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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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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忙道:“多谢姑姑好意。”
翠羽转身离开。
清浅再次佩服,袁夫人真是高人呀。
目光看向幽深的院子,那袅袅的青烟也带上了神秘。
袁彬歉意道:“本来答应你去逛首饰铺子,今日怕是不成了。”
清浅点头道:“今日是父亲的忌日,岂有在忌日逛铺子的,回府我去布置一个祭祀的小场,让你略表心意。”
袁彬道:“多谢贤妻。”
两人默默无语相对坐在马车上,清浅问道:“从前,父亲的忌日也是如此祭拜吗?”
这也太巧合了,随意抽出一天时间,便能遇上袁老大人的忌日。
而且袁彬孝顺,绝不会忘记父亲忌日。
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忌日?
袁彬道:“父亲到底是哪一日死的,谁也不知道,连母亲也说不清楚,只记得也是炎炎夏日。从前小时候,母亲总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父亲上香,后来我进京,母亲在老家,我并不知道母亲祭拜父亲,去年母亲刚到京城……”
清浅了然,袁夫人这一招恐怕是幌子罢了。
特特等着袁彬呢。
袁彬今日来,便是今日的忌日,明日来便是明日的忌日。
看破不说破。清浅道:“今日七月十五,鬼门关,我记下来了,从此咱们便给父亲今日祭祀,如何?”
袁彬道:“多谢贤妻。”
清浅笑道:“今日你除了此话,别无他话了?”
袁彬微微苦笑:“父亲死得壮烈,想到今日是他的忌日。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回到府上,清浅带着瑞珠布置好了祭拜。
在袅袅烟雾中,在一杯清酒中,袁彬说起了往事。
“父亲一直是锦衣卫的人,骁勇善战,他最厉害的时候曾经将瓦剌的王子捕住。”
清浅为他斟酒:“父亲是战场擒拿住瓦剌王子的吗?”
“不是!”袁彬道,“瓦剌王子自视甚高,一个人到中原想刺探军情,被父亲发现,父亲将他擒拿。那可是瓦剌君主最爱的王子,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瓦剌之主,就这么被父亲擒住,擒住后丑态百出,又是哭又是求饶,被传为笑柄。”
清浅道:“这等丑事。瓦剌岂不将父亲当成眼中钉?”
袁彬喝了一口酒道:“可不是,后来有一次,父亲去瓦剌办差事,被瓦剌人发现,大战一场后,父亲被捉住,瓦剌人想尽办法折磨他,就是为了让他求饶,一雪前耻。可是父亲始终没有求饶,最后死在瓦剌。”
清浅捂住嘴。
怪不得不知哪日是忌日,原来如此。
“我记得父亲的尸首被送回来的时候,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母亲恸哭,我暗暗发誓要灭了瓦剌,于是进京当了锦衣卫。”
清浅奇道:“你是父亲的儿子,你去了瓦剌三年,瓦剌人居然没为难你?”
不应该继续报复吗?
“我进锦衣卫是凭本事,并不是靠父亲的名头。除了母亲,无人知道我是父亲的儿子,直到归国。”袁彬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这些年我立誓不灭瓦剌不成家,直到遇见你……。”
袁彬沉沉睡去。
清浅吩咐瑞珠:“将老大人的灵位摆到府里西北角,常年不许断了烟火。”
英雄,总是需要人祭奠的。
瑞珠道:“夫人,今日到底是不是袁老大人的忌日?”
“这些不重要了。”清浅道,“用夫君的死来博取最后的同情,袁夫人已经黔驴技穷了。”
烟雾缭绕,在牌位前徘徊不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 灾荒隐现
接连两日袁彬都上门给袁夫人请安,清浅并没有一直陪着。
这一日,她去了琅琊王夫人府上拜会。
琅琊王府幽静淡雅,朗朗读书声从里头传出,一派兴旺之家的气象。
琅琊王夫人带着女儿王筝迎出来。
王筝一见到清浅便扑上前道:“好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几日,我养了一匹小马在后院,稍后带你去瞧。”
琅琊王夫人笑道:“就要进宫的人,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怎么是好?怕是在宫里寸步难行。”
清浅笑道:“皇上看重夫人,必定高看筝妹妹一眼,筝妹妹要与别的嫔妃不同,才显出独特的地位呢。”
若是又进宫一个汉族女子,规规矩矩的,那么与普通大臣的闺秀又有什么不同?
