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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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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拉着清汾的手,嘘长问短道:“我儿,前些日子御医说你积食,需要好好斋戒几日,这半月在观里头可好?”
玉映笑道:“少爷看着气色好了许多。”
方嬷嬷斥道:“夫人问少爷话,咱们做下人的多嘴做什么?不可有下次了。”
玉映低头道:“是。”
清浅看着哥哥,一阵心酸,哥哥自小允文允武,聪明机灵,本来应当威风赫赫,出相入将,谁料十三岁之除夕时一场大病,之后竟是疯疯癫癫,说话都颠三倒四。
清浅拿出鞋垫袜子等物,递到哥哥手中道:“哥哥,这是浅儿替你织的,你看看可喜欢?”
清汾呵呵一笑道:“喜欢。”
杨夫人见儿子精神好些,但依旧神色痴痴,嘘寒问暖了几句后,吩咐方嬷嬷带了清汾下去歇息,又让丫鬟收拾少爷的行囊,用完素斋后一道回府。
杨夫人亲自问真人道:“小儿这病御医也看过,民间大夫更是找了不少,可一直不见好转,道长可还有什么法子可解?”
道长摸着胡须道:“夫人可曾听说过冲喜。”
杨夫人愣道:“冲喜?”
“许多有识之士觉得冲喜是无稽之谈,但道家讲究一个阳气,若是少爷能有喜事冲冲,提升阳气来赶走阴霾暗鬼,也不妨试试。”道长笑道,“贫道不过说说,夫人姑且听着。”
杨夫人出了一阵神,笑道:“此事回头再议吧,有劳道长为我在三清菩萨前添些香烛,再为我等讲讲因果循环。”
道长笑道:“贫道早已备下了,有劳夫人移步,贫道带夫人看看新立的碑文壁画。”
玉映扶着杨夫人起身。
清浅撒娇道:“这些石壁碑文,前些日子女儿和静好姐姐看过了,母亲自己去吧,女儿去瞧瞧后院的梅花。”
“提起静好这孩子,唉……过几日你去看看她吧,听说这些日子被苏大人禁足,一直在哭。”杨夫人不由得想起了大女儿所嫁非人,不禁有些唏嘘。
清浅宛转一笑道:“回府之后女儿便去苏府给静好姐姐添妆。如今,女儿去采些梅花给母亲插瓶可好?”
杨夫人宠溺道:“去吧,让瑞珠给你多添几件衣裳,青鸢替你姑娘拿着暖手炉子,多添几块炭,小心别冻着了。”
清浅脆生生应了一声,笑着跑开。
瑞珠连忙跟上,青鸢、粉黛并十余个小丫鬟婆子也连忙跟着。
清浅并未去后院,而是回到了客房,低声抱怨道:“动辄跟着十来个丫鬟婆子,办个事情真真不便。”
瑞珠紧张道:“姑娘,奴婢带着粉黛出去办事,让青鸢伺候您喝茶写字。”
“那怎么行,我当然要跟着姑姑!”清浅吩咐青鸢,“赶紧脱衣裳,咱们换一身衣裳,我扮成你的模样,你老老实实在房间呆着哪儿也别去,让粉黛伺候你。”
瑞珠忙道:“使不得!万一被人发现可不妥。”
清浅笑道:“青鸢和我的身材相仿,待会儿我又是低着头走路,怎会被人发现,姑姑快些吧,时间来不及了!”
瑞珠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跟在奴婢身后,一切小心些。”
清浅清脆应了一声,扮成小丫鬟跟在瑞珠身后出门。
为了瞒过外头的婆子,清浅出门前还高声道:“青鸢,我突然有些疲乏了,需要静静歇着,你和瑞姑姑去后院采花。”
青鸢知趣高声应道:“奴婢遵命。粉黛,你好好伺候姑娘歇息,莫让人进来打搅姑娘。”
清浅低着头跟着瑞珠身后。
恰巧袁彬路过厢房,无意瞥见瑞珠身后的清浅,熟悉的面容,却是一身丫鬟的衣裳,袁彬不由得愣了一愣。








第十六章 道士毙命


自以为瞒过众人的清浅,跟着瑞珠到了山崖,崖上寒风凛冽,到处是冰碴子,不远处几株青松密密而立。
春成将麻袋扛了上来,鼻子脸颊通红道:“姑娘,人已经带过来了,我给他下足了迷药,找了个隐蔽院子,五花大绑关着他,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清浅被风吹了一回,瑟缩了一下,裹紧水蓝色斗篷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打听清楚了?”
