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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封推]-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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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周承宗伤透了她的心……
当然,那已经是往事了。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把自己的一颗心放在周承宗身上,自然无欲则刚。
“嗯。那时候三叔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他很年轻,文弱书生。但是对人很是彬彬有礼。他是老夫人最疼的幼子,却并没有恃宠而骄。对我也极有礼。”冯氏慢慢回忆着当年刚嫁到神将府时候的事。
“祖母最疼三叔,这不用说了。后来呢?他成亲之前有没有通房姨娘啊?”盛思颜越发好奇了,好不容易才把“红颜知己”这个词咽了下去,免得冯氏觉得她太过轻佻……
冯氏笑了笑,低头道:“没有。那时候你三叔每天除了去学里听讲,回来就去老夫人那里待着,一直待到晚上要睡觉了,才回自己的院子。”
“啊?”盛思颜呆了一呆,暗忖冯氏嫁进来的时候,周三爷肯定已经有十几岁了。
十几岁的男子,又不是几岁的小娃,怎么还能整天待在娘亲身边!
“老夫人因此更疼他。”冯氏又笑了笑,“后来,就是说亲,居然吴老爷子亲自出马,把他唯一的嫡女吴云姬,就是你三婶,说与你三叔为妻。”
“呵呵,吴老爷子真是有眼光。”盛思颜言不由衷地赞了一句,又问:“成亲之后呢?”
冯氏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默然了半晌,淡淡地道:“成亲后两个月,你三婶就有了喜。我记得很清楚,就在你三婶诊出有身孕,大家都欢欢喜喜的那一天,老夫人把越氏给了大爷做妾。你说好不好笑,纳个妾,还要我准备龙凤喜烛,还有合卺酒。整个澜水院到处张灯结彩,红烛高烧……”
盛思颜没想到一下子提起了冯氏的伤心事,忙转了话题道:“看来吴三奶奶还是有几分本事,把三叔管得牢牢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女人哪里能管得住男人呢?都是男人自己愿意,才会听你说话,服你管他。不然的话,就算拿绳子把他拴起来,他也有本事偷吃……”冯氏笑着摇摇头,“你也是成了亲的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盛思颜赧然道:“娘,我错了。”
“错了?何错之有?”冯氏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还是个孩子,问这些话。”
盛思颜顺势靠在冯氏肩上,低声道:“娘,您别伤心了。公公现在病了,等他好了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冯氏淡淡笑道:“他能活着就够了,我也不奢求别的。”
盛思颜没有问出更多的东西,皱着眉头站起来,暗忖难道自己的方向又错了?
虽然这样想,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没有弄错方向。
周老夫人的口气太不寻常,而周三爷的口气,也太唯唯诺诺。
难道真的没有别人?
冯氏跟着站起来,笑道:“你打听这些事做什么?”
盛思颜支吾几声,道:“……我先前从松涛苑经过,偶尔听见祖母训斥三叔,说什么他最重要的人就是娘、妻子和儿子,让他仔细了。”
冯氏“哦”了一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夫人虽然对大爷不慈,但是对三弟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慈母。”
盛思颜点点头,“真是好呢。说句最不该的话。三叔是最没出息的,但是他却过得最舒服。什么都不用做,什么就都有了。有吴三奶奶这个家世雄厚、长袖善舞的妻子,还有三个能干精明的儿子。”
“这就是‘巧者老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冯氏幽默地掉了一句书袋,又道:“这样说,你三婶岂不是命更好?出身显赫。嫁入的婆家也是显赫得不得了。这也罢了。还一口气生了三个健康聪明的儿子,嫁的夫君性情温和,心里只有她。不纳妾,除了看书修史,没有别的不良嗜好。”
盛思颜也笑,道:“是啊。他们这一房,简直好得不像真的。”
像是模板里摆出来的“五好家庭”……
盛思颜在心里暗暗吐槽。
“她是挺有福气的。连老爷子都夸呢。”冯氏幽幽地道,“她嫁进来两个月就有了身孕,第一胎就是儿子,跟越姨娘的大女儿雁颖是同一天出世。”
“啊?”盛思颜张大嘴。这她可不知道!
