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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封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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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还是刚才的话。”周承宗又问周怀轩,“你们那天去万仞山礼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救了文大姑娘?”又埋怨他,“怎地这样不知分寸?你救就救吧,怎地跟人家姑娘滚到泥地里去了?”
周怀轩嗤笑一声,“不是我。”
“不是你?”
周承宗愕然,“都说是你啊!”
冯氏眼神闪烁着,想和稀泥,“不是你,也是你的手下。跟你有什么差别?再说,连太后都知道了,人家文大姑娘的名声都快没了,你还不如……不如……娶了她算了……”
本来冯氏也不是一定要周怀轩娶文宜室。但是今日见了郑素馨,又看见自己的丈夫一见到郑素馨,一双眼睛就搁在她身上移不开了,心里酸苦无比,一心想报复郑素馨。
她知道郑素馨想把她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自己虽然不同意,但是郑素馨一定会说服自己的丈夫周承宗。
只要周承宗同意,吴婵娟就一定能嫁过来。
到时候,她可要一辈子看着这个讨厌女人的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还不怄死?!
因此冯氏一心想将错就错。让周怀轩娶文宜室。
“文家大姑娘是太后娘娘最疼的娘家侄孙女,又生得美貌,进退有度,大方端凝,更难得跟咱们家门当户对。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哪里有这样好的姑娘能配得上你?”冯氏满口说着文宜室的好话。
周承宗也觉得十分棘手。
事实上,太后主动出面,坐实这件事,就知道太后的意思了。
昌远侯府可以得罪,但是太后娘娘得罪不起。
周怀轩淡淡地道:“我不成亲,早说过了。”
“胡说!”周承宗跳了起来,往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个念头就算是你心里想的,也别再给我说出来!听见没有!——若是再让别人晓得,我饶不了你!”
周怀轩挑了一边的眉毛,定定地看了周承宗一眼,像是在说,“饶不了我?就凭你?……”
让周承宗这个做爹的十分没面子。
冯氏见这父子俩又扛上了。忙道:“好了好了,轩儿你不要顶撞你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行不行?”
“不行。”这一次,周怀轩和周承宗异口同声地反对。
冯氏一下子没主意。喃喃地道:“那怎么办?人家姑娘的名声……”
“关我屁事。”周怀轩突然说了句脏话,转身就走。
“他怎么能这样说话?!”冯氏瞠目结舌,拉着周承宗的袖子道:“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周承宗却对儿子的做法很是赞同,他横了冯氏一眼,“没见过你这样做娘的,跟着外人算计自己的儿子……”
“我……我……我不是没法子吗!太后娘娘都这样说。”冯氏有些心虚,慌乱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次不行,轩儿……轩儿……也许真的一辈子不成亲了!”
“那是以后的事。”周承宗的脸色也阴了下来,“且看着吧。不过昌远侯府,还是算了,我不同意。”说着,也跟着周怀轩后面出去了。
冯氏一手攀着门框,看着周承宗的背影消失在院子的影壁后头,心下无比悲苦,但是又不敢跟任何人说,一个人闷闷地做针线去了。
……
周怀轩一出了内院,就命人将赵副将捆了,利利索索地将人推到昌远侯府门口,手起刀落,将赵副将砍了脑袋。
昌远侯府想逼他就范,这,就是他的态度。
不仅如此,他还借机在神将府进行清洗,将夏明帝、太后,还有太子放在神将府的眼线一一铲除。
昌远侯文贤昌被周怀轩气得大发雷霆,在家里发誓要他好看!