王筝大喜道:“这么说,我在宫里也能养马?”
清浅笑道:“若不纵马为患,应当无妨。”
王筝笑道:“我的马儿乖巧懂事,绝不会惹祸的,我还能骑着它跳栏杆,它还能跳舞呢,比起唐朝的舞马也不差什么了。”
琅琊王夫人笑道:“你高兴便最好。”
王筝赖在王夫人身上撒娇。
清浅不由得羡慕道:“夫人和筝妹妹的感情真好。”
王筝撇嘴向着读书的地方道:“谁让另外一个是个傻子呢。”
王夫人笑道:“不许打趣你兄弟。”
三人来到花厅,王筝还在抱怨:“刚进学院,便觉得中原遍地是才子,发愤图强,学着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这一个月便赶上来了,这次月考并列第一,还嫌不足,一定要将另外一个压下去,他才罢休。”
清浅笑道:“刚去学院便第一,很不错了。”
王筝笑道:“听说另外一个榜首的是一个姓闻的学子,才高八斗,从小有神童的美名,他不干了,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下。”
清浅抿嘴笑道:“那是家兄。”
琅琊王夫人惊讶道:“袁夫人家学渊源,今后让小儿多和令兄来往,必有裨益。”
清浅笑道:“两个书呆子在一起,怕不是呆坐一整日。”
众人都笑了。
清浅坐了一会儿,告辞了王夫人。
见王筝和母亲王夫人并肩站着,王夫人替王筝挽耳边的头发,清浅生出一丝羡慕。
夜里和袁彬商议:“我打算明日去探望母亲,送些香料冰片,瓜果去。”
袁彬欣然道:“我明日正好休沐,我陪你去吧。”
清浅含笑应了,吩咐瑞珠准备车马礼物。
第二日艳阳高照,清浅和袁彬乘车马一路行至郊野的庄子。
清浅掀起帘子,看着干涸的土地道:“天居然干旱至此了吗?”
“夫人是未曾见到前头的护城河。”春成赶着车马道,“护城河快见底了。”
正是禾苗快成熟的季节,青黄不接的禾苗耷拉着头,似乎很快就要倒下。
好几个农民在地里发愁坐着。
还有些用水车从远处拖水来,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清浅心中惊道:“其他各郡县如何?”
袁彬道:“昨日上朝,好几个总督巡抚送折子,说今年艰难,已隐有流民。京城庄子已发生为争夺水源的械斗。”
春成道:“前几月听了夫人的话,我家打了一口深井,如今水源充足,倒是不愁。听说旁边几户人家,井水都快不足了,吃喝都发愁。”
清浅心中叹息,看来前世的大灾不可避免。
见清浅愁容不散,袁彬道:“我听老午说,咱们的土豆和玉米长势喜人,不用多久就能收获。”
果然,清浅微笑道:“过几日咱们去瞧瞧。”
一行人说着到了闻府庄子。
许久没见到闻仲豫和母亲,清浅的心居然有一丝害怕。
这是近乡情怯吗?
袁彬似乎察觉清浅的情绪波动,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下车并肩向庄子走去。
庄子大而幽静,每隔不多远站着一个汉子,是为了防止闻仲豫发病逃走或伤人的。
其它地方都安安静静,如同杨夫人的柔情。
清浅来的时候,闻仲豫正在发疯,满院子跑,杨夫人显然已经应对自如,空着的地方由着他跑,自己则迎清浅。
杨夫人含泪道:“好孩子,你们几个可好?”
清浅见母亲更加纤弱,不由得含泪拉着母亲道:“一切都好,大姐收养了庶子在膝下养着,二姐又生了一个公主,母女平安,哥哥读书很用功,师傅们都说明年能高中榜首。”
杨夫人欣慰道:“你们都好,我心中便开心。”
袁彬行礼道:“小婿见过母亲。”
杨夫人连连道好,又歉意道:“你的亲事我本该来的,可是你父亲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再者也担心你婆家嫌晦气。”
袁彬忙道:“母亲言重了,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清浅看着满场跑的闻仲豫,问道:“母亲,你们可好?”
