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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封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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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险又如何?
不险中求胜,怎能体现他王毅兴脱胎换骨的手段?
“马上动手!将王爷的所有产业都接过来,上在关家名下。”王毅兴果断拍板。
光这一个“插手军需”的罪名,牛家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毅兴冷笑,“记得要连根拔起。我要牛家,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一个不留!”
……
车水胡同的牛家大宅里。
牛小叶娇羞地跟牛大朋说了自己和王毅兴的事。
牛大朋大喜,搓着手道:“果真?你真的已经是毅兴的人了?!你这妮子。昨天你一个字都不说,我还以为没成呢……不枉你大哥昨天喝了这么多酒,还辛辛苦苦装醉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十分欢畅。
随着他们牛家的财富越来越多。牛大朋考虑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已经和以前的心态截然不同。
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地位虽高,但却是无本之木,建在流沙上面的城堡,一个大浪打来,很快就会被毁得干干净净。
以前他觉得牛小叶攀不上王毅兴,但是随着他们家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他开始觉得。也不是配不上。
所以也明里暗里为牛小叶制造了许多机会。
就像昨天特意带着牛小叶去陪王毅兴喝酒,都是存了一份不可告人的心思的。
“不过小叶。你这样做不了正妻……”牛大朋又担心起这个问题。
牛小叶撇了撇嘴,“我本来就做不了正妻。再说我也不在乎。只要能跟着王二哥。我做妾也心甘情愿。”
牛大朋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圈,“也是,就先做二房。等以后生了儿子,大哥一定保证毅兴的正室妻子都要对你服服帖帖!”
“大哥!可是你说的哦!你也知道,只有我好了,牛家才能好!以后你外甥就靠你了!”牛小叶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已经里面已经有孩子了……
牛大朋也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哈哈一笑,“等你进了门再说吧。”
兄妹俩说得十分火热,牛大朋甚至想着要给她办嫁妆去了。
牛小叶想起盛思颜壮观的聘礼和嫁妆,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她撇了撇嘴,“我也要五百抬……”
牛大朋双掌一阖,“五百就五百,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来。除了没有金矿银矿,哈哈。”说完他又神往,“若是你以后生了儿子,咱们牛家,也不是不可能拥有金矿的……”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牛大朋正要打算去跟他爹商议一下牛小叶嫁妆的事,就听见他的小厮声音颤抖着在外面说道:“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叫不好了?”牛大朋很是不满地走到门口。
“咱们牛家的掌柜,全被撤了!”那小厮满脸骇然的目光,“都在外书房等着大公子去商议。”
“什么?是那边的产业?怎会全部都撤了?!”牛大朋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妥,他霍然起身,“我去看看……”
牛大朋带着小厮匆匆忙忙走了,牛小叶却一点都不在意。
在她心里,她已经是王毅兴的人,王毅兴又是昭王的小舅子,他们是不会让他们牛家出事的。
牛小叶真正开始给自己准备嫁妆。
但是她突然找不到牛大朋的人了。
因为牛大朋开始在牛家的各个商铺奔走,包括昭王的所有产业,一个一个巡查过去,却发现所有昭王的产业,已经换成了新的皇商关德众的名字。
而他们牛家的产业,从绸缎庄、米店、皮货店、药店,到银楼、当铺,生意突然一落千丈。
他们赊出去的货物收不回货款。而那边赊账给他们的商家却开始紧密追债。
又有在蒋州道的几个铺子因为卖的米吃死了人,他们的掌柜吓得连夜逃了,官府的传票都送到京城的牛家大宅来了。
更别说他们承办的那一部分军需,放东西的几个仓库被人一把火烧了,他连报案都不敢,只好去吴国公府求情,说自己没办法按时交货,求吴老爷子能不能宽限几日。
吴老爷子当然是不肯。
军需虽然油水大,但是风险也是很大的。
最重要一点,就是要准时。
你说拖几天简单,那前线的将士就可能被冻饿而死……
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吃得咸鱼抵得渴,总不能好处你都占了,坏处却一点都不肯承担吧?
“咱们还是按合同来,你交不出货,就赔钱吧。你现在赔钱,还能不追究。再过几天,你赔钱也不行了,那是一定要砍头的。”吴老爷子笑呵呵地道。
当他不知道牛家和昭王的关系吧?
