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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春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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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你也猜到了,陈王。”
  穆桃咯噔一声,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陈王怎么了,你以为太子的府兵,也是陈王能随便使唤的吗?”
  楚萧哼唧了一声,颇为不屑。
  “自然使唤不动,可是,他若说,假山里面有人意图不轨,让他们去看看,想来府兵也不会觉出有异,这样能让太子名声一落千丈的闲事,陈王殿下,自然乐在其中。”
  “那被人看到是我,我怎么还有脸出去?!”
  穆桃的神情已经狰狞,这种舍小保大的手段,楚萧居然能想得出,实在让人恼怒心寒。
  “放心,这事本来就是陈王挑事,找茬,自然该有他的人去处理,更何况,陈王若是知道里面的是你,一定会想尽法子让这些人缄口不言的。”
  楚萧说话间,外面已经传来声响。
  “里头什么人,还不赶快出来!”
  穆桃虽然愤恨,还是先走了过去,接着,楚萧也推了轮椅出去,果不其然,穆桃看到人群之外的陈王,脸上的表情倒是变了一变,并未太过震惊。
  “适才不巧,我的轮椅卡在假山上面,正好穆姑娘路过,帮我解围,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楚萧声音柔和,加上在太子府经常出入,现下这几个府兵,也有认识他的人,瞬间换了脸色,应酬了几声,往别处去了。
  这样的烂摊子,少不了还要陈王自己去收拾。
  人群刚一散开的时候,穆桃转身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楚萧摸索着轮椅,似乎在想些什么,张权之从黑影中出来,刚要推他,却听见清清冷冷的一句话。
  “她怕是再也不肯理睬我了。”
  

第23章 

  宾客渐渐散去,穆桃将要去找马,这才想起,今日为了这身衣服,特意坐了马车过来的,便等在太子府外,丫鬟已经去找车夫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陈王出来的时候,跟穆桃打了招呼,且十分关切的问她,需不需要送她一程。
  逢场作戏,穆桃连连摇头,陈王也不勉强,骑了马先行离开了。
  这厢,车夫也赶了马车,慢悠悠的从侧门出来,正好停在她面前,丫鬟去找脚凳,没注意,穆桃已经跳上了马车,一脸纳闷的看着她,还好,宾客已经离席,想来也是无人看到,丫鬟把脚凳放回去,穆桃嘱咐了车夫几句,让他路上慢行。
  这马也是舒坦,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晃得穆桃几度欲睡。
  若不是怕半道再遇上陈王,她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正当穆桃在梦里即将把楚萧从轮椅上拽下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丫鬟掀开帘子,一脸惊恐。
  “小姐,外面有闹事的,咱们赶紧换条路走吧。”
  穆桃右手撑住脸旁的帘儿,见是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两个男子,看身形,正是陈王。
  这可不是一般的闹事,思量再三,穆桃从窗户跳了下去,凌空甩出长鞭,黑衣人受惊,冷不防被她划伤胳膊。
  “穆姑娘好身手。”陈王收拾了一个黑衣人,继而来到她身旁,低头看见那尾长鞭,颇为震动。
  “姑娘这鞭子,可是用了多年?”
  “自然,小心!”
