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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春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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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桃骑着马,张权之赶着马车,一前一后走的都不着急。
下山的时候,被一个娇俏的姑娘拦在半道上,指名点姓的叫嚣,正好针对穆桃。
“我与你认识?”
因为是个姑娘,穿者打扮都不是寻常人家,穆桃并不打算抽鞭。
“我你自然是无缘窥得,我的哥哥你却是用了手段抢走了,堂堂穆府小姐,竟然不择手段去抢自己长姐的夫婿,你这种人,我们平阴侯府,永远都不欢迎。”
原来是叶云的妹妹,平阴侯府的叶颜。
叶颜这样说,其实穆桃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不管自己跟叶云之间如何,中间的曲折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如今,怎的叶颜好似比旁人了解的更要通透。
“我脾气不太好,所以希望你说话能注意一些。”
“可不就是不要脸了,穆桃。”叶颜说话间,忽然看见前面的马车,急急忙忙说了狠话,逃也似的跑走了。
“永远别想嫁进平阴侯府。”
自然,不是他叶云求着,她也根本看不上!
穆桃心里憋屈的很,又无处发泄,抽出鞭子朝着旁边的粗树一甩,连同树皮树枝都勾了下来。
双腿一夹,骏马嘶鸣,张权之赶着马车走到此处的时候,穆桃的影子已经很小了。
“是平阴侯府的叶大小姐,想是看见公子了,所以才逃了。”
“走吧,权之,路上慢些,她既是选择了叶云,也必然能够自己解决这些迟早的祸患,旁人,谁都帮不了。”
楚萧的马车里,燃了熏香,他的手腕处,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胳膊慢慢淌了下来,方才情急,用内力的时候,不慎伤了肩膀,加上他的衣服颜色浅淡,如果不是因为穆桃走在前面,兴许已经被她察觉了。
第17章
穆占清有多恼怒,就要看现在的下人有多放肆,区区几个平阴侯府的奴才,就敢半夜敲开穆府的大门,叫嚣着让穆家二小姐还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若不是顾忌穆娉跟安嘉世子的婚约,兴许穆占清宁可得罪安嘉世子,也不会打开大门,毕竟,平阴侯府不是当年的声势。
穆夫人在一旁劝着,下人跑去穆桃的院子连忙将她叫了起来,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穆桃被拉到穆占清面前的时候,头发刚刚解下,披在脑后。
“你又闯什么祸了?!招惹到人家平阴侯府,你到底要做什么?”穆占清压低了语气,可那股子的狠劲听得穆桃心惊胆战。
“我没有啊,就是白天跟她说了两句话,怎么跑到我们府里来要人。”
门开了,跑过来哭哭戚戚的,正是叶颜的贴身丫鬟,阿秀。
“穆大人,穆夫人,请你们为我家小姐做主,今日她不过跟穆二小姐说过几句话,到了傍晚,小姐人就不见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跟我说过话,人不见了,那就是我藏起来了?”穆桃更加恼火,刚要歇息,来了这么一出无理取闹,想起白天叶颜跟她说过的话,新仇旧恨便蹭的窜到了脑壳里。
“自然不止如此,小姐与人为善,从未跟人吵过架,奴婢思来想去,若说跟谁闹过不和,也只有穆二小姐了,还请你看在咱们两家有婚约的份上,放过我们小姐吧。”
阿秀说的真切,听得穆占清和穆夫人分不清真假,虽然知道穆桃秉性,却也想看看,平阴侯府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索性没人开口,只等穆桃自行解决。
“我还不屑于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我跟叶颜无冤无仇,犯不着做这些事情,你赶紧回去,要是再闹腾,别怪我翻脸。
要是你家小姐真丢了,你该去报官,到时候该怎么办怎么办,若是怀疑我,尽管拿证据,信口雌黄来污蔑我们穆家,你一个小小丫鬟,张口闭口让我还人,不说别的,以下犯上就是大罪,我大可以找人打你几十板子。”
许是被穆桃的气势吓坏,阿秀站在原地竟然忘了哭泣,眼神还有点畏畏缩缩。
穆占清虽然不喜欢穆桃胡闹,可是也明白无事不会生非,若说她跟叶颜起了冲突他信,可是想诬赖穆桃绑了叶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她平白无故跟人家扯上纠纷,这种行为,就说明她不善与人交流,尤其是这种官宦人家,将来无论如何,都是要吃亏的。
“你,你,我没有胡说,我们小姐,确实不见了,穆大人,你要为我做主,替我们找回小姐。”
“你说这话我倒要再问问你,你当我傻,还是把穆府做衙门了,谁家出了事,丢了人,难不成都要跑到穆府来闹,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你今天来,是侯府的夫人授意,还是你自己跑过来喊冤,这个名头先搞清楚,不管怎样,若是被我查出来,你信口雌黄,败坏侯府名声,我肯定要告诉夫人的,你还有话说?还是等着我找人陪你一起回府?”