他让他赔钱,也是给昭王面子。
不过昭王也是狠,居然用这种手段,把牛家的手给斩断了。
吴老爷子是个乖滑透顶的人,又一向知道太皇太后的手段,当然不会去向陛下举报牛家和昭王的关系。
而且看牛家现在的境遇,吴老爷子这个局外人都知道,昭王是要弃掉牛家这颗棋子了。
他就算现在去举报,也讨不到好。
昭王肯定已经把一切洗得干干净净了。
吴老爷子只算错了一点,这些事情是跟昭王那方面的人有关,但是跟昭王本人没有关系……
牛大朋在外面奔波了十五天,王毅兴和昭王都对他避而不见。
回到自己的宅子里的时候,他已经满脸胡须,连眼睛都佝偻了。
牛小叶听说牛大朋回来了,忙跑过来道:“大哥,你去哪里了?我一直找不到你。”说着,将一个小册子递给他,“这是我列的嫁妆单子,你照着帮我置办吧。”
牛大朋一听,接过来二话不说就撕得粉碎,将那碎片往牛小叶脸上一扔,吼道:“嫁个屁!你知不知道咱们家就要败了!”说着,抱着头嚎啕大哭。
第267章 抹去
牛小叶兴冲冲而来,却被牛大朋的话生生一盆冷水泼下来,顿时不愿意了。
“大哥!你说什么呢?!咱们牛家怎么会败?就算生意垮了,有王二哥,谁敢动咱们家?”牛小叶瞪了牛大朋一眼,“你把我的嫁妆单子撕了,我可怎么办?”
牛大朋慢慢站了起来,脸上泪痕狼藉,定定地看了牛小叶一眼,沉声道:“嫁妆?你还要嫁妆?你知道我们家要赔多少钱吗?”
“多少?赔就赔呗,我们家又不是赔不起。”牛小叶轻描淡写地道。从小到大,他们家是越来越有钱。
“赔?!你知道要赔多少?!”牛大朋突然狂吼一声,“五倍罚金啊!你知不知道五倍罚金是多少?!我们牛家这十年来挣的所有的钱!”
牛小叶这才有些动容,“什么?这么多?”她皱了皱眉,“不赔!我去找王二哥!让昭王帮我们摆平这件事!”
牛大朋怔忡一瞬,猛地拉住她的胳膊,怒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这钱我们不能赔!赔了就成穷光蛋了!”牛小叶握着拳头怒吼回去,“我已经是王二哥的人了,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说着,她就要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牛大朋将她拽了回来,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蠢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让昭王他们知道了,我们死得更快!”
牛大朋这时几乎浑身颤抖。
他终于明白过来,他大概是……被人坑了……
那人私下里给他介绍这笔生意的时候,他也犹豫过。
因为他知道,陛下不喜欢昭王插手军队的事,而他作为昭王的人,虽然是暗地里的。也应该避嫌。
但是那笔利润太丰厚了,丰厚到他无法控制自己。
商人逐利,他寻求利润高的买卖没什么不妥。他这样说服自己。
最后他终于从吴国公那里签了合同。开始调集家里的银子做军需供应。
一切都很正常,也很顺利。昭王和王毅兴那边都一无所知。
本来他只要按时交货,这笔丰厚的利润就要入袋平安了。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他要交货的前一天,几个货仓突然被人一把火烧了,让他延误了期限。
本来他还想着拿钱再去买一批,大不了这一次不挣钱了。
可是去了吴国公府才知道,做军需供应,守时是第一要诀。
误了交货期限。一律要受重罚,而且只能在一定期限内可以交罚金,过了期限,那就是军法处置,是要掉脑袋的!
牛大朋打了个寒战。
不行,钱财再重要,也没有脑袋重要。
他要赶紧去变卖家产,筹钱把罚金交了。
而昭王那边,先等一等,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就在牛大朋千方百计筹措罚金的时候。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王毅兴见时候到了,也去昭王府见昭王。
“王爷,上次我跟您提过的牛家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置?”王毅兴从半个月前撤换所有牛家的掌柜开始,就把这些事开始向昭王通气了,包括牛家插手军需的事。
昭王听说牛家的仓库居然被人一把火烧了,现在面临巨额罚金,不由冷哼道:“自作自受!活该!”
