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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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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疑惑道:“可是这位玉映姑娘身上的香囊里头,分明装的是花蕊夫人衙香,此香一金一钱,绝不是一个丫鬟的身份能戴的。”
青鸢道:“此香难不成比沉水香还贵?”
林翼如数家珍道:“花蕊夫人衙香需要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各一两,甲香一两,龙脑半钱,麝香一钱,入瓷盒重汤煮十数沸才能得一饼。”
玉映一个月一两银子,一个香囊最少需要三五钱香料,这便要费了她三五年的月例,不合理。
青鸢自言自语道:“玉映从何而来的银子,真是奇怪!没听说夫人赐她香料银子呀!”
清浅吩咐瑞珠道:“让方嬷嬷盯着玉映。”
瑞珠点头应了。
不过是个小丫鬟,清浅并没有当回事,若是有偷鸡摸狗甚至别的心思,打发出去便是了。
实在不值得费心思。
林翼笑道:“外头说香料涨了,姑娘这回可以狠狠赚一笔了。”
粉黛忙道:“姑娘已经赚了二十万两银子呢。当初三万两的本金,如今足足翻了十倍。”
“姑娘将香料全部出货了?”林翼大惊道,“全部卖了?”
清浅诧异道:“香料已然涨了十倍,此时不出货还等何时?”
林翼心疼得直跺脚道:“姑娘,单纯的香料是涨了十倍,可是若是制成成品的香料,譬如方才的花蕊夫人衙香,便可以有十五倍甚至更高的盈利。”
成品的香料需要的品种多,更不易得到,且贵妇们在稀缺之时更趋之若鹜,故而翻倍更多些。
清浅笑道:“我还剩下了十之三四,可够制香的?”
林翼一算,当时清浅贵重的买了各五十两,普通的怕不得有上百两,算下来十之三四也有好几十两存货。
林翼喜上眉梢道:“奴才回去便开始着手,为姑娘制作成品香料。”
“今后奴才两个字不必在提了。”清浅微笑道,“你本是良家子弟,我们平辈论交,你叫我闻姑娘,我叫你小林子便是。”
论起来林翼比清浅大,可清浅是有过前世的,故而一声小林子叫得自然。
林翼含泪道:“姑娘的知遇之恩,小林子没齿难忘。”
清浅吩咐粉黛道:“将香料送到小林子的住处,别毛手毛脚的弄坏了。”
粉黛嘟着嘴应了一声,转而对林翼道:“回头送了香料给你,你好生制香,别毛手毛脚的弄坏了。”
林翼拍了拍胸膛道:“姑娘放心,坏不了的。”
六月的阳光明晃晃的刺眼,但林翼觉得生活便如眼前的阳光,充满希望和光明。








第一百七十七章 林府结局


清浅吩咐粉黛和青鸢将香料送去给林翼,自己进院子歇息不提。
青鸢笑道:“我这便去将香料送你的住所。”
林翼忙谢道:“多谢青鸢姑娘。”
待到青鸢走远,林翼将杨夫人赏赐的东西分了些给粉黛,笑道:“我和姑娘不打不相识,这些是我送姑娘的,姑娘且拿着,等我日后发了财,再大大的谢姑娘。”
粉黛笑眯眯接过东西道:“小林子,你放心吧,日后在闻府我会罩着你的,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我这人恩怨分明,绝不白拿你的东西。”
林翼笑看着粉黛,尔虞我诈了许多年,终于可以在阳光下笑闹的感觉真好。
等青鸢回到院子里头,伺候清浅用了膳回房,见粉黛对着铜镜试穿衣裳,那衣裳俨然是杨夫人年轻时候的衣裳,知道必定是林翼给的。
青鸢笑道:“小林子对你格外不同些,怎不见他送我们呢,偏生给了你,我瞧他瞧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情意绵绵的。”
粉黛正试着一件粉色鸢尾花纹样裙衫,听闻这话忙道:“真的?”