  说着,穆桃将他一推,长鞭倒刺直接刮到那人脸颊,顺着脖子一路往下,血淋淋的,好不残忍。
  陈王不敢大意,与手下联手将剩下的那几人击退,在他们逃跑之际,捉住一个活口,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塞进嘴里,以防这人自尽。
  穆桃松了口气,刚要收回鞭子,却见陈王已经来到她面前,意犹未尽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又若无其事的打量起那条鞭子。
  “穆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看这鞭子,方才见你挥鞭灵巧有力,尤其适合这等距离的攻击。”
  “好说。”穆桃将鞭子递到陈王手里,这才意识到,自己随口而出的好说二字,将她一天费尽心力强装的贤淑温婉瞬间击碎,说到底,还是个不知规矩的肆无忌惮。
  也就是陈王,也就是两人之间的婚约只是儿戏,否则,这般言语,肯定要受到苛责的。
  他将鞭子握在手里,仔细打量,好似是认识的物件,忽然他抬头,指着鞭首,笑着问道。
  “我瞧这里好似缺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上面有磨损的痕迹,鞭子很好,姑娘得到这样的宝贝,可要好生珍藏,莫要随意示于人前。”
  “殿下眼光极好,从前我在这里挂了一枚穗子,放心,刚才是一时情急,才出手相帮,还望殿下不要告诉我父亲母亲,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还是要罚我的。”
  穆桃一边往腰间收鞭子,一边笑着跟他调侃。
  陈王不禁细细观察起她的眉眼,渐渐地与记忆中的那人慢慢重合,女大十八变,倒是没能一眼认出她来。
  “穆姑娘多虑了,此番多谢穆姑娘出手,今日之事,权当我们二人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夜深人静,是否需要我送姑娘回府。”
  “不用,不用,你送我回去,母亲指不定以为我闯了什么祸事,就此拜别。”
  穆桃嘻嘻哈哈跳回车上,车夫扬鞭,马车这会儿不慢,蹭蹭的越过了陈王,往穆府赶去。
  “殿下,你胳膊似乎受了伤。”
  经他提醒,陈王才觉察出那里疼痛,略微抬手,忽然肃穆,回头看着陪伴他十几年的侍卫,沉声说道。
  “还记得我年幼之时,有一次瞒了母妃出宫,被人半道截杀吗?”
  那次他也跟在身边,自然是知道的,“殿下何故提到此事?”
  “那个小姑娘也是耍鞭的,只是彼时,耍的不如现在这般轻车熟路罢了。”陈王眯起眼睛,马车已经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可穆桃的笑容仿佛还在跟前,触之可及。
  “殿下的意思,穆二小姐,就是那日救你的人。”
  “大约是了。”
  陈王捏着手里的血渍,眼睛微眯,脑海中的那两人一颦一笑,实在太像了,他几乎就能断定,穆桃便是那日凑巧救了他的小姑娘。
  “殿下与穆二小姐也算有缘了。”侍卫声音里带了些许激动,后又转声,“只是,穆二小姐是叶将军托付与你照顾的人,若是。。。。。。”
  陈王眼睛忽然一凛,目光微寒,手里的长剑跟着发出叮铃的脆响,划过石头,剑身无损,他提起来剑,似乎在仔细琢磨,权衡,忽而便笑了起来。
  “太敏,叶云这个人我要,穆桃我也要定了,只是,为今之计,还需要细细斟酌,左右还是对他不住,只好日后许他高官俸禄,方能解我心中亏欠,无论从何种地步上来说,穆桃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陈王妃,将来若我不松口,穆家想必也不敢主动去父皇面前悔婚,所以,叶云的人情,今日便欠下了。”
  “殿下,还请三思。”
  在曾太敏看来,陈王并不是意气用事,分不清主次轻重之人,今日遇到穆桃,定然也是在心底做了权衡,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可惜了叶云,在西北战场拼命厮杀,到头来,连自己心上的姑娘都保全不住。
  “太敏,你以为我是忘恩负义之人?”
