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西江春浅-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娉,担心恐惧自责; 无数种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让她招架不住,却又无法推脱。
“你醒了; 喝点水吧,路途遥远,又偏僻,寻不到地方煮粥,你且将就一下。”
楚萧的声音传来; 软软和和,不卑不亢,也并不介意穆桃对他面皮的冷静自若,脸上是方夏做得面皮,真实贴合,丝毫看不出破绽。
“多谢。”
穆桃从这一排位子上起来,嘴唇干裂,嗓子却没有一开始那般难受,想必是她昏厥的时候被喂了水。
“你们要去哪,离着楚国的边界越来越近了。”
穆桃皱着眉头,掀开帘子便看见方夏那张嬉皮笑脸的问候,复又放了下来。
“这姑娘心眼真小。”方夏朝着张权之靠过去,却是一点都没恼怒。
“去,离我远点。”
“呆子,你找死是吧。”
方夏伸腿踢了一脚张权之的马,那马受惊一般,忽然间疯跑起来。
“让你惹我。”
“她是方夏,权之未过门的妻子,你别介意,她心眼不坏,就是有些闹腾。”
楚萧的膝盖忽然间动了动,他有些惊诧,双手抚摸在上面,又抬头看向穆桃,只这一瞬,就足以让他心内波涛汹涌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爽朗直接的姑娘,穆桃自然不是讨厌,只是她招惹的不是时候,眼下的困境未解,怎么会有心思跟人比划,张权之有了克星,这又让她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哦,不会。”
穆桃的低落全然落在楚萧的眼里,他捏着膝上的毯子,忽然开口,“我的腿。。。。。。”
“楚萧,你们要去楚国,你易容,到底想做什么?”
穆桃打断他的话,眼神清冷,按照她的猜测,楚萧应该与梁王长相无差,否则也不需要带着面皮,不以真貌示人。
将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楚萧侧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这个你拿着,是我做的强身健体的药丸,若是觉得不适,就吃一颗,只是记住,不可过量服用,一月内不要超过五颗。”
穆桃接过药瓶,忽然间笑笑,“谢了,你不是说我身子骨强健,用不着这些。”
两人俱是一笑,接着便是短暂的沉默。
“我去楚国相府,给人看病。”
“哦。”
方夏的耳朵一直竖着,想要窥听车里的谈话,张权之离她远远的,如果不是张家教条不允许欺负女子,他早就还手了。
“呆子,什么都听不到呢,公子跟这个姑娘,怎么回事,要不要我们帮他一把。”
方夏的头脑与江怀古几乎是如出一辙,想法简单直接,张权之吐了口浊气,“你消停会儿吧,公子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他处理了,别帮了倒忙,还自诩得意。”
“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我还要四处找找。”穆桃捏着瓶子,咬了嘴唇,眼看就要落泪,说不清楚为什么,在楚萧面前,那些负面的,低落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数日不曾有过的委屈,顷刻间无处可遁。
“找什么?”
楚萧紧了紧手里的衣裳,竭力抑制住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
“姐姐不见了,是我做的不好,楚萧,我得找到她。”
落了一颗眼泪,穆桃用力擦掉,那脸被她用力按得通红,眼神却是固执倔强的。
“因为叶云?”
