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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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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微笑道:“能否请天师进宫?”
袁彬点头吩咐崇山:“请张天师备着,若是圣上宣旨,便让他进宫。”
清浅招手叫来白芍道:“你跟着凌大人一道去,带几句话给张天师。”
清浅嘀嘀咕咕了一通。
白芍抿嘴直笑。
袁彬含笑瞧着清浅,并不阻止。
安排妥当后,两人一道进了御书房。
皇上心疼唯一的儿子,让他在御书房歇息,御医们跪了一地。
周贵妃哭哭啼啼道:“今日一早起来,深儿就嚷着头疼,臣妾只当是冬日受了风寒,谁料用膳后越发重了,跳着蹦着没个消停的时候。”
皇帝问太医令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令急得满头大汗道:“皇子脉象有些横冲直撞,但总体无妨,臣才疏学浅……”
周贵妃哭道:“必定是受了巫蛊的祸害……深儿这样子,臣妾实在是揪心呀!”
皇上瞧着袁彬道:“文质,案子审得如何了?”
袁彬跪下回道:“臣和清浅正在审理。”
周贵妃尖声道:“都整整两日了,还没有眉目吗?”
袁彬面无表情道:“夏督主耽误了整整半个月。”
清浅心中一笑,这边才两日就催,夏时审了半个月怎不见她催。
皇帝劈头便骂夏时:“没用的东西!”
“奴才该死!”
夏时扑通一跪,不辩解半句,遇上这对夫妻,算自己倒霉。
皇子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有白衣女鬼要来抓我啦,天啊,救命呀!”
周贵妃哭道:“又来了!”
宫女贞儿上前抱住皇子道:“殿下不怕,一会儿奴婢去打那女鬼,可好?”
皇子大嚷道:“打还不够,要烧掉,啊……又在墙角了,她要过来咬我的裤子呀!”
贞儿忙道:“即刻烧掉,都烧掉。”
御书房乱成一团。
周贵妃哭道:“皇上,能否将布偶烧掉,此案从快了了,皇儿这模样……”
皇帝点了点头。
袁彬笑了笑道:“皇上,说来也奇怪,自古巫蛊之祸,如同皇子这般遭受诅咒的并不多。”
皇帝心一沉,哪里是不多,简直是独一无二。
难道,皇儿是装出来的?
或者,是天谴?
周贵妃大哭道:“袁大人,深儿都这样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清浅忙笑道:“文质并无其他意思,只是觉得皇子或许真是受了诅咒。”
“是的!”袁彬接过话道,“钦天监来了一个新的张天师,当年先帝都亲自称过神仙的,皇上不妨让他掌掌眼?”
皇帝点头道:“宣张天师。”
周贵妃不由得有几分紧张,恼怒地瞪了一眼夏时。
夏时苦着脸,不过是出了个主意,想让皇上快些结案,谁料来了个天师。
一切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张天师到了,白衣飘飘,仙风道骨,一瞧就是世外高人。
清浅不由得瞧了袁彬一眼,和这种人有交情?
袁彬低声道:“一起喝过酒,道长酒量不行,道法尚可。”
清浅噗地笑了。
张天师给皇上行礼:“小道见过皇上。”
皇帝忙客气道:“道长是先帝都称颂的,朕久仰得很,本想哪日请道长来盘恒,没料到宫中出事,提前请了道长过来。”
张天师瞧了一眼御书房道:“御书房龙气祥和,只是有黑光作祟。”
袁彬笑瞧了一眼清浅,这丫头捣的鬼,也不知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听说有黑光,周贵妃来劲了道:“臣妾便说,浑身感觉不对劲呢。”
皇子嚷道:“有女鬼!”
皇上忙道:“有劳天师瞧瞧。”
张天师先煞有其事的念了一段咒语,然后烧了一纸符水道:“某某如律令,疾!”
一番仪式过去后,张天师指着御书房的一角道:“皇子,这里有吗?”
皇子连连点头:“有。”
张天师又指着御书房另一角道:“皇子,这里呢?”
皇子又点头道:“也有!”
夏时咳了咳。
袁彬也咳了咳。
皇帝的脸色挂不住了:“到底有几个女鬼?方才不是说一个吗?”