青鸢以为她害臊,忙笑道:“这有什么!你别一惊一乍的。”
“姐姐怎么不早说。”粉黛后悔不迭道,“方才他给我衣裳的时候,有件樱红色的衣裳我极喜欢,只没好意思开口,若早知道他对我有意,我老早开口要了。”
青鸢目瞪口呆,半刻方道:“难得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
第二日是个微风习习的日子,在六月如此的难得。
清浅心情甚好,用了早膳后亲自把了水壶在庭院中莳弄花草,紫薇开得真盛,朵朵芬芳吐艳,甜甜的花香在空中弥漫,沁人心脾。
玉映从外头进来笑道:“姑娘好兴致,夫人请姑娘过去呢。”
清浅扫了玉映一眼,见她依旧衣裳鲜艳,腰间依旧是那金丝香囊,里头香料华贵不失庄严,灵动隐于安和,不是她这个年龄,更不是她的身份应有的香料。
清浅笑道:“还想着稍后过去给母亲请安,怎么今日让你过来?”
“袁大人过来了。”玉映笑容依旧恭敬,对上对下完全是两个样子,“正在陪夫人说话,夫人让姑娘过去作陪。”
他来了?
清浅忙放下水壶,吩咐瑞珠打水洗手后方与玉映一道去了上房。
清浅假作不经意道:“你进府已经八年了,如今越发长得出挑了,连衣裳香囊都与别的丫鬟不同,可见母亲宠你。”
玉映得意笑道:“衣裳是夫人赏赐的,有些是夫人从前穿的,有的是大姑奶奶和皇后娘娘穿过的,都是八九成新的,别人家正经小姐都没有这么好的料子呢。”
清浅微微笑了笑问道:“香囊也是母亲赏赐的吗?”
玉映笑道:“香囊是奴婢在外头买的。”
“玉映妹妹是在哪家买的?”青鸢笑道,“我瞧着这样子不错,也想去买一个呢。”
玉映有些支吾道:“是外头一个货郎,或许是云游的,要想找到他或许不容易了。”
清浅淡淡一笑,这玉映满嘴谎言,岂有货郎卖花蕊夫人衙香的,分明这香囊的来头有玄机。
既然她不愿意说,此刻也不宜揭穿。
清浅不再和她攀谈,一路来到母亲的院子。
袁彬的笑声从里头传出:“清浅经手了案件,夫人必定会知晓一二。昨日夜里皇上下了旨意结案,文质料想夫人必定想知道案情结果,故而一早过来搅扰夫人。”
杨夫人极为高兴笑道:“可不是抓心挠肺的嘛!”
清浅挑帘进来道:“这么快便有了结果?”
按理说应该内阁拟票,呈报皇上,皇上再朱批后着内阁拟旨,来来回回总得八日十日的。
“此次与往常不同。”袁彬见清浅进来,笑容多了几分情意道,“兵部尚书居然是土匪头子,皇上震怒,连夜亲自审理结案。”
清浅问道:“最后结果如何?”
袁彬微笑道:“皇上旨意,大当家的和宋氏秘密凌迟处死,对外便说暴毙身亡。抚恤林宗德后人五百两银子,大当家的五个儿子革除功名,流放西北,永不得回京。”
清浅心中一惊:“那罗姐姐呢?”
罗昭云是林府嫡子林敏的夫人,难不成也要跟着流放?
“罗夫人跪在皇后跟前恸哭,罗大人跪在御书房门口。”袁彬安慰道,“皇后亲自求情,皇上特许罗昭云合离归家,另行嫁人。”
清浅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没有连累到罗姐姐,虽然今后嫁人会难些,但总强过被土匪算计。
杨夫人感叹了一番,见袁彬带来的大包小包,笑道:“你这孩子太客气,每次上门都带东西来,今后可不许这样。”
“这个包裹里头是皇上赏赐的金银。”袁彬笑道,“拔出了兵部尚书这个大毒瘤,皇上赏赐给我的,我不能擅专,特特送了来给清浅。”
方嬷嬷含笑打趣道:“咱们姑爷真是贴心。姑娘还没嫁过去,聘礼先来了!”
清浅的脸红了道:“嬷嬷休要取笑我,我不依的。”
粉黛低声笑眯眯对青鸢道:“我和小林子还没啥呢,他便将赏赐给了我。袁大人和我们姑娘如此亲密,给家私给姑娘,这不是应当的嘛!”
青鸢忙道:“你轻些说话,生怕人不知道怎的。”
粉黛嘿嘿一笑。
袁彬又解开了一个小包,里头有好些纸张。
方嬷嬷奇道:“这里头又是什么?”