楚萧嗓子有些难受,他别过头去,前头的马突然速度加快,张权之的声音伴了些恼怒,兴许是方夏动了手脚。
轮椅卡住的地方有些松动,穆桃伸脚帮他固定了一下,楚萧的脸晕了红,颇有些不自在。
“我不该喜欢叶云的,更不该瞒着姐姐,楚萧,你知道吗,叶云死了,他死了,我难受。”
马车一个急顿,轮椅从卡扣里弹出来,压到穆桃的脚背上,总算被她用手抓住。
楚萧的脸近在眼前,一双眼睛乌黑幽深,一时间穆桃忘了躲避,只看见里面的自己哭得红了眼睛,偏偏不肯服输一般昂着脑袋,楚萧的鼻息哈到穆桃的脸上,两人的脸几乎在同一时刻有些发烫。
“那个,我帮你重新固定好。”
穆桃最先反应过来,帮他用力抬了轮椅,卡在里头,又起身回到位子上。
楚萧低声道了谢,两人直到楚国靖州,再不曾开口说话。
外面的方夏倒是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儿过去拽拽张权之的衣服,一会踢踢他的屁股,发起疯来还对着车夫的马抽打几鞭子,引得车里的两人极度恐慌,唯恐再有意外,撞在一起。
相府对面有个书院,里面的话本子很是出名,穆桃和方夏翻了几本,渐渐入了迷,楚萧在隔壁正上演一出隔空诊脉。
茶楼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围观的人群里时不时发出嘘声,引得吃茶的小厮跟着过去凑热闹,楚萧的手搭在轮椅上,远处的那个老者面貌清白,满头银发,医术的最高境界,不过就是察言观色,望闻问切,听起来简单,真要悟得其中奥妙,少不得数十年的专注。这几日的悬赏挂出去好些天,也没找到个正经郎中,如今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当小厮急着上前探寻的时候,外头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姑娘,不是方夏,还能有谁。
上前就拉着楚萧的胳膊,颇有些饥渴之意,“楚神医,哎,让我好找,我家夫人病重,多亏你那三副药,夫人让我来感谢你,晌午备好了饭菜,等你过去呢。”
楚萧有些头大,方夏的表现太过强烈,以至于需要反应半天,才可应对接下来的回话。
穆桃从外面走来,手里还拿着两个话本。
“公子,夫人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特意命我二人前来相邀,设宴府中,还有,夫人的远房亲戚听说了此事,已经备好车马,想请你过去顺便诊断一下。”
“哦?不知是在何处?”
楚萧端了端态度,正襟危坐。
“就在离靖州不远的灵州,坐车只需一天多。”
那小厮一听,瞬间急了,连忙探出脑袋,“这两位姐姐,你们等等,实不相瞒,我也是来找大夫的,且离得近,不如先让这位神医去我家大人那边看看,若是能治,自然少不得打赏。”
他拉着轮椅,唯恐楚萧被那两个姑娘带走。
“你这人,做事要有个先来后到。”
方夏一脚踩在小厮的脚面上,还用力碾了碾,果然嚣张。
“二位姑娘,你们就发发慈悲,我家大人也是着急,我保证,看完大人,你们就能带走这位神医,可好?”
他有些害怕方夏,这姑娘面目可憎,两个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小,还故意恐吓他。
“小夏,不如我们随他去看看,毕竟,夫人的亲戚远在灵州,我们稍稍晚些,也无大碍。”
穆桃让她见好就收,不要闹得太过,方夏这才收回脚,双臂一抱,跟着穆桃立在楚萧身侧。
如此,两人化名何桃,方夏,随着楚萧一同入了相府。
吴仁海本就是沉珂,虽然不致命,可是长此以往的折磨让他有些乏累且吃不消,尤其最近几年,年岁大了,经常咳嗽,厉害的时候还会吐血,看遍靖州的名医,也没个说法,开的药方吃了一副又一副,总是不见起效。
府里的夫人年轻,却是个主事的,散了小厮丫鬟寻访名医,到底是对吴仁海看的珍重。
穆桃和方夏跟在后头,张权之推着轮椅,府里阔绰,花草名贵,这样的季节,园中的花草竞相开放,自然是花匠照顾得当,倚墙而开的大兰,那么大一堆,名贵程度可见一斑。
穆桃咋了咂舌,方夏也是见过世面的,吴仁海家中这得多有钱,才能这样造作。