她嫁进来的时候,周雁颖已经出嫁六七年了,也不怎么回娘家。所以盛思颜对她一点都不熟,就她跟周怀轩成亲那天好像在喜堂见过一次。
“你还不知道呢。那一年,二房也生了大儿子,就是怀仁。他们比怀轩只小两岁。——我们神将府那一年,有三个孩子降生,确实是福气盈门啊。”冯氏感慨说道。
她就没有这样的福气。
她是嫡长媳,虽然是最先生孩子的,可是孩子出生的时候,周老爷子和周承宗都在外征战未归。
她在床上痛了一天一夜,才把怀轩生下来,结果洗三那天,怀轩就发病了……
要不是那时候盛老爷子正在神将府做客,施急救把周怀轩救回来,周怀轩别说活不过十八岁,他根本连三天都活不到!
而周老爷子和周承宗在那一年的征战中都受了伤,他们回来的时候,怀轩都满月了。
冯氏把这些事淡淡地说出来,话语中已经没有多少伤感了。
盛思颜眨了眨眼,觉得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她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娘,那我走了。”盛思颜向冯氏告辞。
冯氏点点头,送她到门口。
周怀轩正好掀了帘子走进来,“阿颜?”
盛思颜看见周怀轩就情不自禁露出笑意,伸手给他:“你怎么来了?”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娇嗔。
冯氏笑道:“你看,大晚上的不睡觉,别到处跑了,阿宝要找你怎么办?”
盛思颜忙道:“我已经喂过他了,他现在睡得时候长了点儿。”
周怀轩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周承宗。
冯氏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已经好多了,晚上吃了三大碗饭,又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周怀轩点点头,“娘辛苦了。”说着,带着盛思颜离开澜水院。
两人挽着受回到清远堂,周怀轩问她:“做什么去了?”
这么晚跑去澜水院,大概不是孝心发作……
盛思颜抿嘴笑,偎到周怀轩怀里,悄悄问他:“咱们府的二姑娘跟四公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周怀轩点点头,“怎么啦?”
这其实不奇怪。
大家子里人多,赶在一起生孩子的情况并不少见。嫡出和庶出中间只隔几天的大有人在。
当然,一家子里赶在同一天生孩子的也不太多。
盛思颜摇摇头,笑眯眯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巧。”

☆、第88章 击鼓

“巧?”周怀轩淡淡摇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笑得实在是太意味深长了。
“哇呜——!”阿宝的哭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到了要吃夜奶的时辰了。
瑞娘抱着阿宝从里屋走出,送到盛思颜怀里。
周怀轩顺手将盛思颜自个儿做的一个可以斜搭在肩上的绒毯拉过来,罩在盛思颜胸前,将阿宝挡得严严实实。
盛思颜从容伸手,在绒毯里解开前襟,掀开兜衣,握住一只软绵,送到阿宝嘴里。
阿宝立刻大口大口吮吸。
这个绒毯当然是盛思颜专门做的,可以搭在身上,喂奶的时候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
既然盛思颜和周怀轩都在暖阁里,瑞娘便笑着屈膝福了一福,道:“大少奶奶、大公子,那奴婢先下去了。等值夜的时候再过来。”
盛思颜点点头,“去吧,今儿换陈娘,你多歇息。”
瑞娘应了,倒退着下去了。
她也要去洗漱更衣,顺便再吃点宵夜。
因阿宝不吃别人的奶,瑞娘和陈娘作为乳娘却不用喂奶,王毅兴知道后,索性把瑞娘和陈娘的孩子都送了过来,让盛思颜派人专门看着。
瑞娘和陈娘不用当差的时候,可以去喂自己的孩子,正是两全其美的法子,瑞娘和陈娘于是对阿宝照料得更加小心周到。
等暖阁里的人都走了,盛思颜才一边喂奶,一边轻声道:“二姑娘,不对,应该是二姑奶奶了。她以前在神将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周怀轩想了一会儿,才皱眉道:“记得不清了。她跟雁丽的关系很好,跟我不怎么熟。”顿了顿,又道:“不过,她跟三房也不熟,不像雁丽。”
盛思颜当然知道。三姑娘周雁丽跟三房的周怀礼好的胜似亲兄妹。而且吴三奶奶对周雁丽更是青睐有加,十分照顾。
而周雁丽的亲姐姐,神将府的二姑奶奶周雁颖居然跟三房不熟?
