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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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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能联系到他?”律清浅模样紧张地反问。
“没,我只是……只是想万一他找上了我,我也能帮你传到。”律孝贤显然没料到律清浅会这么反问,一时气短想了个蹩脚的借口。
“如若他真的找上了你,记得把他带来见我。”律清浅自然也不点破,只认真地再嘱咐了一句便起身与翘楚一同离去了。
两人在回到旁边大院的路上,律清浅安静而缓慢地走在前头,像是在想些事情,而翘楚则跟在她身后,眼光一直停在她梳得极妥帖的发髻上,不仅仅是律孝贤,关于律清浅的很多事情,其实就连翘楚也不明白。
就像为何她明明已经脱离了一段婚姻却依旧梳着已婚女子才需梳起的发髻。
就像为何之前她能轻而易举地一下子扳倒还未强大起来的复琛,可她却还是留了一丝余地让复琛一步一步地强壮起来。
就像为何当年复家临行刑前的那个暴风雨夜,律清浅会独自一人,浑身湿透地回到了律府。
“翘楚?”不知不觉中,翘楚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陷入了沉思,走在前面的律清浅隔了一段距离才发现他没有跟上,转过身来唤了他一声。
翘楚看着律清浅在日光下明亮的的侧脸,上前走了好几步,然后低声而认真地问:
“当年栽赃嫁祸复府通敌的,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父亲的主意?”
律清浅沉静地双眼在听了这个问题后微微泛起了涟漪,她双唇微启,仿佛将要回答这个问题,可忽然之间,翘楚却很害怕听见这个回答,他退后了一步立刻道:
“你一定会说我老在追究这么久以前的事情罢?呵呵,也对,以前怎样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过得好,是罢?”
律清浅幽黑的眼眸看着翘楚,一时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微凝结,翘楚只感到对方的眼神仿似与平日无异,却又像是带了些许不同,看得他心头直打颤。他并不是害怕自己说错了话令律清浅会生气,只是怕自己勾起了她心中深藏的伤痛,她从来不说,别人亦以为她并不在意。可翘楚不同别人,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深知律清浅的品性,在大事上她确实狠绝果断,可复家百来人的性命间接从她手中流逝,当中无辜的人占大多数,纵然律清浅再怎么强忍着,那份愧疚歉意亦偶然会从她神色中流露出来。
“翘楚,你长大了,”律清浅忽然轻轻一句,打断了翘楚的思绪,他闻言抬头看向律清浅,刚才那逼人的眼神尽去,只余一抹暖暖的笑意,“那件事你迟早会知道的,这么算来在你知道的日子,我也已经能全身而退了。就期待着那天的到来罢。”律清浅在翘楚来不及说任何话的时候再补充道,话到最后眉间笑意已经溢开,为她亮丽的容颜添上一分喜意。
翘楚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提起的大石便又慢慢放下了,他小跑几步到律清浅身旁,看着她明艳的模样,边走心中边默默地下定决心要让律清浅尽快脱离江湖庙堂。
当律清浅和翘楚漫步在日光下时,复琛却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中接受这李尤和恭天宏的审问。李尤乃一文人,更何况他本身性格温和,非到迫不得已之时断不会用刑,而恭天宏本就已和复琛达成了默契,自然也不会难为他,于是复琛在被审问过程中倒也没有受苦。他早已为自己当年如何脱险如何存活打下了一叠厚稿,更是在脑中想像这样被审问的情景不下百遍,因此无论李尤如何心思细密重重推敲地盘问,复琛都能给出天衣无缝的回答。
“你是说当年救你的人不愿说出姓甚名谁?”李尤再三盘问,却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当他询问当年是何人从天牢中救出复琛时,复琛回答他并不知道,只说救人的人蒙着脸穿着夜行衣,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特征,而当那人被问及姓名时,他更是一言不发地把复琛拍晕了,再醒来时他已经有了另一个身份——也就是作为李若游的身份。
“那你为何还要偷偷潜回京中?”李尤见救人者的身份无迹可寻,便从复琛身上开始探索。
“当年我们复家遭人陷害,被满门抄斩,复琛被恩人所救重获自由,就连名字也改了,他劝我莫要恨也莫要怨,珍惜这个重生的机会。我沉思多日,终还是放弃了手刃仇人的想法,只想着先做些生意,待事情淡去后再慢慢搜证,为家人平反。却不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仇人瞧见了我,诬陷我与妻子一家密谋不轨,圣上一纸明黄下来,我们一家全遭流放,途中妻子与岳父染了疫病……我心生不忿,歹人再次破坏我的家庭,欲将我赶入绝路,叫我如何能忍!”只见复琛坐于木椅上,虽身穿囚服,头发披散,可说起这一段经历来眼中的痛意真切,声音悲恸,让李尤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当年你一家是遭歹人陷害,你可知歹人谓谁?目的又谓何?”李尤声中带悯地问,可复琛此时却沉默了,他微微低下头去,牢房阴暗的火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怎么?”李尤见状,不解地看了看旁边的恭天宏,对方也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于是他只能开口再问。