去吴仁海的房间,穆桃和方夏被安排在花园等着,天寒地冻,相府的待客之道不太友好,也是,她们两个,根本算不得什么客人。两个人立在树下,顶上的梅花开的正好,丝丝香气入鼻。
“两个姐姐哪里来的,我怎的不认识。”
树上挂了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大约五六岁的光景,梳了两个小髻,横着胳膊枕在下巴,歪着脑袋打量这两个不速之客。
方夏最喜欢捉弄人,伸手揪了他的小髻,脸也趴了过去,“我们是来抱孩子的,抓你卖给没孩子的人家。”
穆桃翻了个白眼,想不到世上还有比自己更为无聊的人。
那孩子倒也没害怕,瞪着一双眼睛,直把方夏看到心虚。
“你个熊孩子,老盯着我干嘛,姑娘我貌美如花,你看的我心慌慌。”方夏松开手,那孩子咧嘴笑道。
“姐姐,你的牙齿上好像有根韭菜叶子。”
方夏脸一红,对着水井探了头,刚想看看,那孩子顺手折了个枝子,猛的戳到方夏的后背。
“死孩子,我揍你。”方夏知道上了他的当,转身就过去报仇,那孩子一动,迅速从树上爬了下来,往另外那棵树下跑去。
边跑边回头吐舌头,“姐姐,你那裙子也太难看了,上面的花就像蔫了吧唧的葡萄,来捉我啊。”
迎面撞到一个人,那人揽住他,顺势蹲了下去,“小祖宗,跑什么,夫人让我看好你,你怎的自己走了,哎,刚换的衣服,又破了,夫人不让你爬树,你又上去了不是。”
那人三十有余,看打扮应该是照看孩子的乳母,前胸硕大,站起来的时候还稍稍晃动了两下。
“乳母,我跟两个姐姐玩呢,没爬树。”
他就着乳母的衣服擦了把汗,躲在她怀里小心翼翼的看着穆桃和方夏,忽然眼睛一亮。
“乳母,你看看那个姐姐,与我母亲倒是有些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继续!
留言就发!
小可爱们戳手指,收我的新文,古言重生甜文《烧死的妖精飞回来了》,现言连载中《十级鉴婊大师》,校园甜文《差生联盟》,据说将会巨好看!
感恩陪伴!
第27章
穆桃当下心里头涌起异样,还没出阁; 就被人当作母亲; 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夸耀的事情。
乳母回去找衣服,那孩子走到穆桃身边,胖嘟嘟的小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铃铛; 对着穆桃晃了晃; 笑嘻嘻的说道。
“姐姐; 我把这个铃铛送给你; 你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穆桃转身看了看方夏,若不是怕误了楚萧的事,想必她也不会在这受一个孩子的闷气。
穆桃蹲下,捏了捏他的脸,铃铛上面绑了红绳,里面的铃心是个蝴蝶形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包子啊,姐姐; 母亲叫我包子; 不过父亲叫我吴明远。”
“包子,你怎么这么可爱。”
穆桃觉得他眉眼熟悉; 却又说不上来跟谁像,倒是方夏,忽然间指着他们两个,神情激动却又极力压制了声音。
“他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包子,过来。”
远处传来柔声呼唤; 吴明远起身,像个球一样扑簌簌滚到了那人身边,甜甜地喊了声,“母亲。”
穆桃起身,对面的妇人年纪不算太大,双眸明媚,面带审视,穿了一袭淡青色裘袍,领口绣了几朵雅致的牡丹,富贵隐于行下,是个举止妥帖的人物。
她的手指光滑柔嫩,抚摸着吴明远的头发,又慢慢贴到脸上,“包子,闯祸了?”
“没有,母亲,我与两位姐姐正在玩呢,可没有做坏事,不信你问她们。”包子从她怀里跑出去,很是熟稔的拉着穆桃的衣服角,一边拽一边笑。
“母亲,你看这个姐姐,跟你长得像不像?”
经他提醒,妇人这才注意到那张秀气的脸蛋,方一打眼没觉出什么,可越看越觉得说不清的亲切,果然与自己有些相似,她伸出手,将帕子掖在嘴角轻轻擦了擦。
“姑娘是哪个府里的,与楚公子一同过来的吗?”