“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春成忙掏出一张纸道,“姑娘,这贼子恶贯满盈,仅这三年来,手里就害了五条性命,坏了八个良家妇女的声誉,另外还四处招摇撞骗卖小鬼符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丑事。”
清浅冷哼了一声:“这种人居然还被各王公亲贵奉为上宾,今日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春成将麻袋打开,将这道人扯了出来。这道人依旧没有半分知觉,他穿着妇人衣裳鞋袜,假发上头别着金簪,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像瑞珠。
春成道:“按照姑娘和姑姑的吩咐,小人将他打扮成了女子,到时候推下山崖,脸摔得稀烂,一时间看不出端倪的。”
清浅点了点头,背过身子。
春成毫不犹豫,将那道士的绳索解开。
瑞珠亲手将那道士脸朝下推向山崖。只听噗通沉闷一声,似乎是钝肉着地之声。
瑞珠一哆嗦,若不是姑娘,今日坠崖的就是自己。
清浅沉静吩咐:“春成,你即刻下山,我已备好了银钱包裹,你找个地方躲几日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春成十分听话,仰慕地看了一眼清浅,磕了一个头道:“若是事发,小的自尽也不会说出姑娘的。”
清浅安慰道:“我们自有办法脱身,你赶紧下山吧。”
春成大步流星走了,清浅看着他的背影,吩咐瑞珠:“按照我们前头商量的,姑姑依计而行吧。”
瑞姑姑也磕了一个头,碎步离开。
松树后头,崇山不可置信道:“闻三姑娘居然谋杀了道人?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在这道人的手中?”
袁彬瞥了一眼崇山:“你前头言之凿凿,说闻姑娘人淡如菊,人品清丽,堪为我的良配。哼,我瞧着是心狠如麻,杀人不眨眼。”
崇山显然和袁彬关系极融洽,担心道:“那你们这亲事如何是好?”
青衣人冷哼一声:“法子多得是,推说八字不合或是家母定下了亲事便是,这种狠毒女子嫁了入府,只会是家族之祸。”
崇山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心善,怎么亲妹子如此不堪?文质,我们是否要告发闻姑娘?”
袁彬看着迎风伫立的清浅,摇了摇头道:“她似乎还有后招,咱们且看看吧。”
清浅再次低着头,经过梅林采了几支梅花,回到了客房。
青鸢镇定地伺候清浅换了干净衣裳,又上了热茶水,并不多问多说半句。
清浅心中叹息了一口气,若是青鸢不背叛,真是一个极好的左膀右臂。
清浅低声吩咐青鸢:“方才在后院折梅,你和姑姑走散了,你四处寻找发现姑姑不见了,按照我说的话说,明白了吗?”
青鸢点头表示明白。
清浅朗声道:“青鸢,你方才和姑姑一道去采花,你为何独自一人回来的,姑姑人呢?”
