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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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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紧握着,修磨得整齐的指甲甚至能陷入掌心中,可是她还是不能自己地用力握着拳。
因为此刻她必须要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这并不只是一场噩梦。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家族的摆布,知道身为世家子女便必须承担起责任。可是能配得起自己的不止洛鉴玉一人,还有权势滔天的右相之子复琛。
凭什么他们认为洛鉴玉适合,便私自定下了这一切,并且不允许她改变。
任观兰越想越不忿,她猛地转过身盯着身后周穆房间的门,仿佛能透过那扇门把自己心中的不满传至周穆心里、传至自己母亲的心里,可是木门只能回赠她一片无言。然后任观兰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始小跑着向复琛的房间奔去。
如果她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如果他也有哪怕一点中意自己,她愿意反抗这一切,她愿意为了与他在一起放弃所有。
“师兄!”任观兰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复琛的门前,她一手紧抓着胸前的纱衣,一手扶着门,双眼泛红,却不知是被夜风吹红了,还是因为强忍了泪水而红。她看着正平静地看书的复琛,心中转过了千言万语,却在复琛的注视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师妹,什么事这么着急?”复琛放下了书本站了起身,不解问道。
“师兄……”任观兰直接踏入了房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复琛跟前,抓住他的衣袖往前拉,好不容易顺过了一口气紧接着问,“师兄对观兰可有一丝情意?”
“小师妹……”复琛扶开了任观兰,眉头轻皱,仿佛正仔细考虑应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任观兰带着期盼地看着他,她每日地来向他请教问题,每日地为他做糕点做刺绣,她相信她的心意是传达到了他心上的,而复琛也从未拒绝接受她的好,哪怕他现在对她的感情还不深,可是只要有一点,一点点便够了,足够让她为了这一点感情而去奋斗。
“小师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复琛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避开了任观兰的问题反问道。
“师父让我嫁给大师兄。”任观兰握紧复琛的手臂,眼眶再次泛红说。
“这……任家主可知此事?”复琛闻言神情有一瞬的吃惊,随即便带了了然,原来律清浅与洛鉴玉之间的别扭,便是因为此事。
“师父是得了母亲的授意才告诉我这事的。师兄,若说联姻是为了增加巩固世家的势力,为何我不能嫁给你,以复丞相大人如今权势更能保住任家不是么?”任观兰见复琛并无阻止之意,心下着急 ,几乎失了理智地胡乱说话。
“小师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何况大师兄性格温和,医术高明,将来定能爱你护你,我只是粗人一名,怎么配得上小师妹你呢。”复琛止住了任观兰的话,温和却坚定地对她说。
任观兰满怀的希望在此刻被浇灭了,她读懂了复琛话里的意思,复琛从来都是敢作敢为,若他希望和自己在一起,便不会理会有多大的阻隔也会做到。
可是他却让她嫁给洛鉴玉。
“我明白了。”任观兰放开了紧抓住复琛的手,声音一下子回复到了冷静。
“小师妹,你现在还小,日后的路还很长,此时此刻你不能明白你母亲的决定……”复琛感觉到了任观兰的不妥,却又不知能做些什么安慰她,只好随意说些开解的话,可任观兰却捂了耳,一下子打断了复琛的话:
“不要这么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妹妹!”
复琛无可奈何地沉默了。
地上忽然地出现了一点水迹,任观兰低着头不让复琛看见那苦涩的泪水,可他还是看见了。
“那么你是否也会跟随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律清浅?”任观兰哽咽的声音传出,可问题却得不到答复了。因为连复琛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的心不在你,若他日这一纸婚书被毁,我是否仍会有一丝机会?”任观兰再问,她已顾不得所问的问题是否无礼,此刻她的心痛得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怎么还会在意这些问题是否得体?
复琛仍然沉默,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可以做。
若不想她再陷入去,便不能再给予希望。
任观兰离开了院子后,复琛看着天上的秋月,心中不禁担心独自一人在归途中的律清浅,她是否
也会如任观兰一般伤心?会否像她一样,偷偷地在流泪?
她会阻止这场婚事么?若不能阻止,那自己又能做什么去安慰她?