她说话客气,也存了威严,看似随口一问,却也是带着挑剔之意。
“回夫人的话,奴婢叫何桃,是沈府的。”
穆桃单取了姓氏左侧,临时诌了个沈府,想着蒙混过关。
“哦,沈府,是在靖州芙蓉街的那个沈府吗?”她问的仔细,包子回到她怀里,又从她的腰间扯了个铃铛下来。
“正是。”
“姐姐巧的很,母亲也姓何。”吴明远挂在那里荡来荡去,越发喜欢起穆桃来。
两人闲聊了几句家常,夫人带着包子回了庭院,不多会儿有人过来给她们送了茶水,两人也只道是夫人关怀,没多寻思,趁着茶热,方夏喝了个干净,倒是穆桃,端起来又放下,总觉得夫人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人面善良,背后也指不定做了什么手脚。
方夏一开始还神色如常,有说有笑,慢慢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穆桃撑着她的胳膊,还未来得及回头,一记闷棍打在脖颈处,两人俱是重重跌到花园里,后头闪出来两个小厮,包子很是不解的跟着母亲,瑟缩在她身后,不敢声张。
“把人带到柴房,先不要惊动老爷。”
夫人名叫何灵,处事果断决绝,单凭方才几句话就断出穆桃和方夏的身份不寻常,靖州没有芙蓉街,更何况,靖州姓沈的人少,若说大户,她倒也多少听过两家。到底是胡编乱造,经不起琢磨。
她看着两人倒在柴房,刚要转身去瞧瞧那个妙手神君,忽然瞥见穆桃领口露出的物件,神色骤然大变。
包子被乳母带了下去,小厮也被打发出去守门,何灵蹲下,那双手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她将露出领口的一侧轻轻拉了出来,那片叶子带了温度,还散发着特有的香气,真的是她,何灵认得沉香木的叶子。
她的眼睛回到穆桃身上,嘴唇忍不住哆嗦了几下,难怪跟自己长得这般相似,原来竟是他的女儿。
“小桃,你居然是小桃。”
她拍拍穆桃的脸,忽然对着外头喊了声来人,另外一只手迅速将叶子塞了回去,穆桃与方夏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算她们有别的企图,何灵也不会拿她们如何了。
几个人把穆桃与方夏换了间屋子,小心的搁在床上,也没弄清楚夫人究竟要做什么,那头来了两个丫鬟,将穆桃身后的衣服解了下来,换了件干净的,上头的泥巴蹭了何灵的衣角,她倒没在意,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穆桃,唯恐疏漏什么。
兴许方夏的药量太大,穆桃清醒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
面前的夫人一脸的悲喜交加,眼睛里还蓄了泪水,有种久别重逢,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穆桃脖子上的疼痛还在,自然怕何灵还有后招,不得不往后靠了靠。
“你不是沈府的丫鬟,也不叫何桃,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你朋友。。。。。。”
何灵恢复冷静的神态,莫名间多了一份疏离感。
方夏依旧昏迷,穆桃怕她有事,连忙点了点头,右手不自觉摸在腰间的鞭子上。
夫人只看了一眼,便嗤笑出声。“你不会想拿鞭子抽我吧。”
穆桃心惊,鞭子向来隐蔽,单凭眼睛,根本分不出它藏于腰间,这个何灵,似乎懂些功夫,看起来雍容华贵,没想到眼光更是独到。
“你姓穆,是秦国人士,家中还有一个姐姐。”
穆桃坐直了身体,右手渐渐从腰间提了起来,护在胸前,“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管我如何知道,你只需答我,是与不是,罢了,看你的神情,想来我的猜测没错。
小桃,你们进相府,怀了什么目的,你与这位姑娘,还有那个神医,是不是串通一气,过来刺杀相爷的。”