“你父亲如同小孩子,时刻说胡话。”杨夫人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不安,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道,“不过都是孩子话。”
清浅问道:“他……都说些什么?”
闻仲豫跑上前,嘿嘿冲着清浅笑:“玉映,好女儿,你暂且忍忍,很快就会出头了。”
清浅心中一紧。
闻仲豫疯病中居然说出真情,若是母亲觉察,岂不是大大受打击?
闻仲豫突然又哭道:“当年汲汲名利,我对不起你们呀,可是大明宫传你作诗,这种无上的荣耀,谁能拒绝,呜呜呜……杨姑娘,小生有礼了。”
清浅的眉头越发紧蹙。
闻仲豫这么日日说疯话,总有一日,迟钝如母亲也会觉察出不对的。
时间是最最折磨人的,也是最磨砺人的。
漫长岁月会让母亲顺着闻仲豫的话,勾勒出往日情形。
袁彬也瞧出了不对,先前一步道:“母亲,闻大人的疯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闻仲豫一时哭一时笑,杨夫人只微笑着,如同慈母放纵爱子。
“我明白,每次仲豫发疯的时候,我就这么看着他陪着他,他闹一会就会睡着。”
杨夫人的温柔如水。
一物降一物吧。
清浅吩咐瑞珠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准备陪母亲用膳。
突然,闻仲豫冲上前指着清浅的鼻子:“野种,你这个野种,当年我就说不能留你在府里……”
第四百八十三章 身世
闻仲豫突如其来的话让清浅愣了。
杨夫人急忙上前,捂着闻仲豫的嘴道:“仲豫,清浅是来瞧你的,你怎么胡说呢,这样多伤孩子的心。”
清浅默然。
杨夫人笑道:“你父亲胡言乱语,生病的人总是如此,你别放在心上。”
袁彬叹了一口气,将清浅护在怀里。
清浅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深深吸了两口气道:“方才父亲胡言乱语,母亲不曾制止,可是父亲骂我是野种,母亲却慌张制止,这难道不表明,父亲说的疯话是真的吗?”
杨夫人有些无助地瞧着袁彬。
袁彬道:“母亲,清浅已经怀疑,我遮掩不住的,抱歉。”
清浅一惊,回眸看向袁彬:“你,知道?”
“并不知道,只是心中有这个猜测。”袁彬道,“闻大人最初疯的时候,咒骂了一通,最后说了野种一词,当时我心中便觉得他有所指,方才母亲的举止,印证了这推论。”
艳阳高照,清浅浑身微微在颤抖:“我不是母亲的女儿,那我是谁?”
闻仲豫嘻嘻笑着,手舞足蹈说着:“野种。”
杨夫人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袁彬道:“请母亲直言,免得清浅心中忐忑,清浅性子淳朴,今后对母亲也会一样孝顺的。”
杨夫人叹了一口气,温存道:“十八年前的一个雪夜,我从杨府回闻府,走到灵境胡同的时候,突然听到路边有婴儿的哭声,和清溪的年纪似乎一样,想到只剩一口气的清溪,我动了恻隐之心将你抱到了杨府,让父亲养着你。”
清浅疑惑道:“清溪?”
“是的,清溪和你一样大,但是出生便缠绵病榻,整日哭得和你一样可怜。”杨夫人垂泪道,“不出几日,清溪死了。”
袁彬大约知道后头的故事,道:“母亲十分悲痛,杨老首辅为了缓解母亲的丧女之痛,便让母亲认了清浅当女儿?”
杨夫人点头道:“清浅和清溪年纪相仿,又都是女孩儿,小小年纪的时候都是粉嘟嘟的,我将对清溪的心思转到对清浅上来。当时清溪在庄子养病,府里上下,除了老爷并无人知道她的死讯,直以为清浅就是清溪。对外头,我便说是道士给看了,改名清浅,以利于身子康健。”
清浅身子如同在云端一般,问道:“那么,到底我是谁?”
袁彬抱住清浅的腰道:“清浅,不论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你自己。”
清浅脑袋昏昏沉沉,不知听进去没有。
袁彬问道:“母亲,当年清浅身上可有什么标记?”