皇子可怜兮兮瞧向周贵妃,周贵妃气得别过脸。
宫女贞儿忙道:“奴婢似乎听皇子说有好几个呢!”
张天师又问了一句道:“都是穿白衣吗?头发是否披散?舌头可有吐出来?眼珠突出吗?脚可点地?”
皇子被一连串的发问问楞了。
这咋回答呀!
听说这张天师颇有几分能耐,这答错了怕是要露馅。
皇子再次瞧向周贵妃,不知如何做答。
他越这样,皇帝疑心越大。
宫女贞儿声音细微道:“装昏。”
皇子嗷地一声,双眼一白,昏倒过去。
周贵妃大声道:“御医,快来。”
太医令再次上前诊脉,脸色有些怪异道:“皇子昏过去了。”
周贵妃高声道:“谁不知道是昏过去了,皇子是为何昏过去了?”
太医令为难道:“或许是女鬼作祟,臣没见过毫无征兆的昏厥。”
周贵妃压抑着怒火道:“天师,皇儿周围可有女鬼?”
张天师念了一声咒语道:“贵妃娘娘,方才小道已经驱鬼了,应当是没有了。”
周贵妃气急败坏道:“那皇子瞧见的是什么?”
张天师仙风道骨地打机锋:“或许是心魔。”
皇帝也瞧出了些端倪,吩咐道:“有劳天师,着人带皇子下去歇着。”
周贵妃还不肯罢休。
袁彬叹了一口气道:“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若是让外头知道,皇子被妖魔附体,如何是好呀!”
周贵妃身子一震,对,这传出去对深儿不利,影响深儿的前程。
又是狠狠瞪了夏时一眼。
感受到周贵妃的怒火,夏时心中一凉,垂头丧气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这主意出得,里外不是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天师算命


等张天师出宫,皇子也被送走后,皇上问道:“文质,案子审得如何了?”
袁彬从容不迫道:“经审问,一切证据都指向贵妃娘娘宫中的水仙。”
水仙?
皇帝疑惑道:“怎么会是水仙?”
袁彬回道:“臣已审问清楚,布偶的绸缎和现场的金簪都是流云偷的,而威逼指使流云的人,正是水仙。”
夏时忙道:“流云可是坤宁宫的人!”
清浅早料到夏时会如此说,微笑道:“神武门侍卫赵金宝无意听闻了一切,详情可问问赵金宝。”
“赵金宝?”皇帝似乎有印象,“似乎赵庸之子,既然他敢说瞧见了,想必应当是真的。”
夏时不说话了。
皇帝转头对周贵妃道:“贵妃,你怎么说?”
周贵妃忙道:“请皇上严审水仙,为皇儿做主。”
见周贵妃似乎与此事无干,皇帝放心了些,吩咐道:“此案不宜久拖,将水仙带进宫,今日便结案。”
夏时连忙下去宣旨。
水仙被带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亲自问案。
“听说,你让流苏偷了金簪布料?”皇帝的龙威释放,“那布偶是你做的?”
水仙点头道:“是,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周贵妃怒道:“本宫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深儿?”
事情已无退路。
按照事先商议好的,水仙抬起头道:“前阵子,奴婢因打碎了玉碗,被贵妃娘娘责罚,奴婢怀恨在心,见贵妃心疼皇子,便决定报复皇子。”
周贵妃啐了一口道:“好狠毒的丫头!”
皇帝问道:“你怎么做的?”
水仙道:“奴婢在姑姑房里借了银针,逼迫流苏偷了布料,做了一个布偶埋在御花园,为了让人不起疑心,还特特让流苏借了金簪,扔在布偶边上,想要嫁祸皇后娘娘。”
一切是这么顺理成章。
每个环节都能对上。
清浅上前一步道:“水仙,你可知道你这么招供,是灭族的大罪?若有什么隐情,皇上在跟前,你如实招供还来得及。”
灭族吗?
水仙迟疑了一下。
周贵妃忙道:“水仙,有话便说,你可知你犯的是灭族的大罪!”
水仙眼中的生机泯灭了。
招供出周贵妃?
没有证据,谁会信自己呢?