复琛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律清浅下山后的第三天,洛鉴玉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山上,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去找律清浅了,复琛本是预料不久后便会听到两人喜结连理的喜讯,然而一月过后洛鉴玉却依旧音讯全无,倒是任观兰向众人辞行,离开了大宅。
复琛看着周穆一脸高深地目送任观兰离去,他那浅灰色的眸子里像是看透了这一切。复琛觉得周穆仿佛并不允许洛鉴玉与律清浅之间的感情,可也从未明确地阻止过;周穆大概在很早以前便知道任家打算让洛鉴玉入赘,可他从未有过暗示或指引,更不阻止任观兰对自己的示好。
复琛移开看着周穆的目光转看地面的沙石,忽然间像是隐约明白了什么,他们就如在一团棉絮里的好几块碎布,若拼凑得适合,说不定就是一张藏宝图,只是复琛还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重要的碎布还是作为衬托的棉絮。
任观兰下山后三个月,复琛忽然收到了任家招女婿进门的消息。更确切地来讲,洛鉴玉终究还是成了任家的女婿,而律清浅,坊间并无关于她的任何传闻。全国上下只道任家女婿风姿卓越,医术高超,与任家独女乃天作之合。
复琛本来打算再潜心修习几年的决心在听到消息后便被彻底打消了。原因其一是周穆告诉他,他已无任何新的要诀再要教予他,之前所学均需要运用才能领悟到更深一层;其二便是复琛静不下心来,他在担心,担心总有一日坊间的流言蜚语总会牵扯到律清浅,若自己再不归去,怕那些无事生非的人便会把律清浅说得难堪。
只是当复琛回到了京中,在洛鉴玉与任观兰的婚宴上看见越发动人的律清浅时,他才察觉,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律清浅的能耐。或许在洛鉴玉去找律清浅的那一个月里,她便已经解决一切的问题,包括她自己与洛鉴玉的心结。她就像是一直生活在逆境之中的人,已经能做到对任何事都处之泰然。
“大师兄,祝你和兰姐姐白头偕老。”复琛听见与他同席的律清浅真诚地向一身红袍已有醉意的洛鉴玉敬酒,而对方亦并无异态,诚恳地道谢过后,白玉酒杯虚碰,二人均一饮而尽。
而上席的左右二相,表面上依旧和睦融洽,可复琛却从其他官员时不时的眼神交汇中得知,二相一早已不如之前般友好,甚至关系已带了敌意。
如若两家真的已经到了针锋相对、只容一方的地步,那么之前的婚约还会履行么?如若真的成为了敌人,如果二相只能存其一,自己是否又能狠下心拆散律清浅本就不美满的家庭?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会有亲觉得复琛称任观兰为“小师妹”而有疑问么?其实瓦在码字的时候就这么问过自己。
任观兰比律清浅大,所以她叫她“姐姐”,然而任观兰比律清浅晚入门,所以就成了师妹,这么个逻辑,应该还说的过去吧?
其实每次提及这个称呼,瓦都会想起令狐冲和岳灵珊= =电视剧里令狐冲就是一口一个“小师妹,小师妹”地喊岳灵珊,而瓦最不喜欢的就是岳灵珊,所以还挺有阴影…………
☆、第三十步
喜宴一直延续至月上中天,直到离席时席间众人均已有了醉意,任家家主任茝一身喜庆的装扮,逐一招呼着大家离去,而新娘子任观兰一早便已被送入闺房等候新郎。因为洛鉴玉一直生活在山上,在京中的好友并不多,加之是任家招女婿,众人哪怕有心也不敢乱闹,因此便免去了被闹洞房的戏码。律清浅除了敬酒外便未沾半滴酒水,因此她安静地坐在众人均微醺吵闹的环境中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只是律永荃未离席,作为女儿律清浅也不好先离开。
复琛作为掌握兵权的右相之子,又有多年不在京中生活,因而自入席后便被想巴结复铸的官员或官员的儿子拉住了说话,他忙于应酬众人并未注意到律清浅是何时离开了座位,当他终于能从众人的包围中抽身,律清浅早已不知去向。
任府作为一个根基稳扎的家族的处所,无论从装饰用度抑或是房间布局均是新建的大宅所不能比拟的。这种百年大宅所散发出的浓厚的历史气息让律清浅不禁沉浸在一路的景色里。
圆月高挂在晴空之上,柔柔的光仿佛也在祝福着今晚的新人。而律清浅倚着栏杆,目光静止在花园中高挂的喜字灯笼上,红光打在紫红的衣裙上称着她安静而苍白的容颜,像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的妖精。
“在想什么?”如醇酒一般醉人心肠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的醉意。
“在想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律清浅并没有动,只微微动了嘴唇,极轻的声音很快散开在夜风里。
“与谁共婵娟?”洛鉴玉已脱去了大红的褂袍和绣球,只余一件鲜红的中衣,可此刻他脸容清