杨夫人想了想道:“当时清浅一岁多,用一个浅紫色的大人衣裳包裹着,脖子上头还有一个金锁,其他便没有了。”
袁彬忙道:“金锁和衣裳还在吗?请母亲给我,我去查查清浅的身世。”
杨夫人道:“东西尚在闻府,我院子里头的紫藤柜子里头。”
清浅哑着嗓子道:“为何这么多年,母亲都不曾告诉我?”
“你外祖当年仔细瞧了衣裳和金锁,并没有看出端倪。”杨夫人解释道,“根本找不出你的亲生父母,且这些年也没有人找丢失的女儿,我又何苦多此一举。”
清浅满心失望道:“这些年,没人找过女儿吗?”
杨夫人摇头道:“你去衙门问问,前几年我也想知道你的身世,几乎每年都去问,可是并没有寻你,渐渐的,我也淡了心思。”
清浅喃喃道:“连亲生父母都不要我,人不知来处,又有什么意义呢?”
“清浅,人生还有归途。”袁彬忙安慰道,“你有外祖,有母亲兄姐,还有我!”
清浅浑浑噩噩点点头。
袁彬和杨夫人打了一声招呼,便扶着清浅回府。
回到府上,袁彬吩咐瑞珠端了安神汤给清浅服下,等她沉沉睡去,又策马去闻府取了衣裳和金锁。
清浅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
袁彬坐在床前,担忧地看着她。
清浅声音沙哑问道:“文质,东西取来了吗?”
袁彬递上衣裳和金锁道:“东西都在这里,还有历年来衙门户籍寻亲的簿子,我也吩咐人送了过来。”
清浅接过衣裳,浅紫色带着素馨花,美好又宁静的颜色,款式是十八年前的。
清浅将头埋在衣裳里头,似乎呼吸着母亲的味道。
良久又取了金锁,看着小小的金锁发呆。
能戴上金锁,必定是富贵人家,可是为何偏偏不要自己了?
当年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袁彬温声道:“本来可以让锦衣卫去打探消息,但是我知道你必定想自己亲自找寻答案,我会陪着你的。”
清浅道:“谢谢你,文质。”
“我们夫妻一体,何必说什么感谢的话。”袁彬微笑道,“我只要你知道,无论你是谁,我心悦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懂了吗?”
被父母抛弃的忧伤,此时被治愈了许多。
清浅重重点点头。
清浅道:“母亲说,我当年是在灵境胡同口被扔下的,灵境胡同都是什么人住着?”
袁彬早已准备好了,打开册子道:“十八年前,灵境胡同口住了四户人家,做生意的两户,小官一户,还有平民一户,这四家如今还在,并没有丢失孩童的记录。”
“若是诚心不要我了,必定不会扔在家门口。”清浅很快放弃了灵境胡同的线索。
丢弃的时候是在雪夜。
清浅道:“当年我才一岁,父母雪夜扔了我,是诚心要置我于死地吗?”
袁彬默然不语,很难解释,为何要雪夜扔孩儿。
清浅又喃喃道:“可若是诚心置我于死地,何须扔了我,又何须用衣裳将我包裹?”
一切苦闷皆由心生。
清浅打起精神道:“文质,这里有衣裳,咱们去铺子里头问问,这种料子这种花样当年是什么人穿的,可否?”
袁彬道:“我陪你去。”
清浅似乎燃起了希望道:“对,还有金锁,也是线索,咱们再去首饰铺子,我相信总会有线索的。”
袁彬心中叹了一口气,未必吧,这两样东西自己都瞧过,实在是普通得很。
但清浅执意要去,自己只能满足她的心愿。
第四百八十四章 献舞
清浅拿着衣裳,急匆匆到了成衣铺子。
铺子里头的老师傅听说来意,仔细瞧了瞧衣裳笑道:“这是十八年前的款式,当年太后崇尚简朴,从宫廷到民间流行这种紫棉缎子,又好看又便宜,京城蔚然成风。”
清浅问道:“一丝特殊也没有吗?”
铺子的师傅摇摇头:“缝制手法没有什么特别的,衣料也没有特别的,花样也没有特别,实在普通得很。”
清浅失望告辞了成衣铺子,又来到了首饰铺子。
清浅掏出金锁问老工匠:“这金锁可曾有什么玄机?”