只怕皇上还会庇护贵妃,毕竟她是皇子的生母。
到时候,只怕自己一家比灭族还惨。
水仙摇头道:“奴婢无话可说,一念之差,只求皇上仁慈。”
皇帝脸上有愠怒道:“因贵妃罚你,你便迁怒皇子,还陷害皇后,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来人,将水仙拖出去砍头,举族流放。”
皇帝仁政,自前朝戴府族灭后,很少有灭族之事发生。
水仙被拖了出去。
周贵妃不易觉察送了口气。
总算,巫蛊案件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回,自己元气大伤。
清浅似乎有些不满意。
离开御书房后对袁彬道:“案子就这么草草收尾,真让人不开心。”
袁彬揉了揉她的头道:“周贵妃很狡猾,每次都留了后路,每回都能全身而退,这回也一样。”
清浅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好的机会呢。”
袁彬哈哈一笑道:“还不知足呢,这回坤宁宫安插了三个心腹当大总管,杨老首辅一等公爵袭三代,更有怀恩当上了秉笔太监,自此,皇后娘娘的地位牢不可破。”
清浅微笑道:“走吧,咱们去坤宁宫给姐姐贺喜。”
袁彬点头道:“的确值得一贺。”
坤宁宫前,嫔妃如流,各种赏赐流水一般送进宫里。
新晋的内务府阚总管,御膳房陈总管,针线房吴嬷嬷,排着队的给皇后请安。
清浅含笑道:“恐怕今日轮不到你我祝贺了。你瞧,换了个内务府总管,姐姐宫中的果子也不一样了。”
一群宫女捧着冬日不常见的柿子、葡萄、红果等进贡,水灵灵的。
袁彬笑道:“当初周贵妃宫中也如是。
两人正要走,怀恩从宫里头出来,见两人在宫外,忙上前见礼。
清浅笑道:“这可使不得,你如今是炙手可热的秉笔太监,连夏时都排在你后头呢。”
“姑娘快莫这么说。”怀恩脸上满是感激,“若不是杨老首辅,若不是姑娘和袁大人,奴才早死了八百回了。”
袁彬微笑道:“戴家祖上的功德,皇上的天恩,公公今后可要好好尽忠才是。”
怀恩点头道:“奴才今后在宫里,唯独听皇上、皇后的话,其他人,奴才不认识也不熟。”
这是在表忠心。
清浅点了两句道:“怀公公是坤宁宫出来的,身上是坤宁宫的烙印。今后位高权重,少不得有人拉拢,有人陷害,公公要小心行事。”
尤其是周贵妃。
怀恩听明白了,忙道:“奴才若敢做对不起皇后的事情,天人同诛,祖宗在天上也不会答应的。”
怀恩的人品和戴府的声誉,让清浅很放心。
坤宁宫的热闹一直没有断,陆续有嫔妃前来贺喜,清浅和袁彬先行出宫。
宫外,张天师在等袁彬。
落入了凡间,再瞧张天师,只是个和善的老者。
清浅含笑行礼道:“见过天师大人,有劳天师出手相助。”
张天师指着袁彬笑道:“我听丫鬟让如此如此说,便知不是你的意思。”
想到今日张天师在御书房指鬼,三人不约而同笑了。
袁彬刮了刮清浅的鼻子道:“一瞧便是你的主意,什么鬼的衣裳、头发,舌头,眼珠子,弄得皇子不知所措,那模样简直快笑死我了。”
张天师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姑娘聪慧。”
清浅谢了张天师。
袁彬拉着张天师道:“送了清浅回去,我们去喝一壶,这回不醉不归。”
张天师嘻嘻哈哈道:“一定一定。”
清浅抿嘴笑了笑。
什么神仙菩萨天师,其实还是凡夫俗子。
“不必了,春成送我回府便是,你们去吧。”
清浅抬头笑道,“好容易道长有兴致。”
张天师这才正式见到清浅的正面,不由得一愣,盯着清浅目不转睛的瞧着。
清浅微笑道:“道长?”
张天师摇头道:“这面相分明是短命暴毙,但为何又呈现出子孙满堂,福寿延绵之相。”
清浅心中一惊。
这老道士似乎有几分道行。
袁彬笑道:“我夫人当然是子孙满堂,福寿延绵的,张老头,回头给弄几个咒语锦囊的,给我夫人镇宅!”