  “属下不敢。”
  曾太敏往后退了退,两人依次打胯上马,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我这一辈子,凡是想要什么,母妃都会替我争取,就连将来的储君之位,也全然替我谋划,今日之事,若我不曾察觉也便罢了,只是,这个姑娘,在我心头晃悠了十几年,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想想,大概我对她与旁人不同,左右不过是努力争取便能握在手里,总得得到,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你说呢。”
  陈王没有回头,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志在必得,他都这样说了,就算曾太敏有什么异议,也不便跟他反驳。
  陈王自小受宠,如果不是皇后根基太深,太子也许早就易主了。
  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子,若他想要,无论用尽什么法子,总归都是手到擒来。
  只是,将来叶云班师回朝,听到此番消息,不知作何感想,弄假成真的残局,没人能解,除非陈王想通了,愿意成全彼此。
  穆桃回府,少不了一通上下盘问,先是穆占清在前厅问事,也问到当日太子与陈王的表现,沉思片刻,又问了礼部尚书一些琐事,都是朝堂上的做派,穆桃细细答来,不敢疏漏。
  接着便准备回房歇息,没成想穆夫人早就等在房内,见她进来,连忙起身相迎,闭着眼都能猜到那几句话。
  “今日可有不合规矩的事情发生?有没有失了礼仪,有没有与陈王多说几句话,太子妃如何,是否比穆娉还要美上几分?”
  穆桃一边解衣服,一边耐心的句句都回,穆夫人听了,有的时候点头,有的时候却微微沉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娉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温婉大方,知书达理,样貌更是没得挑剔,所以,与安嘉世子,也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在穆夫人眼中,她的娉儿,比得过全天下的女子。
  “放心,母亲,姐姐是最美的,整个京城,打眼看去,无人能敌,好了,母亲,今天着实太累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赶紧睡觉,你有什么事情,明日我们再说,可好?”
  穆夫人佯装生气,指了她的脑门,也不忍累了她,“好吧,好生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日后,你出嫁的时候,总归用得到,皇家礼仪,实在烦琐,你也别太随意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穆夫人,穆桃终于走进浴桶,周身彻底放松下来。
  许多的事情串联在眼前,她虽然不解,却也能慢慢理出头绪,只是,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还有些错综复杂,许是水温太过舒适,不多会儿,穆桃泡在水里,竟然慢慢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半夜,忙擦干了头发,爬到床上,又是风平浪静的漫长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穆桃:这位公子好生面熟
陈王:有句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穆桃: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陈王:不如在下以身相许
楚萧:滚你丫的。
作者君的碎碎念呀,这些天真的控制不住的情绪低落,各种担心,修文,改过之后仍然觉得不够好,进入了无限循环的自我否定之中,如果不是有存稿,作者真的要歇菜了。
感谢感恩一直陪伴且留言鼓励的各位小天使,有你们,真的很好。
加一句:v了,25章开始,请继续支持,么么哒。

第24章 

  连续几天的阴霾随着刺破云际的光亮渐渐消散,街上愈发热闹起来,临近年关,许多走南闯北的商户渐渐回京,最繁华的街上,人群比以往都要熙攘。
  太子大婚后几日,正是唐若云回府省亲之时,唐家老夫人派人去楚府,原本是为了自己孙女的心情,没想到却被挡了回来,头一遭被拒,虽然心里透亮,可还是有些觉得唐若云委屈。
  唐家老夫人是很喜欢楚萧的,从心底里希望楚萧能够做自己的孙女婿,唐家老爷子想法与她不同,一个为私一个为公,尽管唐若云是唐府独女,还是需要以家族利益为重。造化弄人,唐若云卷进太子府一事,不到最后关头,成败难说,可是,有一样是早早定好的,唐府从此以后,都要效忠太子,如若他垮了台,唐府也不会落得干净。
  那日夜里的事情,虽然陈王私下处理过,可是人言可畏,传来传去,总有几个嘴上把不住门的,穆二小姐的风流轶事,一时间成了坊间闲谈,许多人嗑着瓜子,晒着太阳,也总爱唠几句别人的家长里短。
  最后果然传到了穆府,穆占清大怒,虽不清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将穆桃锁在府里,轻易不得外出。
  陈王本是可以上门解释的,思量了几回,却又觉得穆占清的安排十分妥当,穆桃日后,毕竟是要嫁到陈王府的,在此之前,若能安分守己,不惹麻烦,于己于他,都是最为妥帖的。陈王府将来的王妃,若是流言碎语太多,终究妨碍门面,如此,他便默认了穆占清的行为,自然没有到府澄清。
  “公子,康小姐有信,早上放在我这里,你夜里劳累,我也不便回绝,似乎是想约你去南山赏梅。”
  张权之拂了拂衣袖,连忙给楚萧递过去,顺道将暖炉放进他怀里。
  楚萧读着信,另外那手摸着暖炉,似乎有些不解,心里头更是异样丛生,“她可还说了什么话?”