本来想把文家的姑娘嫁给他,只是一个意向,但是现在却被周怀轩逼得他们非嫁不可了。
不然在京城太没面子了。
赵副将在他们昌远侯府门口被周怀轩砍了脑袋,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和羞辱,实在是让他们暴跳如雷。
这一天,散朝之后,昌远侯索性破釜沉舟,当着众人的面,叫住了周怀轩,正色问道:“威烈将军,你跟我说说,我孙女有哪里不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夏皇朝的男子,再怎么心里不满,也不会当众说女人的不是。如果说了,会被人看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种场合,一般男子都会谦逊地表示自己配不上女子,来给对方台阶下,也给自己台阶下。
只要周怀轩说一句“我配不上她”,昌远侯就能立刻拿话套住他,逼得周怀轩不得不来提亲。
周怀轩听见昌远侯的问话,笑了笑,刚要说话,却看见自己的爹周承宗从后面赶来,用威严的眼神瞪着他,不许他当众说什么“一辈子不成亲”的话。
周怀轩无奈,只得反问昌远侯,“你真想知道?”
昌远侯哼了一声,“愿闻其详。”
“她配不上我。”周怀轩淡淡说道,然后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

第149章 比较

她配不上我?!
不是我配不上她?!
哪有男人这样说话?!
但是周怀轩却没有一句话是说文大姑娘的不是!
他只说了一句:她配不上我……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胜过千言万语。
周怀轩藏青色云绸长袍拂过大殿前面的青白色地砖,渐渐遥遥走远。
昌远侯看着他的背影,脸上越来越红,怒气越来越大,终于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往后仰倒在大殿前面的广场上。
“侯爷!侯爷!”昌远侯府的几个属下连忙跑过来,将昌远侯抬起来,送到最近的一所宫门里。
那里是专门给上早朝的臣子歇脚用的。
昌远侯文贤昌是太后娘娘的嫡亲哥哥,已经六十多岁了。
虽然有辅国大将军的头衔,但是年纪上来了,年轻的时候又不知保养,到老了,各种伤病缠身,健康状况并不很好。
被周怀轩一句话气得吐血,气急攻心,眼看就是小中风的症状。
幸亏盛七爷刚给夏明帝施完针从宫里出来,见昌远侯喉头发出“荷荷”之声,肥胖的圆脸呈猪肝紫红色,忙抢上前,拿出大口空心针,一针扎在他的大拇指上。
“啊——!”
昌远侯顿时如同杀猪一般叫起来,同时一股血箭从那空心针里飙了出来,减轻了昌远侯脑子里的颅压,从而将中风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放了血之后,昌远侯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
太后听说昌远侯在大殿前面吐血,忙从内宫赶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昌远侯,你可好些了?”太后来的时候,看见昌远侯已经坐了起来,正靠在板壁上微微喘气。
昌远侯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嘶哑着嗓子道:“老臣就是有些伤神。没有大碍。”
“都吐血了,还说没有大碍……”太后嗔了昌远侯一眼。
宫女搬来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扶着太后在昌远侯所躺的榻前坐下来。
昌远侯叹息道:“老了,不中用了。毛头小子都敢爬到我头上……”
太后看着他,静静地笑,听昌远侯发牢骚。
姚女官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附在太后耳边轻声说了缘由。
太后一惊,看向昌远侯有些着恼:“你怎么跟神将府的人闹起来了?”——和神将府结亲是为了搞好关系,不是结仇!
太后对娘家人很有怨言。
一桩两桩事都弄砸,只会打着她的旗号在外面作威作福,让他们帮点小忙就能弄得惊天动地……
昌远侯捶着榻,怒道:“我不过是问问我孙女儿到底有什么不好!他居然来一句,‘她配不上我’?!”
“什么?!”太后也惊了。这话说得忒不留情面了!
噗哧!