张天师又是嘻嘻哈哈的模样了:“一定一定。”








第三百一十四章 玉映的报应


袁彬送了清浅回府,又约她明日一早去探望杨老首辅,方同张天师离开。
清浅瞧了一眼天边的红霞,摸了摸自己的脸。
短命暴毙!
子孙满堂,福寿延绵!
如同天边的云霞,这些全都是虚妄,命运是在自己手中的。
清浅握了握拳,回身进了闻府。
回到自己院子,瑞珠迎上来,低声道:“姑娘,老爷在院子里头。”
父亲怎么来了?
记得自己重生而来,病得快晕死过去的时候,他他都不曾来瞧过自己。
来不及诧异,清浅进了院子。
闻仲豫坐在正厅前,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清浅上前行礼道:“见过父亲。”
闻仲豫笑道:“回来了?为父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
清浅道:“女儿和文质想给姐姐贺喜,孰料坤宁宫人满为患,故而回来迟了。”
闻仲豫满脸笑容道:“不打紧,不打紧。”
清浅吩咐白芍重新奉茶。
闻仲豫摸了摸檀香椅子道:“这椅子有些陈旧了,回头让禄管家换黄梨木的过来。”
清浅含笑道:“都是上好的,换它做什么。”
闻仲豫又道:“你头上的簪子似乎还是去年的,让禄娘子去首饰铺子挑几件新的,女孩子家多打扮打扮总没错。”
见父亲东拉西扯,清浅索性直问道:“父亲上门,有何见教?”
父女两人本来便关系淡漠,自上回闻仲豫打了清浅一巴掌后,更跌到冰点。
闻仲豫似乎不记得这些,欢天喜地道:“今日你不曾见到,首辅李贤和罗伦几个重臣,以学生礼送你外祖府回府,恭恭敬敬的,那场面简直震动了京城。”
清浅道:“外祖父本来便是桃李满天下,这算不得什么!”
闻仲豫继续道:“皇上亲自提笔写了文正公府四个大字,吩咐内务府做成金匾,择日和圣旨一起赏赐,这真是无上的荣耀呀!连我这个做女婿的,都觉得脸上有光。”
父亲的大致来意,清浅心中有数了。
“皇上圣恩。”清浅淡淡敷衍了一句。
闻仲豫见清浅不热络,问了一句道:“你今日去瞧皇后,皇后怎样?”
清浅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宫中太监宫女臣服,皇上敬爱。”
“今日好几个官员见到老夫,都恭敬上前叫国丈,这可是从来不曾有的。”闻仲豫心满意足道,“都是你们几个女儿出息,给为父挣来的脸面!”
前几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清浅再次直问道:“父亲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这回,闻仲豫才支支吾吾道:“我瞧着你外祖身子不好,明日你陪为父上门探望,如何?”
原来是想重新贴上去蹭光。
清浅心中颇有微词,脸上却不曾带出来,笑道:“恰好,明日文质约了我去探望外祖,不如父亲一起?”
袁彬也去?
闻仲豫忙摇头道:“算了,你们小儿女去吧,等圣旨正式下来,你再陪为父走一趟。”
总算先对付了一遭,清浅道:“女儿遵命。”
闻仲豫指着桌上的大包小包道:“这都是好药材,你明日带了去杨府。”
前几日,还口口声声和杨府断绝往来,今日却上门献媚。
可惜,锦上添花未必能入人眼。
等父亲走后,清浅又好气又好笑,对瑞珠道:“不是我诋毁自己父亲,可他做出来的事情怎能叫人敬服?前倨后恭,若我是外祖,我一样心寒。”
瑞珠不便评论老爷,只拿了皇后的赏赐过来给清浅瞧。
清浅忘记了不快,和丫鬟们一起瞧首饰。
皇后送来的首饰足足有一大匣子,里头有羊脂玉珠花簪子、碧玺手镯、金镶翠耳坠,宝石花簪子等等。
瑞珠是宫里出来的,赞道:“这里头每一样都是极品,价值不菲。”
白芍这几日跟着出入宫中,笑道:“皇后素来节俭,不喜装扮,听宫里的姑姑们说,皇上这些年赏赐的好东西堆得小库房都是呢。”
清浅拿着一支羊脂玉簪子,对着光瞧,那簪子油润白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清浅再次意识到,皇上对皇后真的是很好的。
明面上的赏赐不说,这几次案件里暗中的维护,更是让人觉得帝后情深。
那么,前世皇后的自尽,更扑朔迷离了。
清浅正想着心事,外头婆子笑道:“姑娘,粉黛姑娘上门求见。”
清浅含笑道:“快让她进来。”
粉黛的嗓门还是那么大,隔着老远便道:“姑娘,奴婢从温泉探听了消息,特来送信。”
白芍扑哧笑道:“你瞧热闹都瞧到几十里地外的温泉了?”