“复琛只愿为我家族平反,并不想再提往事,望大人勿要再询问。”复琛抬头,眼中似有难言之隐。
“你若不说出实情,又该让本官和丞相大人如何为你家人平反呢?”李尤像是有点着急了,身子往前倾了倾问道。
“复琛真的不愿多说,望大人和丞相大人替在下平反。”复琛说罢再次底下头去,看样子是不愿再这话题上纠缠了。李尤见此,知道逼迫无用,便再转了个方向问:
“既然你此次上京只是为了替你家人平反,又为何偷了军服混在禁军队伍里想偷出京城?”
“一友人提醒说京中有人知道了我的行踪,欲对我不利,可我还未得见到能为我平反的官员,不能把身份曝光,于是只好听从友人建议,混于禁军队伍中准备出城暂避,却不料遇见了大人。”
“那位友人是谁?他又是如何得知这情况的?”李尤再问。
“友人好心相助,复琛不愿让他被牵连在内,他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护我周全,大人大可放心。”复琛低声道。
李尤见复琛处处有人相助,多次逢凶化吉,心中对他出现在京中的目的更加不确定,何况他看似把一切都说出,可细细一想他们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当年栽赃陷害复家的人是谁,不知道暗中相助复琛的人是谁,这就相当于复琛把一件毫无证据毫无根据的案子抛给了他们,李尤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些恼怒,刚想开口再问便听见一直没开口的恭天宏说话了:
“公子处处仿佛有难言之隐,甚至还替自己的仇人隐瞒,想必不论是友人或是敌人都是公子曾经爱护之人。其实若真要推测谁是陷害复家的人不难,只需简单地回想当年复家倒了以后谁获益最大便可。而恭某恰好记起当年颇为轰动的一桩婚事,想必那就是公子处处隐瞒的原因了?”
恭天宏说罢,囚室里其余两人的脸色均变了变,因为虽然恭天宏没有说出名字,可这样明显的暗示,只要当年曾经历过这段日子的人都知道他在说的谁。然而在李尤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恭天宏便已经站了起来,理了理微皱的衣角再对着座上的复琛说:
“若复公子当真需要恭某和李大人为你家族平凡,那最好把所知的情况实言相告,恭某已经当了丑角把你不愿揭穿的事实揭了开来,如今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然后他转过身子对着身旁的李尤说,“李尚书,既然复公子并无歹意,我建议先将复公子移至他处安置,此事过于敏感,暂不宜让圣上了解,否则难保公子性命。不若就合你我二人之力先了解案情,再决定是否需要上书圣上。若最后真相查出复公子一家当年的确意图谋反,再把他关进大牢也未尝不可。”
李尤听了恭天宏这么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刚想开口询问便见恭天宏已然转身往牢门走去,临拉开门前,他微微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高深的微笑补充:
“若圣上怪罪下来,恭某一力承担后果。”说罢他一下子拉开牢门,阳光猛地涌入,衬得李尤的脸孔十分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哈哈哈,瓦疲软回归。
还有人在蹲坑的么??冒个泡让瓦兴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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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步
自那日审判过了几天,某日夜晚,恭天宏乘车到了复琛被软禁的院子侧门,这二人如今不同之前暗地里合作的关系了,见面自然也不能太铺张。恭天宏进了院子后便挥退了随从,这个院落不大,因此他很快便找到了复琛的房间。可当他敲了敲门,迎接他的却不是复琛,而是一位浓妆艳抹的梳着蝴蝶髻的艳丽女子,一阵勾栏女子惯用的香粉味撞入恭天宏的鼻中,他大概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因此愣了愣,而那位女子则在他闪神的一瞬间轻笑了一声,侧身离开了房间。
“丞相大人请进。”房间内响起复琛的声音,恭天宏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依言进了房间,却先戏谑地开口:
“想不到公子在此时此地还有这般风花雪月的心情。”
“做任何事都是看准个时机与兴致,兴致来了又碰上时机,又何须理会是在哪里、在何时呢?”只见复琛正于侧榻端正过身子来,带着些慵懒的意味说道。恭天宏听后摇头失笑,却没有再和他纠缠下去,他边感叹边自个儿坐下:
“恭某当真佩服公子。”
“哦?大人是为何有此感言?”复琛也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问。
“在前不久大牢里,公子的演技和应对李大人盘问的反应,都令恭某心生佩服。”恭天宏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复琛听他如此说,笑了一声问:
“大人怎知那不是复某真实的感情呢?至于应对……我既然敢只身回到京城,自然便是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回答几个问题又有何难?”