偏在一旁收拾医箱的盛七爷听见了,忍不住笑出声。
太后和昌远侯一齐扭头怒视他。
盛七爷忙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周小将军就是这个性子,不会说话,但是人不坏……”一边说。一边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背上医箱,向太后行礼告退。
他一转身,昌远侯就看见盛七爷的肩膀一抖一抖,明显还在忍笑,更是怒不可遏,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是老臣多嘴。威烈将军这个样子,不给我们昌远侯府脸面,就是不给……”
“住嘴!”太后听了,高声制止昌远侯,“哀家不想再听见这种话。虽然昌远侯府是哀家的娘家,但是你们并不是哀家。不要处处把自己摆得那么高。”太后站了起来,“摆驾,回宫。”
她扶着姚女官的手,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摆得太高,会摔得更惨。你们好生记着这句话,以后事到临头,别怪哀家没提醒你们,不顾亲戚情面。”
昌远侯愣愣地看着太后的背影,一下子连抱怨都不敢了。
……
盛七爷回到盛国公府,越想越乐。
吃晚饭的时候,他对王氏和盛思颜绘声绘色地夸道:“怀轩这人越发厉害了。一句话就把昌远侯府给堵回去了。”
盛思颜晓得昌远侯府也想嫁一个女儿去神将府,而且好像是锁定了周怀轩,可是听盛七爷这样一说,难道不是很顺利?便笑着问道:“周小将军是如何堵回去的?”
“他说,”盛七爷站了起来,做出周怀轩淡漠的样子,低沉着嗓子,“‘她配不上我’……”
盛思颜和王氏一齐愕然。
这人……这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偏偏以他的条件,这样说出来,无人认为他是在说大话!
反而人人都会想,确实是那姑娘配不上他……
盛思颜听了这话,极是高兴,笑得弯了腰,不过笑完又道:“这下周小将军惨了,他这样目高于顶,哪里还有姑娘敢嫁给他?”
王氏也笑,道:“就是。光看他生的模样儿,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姑娘配得上他,更别提他的家世和才干。啧啧,冯夫人可有的头疼了。儿子太好了,也不好找媳妇啊!”
盛七爷大笑,拊掌道:“是极是极!有儿子就是这样麻烦多!”然后看了看抱着一支煮玉米正在狂啃的小枸杞,皱眉摇头道:“幸亏他还小,一想到以后也要给他找媳妇,我就头大。”
“要给弟弟找媳妇也是娘操心,爹你就好生等着喝媳妇茶吧!”盛思颜笑着揶揄,又给小枸杞剥了一个煮玉米,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王氏也斜了盛七爷一眼,道:“知道为儿子操心了,也不算晚。”说着,就提到了庶长子盛宁松,“……昌远侯府在神将府面前铩羽而归,很快就要轮到我们家了。”
盛思颜听王氏说得风趣,跟打仗似的,咯咯笑道:“娘,别这样如临大敌好不好。周小将军一句话就把昌远侯府堵回去了。足见昌远侯府没多厉害。”
“瞧你说的,能像神将府那样的人家有几个?——咱们家,还是不能跟神将府比的。”王氏叹了口气,低头吃饭。
盛思颜不以为然。默默地吃完饭,趁盛七爷带着小枸杞出去散步消食的时候,盛思颜劝王氏:“娘,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昌远侯府愿意将嫡女嫁给咱们家的庶长子,就让她嫁呗,难道她还敢对娘不敬?!到时候一顶不孝的帽子砸下去,让她服服帖帖,不然咱们就休了她!”
盛思颜的话很有气势,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轻柔的嗓音。软软的语调,美如江南春风细雨的容颜,让人着实畏不起来。
王氏怜惜地抚了抚盛思颜的面颊,低声道:“别为娘操心。娘心里有数。娘只担心你……你这样的性子,若是遇到文大姑娘这些人。能将你连皮带骨吃下去,渣都不剩。”
盛思颜将头靠在王氏肩上,悻悻地道:“娘,我没那么差吧……我就算不如郑大奶奶,比文大姑娘还是比得过吧!”
王氏噗嗤一笑,点头道:“嗯,咱们不跟郑大奶奶比。咱们跟文大姑娘比。”说完又叹息道:“其实,娘不希望你跟任何人比。咱们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何必要跟人乌眼鸡似地斗来斗去呢?放心,娘一定跟你挑一个好夫婿,不让你为这些事情操心。咱们思颜啊,以前真是太苦了。以后一定要过得比蜜还甜。”
盛思颜眨了眨眼,“娘,我不苦,跟娘在一起,哪里吃过苦?”