青鸢高声道:“奴婢折梅入了神,和姑姑走散了,奴婢还特特找了一圈,整个梅林都没有寻到姑姑。想必姑姑是迷路了。”
青鸢这丫鬟的悟性比粉黛高了许多,可惜呀……
清浅顾不上感叹,高声吩咐道:“让婆子们去找,一个大活人怎能不见了呢。”
青鸢又道:“听姑姑前几日说,要去青峰山顶祭拜婆婆,或许往青峰山崖上去了。”
清浅忙道:“多派几个人去找。”
顿时,好几个婆子四路去寻人。








第十七章 认尸


清浅将方才匆匆折来的梅花,取了银剪子,将多余的枝丫减去,只留下了几支别有风趣的枝条插入瓶中。
清浅颔首满意道:“青峰山的绿梅真是名不虚传,粉黛,这瓶梅花咱们记得带回去,回头摆在书桌上头。”
粉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外头婆子匆匆嚷道:“姑娘不好了,我们四处找瑞姑姑没找到,后来听闻山崖上头掉了一个妇人,奴婢远远瞧着有几分像瑞姑姑,衣裳也是咱们府上统一缝制的水蓝色,身材也像,只是脸摔得看不清楚了。”
清浅忙道:“赶紧带我去看看。”
青鸢忙阻止道:“姑娘,那场面太过血腥,要不咱们等着消息吧。”
“瑞姑姑是我的教养嬷嬷,尊师重道是做人的根本,我不去看看怎么安心。”清浅吩咐婆子,“让府上的小厮快马加鞭去李瑞府报信,让他们来认尸首。”
婆子忙道:“奴婢遵命。”
清浅又道:“青鸢,你去跟道里的道长说一声,请他方便一二,且暂等一两个时辰,容李府认了人之后,再报官请仵作前来验尸。”
青鸢领命而去。
道长听闻出了命案,而且是闻府得脸的姑姑,生恐闻府认真计较,本就有些慌乱,听到青鸢的请求,巴不得闻府全权处理此事,一口应了下来。
杨夫人是个没主意的,吩咐青鸢道:“清浅是个女孩儿家,你让她不要出面,等李府认了尸后就报官,若心疼瑞珠不妨多给几两葬送银子。”
青鸢一一应了,但并不转告姑娘。如今姑娘本事和主意都大得很,自己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李瑞来得很快,从得知消息道策马青峰山不过三盏茶的功夫。
清浅心中冷笑,可不是来得快吗,他压根就没有出京城,他在府上等着嬷嬷的死讯呢。
清浅独自一人在峭壁上等着李瑞,她带着头帷,隔着帘儿哽咽道:“瑞叔,是我没有照顾好姑姑。”
清浅身边没带丫鬟,李瑞并没有觉察到这一异样,擦了一把泪,连忙行礼道:“姑娘这么说折煞下官了,天寒地冻的,地上滑溜得紧,拙荆一个不留神从崖上摔下去也是有的。”
清浅拭泪道:“姑姑前些日子似乎说过,今日是婆婆的忌日,想要上山来祭拜,必定是祭拜之时失脚的。”
李瑞看着蒙着白布的尸首,带着悔恨的神情道:“今日是家母的忌日,可不拘在哪里焚香祭拜就尽了心意,拙荆太过孝顺,想不到……都是我的错呀!”
清浅惊讶了一声道:“我怎姑姑说,上山祭拜是瑞叔的意思呢?姑姑还说,瑞叔前几日随卢大人出京办事,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祭拜婆婆。”
李瑞忙道:“并无此事!卢大人和我这些日子都在京城了。再说,天寒地冻的我怎会让拙荆受如此苦楚呢,想必是拙荆孝顺,一心想要祭拜家母,又害怕姑娘和我担心……”
“斯人已逝!”清浅脱下头帷,金簪衬着霜雪格外耀眼,“瑞叔去认认尸吧。”
李瑞草草掀开白布,草草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脸叹息道:“应当是了。”
乘他起身不备,清浅从身后推了一把李瑞。
李瑞身子不稳顿时跌落山崖,他是行伍出身,返身一把攀住一块摇摇欲坠的山石,怒目道:“三姑娘,你什么意思?”
瑞珠从清浅身后的青松丛里出来,怒目而视道:“姓李的,应当是我问你什么意思?” 
李瑞吃了一惊:“你没死?”
瑞珠气极反笑道:“怎么?我没死让你很失望吗?”
李瑞反映过来:“原来,你们在算计我?”








第十八章 被抓现行


听到李瑞说算计两字,清浅嘲讽一笑。
瑞珠蹲下身子问道:“是你算计我还是我算计你?我问你,你不是出京了吗?为何还会在京城?为何听到我坠崖的消息,立即赶过来认尸?为何矢口否认是你让我来祭拜的,我问你,我一片真心待你,你为何要联合道人谋害我?”
瑞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问完之后她在风中直喘气,显然是许多疑惑得不到解释。
山石摇晃,李瑞快抓不住了,他大声恳求道:“我错了,是我不该受人蛊惑,珠儿你饶了我这次,救我上来,我这辈子都对你好。”
瑞珠不死心,一心想问出端倪来,蹲下身子问道:“你说,究竟是受了谁的蛊惑?”