“……他们在准备罚金。但问题是,他们只要赔银子就可以了吗?”王毅兴轻声问道。
昭王明白王毅兴的意思,但是他还有些踌躇。
牛家这么多年为他打理产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其实打理得很不错。这十年里,他的财富翻了不少倍。才能为以后的大事做准备。
但是牛家敢瞒着他们把手伸到军需供应这一块,确实胆儿太肥了。
“依你说。要怎么做?”昭王沉吟问道。
王毅兴叹口气,“虽然我与大朋多年好友,但是他如果威胁到王爷的利益,我无话可说,自然是要王爷着想。跟他没法再做朋友了。”
昭王点点头,“先等等,我进宫去跟太皇太后通个气。”
“王爷,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王毅兴忙道,“不能耽搁太久。牛家跟我们的牵绊太深。一旦他们走投无路,投靠了陛下,对王爷是大大的麻烦!”
昭王的眸色沉了沉,“知道了,我马上进宫。”
昭王很快找到机会进宫看太皇太后。
在太皇太后的安和宫里,祖孙俩摒开宫人,在四面敞开的亭子里煮茶。
那样开阔的地方,宫人们站得远远地伺候,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昭王趁着给太皇太后斟茶的机会,很快把这件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太皇太后目光一凝,盯着那茶杯雪白缭绕的茶烟凝神半晌,轻声道:“……牛家,不能留了。”
昭王静默,过了许久才道:“毅兴也是这么说。”
“哦?”太皇太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王毅兴?那个优柔寡断的状元郎,终于也有了杀伐决断的时候了?”
昭王微笑,“他近年来是历练出来了,对我忠心耿耿。以前有些迂腐,近来倒是放得开了,确实能当大用。”
太皇太后点头,“也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一不小心让那边的人抓住了小辫子,咱们多年的绸缪就要毁于一旦了。——所以牛家,绝对不能留!”
牛家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有了贰心,绝对留不得。
昭王知道太皇太后一向比他有决断,因此顺从地点点头,“我听皇祖母的。”
“嗯,以后有事多跟毅兴商议。他如果有这个才干,又是你的小舅子,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太皇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盏,“事不宜迟,你赶快去布置。”
昭王起身。对太皇太后躬身行礼,离开了安和宫。
牛大朋在外面奔走了几天,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还是想找王毅兴去求求情。
这一天,他回到自己家。马上来到牛小叶房里,低声问她:“你跟毅兴,是真的好上了?”
牛小叶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早说了?大哥怎么还问?”
牛大朋揉了揉额角,瞥了牛小叶的肚子一眼,“你……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从那一晚之后,也过了有半个月了。
如果有了孩子就好了。
有了孩子,他才敢跟王毅兴说插手军需的事。不然他真不敢说。因为后果太严重了,他不能承受……
“不适?没有啊,我身子很好,吃得下,睡得着。”牛小叶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说……”牛大朋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你……会不会有毅兴的孩子?”
牛小叶的脸色一下子很不好看,她闷闷地摇摇头,“……不会。”因为她的小日子刚过去不久。
牛大朋顿时失望极了,知道没法找王毅兴了。
没法子了,为了活命。牛大朋一咬牙,瞒着牛家别的人,自己做主。在短时期内贱卖了牛家所有的产业,最后还借了高利贷,将车水胡同的房子也抵押上了,才弄到所有的银子,给吴国公府交了上去。
交完罚金的当天晚上,牛大朋将牛家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吃最后一顿饭。
“各位,这房子已经抵押出去。我们家所有的银子、产业,都没有了。还有一些债务,暂时无力偿还。明日有人要来收房子。大家吃完这顿饭。回去之后,就打包行李。咱们回乡下的祖屋去住吧。”牛大朋举着酒杯说道。
牛家人一片哗然,牛家老爷子老太太一听他们连以前的一些家底都赔进去了,马上就晕了过去。
席间顿时一片混乱。
但是牛大朋这么多年都是牛家的当家人,他说一不二,底下的那些人虽然对他不满,但是他已经把事情做出来了,他们不满又有什么用?
这顿饭对于牛家人来说,就跟散伙饭一样,吃得没滋没味,凄凄惨惨。
只有牛小叶不在席上。
这些天,她也千方百计要去见王毅兴,但是从来就见不到他的人。
所以这一天她发了狠,去王毅兴新家的宅子门口等着,结果等了一夜,她既没有看见有人出来,也没有看见人进去。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终于垂头丧气离开了那所宅子,回自己家去。
等她跑回自己在车水胡同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还有没有散去的浓烟和焦糊的气味。
“出了什么事?”她跌跌撞撞跑过去,推开人群。
“咦?这不是牛大姑娘?——她回来了!大人,抓她!赶快抓住她!牛家人死光了,就剩她一个人,那些债务,要她偿还!”一群人打着牛大朋打的欠条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将她扭着胳膊,送到官府。
牛小叶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银子没了,家里人都死了,现在连债务都要自己偿还?!