盛思颜想了想。“那她跟谁比较熟?”
“二房的雁婷。”周怀轩顿了顿,“她比我小一岁,比雁颖他们大一岁。”
“那是大姑奶奶。”盛思颜点点头,“我更不熟了。我们成亲的时候。她来了没有?”
周雁婷是二房的嫡长女,在神将府排行是大姑娘。
“好像来了。”周怀轩眉头越皱越紧。咳嗽一声,“说这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阿宝在盛思颜怀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乎在赞同他爹的话。
盛思颜忍不住笑,掀开绒毯的一角。点了点阿宝的额头,“吃你的吧,瞎掺合什么?好像你听得懂我们说话一样。”
阿宝伸出一只小拳头。无意识地挥动两下,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舒展筋骨。
周怀轩瞥了一眼,见从那绒毯的一角,露出粉嫩嫩、软绵绵、香馥弹手的半边玉胸,还有那股他难以抗拒的甜香。
周怀轩的喉结上下抖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别过头看向窗外的夜色,皱眉道:“下雪了。”
“是呢。明天就迎亲了,大雪里迎亲,其实更有看头。”盛思颜笑着说道,“白的雪,红的盖头,飞扬的马蹄,迎亲的唢呐,想一想就难以忘怀呢。”
周怀轩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道:“嗯,确实会难以忘怀。”
盛思颜听到他话里有话,回头看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眯着眼睛道:“难道比你我的大婚还要难忘?”
周怀轩没有说话,伸臂过去,将她和阿宝一起拥入怀里,将头搁在她肩上,看着阿宝吃奶。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只听见暖阁高挂着的宫灯不时发出劈啪之声。
过了许久,等阿宝吃完奶,又睡了过去,周怀轩才偏头在盛思颜面颊上亲了一记,低声道:“我们的大婚,不用跟人比,也无人能比。”
盛思颜本是板起脸,心里有些不悦,但是听了周怀轩的话,她的精神陡然振奋,而她的心,却低到尘埃,从那尘埃里,开出璀璨的花,一如她甜似蜜的心情。
盛思颜忍不住回头,嘟起嫣粉的唇瓣,在周怀轩的唇上轻触。
周怀轩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的后脑,追了上去,伸出舌尖,坚定地挑开她的唇,深入她的唇齿之间,来回轻抚,加深了这个吻。
阿宝在一旁的长榻上静静地睡着。
周怀轩伸手到盛思颜身上搭着的绒毯底下揉捏一阵子,便扯开她的腰带。
长裙从绒毯里无声委地,堆在盛思颜和周怀轩脚边。
周怀轩将她揽抱在怀里,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一边也掀开自己的袍子,解了腰带……
盛思颜咬着牙,虽然强作镇定,但还是紧张得直打颤。
她本是不愿意在这里匆匆忙忙,但是一想到她已经有五个多月没有跟周怀轩做过夫妻之事了,也难为他忍着,又不忍心拒绝他。
而且她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
周怀轩只是伸手到她底下撩拨了两下,她已经软成一团春水……
宫灯似乎都变暗了,她越来越恍惚,越来越激动。
浑浑噩噩中,她被周怀轩托着双股举高了些,然后坐了下去……
她的双眸半开半阖,媚得能够滴下水来,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双手搭在周怀轩双臂上,只觉得像是骑着骏马,驰骋在无垠的大草原上,身后是最心爱的人,带着她一起奔向日落的地方。
明明是坐在屋子里,眼前的一切却动了起来,上下起伏,前后颠倒,波喘不休。
她从嗓子眼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娇吟,让周怀轩一下子失了魂魄……