老匠人反复瞧了好几遍,摇头道:“普通的金锁,寓意平安,很常见。”
清浅问道:“可曾是定制的?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或是能看出是哪家铺子打的?”
老匠人再三瞧了,还是摇头道:“看不出半分端倪,只是普通的金锁,金铺子到处都有卖的。”
所有线索都断了。
清浅很颓然,坐在马车上半日不说话。
袁彬也不说话,只是让她靠着自己。
直到下马车的时候,清浅突然道:“文质,我觉得如同浮萍一般没有根,我很想要个孩子。”
上面找不到树顶,便自己生根。
袁彬见清浅似乎想开了,不再执着找父母了,心情也放松了些,笑道:“今后,咱们会根须遍布的。”
清浅难得的笑了笑。
另外一层担忧又浮了上来,成亲有四个月了,即使算上袁彬离京的一个月,也有三个月时间。
这三个月,自己并没有避孕,可是为何没有半分消息?
哪日要找怀海来瞧瞧才是。
想起怀海,清浅问了一句道:“瑞姑姑,怀海和白芍如今怎样了?”
瑞珠道:“怀海对白芍很好,可白芍总觉得隔了一层,对怀海不冷不热。”
清浅点点头道:“哪日有空让怀海过来,请他帮我瞧瞧,顺带多些机会让他和白芍相处。”
瑞珠笑道:“行。”
又过了几日,清浅彻底将寻亲的事情抛到脑后,一心一意过着小日子。
这一日,琅琊王夫人让人送奶酪给清浅。
来人道:“这是姑娘进宫前亲手做的,嘱咐夫人一定要送给夫人。”
清浅哟了一声道:“你们姑娘进宫了?”
来人笑道:“是,前几日进宫的,姑娘本想和夫人告辞,可夫人那几日总没空。”
前些日子,清浅被身世谜团所困惑,顾不上外头的应酬,故而忽略了。
清浅歉意笑道:“劳烦嬷嬷回去禀告夫人,请夫人不必担心筝妹妹,我正要进宫探望皇后,顺道会见筝妹妹。”
那嬷嬷道:“听说皇上正宠一位怡贵人,我们姑娘进宫后只见了皇上一面,封了一个贵人,便再也没见过。”
清浅微微笑道:“怡贵人吗?”
孙怡然借着姐姐生子,从才人一跃为贵人,如今更独占宠爱了吗?
这么说,自己一定要进宫一趟了。
第二日,清浅便递了折子进宫请安,皇后刚出月子不久,见妹妹进宫请安,很快应了。
清浅再次踏足坤宁宫的时候,皇上也在为平安公主庆满月。
皇后抱着大红襁褓内的平安公主,一脸幸福地微笑。
清浅上前跪拜行礼道:“臣妇见过皇上皇后。”
皇上免了清浅的礼。
清浅见坤宁宫遍地礼物,不由得笑道:“今日是平安的满月,臣妹也准备了一份薄礼送给平安。”
瑞珠奉上一瓮香。
清浅笑道:“从前有状元红,女儿红,臣妹奉上的是女儿香,越久越香。”
皇后笑道:“这个倒别致,满宫的礼物唯独你的和王贵人的别出心裁。”
皇帝笑道:“王贵人送了平安一颗狼牙,说狼牙能驱邪保平安。”
王贵人?
从未听说有个王贵人,而且送的礼物带着草原的风格,想必是筝妹妹。
清浅特特问道:“从未听说有个王贵人,她也是和怡贵人一批进宫的吗?”
皇后微笑道:“王贵人是琅琊王氏的女儿,皇上为显示恩宠,刚收了入宫。”
清浅恍然道:“若是这位王贵人,那么臣妹是认识的,文质护送她们回京后,臣妹见过这位王贵人,为人极为爽朗大气。”
皇帝并没往心里去,只低低嗯了一声。
外头陆姑姑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怡贵人求见。”
皇上抬头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轻声向清浅道:“这阵子,朝廷到处报灾荒天旱,皇上日夜苦恼,唯有怡贵人歌舞能稍稍排解些。”
清浅想起沿路的干旱,点点头。
孙怡然款款进来,如今的她越发妖娆,腰身纤细,面如桃花,眉中的一朵梅花让她更加妖冶。
孙怡然轻声细语:“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袁夫人安好。”
清浅点头算是回礼。
皇帝免了她的礼,笑道:“今日是平安的生日,爱妃也来相贺吗?”