李瑞此时只想着保命,喘着粗气道:“是宫中慧嫔,她托人带信给我,她说若是我能除掉你就保我当百户。”
“慧嫔?慧主子?她为何要除掉我?”瑞珠的脸色如同白纸,“还有你,为了一个百户的位置,居然要杀妻?”
李瑞似乎没有了余力道:“必定是你在宫中伺候不周,得罪了主子,否则为何你出宫好几年,慧嫔还要追着你不放。我若是不同意,今后岂不是连我也要受累。”
瑞珠有些失神:“就为了一个百户?为了一个不受累?”
李瑞恳求道:“今后不会了,珠儿,我一定好好待你,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要与他多说,人多眼杂。”清浅提醒道,“稍后道观就会报官,姑姑还要回去布置呢。”
李瑞高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珠儿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瑞珠摇了摇头起身:“今日若是你我换位置,你能放过我吗?李瑞,夫妻一场你太让我寒心了。”
瑞珠正要离开,谁料她的衣角被一股风吹到李瑞眼前,李瑞见了连忙扯住她的衣裳,瑞珠一个不留意,半个身子被扯了下去。
李瑞狞笑道:“要死一起死。”
瑞珠手脚并用往上爬,口中骂道:“混账东西,是我有眼无珠错看了你,方才就不应该和你说这么多话。”
李瑞顺着衣角抓住了瑞珠的脚踝,身子竟是爬上来了半尺。
瑞珠大声道:“姑娘快逃,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让这贼子得逞。”
清浅沉着冷静走上前两步,打算用金簪扎李瑞的手,刚想落簪的时候,清浅顿住,不成,若是仵作看到李瑞手上的金簪扎伤,必定会联想到谋杀。
清浅将簪子直接向着李瑞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扎过去。眼睛是最柔软的地方,没有人眼睛遇到危险会不避让。
果然李瑞撇头让过,身子的劲泄了,手中无力再使劲,只能一寸寸滑落下去,最后无力地放开瑞珠的脚踝,直直地坠落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加一声闷响,世间再无李瑞。
清浅拖着瑞珠上来,瑞珠浑身大汗淋漓,身上狼狈不堪。
清浅一刻也不耽误吩咐道:“按照前头的布置,咱们继续把这出戏唱完,姑姑这一身倒是省了装扮了,快去吧。”
瑞珠深一脚浅一脚去了。
清浅俯身将道士的白布合上,叹了一口气。
后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想不到一向以淡雅清丽著称的闻姑娘,居然如此狠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谁?”
清浅大惊之下,连忙回身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他!
前世和自己道恩爱说恩情的他!
还是那么挺拔,那么伟岸。
只不过在清浅看来,这人如同地狱恶魔。
清浅脸色煞白,退后一步:“袁大人为何尾随小女?”
袁彬咦了一声,踏上前一步反问道:“你认识我?”








第十九章 相互憎恶


清浅暗自懊悔,忘记这辈子还未与袁彬相识,怎么就一见则乱,脱口叫了袁大人。
寒风凛冽,清浅咬牙道:“袁大人能叫出小女的名讳,小女叫出袁大人的名讳又有何不妥?”
“我今日三次见到闻姑娘,第一次在道观门口的人群中,姑娘风度雅然如芙蓉出水,第二次是姑娘假扮成丫鬟推道士落崖,第三次是方才姑娘用金簪逼李瑞落崖,姑娘给我的印象真是非同寻常,我很好奇姑娘为何要杀他们!”
袁彬的侧脸棱角分明,他转过脸来,“不过,如今我更好奇的是,今日之前我从不认识姑娘,姑娘怎会认识我?”
这人还是这般机智多谋!
清浅脑子转动得飞快,终于她找了一个借口:“家母说皇后娘娘要为我赐婚,给了袁大人的画像,故而我能认出大人。”
袁彬走上前一步问道:“故而闻姑娘留了心,对我芳心暗许?”
身后就是悬崖,退无可退。
清浅实在不想看这人的脸,侧过脸尖叫一声道:“你离我远一点!”
袁彬停住了脚步,看着清浅煞白的小脸和慌乱的眼神:“你在憎恶我?”