  “倒是没有,只是提了一嘴,说还有个朋友会一同过去。”
  自然如此了,楚萧叹了口气,将信放进炭火里,火舌撕咬着信笺,渐渐吞噬成了余烬。
  难得被准许出府,穆桃拿着信,里头的内容想必穆占清已经先行看过了,翻来覆去没发现什么不妥,才会交到她手里,还特意宽宏大量,允她出去。
  虽然不知道康妙雪打的什么主意,穆桃还是庆幸自己重归自由,骑了马一路哒哒哒的哼着小曲,到了南山梅庄。
  方一下马,便有人替她牵过去,梅庄的下人客气有礼,旁边一个丫鬟微微福身,引领她往梅庄深处行走。
  两侧的梅花开的甚好,多半是热烈的红梅,甜嫩芬芳,偶有的几株白梅,掩映其中,伴着满山的白雪,煞是好看。
  枝头上的绿意淡薄,尤其是挂了雪,稍稍一碰,便会掉落,这才露出里头的嫩芽,穆桃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复又抬头,正好看到山庄亭下,两人把酒言欢。
  心下自然不解,这个康妙雪,既然请了楚萧,又何必大动干戈,将自己一同找来,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做个红娘,穿针引线,替他们成全美事。
  这样想来,那夜楚萧和唐若云在假山后头的情形竟跟着浮现在面前,让她有些莫名的燥热。
  穆桃几步跑到亭子下面,也没刻意去看楚萧,倒是对着康妙雪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穆二小姐,多谢赏脸。”
  康妙雪指甲上染了浅粉,与穆娉从前的打扮极像。
  “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她的手指修长,说话也是客气有礼,穆桃接过来,也没含糊,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坐在康妙雪的旁边,三人如此坐姿,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奇怪的。
  “康小姐写信请我过来,不知道有何事?”
  康妙雪抬眼,精致的眸子似乎先看了楚萧,又看向穆桃,“无他,只是京城流言杂多,想来穆二小姐深受其害,几日未见,恐你在府忧思过甚,故而相邀。”
  “如此,倒是多谢康小姐成人之美了,只是,我与康小姐似乎算不上熟识,见不见好似都没有关系,不如直接说明来意,我也好心安理得,毕竟,正是因为康小姐的书信,父亲才肯放我出府一天。”
  穆桃并不打算与人攀附,这也是从小穆占清的教导,凡是有人套近乎,必然怀着不可揣度的心思,莫要上当大意。
  康妙雪一愣,好像没有料到穆桃回绝的这样干脆,终于莞尔一笑,面上的不快一闪而过。
  “穆二小姐说笑了,只是,京城的流言,事关穆二小姐与楚公子,楚公子与我算是挚交,在京城的名声一向很好,如今因为那以讹传讹的流言,对他和你造成了困扰,我想,还是把双方叫出来,一同说个明白才是,否则,若是那些登徒子越发没数,传来传去,指不定最后给楚公子安排个什么名头,真叫人难以忍受。”
  “哦,此番更不用解释了,我与楚公子,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担心,更不用去揣度那可有可无的流言,还有,你也看好了他,莫要让他与旁人走得亲近了,否则,到时候与他传出流言的,可不只是我一人,京城里姑娘多的是,保不齐就有爱慕楚公子的,康小姐,可真有你的忙的。
  还有,楚公子的名声好,我穆桃的名声也不差,如果没有人诋毁,想来也是万分不想与你们扯上关系的。”
  那日的情形,如今的流言,为何而出,楚萧心里清清楚楚。
  为什么这种事情,到头来还要赖到穆桃身上,难道最应该反省的,不恰恰正是楚萧吗。
  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竟还能沉得住气,缓缓拿起杯子,悠闲的凑到唇边,画中人一般,饮了酒,又风度翩翩的放下,没有多言。