“林府的宅子,林府的铺子、田地,皇上一股脑都赐给了我。”袁彬笑道,“我镇日在锦衣卫忙,哪里有功夫打理这些,少不得烦清浅为我打理。”
玉映羡慕道:“这怕不得有上百万两银子。”
林府的宅子在闹市,有阁楼有池塘,六十万两很容易出手,而林府的铺子,光是那香料铺子和里头的货便不下二十万两银子,更别提上百亩的良田,六七个庄子了。
上百万都是少的。
清浅忙道:“皇上赏赐给你的,你收着便是,给我做什么?”
袁彬含笑道:“迟早都是你的,先一刻后一刻有什么要紧。”
粉黛笑眯眯地收了房产地契,一副小财迷的模样。
清浅的脸更红了道:“若是给我,那我可真就收下,你可不能反悔。我烧了扔了都由得我?”
袁彬巴不得,笑道:“全都给你,我绝不多问一个字,只要你高兴。”
瞧着女儿和袁彬的模样,杨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青鸢笑问道:“袁大人,那日青峰山上皇上在场,亲眼见到我们姑娘质问大当家的,若不是我们姑娘,大当家的如今还逍遥当着尚书呢,难道皇上只赏赐袁大人,不赏赐我们姑娘?”
“皇上说,和上回一样先欠着。”袁彬笑道,“皇上还说,若是清浅要什么,只管和他开口,只是诰命实在暂时封不得。”
还未成亲,兼之兵部尚书是假的之事不宜宣扬,故而无法大肆封赏。








第一百七十八章 渣男纠缠


等到袁彬离开,清浅瞧着满桌的地契店铺发呆,百年江山八十主,富贵转瞬即逝,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愁,罗姐姐还不知如何伤心呢。
“粉黛让你哥哥备车,我去一趟林府。”清浅想了想又道,“叫上小林子一道。”
又能出府玩了,粉黛欢快应了一声。
当清浅来到林府的时候,门洞大开,里头奴仆神色慌张出入,有些甚至夹带着东西逃离,兵部尚书府往日的荣光一日尽去。
柳树上的彩条还在飘舞,罗昭云成亲还不到两月!
清浅叹息了一声,春成和林翼护卫着清浅进府。
瑞珠、青鸢、粉黛都跟了上去,树荫斑驳,六月竟让人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罗昭云的院子,橙花依旧盛开,只是往日瞧着素净清爽的小花,如今看去却是透着凶兆。
绿萝和葛藤在外头守着,见清浅过来喜道:“姑娘来了,我们姑娘在里头和姑爷……和林公子……说话呢。”
如今不是姑爷了,但林公子的叫法也有些不妥,因为林敏的父亲并不是真的林宗德,葛藤想了想直呼其名。
“林敏说有几句话要和姑娘说,让我们出来。”葛藤有几分担心,“一盏茶功夫了,还不见出来。”
清浅埋怨道:“林敏如今是犯臣之子,你们怎能让罗姐姐和他独处呢。”
绿萝惊道:“难道姑娘觉得他会行不轨之事?”
人心难测,清浅从不介意用最低底线衡量人性,来不及多解释,带着春成和林翼等进了内院。
林敏的声音传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夫人的父亲是大理寺卿,你去求你的父亲,让他在圣上面前求情,饶了我吧,我不愿意去西北苦寒之地呀。”
“圣上已下旨,让我们合离。”罗昭云断然拒绝,“即便还是夫妻,这种大是大非之事,我不敢求情。”
林敏急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凭什么他犯了事情要连累我,西北这种地方是人去的吗?”
“这些另说。”罗昭云劝道,“明日大当家的和宋氏就要被凌迟,我朝以仁治天下,再如何重大的罪都让人吃顿饱饭,和家人作别,你还不赶紧去瞧他们最后一面!”
“呸!”林敏啐了一口道,“我自身难保,哪有功夫送他们!若不是他们,我岂能有今日?”
罗昭云气道:“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我无情,我瞧最无情的是你!”林敏冷笑道,“我爹娘被凌迟,我被流放,林府多年富贵毁于一旦,凭什么只有你独善其身,不为我求亲,是想摆脱我再嫁人吗?”