粉黛嘻嘻笑道:“也不算远吧。”
清浅问道:“母亲身子如何?”
当初调离母亲去温泉,便是为了母亲的身子。
粉黛忙道:“夫人的身子极好,这些日子不曾发病,精神也好,甚至有时能陪着少爷晒半个时辰太阳。”
清浅含笑点头:“这便好。”
粉黛笑眯眯道:“姑娘上回送信给小林子,让派个妥当人跟着玉映,乘机下手,这回那人果然得手。”
去温泉的时候,清浅不让玉映跟着,她却找了父亲,一定要跟着去。
清浅心里明镜一般,玉映是想对母亲下十九畏,便让人跟着乘机对付她,让她不能使坏。
白芍笑问道:“怎么得手?”
粉黛撇嘴道:“玉映说夫人身子虚,想去采野蘑菇给夫人补补,然后从山上跌下来,摔断了胳膊。”
瑞珠问道:“摔断胳膊算是给她的教训,看她还不消停些。”
“这人哪里会消停。”粉黛笑道,“她对丛姑娘说,跟着夫人出来,本是绣花的,如今胳膊断了,不能做别的,让丛姑娘安排她给夫人炖汤。”
炖汤吗?
清浅心中冷哼一声,是下药吧。
清浅问道:“然后呢?”
粉黛笑嘻嘻道:“这人的运气太不好了,好好的熬了两个时辰汤,正要端着给夫人送去,结果熬汤的瓦罐子的底掉了,滚烫的汤直接烫在腿上,若不是冬日裤子厚,只怕整条腿都熟了。”
这是玉映应得的报应!








第三百一十五章 扶正


清浅的心总算安定了,玉映的手脚都受伤,便不能害人了。
瑞珠笑问道:“玉映没有提出要回府治病吗?”
“女孩子家谁愿意在腿上留下疤痕。”粉黛笑道,“玉映当即提出要回府,但是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白芍睁大眼睛道:“怎么?”
粉黛搓了搓手道:“或许是在温泉旁边,马匹水草不服,吃了不该吃的,几匹马吐个不停,根本无力拉车。没有车,只能在温泉熬着。”
瑞珠解气道:“这丫鬟满肚子坏水,让她受几日罪是该的,不回来才好呢,可惜马儿过两日便好。”
粉黛笑眯眯道:“奴婢觉得等马儿好了,车轱辘应当会坏掉。”
众人哈哈大笑。
白芍好奇问道:“好好的人,采蘑菇怎会摔到,还有那汤罐子怎么会掉底?马和车又怎么会坏的?”
清浅笑道:“采蘑菇摔倒,估计是有人提前在山石或者玉映的鞋底上抹了香油,香油润滑,一个不当心便摔到了。至于熬汤的瓦罐,只需用姜汁抹一半的底,让瓦罐受热不均炸裂。”
瑞珠也笑道:“马更加简单,喂一点点泻药便是,至于车,让人拆一个轱辘,或者是一把火烧掉。”
白芍恍然大悟。
清浅道:“对付小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不过。”
瑞珠轻声回道:“夫人院子里头细细排查过了,和玉映走得近的,碍眼的,一概借故打发了出去。”
清浅点头道:“不用经过禄娘子,直接找一批丫鬟进来伺候,便说是母亲的意思。”
瑞珠点头道:“奴婢明白。”
清浅笑道:“让厨房做几个粉黛爱吃的送来。”
粉黛一阵欢呼。
院子里头其乐融融。
闻仲豫路过听到,脸色微微沉了沉,最终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野种!”