  多亏是个瘸子,否则指不定祸害多少人。
  康妙雪也是妙人,看起来文雅不谙俗世,没想到着急起来,也能不管不顾,乱了次序,本该楚萧自己说话的机会,她都跟主人一般,全权代替楚萧,那人只管一杯一杯的饮酒,也不与穆桃争执。
  这样的情形穆桃怎能按捺的住,刚要起身告别,却听见那人云淡风轻的开口,却是对康妙雪说的。
  “康小姐,多谢你为我打抱不平,只是,我的事情,向来不喜欢被人干预,此番会有如此流言,也是我行为不当,与穆二小姐无关,还请不要误解。
  还有,如果可以,我想单独与穆二小姐说几句话,下山的马车,等在山庄门口,我叫人与你牵来。”
  几乎不给康妙雪拒绝的余地,楚萧挥挥手,山庄里的人便快速牵了马,配好车出来,等在旁边,似乎康妙雪不走,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最坏的情形都打算过,只是没想到,楚萧能为了穆桃,丝毫情面不给,还让自己提前离开,康妙雪心里酸涩,却也不愿得罪了楚萧,微微福身,双眸若水含情,幽怨的瞪了穆桃几眼,终是走了。
  “楚公子好生本事,前些天与太子妃暧昧不清,今日又让我目睹一出为你打抱不平争风吃醋的好戏,倒真让人刮目相看了,也难怪,那日以琴声讽我,这样的玲珑剔透,可不要好好挑挑才是,只是,到最后,千万别挑花了眼,娶了个恶婆娘,整日里折磨你。”
  “这个就不劳穆二小姐担心了,若我有一天真的娶了这样的婆娘,也必甘之如饴,何来其他念想。来,这杯酒,我敬你,为我那日的唐突谢罪。”
  难得见楚萧如此果断,穆桃也不含糊,当即干了,又添上好酒。
  “这酒需喝的慢一些,前头温软,后劲十足,酿酒的是京城有名的师父,用的是梅庄的雪水,清澈甘甜,小心醉了。”
  “若是我醉了,你这登徒子露出真容,还不叫人好好看看,怎样的表里不一。”
  穆桃歪头,看见他若有所思,也不为她所说动怒,自己倒来了火气。
  “喜乐楼的婠婠姑娘,再过些日子便要生产了,听说,你与那跑的更加勤快了,若是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议论,没准婠婠姑娘的孩子,最后还得赖到你头上。”
  穆桃横竖看他不顺眼,却又不得不提醒一番。
  除了他和她,知道婠婠姑娘有孕的人并不多,老鸨的嘴很严,自然是为了保命,到时候,万一幕后那人对婠婠姑娘不念旧情,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毕竟是烟花女子,无权无势无靠山,还不是任人宰割。
  “穆二小姐这是在帮我。”
  楚萧微微一笑,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微不可查。
  “少臭美了,我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穆桃嘴硬,酒的后劲慢慢上来,她扇了扇风,佯装微醉,粉腮玉砌,直叫楚萧有些心波荡漾。
  “你醉了。”楚萧拿过她面前的杯子,似乎有意阻挠。
  “是吗,楚萧,那我就借着醉意,问你一句话可好?”穆桃忽然正襟危坐,只是眸子里的清光慢慢荡开,氤氲了楚萧的心底那丝凉意。
  “你说。”
  “你与叶云交好,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穆桃说完,眼里的醉意渐渐消去,一派澄明,两人彼此对视,皆不相让,楚萧的笑意慢慢冷凝,如同冰天雪地里的枯梅,一丝生气都无了。
  她这般问,想来早就知道他的身世,只是佩服,以穆桃的心性,能隐忍到现在才来吐露,着实不易。此番却又借了醉酒,佯装微醺,想必也是思量再三,念着叶云的安危,不得不为之。楚萧的手捏的紧紧的,攥在袖子里头,若穆桃再细心些,也许能看见他蕴怒前夕暴露的青筋,只可惜,她根本不会在意。
  “我与他,自然是朋友,穆二小姐觉得,还能有什么?”