穆桃懒得跟她再费口舌,只一个眼神,就吓得阿秀往后退了几步,委委屈屈却也不敢造次,只得告了辞,边走边回头,愤恨无奈的瞪着穆桃,心下思忖,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差的好。
“父亲母亲,此事因我而起,不管如何,这个时候都不是解释的好机会,你们且等等,明日我再向你们请罪。”
说完,也不管自己披头散发,去了后院牵了马便风风火火跟了出去。
“你啊,都怪你。看看小桃现在,哪里有半点规矩,将来谁敢娶她,娉儿嫁的这样好,若是小桃跟她相差甚远,你能心安?”穆夫人推了穆占清一把,满是怨言。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总归她平安,我也不求什么,将来若是你喜欢,我们找个上门女婿也无妨,小桃跟娉儿不一样,根本就不敢想,她现在能够这样活泼健康,当初生下来,如果没有大师庇佑,恐怕小桃早就夭折了,夫人,做人不能太贪心,她好好地,你又何苦担心这么多。”
穆占清说的在理,当年穆桃刚生下来的时候,可不似现在这般强健,为了救她,穆占清走访各地名医,能请的也都请了,都摇头,没有一个敢保证穆桃能够活过三岁。
后来机缘巧合,又或者说是因为穆桃福大命大,命不该绝,有个遍地游历的高僧,路过穆府讨水喝,赠与了穆桃一枚沉香木做的叶子,让她日日挂在胸前,可保平安无虞。
左右都是没有法子,却没想到,穆桃从那以后,真的身子越来越好,穆占清夫妇二人便更加确信高僧的话,一直不敢让穆桃摘下沉香叶子。
如穆桃所料,阿秀出了穆府并没有立刻回到平阴侯府,而是鬼鬼祟祟走了小道,去到一处偏远的破庙,她下了马,轻巧的跟着躲在门外的柱子旁边。
叶颜正在里面吃东西,看见阿秀进去,连忙去问,“怎么样,穆大人有没有气疯,有没有让穆桃滚出穆府。”
“小姐,事情好像不像我们想的这般容易,那个穆桃,伶牙俐齿的厉害,几句话说的我不敢再反驳,穆大人从头到尾没说话,看来,似乎也不相信是穆桃绑了你。”
“怎么会这样,我都离开侯府一天了,母亲也该着急了,要是穆府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我不是白白受罪,便宜了穆桃,这种祸水,待在哪里都是祸害,连自己姐姐的心上人都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鬼迷心窍,竟然为了她,辜负穆大小姐,若他真敢去御前悔婚,母亲估计要气死了!”