她被那群人扭送到了官衙,先验明她的身份,又让她去认领牛家人的尸体。
原来牛家一百多口人,昨晚居然被一场大火全烧死在家里了!
牛小叶吓得浑身发抖,“不要!不要!”她大叫着,在公堂上说道:“我要见王毅兴!我是他的人!他一定会帮我!他是昭王的小舅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那衙官无法,只好命人请了王毅兴过来。
“王大人,这女子说她……她……她与你有染,说你会救她,牛家欠下的这些债务,请问你是不是扛下来?”那衙官笑着问道。
王毅兴微微一笑,摇头道:“大人,这种话,我其实不想说,说出来,总是对她名节有损。——她做白日梦,大人也信么?”
“你说什么?什么白日梦?”牛小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能这样说?你不是……心里有我?你明明要了我……”
王毅兴淡笑着摇头,有些疲惫地道:“牛大姑娘,我确实对你没意思。我说过很多遍了,你怎么总听不懂呢?”说着,他对衙官一拱手,“如果大人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那衙官当然不能留他。
牛小叶口说无凭,是不能当做证据的。
他把王毅兴叫来,也是走个程序。
看着王毅兴离去的背影,牛小叶失神地瘫在地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铁石心肠了?
堂上的人都鄙夷地看着她。
那些被打了欠条的人怒不可遏,逼着要她还钱。
但是她哪里有钱还?
最后依照大夏的律例,不能还钱,只好卖身还债。
牛小叶被衙官判了卖入军中红帐,成了营妓,从此开始了她迎来送往的生涯。
……
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夏第一皇商牛家,在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就干干净净被从大夏抹去了。
盛思颜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是唏嘘了一番。
但是她跟牛小叶是早就友尽了,因此也没有很难过。
掌灯的时候,周怀轩回来了。
“怀轩!”盛思颜欣喜地站了起来。
周怀轩“嗯”了一声,目光却紧紧盯着正蹲在盛思颜脚边“装傻”的小刺猬阿财。
他敏锐的嗅觉近来感觉到一股越来越浓的气息。
那股气息,跟当初他在堕民的神殿里闻到过的气息一模一样。
第268章 神殿
周怀轩在堕民聚居地住过几年,也曾经去过神殿一次。
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那股气息实在是太令人难忘。
堕民的神殿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是一个圆顶的灰色石块搭起来的房子。
里面的陈设也极简单。
只有一把石椅,一个石桌,还有一个石缸。
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堕民的执事领他进去,让他对着石椅磕头,还告诉他,那是他们大祭司生前住的地方。
听堕民的执事说,他们的大祭司从不睡觉。
在神殿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那石椅上,伏在石桌上,拿着笔日夜推算、沉思。
或者一个人离开神殿,去外面的世界游历。
后来有一天他游历归来,坐在神殿的石椅上继续演算,不知怎地,居然破天荒第一次在石椅上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将神殿关了起来,在里面祝祷了七天七夜,然后召集所有堕民,对他们说,他要血祭,说要为堕民争取第二次活命的机会。
堕民开始并不明白大祭司为何要说“第二次机会”,说得好像他们曾经有过一次机会一样……
不过他们对大祭司无比信服。
大祭司既然这样说,他们也就这样听了。
但是他们起初并不知道大祭司是要用他的生命血祭。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神殿里面已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动,而大祭司满身是血的冲了出来,告诉大家,去寻找天命人,天命人会带他们走出黑暗。重返光明,然后气绝身亡。
大祭司是堕民的头领,没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
在堕民的记忆里。他一直是那样清隽沉默的样子,仿佛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
但是他却有一天浑身是血地死在众人面前。
那股冲击和震撼,终于让所有堕民相信,原来他们真的有可能灭族。
一个绵延了千年的种族,也会有走向消亡的那一天。
从大祭司死的那一天开始,堕民开始正视大祭司以前一个人在神殿里进行的种种推算,按照上面的线索去寻找天命人。
周怀轩也曾经是他们按照大祭司留下的线索之一寻找到的天命人候选。
但是和盛七爷一样,也让堕民失望了。
周怀轩和盛七爷都不能治愈堕民,更没法带领他们走出黑暗。重返光明。
不过周怀轩比盛七爷有本事多了。
至少他能牢牢记住神殿里面那股空灵素雅的气味。
和盛思颜身上那股甜香不一样,神殿里面的气味更加淡泊,但是对盛思颜身上的那股味道,却有相辅相承的作用。
让甜香更加浓郁,也让空灵更加淡泊。
这种感觉很奇特,既矛盾又统一。
而现在小刺猬阿财,居然也让周怀轩闻到有股堕民神殿里空灵素雅的味道。
“怀轩?”盛思颜又叫了一声。
周怀轩抬头,对她颔首,跟着她走入内室。
盛思颜正要去拿在室内穿的软鞋过来给周怀轩换上,却见阿财却顶着周怀轩的软鞋一步步推了过来。放到周怀轩脚边。
盛思颜一怔。
在门口瞥着内室的周显白也石化了。
他揉了揉眼睛。
他没看错吧?!