冷,哪怕连最喜庆的红色也不能掩盖他一身冷淡的气息。
律清浅没有回答,洛鉴玉也没有再追问。二人隔着一段距离静立着,不说话,却谁也不走开。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直到一声夜虫鸣重新打破了二人之间凝固的气氛,律清浅终于转过身,眼波流转,四目交接,下一刻身体便被轻轻拥住。
暖意传来,律清浅没有挣扎,却也没有回抱对方,此刻她仿佛就是一个精致的人偶,不说话也不能动,只能静静地站着。
“最后一次。”洛鉴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响在律清浅的脑海,也敲打着洛鉴玉的心,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师兄,谢谢你。”律清浅闭上了眼,仿佛在记住这个怀抱的温暖,然后她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洛鉴玉的背,道谢了一句。
洛鉴玉离开后,律清浅仍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看着大红的灯笼仿佛出了神,潋滟的双眼甚至能一
眨不眨,直到一件披风盖上了她的肩头,律清浅才仿佛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来人。
“你伤心么?”复琛为律清浅再拉了拉披风,低声问。
“不。”律清浅摇头。
“为什么……不阻止?”他再问,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因为阻止不了。”最符合道理的回答,却也是最不真实的回答。
复琛听着这种回答,神色只更加黯淡,仿佛觉得律清浅在骗他。她看在眼里,却浅浅地笑开了说:
“师父的主意,我们谁有能力阻止?”
复琛觉得这个回答只是律清浅在敷衍他,可是她脸上却无玩笑的神色。不能再问什么了,不能再安慰什么了,那么只好让她慢慢淡忘罢:
“初春夜凉,进屋罢,别在这里吹风,律丞相准备离席了。”
“谢谢。”律清浅伸手拉了拉披风,抬头看着复琛脸带感激地说。
百花盛放的春天,在京城也总会有一股粉色的气氛在蔓延。春日,少女们多了出门礼佛的机会,
年轻才俊也多了远足郊游,偶尔遇见中意的女子便会上前攀谈一二,若发现家世匹配不日便会聘了媒人上门提亲。
而最近京城少女口中谈论最多的便是刚会到京城不久的右相之子复琛。摒除了他显赫的家世,复琛只凭着英俊的相貌、出色的才学便已经能虏获众多世家小姐的芳心了。复铸虽然是武将,却不希望复琛走上同样的道路,他有心让复琛入朝为官,除了考上三年一次的科举外,让复琛树立在民间的威望亦不可缺。因此他便敦促复琛多与朝中的官员或官员子弟交流。便是这样,复琛每天便总会于午后与一众文人墨客相聚在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何处天涯中。
只是复琛虽然聪明,可毕竟生于大将之家,自小便对行兵打仗之事比舞文弄墨更加感兴趣。他虽也作诗写词,可却不同于其他才子只谈风月,更向来不适应迂腐的文人说话间那股文绉绉的气息。因此当洛鉴玉作为任家的新女婿亦参与了这聚会后,那些才子便更偏向于与文质彬彬的洛鉴玉赏词鉴曲。
复琛自然感觉到了这样的偏向,却并不觉得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气。而洛鉴玉与复琛多年相处下来,自然明白复琛的想法,便尽量不着痕迹地替他挡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又是拜在同一位师父下,本来便已相熟。只是自从当初复琛发现了洛鉴玉与律清浅之间有情后,便刻意地疏离了二人,并不是因为生气或懊恼,却只是怕尴尬。然而如今每日枯燥的应酬着一帮酸溜溜的文人,二人多年相处而产生的默契居然不知不觉地彰显了用途,成了二人在这无聊时光里的一点小乐子,譬如当一些文人夸夸其谈某一观点时,洛鉴玉和复琛总会相视一笑,当中的含义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一日好不容易二人能安静地下一盘棋,洛鉴玉悠闲地拿起一子开局,然后闲谈似地道:
“右相大人为了师弟你的前途,可谓是用心良苦,今早我听闻右相大人亲自拜访了太傅大人。”言下之意便是复铸替复琛入朝为官已经铺好了一条路。
若是换了他人对复琛说出这么一句话,定是带了嫉妒色彩又或是在讽刺复琛,偏偏这话从洛鉴玉口中说出,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敌意。复琛苦笑,执子落下然后说:
“都身不由己。”他身不由己,而洛鉴玉更是。
“任家对我这位女婿,倒没什么要求,只是让我广交结友。”洛鉴玉亦笑了一声,摇头道。
“那这么说来,师兄的生活倒过的符合心意。”二人对话间棋局便已开始进入白热化,复琛看着棋局边思索边说,洛鉴玉曾经说想走一条“普通”的道路,如今的生活不就是他希望的么?