罗昭云惊怒道:“你无耻!”
林敏逼近一步道:“你到底去不去求情?”
罗昭云啐道:“我算是瞧清你的真面目了,想让我说情,门都没有!”
“想嫁人,先问我准不准!”林敏一脱衣裳狰狞笑道,“我先睡你一次,然后用剪刀划破你的脸,瞧你还怎么嫁人。”
里头似乎有花盆碰落的声音,罗昭云的惊呼挣扎声传来。
清浅忙道:“快,踢门进去。”
春成一脚踢门进去,和林翼一起制服了林敏。
罗昭云除了簪子掉落了一个,其他并无不妥当。
“罗姐姐,你没事吧。”清浅扶着罗昭云的胳膊道。
“我无事。”罗昭云应了一声,转而对瑟瑟发抖林敏道,“好贼子,我本对你还有几分怜悯之情,谁料你骨子里头便是土匪的根,滚吧,从今以后我再不见你!”
林敏被春成架住,抬头仇恨道:“我不服,你是我夫人,夫妻本为一体,为何我就要去西北流放,你却可以继续享受富贵?不过是替我求个情,有这么难吗?”
清浅冷笑道:“夫妻本为一体不错,可贵府与罗府的门当户对是怎么来的?是令尊大人杀了林大人,蒙骗来的。罗姐姐的祖父、父亲为国辛劳,对功臣的后嗣网开一面,谁也说不出什么。”
“我父亲再怎么不是,也剿匪为国立功,不过牺牲了林宗德一个人,我父亲造福了一方百姓。”林敏强词夺理。
“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清浅冷笑,“你父亲剿匪?你父亲杀了当地朝廷命官,背叛了往日的兄弟,踏着往日兄弟的血肉爬上高官,这算是剿匪?他是哪门子为国为民?他剿匪只是为了掩盖他的罪行,保住他的富贵罢了。”
林敏冷笑:“不论怎样,凡事只看结果,我父亲的确是剿匪功臣。”
“剿匪功臣?”清浅晒笑一声道,“若你父亲是真的林县令,他当然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可你父亲是土匪,我来告诉你,在你父亲的位置上,要怎样做才是功臣。”
清浅似乎被气到了,喘了一口气方道:“若你父亲带领土匪们效忠朝廷,让一方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这功劳丝毫不比剿匪来得小,可他偏偏选了一条看似最简单,但又最恶毒的路。”
林敏低头不语。
林翼对他们一家早恨之入骨,上去便是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又骑在他身上痛揍。
清浅并不阻止,吩咐春成道:“稍后送林敏和其他几个林家儿子去锦衣卫,便说他们企图鱼死网破,对林翼大打出手,让锦衣卫扣押他们直到流放。”
若是任他们在府里,恐怕罗姐姐的安危不能得到保证。
春成应了一句,提着林敏出去。
罗昭云含泪道:“清浅,让你看笑话了,不过,如今的我恐怕已经是京城的笑话了吧。”
嫁人才不到两月便合离,而且夫君还是土匪头子的儿子,若是心性稍微差一些的,保不齐便自尽了。
清浅忙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姐姐是奉旨合离的,谁敢笑话姐姐我第一个不答应,再说日子是自己的,别人爱怎么说由她们说去。”
罗昭云的泪水扑簌簌下来,点头道:“那日你与我说了之后,我心中忐忑不安,虽然早已做好了林宗德有罪的准备,但这一日真的到来,我心中还是……”
“我明白,姐姐我都明白。”清浅扶着她坐下,吩咐葛藤道,“取热茶来,让你们姑娘热热喝了。”
葛藤连忙去烧水沏茶。
清浅拿了林府的房契递给罗昭云道:“姐姐,这是林府的房契,你安心在林府住下,你本是林府的主子,这是你应得的。”
罗昭云坚决地摇摇头道:“我哪里还会住在这里,等明日我收拾好东西,我便即刻搬走。”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诗经位置


林府是罗昭云的伤心之地,她一刻也不想待。
清浅将房契递到罗昭云手中道:“这产业是姐姐的,姐姐自住也罢变卖也罢,我只给姐姐。”
再三推辞,罗昭云见推辞不掉,转给林翼道:“此案最大的受害者是林公子,这十几年林公子受了大委屈,这宅子我便转赠给你了。”
林翼哪里肯收,忙将房契递给粉黛道:“我不要,粉黛姑娘收着吧。”
几十两银子粉黛会笑眯眯收下,可这是几十万两。
粉黛吐了吐舌头将房契递给清浅:“奴婢拿着烫手,还是姑娘收着吧。”
来来回回还是到了清浅手中。
见罗昭云执意不收,清浅问道:“姐姐不打算在林府住下,难道准备回罗府吗?”