穆桃心里不明白,除了自己和叶云之外,应当无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听叶颜的语气,似乎对两人之间的交往十分熟悉。
按照她对叶云的了解,叶云不该是那种将这种隐秘之事告诉叶颜的人,所以,定然幕后有什么人,悄悄将消息传递给了叶颜,百思不得其解,穆桃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谁,这样苦心孤诣,借刀杀人。
其实那些人,唐若云,康妙雪,还有一个楚萧,都算的上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可是,这样的事情,她们应该不会随意外传,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做事不会这样低俗。
正当她想的头疼的时候,忽然外面闯进去四个黑衣人,个个拿着刀,身形壮硕,叶颜跟阿秀退到后头的佛像前,吓得俱是一身冷汗。
穆桃见状,一时间没有分清到底是叶颜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有歹人,她躲在后面,等着看戏。
那几个人没说话,只是拿了绳子,想要捆绑叶颜,看动作粗鲁,不像做戏,应该是真的歹人。
叶颜吓得脸都变了,这会儿可没有方才看见阿秀的嚣张,穆桃冷哼一声,抽出鞭子站在门口用力一甩,将离叶颜最近的黑衣人胸口划了长长的一道血痕,见此情景,其他人也顾不上看叶颜,纷纷将矛头对向了穆桃。
“你来坏老子好事?”
“本姑娘过来收拾毛贼,坏你的好事了?”
穆桃跟着他们绕起圈子,身形迅速扭转,将叶颜和阿秀挡在身后。
“让你戏弄我,现在自己掉坑里了,叶大小姐,悔不当初吧。”
“谁知道是不是你派来的。”
叶颜嘴硬,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躲在穆桃后面不敢露头。
“我可没你这么闲,往后点,小心血溅你衣服上,脏了那身好料。”说着,穆桃连甩三鞭,将那四个人的臂膀全都刮了个稀巴烂。
“本姑娘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你,说说,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赶紧的,要不然鞭子无情,下一鞭甩到哪里我可不敢保证。”说完,眼睛下意识的瞧了瞧他们的腰下部位,挑衅的笑了起来。
这四人根本就没什么大的能耐,也不想惹出人命,领头那人哆哆嗦嗦,一边捂着伤口,一边赶忙解释,“也不是我们的主意,有人写了信,告诉我们,所以才来的。”
“你们想绑了他俩去哪?”
“还能去哪,做的皮肉生意,自然是要卖去楼里。”
“放肆!”叶颜的脸涨得通红,气愤难抑。
穆桃哈哈笑了起来,“听听,叶大小姐,你被人当猴耍了,还蒙在鼓里,到底谁给你的消息,又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还不肯说嘛?”
四个黑衣人趁着他们问话,偷摸的溜了,只剩下叶颜和穆桃,还有在旁边看着脸色的阿秀。
“不管怎么说,用不着你管,你这样的人,人见人厌,阿秀,我们走。”
莫名其妙,穆桃觉得自己多管闲事,骑了马,从他们身边扬长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颜:我是谁?我在哪,我tm被谁当枪使了
第18章
说是小住,穆娉自从去了京郊姨母家,似乎住上瘾来,从浅夏住到了初冬,直到京城的第一场雪飘来,穆娉也没有回京的意思。
倒是宫里传出消息,这会儿落地了,果然是要给太子和陈王选妃,原本只是给太子张罗,可是辰妃的枕边风吹得太厉害,皇上一个没留意,顺道也帮陈王一并选了。
一时间,京城里适龄待嫁的姑娘,全都列入名册,就连穆桃,也跟着报了上去。
左右选不到自己,穆桃十分安心,并不在意。
楚萧在房中烤火,双手翻来覆去,颇为不定,张权之从廊州买了炭火和几头驴,长途跋涉的让人运到京城。
“公子,这都小半年了,西北局势倒是稳定不少,也没听说世子回京的消息,倒是宫里头,很是热闹。”
张权之故意看他的神色,见他神色无恙,眉目如常,决定继续说下去。
“穆府那位,据说也上了名册,再过几日,各府小姐都要进宫初选,到时候,若是她被选中,恐怕将来也要闹一闹的,她那个脾气,铁定吃亏。”
楚萧加了炭火,里头烤着的两个红薯已经传出香味,外焦里嫩,冒着黄色的糖浆,屋子里四处溢满了这诱人的香气。
“权之,我总觉得你跟我提到穆府小姐的时候,费尽心思的揣摩我的心意,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与她,只是朋友,你也知道,我腿脚不便,这一辈子,照顾自己都是麻烦,更不用说,娶妻生子。她与叶云在一起,也是极好的,你不必为我抱不平,我觉得年复一年的过去,岁月安好,对我这个瘸子来说,也是不错的。”
他把红薯递给张权之,笑道。
“倒是你,前一阵子听说方夏要来,怎的,你们的事情,要定下来了?”