“王家村里的日子还不苦?”王氏挑了挑眉。有些慌乱地用话掩饰过去,“咱们冬天经常只能吃一顿饭呢。没有柴禾,咱们娘儿俩只能挤在炕上,捂着被子取暖。”
“那时候小,不觉得啊。”盛思颜笑着跟王氏一起回忆,悄悄地为王毅兴说好话,“那时候有王二哥他们一家帮我们,我们后来过得还是不错的。经常有蛇羹吃,还有山上的野味……”
王氏看了盛思颜一眼,“王二哥?他们家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他们一起住隔壁住了五年多呢,又数着指头道:“不过,王二哥好像有一阵子没有来咱们家了,是他公务繁忙吗?”
王氏笑了笑。——是挺忙,忙着四处走动呢……
“嗯,我晓得了,我们思颜是个脚踏实地的姑娘,不好高骛远。”王氏抚了抚盛思颜的面颊,“回去歇着吧。”
盛思颜点点头,跟王氏又说了几句话,才行礼离去。
王氏看着盛思颜越发亭亭玉立的背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看起来,思颜难道真的对王毅兴动了心了?
那她该怎么办呢?
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相比之下,昌远侯府想将嫡女嫁给盛国公府庶长子的事儿,完全不值一提,王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对于她来说,只要昌远侯府一意孤行,真的要将嫡女许配过来,她就应下了。
以她的本事,昌远侯府的嫡女想折腾都没功夫……
昌远侯府以为他们这样做,会让王氏难堪,以为王氏会百般推脱,可就想错了。
说实话,他们这样做,还解决了王氏一个好大的麻烦。
她一直头疼涂氏的几个孩子的婚事。
盛宁芳若不是犯了王氏的忌讳,王氏也会给她好好挑门好亲事,和嫡女一样的待遇嫁出去。
庶女和庶子比,其实对家族的作用更大,一般人家都不会故意挫磨庶女。
除非这庶女,或者庶女的生母不识相,犯下极大的过错。
……
昌远侯府,文宜室听说了周怀轩对她祖父昌远侯说的话,气极之下,也如同她祖父一样吐了一口血。
不同她祖父,是因为年老多病,她吐血,是真的被气着了。
昌远侯夫人吓了一跳,忙乱着叫人来服侍,给她煎药。
“好孩子,想开点。那周怀轩,就是混不吝,咱们不要理他了。这种男人,活该一辈子没女人要。”昌远侯夫人狠狠啐道,诅咒周怀轩。
文宜室忍得脸色都变了。可是又没法子,只好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一桩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亲事,就这样泡了汤。文宜室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不过昌远侯夫人的话,让她还是拾起几分信心。
换一个角度想,周怀轩这人这样眼高于顶,连她文宜室都看不上,自然别的女人更看不上。
只要他谁都看不上,她文宜室还是有希望的……
“其实周小将军说了这样的话,别的人家哪里还敢再去他家提亲?你想想……”昌远侯夫人话音一下子淡了下去,因为她突然想到了郑大奶奶,同时也想起了郑大奶奶的嫡女——重瞳女吴婵娟……
文宜室顿时也想到了这个人,一时怔住。半晌才苦笑着垂了头,“如果是吴二姑娘,我甘愿认输……”
吴国公府的家世,自然比他们后族昌远侯府要强很多倍,吴婵娟本人的样貌跟她文宜室不相上下。春兰秋菊,各擅其场,但是吴婵娟可生有重瞳。
文宜室是经常在宫里出入的,也从她姑祖母那里知道了“重瞳现、圣人出”两句话。
这样的吴婵娟,文宜室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败在这样的人手里,她也认了……
文宜室低头搓弄着衣带,仔细想了想。轻声道:“祖母,要不,神将府那边就算了吧。”
“当然得算了。你祖父回来,说太后娘娘提醒过了,跟神将府结亲是为了亲近,不是为了结仇。再说。人家不愿意,咱们硬是贴上去,何必呢?”昌远侯夫人轻轻哼了一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法子了。
“只是这件事出来。你在京里是聘不出去了。”昌远侯夫人摇头站了起来,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更加苍老不堪。
“宜室不孝,让祖父、祖母和姑祖母操心了。”文宜室给昌远侯夫人跪了下来,流出两行眼泪。
“不关你的事。唉,早知道,就将你嫁给太孙了。”昌远侯夫人很是后悔。
文宜室眼神黯了黯,“是我没福,祖母不用为我费心了。”
“嗯,你回去歇着。这些天不要出去走动了,等你妹妹跟盛国公的亲事定了,再议你的亲事吧。”昌远侯夫人挥了挥手,打发文宜室走了。
文宜室心事重重地出了昌远侯和昌远侯夫人的院子,在门口却差一点跟一个男人撞个正着。——那人正是王毅兴。