孙怡然微笑道:“臣妾特来献舞给平安公主。”
皇后道:“平安是个小孩子,懂什么歌舞。”
孙怡然道:“这是特特祝平安公主安康的歌舞,臣妾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唯独跳舞罢了。”
听孙怡然说得可怜,皇帝道:“回头让内务府送些金银玩意过来,你挑选几件喜欢的。”
孙怡然欢喜道:“多谢皇上恩典。”
皇后的脸上平静无澜。
孙怡然吩咐宫女弹奏箜篌,自己则做飞天之舞。
即使不喜欢孙怡然,清浅也不得不点头心中暗赞,孙怡然在舞蹈上是下了功夫的。
一抬头,一回眸皆带着风情。
更兼身带奇香,袖子里头藏着各色花朵,随着她的舞蹈散落一地。
皇后崇尚简朴,有几分不喜,但皇帝却沉浸其中。
皇帝道:“怪道周贵妃对你的舞蹈赞不绝口,朕瞧了也觉得极好,一点也不必梨园女子差。”
孙怡然盈盈下拜:“多谢皇上赞赏。这是臣妾为平安公主新排的舞,祝公主平安吉祥,步步生花。”
皇帝听了极高兴道:“怡贵人的舞极好,寓意也好……”
听皇上这是要嘉奖的意思,清浅轻声笑道:“皇上,臣妾近日见了一舞,别有一番风味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大获全胜
皇帝听说有更好的,忙笑问道:“是民间的舞蹈吗?”
清浅摇头道:“臣妾想引荐的人,并非民间人,而是宫中王贵人。”
孙怡然有些不以为然:“袁夫人说的是那位刚进宫的王贵人?她言语无状,粗俗不堪,昨日刚被贵妃娘娘责罚静思,她也能跳舞?”
听闻王筝被罚,清浅有些怒意,周贵妃这是故意给王筝下马威吗?
王筝从小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
清浅道:“皇上接王贵人进宫,是因琅琊王夫人曾经救助过皇上,更因王夫人深得瓦剌民心,你们怎能以言语责罚她。”
皇上忙道:“贵妃这回做得差了,让她着人去安抚王贵人,带王贵人来献舞。”
孙怡然颇有几分不服气。
倒是周贵妃听到皇上的责罚,亲自过来请罪。
再有魏德妃、方妃等各位嫔妃来给小公主贺喜,一时间坤宁宫热闹起来。
周贵妃凤目一挑道:“听说新入宫的王贵人擅舞,甚至比怡贵人还跳得好,咱们可以开开眼界了。”
孙怡然故作谦逊道:“臣妾正好可以好好学学。”
周贵妃含笑建议道:“皇上,臣妾提议不若博个彩头,让怡贵人和王贵人比一比,让后宫嫔妃们押注,瞧瞧谁的彩头多;如何?”
后宫生活平静乏味,此建议一出,几乎嫔妃们都跃跃欲试。
皇帝也笑着脱下一个扳指道:“朕也凑个热闹。”
皇后见皇帝有兴致,不好拒绝,只能取了一个簪子道:“这个算本宫的彩头。”
嫔妃们你一个手镯,我一个项链,不一会儿居然凑了满满一小匣子的彩头。
王筝过来,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草原衣裳,脚下是黑色的羊皮小靴,头上的金环和腰间佩剑相映衬,越发耀眼。
周贵妃喝道:“大胆王贵人,居然敢带剑面圣。”
王筝抽剑出来,傲然道:“贵妃娘娘,这宝剑并未开刃,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周贵妃呼吸一窒,野丫头没有规矩,居然不请罪还顶撞自己,将来看自己怎么对付她。
不,今日就要让她下不了台,让她羞愧难当。
周贵妃微笑道:“王妹妹,今日皇上想看舞蹈,宫中擅舞的唯独怡贵人和妹妹,王妹妹可不要谦虚。”
孙怡然上前道:“请王妹妹指教。”
王筝道:“我不认识你,为何要指教你?”