方夏是张权之父亲的好友之女,小时候只见过张权之几面,不知怎的就看上了非他不嫁。方夏明媚可爱,肆意张扬,与穆桃性情有些相似,若在一起,估计也是投缘的。只是张权之对她并无情意,如同自己的一个妹妹,礼遇有加,情/爱不足。
“若不是因为世代交好,我也不会答应,父亲年岁大了,方家对他们很是照顾,来了信,说是过几日方夏到京城,让我带着四处逛逛,公子,我对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权之,若是方夏真的另有他人,到时候你可要后悔莫及。”
红薯的芯甜糯可人,楚萧多吃了几口,却见门外有人举了伞进来,一袭粉色大氅,头顶还盖了白色狐毛软帽,脚上随着走动,隐约露出那双鹿皮靴子。
“康小姐也在名册。”
楚萧瞪了张权之一眼,那人飞快的闪到了后头,喊了一声,“康小姐来了啊。”
那人进门,站在门外便收了伞,摘下帽子,又将大氅解开,递与下人,这才进屋。
“雪下的太大,出门的时候走得急,还是忘了带一样药材。”
“其实我让人去药铺取就好,你总是这样为人考虑。”楚萧将桌上的暖茶推过去,康妙雪握在手里,一股暖意袭来,她笑笑。
“反正也是闲着,我过来看看,也许你这边研究出什么好物,我也能先开开眼不是,再说,我与你住的并不太远,过来一趟,也当是好友相聚,莫不是你不想见我,所以才会屡次推辞?”
楚萧笑而不语,只是转过头,看着她带来的几味药草,只不过让张权之去康家铺子留了方子,没想到这才一日,康妙雪便亲自上门了。
张权之低着头,自然知道楚萧看透自己的心思,并不答话。
康妙雪从桌上拾起那半个红薯,大约是楚萧没吃完的,正要跟着咬,楚萧连忙拦下,“不妥,你若喜欢,我帮你再烤一个,这是我吃剩的,康小姐,我们再熟,也不能逾了规矩。”
不容分说,楚萧的手指不小心滑过康妙雪的手背,一阵温暖,燥的康妙雪有些面红耳赤。
半个红薯被楚萧丢到了炭火里,瞬间传来呲呲的流油声,不多久便飘出来淡淡的糊味。
两人对着门外的大雪,不尴不尬的聊了一会儿,楚萧的意思,是让张权之送客了,没想到,那人自作主张,让下人上了饭菜,留了康妙雪一同用膳。
这种情况,再赶人走,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楚府今日热闹,外头一个穿了红色大氅的姑娘小跑着闯了进来,头上的帽子被风吹的有些偏颇,发丝上面落了雪,也顾不上丫鬟的搀扶,进门便一把推开,带着满身寒气,站在楚萧与康妙雪面前。
两只眼睛盯着康妙雪看了半天,又转头怔怔的盯着楚萧,明眸皓齿,碧波间如同一汪清潭氤氲了层层雾气,莫名的有些哀怨之意,来人正是唐若云。
张权之有些愕然,楚萧回头探寻,他连忙摆手,只是请了康妙雪,并没有再去招惹唐若云,只是,眼下这番情形,已是了然,两位姑娘,大抵都是衷情于自家公子,若非宫里选妃突然,这二位也不会冒着风雪登门叨扰,别说楚萧对她们无意,就算稍稍留了余情,面对尚可的两个人,也无从选择了。
“我倒不知道,妙雪姐姐竟会在此,还比我早来了那么些时候。”唐若云解了大氅,扔到丫鬟手里。
“既然吃饭,我想楚公子也不在意多双筷子,就当我不请自来,扰了你们二位清宁,公子,你可会生气?”