文宜室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眸温和地看着她,那人面如冠玉,身材颀长,玉树临风,在门口退让到一旁。
“文大姑娘,走路可要看着路。”王毅兴看着文宜室的样子,想起了另一个曾经走路不习惯看路的小姑娘,心里升起一股暖意,目光越发和煦。
文宜室被这温柔的目光看得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两行泪水,忙转身擦了,哽咽着道:“王公子请。”
王毅兴今日在吏部当值,也听说了朝堂大殿前面发生的事情,又知道昌远侯吐了血,才赶过来瞧他的。
现在看见文宜室一脸落寞受伤的神情,还有强作镇定的样子,王毅兴想起周怀轩说的那句伤人的话。
“文大姑娘,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你。说这种话的男人,人品有问题,根本不值得你伤心。”王毅兴忍不住安慰文宜室一句,然后彬彬有礼地微一颔首,一撂袍子,跨过门槛,进院子里去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恰如其分地安抚了文宜室被打击的自信。
她感激地看着王毅兴颀长的背影,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堵得慌了。
……
吴国公府的含翠轩里,吴婵娟听见周怀轩说的那句话,笑道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该!真是该!让她四处挑男人!挑东家拣西家,最后做个没人要的烂茶渣!”吴婵娟拍手笑道,心情如同三月春光,和煦美好。
来跟她说话的正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姑娘李栀娘,也跟着笑,道:“周小将军这话说得真是解气!——也得给昌远侯府一点颜色看看了,不然他们还真以为这满京城他们是头一份!”
“哼,他们是头一份,可把我们四大国公府放在哪里?!”吴婵娟很是傲气地扬了扬头,捋捋自己披在后背的长发。意气风发。
李栀娘一直耿耿于怀被昌远侯府夺走太孙妃的位置,好在吴婵娟应该可以给她扳回一城了。
“你娘不是跟冯夫人是表姐妹吗?这样亲近,为何不赶紧把亲事定下来?”李栀娘似乎比吴婵娟还着急。
吴婵娟羞红了脸,含笑道:“……我娘说。女人不能上赶着男人。得他们主动来提亲,才尊贵……”
“你娘说的也是正理。”李栀娘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跟蒋公子定亲,也是他们家来京城四五趟,才把亲事定下来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讲究得就是这个“求”字。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自动送上门的从来就不懂珍惜。
李栀娘走后,吴婵娟又去找她娘亲厮磨。
“娘,文家栽了这样大一个跟斗,还不知道要怎样收场呢……”吴婵娟抱着郑素馨的胳膊。在她耳边吃吃地笑,哀求道:“娘,您有没有去说啊……”
“文家也是太得意忘形了。以为太子遂了他们的意,要拿捏我们四大国公府就更是手到擒来了。——真是可笑!”郑素馨轻轻笑了一声。
“这是自然,但是娘。您到底……到底有没有对……对冯夫人说过啊?”吴婵娟着急地很,生怕昌远侯府文家再出什么妖蛾子。
“你别急啊!”郑素馨笑盈盈地安抚她,“这件事急不得。等这件事淡一淡,咱们再提不迟。”
吴婵娟想了想,撇了撇嘴道:“那文宜室自取其辱罢了,为何我们还要让着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人之常情。你放心。怀轩说了这句话,满大夏皇朝不会有人家再敢去他家说亲了。——到时候,我让你冯姨妈亲自上门来求我把女儿嫁给她儿子!”郑素馨似笑非笑地道,将一支点翠蝴蝶簪插入吴婵娟的发髻。
拿着靶镜一照,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正是人比花娇。
郑素馨见女儿生得如此娇艳,十分得意,心下暗暗筹划。
……
神将府里,周怀轩被周老爷子叫入丹室。
在青纱窗边的青烟缭绕中,周怀轩和周老爷子对坐弈棋。
“……轩儿。你这件事,做得太过了。”周老爷子将一粒白子放入棋盘,一个死角顿时生了活眼。
周怀轩面无表情地放下一颗黑子,将周老爷子刚才做活的眼儿又堵得死死的。
“你?!”周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小子是要赶尽杀绝啊?!连祖父都不放在眼里?有你这样下棋的吗?懂不懂得尊敬老人家?!”