“自然不是,楚公子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来,他是有名的妙手神君,从不害人,只是醉心于各种疑难杂症,对于别人解不了的病状尤为上心,这才想了法子到府里来。
夫人,我们虽然隐瞒了身份,却没有做坏事,至于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帮忙给她解一下毒。”说话间,身上的铃铛晃了晃,原是包子送给她的,没想到动静清脆悦耳。
何灵愣了神,想起幼时兄长总爱在前头拿着铃铛逗引自己,那时候的穆占清,还未成亲,自己也还是豆蔻年华,整日里无忧无虑,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嫁给吴仁海这么一个人。
她是穆占灵,是穆占清名正言顺的亲妹妹。
而在穆家,她也是别人嘴里早就因故去世的穆二小姐,从她铁了心要嫁给吴仁海那天起,穆占清的父亲便与她断绝了父女情谊,那个时候,穆桃都三岁了。
穆占灵比吴仁海小了十几岁不说,两国当时正处于交战状态,若是穆占灵堂而皇之去了楚国,那么整个穆府都要跟着遭殃,穆占清的仕途也就完了。
所以,穆家对外宣布了她的亡故,而她,也改名换姓,变成了何灵,与吴仁海相敬如宾的过起了日子。
“你为何跟他来到楚国,难道你跟他,有。。。。。。”
“不不,夫人你不要误会,我是路上遇到的楚公子,从前也见识过他治病救人的本领,夫人,我想问一句,你是否认得家父?”
何灵浑身一颤,忽然扭过头去,穆桃不知所措,半躺在那里只是愣愣的盯着她,也不知是为何这句话会让她徒增伤感。
“你朋友无事,再过半个时辰便醒了,一会儿楚公子看完相爷的病,你们赶紧赶了马车出城,不可耽搁时辰。”
何灵心里总有种不安,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想告诉穆桃自己的身份,却忍不住一看再看这个他乡遇到的侄女,怕情绪失控,包子进来的时候,何灵找了借口匆忙离开。
“姐姐,你跟母亲吵架了?”
包子从方夏面前滑了下来,又跑到穆桃身旁,自来熟的靠在她的身上,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手里还捏着个更小的铃铛。
“没有,包子,你母亲,是哪里人士?”
“姐姐,母亲便是靖州祖籍呀,你怎会这么问,母亲与父亲吵架的时候,总是会哭,今日我又看见她哭,若不是你与她闹了别扭,那便是父亲了。
哎,父亲自从身子病重起来,脾气也越发不好了,母亲这样的好人,他还总爱冲她吵闹。”
小小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却像个大人一样,唉声叹气。
穆桃使劲捏了捏他的腮,笑着说道,“放心,你母亲既然选择了你父亲,说明大多数时候,你的父亲,还是值得她托付的,只不过,两个人相处,总会有些摩擦。”
楚萧的轮椅刚走到这里,便听见穆桃耐着性子与吴明远解释相处之道,不由得停在原地,也不催促,身上还带着从病房沾染的红花气息,吴仁海气息阻滞,血流不畅,肝胆郁结,多半是筹谋过虑的结果。
“公子,这丫头。。。。。。”张权之话未说完,楚萧轻轻挥了挥手,里面顿时噤声,穆桃耳朵灵光,自然知道是有人来了,也不多说,直到轮椅出现在门口,那人温软轻笑。
真是个颠倒众生的祸害。
张权之疾步跨到方夏塌前,穆桃把包子放在旁边,低声跟楚萧说了几句,何灵的告诫虽然她不明白,可是必然有她说出来的理由,故而不敢掉以轻心,一字一句与楚萧说个清楚。
穆桃自然想不到,楚萧此番前来,为的就是吴仁海的性命。
第28章
车夫赶马的速度史无前例,路上颠的简直要把早上的饭都吐出来; 许是看到穆桃的苍白; 楚萧开口想让张权之慢一些,那人伸手阻拦。
“无妨,我们先出了靖州。”
说着; 又是一阵恶心; 穆桃偏过脸去; 也不知怎么了; 翻江倒海的难受。