事毕之后。两人静静地拥在一起,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盛思颜慵懒地哑着嗓子道:“阿宝还在旁边呢……”
周怀轩扫了一眼阿宝,淡淡地道:“睡得跟猪一样。”
睡梦中的阿宝瘪了瘪嘴,打了个小呼,到底还是睡过去了。
“我去洗洗。”盛思颜裹着绒毯站起来,从裙子堆里走出来。
周怀轩知道她的绒毯下,那一双光着的长腿是如何的诱人。只是今天他还有要事。不能尽兴,只得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整理了自己的袍子,起身扎上腰带,也没有看着盛思颜,只是道:“你早些歇着。我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盛思颜在月洞门前回头看着他,轻声嘱咐他:“千万要小心。”
周怀轩点点头。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不妥,转身走了出去。
薏仁和小柳儿忙进来伺候。
半个时辰后,盛思颜从浴房里走出来,已经换了一件狐毛锁边的兰花紫锦缎长袄。
范妈妈匆忙从外面走进来。道:“大少奶奶!”
盛思颜便知道是有要事,忙挥手让薏仁和小柳儿退下。
“什么事?”
范妈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迟马伕查到了周老夫人和吴三奶奶的计划。”
“哦?”盛思颜回头。“她们想怎么做?”
“吴三奶奶找了两个男人,扮作妇人。明天会跟着蒋侯府的送亲队伍入神将府。”范妈妈一口气说道,“那两个人已经被我们盯着了,大少奶奶想怎么做?是不是……”她做了个手刀砍头的姿势。
盛思颜笑了笑,“弄死就不好玩了,还是不要的好。”
“那您想怎么办?”范妈妈好奇问道。
其实盛思颜想的是,时间紧迫,如果把这两人就这样弄死了,也不知道周老夫人和吴三奶奶会不会铤而走险,再弄出别的更疯狂的举动。
所以还不如严密监视他们,免得事情脱出他们的控制。
“先给我送一封信去盛国公府,同时吩咐下去,让人全程盯着这两人,从出蒋侯府,到进神将府,一刻都不能放松。”盛思颜低声吩咐道。
范妈妈忙应了,道:“交给奴婢,您就放心吧。”
盛思颜知道以范妈妈的本事,就是一般的堕民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两个普通人了。
盛思颜去里屋写了一封信,封好交到范妈妈手里,低声嘱咐她:“一定要亲手交到我娘手里。”
范妈妈点点头,“我马上就去了。
她走了之后,盛思颜便放心回房睡了。
她不晓得,周怀轩那边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找了两个男人,扮作妇人?明天要混进神将府?”周怀轩眼底的血色氤氲一闪而逝。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周显白在旁边捋捋袖子,“大公子,您说,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周怀轩淡淡摇头,“关我们什么事?”
“啊?这……这……这不是要对付……?”周显白瞠目结舌,他从自己的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可是有人要借机对大少奶奶不利!
周怀轩背着手走到窗前,看了看还下着大雪的夜空,道:“我要去大理寺走一趟。”
“这么晚了?您去大理寺做什么?击鼓鸣冤?”周显白很是不解,但还是给周怀轩拿来紫貂大氅披上。
“……嗯,击鼓鸣冤。”周怀轩戴上貂裘深帽,大步走了出去,只扔下一句话,语音袅袅,和雪花一起在夜空飞舞。
周显白嗷地一声用手捂住嘴,恨不得去挠墙!——大公子需要击鼓鸣冤?!
给跪!求不玩显白!
一乘黑骑从神将府的边门疾驰而出,往大理寺方向驶去。
大理寺丞王之全刚刚睡下,就被下人惊慌的声音吵醒了:“大人!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王之全没好气地道:“大半夜的,让他明天来!”
“不行啊老爷!”