周怀轩抬眼,眉梢一跳,精致的下颌轻点,“想让我尊敬?还是想悔棋?”
一下子拿捏住周老爷子的死穴。
周老爷子下得一手好臭棋,神将府从上到下凡是会下棋的人平时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周老爷子养静的院子十丈之内。
因为一靠近,就被他拉去陪练,简直是苦不堪言。
周老爷子瞪了周怀轩一眼,“你这死小子!”然后眉开眼笑地道:“悔棋!悔棋!当然是悔棋——尊敬是什么意思,我老头子不懂!”
周怀轩淡笑着看着周老爷子悔了一步棋,又悔一步棋,再悔一步棋……
“你再悔,咱们就只有从头下起了。”周怀轩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棋盘。
“没问题……没问题……咱们重下……重下……”周老爷子殷勤地又把几颗黑子摆了上去,故意做成死眼。
周怀轩只好闭着眼睛下。
……
心情愉快地跟周怀轩下完棋,周老爷子意犹未尽,咂巴着嘴道:“轩儿你真是个好对手!咱们祖孙俩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说得周怀轩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周怀轩想,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周老爷子更差的棋手了。
当然,后来他发现,他错了,这世上真有人比周老爷子的棋艺还差,因此让周老爷子如获至宝,某人莫名其妙就又多了一座靠山,此是后话不提。
※※※※※

第150章 教训

王毅兴从昌远侯府回到自己的宅子,一进角门就问门子,“有从江南来的人没有?”
他写信回去,询问向盛家提亲的事宜,也有快一个月了,却一直没有听到回音,心里很是不安。
门子给他行了礼,叫他“二爷回来了”,又摇摇头,“没有,还没有人从江南来呢。”  王毅兴跟江南的二皇子府联络,是有专人来往送信的。
王毅兴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家坐了坐,心情有些低沉,习惯性地又走到厨房,做了几样盛思颜喜欢吃的小菜。
拿食盒装菜的时候,他想起来自己有意落在盛国公府的那个大红鸳鸯漆盒,心里一动,不知道盛思颜这些天有没有想过他……
屈指一数,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去过盛国公府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碌中,虽然很想见思颜,但是重任在身,他不想让二皇子失望。
王毅兴便又拿了一个食盒将菜装起来,拎着食盒去了盛国公府。
不料在门口的时候,那门子却不再放他进去了,对他道:“王公子,您的帖子呢?”
“帖子?”