楚萧看了她的脸色,约莫猜出许是因为几种余毒未清透彻,才会让她体质虚弱,要想根除,还得需要些时日。
方夏被张权之揽在前怀,本是个你侬我侬的好景象,可是因为中了迷药刚清醒,也顾不得身后是谁; 一出城; 便跑到树下,吐了个稀里哗啦。
偏偏大言不惭; “姑奶奶我这辈子,头一遭被人暗算,真是丢人到家,呕。。。。。。”
张权之撇了撇嘴,嫌弃的递过去一条帕子; “赶紧擦擦嘴,赶路。”
“呆子,你有没有点同情心,我都这样难受了,你还过来扶我。”
方夏胡乱抹了一把,将帕子塞到自己胸前,张权之张着的嘴巴没合上,原本想跟方夏要回来那条帕子,无奈作罢,帕子还是早些时候母亲绣给自己用的,好些年不见,权当念想了。
见他如此听话,方夏刚才心底的难受瞬间烟消云散,嘴里还哼着曲子。
楚萧的手捏在额头上,隐隐沁出汗珠,穆桃知道他身体不适,连忙去喊张权之,一掀帘子,他与方夏正在远处的树下透气,穆桃弯下腰,楚萧的身子忽然垂了下来,咣当一声,脑袋砸到穆桃的肩上,竟然昏死过去。
张权之找了就近的客栈住下,又让方夏取了楚萧的面皮,那人的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只是双手十指微曲,好似在与谁做着殊死搏斗。
“穆二小姐,我现下要出去一趟,麻烦你替我照看一下公子,我用不了多久便回来,在此期间,你万不能离开公子身旁,这颗药丸,若非公子扛不住,自己要,你千万不要给他,切记。”
穆桃握着那颗黑色的药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方夏与张权之急忙跑了出去,从楼上能看见两人抽打马匹的焦灼。
穆桃坐在楚萧身边,将药丸放回瓶子里,塞到自己胸前的袋子里。
床上那人很安静,就像平日里一样,只不过少了些许血色,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穆桃看到楚萧的膝盖跳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她暗地里笑自己的恍惚。
楚萧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那双手胡乱摸索着胸前,似乎在找东西。
“楚萧,你要什么,跟我说。”
穆桃凑过去,楚萧像被击中了一般,那只手停在远处,然后慢慢移了过去,虽然闭着眼睛,可穆桃觉得他感官好得很,竟然摸到了自己的左脸,还留在那里感受温度。
脸面兀的一热,穆桃将他的手拿回去,放在被子里。
“别走。”
楚萧说,神色慌张而又可怜。
“我不走,楚萧,张权之告诉我,得守在你身边,不能离开。”
穆桃答他,眼睛盯着那张好看的脸,不自觉的往下看了看,经他这么一动,领口松散开来,露出锁骨,还有那不断喘息的颈项。
心口扑腾的厉害,穆桃吁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大白天的胡思乱想,连忙起身,想要来回走几步,没想到楚萧的手先她一步,拽住了穆桃的指尖,吊在空中,握的紧紧的。
“别走,穆桃。”
穆桃心里的悸动愈发明显,楚萧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忽然间泛滥出无穷的同情心来,她回握了楚萧的指尖,重新坐回原地。
“你这个瘸子,真是不讲道理。”
“当初,我先跟你示好,若你早早应承下来,也没了我与叶云这段孽缘,如果没有这段孽缘,姐姐也不会负气出走,怪来怪去,好像都是你的错。
都是个瘸子了,还挑三拣四的,我,你看不上就算了,唐若云,康妙雪,哪个不是顶好的姑娘,真不明白你到底揣了什么目的。”
正说着,楚萧忽然睁开眼睛,穆桃吓了一跳,连忙闭嘴。
那人直直的看着穆桃,也不言语,像是半夜梦游起来走了一遭,神智还不清醒。
“不是。”
他开口,穆桃连忙松开他的手,捂了捂脸,“你说什么,什么不是?”