“不行?!”王之全火气很大地捶床,“是我官大还是你官大?!你敢跟我说不行?!”
“不是啊老爷!”那下人在门外都快急哭了,“是……是神将府的大公子!”
王之全也唬得一跳,忙掀开被子,披上猞猁袄,冲出来问道:“真的是神将府大公子?!”
“正是在下。”一身紫貂大氅的周怀轩已经负手站在回廊下,淡淡说道。
得,他不用再确认了。
这人已经进来了。
王之全嗐了一声,笑着道:“周大公子,我还没穿衣裳,您先坐。”又命人上茶,自己去里屋穿好了衣裳才出来,和周怀轩一起往官衙里去了。
他也没问周怀轩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大理寺若干明卫暗卫,闯到他的内院来的。
他知道问了也白问。
周怀轩的本事,他早已经知道不能用常理度之。
来到官衙的议事厅后面的小书房,王之全肃然道:“周大公子,大理寺的声鼓是为正清白,肃乾坤,掌天下黑白公平所制,不是让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有事没事敲着玩的!”
他以为周怀轩敲声鼓,只是一时兴起。
周怀轩掸了掸袍子,淡淡地道:“我确实有冤情要禀。”


☆、第89章 好戏

“周大公子!镇国大将军!您不是要玩我吧?!”王之全惊得从书案后头跳起来,“您有冤情?!”
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周怀轩的实力和行事作风,以王之全公开私下各方面对他的了解,若是有人敢冤屈他,他早就手起刀落,快意恩仇了。
怎么可能来大理寺找他王之全喊冤叫屈?!
这不合理!
周怀轩唇角微勾,淡淡地道:“当然。”说着,从袖底里拿出一封书信,放到王之全面前的书案上。
“我虽然没有在朝堂的军部带兵,但是圣上好歹封我做镇国大将军,我也不能辜负了圣上的重托。”周怀轩端起茶杯,低头吹了吹袅袅上升的热气,闻了闻茶香,不置可否地放下了。
王之全狐疑打开信封,抽出信,匆匆忙忙看完,顿时变了脸色,他沉声问道:“此事当真?”
周怀轩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淡淡地道:“不知。”
“那这人呢?”王之全紧张问道,“这人给你写了这封信,看起来情况紧急,他人呢?”
周怀轩道:“他逃到京城郊外神将府军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见到我之后,他把这封信交给我,就咽气了。他的尸体还在神将府军营的义庄里,您随时可以派人查看。”
“自然要查的,也要带回大理寺。”王之全阴沉着脸说道,再看一看那信上写的内容,皱了眉头道:“这件事,你其实应该避嫌。而且,这跟你有何关系?冤屈在哪里?”
这封信。就是北地雷州守军的一个副将冒死投到神将府的军营,亲手交到周怀轩手上的。
“是要避嫌,所以我半夜击鼓鸣冤。”周怀轩淡淡说道,“既避嫌,又全忠义。”
王之全:“……”他从来不知道,周大公子不仅一身功夫无人能比,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横扫千军!
“冤屈。不是我的冤屈。是雷州城外辛各庄四百八十口人的冤屈。”周怀轩背着手,瑰丽的眉眼一片肃穆,显得前所未有的庄重。
王之全一时对周怀轩肃然起敬。
他也从来不知道。周大公子居然如此为国为民!——值得钦佩!
王之全抱拳说道:“这件事,我王之全以性命担保,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既不让这四百八十口人冤死,但也不能寒了功臣良将的心!”
周怀轩启唇而笑。淡淡地道:“我信你。”
那封信上,首当其冲要告的人就是周怀礼。如今当红的一品骠骑大将军,另外还有北地雷州另外几个将领。
但是所有相关人等都死了,连写告发信的辛副将都死了,要查清此事。谈何容易?