“哦?莫非公子便是真真不希望律家被供出来?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如此一来,恭某岂不是做错了事?”恭天宏脸上露出一种夸张的神色说道。
“大人您自是明白人,相信复某对律家的态度您也是十分清楚的不是?当时复某这么说,目的自是要让李大人觉得疑惑,若复某直接就把他们供了出去,反倒不及这样被大人‘揭穿’来得让人信服。只是复某还有些许担忧,毕竟李大人也曾是那姓律的门生,这样的关系……”
“这点公子大可放心,李尤能被提拔到这个高度,除了圣上,恭某也是有出一分力的,他背景清白,当年当门生之时并不得到青睐,故后来也与歹人毫无联系。说实在的,如今朝中像他一样的清官已经很少了,李尤也是难得的人才。”恭天宏知道复琛担心李尤会与律永荃有联系,便安慰道。毕竟朝野如今的情况基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既然容许李尤升至了堪比自己低一点的高度,便是作过仔细的调查,认为并无可疑方才信用。
复琛听后,放心地点头一笑,低头想了一会儿,他再开口:
“未知大人在调查案子的过程中,能否顺带把那姓律的儿子拖带下水,他只得一个儿子,若能握在手中好好利用,便等于扼住了姓律的咽喉。”
“这事好办,本来他就犯了过错,私自偷运禁军服乃是大罪。”恭天宏不甚在意地说。
“还望大人手下留情,若他死了,棋子便不得而用了。”复琛见恭天宏如此模样,不免开口提醒说。
“公子安心,恭某自是有分寸的,”恭天宏说罢便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门边,“这段日子要公子暂且委屈在这院子里度过了,恭某保证会早日还公子家族一个清白。”他补充说完,跨过门槛出了复琛房间。
而在这之前几日,律孝贤在路上救了一落难女子,把她带回家后梳洗过后却发现那女子长得好生漂亮,如白莲一般纯净,律孝贤可不是柳下惠一般的人,遇着了这般绝色的女子便自然据为己有了。于是一连好几日律孝贤都与那美人厮混在一起,什么救助复琛,什么升官发财都抛到脑后了。
翘楚默默地躲在律孝贤府上的瓦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便悄无声息地潜回到旁边的律清浅的宅子里。他一进屋便对律清浅说:
“本性难移。”
律清浅彼时正拿着棋书下子,抬头看了翘楚一眼后并没有回答。翘楚大概也没期待律清浅会说些什么,竟自走进了房间坐着拿起茶喝了起来。
“桌上有信。”隔了一会儿,律清浅短短地说了一句,示意翘楚去看信。他看了她专注的侧脸一眼,依言走到了书桌旁拿起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读了起来,信不长,可翘楚却读了很久,甚至重新读了几遍,然后惊疑不定地从信中抬起了头,看着依旧安静下着棋的律清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情况真复杂,都不是闲棋啊。”律清浅摇了摇手中的书,看着棋局说了一句。可翘楚却觉得这句话是在形容如今的情况的。刚才的信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律清浅把码头让了出去后,想试探复琛身后还有什么势力的探子回信。
盐矿里的盐还有各种货物,虽然运出的目的地不一定相同,可最终大部分的货物都是从不同的渠道流入了齐国毗邻的殷国境内。所以,如今复琛是作为异国探子回到齐国的么?那么他的目的大概就不仅仅是向律家复仇了罢?这么一牵涉起来,情况就忽然变得错综复杂多了。
“抽屉了还有一封。”正当翘楚紧皱着眉头分析如今的情势时,律清浅再次出声提醒他。翘楚闻言拉开了抽屉,看见另一封信,而这封信内容很短,只有几个字:
“齐相恭天宏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翘楚再次抬头看向律清浅,而她也终于放下手中的棋局,转过身走到书桌旁。翘楚让出了位置让她坐下,只见她优雅地拿起笔,沾了沾尤未风干的墨,在白皙的纸上认真地写了一字,查。
刚封好了信,墨剪便出现在了门前,律清浅微微一笑,让她进来,然后把信交给了她。墨剪收好了信后才说:
“主子,那些杀手的雇主约莫查到了,若不是座上那人,便肯定是京中的高官。”
“哦?”律清浅毫不惊讶地哦了一声,目中带着了然看了身边的翘楚一眼,然后忽然地轻笑了开来,对墨剪说:
“让朱祁去找焰巫门的门主、瑜瑕阁的阁主,各赏金万两买起我的性命。”
翘楚和墨剪听了,均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墨剪反应过来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声音恳切焦虑地说:
“求主子切勿以身犯险!”
翘楚虽心中暗自明白律清浅是想借此把恭天宏引出来,可这个方法也却还是有风险,焰巫门和瑜瑕阁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杀手门派,任务几乎都不会失败,万一他未能顾及她的安全……翘楚心中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律清浅这么吩咐下去,便是对自己极有信心,他又怎么可以对自己失去信心?
“去吧。”律清浅没有解释,只单单地吩咐下去,墨剪抬头看着律清浅,想努力从她眼中找出玩笑的意味,甚至还求助般地看向翘楚,最后却还是遵从这一命令离开了院子。
“孝贤也是时候离开了。”律清浅看了一眼一直紧皱着眉的翘楚,然后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旁边的大院说道。
“少爷,奴家听闻少爷家在玉城是么?”律孝贤这新收来的女子正倚在他身上,细声地问。
“对呀,怎么?你想去玉城看看么?”律孝贤一手搂着女子的细腰,一边慵懒地问。
“奴家生在京城旁的一条小村,后来又被抓到了京城,一直都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听闻玉城以玉石瓷器闻名天下,奴家真的好想去看看。”女子细白的手指轻轻划着律孝贤的胸口的上好绸缎道。
“那好,我明日就去告个假,陪你一同回玉城,顺便带你去见我爹娘。”律孝贤几乎没有考虑就说道。
听到这里,翘楚感觉任务完成,便没再想留下去。这女子正是当时律清浅向成恭借来的两人中的一人,另外一个便是令复琛入狱的“疯态女子”,律清浅深知自己弟弟的软肋,他虽听不得她的劝告,可美人吹的枕边风却是万试万灵。
只是正当第二天律孝贤准备告假之时,忽然就来了一对卫兵把他扣押住,说是要彻查逃犯一事。律孝贤从没料到这事会被查出来,大惊之下便挣脱了卫兵逃跑了,他平日只会寻欢作乐,自是跑不过那些日日受训的卫兵,二人一人一棒下去,律孝贤被打得“哇哇”叫疼,最后却还是被关进了天牢。
而不知怎么的,这彻查之事像是被封了消息,当律清浅得知律孝贤被抓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天了,若不是他身边的女子找到翘楚说律孝贤今早进宫就没回来过,律清浅大概还不能知道出了状况。
“翘楚,去探明情况,必要时把他给强带出来。”律清浅知道这个消息后脸色一冷说,翘楚见她这模样,也知事态严重,立刻带着几个暗卫往大牢奔去。律清浅在翘楚离开后安静了一瞬,然后白皙的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剩下的暗卫便迅速地出现在她面前:
“把禁军服拿来。”她脸无表情地对眼前的人说,说罢几个身影便快速地窜出了屋。
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有一官员到大牢中提审律孝贤。一向养尊处优的律孝贤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被押出来的时候因为腿软都几乎不能走好路,只听审判官一拍木压,吓得律孝贤一哆嗦,就跌坐在了木凳上。