第二日一早,尽管温度很低,哈气成冰,但阳光灿烂。
清浅和袁彬一道去杨府贺喜。
周氏喜气盈盈迎了两人进上房。
清浅见周氏一身铁锈红枫叶纹衣裙,上头还有杏黄色毛圈镶边,不由得笑道:“大舅母好精神。”
周氏笑道:“谦儿奉旨回京,想必这几日就到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得精神些。”
是了,因怀恩案,周氏嫡子杨谦被召回京城,如今还在路上。
杨谦人如其名,谦虚谨慎,性格内向。
清浅笑道:“恭喜大舅母,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大表哥了。”
三人一路边走边说到了上房。
杨老首辅靠在圈椅上,膝盖上头盖着一张白狐皮,圈椅前有一笼炭盆。
见清浅和袁彬前来,杨老首辅吩咐书童下去。
周氏很知趣地借口奉茶,退了下去。
见无人在侧,杨老首辅笑道:“瞧起来,老夫的病还得生一阵子才行。”
圣恩越发优渥,让人有种不确定感。
清浅请安后打趣道:“怪道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外祖有太后和先帝这张底牌,为何当日不提前说?”
杨老首辅笑道:“先抑而后扬,若早早说了,岂有今日。”
袁彬坐在一侧附和笑道:“不错,先抑而后扬,若是早早说了其他,那三个总管岂能换得如此顺利。”
杨老首辅打量了一番袁彬,点头道:“你很不错!”
袁彬忙谦虚道:“老首辅过奖了!”
“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杨老首辅赞道,“我年轻的时候,做得不会比你更好了。”
清浅与有荣焉道:“外祖,还有我呢。”
杨老首辅点头笑道:“你母亲生性懦弱,没想到几个儿女个个争气。”
话峰一转道,“至于你爹,哼,连有才无德都算不上。”
闻仲豫作为杨府门生,杨府女婿,在这场风波里头,表现得让人十分失望。
周氏带着小丫鬟,端上茶水点心。
周氏亲自端着托盘笑道:“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柿子,个个金黄,如蜜糖一样甜,最是润肺止咳。”
杨老首辅笑道:“皇后的心意,大家都尝尝。”
清浅拿了一个柿子,轻轻咬了一口,如砂糖般的感觉。
周氏笑道:“皇后娘娘还赐了柑橘等果子,儿媳想着三弟素日爱吃,便送了小半过去。”
杨老首辅点头道:“柑橘通气,老三多吃几个无妨。”
清浅含笑道:“那日遇到怀海,怀海说三舅的病并非不可治,过些日子他研究透了,便来替三舅好好瞧瞧。”
杨老首辅见几房和睦,觉得顺心,点头笑道:“都是好孩子。”
此时,外头传来杨咏的声音:“儿子带章儿,丁姨娘给父亲请安。”
杨老首辅更是欢喜:“都留下用膳。”
袁彬见杨府团圆,自己和清浅没有成亲,终究是个外人,起身笑道:“宫里还有些事未了,文质先行告辞。”
清浅忙起身道:“外头风大,你当心受凉。”
袁彬替清浅拢了拢衣领,微笑道:“张老道替你做了几个符水香囊,我去取了,回头给你送府上去。”
清浅将自己的手炉递给他道:“拿着这个。”
袁彬笑着接了。
进出间,袁彬和杨章打了一个照面,杨章昂首挺胸,气势似乎又回来了些。
如今,祖父是文正公,而且世袭三代,自己是公侯府上的小少爷,放在京城也是独一份的。
袁彬出门故意和他一撞,杨章险些摔倒。
清浅见三舅被推进来,屈膝行了一礼道:“三舅安好。”
杨咏点头嗯了一声,上前给杨老首辅请安。
周氏让丫鬟们上茶。
杨老首辅道:“这几日下雪,你的腿脚要注意保暖,少出去些,莫冻着。”
杨咏笑道:“丁姨娘日日提醒儿子,这几日在屋里弄了几个大炭盆,又暖和又干净,下雪几天儿子也没有出去,丁姨娘弄了些螃蟹,肉质肥嫩,就着黄酒吃了,心窝子都是暖和的。”
杨老首辅点头道:“不错。”
杨章站在清浅旁边低声道:“表妹,阳澄湖的大螃蟹,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保存至今,还有满满的蟹黄,回头我弄几对给表妹。”
清浅忙推辞道:“螃蟹有些微凉,我不喜欢,多谢了。”
杨章笑道:“那表妹喜欢什么?咱们如今是公侯之府,要什么没有?”