王之全知道很难,障碍也很多,也可能是他这一辈子当大理寺丞遇到的最难的案子。也许会让他就此终结在这个案子上。
但是他义无反顾地接了下来。
正清白,肃乾坤。平黑白公平,就是他一生的信念。
“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王之全将那封信仔细收藏起来。
周怀轩点点头,“有劳。”顿了顿,又道:“还有,我接到绝密消息,有鞑子从北地雷州混入大夏国土,已经来到京城。听说他们扮作几个婆子,会混在明天蒋侯府的送亲队伍里,企图混进神将府……”
“混进神将府?”王之全愕然,“鞑子去神将府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猜,也许跟我们神将府有人去北地雷州打鞑子有关。”周怀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站起身,把几张画影图形放到王之全案头,“这就是那几个鞑子的画像,您参考参考。”然后拱了拱手:“告辞了。”
“慢走不送。“王之全的目光被那几张画像吸引住了,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才把大理寺的衙差捕头召集过来开会,讨论明天的行动。
一个衙差有些不确定地道:“明天是蒋侯府和神将府的大婚,我们哪一方都惹不起。老爷,您真的打算要这样做?”
“大婚怎么啦?”王之全翻了个白眼,拍着桌子吼道:“没有国哪有家?如果真的有鞑子奸细混入神将府,那是要毁掉大夏的根基!——孰轻孰重,不用我再说了吧!”
听见老爷都把“没有国哪有家”都祭出来了,这样衙差忙跟着吼一声:“遵命!”
……
周怀轩从大理寺出来,就看见周显白牵着两匹马小跑着过来。
一匹是周怀轩骑过来的,一匹是周显白的。
“大公子!”周显白把缰绳递到周怀轩手里,臊眉搭眼,一脸欠揍模样问道:“……您滚钉板了吗?”一边偷偷往周怀轩背后扫,看看他的后背有没有被钉子扎上几个洞。
到大理寺击鼓鸣冤,照例是要滚钉板的。
周怀轩翻身上马,淡淡地道:“……寄下了,以后让你去滚。”说着扬鞭策马,往远处奔去。
周显白气得跳脚,“……大公子!您不厚道!”跟着翻身上马,追着周怀轩而去。
两人行到快到南城的地方才停下来。
周怀轩看着通往南城去的街道岔口出神。
“大公子,您真打算为那辛副将伸冤?”周显白不再故意打趣,脸色严肃得很。
周怀轩眼望着南城的方向,淡淡道:“关我屁事。”
他只是需要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去冲撞蒋侯府明天的迎亲队伍。
若不是三房惹到他头上,他完全可以当没看见那封信。
战场上的是非曲直,哪有那么容易说得清?
他也是带兵打仗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那封信上说的内容,最多只能信一半。
想了想,周怀轩又道:“去多找几个人。明天混入蒋侯府的送亲队伍。”
“多找几个人?”周显白一时有些不明白,“什么样的人呢?”
周怀轩回头看了他一眼,眉间微蹙,淡淡地道:“下三滥。”
“找下三滥?混到蒋侯府的送亲队伍?”周显白瞠目结舌。——这是要闹哪样啊!
“两个人怎么够?当然要多找几个才热闹。”
“啊!”周显白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吴三奶奶她们不是找了两个男人要趁机混入神将府吗?!
大公子就给她们多找几个!
而且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
到时候看看谁更没脸!
“……最好找有案子在身,被通缉的案犯。”周怀轩悠悠地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策马离去。回神将府。
周显白激动得脸都红了。
哎玛!好多年没有做过这样促狭的事了!
这次一定要让他爽个够!
周显白策马往南城奔去。
他在南城有自己最隐秘的线人,凡事当然不用他亲自出动,只要找着那人就行了。
到天亮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六七个人,各色人等,到时候一定要能让看热闹的人群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想想就有意思!
……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蒋侯府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
今天是他们府上的四姑娘嫁入神将府的日子。
这个婚礼推了又推。终于到了要正式成亲的日子了。
蒋四娘含羞带怯地任凭全福妈妈给她梳洗打扮,穿上嫁衣。梳上妇人头,绞面开脸,从早晨忙到中午,心里紧张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吹坏了妆面。
好不容易等到周怀礼带着花轿上门,她已经坐不住了。
“四姑娘,姑爷已经到了大门外头。被拦着要给红包呢!”