“父亲母亲派了人来接我,可我哪里还有脸回去。”罗昭云苦笑,“府上还有几个妹妹待嫁,我不能回去连累她们。”
清浅忙问了一句:“那姐姐去哪里?”
罗昭云叹了一口气道:“出嫁时还有些嫁妆,我打算变卖了,回头找个小院子自己住着。”
清浅蹙眉,这怎么行,一个合离的女子独自住着还有陪嫁,岂不是贼人下手的目标?
“青鸢,将林府的这宅子变卖成银子。”清浅吩咐道,“闻府旁边有两处院子极为安静,稍后去买了回来,一处给罗姐姐住下,一处给小林子住下。”
罗昭云说得对,小林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朝廷只给了小林子五百两银子的抚恤金,今后小林子还是要自力更生,在闻府客房常住也不是个事儿,不如索性给他一处宅子,挨着罗昭云的宅子,既安全又方便。
至于剩下的银子,索性自己帮着他们打理。
只有三个月便是九月份,到时候收些稻谷备着,日后不说挣大钱,至少生存是无忧的。
林翼跪下磕了一个头并没有推辞,自己横竖今后是姑娘的奴才,自己好好经营着姑娘的产业,将来十倍八倍回报姑娘。
罗昭云脾气豪爽也并未推辞,只道:“算我借你的,回头找到安全的住所再还给你。”
清浅笑道:“都听姐姐的!”
青鸢忙笑道:“奴婢稍后便去找凌夫人,找下家接手这宅子,这宅子有山有水,风水甚好,不愁没人要。”
罗昭云嘴角挑了挑:“风水好么?”
青鸢自悔失言,忙接过葛藤的茶水给罗昭云倒上。
清浅见罗昭云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些,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告辞出府。
清浅出府的时候,绿萝已在收拾罗昭云的行囊了。
上了马车后,清浅吩咐瑞珠道:“姑姑取了银子,先将咱们府旁边的宅子买下来,回头派人知会禄管家一声,今后府内巡逻之人,也务必夜里去这两处巡逻。”
瑞珠忙道:“姑娘虑得是。”
清浅瞧了一眼坐在车头的林翼,递了一张纸过去笑道:“小林子,这个给你!”
林翼接过纸一瞧,居然是香料铺子的契书,惊喜道:“姑娘将香料铺子盘下来了?”
“这是给你的!”清浅笑道,“你不是喜欢香料吗?今后便认真干出一番天地来,须知香料做好了,也是极大的生意,不比绸缎胭脂差许多。”
林翼听说给自己的,眼眶一下子湿润道:“姑娘的厚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小林子只想当一个掌柜的,替姑娘守好铺子,请姑娘成全。”
都是有骨气的人。
清浅笑道:“便依照你的,我是东家你是掌柜的,不过我这东家规矩比别人不同,我的薪俸是按照收益分成的,你四我六,如何?”
“我不过只出了一个人,其他店面香料都是姑娘的,我哪里敢抽四成。”林翼忙道,“一成都是多的,或者二十份我分一成便好。”
清浅哪里肯让,笑道:“你三我七再也不能少了。”
最后一番推辞下来,林翼分两成,清浅分八成,
林翼的胸膛里头有热流在奔腾,姑娘是自己的恩人加伯乐,自己一定要好好经营铺子,将来十倍百倍报答姑娘。
清浅回到府里用了午膳后,中午翻来覆去睡不着,见窗外烈日炎炎,几只绿头鸭子搭着脑袋在树下睡觉,不由得想起哥哥清汾。
悄悄起来,也不叫丫鬟跟着,清浅独自来到清汾的院子。
清汾院子里头静悄悄的,树木高大阴凉,丛飞燕坐在廊檐下头垂首绣帕子。
清浅过去瞧了一眼,是两只雎鸠在戏水的帕子,于是出声笑道:“大中午的怎么再绣帕子?哥哥呢?”