清浅极不喜欢这种暴发户的阔气,推辞道:“我们府都有。”
杨章还要说话,瑞珠挡在两人之间。
清浅剥了一个橘子,听外祖和三舅说话。
杨咏微笑道:“父亲,梅儿死了十年了,儿子是个废人,无意再娶,想册丁姨娘为嫡妻。”








第三百一十六章 休妻


书房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被什么打断了。
清浅剥橘子的速度缓慢下来。
这个时候册嫡妻?自己三舅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杨咏赞道:“这些日子府上被封,丁姨娘主持大局,颇有主母的风采,说句不好听的,连儿子都心惊胆战,是丁姨娘时常安慰儿子,劝儿子放心,要对父亲有信心。”
丁姨娘忙道:“老爷谬赞了,这是妾身应当做的。”
杨咏接着赞扬儿子:“平时看章儿,觉得资质平庸,但危难跟前,章儿认真读书,并没有因为府上的事情影响学业,实在难能可贵,颇有世家子风范。”
杨章忙笑着上前道:“父亲过奖了,这是儿子应当做的,如今外祖得了皇上的嘉奖,儿子更会努力,不辜负圣恩浩荡。”
三房一家子倒很心齐。
杨老首辅嗯了一声道:“丁姨娘和章儿都不错,老大家的,去取两百两银子过来,赏赐三房,再有将我书房的玉石镇纸取来,赏给章儿。”
只字不提册嫡妻的事。
杨咏忙追问道:“那册丁姨娘……”
杨老首辅突然咳起来,面红耳赤,似乎十分难受。
清浅忙扶他起来,轻抚后背,又吩咐丫鬟迅速请御医来诊病。
腾出手来后,清浅歉意道:“外祖的病似乎又发了,册嫡妻的事情,等皇上册封后再说吧,喜事要一件一件来。”
杨咏见父亲咳得厉害,忙请安带着一家告退。
等到三房走了,周氏也告辞出书房。
杨老首辅方幽幽叹息了一声道:“儿女不肖呀,这个时候老三提出册嫡妻,他也不想想册了嫡妻之后,章儿便是嫡子,杨府正在三代世袭的时候,他这么做,让老大媳妇心里作何感想。”
大舅早死,二舅务农,三舅瘫痪在床。
大舅留下一个独苗杨谦,若杨咏没有嫡系,世袭就会落在杨谦头上。
可这时,杨咏提出要册嫡妻,这不是和杨谦争爵位又是什么?
清浅安慰道:“三舅多年在病榻上,或许没这么多心思。”
有这心思的,是丁姨娘母子吧。
杨老首辅叹了一声道:“杨章目光短浅,逢迎拍马,哪有半分世家子的气度。”
这边在抱怨儿子,那边却在抱怨父亲。
三房院子里,杨咏拉着丁姨娘的手道:“馨儿,这些年你受苦了,父亲病得不是时候,回头我一定要求父亲册你为正妻。”
丁姨娘眼中带泪道:“老太爷似乎瞧不起妾身呢妾身倒没什么,只是可怜章儿,没个好出生,连亲事都不好说。”
杨咏心疼爱妾道:“父亲老糊涂了,回头我再去央求。”
丁姨娘偎依在杨咏身上道:“妾身只要能在老爷身边,名分不打紧的。”
杨咏深受感动,拉着丁姨娘的手。
丁姨娘安抚了杨咏后,脸色阴沉出了房间,来到儿子的厢房。
杨章抱怨道:“母亲说忍着一时,等府上度过难关后,便会有大富贵,结果呢?”
丁姨娘一屁股坐在锦凳上,恨恨道:“老不死的!”
“祖父一心向着大房!”杨章冷笑,“即便儿子成了嫡孙,文正公的袭爵也轮不到儿子!母亲不如早想退路。”
丁姨娘冷笑道:“如今,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远远窗棂外,是清浅送大夫出门的曼妙身影。
杨章笑道:“母亲,祖父很喜欢清浅,若是儿子能娶她为妻,这爵位保不定能落儿子头上。”
丁姨娘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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