“四姑娘,姑爷好大方。出手的红包都是六两六钱的银角子!奴婢抢到三个!”
“四姑娘,姑爷已经到二门了!”
“四姑娘,姑爷被舅爷们拦在院门外头,让他唱催妆歌呢!”
蒋四娘正想说“你们别太过份!”,就听见一个男人的歌声传了进来。
那歌声嘹亮浑厚,如同苍鹰展翅翱翔在九天之上,很是动听。
“四姑娘,想不到姑爷还会唱歌!”蒋四娘身边的丫鬟一个个喜得面色酡红,跟她们自己要嫁人一样!
蒋四娘见最难的一关周怀礼都做了,一颗心简直要跳出喉咙口。
“来了!来了!姑爷来了!”
几个丫鬟忙上前,将大红盖头盖在蒋四娘头上,又扶着她坐到喜床上,等周怀礼来接。
不知坐了多久,她终于等到有人过来牵着那根红绳,引她出了闺房,一步步往门外走去。
她看见他穿的那双云纹青色缎靴,就是她偷偷给他做的,心里更是喜不自胜。
这是她的夫君,她要相伴一生的良人。
她不悔自己的选择。
蒋四娘一颗心渐渐沉到实处,不再惶恐不安,也不再激动莫名。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要嫁给自己精心挑选的良人,而这个良人为了她,也付出了不懈的努力。
他们一定能好好过一辈子。
……
锣鼓喧天,红绸满地。
蒋侯府大门口站满了蒋家人。
一身大红嫁衣的蒋四娘,被周怀礼抱上了花轿。
这个新郎抱新娘上花轿的习俗,还是神将府大公子周怀轩娶妻的时候创造的。
盛思颜没有兄弟,周怀轩便亲自抱她上花轿。
后来京城的仕女们争相仿效,两年来,这股风终于扩散到大夏的每个角落。
蒋四娘虽然有哥哥,但还是愿意让新郎抱着她上花轿。
她的大嫂李栀娘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情极为复杂。
她一直以为,要嫁给周怀礼的,是她的闺中好友吴婵娟。
结果吴婵娟香消玉殒,居然是后来居上的蒋四娘嫁入了神将府。
这世上的姻缘,谁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
蒋侯府的花轿顺利出了大门。
最前面是数十个吹鼓手,吹着欢快的唢呐调喜朝天,在前面领路。
然后是花轿。坐着新娘子,喜婆和心腹大丫鬟在两旁相随。
新郎则在旁边骑马相陪。
后面是最后十几抬嫁妆,和蒋家送亲的亲戚朋友,以及蒋四娘陪嫁的丫鬟婆子。
她的丫鬟婆子不能提前进神将府,要跟她一起进去。
她娘曹大奶奶对这一点有些不满,跟神将府的吴三奶奶说过几次,说盛思颜出嫁的时候。听说她陪嫁的丫鬟婆子早早就去神将府的新房布置。等着她来,为什么蒋家就不行?
吴三奶奶只好说:“大少奶奶是嫁给世子,以后要做宗妇。自然跟别人不一样。”
曹大奶奶这才罢了,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这是没法争的。
浩浩荡荡的一长队穿红着绿的送亲队伍走在大雪纷飞的京城街头,倒也是一幅别样的风景。
沿途围观的人很多。都在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交换着最新的消息。
周显白戴着顶笠帽。穿着一身不显眼的灰衣,抱着胳膊站在人群中。
送亲队伍拐了个弯,往神将府那边的大街行去。
“站住!”送亲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一队红带子公差手拿杀威棒。杀气腾腾跑了过来。
“站住!”送亲队伍的后方也传来一声暴喝,同样是一队红带子公差,把他们的后路也堵住了。
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顿时激动起来。
唉玛!这是要抓逃犯呗?!
周怀礼一愣。待看清楚是大理寺衙差,忙下马道:“几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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