“方才袁大人也说过,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谈何憎恶。”清浅飞快地平复了情绪,“家母还在前头等我,小女告辞。”
清浅快速而又略带狼狈地离开。
崇山从一旁的树丛中闪出,笑道:“有趣有趣,京中女子的梦中情人文质兄,居然被女子如此嫌弃,真是有趣。”
袁彬不苟言笑道:“什么梦中情人,一派胡言。”
崇山笑道:“你还敢否认?你可是咱们锦衣卫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不说别人,苏府姑娘对你暗送了好几次秋波,还绣了鸳鸯帕子给你,统统被你拒绝了,这可都是我亲眼所见的。”
“崇山,今后此话慎言,苏姑娘即将是抚远将军府少夫人,郑老夫人与宫里周贵妃、指挥史卢大人交情匪浅,少替我惹祸。”袁彬微微蹙眉,“只是这闻姑娘……”
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闻姑娘替我们收拾了姓李的,你说咱们是报官还是置之不理?”
袁彬沉思了片刻道:“你去将现场处理一番,咱们走。”
崇山笑道:“怜香惜玉了吧?”
“这种心肠狠毒的女子,我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若不是看在皇后娘娘昔日对我有恩,她又是皇后的亲妹妹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她的死活。”袁彬冷笑了一声,回头吩咐道,“快去快回,咱们需得在顺天府来之前离开。”
崇山虽然嘴上爱说笑,但办事极认真,飞也似的奔向悬崖旁边处理各种痕迹。
袁彬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女子连杀两人都泰然自若,为何一见到我吓得如同见了鬼一般?”
百思不得其解。
崇山飞快回来,奇道:“怪了,没有半分痕迹,一切看起来就像李瑞是不当心滑下去的,手法老到,换做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袁彬深深看了一眼清浅远去的背影,脚步不停道:“我们走!”
袁彬下山的同时,清浅也回到了杨夫人身边。
杨夫人见清浅小脸通红,手却冰侵侵的,拉着她坐下道:“浅儿,可受了惊吓?”
方嬷嬷吩咐小丫鬟上了热茶。
清浅摇了摇头,挨着杨夫人坐下道:“坠崖的不是瑞姑姑,姑姑已回了房间,听闻是在梅林里头迷路,又被石子绊倒在地崴了脚,故而迟迟没有回来,掉落悬崖的另有其人。”
杨夫人合掌道:“无上天尊。”
青鸢慌慌张张跑来道:“夫人,姑娘,不好了!”
方嬷嬷忙迎了一步道:“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别唬着夫人和姑娘。”
青鸢看了一眼清浅,禀道:“婆子们误以为掉下山的是瑞姑姑,通知了李府来验尸,李大人亲自过来,谁料……谁料李大人不当心失足掉下了悬崖,当场毙命,如今瑞姑姑哭得死去活来。”
杨夫人惊道:“这……居然有这种事?”








第二十章 心如蛇蝎


清浅的话加上仵作的验尸,都证实了李瑞是不当心坠崖,杨夫人觉得不祥,斋饭后便带着儿女离开了青峰观。
回到闻府,瑞珠乘着无人之时给清浅跪下:“今日若不是姑娘,奴婢两次没了性命,奴婢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虚的,这辈子只跟着姑娘效忠。”
清浅扶起瑞珠吩咐:“李瑞死了,你是李家主母,若不回去主持丧礼怕是不妥,我给你三日的假,再派几个精干的家丁跟着保护,你料理了家事再回府里伺候吧。”
瑞珠敬服道:“姑娘考虑得仔细。”
清浅百思不得其解道:“我记得你在宫里伺候的便是慧嫔,她为何会要你的性命?”
瑞珠摇头道:“奴婢也十分疑惑。在宫里的时候,慧嫔对奴婢不说很好,但从未刁难过,奴婢出宫的时候,慧嫔还送了奴婢一对簪子当嫁妆。”
“在宫里她不动手,反倒是出宫了要假手他人?”清浅做了一个胆大的猜测,“难不成你出宫之时,慧嫔发现了什么不妥,但那时她已来不及下手,这几年你在我们府上,她的手再长也伸不过来,直到你嫁给了李瑞,她才找到机会?”