“师弟是在嘲笑我么?如今朝堂的形势相信师弟比我更清楚,我曾看过那人用的药方,若不用猛药,估计撑不过明年了。”洛鉴玉利落地下子,嘴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神情却十分轻松。
“左右二相的形势亦不乐观,能拖多一时便好了。”复琛并没有觉得惊奇洛鉴玉能接触到齐王所用的药方,毕竟任家的势力不可小觑。
听到二相紧张的形势,洛鉴玉落子的手一顿,仿佛想起了什么,随即神色便又黯淡下去,“啪”地把黑子落下。雅间里落子的声音仿佛一直回响着,二人之间只对弈,没有再说话。
“婚约……还会履行么?”隔了许久,洛鉴玉低头看着棋盘中韬光养晦的黑子,仿佛在思考应该在何时突破,然而嘴上却问出了一直盘旋着脑海的问题。
“以如今的状况,大概不会了。”复琛从棋盒中摸子的动作稍有停顿,却很快便接了下去。
“真的容不下么……哪怕只是她?”洛鉴玉闭了闭眼问。
“如果太子即位,律家必灭。”复琛垂下了眼眸,遮盖了里面复杂的情绪。
“如果我能为你拖延时间,你能不能改变这样的情况?”洛鉴玉即将下子的方向一改,把黑子下在了另一处,本来能一举取胜的黑子暂时缓住了势头。
“可以。”
“保证?”
“我保证。”
“我最多能给你三年的时间。”洛鉴玉说罢,看见复琛白子一下,黑子之前压倒性的势头全消,这盘棋局,黑子没有胜利的悬念了。
“好。”复琛抬头看着洛鉴玉,眼中并无一丝犹豫或不确定,因为想保住她家的,并不只洛鉴玉一人。
不久后,京中开始传出了一段传闻,说是左右二相在多年前曾替双方的孩子定下了婚约。这样的传言一流转开来,坊间对于二相到如今仍不联姻的原因,便出现了多种不同的猜测。其一,众待字闺中的女子认为必定是因为律大小姐才疏学浅,相貌平庸,因而得不到左相公子的欢心而导致婚约迟迟不履行;其二,因着才学比不上复琛的众公子认为是左相公子只是表面上风度翩翩,实质胸无大志,难得右相大人欢心,故而婚事迟迟不履行;而坊间最普遍的说法则是认为左右二相其实并不如表面上友善,二相在朝中争权之猛甚至到了一山不能藏二虎的地步,因而两方根本不希望联姻,好待日后一下子扳倒对方时不需有顾忌。
这样的流言自然会被二相暗中打压下来,只是奇怪的是流言并没有减少,反而更有越传越扭曲的趋势,甚至传出了右相手中掌握兵权,并不旨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希望夺得帝位。
因着众口难调,右相打压流言不成,更怕流言传入了座上之人的耳中,为了澄清这一切,复铸便聘了了京中最好最有名气的冰人,带着一整条街长的聘礼到律府上求亲。这样的求亲架势比之当初任家招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左相仿佛也为了证明自己与右相关系并非如流言中所说的处于崩裂边缘,他十分爽快且兴高采烈地答应了这门一早变已定下了的亲事。
一下子,京中人民议论的话题从二相之间的明争暗斗成了这一对从小便定下亲的新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学识才问等。
“必定有人在背后引导着流言!必须找出这背后的人是谁,如若真的和律永荃有关……”复铸在冰人喜气洋洋地离开府上后,脸上的神色一变,右拳紧握,仿佛极怒。
“父亲无须生气,如今流言已被分散开,儿下会加紧找出背后引导流言的人。”复琛站于复铸面前,脸色冷淡地说。
“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逼我就范……哼,把女儿嫁过来又怎样,不就是让我拿着人质在手么?”复铸脸色阴晴不定地说。复琛把自己父亲阴狠的表情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坐在自己跟前的人很陌生,仿佛是披着自己父亲皮肤的魔鬼。
曾经胸襟广阔,对自己说身为军人便是要忠君爱国,少耍心计的父亲到哪里去了?