丛飞燕吓了一跳,见是清浅忙起身笑道:“公子在里头歇息了,我中午没有午睡的习惯,绣帕子打发时间。” 
清浅拿着帕子瞧了瞧笑道:“好巧的手,怎么想起绣关雎的?”
丛飞燕含羞解释道:“从前没有认真读过诗经,前几日青鸢姑娘送了些新书过来,我无事之时也抽来读读,果然满口留香,故而绣了一幅关雎的帕子。”
“青鸢这丫鬟都送了些什么书过来。”清浅含笑道,“走,咱们去瞧瞧。”
丛飞燕和清浅来到里头书房,只见书架上头磊放着许多新书,经史子集全都有,倒是齐整。
清浅笑道:“让这丫头买书,她将整个书铺子都要搬回来不成?”
“我听青鸢姑娘说,她足足买了一百两银子的书,里头山海经、异物志都有呢。”丛飞燕道,“姐姐说什么,青鸢便毫不打折扣执行,对姐姐是贴心窝的遵从。”
清浅笑道:“我身边几个丫鬟都不错。”
目光扫过书架,其中有一套新的诗经,和旧书的放在了一起。
清浅本含笑带过,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大惊失色。
不对,旧的诗经位置变了。
丛飞燕不懂诗经顺序,几日前将诗经里头的王风放在了周南的前头,可今日,诗经第一本俨然已经成了周南。
丛飞燕不懂诗书,青雪青霜更加大字不识几个,那么院子里头还有谁,会更改诗经摆放顺序?
清浅浑身颤栗,哥哥清汾,难道病好了?








第一百八十章 玉映的香囊


难道哥哥的病情有好转,甚至可以分辨诗经的顺序。
清浅急急问道:“飞燕,这书架上头的书是哥哥摆放的吗?还有谁动过?”
丛飞燕笑道:“这上头的书,是前几日青鸢姑娘买的,因买得多,书铺子掌柜特特让自己娘子过来,亲自摆放的。”
巨大的喜悦顿时变成了浓浓的失落,清浅苦涩地笑笑道:“原来是这样,书铺子掌柜真是细致。”
丛飞燕不知清浅的心事,笑道:“是呢,掌柜娘子从前是秀才家的姑娘,读过些书,这些年跟着掌柜的经营书铺,对各样书烂熟于心。”
清浅摸了摸诗经,摇了摇头,是自己奢望了。
丛飞燕吩咐青雪青霜下去奉茶奉点心,支走两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清浅诧异道:“妹妹有话要与我单独说?”
“有件事,不大不小……”丛飞燕似乎难以启齿,“可若是不说,我总觉得心中有疙瘩。”
清浅微笑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妹妹不妨直言,缺了什么或是丫鬟婆子怠慢了,都尽可以说的。”
丛飞燕忙摆手道:“都不是这些,是关于玉映……”
清浅心再次一惊,关于玉映?那香囊浮现眼前,不由得想起林翼说的“花蕊夫人衙香一两金子一钱,不是一个丫鬟消受得起的。”
清浅坐下缓缓问道:“玉映怎么了?”
丛飞燕咬了咬唇道:“前几日我去给公子熬药,经过月亮门,瞧见两只雀儿打架不由得看住了,可谁知这时,月亮门那头闻大人过来,我不好贸然出去,只能在门内候着。谁料片刻后,玉映也过来了……。”
玉映,父亲!
清浅的手微微颤了颤。
记得有一日夜里自己也亲眼瞧见,玉映从父亲的书房走出来,步伐轻快的模样。
那是母亲带着哥哥去温泉之时,当时自己见父亲的书童锦药也在场,便没有深究。
想不到……
清浅努力压抑着颤声问道:“玉映和父亲怎样?”
丛飞燕道:“闻大人和玉映在芭蕉树下说了好一阵子话,因隔得远了,我并没听分明,最后见到闻大人给了玉映一张银票。”
父亲赠银?
是了,不然玉映的香囊从何而来呢?