“是啊。您投了拜帖,然后我们老爷回帖,约好时间,然后小的才能放您进去。”
王毅兴愕然,“你不是搞错了吧?”以前他明明可以长驱而入,连二门都可以不用通传就进去。
那门子当然是得到王氏的特别叮嘱。他讪笑着弯了弯腰,道:“王大人,这是府里头的规矩,我们做下人的,不敢自专。您若不信,等你见了我们夫人,自己问一问就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这些规矩。但是你也不是新来的,以前我能进去,现在怎地又不可以了?”王毅兴收了笑容,心里有些不快。
但是门子虽然陪笑,但是依然态度坚决。
王毅兴想了想,还是道:“既然这样,你帮我去你们大姑娘的丫鬟豆蔻那里说一声,就说我的食盒落在大姑娘那里,让她帮我拿出来就可以了。”又加了一句,“这样总行吧?——不用跟你们夫人说了。”
那门子挠了挠头,也十分为难。
他们这些盛国公府的下人,本来都是将王毅兴当做是盛家的乘龙快婿了,现在夫人又特别吩咐要一视同仁。
如果放他进去,夫人会生气。但是不放的话,以后大姑娘嫁了他,他们这些下人岂不是得罪了大姑爷?!
想了想,那门子悄声道:“王大人,那您略等一等,等小的去问一问豆蔻姐姐。若是她说没事,小的就将食盒给您拿出来。”
王毅兴容色稍霁,点了点头,“你去问吧。我就在这里候着。”说着,转身走到自家大车旁边,将食盒放在上面,背着手,抬头看天不语。
那门子关上角门,叫来另外两个守门人在这里候着,自己一溜烟跑到二门上,求看二门的婆子把豆蔻叫来说话,说是外门上有人找豆蔻。
豆蔻是盛思颜身边的丫鬟,虽然还不算贴身的大丫鬟,但也是二等,在内院很有几分脸面,又只是在二门上说话,那婆子便卖了她一个人情,让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去盛思颜的卧梅轩找豆蔻。
豆蔻近来越发轻闲了,盛思颜身边的事,大部分都让木槿带着薏仁去做了,豆蔻慢慢地落了单。她倒是还不觉得,只觉得能偷一会懒挺好的,正坐在自己屋里做针线。
“豆蔻姐姐,外门上的门子说有事找姐姐。”小丫鬟笑嘻嘻地过来说了一声。
豆蔻应了,放下手里的针线,跟着小丫鬟来到二门上,见了那门子,问道:“谁啊?谁找我?”
那门子笑嘻嘻地道:“是王公子,他说有一个食盒落在大姑娘这里了,说豆蔻姐姐知道在哪里。”
豆蔻听说是王毅兴,心里一喜,笑着连连点头,“正是呢。”又探头看着那门子身后,“王公子呢?怎么不进来?”
门子苦了脸,两手一摊,“王公子没有提前送帖子上门,不能进来。”
“啊?你好大的狗胆子!居然敢将王公子拦在外头!”豆蔻顿时竖起眉毛,轻叱一声,又道:“快去放人进来,别在这里竭竭嗷嗷的。”
那门子叫起撞天屈,“哎哟喂我的豆蔻姑奶奶!这可不是小的不让他进!这是夫人的吩咐!不论是谁,现在都不能随便进出了!”
豆蔻疑惑地偏了头,“是吗?有这回事?”
门子使劲儿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我哪里刚诳豆蔻姐姐!”
豆蔻眼珠转了转,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回卧梅轩。
回到卧梅轩,她径直去盛思颜待的上房,问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大姑娘呢?”
小丫鬟朝屋里指了指,“大姑娘在教小枸杞识字呢。”
豆蔻忙扬声道:“大姑娘,王公子在外门上要拿他的食盒回去!”
盛思颜在屋里听了,忙让木槿看着小枸杞,出来问道:“怎么回事?王二哥为什么不进来?”以前都是不用通传,就直接进二门的。
豆蔻朝王氏的燕誉堂那边努了努嘴,“夫人说,没有帖子,不能随便进出。别说内院,就连外门上王公子都没进来呢。——在门口等。”  盛思颜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进来?”
“夫人的吩咐,说都要帖子,没有例外。”豆蔻忙道,“也可能夫人忘了提醒门子,王公子应该例外。”
盛思颜却知道她娘不会这样没理由地吩咐门子,一时低头不语,又想到王毅兴已经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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