楚萧命张权之添了碗筷,虽未皱眉,却让那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会儿二位走了,指不定楚萧如何训责,大约还是惹了麻烦。
“这样大的雪,云妹妹脾气怎的没压下去,倒像是谁惹了你一般,肝火旺盛,是容易变老的。”康妙雪嗤笑一声,声音柔和。
不温不火,礼尚往来,唐若云没有她这样的好脾气,自然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了过去,又把凳子往楚萧面前移了移。
她喝了一杯酒,楚萧没拦,却让张权之私下撤了那一壶美酒,极其克制守礼的看着这两个人。
“今日我来,也是没有法子,等不了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唐若云眼睛里的雾气晕染的更甚,眼看就要泫然若滴,含情脉脉的盯着楚萧不肯转开,脸上的红色还没消去,平添一份妩媚娇柔。
“你说。”
楚萧将轮椅往后推了推,与她礼貌的对视而处。
唐若云不管不顾,上前拉住楚萧的手,很是庄重严肃。
“我也被列入选妃的名单里面,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风出去,极力吹嘘父亲的能耐,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选中,可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做,有些话不得不说。
楚公子,我喜欢你,很多年了,祖母也同意,若是你觉得我不错,我宁愿自毁名声,这辈子就嫁给你了,楚公子,我话都说出来了,成与不成,你给我一个痛快话,也好让我安心。”
楚萧有些尴尬,旁边还有康妙雪,一脸冷意嘲笑,她不会像唐若云这般冲动,做朋友,楚萧愿意,若是逼得急了,他宁可再也不见,也不会拖泥带水的继续相处。
所以,康妙雪一直在忍,她不相信,等到最后,楚萧身边再无他人可选的时候,面对自己,他还能克己复礼。
楚萧能给她什么答复,除了拒绝,唐若云必然听不到别的应承了。
果然,楚萧先是对着唐若云笑笑,之后又很是耐心的说道。
“楚某让唐小姐错爱了,给唐府看病多年,楚某把唐小姐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如果有一天,唐小姐有需要楚某帮忙的地方,楚某一定在所不惜。”
唐若云的眼泪,在此刻毫不掩饰的落了下来,打在楚萧的衣袖上。
她抹了一把,边哭边笑,“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我不后悔,楚公子,你这样的人,就该配得上更好的姑娘,不会是我,将来会有旁人,我替她高兴。”
说着,正要找酒,发现自己的那杯被张权之端走了,康妙雪的那杯还没动,索性一抬头,仰首,饮了个干干净净。
咣当一声扔掉杯子,俯下身子,将楚萧抱得紧紧地,她的下巴搁在楚萧的肩膀上,感觉到那人的僵硬,如同一尊木雕,连反手回抱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唐若云抽泣道。
“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楚公子,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所以一直不敢嫁给别人,唐家什么都有,你若娶了我,必然一生无忧,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有一天,你肯定会后悔的,楚公子,我唐若云喜欢过你,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再抬脸,已经风平浪静,除了泪痕能看出方才哭过,再也找不出半点颓废,她咧嘴,皓齿明眸,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唐家小姐。
“楚公子,我既盼着你将来过得好,找一个知心人,又希望你永远都找不到,这样,我才能骗骗自己,只道你是为了我才守身孤独,你是因为后悔没有娶我,罢了,楚公子,我走了,你们继续。”
霸气的转身,连大氅都不曾穿上,带了一阵疾风,丫鬟连忙拿伞追了上去,晃得楚萧微微愣神。
康妙雪心思细腻,楚萧的些许动容无一不错落在她眼里,“云妹妹还是这般豪爽。”
桌上的雪水是唐若云风风火火留下的,楚萧有些怅然失意,藏在袖中的左手覆在右手手背上,轻轻捏了下表皮,这才有了活着的感觉。虽然对她没有那份男女之情,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看见她这样伤心,难免还是有些动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楚公子,你们喜欢还是喜欢?