京中的流言是他散播开去的,这并非难事,而且复琛很有信心无论自己的父亲怎么查也不会查出自己便是流言的源头。
只是复琛有一点很是疑惑,最开始的流言的确是他传开去的,可最后流言却演变成了只针对他们家的,虽然这样更能逼迫父亲替自己下聘书,可复琛却隐隐觉得以市井之民的胡乱猜测是绝对不能把这样的一个假设想出来的。
在这当中,的确还有谁在引导着流言。
那么会是谁呢?莫非是洛鉴玉?亦或真的是左相?
作者有话要说: 啊,困死了,好困。好困。好困。
本来好像有神马关于剧情的要说的,现在大脑缺氧忘光了。
如果这章有啥质量问题,请别责怪瓦,瓦是在熬夜的情况下强码出来的。
请让瓦睡个好觉,顺便求夏令时赶紧过去,阿门。
☆、第三十一步
“姐!”
清晨晨雾未散,律府里律清浅所居住的涚园便被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寂寥,一抹鲜红的身影敏捷地躲过了所有打算拦截她的丫鬟,一下子便溜进了律清浅的房间,明亮水灵的大眼一转,便直接找到了半躺在了侧榻上在做刺绣的律清浅。
“姐!你起来了!”律复二小姐律清湄看见律清浅已经起床了,笑容更灿烂地朝她身上扑去。
“没起来也被你吵醒了。”律清浅挥退了跟在律清湄身后一脸不知所措的丫鬟,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半嗔道。
“姐,今天是不是要去庙里拜拜?”律清湄对律清浅的嗔怪毫不在意,她拉住律清浅的衣袖,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了期待。这是律清湄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府,她听着自己的丫鬟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了。
“是的,可以如果你不表现好一些,可能阿姨便不许你出门了。”律清浅瞥了律清湄一眼,手上刺绣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不会的,娘保证今年会带我出门的。”律清湄听了律清浅的话有一瞬的犹豫,可是又立刻自信地安慰自己道。
律清浅只静静地笑着,并没有回话。律清湄今年五岁了却一步都未离开过丞相府是有原因的,当
年赵茹生下了律孝贤不久便怀了律清湄,可是赵茹的这一胎却并不稳,多次出现小产的症状,最后律清湄在不足月的情况下出生,一生下来不久便染了高热,好不容易退热了可身体却一直都不好,隔一段时间便会染上风寒小病,因此赵茹才把律清湄当宝贝一样关在府中,怕她到外面更易染上疾病。
律清浅在律清湄一岁的时候刚好从山下归家探亲,不知怎的她自第一眼看见这个妹妹起便欢喜得紧,知道她身体羸弱便一直研读医书想尽办法让自己这个妹妹过得健康。只是当时她年纪还少,况且赵茹依然对她充满戒心,因此她并没有能帮她多少。到律清湄三岁刚能认得人开始与她亲近时,律清浅又必须要回到山上了。
只是律清浅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临离开之前交代了一个当时还是粗使丫鬟的女孩每日都要不被赵茹发现地记录下律清湄身体的情况,每隔一月便把这些情况都寄给她,她向那女孩保证不出一年她便可以成为律清湄的贴身丫鬟。而的确,那女孩真的在不久后因为首先注意到了律清湄身上的水痘并且及时唤了大夫而得到了赵茹的赞赏,成了律清湄的贴身丫鬟春喜。
而律清浅对律府佣人的掌握便是从那时开始。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体是因为赵茹才落得如此虚弱,
可不知为何律清浅对赵茹从来没有恨意,甚至连一丝在意也没有。她之所以要在府中培养自己的人,主要还是针对律永荃的。
律清浅深知律永荃站在权力的巅峰,而这个山峰很窄,只容得下一两个人站着,因此律永荃每天每夜都有被挤下巅峰的危险。然而当律永荃被挤下,受伤的却并不只他一人,整个律家甚至他的门生、与他关系丛密的官员都会被牵连。