恨不得用生命给大公子添堵的阿财,居然在“讨好”大公子!——这不正常!
阿财蹲在周怀轩脚边,抬起头。一双黑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怀轩。
周怀轩跟它对视半晌,脱了自己的牛皮军靴,换上阿财给他推来的在室内穿的软底鞋。
这都是盛思颜想出来的把戏。
周怀轩本来无所谓,反正她高兴,他就随意了。
阿财等他换上软底鞋,然后自己全身蜷成一个刺猬球,再一次从周怀轩脚边滚动,一直滚到门口,滚出内室的月洞门。滚过暖阁,一路滚到外屋。一直滚到它住的小套间的窝跟前,才展开胖胖的小身子。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喘气。
周显白愣愣地一路跟着滚动的阿财走进它的小套间,抚着下巴在它面前蹲下,满脸狐疑地道:“财爷,您这是作甚?您是在忏悔上一次让我们大公子滚蛋吗?”
所以用自己“滚蛋”,来弥补上一次对周怀轩的嘲讽?
阿财理都不理周显白,往那匣子旁边靠近了些,贴着匣子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事若反常必有妖,财爷,我看您是要成精了。”周显白喃喃说着,站了起来,一转身,却见周怀轩背着手站在他身后,吓了一跳,忙道:“大公子,您别走路没声音好吧?吓死个人!”
周怀轩也不理他,走到阿财的窝前面站定。
他一眼看见阿财靠着闭目养神的小木匣子。
周怀轩看了周显白一眼。
周显白明白了周怀轩的意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大公子,不是小的抗命,只是那匣子,是阿财的命根子。小的上次跟它玩闹,试着要去取那匣子,结果被它又抓又咬。——您看,这伤口还没好呢。”周显白将自己被抓伤的手给周怀轩看。
周怀轩瞥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弯腰,手一伸,竟是如同闪电一样将那匣子从阿财靠着的地方拿了起来。
阿财发现匣子没了,眼睛都来不及睁开,爪子牙齿一起上,凶猛地往前扑过去。
但是它哪里有周怀轩神速?
等它“拼命”的时候,那匣子已经在周怀轩手上了。
高大的周怀轩在阿财面前,如同一座山一样让它高不可攀。
它气得朝周怀轩龇了龇牙,却不敢动他,只好拿旁边偷乐的周显白撒气。
一个转弯猛扑过去,两只爪子唰唰几下,顿时将周显白的裤脚扯得稀烂。再一爪子将他露出来的脚脖子都挠伤了。
“财爷饶命!财爷饶命!”周显白只好满屋躲着阿财,不敢真的对它怎样。
开玩笑,就算打得过他也不敢打……
打了阿财事小。要是让大少奶奶伤心可是势大……
若是让大少奶奶伤心了,他可会被大公子收拾得惨不忍睹。
周怀轩不理他们。拿着那匣子回到对面的内室。
“从哪里来的?”他拿着匣子问盛思颜。
盛思颜看见是从阿财窝里拿出来的匣子,笑得眉眼弯弯,“那是阿财的宝贝,你怎么拿来了?”说着,走过去,将匣子打开,“喏,记得吗?枯萎的紫琉璃。郑国公夫妇送给我的添妆。”
周怀轩怔了怔。
匣子一打开。里面居然也有那股堕民神殿里的气味飘散出来。
啪!