穆桃以为楚萧醒了,刚要扶他起来,却见楚萧两眼一翻,又昏迷过去。
照张权之的说法,除非楚萧自己跟她要药,否则就任由他昏睡,如果楚萧起不了身,药自然也没法张口跟她说啊,这个想法,很是困扰穆桃。
窗户外面落了一只鸽子,站在窗棱上扑着翅膀走来走去,穆桃看见它腿上绑的字条,连忙解下来,将鸽子放走。
纸条是用蜡封的,穆桃知道应该是给楚萧的信笺,也没打开,径直塞到他的枕头下面,门外传来噔噔噔的声音,还是两个人,张权之和方夏来回的速度很快,远在穆桃计划之外。
几乎是踹开房门的,张权之冲了药,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弥漫整个房间,他上前,抬起楚萧的身子,一手跟方夏要过碗来,几乎是强行灌了进去,不少药汁洒在衣服上,被子上,也都顾不得了。
张权之抱着楚萧的头,忽然想起别的事来,连忙对着穆桃说道,“穆二小姐,你过来帮一下忙,公子刚喝完药,不能躺下,我与方夏出去办点事,傍晚的时候回来,你再抱半个时辰,然后才能放下来。”
不由分说,将楚萧的身子靠在穆桃身上,张权之跟方夏这回走的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直接跳到马上,双腿一夹,骏马嘶鸣,两人朝着靖州地界往回去了。
吴仁海房间里有毒,可是只有楚萧有恙,说明这毒需要近身才能有效,可是吴仁海这样的人,为何要给近身的大夫下毒,听闻之前给他看过病的人,好几个都无故失踪,现下想来应是吴仁海不想让外人知晓他的病症,早就杀人灭口了。
张权之让方夏守在相府的后门,自己沿着屋顶来到吴仁海的房间上头,撬开了两页瓦片,吴仁海与何灵正低声说着什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何灵出门的时候,吴仁海还看了她几眼,夫人风姿犹存,而自己却这般老态,任是谁都会心生鬼态,更何况是手握重权的吴仁海。
何灵出了正院,将手里的东西往房顶随意一撇,张权之惊愕万分,手脚迅速上前接住,上面的字条清晰可见,何灵走了,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傲慢且又悄无声息。
“解药,服下一个时辰,楚公子的毒便可彻底清除。”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唯有穆桃,她虽然不知道何灵到底为了什么放他们离开,可是她们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相熟感,非同寻常。
楚萧吃了药,逐渐发了汗,面色也红润起来。
张权之松了口气,在屋顶的时候,吴仁海的脸上已经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想来用不了两日,相府便会传出死讯。
若是让何灵知道,她所救之人正是杀夫凶手,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个时辰之后,楚萧浑身湿透,犹如从水里刚刚捞出来了一般,终于清醒。
房中的灯彻夜未熄,张权之和方夏趴在桌子上已经昏昏欲睡,穆桃被腰间的铃铛晃醒,睁眼看见楚萧温顺却又柔情一片,眸子里的星光绽放,犹如彼岸最绚丽的烟火,她起了身子,将张权之推醒,自己站在外侧。
外头的天色尚且昏暗,穆桃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枕头,“下面有信,一只鸽子送来的。”
张权之有些慌张,连忙从底下抽出来,见其并未打开,不由得松了口气,所有举动落在穆桃眼里,她知道避嫌,也就没再多言。
翌日吃过早饭,穆桃正要准备上车,却听见后面楚萧轻飘飘的喊她。
回首,那人就像一尊玉雕,云不动,风不动,他亦不动。
“穆桃,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虽然余毒清理干净,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楚萧咳嗽了几声,穆桃停住脚步,来到他跟前。
“你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