“大……大人……大人冤枉啊。”律孝贤怯怯地看向高处的审判官,结巴道。
“你可知所犯何罪?”审判官一脸高深地看着律孝贤问。
“小……小人不知。”律孝贤一脸无辜地说。昨晚他一人在牢里着急的时候,旁边的大牢里忽然又关进一人,那人安安静静地,只等官兵走了以后就把一张小纸条递给了律孝贤,上面的蝇头小楷律孝贤是认得的,那是律清浅的手迹。纸上嘱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认罪,不能吃喝牢房里任何的东西,而且样子还得装得无辜一些。
律孝贤被关了以后心底里虽然是害怕,可他骨子里的那股叛逆劲儿倒很快就让他适应了这样的情况,加上一直以来众人都忌着律永荃,因此对他也是极忍让的,律孝贤认为这次凭着父亲的势力,自己也必定会安然无事,只是律清浅这么嘱咐下来,他倒也听进去了一半。
“前些日子有一逃犯混在禁军队伍里欲逃出京城,审问过后他指出那套禁军服是你借给他的,你可知偷借禁军服饰可是重罪?”审判官见律孝贤这般害怕的模样,便与他解释了一次案情。
“小人当真不知此事,望大人明察。”律孝贤说罢便跪倒在地上,磕头以示清白。
审判官见此倒不着急,而是开始了一步一步的盘问,律孝贤平日虽懒,紧要关头却还是有点小聪明,官员的几个问题下来,倒也回答得完满。审判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便吩咐人再把他押进了大牢里。
可只过了几个时辰,关押律孝贤的大牢对面又被押进了一人,他抬头一看,不禁吃惊地站了起来:
“姐,你怎么进来了?”
只见律清浅纤细的手腕被戴上了一个布满锈迹的手铐,神情淡然,听见律孝贤的喊声,她回头对看管她的两位官兵一福,问:
“未知官爷能否开恩,让小女子与弟弟说上一句话?”两位官兵相望一眼,大概认为也没有威胁便点了点头。
“孝贤,出狱后赶紧回家,父亲在等你。”律清浅上前一步,手中的铁链碰撞发出了声响,她抬手扶着狱前的木栏简单地嘱咐律孝贤道,说罢她便自觉地弯身走进了牢中。律孝贤还未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另外两个官兵拿着钥匙把他的牢门开了:
“律孝贤,你可以走了!”官兵粗声粗气地说。律孝贤走出了门,依旧觉得惊疑地看向对面牢房的律清浅,可她只静静地坐着朝他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不用担心。
“走啊!还看什么看!”官兵推了律孝贤一下,逼迫他收回了视线。此时此刻,哪怕律孝贤再怎么讨厌律清浅,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由是律清浅换回来的。
怀着满肚子的疑虑,律孝贤一出大牢便看见翘楚在候着他。两人都没有好脸色,翘楚冷言冷语地让律孝贤上车,律孝贤也依言去做,车上早便坐了一人,正是他正宠着的女子。
“直接回玉城,不要在任何地方停下。”翘楚像是对着车夫说,又像是对着律孝贤说,然而律孝贤仍有些心不在焉,只点了点头。翘楚目送马车消失在京中大街的尽头,感觉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可谁也没有料到,七天过后,律清浅会在牢里收到一张纸条,上刺眼地写着“二公子已卒,夫人已归”。
☆、第二十五步
当律家夫人赵茹回到玉城时,迎接她的并不是家人着急的问候,而是一抹抹高挂在律府的白色绸缎。
她的眉间突突地跳,直觉这丧事可能会和自己有关,可下一刻她又对自己说死的可能是那个药罐子短命种,她一步一步地走上阶梯,看门的家丁见了夫人,都是先觉得惊喜然后便露出了可怜的神色。赵茹被他们这样的目光看得发憷,为了掩饰心中的怯意,她只能高声怒斥道:
“看什么!还不赶紧去找老爷!”