周怀轩下意识将盒盖紧紧阖上。
他看着那匣子出神。
他记得很清楚,紫琉璃明明跟盛思颜身上的味道一样,只是略淡一些。
但是这匣子里,却是散发的堕民神殿里的那股气味,并不是那股他熟悉的甜香。
喔,不对。
周怀轩深吸一口气。
那股甜香也在,但是已经极淡极淡,比堕民神殿里的气味淡多了。
两股不同的味道,但是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阿财喜欢这味道?”周怀轩问道。
“嗯。很喜欢很喜欢。”盛思颜点点头,“所以我就把这匣子给它了。反正那紫琉璃也枯萎了。”
周怀轩用手在匣子上慢慢摩挲。沉吟片刻,还是没说什么,将匣子还给盛思颜。“嗯,还给阿财。”
这小刺猬,一定有问题。
但是周怀轩不想让盛思颜担心。
盛思颜带着匣子去对面的小套间,看见阿财还在追咬周显白,一副很暴躁的样子。
“阿财,别闹了,我给你放回去了啊。”盛思颜柔声说道,将那匣子放回阿财的窝里。
阿财忙放开周显白,飞快地回自己窝里。用四只爪子死死护住它的匣子,再不肯放开。
周怀轩、盛思颜和周显白都站在阿财的窝前面。看着它那副小样儿。
“走吧。”周怀轩揽住盛思颜的肩膀,和她一起回对面的内室。
“阿财这个样子。一直抱着匣子,它会很累的。”盛思颜有些担心阿财。
“我也累。”周怀轩淡淡说道。
“啊?哪里累?我给你捶捶……唔……你不是累了吗……”盛思颜的心思一下子就从阿财身上移开,回到周怀轩身上。
很快,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强忍着的嘤咛声。
外面的丫鬟婆子和周显白忙从屋里退了出去,留下两个丫鬟看门,别的人都回自己屋里去了。
木槿和薏仁去厨房吩咐要摆晚饭。
小柳儿和茜香去烧热水,准备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一会儿沐浴。
……
盛国公府附近的小楼里,雷执事还在跟白婉公主说话。
“公主殿下,这里不安全,还是回西北去吧。”他轻声劝道。
白婉瞪了他一眼,“你只是执事,也敢管我?!”
“堕民的时间不多了。公主殿下的安危是三位大长老嘱咐过的。”雷执事无奈地劝道。
他这一次从堕民聚居地出来,除了寻找天命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把白婉带回去。
白婉是堕民里面一个奇特的存在。
她是被大祭司亲自寻回来的,曾经被当做是最接近天命人的人选之一。
喝过她的血的堕民,都不能抗拒她的命令。
大祭司死后,她就被当做是大祭司的继承人,成了堕民的公主。
第269章 夜袭
“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不能现在走。你自己回去吧。”白婉挥了挥手,“你又不能白天出来,只能晚上跟耗子似地窜来窜去,看着烦人。——你赶快走吧!”
雷执事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公主,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执事?!”雷执事的手下很是不忿。
什么叫晚上跟耗子似的窜来窜去?——这简直是把绝大部分堕民都骂到了好吧!
白婉一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雷执事别多心。我是为你们着想,还是回去吧。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了忙。”
雷执事默然半晌,问她:“公主有什么事?不用属下代劳吗?”
“你们没用的。”白婉将目光投向远方。
那是神将府的方向。
这些天,她一直在神将府周围勘察。
周怀轩大婚之时,她拼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也要来京城,只是为了阻止周怀轩成亲。
结果她居然没有成功!
周怀轩怎么敢这样对她?!——喝了她的血,治好了病,居然还能不听她的话!
她要他付出代价……
付出他永生难忘的代价!
凡是忤逆她白婉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走吧,我有事。”白婉算了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她探知到周怀轩今晚会离开神将府,去军营巡视,应该就是她动手的好时机。
哼,她舍不得动周怀轩,难道还舍不得杀盛思颜那个贱人?!
神将府虽然守卫森严,但也只能拦一拦普通人。还不放在她白婉眼里!
……
神将府内院清远堂卧房。
周怀轩从床上餍足的起身,看了看身下软成一潭春水的女子,忍不住又埋首下去。在她颈项间亲吻。
盛思颜累得可以马上就睡过去了,她赖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道:“……我要睡了。我不吃晚饭了……”
周怀轩顿了顿,再次伏身上去,蓄势待发。
盛思颜吃了一惊,忙拉着被子连滚带爬从他身下逃走,嗔道:“我都说要睡了,你还来?!”
“……睡就再来一次。如果去吃晚饭,就不来了。”周怀轩慢条斯理地道,一只手将她长长的头发卷了一缕在手指上。
盛思颜:“……”算你狠。她默默起身,“我要吃晚饭。”
周怀轩起身穿衣,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吃完晚饭,你跟我去外书房住吧。”他淡淡说道。
盛思颜摇头,没好气地道:“为什么要去?我自己的屋子住得好好的……”
“……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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