那是因为淬了剧毒,只需触及皮肤便已足够要了一人的性命。他关上了机关,把细小的箭盒推回到臂上,这是律清浅在他二十诞辰时送与他的武器,箭上的毒律清浅一早已把解药给了他,因此他可以放心地把这短弩藏于臂上。
复琛从未用过这武器,因为想杀他而又有能力杀他的人并没有几个,只凭他的武功便已足够应付,而且从前他一直视这短弩为律清浅的一番心意,如珍宝一般,他并不舍得用。如今用她送他的人情救回她的命,也算是还清了这个恩罢。
“你走罢,我们不会谢你的。”翘楚掀开帘子重新坐回到车前,语气生硬地对复琛说。
“你们与南疆的人有来往?”复琛并不恼,脑中回想着那四个黑衣人的身法,问道。
“她人脉之广,有也不稀奇。”翘楚不甚在意地说。
“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为何一副不清楚的模样?”复琛听了翘楚这么一说,反而皱了眉问。
“别想着在我这里套到话,你若不用把我拿下,就走罢,我不想看见你,她也不想见你。”翘楚语气极不耐,说罢还一挥掌往复琛身上打去,复琛被逼回避而下了车,然后看着翘楚一扬缰绳,驱使马车缓缓地前进。
复琛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地远行,他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祥,律清浅哪怕再不想看见自己,也绝不会在他帮了她以后不出面道谢,甚至一声也不吭,律清浅惯有的礼貌,不应有任何意外。
他看着那仍插着好几支弩箭的马车,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翘楚驾着车走了约莫一刻,便来到了竹林的另一边,大道上停了另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光是从拉车的两匹黑马那黑亮的毛发便已能知道车子的主人定然非富则贵,翘楚放慢速度,最后停下了车子。
“你们迟了。”一把顺滑独特的声音从车上传出,翘楚看见一纤纤玉手替说话的人挽起了绣着金线的车帘,然后成恭身着一身墨绿色的竹纹长衫从车上走下,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翘楚,成恭反而一笑,悠游淡定地向他们走来。
“莫不是你打不过那人派出的杀手?”成恭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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