有些嫔妃笑了出来。
孙怡然脸色一红,这野丫头没有教养,指教只是客气的意思,她不明白吗?
稍后自己一定让她心服口服,知道什么才是中原文化。
王筝见到清浅,眼睛一亮正要上前招呼。
清浅用眼神制止了,上前笑道:“听说王贵人擅长剑舞,不如为皇上皇后舞一曲,你看,这里有这么多彩头呢。”
王筝很听话道:“好。”
孙怡然水袖一收,笑道:“王妹妹,我先来一首天魔舞,这是元朝有名的舞蹈,仿照天魔之姿而成。”
孙怡然一拍手,宫女十六人鱼贯而入,头垂辫发,戴象牙佛冠,身披缨络,扮成菩萨形象缓缓而舞。
孙怡然在中间,眉间带着风情,缓缓起舞。
如同最庄严的菩萨堕入尘世。
周贵妃赞道:“真是精妙绝伦,臣妾押怡贵人。”
嫔妃们也纷纷道:“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比这个更加动人了,臣妾们也押怡贵人。”
见皇帝也禁不住将扳指给孙怡然,清浅笑道:“何妨稍后看看王贵人的歌舞。”
若是皇上给了出去,那么一切便定论了。
皇帝忙道:“是了,王贵人还未舞,你们将东西都收回去,稍后一起评判。”
皇后笑道:“还是皇上公允。”
周贵妃瞧了一眼王贵人,有孙怡然珠玉在前,王贵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一曲舞毕,孙怡然上前笑道:“请皇上皇后,贵妃娘娘,各位娘娘们指教。”
周贵妃微笑道:“这是本宫见过的最好的舞,皇上觉得呢?”
皇上笑道:“怡贵人的舞技又精进了。”
孙怡然含笑谢过皇上,对王筝道:“王妹妹,请吧。”
王筝不明白为何嫔妃们赞叹,她直言不讳道:“我哥哥……”
周贵妃厉声道:“没规矩,在皇上跟前一口一个你呀我的,要自称臣妾!”
清浅微微点头,示意王筝听话。
王筝倒也不争辩这些小事,改口道:“臣妾觉得不明白,臣妾的哥哥曾说,天魔舞是加速元朝灭亡的亡国之曲,兼着亵渎了菩萨,为何贵妃娘娘不对这种舞蹈加以制止,反倒对臣妾一时的不敬厉声指责?”
周贵妃微微一愣,这是亡国的曲目?
皇帝倒不是一个昏君,忙道:“舞跳得不错,但天魔舞今后不可继续。”
孙怡然忙道:“是臣妾的过失。”
“不知者不罪。”皇帝对王筝道,“你哥哥久处瓦剌,对中原文化倒是颇多研究。”
王筝笑道:“我们日日想着归国呢。”
皇后赞道:“琅琊王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教导的一双儿女都极好。”
周贵妃见皇帝皇后都赞赏王筝,忙岔开话题笑道:“今日比的是舞技,可不是学识,王贵人请吧。”
魏德妃笑问道:“不知王贵人擅长的是什么舞?”
王筝拔出剑道:“臣妾擅剑舞。”
即使知道宝剑没有开刃,周贵妃还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清浅晒笑了一声。
王筝拿着剑舞起来,如同激流中的大将,风姿绰约中带着巾帼豪气。
她边舞边唱道:“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功名既立兮,王业成。王业成兮,四海清,四海清兮,天下太平。 ”
皇帝听了不由得打着拍子一起唱起来。
“天下太平兮,吾将醉,吾将醉兮,舞霜锋。”
歌声激昂,配上剑舞,更是相得益彰。
皇上犹嫌不足,亲自拿起宝剑,满饮了一杯酒道:“朕和爱妃一起跳。”
两人刀剑相对,剑影纷飞。
一曲过后,皇上意犹未尽。
王筝宝剑归鞘道:“祝天下太平,四海阔清。”
近日来皇上一直为两件事发愁,一件是瓦剌的不断挑衅,一件则是旱灾的频发。
如今听了歌舞,皇帝豪气被激发出来,大丈夫在世怕什么艰难,迎难而上便是。
第四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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