瑞珠想了想摇头道:“奴婢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慧嫔。”
“这就奇了。”清浅蹙了一会儿眉头又展颜,“想不通就暂且不想了,姑姑操持完丧事后就留在我身边,慧嫔一击不中,再出手不会那么容易。”
“奴婢身不足惜,留在姑娘身边,只担心祸及姑娘。”瑞珠再三叩拜,“听闻今日之事已有锦衣卫大人发觉,请姑娘放奴婢出府,有什么罪责由奴婢一力承担。” 
清浅闭眼回忆,袁彬一身青衣便装,靴子利落,衣裳腰部微微隆起,看形状似乎是匕首。
清浅笑了笑推断道:“不打紧,这人也是来杀李瑞的,殊途同归,他绝不会声张。”
瑞珠有些不放心道:“姑娘与他很熟?”
清浅咬唇,一字一顿道:“其人相貌堂堂,心如蛇蝎。”
青鸢在帘子外头道:“姑娘,夫人派玉映来问姑娘是否去正房用膳,奴婢记得姑娘说要去苏府,特特回了夫人告了假。”
“是了,今日还要去苏府呢。”清浅吩咐青鸢带着粉黛等小丫鬟进来梳妆,“姑姑替我将选好的东西装盒,青鸢替我换一身鲜艳的衣裳,咱们去苏府道贺。”
粉黛不明所以:“听说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咱们盛装上门做客,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清浅笑了笑:“正是因静好姐姐心情不好,我才要穿鲜亮些,难道一身灰扑扑地去刺她的眼?”
青鸢拿了一身百蝶穿花绯红衣裙,眼不斜视道:“姑娘说得及是。”
似乎也有理,粉黛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再过问。
全副行头弄齐了,清浅起身去了苏府,瑞珠告了三日丧假,身边唯有青鸢和粉黛相陪。
坐在绵软舒适的轿子上,摸着头上粉色芙蓉玉簪子,清浅挑开帘子吩咐:“前去叫门,别落了气势。”
青鸢会意,高声叫门:“开门,当朝正二品少傅嫡女,皇后娘娘嫡亲妹妹前来造访。”
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几个丫鬟小厮后头随侍着一顶青轿路过。
马上之人听了此等通禀,哼了一声道:“粗俗,不知廉耻。”
轿子里头一个中年妇人挑帘问道:“彬儿,我初来乍到京城,不知京城闺秀竟是如此招摇。”
袁彬扬了一下马鞭,冷笑不屑道:“京城闺秀多是玉质含章,唯有此女面如芙蓉,心如蛇蝎。”








第二十一章 她是来气我的


两顶轿子擦肩而过,闻清浅并没有留意到袁家车轿,提着裙踞含笑踏入了苏府。
张嬷嬷领着清浅往油壁房走去,边笑道:“若知道姑娘要来,夫人必定要亲自出门相迎,可不巧了,夫人去了绸缎水粉铺子……”
苏静好并非嫡女,故而苏夫人任由她闹,并不以为意。
清浅笑道:“不打紧,我今日是来看苏姐姐,给苏姐姐添妆的,改日等夫人闲了再来给夫人请安。”
张嬷嬷低声道:“姑娘去瞧瞧我们姑娘吧,听闻要嫁给定国公,日日关着门,茶不思饭不想的,我们老爷夫人都发愁得紧,若是让定国公府知道,可怎么了得。”
“姑娘家出嫁舍不得娘家,人皆有之。” 清浅笑道,“苏姐姐孝顺,定国公府岂会怪罪。”
张嬷嬷连声道:“姑娘说的是,是老奴失言了。”
“唯有忠心的人才会说出此话,嬷嬷也是为了苏姐姐好。”清浅柔声道,“请嬷嬷行个方便,让我和苏姐姐单独说会儿话。”
张嬷嬷连忙应了。
清浅到了苏静好的闺房,里头软玉香花,燃着销魂蚀骨的玉髓依兰香,帐子粉色带金,屋内摆设的装饰的都是一派靡靡之色。
物如其主,由此可见苏静好的心性。自己从前怎就没觉出不妥呢。
清浅挥了挥帕子,将浓得发腻的香味赶走,浅笑道:“静好姐姐,我来看你了。”
苏静好听到清浅的声音,从床上一跃而下,连鞋也顾不上穿,鲜红的凤仙染的指甲衬着小巧的玉足,踩在软绵绵的团花地毯上,让人的心都是微颤的。
苏静好喜道:“清浅妹妹,我便知道你是最好的,你可曾向皇后进言撤了这桩亲事?”