若两人没有瓜葛,为何要赠银票。
若两人有瓜葛……清浅不敢再想下去,那母亲怎么办?
一头是自认为恩爱了半辈子的夫君,一头是从小进府当女儿养大的丫鬟。
这让母亲怎么想?
清浅喝了一口茶水,茶水是热的,但清浅的心如同在冰窖中一般。
嘱咐了丛飞燕不要与旁人说起后,清浅一脚深一脚浅回到了自己院子,小小的鸢萝花缠绕在篱笆上头,五角的小花开得鲜艳茂盛。
青鸢迎了出来笑道:“姑娘不睡中午觉,独自去了哪里,瑞姑姑急得不行,正吩咐奴婢们去寻呢。”
“府里头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不见不成?”清浅并没有笑意,指着花儿吩咐道,“将这花儿移栽到别处,攀附着篱笆,开得再茂盛又如何?”
青鸢见清浅神色有异,不敢问缘由,只吩咐了小丫鬟移花。
清浅回到内室,只觉得头上汗津津的,可手脚又是冰凉,足足喝了两杯茶水才缓过来。
取了一把白玉美人画扇子,清浅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白玉扇柄上点缀蜜腊制成的赤色蝙蝠,翡翠叶子、螺钿粉花,极是精巧雅致。
怎么对付玉映呢?
若是对付平常丫鬟,只需要发卖出去或是许配给人就成。可对于玉映这种在母亲面前得宠的丫鬟,若是贸然处置必定会引起母亲的怀疑。
让母亲受伤害,清浅并不愿意。
更何况,听丛飞燕的意思,玉映似乎已进入了父亲的视野,这样一来,更不能轻易发落。
谁知道贸然处置了玉映,会不会惹祸上身,会不会反而提前让玉映成了妾室。
清浅有些举棋不定,对玉映轻不得重不得,卖了去青楼似乎有些重了,拉出去许配一个小子,又担心夜长梦多,被父亲知道后生出事端。
瑞珠亲自进来奉茶问道:“姑娘今日的神色不同往日。”
清浅淡淡将事情缘由说了,冷笑一声道:“见母亲身子不好,一个个的都生出别样心思吗?玉映这丫头,往日牙尖舌利的我都不计较,这回越发得意了。”。
瑞珠提醒了一句道:“姑娘,玉映和老爷的关系还未验证过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清浅笑道:“你说得是,道听途说总是虚的,总得和她过过招,才知道事实真相。你去请方嬷嬷过来说话。”
瑞珠连忙亲自去请。
片刻后,方嬷嬷来了,带着几分疑惑,姑娘从来有话都是去上房说,今日怎么叫自己过来?
清浅来不及寒暄,平铺直述道:“飞燕看到父亲和玉映举止亲密在说话,父亲赠了玉映香囊,两人说了有半柱香的时辰,被一只猫儿惊了,才匆匆散开。。” 
方嬷嬷连连退后了几步道:“姑娘说的当真?”
狐狸精……
方嬷嬷气得手都在发颤,夫人身边出了一个狐狸精,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引老爷,这还了得!
方嬷嬷问道:“姑娘打算怎么做?”
“请嬷嬷过来便是商议此事的。”清浅方才已想好了对策道,“我准备这么做,嬷嬷瞧着可妥当?”
清浅低声说了自己打算。
“我的好姑娘。”方嬷嬷听完后连连摇头道,“审问玉映就罢了,为何还要让夫人去听着,若真是老爷有了……二心,夫人岂能受得住?”
清浅正是为了让母亲亲耳听到玉映的供词,让母亲有个心理适应过程。
“嬷嬷为母亲好,我明白,可我也是为母亲好。”清浅淡淡笑道,“事情还未发生,一切尚有可能回旋,难道一定要等到玉映爬床被母亲看到,或是父亲提出纳妾吗?”
那样母亲必定更加受不住。
方嬷嬷思索了片刻方道:“奴婢会说通夫人,稍后将玉映叫去厢房,奴婢陪着姑娘审问玉映,让瑞珠青鸢在另一厢房陪着夫人。”
“全靠嬷嬷张罗。”
“若玉映真是与老爷有不清不楚,姑娘觉得怎么处置比较好?”
若是主动勾引的父亲,发卖了还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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