楚瘸子:我的女主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
穆桃:这个瘸子粉丝挺多呢。
楚萧:祝你们百年好合。
穆桃:我得去会会这些小鸳鸯。
第19章
下了三日的雪,为了能让穆桃收心,又恰逢穆夫人生辰在即,穆占清从外头请了个戏班子进府,京城有名的角儿,唱功自然了得。穆桃一开始还能坐得住,只是翻来覆去左右都是唱曲,过了没两天便腻了。偏生母亲还在旁边看着,她就是想走,也找不到借口往外溜。
此时
正在陪着听一出《沉香救母》,锵锵锵的锣鼓刚刚起阵,便看见穆占清一脸的焦急,从廊下疾步直接到了戏楼。
“你师父病了,一会儿你去楚府抓两副药,过去看看他。”
穆占清与江怀古经常一起下棋,这几日恐是没有见着人,便上了山去,没想到江怀古竟然会生病,身边无药,穆占清只得先行下了山来。话音刚落,又急急忙忙出了府,这几日因为太子和陈王的事情,朝堂上已经起了不少纷争,尤其是在对待将来开春的祭祀大典人选上,往年早就能定下,这次却是比较繁琐嘈杂。
穆桃好不容易得了恩赦,立马生龙活虎的跟穆夫人告了别,原是要骑马的,只是雪天路滑,不比马车稳当。
管家刘叔喊来妥帖的车夫,穆桃在里头坐了半天没见动静,掀开帘子,却见刘叔拉着车夫仔细交代,似乎也怕路上生事,加之天气不好,难免让人心里不安,总算得以出发,刘叔站在门口,与那两个石狮子慢慢消融在冰清玉洁之中,穆桃心里暖洋洋的,也顾不上鼻子发酸,右手撑着帘子,四处窥探。
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偌大的京城,万籁俱寂,倒像是无人之境,若不是屋顶冒出来的缕缕青烟,穆桃只觉得这世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空牢牢,宽荡荡。
风很大,吹得她有些迷眼,连忙放下了帘子,选妃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母亲已经很是限制她的出行了,每日还喜欢在耳边唠叨几句,尤其是穆娉未归,穆府只有她可以说说闲话,不由得成了众矢之的,穆占清烦恼了会朝她发脾气,穆夫人也是如此。
楚府大门紧闭,车夫本想去叫门,却被穆桃拦了下来,她跳下马车,撑伞的下人还在思忖着何时开伞,穆桃已经跑到廊柱下头,中途险些被雪滑倒,提着裙子站定,捏着那圆圆的铜环用力叩来门来。
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开门探出头来的,竟会是江怀古,也得亏那车夫和下人并未留意,正在说着悄悄话,江怀古把穆桃拉了进去,迅速合上了大门。不一会儿,穆桃便出来让车夫和下人先行回府,只说楚公子一会儿也上山,同乘一车就好。
院子里头,穆桃有些得意的盯着江怀古,一边是突然放空的自由,一边是对江怀古撒谎骗人的嘲弄,没想到有朝一日,师父还会为了自己跟穆占清胡扯装病,“你救我出来的?”