清浅怯怯文弱坐下,眼睛都不敢看苏静好,给人的感觉如同往日一般纯净无暇,胆小无助。
清浅放低了声音道:“苏夫人那日派人上门拿姐姐,还派了婆子知会了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让我们闻府插手,母亲知道我和姐姐要好,当夜便收了我的腰牌,没有腰牌我进不了宫,……我枉费了姐姐对我的信任。”
青鸢补了一句道:“这几日为了苏姑娘的事情,我们姑娘吃不好睡不好,急得都瘦了一圈。”
苏静好泄气了,沮丧道:“难不成真要嫁给那老头子?”
“不要呀!”清浅泪眼朦胧看着苏静好道,“听说定国公府里多内宠,姐姐良善,进了国公府岂不被前头的姬妾算计。”
苏静好恨恨道:“姬妾算什么?”
清浅拨弄着手帕,不安道:“姬妾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听闻定国公前头有了两个嫡子,年长的已有十七岁,年幼的也十五了,姐姐嫁过去,岂不是有了两个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继子,面上尴尬不说,若今后姐姐生了嫡子,定国公的爵位和今后的富贵归谁?”
这话倒激起了苏静好的斗志,她冷冷笑道:“各凭本事罢了。”
青鸢故作神秘道:“这都不算什么,定国公老夫人可不是和善的主儿,听说前夫人早逝就是因老夫人时不时挑唆定国公,使得夫妻两人不和,前夫人一直病势缠绵,心情抑郁。”
清浅捂着嘴道:“姐姐,这可怎生是好?”
苏静好嘿嘿冷笑了两声,骂了一句:“老妖婆若是敢这么对付我,我让她有去无回。”
清浅歉意道:“静好姐姐,对不起,这回没能帮上你,不过今后你嫁过去了,有什么委屈只管对我说,我必定全力以赴。”
青鸢笑道;“苏姑娘嫁过去后,必定是夫妻琴瑟和谐,哪会有什么委屈。”
“是妹妹失言了。”闻清浅莞尔一笑道,“青鸢,将我的添妆送上来。”
一张上好的古琴,黑漆古朴,龙首以一颗硕大的东珠为眼,清浅拨弄了一下,琴音峥峥,久久盘旋。
清浅笑道:“这是上回姐姐盛赞的古琴,可惜弦断了,我让人重新上了一排新弦,祝姐姐和定国公琴瑟和谐,白头偕老。”
苏静好拨弄了一回古琴,笑道:“极好。”
清浅起身道:“苏姐姐喜欢就好,妹妹还有事要办,不能久陪姐姐。”
“难得你来看我,咱们之间不必客气。”苏静好送清浅到门口,突然道,“我觉得清浅妹妹有些不一样了。”
清浅回首笑道:“有么?”
阳光从窗棱里头照进来,照在清浅的鬓发上,让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苏静好有些嫉妒这纯净的容颜,带了两份酸意道:“清浅妹妹人淡如菊,我觉得这些日子的衣裳颇为华丽,不似妹妹平日素净。”
清浅清凌凌笑道:“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皇后娘娘要为我赐婚了。”
苏静好好奇道:“不知是哪家公子?”
带着几分害羞,清浅道:“听闻是锦衣卫镇守使袁大人,还未最后下定呢。”
苏静好脸色煞白,退后了半步问道:“谁?”
青鸢上前笑道:“锦衣卫镇守使,从四品带刀侍卫,御赐飞鱼服绣春刀的袁大人。”
苏静好勉强笑了笑道:“妹妹真是好福气。”
“是呢。”清浅扭捏害羞道,“袁大人年轻英俊有前程。我是皇后亲妹,重臣嫡女,如今又有中意的夫君,人人都说我是京城最有福气的女子,姐姐说呢?”
苏静好的手捏着一个香囊,她紧紧握着挤出一个笑容道:“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恭喜清浅妹妹。”
清浅笑靥如花。
待她走后,苏静好狠狠将香囊贯在古琴上,气得胸膛一起一伏道:“闻清浅,她这不是来送添妆的,分明就是来气我的。”
贴身丫鬟芍药道:“闻姑娘心思单纯,应当不至于。”
苏静好醒悟过来,指着古琴气得发颤道:“什么琴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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