  楚萧将轮椅往后挪了挪,这辈子坐着的时候太久,以至于很多次,与人交谈,为显尊重,他们都会俯下身子,听他言语,也有些故意给他难堪的,趾高气扬,侧目斜视。
  只是,在他成名之后,这样的事情少了而已。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楚萧,你接触叶云,究竟是为了什么。”穆桃加强了口吻,隐隐含了逼迫之意。
  “朋友之情。”
  “你撒谎。”
  “我没有。”
  一个强势,一个宠辱不惊,两人四目相接,都不躲不藏,仿佛在较劲,又好像在跟彼此强调,你错了。
  “你跟师父,数次藏于幕后的那些告示,我也知道,上面那个人,是楚国的梁王,一开始,我并不清楚你为何要把这些告示藏起来,直到我对比了你与梁王的长相,你们不像,又很像,说不出来哪里像,可是,我知道,梁王与你,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楚萧,叶云与他们上一辈的恩怨无关,就算他的父亲,当年与梁王交战,两人都没有回到各自的亲人身边,不光是你,叶云也是。
  所以,你步步为营,处心积虑,是想要报复叶云,是与不是?”
  穆桃说完,只觉得胸口一大股浊气吐出,轻快不少,那人神色微微有些震动,细细看去,还有些悲怆之意。
  只是,这个时候的穆桃,满心满脑惦记的都是叶云的安危,全然没有顾忌到楚萧脸上的异样。
  “穆二小姐,承蒙你看得起,想不到在你眼里,我这个瘸子,还有如此大的神通,能杀的了骁勇善战的叶将军。”
  楚萧笑着,虽然日头正好,梅花盛开,可穆桃却觉得,好似有万千的雪花从天降落,冰凉凉的好不冷清。
  “你报复叶云,不一定是要杀了他,有些事情做出来,可能比杀了他更让人痛心,楚萧,上一辈的恩怨已过,有些事情,放下未尝不是好事。”
  穆桃换了个说法,试图转变楚萧的心思。
  那人背对着他,身形笔直,墨发挽起,簪了一支碧玉簪子,月白色的袍子裹着他有些瘦弱的身子,虽然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可那背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修长的手指摸索在轮椅扶手上,一遍一遍,末了,呵气如兰。
  “穆二小姐,你说的对,我就是要报复他的。”
  此言一出,穆桃心惊,却见楚萧扭转过轮椅,眼神里带了凉意,说话的时候,似乎隔了层层冰山,让她无从暇接。
  “报复他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说,抢走他心爱之人,让他痛不欲生,抢走他所在意的权势,让他无力撑起平阴侯府的门楣,抢走他的好名声,让他如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总而言之,他所拥有的一切,我都要抢走。
  我这样子答你,是不是很满意?
  是不是符合我在你心中卑劣的形象,如此才能名副其实,大快人心,我这样子的人,到底怎么做,才能让穆二小姐放心?”
  他说着,边说边笑,无尽的苍凉却从那人的眼底流出,让本来因为酒水暖和的身子,骤然间冷却下来,寒入骨底。
作者有话要说:  穆桃:瘸子,你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萧:我想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穆桃:知道与听到能一样吗?