家丁被她这么一喝,便都赶紧下去找律永荃,告诉他夫人回来了。赵茹继续走着,看见府上的人都穿上了白衣,心中不详之感便越发浓烈,直到律永荃急急走来,一见她便露出与那些下人一模一样的又惊喜又怜惜的神情时,赵茹终于急了,快步上前走到律永荃跟前问:
“老爷,这是……”她意指府中这种丧事的装饰。
“夫人,你得冷静下来听我说,孝贤他……”律永荃扶着赵茹的肩,才刚说了一半赵茹便立刻退后了两步捂住了耳朵喃喃道:
“我不要听,不要听……”
“夫人,你……”律永荃见她如此激动,也不知如何安慰是好,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让她冷静下来。
最后赵茹还是在律永荃的搀扶下,满脸泪水地走进了灵堂,一看就棺木和灵牌,赵茹就“哗”地一声哭了出来,扶着棺木跪在了地上,嘴里断断续续地念着:
“我儿呀,孝贤呀,你怎么就去了……”
律永荃见她如此伤心,也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轻轻拍着赵茹的后背安慰。回想起前些日子,忽然收到了京中的来信,说是律孝贤下狱了,原因没有言明,正当律永荃准备动用关系去把他给救出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便又收到了来信说律孝贤已经被放出来,正在回玉城的途中。本以为事情已经完满解决了,却不料最后律孝贤会死于非命,回到家来的时候,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老爷,这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呐,孝贤平时这么乖巧……”赵茹泣不成声地问。
“据说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妾惹来的,说本来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妾,逃了出来被孝贤救了,那些人本来是想把那女子抓回去,不料孝贤不放人,便……”律永荃痛心地说。
“我儿呀……你可去得真冤啊……”赵茹听了事情的经历,反而哭得更凄厉,到最后她身子一软,完全晕过去了。律永荃唤人把夫人扶进了房间,心中疑虑重重,这几月以来发生的事仿佛都针对着律家,而巧合的是,自从那个和复琛相貌如出一辙的自称李若游的人出现了以后,家中的灾劫便没停歇,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待受惊过度的赵茹醒来了以后,律永荃本想询问她当日是谁把她劫走,这一段日子她又被安置在哪里,可赵茹的精神十分脆弱,时不时就会自言自语,时不时又会流泪不止,律永荃见此便不敢再问那些事,怕会勾起赵茹更多不好的回忆。
正当律永荃准备起身回书房整理一些文案,本来已经紧闭双眼貌似熟睡了的赵茹却忽然睁开了眼,看着律永荃细声地说:
“老爷,老爷就原谅清湄她吧,把她找回来可好……”
律永荃听见自己二女儿的名字,眉头不禁一皱,仿佛还未原谅她,赵茹见此,眼泪又开始泛滥:
“妾身已经失去了孝贤了,您就原谅她吧,妾身不可以再失去清湄了……”
“好,我即日便派人搜寻他们的下落。”律永荃看着赵茹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年的姿态,心生怜悯,更想着自己膝下三个儿女如今只剩下一个了,哪怕她当年如何的不长进,却还是自己的骨肉啊。
安抚过赵茹后律永荃迅步回到书房,一早在房中候着的秦师爷动作利落地替他磨墨,边说:
“老爷,今日京中传来快件,是关于少爷为何下狱的,您是否要读一下?”秦师爷跟在律永荃身边许多年了,已然成为了律永荃的心腹,因此一些不加密的信件都是由他先读,再分轻重告诉律永荃。
“你说。”律永荃提笔开始写信,头也不抬地说。
“说是京中最近抓住了一位钦犯,那人混在巡城的禁军队伍中想出城,却不料被撞破了。朝廷要彻查此事,便要找出把禁军服偷给钦犯的同谋,后来一位禁军中的公子哥受不住压力把自己曾把服装借给公子的事抖了出来,因此公子才会下狱。”秦师爷回想着心中内容说。
“哦?那他又为何这么快便被放出来了?”律永荃听了后停了笔,疑惑问。
“说的是朝廷再次搜捕的时候在一民家搜出了好几套军服,盘问下那户人家承认了私制军服出售,而且还承认钦犯曾从他们那里购买军服,因此少爷便排除在嫌疑人之外,被释放了。”秦师爷有条理地说道。
“详细的情况得让那边的人彻查清楚,对孝贤下手的那些人查得怎么样了?”律永荃听后微微颔首,考虑了一下问。
“是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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