律清浅并不求什么,她只是想保住这一个家。
她不希望律清湄看见律家有一天潦倒惨败的模样,她不希望律清湄与她一样,过着失去了亲情的童年。
因此她虽不能掌控,却起码要知道律永荃在计划着什么,在律永荃给自己谋划退路的同时,律清浅也想为这个家多作一条退路。
“姐,去庙里拜拜好玩么?”律清湄见律清浅不做声,便忍不住又想从她嘴里套多一些府外世界的情况。
“唔,不太好玩。”律清浅稍一思虑,认真地答道。
“啊?”律清湄一听,小脸一下子塌了下来。虽然只有五岁,可律清湄因着袭了赵茹和律永荃的有点,眉目已然有了美人的影子。只是相比起律清浅的小时候,律清湄眉眼间充满的是快乐与单纯,更是因为府上众人的宠爱与迁就而有些顽皮。
律清浅看着自己妹妹一脸的沮丧,忍不住扑哧一笑,绣上最后一针后律清浅把帕子从竹圈上取下来,递给了律清湄说:
“去庙里的确不好玩,那里是参拜的地方,需要诚心诚意地礼佛。但是沿路上会有许多小玩意摊档,保准让你目不暇接。这帕子给你,蔓儿长大了,作为淑女应该随身带着帕子。”
律清湄接过帕子凑近鼻子嗅了嗅,然后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绣工精致的白色花朵再问:
“姐,你身上的香气就是这花的味道么?”
“这是玉茗花,生长在秋冬季节,所以又名耐冬。蔓儿不是生在初冬么?姐便绣了这朵长在冬季的花给你。”律清浅耐心地解释说。
“谢谢姐,日后蔓儿学了刺绣,必定也绣一条帕子给姐姐。”律清湄半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帕子收好,再信誓旦旦地许诺。
律清浅浅笑着摸了摸律清湄的头,并没有说什么。
用过了早膳后,赵茹带着律清湄和律清浅一同出府到城郊的一间寺庙礼佛。自从律清湄早产而且身体一直不好,赵茹便开始信佛,人也渐渐地变得不再斤斤计较,而且看着自己女儿生病的的苦况,让她想起自己也曾经对律清浅下毒,当时律清浅也如生病时的律清湄一样,在挣扎着、虚度着。
赵茹开始有些后悔,以为自己做的孽报应在了女儿身上,便愈加频繁地往寺院参拜,每年更是添上许多香油钱,可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神明真的原谅了她,律清湄的身子在这两年开始好转,在刚过了五周岁诞辰后更是开始长肉,脸色也明显地红润了起来。
赵茹把这些归功于种善因得善果,因此在律清浅回府后对她亦是愈发地关心,时不时地嘘寒问暖,只是长大后的律清浅仿佛比小时候更难靠近,虽然脸上都是礼貌地应答着,可赵茹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
“蔓儿,在路上记得要拉紧为娘的手,别走丢了。”一行人在山脚下了马车,开始步行上山,赵茹拉紧了律清湄的手,仔细嘱咐道。律清浅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走了几步便看见律清湄悄悄转过头来朝自己挤了挤眼睛,模样俏皮可爱。
礼佛过后,一行人便又重新下山,因着赵茹答应了要让律清湄逛一下大街,马车便停在了城东大街的边上,赵茹带着律清湄,春喜在一旁伺候着,而因着婚期临近,律清浅不好再抛头露面,赵茹本是让她先自行回府,可是律清湄不满,想让律清浅陪着,律清浅便只好带上了面纱一路同行。
第一次逛街的律清湄显得对一切都兴致勃勃,什么都想看看都想买,赵茹便都由着她去看,只嘱咐春喜照看好。律清浅陪着赵茹入了一间首饰店,店老板一眼便认出了丞相夫人,客气地招待了赵茹入内室查看更名贵的珠宝,而律清浅却被柜台上的一些玉器吸引住了,便留了下来。
她看的极入神,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一抬头,发现梳着妇人髻却依旧动人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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