楚萧:我偏不说。
穆桃:打死你。
下一章v了,v章留评,都发红包,相伴不易,且行且珍惜,就让丧丧的我给可爱的你徐徐图之吧。

第25章 

  穆桃有种近乎羞耻的尴尬,她微微别过头去; 一双手搅弄着衣服下摆; 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否认或者强硬的点头。她总是这样,心里想的; 实际上说出来的; 经常背道而驰; 让人误解; 更何况,面对如此玲珑剔透的楚萧,做太多的分辨,都好似欲盖弥彰。
  她只不过想知道,为何楚国的梁王之子,会流落异乡,隐姓埋名,还处心积虑与仇人之子成为朋友; 市井之中; 必然有他所图。
  可是,她没把他想成一个无恶不赦的坏人; 至少,不应该像他自己说的那般。
  这样想着,心口却忽然疼痛起来,如同被人刺入一根细针,慢慢的钻了进去; 想抓却又不知从何找起。酒量虽好,头脑却慢慢晕眩起来,她扶着旁边的柱子,楚萧虽然察觉出她的异样,却没往别处想,只以为她内疚自责,故而情绪颓败所致,因而也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打算主动发问。
  几乎在瞬间,穆桃砰地一声倒地,人就像雪球一样往下面飞快的滚了过去。本就雪滑,虽然裹了大氅,还是擦过几块石头才被树枝挡住。
  张权之过去的时候,楚萧已经跌在亭子里,双手通红,似乎挪动了许久,却还只是出了亭子,手上的伤浑然不觉,声音似乎被抽掉了魂魄,苍涩沙哑,“权之,去扶她起来。”
  直到张权之把穆桃抱起来,确认她并未伤到要害后,楚萧的神色才算恢复如常。
  诊脉的手在袖子底下按了几次,才拿出来放在穆桃手腕上,那人好似睡着了一般,难得安静。
  “权之,将她带去山庄梅花坊,再去烧点热水,留一个木桶在房内,她似乎是余毒未清,又添新毒。”
  张权之将两人都安顿在房内,这才出去弄热水,这山庄,名义上是冯家在打理,幕后的主子却是楚萧,所以当康妙雪约了他们在此相聚的时候,冯家提前给楚萧打过招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楚萧将穆桃的外衣脱了下来,那张脸生气勃勃,可方才号脉的时候,却有种难以言说的颓废掩于其中。
  穆娉不在穆府,若是之前的毒是穆娉所下,有了那颗辟毒丹,穆桃也不应该再次中毒,回想起方才的场景,虽然疑虑重重,可楚萧还是不愿将人心想得太坏。
  只可能是她,可是要说是她,也有些冒进了,当着楚萧的面来下毒,轻而易举便能识破,或许,这种毒,只是因为与从前穆桃所中之毒融合,毒性激发,提前起了作用,那么,本来想着延后起效的毒,出乎意料的有了纰漏。
  楚萧回头,张权之已经将木桶里灌满了热水,根据楚萧的示意,张权之将穆桃抱了起来,后又面红耳赤的看了楚萧几眼,最后咬咬牙,外头裹了一床薄被,几乎是将穆桃扔进去的。
  水花溅了楚萧一身,那人轻轻挥手,“权之,你先出去。”
  “公子,你一个人,能行?”
  “可以,待我喊你的时候,再进来便可。”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张权之有些为楚萧担忧,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说公子是医者,可是,难保不被这人的魅色所诱,一失足成千古恨。张权之看了一眼,连忙快步跑出门去,将门锁了起来。
  穆桃还睡着,脸上的睫毛沾了温水,水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又在下巴那里盘旋了许久,滴答滴答回到木桶里。
  她的头半靠在木桶边上,脖颈白皙且软嫩,水面挡住了那一片涟漪起伏,中衣浸透,能看见里面的肤色,下头的裙摆渐渐漂了上来,将楚萧的胡思乱想猛然间打断。
  他从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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