江怀古点点头,随即阔步往后院走去,“要不是为师看你可怜,也不用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骗你父亲。”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江怀古也听说了太子和陈王选妃的事情,在他看来,楚萧跟穆桃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哪怕现在不对付,将来也总会在一起的。
所以,他着急了,过来给两人牵个线。
“师父,还是你对我最好。”穆桃心头一热,顺手抽出腰间的鞭子,侧脸问道。
“还有还有,这个鞭子,你看我,这样耍的时候,倒刺威力总觉得没有发挥彻底,还有,这样子回收斜勾之时,很容易误伤他人,师父,你快教教我,怎么才能一击即中,减少伤损。”
“你把手腕上的力道再练好一些就可以了,每天拿着石头去打水漂,等能连着打十六个的时候,你再耍鞭子,肯定不一样。”
江怀古带她到了后院的空地,“师父,你什么时候与楚萧这样熟络了,你们就只有一两面之缘,怎的在他府里行走自如?”穆桃从没到过楚府后院,初初见到这么一片白茫茫的盛况,着实吓了一跳。
“棋逢对手,我们这种风雅人物,自然容易契合。”穆桃翻了个白眼,忽然就想起自己被当牛的悲伤经历。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极其平整,无花无草,也不知楚萧用来做什么的,如今全被风雪欺占。
“这,江师父为何总要带着她过来,上回就是因为江师父自作主张,毁了公子的栖梧琴,这一遭他又牵线,还不知道要把公子哪样宝贝弄坏。”
张权之几乎就要跳脚,楚萧穿的很厚实,大氅周边都加了灰绒色的狐狸毛,雪地难行,他的轮椅此时正卡在长廊下的石板里头。
“小心,那处地方是水,看着平整,很容易滑倒,并不是实地。”
见穆桃大着胆子走到池子中央,楚萧忍不住开口提醒。
“你在啊!那你过来试试,掉不下去的,冰厚的很,三天的雪,想来十分结实了。”为了印证自己所言非虚,穆桃还在上面跳了跳,激起周边一层白雾。
去了那层雪,冰面瞬间显现,穆桃起了玩心,弯低身子在上面溜起冰来。
“没想到你院子里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可惜了可惜了。”
说着,她还故意转了个圈,点着脚尖一下子摔在了上面。
楚萧笑笑,身边的张权之已经被江怀古支开了,用心良苦不过如此。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个人却能玩的照样尽兴的穆桃,忽然有种想要站起来的欲望,从下而上,无比强烈。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轻轻敲打在膝盖处。
不妨,穆桃跑了过来,头上衣服上,全是雪水,还有未融化的雪花挂在头发上。
兴许是被她的烂漫影响,楚萧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将她头顶的雪花拍了拍,然后两人俱是一愣,穆桃连忙跳开,故作无异。
楚萧捂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穆桃坐在长廊的石凳上,盯着楚萧的腿发愣。
“跟我这样一个瘸子,也没什么好玩的吧。”
楚萧不知为何,出口便是自轻自贱的讽刺。
“对啊,是没什么好玩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大一块冰地,若是人多些,一起滑,才叫热闹。”穆桃哼唧了一声,接着说道。
“你不是说,也许能治得好吗,妙手神君的名号,白起的啊?”
激将法现在对楚萧来说,没有半点用处,时间太久了,从一开始的迫切想要治好双腿,到现在的心如死灰,中途经历了多少失败,以至于自己都不肯再去尝试了。
“需要一件东西,十分难得。”
“什么东西?”
连极北之地的冰蚕吐丝都能找到,穆桃不信楚萧还能找不到治好自己的药草。
“这件东西,举世无双,据说,已经用来救人了。”楚萧叹了口气,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穆桃。
“哦,那真是可惜了。”
她自然感叹楚萧的际遇,如果那东西没有给人用,又或者他能有别的法子,总而言之,楚萧的命运应当如何,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预料揣测的,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此时的楚萧,也只能坐在轮椅上,不怨天尤人,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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